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侯门嫡妻之锦绣重华-第11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是。”

府里的包围去除后,他举步进府里,打算先给亲爹回复,再去看看他那宝贝得很的妻子。

人家外界杀得昏天暗地,慈宁宫里的筱微却与乔蓁打起牌来,这项运动还是以前在祈福神宫时太过无聊,乔蓁弄出来的,那时候与筱微可是打得火热,现今也不例外。

徐太后看得要吐血,鲁皇后神情黯淡。

年彻赶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顿时哭笑不得,他担心她担心得要命,她倒好,却在这儿玩起牌来。

“都结束了。”乔蓁看到亲亲夫君,立即没义气地扔下牌,奔向他。

年彻拥着她,当众捏了捏她的俏鼻梁,“嗯。”

“真没义气。”筱微不满道,这两人的感情之好,她早就领教过了。“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自然是要换一个人当皇帝。”年彻一脸轻松的惬意道。

自打太子死后,乔芷母子就是可有可无的人,由嫔到妃也不就是换个称呼,其他待遇什么的也没见提高,她当年赢了二姐姐又如何?不过好在她身边还有人关心她,这是不幸中的大幸。

儿子一岁多了,已会说话,算是守寡生活里的一抹亮色。

这日,她抱着儿子正学字,就有人闯进她的寝宫,二话不说带着惊恐未定的母子俩离开这形同冷宫的宫殿。

被带到那金碧辉煌处,乔芷仍旧心有余悸,抱着儿子不撒手,母子俩抱成一团。

乔蓁领着宫人进来。

乔芷眼睛一亮,“七妹妹?”

“六姐姐。”乔蓁走向她,看了眼她抱着的那个一岁多的娃娃,伸手逗了逗,一会儿后,还是正色看向乔芷,“六姐姐,我也不瞒你,我家那位有意要立你的孩子当皇帝,六姐姐明白是我是什么意思吗?”

乔芷一听自家儿子要当皇帝,先是大惊,大喜过后,又归于平静,听乔蓁的话,就是立个傀儡罢了,她不再是那年那个不谙世事的少女,这傀儡一个不好,就会丧命,可不当,她又不甘心。

“会丧命吗?”乔芷担忧地问。

“只要听话,不会的。”乔蓁不打算瞒着乔芷,年家的意图,这些她不说,将来也会有人在乔芷的耳国嚼舌根,“六姐姐,你不愿意,那就算了……”她并不勉强她。

“不,我愿意的。”乔芷忙道。

“那好,准备登基大典。”乔蓁点了点头。

元庆元年刚过半,元庆帝刘仪就被逼退位为胶州王,改封其弟刘伟称帝,改国号为元嘉元年,彼时刘伟仅是个两岁不到的娃娃。太后徐氏仍是太后,只不过,年轻的乔芷也并称太后,两宫并立。

盛宁郡主看着表情难看的徐太后,笑道:“怎么样?我们够仁慈吧?”

“盛宁,你够恶毒。”徐太后一脸愤怒,留她活着不过是想要看她痛苦罢了。

“你现在才知道?”盛宁郡主一脸的惊讶,“比起你来还差得远呢,当日你想要我们母子分散,今天我就让你尝尝这滋味好不好受?”

徐太后的脸色气得涨红。

乔蓁走过来,看了眼徐太后,朝婆母盛宁郡主道:“婆母,事情大定。”

“那好,我们也该回府了。”盛宁郡主不再呛这个讨人嫌的徐太后,在临出这殿门的时候,她回头朝徐太后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你若嫌难受,那就抹脖子吧,应该就轻松了。”嘴角一上扬,“舍不得死那就好好‘享受’。”

随后大笑地走出去,她总算出了一口恶气。

乔蓁摇了摇头,这婆母有时候真的可以气死人。

“太后。”

