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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气财神-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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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持廉价茶杯,她忍痛掀开奉茶顶盖,用木勺轻舀一瓢清香黄茶,正欲倒入林子里,手一弯,往应嘲风脸上泼去。
  “白二挡驾,何大背我,闪人。”
  应嘲风早在她把银子看得淡漠那刻,即已心生警觉,知道她绝不会放弃赚钱的机会,可明知有诈,他仍中了她的美人计。
  是他太轻忽,自认为可以制住她的小把戏,才叫茶汁溅了眼蒙成一片,迷茫而难以视物,让她轻易闪过他骤然出手的掌控。
  待他恢复清明双目,何大高壮的身影早已背起女主子健步而逃。
  白二身材矮小,奇貌不扬,但功夫却高得出奇,他根本被困住,分不出身出茶寮追那个可恶的小女人。
  两人过了数十招,他才决定放弃无谓的争斗。
  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扬州城的名胜呵!
  “前辈武艺过人,晚辈造次了。”
  “你对敝主人不轨,我不喜欢你的前倨后恭。”白二是位忠心的下人。
  “不,是你家主人先失信于晚辈,并非我跃矩。”这小妮子挺会收买人心。
  “我不管谁是谁非,总之我的主人不会犯错。”白二一心向主。
  他和何大人称祈山二怪,本是为非作歹的大恶人,杀人无数,淫人妻女,在江湖上恶名远播。
  但是与遇着救他俩性命的主人,他才知世间竟有人不嫌弃他们面丑而挺身相助,不仅亲身照料他们一身恶臭还愿收留他们。
  他不知道她用了何种手段化解仇家来寻仇,只知跟了主人之后,江湖上再无人持剑相向。
  何大与他并非刻意要挑起武林血腥,只因天生长相特异,四处遭人耻笑才恶向心中生,不惜杀戮人今建立威信,以回报他人的鄙视。
  活在世间四十余年,头一回有被人重视的感动,叫他们两人不计较为奴为仆,誓死踉随主人左右。
  是非对错无所谓,他只遵从主人的命令。
  “欢欢真有一套,能有前辈这般高人相识。”应嘲风不怒反生安慰。
  “休说体面话,你若与我主人过不去,勿怪我手下不留情,告辞。”手一甩,白二掉头离去。
  应嘲风为他的警告而露齿微笑,她的确非平凡女子,竟有此高人愿为她舍命为奴。
  “大哥,你居然……笑了。”
  莫怪应批风诧异得嘴都合不拢,连沈静依落寞的神态都为之一震,几乎要错认眼前男子非她痴心所爱之人。
  “你不觉得她很可爱吗?”不愧是他看中的女人,够辣!
  “她?”应批风难以抑制的高呼。“你不会是指刚才那个狡猾的女人吧!”可爱?是可恨才是。
  应嘲风不赞同的一瞪。“她叫莫迎欢,你的未来大嫂。”
  “什……什么,你疯了!”
  这是他大哥吗?竟然要娶那种女人为妻。
  光想他都全身发冷,家中有个冷面大哥已是叫人战战兢兢,不敢妄动。
  若加个笑面狐大嫂,他的日子可想而知,必定活在水深火热之下,一辈子抬不起头来,而且她特别声明过会记很,那……他还能活命吗?
  好险,好险,幸亏她逃得快。
  莫迎欢抚抚心跳急促的胸口,拍拍何大的肩头要他放下她。
  “主人,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我只是一时气血不顺,你不要担心。”她是被意外慑了一下魂罢了。
  她下意识地将手搁在银袋上,回想起自己仓皇而逃的可笑举动,忍不住嘲笑起自己的懦弱。
  不过是个银袋嘛!大不了还给他,用不着赔上一生的幸福来保住那不起眼的小东西,她若不想嫁人,谁能逼她嫁。
  现在莫家是她当家主事,老爹和娘早已不管,整个扬州城已在她的掌握中。她何必怕个外来客,真是自己吓自己,无趣得很。
  她心一宽,笑容也就轻柔些。
  “主人,饿了吧!何大下厨烧两道好莱。”
  是好久没尝尝他的手艺。“好呀!麻烦你,我还真是饿了。”莫迎欢顽皮地摸摸小腹。
  “咳!跟何大不用客气,我这就去厨房准备,等会端进花厅是吗?”受到礼遇,他反而有些局促。
  “嗯。”
  何大一双长腿一跨,很快地消失在她眼前。
  莫迎欢有气无力地推开房门,一道淡绿的纱市隔开花厅和内室,屏风后是一座手工精巧的花型裕地,四周雕刻着动人的海棠花,栩栩如生仿佛能闻到淡淡花香。
  迎面而来的是水仙般娇美的优雅丫环秋婉儿。
  “婉儿,叫人烧两桶热水,我要沐浴。”
  文静的秋婉儿淡笑不语,转身迈出门槛。
  不一会儿,一名体壮的家丁持了两桶热水注入浴池,不久又踅出门外再取来一桶冷水和一桶备用热水。
  秋婉儿舀冷水调调水温,待水温适中,她从衣橱中捧出换洗衣物搁在浴池旁一个造型讨喜的置衣架上,而后洒了些花瓣在水面上浮沉。
  “小姐,需要我为你宽衣吗?”