身后不远处传来宫娥的喊叫声,看来徐太后是被气昏了。

乔芷从来没有这么吐气扬眉的一天,她终于昔日的太子妃平起平坐,斜睨一眼身边的老女人,她笑得灿烂地一拉身上的朝服,她还有青春。

在这象征式的早朝上,小小的元嘉帝下达的第一个旨意是册封年家为永定王,因帝年幼暂摄朝政。

“祖宗江山都被你丢了。”徐太后怒道。

“我只知道我现在能享受到以前得不到的,至于刘氏江山与我何干?”乔芷也不客气地回应。

“你的儿子现在可是帝王。”徐太后提醒了一句,要她别太天真。

“今日帝王,明日布衣,我可是不在乎。”乔芷转头朝她微微一笑,“活命才是最重要的,我儿幼小,哪怕他日禅让,我心亦不悔,就凭今日与娘娘平起平坐,我也值了。”

徐太后被激得哑口无言,这世上还有这样的女人,手指不停地打颤。

乔芷似细心地抓着她的手,“姐姐,你可要活得久点才行,不然妹妹这心不舒服。”她还没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坐在大殿之下的萧太妃浑身的不自在,看着帘后年轻的面孔,她的心一直被不甘占据,她的儿子刘仁也堪为帝。

萧家密室里,萧老已不再任兵部尚书,改挂任一闲职,这都表明了他在仕途上将无寸进。

“爹,我们就这样认命吗?”萧太妃话有不甘。

“小妹,不然能如何?”萧大接口,他的女儿萧宁往日与年彻有过一段婚约,现在更是尴尬不已,如果反抗能抵得过年家吗?如今女儿干脆嫁到外省,至今未敢回京,就怕年家发难。

“大哥,我们还有一搏之力,我得到消息,西凉太子愿助我们一臂之力。”萧太妃仍旧不愿放弃,到头来便宜了那乔芷,想来都要做呕。

徐大睁大眼睛,西凉太子阮星宇,他是真心的?

萧老却是眼睛一睁,“不争就等着被毙,你妹没说错。”

萧太妃得到亲爹的支持,顿时胸中盈满斗志。

乔健锐从没如此扬眉吐气过,他有一天会成为皇帝的外祖父,更有当伯爷的命数,如今已是安沂伯的他穿上朝服,有谁敢不卖面子给他,出门都是风光至极的事情。

乔朱氏心情复杂,因为乔芷现在贵为太后,王姨娘身为太后亲母,得升为侧室,下人尊喊一句侧夫人,地位仅比自己低一点,可有个这样的女儿,她在府里与丈夫眼里的地位直线上升。

乔家人进宫见太后时,都有几分小心翼翼。

“娘,不用太紧张。”乔茵安抚母亲。

乔朱氏点点头,可她一商户女何尝到过皇宫这高级的地方,会紧张在情理当中。

乔李氏倒是镇定许多,与大着肚子的乔荏、乔苒走在红墙绿瓦当中,很是淡定。

到得太后居住的寝宫,她们方才停下步子,恭立于一旁等太后的鸾驾。

乔芷一身华衣美服,头戴凤冠,怎么看都不像是往日那个不起眼的庶女,看到家人朝她跪拜,她也只是笑笑,连做做样子要她们免礼也没做,多少年了,她才算是熬出了头。

“娘。”惟有面对王侧夫人,她终是喊出了这个字,伸手扶她起来。

王姨娘眼含热泪,总算盼到女儿的出头日。

乔朱氏的额筋一鼓一鼓的,拳头攥得很紧,只是如今再不是她能耍威风的时候。

“都起来吧。”好半晌,摆足了架子的乔芷才开口让她们平身。

乔李氏扶起大着肚子的乔荏,看了一眼乔芷,知道今时不同往日。

乔茵倒是笑得似灿烂,“六妹妹真是大不同了呢。”

“大胆,太后的名讳岂是你可唤的?”一旁的太监怒喝一句。

乔芷抬手阻止那太监,面对这嫡姐,她同样也没有好感,可是这嫡姐背后还有一个乔蓁,她们两人都是借了她的势。

“听到五姐姐如此唤,我可就安心了。”

乔茵看着她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就知道她假,不过她不在意,这太后能当得了多久,真的只有老天知晓。

“怎么都站在这儿?”乔蓁进来,笑语一句。

乔芷在听到乔蓁的声音时,终于不再拿乔,对乔家人也和颜悦色了不少,看到乔蓁要做做样子行礼,她忙上前阻止,“自家姐妹行那虚礼做甚?”