  莫迎欢横瞪了秋婉地一眼。“你天生丫头命呀!非要找骂人才甘心。”
  “你脾气暴躁。是谁意你生气了?”她只是笑笑地接过一只银钗。
  “还有谁,不就是你。”尚书千金做起丫环事,比真正丫环还称职,她看了就一肚子火。
  当初接受婉儿的典当并非少个丫环,而是看不惯吕家仗着有个女儿是亲王的宠妾,以势凌人意图强占她的清自身子才出手。
  入府后,她当真换上丫环的简便衣着,无怨无悔地做起丫环,把她伺候得像个“残废”,凡事都不需自个动手,只要张开两片嘴皮。
  起先她还费心解释,这一切纯粹救急不用放在心上,要婉儿安心地帮她整理帐目就好。
  可是婉儿太有骨气,非要典身为婢,以报她的急施援手之恩。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唉!是她命太好还是运气佳,总是有便宜送上门让她拾,而且还没有拒绝的权利。
  “你要穿着单衣沾水淋浴吗?”可见小姐这会气得不轻,但扬州城里,应没人惹得起她才是。
  每回她只要受了些闲气回来,一定先沐浴净身,说是去霉气,所以秋婉儿才会如此想。
  莫迎欢脸一沉,气呼呼地剥光衣物下浴池。“看我生气你很得意是不是?”
  “奴婢不逾越,只是善尽奴婢的本份,提醒小姐气糊涂的小事。”秋婉儿屈着身子半跪在池旁为她顺发。
  “你是千金之躯,何必委屈自己来服侍我,搞得我气得内伤。”她眼半闭,享受着秋婉儿的服侍。
  莫迎欢就是这么个心口不一的懒女人,嘴上说的和她此刻表现的态度完全不符,还不是摊开四肢任由秋婉儿洗挣一身疲惫。
  她爱银子,也懂得享受人生,绝不亏待自己。
  人家既然拜托她当恩人,何乐而不为地顺着人意,大家皆欢喜嘛!
  “休提过去事,秋家早已没落,若非小姐的善心,婉儿已是花残之身,无颜见穿于世。”
  “跟你说过多少回,是我看吕家的败家子不顺眼,故意找他晦气,干么老挂在心口当碑石惦念着。”
  “你的用词叫人汗颜,什么碑石都胡乱编之。”小姐是口恶心似水,可柔也可冷如冰。
  跟在小姐身边一年多,还会摸不透她的性子吗?
  她除了爱财些,喜欢耍点小聪明戏弄人,设计旁人为她生财,其实本性倒是不恶;有点小孩子的骄气,但不致伤及无辜。
  受她惩戒的人大半是些故作圣人的恶徒,而少数恶作剧的玩弄对象,也大抵是她的好友,但他们气过、闹过也就笑开了,不会心存芥蒂。
  “看看你小我一岁却老气横生,比守着贞节牌坊的寡妇还严谨,只有死书呆当你是宝,无聊!”
  一提及心上人,秋婉儿娇颜一郝。“是他惹你生气吗?我替他赔罪好了。”
  “啧!没媒没聘,你当自个是他未过门的娘子呀!真不害羞。”莫迎欢故意逗着脸红的丫环玩。
  “人家……人家是怕他生气顶撞了你,你知道冷大哥心直口快……”
  “心直口快”说得好听,姑娘家一遇上感情事,心都偏斜了。
  “呃……他是有些……偏激,口气冲了些,你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秋婉儿舀了一瓢热水,脸上挂着温柔多情的浅笑,冷大哥因为爱她,所以不忍她为人奴婢,老是无法控制理智找小姐斗嘴。
  他的出发点全是为了她,令她觉得好气又窝心。
  “哼!我看他是太愤世嫉俗,自以为清高,哪天真惹毛了我,叫他光着屁股满街跑,看他神不神气。”
  她掩口轻笑。“别说赌气话,到底是谁惹你发这么大火?”
  “怎么,你不是才替穷酸鬼求过情。”
  “他的本事我清楚,绝挑不起你的火气。”她这话不是看轻地,而是事实。
  嬉笑怒骂皆由人是小姐的淡然,若真功了气,只有她侮人的份,鲜有人能给她排头吃。
  这回小姐八成是整不到人而生暗气。
  “噢!”