乔蓁莞尔,乔家女眷除了王侧夫人外,都皱紧了眉头。

一场家宴吃得大家都不安生,乔芷的态度两极分明,对乔蓁自然是极客气,半点架子也不端,可面对乔家其他人,则是那高高在上的太后姿态。

一出宫门,乔朱氏就怒骂一句,“小人得志。”这宫她再也不想来了,气都气出病来。

乔茵给她顺气,“娘,你这是做甚?与她有什么好计较?”

“我这一辈子就属今正最窝囊。”乔朱氏用帕子扇起了风,斜眼看到王侧夫人春风满面,那股气更是郁结于胸,将纱帘子拉得直响。

“秋后的蚱蜢,又能蹦跶得多久?”乔茵道。

乔朱氏一听,忙捂住女儿的嘴,“茵儿别瞎说,会掉脑袋的。”

乔茵拉下母亲的手,“娘,女儿也是在提醒你,在外不要摆什么太后嫡母的姿态,不要过于炫耀这身份,免得将来惹祸上身,那个娃儿不过是傀儡皇帝,迟早要下台一鞠躬的。”

乔朱氏心头跳,这政治变幻她不懂,可那上一任元庆帝才当了多久的皇帝,就被人赶下了台成了什么胶州王,听说还一病不起,天晓得是真病还是假病?遂忙点头,“娘晓得。”

乔茵这才放心。

马车驶到大街上,乔朱氏叹气道:“算来算去还是乔蓁命好,这一回来儿女双全,我看她现在的威望比太后还高,将来妥妥的王妃是跑不掉了。”

乔茵拍拍母亲的手,“娘,我们羡慕不来的,不过七妹妹可是实在人,有她在,我们乔家还不至于倒,三房的维哥儿要崛起那是指日可待。”

乔朱氏点点头,与乔芷相比,乔蓁好得别太多。

乔蓁时常也入宫廷,对于这位永定王世子妃,宫里的人都不敢得罪,就连徐太后都不是其对手,乔太后更不用说了。

元嘉元年秋天的时候,战事进入了胶着状态,乔蓁见到丈夫的时间变少了。

这日,喂两个孩子吃水果,母子仨玩得正乐的时候,年彻掀帘子进来,“在玩什么?”

“回来了。”乔蓁把手中的苹果泥递给凝雁,上前挽着丈夫的手臂。

“想我了?”年彻凑近她耳边吹风。

乔蓁脸一红,做势打了他一下,“孩子还在呢。”

“我又没说什么,想歪的人是你。”年彻玩笑道,看她脸皮薄,就没再说暧昧不清的话,不过还是捏了捏她的手,做着某种运动的邀请。

乔蓁的脸红得可以煎鸡蛋了,身子一热,这人正经没几天又歪了。

“掂掂掂……”龙凤胎一看到亲爹,立即手舞足蹈地半走半爬向年彻,口齿不清地唤着。

年彻感动地一把抱起这对宝贝儿,学着乔蓁在他们的脸蛋上各亲一下,惹得俩宝贝呵呵笑。

年彻与孩子们玩了一会儿,这才让凝雁与代柔将他们抱下去,然后一把抱起妻子往里屋的大床而去。

“还是大白天呢。”乔蓁捶了他一记。

年彻低头堵住她的红唇,勾引着她跌进他的世界。

乔蓁的双手渐渐地圈住丈夫的脖子,任由这激情融化了她……

事毕,她倒在年彻的怀里喘着气,眼神仍有几分迷茫,“我爹有飞鸽传信来,他与阮星宇已经谈妥,至少在表面看来是合作的关系,而且他还提到一个人。”说到这里,她微顿。

“就是那个萧家,对吧?”年彻早就知道萧太妃不是个安份的人,她要扶持儿子上位的想法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人的野心大,就是能力不足,年家如今当到这份上,再也难寻退路。

“嗯,没想到阮星宇会将手伸得这么长。”乔蓁既意外又觉得正常。“公爹那边是什么意思?”

“这事爹知晓自会处理。”年彻拥紧她,“你也别太操心,我到江南后会给你来信。”反身压她到身下,再度开始另一段征程。

他一走,她要担待的地方自然就我,乔蓁明白也理解,只是现在他人还没走,她就开始想念他了。

初冬来临的时候,年彻带兵五万赶往江南,义军再下几城,渐有北上的趋势,如今卫京也是人心惶惶。

徐太后彻底消宁下来,没人再买她的账,她的儿子胶州王前废帝于几日前据说跌落荷花池淹死了,儿媳妇也到庵里出家为废帝祈福,两个孩子交由宗室命妇抚养,她听闻后大骂不已,是年家逼死了她的儿子,还要拘着她的孙子。

乔芷来看这东宫太后,一照面,徐太后就指着她的鼻子大骂,“你别得意,迟早轮到你的儿子,我们大魏完了,完了……哈哈……”

乔芷的心头狂跳,胶州王如何死的没人知道,只知道他死得出奇,她也怕下一个会是她的儿子,肩膀被人一拍,她吓得跳起来。

“六姐姐怎么如此胆小?”乔蓁道,婆母盛宁郡主宁可在家带三个孩子,也不来管这一摊烂事,所以能担待的自然就是她。

“原来是七妹妹。”乔芷硬扯出一个笑容来。

徐太后看到乔蓁就激动起来,“来呀,来呀,你不是也要整死我这个老太婆吗?哀家不怕你,哀家是太后,有神明庇佑,不是你这个哪来的孤魂野鬼可以对抗的?”

“太后疯了。”乔蓁只是冷冷地说了这四个字。

一旁的御医立即接话,“世子妃,徐太后需静养。”

“都听到了?”乔蓁再问。

一群宫娥太监跪下领命,“奴婢(奴才)晓得。”

“六姐姐,我们回去吧,让徐太后好好静养。”乔蓁拉着乔芷离开。

徐太后又开始骂了起来,随着身后的宫门一关,徐太后的骂声再也没人能听到,不过至此宫里宫外的人都知道徐太后疯了,连她娘家的人都没有人敢过问半句,永定王府的权力如今都到了滔天的地步。

乔太后也在不久后表示身休不适,减少了宫中活动,她现在每夜都睡不安宁,就怕天一亮会身首异处,也怕儿子会早早丧命,曾经她不怕,如今却是得到越多就越害怕。

北冥皇室的残余力量,年复并没有送走,在这节骨眼上他是不可能向西凉国示弱,不过也没由得他们四处走动,而是拘禁在京城的府邸里面。

他们被关起来,自然心有不甘,来时也带了不少人,如今却是落得这么一个下场,等到萧家的人找上门来,北冥皇室的残余力量立即答应合作,条件是要帮他们复国,光复北冥,萧家的人自然应承,他们也要借助北冥皇室残余的有生力量。

永定王府。

“真是异想天开。”年复笑着将那条消息放在火上烧掉。

盛宁郡主走近他,居高临下地从后面揽紧他的脖子,舔了舔他的唇,“我的王爷,你打算怎么办?”

年复一把揽上她的腰一个旋身让她坐到他的大腿上,伸出手指轻划她嫣红的嘴唇,“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哦?”盛宁郡主挑了挑眉,靠近他的耳边吹了口香气,“如果我还想看你自己……”

年复的脸一红,狠拍了一下她的屁股,恼羞成怒道:“休想。”那种事做了一次即可,再做就真的丢脸了。

“小气。”盛宁郡主斜睨他道。

年复抱起她就往床上而去,“我来侍候你。”

盛宁郡主两手抵着他的胸膛,“王爷,你真的想要让我一尝当皇后的滋味?”在知道夫家的打算后,她也几宿没睡,甚至只愿带孩子们,把宫中琐事及府里杂事都扔给了儿媳妇一人,她到底是姓刘的,眼睁睁地看着大魏一步一步走向分崩离析,而这人是她的丈夫,她再没心没肺也不可能做得到无动于衷。

年复知道她处于天人交战的一刻,整夜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一直等她开口,有些话憋在心里永远也没有说出来的好。“盛宁,我知道你为难,可这是惟一能保存刘氏与我们年家的方法,不在两方必死一方,你忍心看到徽儿与凛儿、凝儿长不大?或者时刻活在悬崖的边缘?我做不到,他们都是我的血脉延续,身为父亲与祖父,我有义务要给他们一个安全的环境成长,而不是时刻提着人头。”顿了顿,“到了这田地,位极人臣的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么一条,与其自家担心受怕,我宁可让别人担心受怕,无论如何我要做抓刀柄的那一个。”

盛宁郡主的神情一顿,两手圈紧年复的脖子,每一个决定都不是容易下的,想到三个孩子的可爱,再想到长子夫妇与小女儿,在躺到床上时把头埋到年复的怀里,手心手背都是肉,“我爹临终与你说了什么?”

她爹一世精明,估计是临终猜到了点什么,才会撑住一条命等彻儿回来。

年复这回没有隐瞒她,而是一五一十地告知。

盛宁郡主得知老爹也认可了年家的作为,大魏果然气数已尽,年复娶了她,而儿子娶了东陵国惟一的公主,她们婆媳二人都是能帮年家稳定住大局的人,这果然都是天意,难怪在几百年前就有人做了这样的预测,天机不是人人都可以窥视的。

一笑之后,她吐所如兰地与年复道,“现在,爱我,我要你。”

年复知道她想通了,啄吻了一下她的红唇,“遵命,太座大人。”

屋子里一时间春意盎然,香浓迷人。

乔蓁却是在灯下看着账簿,又是一年年关将近,府里的事情颇多,处理完时已过了子时,伸了个懒腰,想到爹娘写来的信,她又坐在灯下一一回复,燕飞很是想念她与外孙们,只是还没抽得开身过来看望一番。父亲的信倒是理性得多,把天下大势都说给她听,尤其是叮嘱她要让女婿赶紧结束义军的事情,不然只怕阮星宇一出兵,有他牵制,只怕也会腹背受敌。

提到义军,乔蓁知道论兵力与能力,乌合之众的义军不是朝廷正规军的对手,只是他们煽动苦难的老百姓加入,才会在补给充足的情况下将战线拉长,要打败义军,关键还是在人心。

乔蓁思索了一番,结合自己在现代时所知的历史经验,老百姓要的并不多,只要能填饱肚子谁还愿意造反?

她重新铺开一张白纸,挥笔直书。

一个时辰后,凝雁进来:“世子妃,天色已晚,还是歇息为好。”

“不碍事的,如果孩子哭闹你再来禀报我,没事不要进来。”乔蓁手中的笔顿了顿,抬头看向凝雁道。

凝雁不知道主子在写什么,只是怕熬夜她吃不消,不过见她又低头写起来,惟有暗叹一口气先行退了出去。

天露鱼肚白的时候,乔蓁才停下手中的笔,拿起自己所写的看了看,这才满意地放下,起身伸了个懒腰,到铜盘前用水拍拍脸,冰凉冰凉的水果然很醒神,擦了擦脸,这才将墨迹干了折子收好,放到袖中。

她踏出暖阁,先去看看里屋的孩子们,凝雁睡在了孩子小床的脚踏上,明显是昨晚照顾得很晚,她拿起被子给她盖上,绕过她,查探孩子的睡眠状况,嗯,没有尿床,看来凝雁半夜给把了尿,孩子们睡得香甜,一岁多的孩子长得也结实,忍不住低头在他们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披上厚厚的氅衣,她推开门时天色才刚亮,仍有向分漆黑。

“世子妃,怎生起得这么早?”赶过来换班的代柔急忙过来请安。

“我要到公爹婆母的院子去。”说完,她就率先往外走。

代柔及两个小侍女急忙跟上,乔蓁没让备车,也不相在这个时候吵醒任何人,主仆几人的脚步轻盈,踩在雪上还是留下一个个脚印。

清晨起来打扫的奴仆远远地就看到一身红色氅衣的世子妃踏雪而来,犹如雪中的火红妖仙,不禁大为吃惊,忙避开一边给她让路。

乔蓁往手里呵了一口气,出来时匆忙倒是忘了带暖手炉,这天气还是很冷的,拉了拉身上的氅衣,这才觉得暖和许多。

进了荣华院,年初晴打着呵欠,看到大嫂一大早就过来了,忙跳过去挽着她的手臂,“大嫂这么一大早就来了?”

“我正好有事要找公爹。”乔蓁用冷手去碰年初晴的脸蛋。

年初晴头一缩,“真冷,坏。”

姑嫂两人笑闹一会儿,进到暖阁里面,侍女上来给乔蓁脱去沾到雪的氅衣,到外间去弄干。

屋里有烧地龙,倒是暖和许多,她来得早,只得年初晴陪她,年复与盛宁郡主还没起,没一会儿,奶娘抱来年徽,乔蓁的手捂暖了,招手让年徽到她的怀里来。

走路很稳的年徽说话还不太好,只是他认得乔蓁,很快就扑到她的怀里乱叫一通,乔蓁给他拉平整衣裳,这孩子与她的凛儿倒像是双生子,只差了个把月的两个孩子个头差不多,若非熟悉,大多人都会弄淆这两孩子。

“我看长大了他准后悔自己有这愚蠢的时候。”年初晴批评弟弟是半点也不含糊。

乔蓁笑道:“小孩子嘛,哪能计较这么多?就算我是嫂子,也是大他很多的嫂子。”在孩子的脸蛋上一亲,“是不是啊,徽哥儿?”往他怀里钻,逗得孩子呵呵直笑。

“宠吧,宠吧,宠坏了就知道味道。”年初晴似有几分吃味地道,这弟弟是完全抢走了她的风头。

“一大早的就到你们的笑声。”盛宁郡主从里屋笑着出来,后面跟着年复。

乔蓁与年初晴忙起来问安。

“怎么来得这么早?”年复看到乔蓁有几分意外,这儿媳妇一般不会在这大清早的时候到荣华院来。

“我有一折子要呈给公爹。”乔蓁将小叔子年徽交回给侍女,直接掏出折子恭敬地递给年复。

年复颇为意外,不过还是伸手接过她手中的折子,没有避开妻女,打开就看了起来。

盛宁郡主招呼着乔蓁一道来用早膳,责备地说了一句,这么冷的天没大事不要一大早过来,待午时天暖和些才活动也不迟。

乔蓁笑着道;“并不太冷,走着走着倒也暖和……”

年复原本只是随意流览一下,可看了一会儿后,当即神色一变,把册子一合,朝乔蓁道:“你随我到书房来。”

乔蓁一看年复的样了,就知道他对她的提议动心了,朝婆母略一施礼,这才起身随年复到书房去相商。

盛宁郡主也不在意,抱过儿子在怀,吩咐厨房做些合乔蓁口味的早膳,儿子不在家,她自然要替他好好照顾媳妇才行。

书房里,年复示意乔蓁坐到书案的另一侧,自己往大圈椅里一抛,“这折子都是你的意思?”

“没错。”乔蓁大方承认,“我写了一宿。”不待年复再问,径直道:“我觉得这义军像滚雪球般越滚越大,归根到底还是民心的问题,虽然他们内部矛盾不少,可光靠武力镇压只怕不是根本之策。造反派的首领完全可以用招安让其归顺,至于其内部的百姓,他们要的是田地,如果我们如他们喊出的口号那般,给予一部分农田,再以开荒者十年不交税号召他们回乡,改变政策,让他们得以生存,这样一来谁还跟义军混在一起?余下的乌合之众根本就不在话下,凭武力就可将其镇压……”

年复静静地听着乔蓁陈述,她可以说抓住了这起义军的命脉之处,之前他隐隐有想法,只是顾虑重重,在没有万全之策之前不可轻举妄动,儿子的意见与他一致,但此时看了乔蓁详细无比的折子,那最后一点乌云都拨开了。

他的脸上渐露笑容,:“甚好,我们年家娶到你真是家门之幸。”

“公爹谬赞了。”乔蓁谦虚道,“儿媳只希望战争能快点结束,夫君能早些回来。”

年复点点头,然后示意她出去,他要再看看折子化到具体的实施当中。

乔蓁恭敬地行了一礼,就退了出去,到暖阁去陪婆母小姑小叔子等人用早膳,然后就回去抱儿子和女儿到户外玩耍,莫辜负了今天的好晴天。

过了年,她就收到了丈夫在前方给她的家信,信里大赞她的主意,更是表达了对她与孩子的思念,她把信来回看了数十遍方才舍得收起来,春天来了,也是时候要开始裁春衣才好。

正在这时候,她收到定波侯府送来的丧帖,当时还吓了一跳,不知这欧家死了什么人,一打开帖子方才知道欧博的正室欧徐氏死在了江南,一怔之下招人来问,方才知道这欧徐氏身怀有孕正要返回卫京,遇上义军,只能一尸两命一命呼乎。

心头一跳,她想到了嫁给欧博为妾的钱黛晓,忙命人备轿她要到钱府去一趟。

自从她坦承自己没有钱家的血统,钱磊虽然明面上没有疏远,可是却不如以往亲切,有事也不好再来麻烦她,血缘在某些人眼里可能真的是那么重要,不是人人都是乔维。

钱家的气氛很低迷,她的到来令其大开中门,钱金氏更是一身素衣出来迎接她,看到她下了马车,忙过去道:“世子妃怎么突然过来了?”

乔蓁看了眼这舅母,与她一边往里屋走,一边道:“我收到欧家的丧帖,欧徐氏死在了江南,不知道黛晓表妹可平安抵达卫京?”

一提到女儿钱黛晓,钱金氏就止不住地泪流,当初她如果不是贪那庶长子的名份,拉着她一块到京里,那么是不是女儿就能活命?“都死了,她与欧徐氏一道上京的,据她的丫鬟逃回来说,在车里,她与欧徐氏起了争执,这才惊动了经过的义军,发现两人的身份,当即就受辱而死了……”她的语音凄凉,“到头来她还是这样的命啊。”

乔蓁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内幕,不过想到钱黛晓的性子,这又不出奇了,惟有安抚钱金氏几句。

钱伟豪听到她来了,忙过来相见,乔蓁无钱家的血统又如何?他才不在乎,就冲着乔蓁还唤他一声三表哥,这关系就不能丢,谁都看得出来年家的气势正旺,这天下指不定还是人家的。

“如娘所说,这都是她的命。”他有几分薄情地道,妹妹本就丢人现眼,嫁人为妾也不是什么抬得起头的事情,严格说来他们家与定波侯府并不算姻亲关系。

“她的尸体也没回来,定波侯府也不给她发丧,老爷已下令,不给她设衣冠冢……”钱金氏抹了抹泪水道。

乔蓁再从钱家出来的时候,看了看天色,欧博连丧妻妾,不知道会是个什么心情?不过依他与欧徐氏的关系,估计不会伤心,无非是战后再娶一个罢了。

马车刚起程,就听到身后有人喊话,她心喊停,掀起车窗帘子探出头去,却是钱磊,“舅父。”

钱磊现在听到她喊舅父都感到惭愧,毕竟不是亲生的外甥女啊,“我才刚回来,怎么走得这么快?吃过饭再回去吧。”

“家中稚儿还在等待,我就不多待了,过些时日再来探望舅父与舅母。”乔蓁道,最后还是道:“舅父也不要再恼黛晓表妹吧,逝者已矣,让她到了地下也能安息。”

为人父母者,又哪能真正不为孩子伤心难过?哪怕她犯了全天下最恶毒的罪。

思及现世的父母,乔蓁还是宽慰钱磊几句。

“唉,不提她了,自己造的孽。”钱磊神情呆怔道。

乔蓁与钱磊寒暄了几句,这才起程回府。

回到府里抱着大宝小宝在怀,亲亲他们嫩滑的脸蛋,这才感到心定不少。

宫里开赏花宴,乔芷一身华衣出席,两旁命妇都躬身行礼,每当这个时候,她感到一股荣耀与深深的恐慌。

盛宁郡主不出席这场合,乔蓁就是众命妇之首,哪怕她只担着一个世子妃的名头,在场的还有亲王妃只可惜与大权在握的永定王府没得比。现在早朝只是年复的一言堂,年幼的皇帝只是傀儡一个,坐在龙椅上的摆设,随着年复出征平叛,就更是政权军权两手抓。

就连御史大夫也没气,不敢瞎写一通,以往还能与永定王分庭抗礼的世家也逐渐收敛锋芒,或者干脆站到年家那一派的阵营去,魏国名存实亡。

所以,这样的赏花宴,巴结那个年轻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