  “小姐不想将今日受的气告诉奴婢?”小姐大概气得不轻才不愿吐实。
  “哎呀!一笔陈年老帐而已,没什么大不了。”她可不怕他来催讨。
  甩甩头,莫迎欢从浴池中站起身,让秋婉儿为她穿上一件件衣服,然后光着脚丫子走到梳妆台前坐定,任人擦干那一头湿发。
  看着镜中倒影,她有自知之明,自己并无一张倾城倾国的绝美容颜,他为何一到非她莫娶的模样?
  虽是匆匆一瞥,他身侧那位女子的姿色堪称绝妍美女,而他却有如此行径,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女人总是多了颗嫉妒之心,说她不吃味是骗人的,除非她不是女人。
  不过叫人猜不透的是,哪有人上门索讨迟来的婚约还带个美娇娘,是他大自负想享齐太之福,还是来示威,表明他的身价抢手得紧。
  看尽儿女情事,聪明如她岂会看不见那名女子眼中的痴情?
  “主人,我烧了一桌好菜,你快趁热尝尝鲜。”
  “呵!何大,你的手脚真快,我正念着呢!”她是说谎不打草稿,哄得何大心花怒放。
  收买人心不是光靠银子了事,适时的赞美才留得住人心。
  莫迎欢穿上缎花绣鞋,让秋婉儿随意地扎了束发,神清气爽地由内室走出来。
  她的笑容在瞧见花厅圆桌边坐的小人儿,立即换上一张后娘脸孔。
  “死小鬼!你敢来抢我的东西吃。”
  “大姐,你愈来愈美丽,银子一定赚好多好多哦!”十岁大的小男孩十分谄媚地说道。
  她不屑地冷哼一声。“口蜜腹剑,少灌港米汤,我可不是娘。”
  小男孩名唤莫笑痴,是她同父异母的亲弟弟。
  莫迎欢的娘原本是名前来依亲的寡妇,来自大漠。
  三十岁左右的寡妇不失大漠儿女的豪放健美,因为盘缠用尽,突发奇想把自己给当了。
  当时年仅二十岁的少老板不知所措,他是头一回听闻有人以身当典当品,迟疑地不敢接受,只当同情她而收留在府内。
  内向含蓄的少老板碰上热情洋溢的俏寡妇,日久竟生情意,无视年龄的差距而成就了好事,不久寡妇有喜才正式拜堂宴客成为夫妻。
  少老板非常迷恋年长的妻子,几乎是爱不释手夜夜春宵,拿她的话当懿旨百般依从。
  也许两人太恩爱了,独生一女便不再传出喜讯。
  十年后,长女已九岁,快四十岁的莫夫人好想有个小娃儿来要玩,因为女儿太一精明了不肯让她玩,因此提议要丈夫纳妾,谁叫她生不出来。
  深情不渝的丈夫自然不允,当她是开玩笑,试探他的情意是否有变,两人缠绵了一整夜。
  孰知一个月后,妻子从妓院买了个尚未开苞的伶妓回府,偷偷在丈夫茶水里下春药再将两人关在房里三天,三餐药剂照放,非要逼他留下种。
  三天内,受药力控制的丈夫不得不和伶妓行房十数次,但累的是身体,痛的却是心。
  三天届满,气愤难当的丈夫整整半年不曾和妻子说过话,也未曾再与新宠有过肌肤之亲。
  毕竟是多情丈夫,在妻子百般求恕的情况下,他还是原谅她,夫妻恩爱更胜往昔。
  而伶妓因那三日之欢受了孕,不久产下一名男婴,在莫夫人默许下,成了有名无实的二夫人。
  只是小男孩从一出生就和亲娘不亲,老是喜欢赖在莫夫人怀中,因此所谓的二夫人更是没有地位,比守活寡还叫人歉吁。
  所幸她甘于平淡,不与人争咱得其乐。
  “大姐,你上次不是答应我要送匹小马给我?”莫笑痴不怕她生气,用手指挑起一块肉塞入口中。
  “上次的事我记不得。”好小子,抢菜又讨马,皮痒了。
  他赖皮的抢白。“所以我来提醒你,不要忘了我的生日快到了。”
  这对姐弟看似仇人,其实感情十分融洽,莫迎欢和她娘一样,十分地宠溺他。
  “好啦!罗唆。回头我找乞丐头帮你弄一匹。”
  这时在另一方,正醉卧美人膝的连祈风莫名打了个喷嚏,不安地左顾右盼,不见食银精身影才安了心,当自己多虑了。
  第四章
  怪得离奇,叫人寝食难安。
  一颗心七上八下,莫迎欢直觉慌得很,她在碧草如茵的后院踱步,结好的发辫被她扯得不成形,凌凌散散地做落在鬓边。
  “奇怪,耗子头在搞什么把戏?存心要把人逼疯。”以前的他可没这等狡猾。
  五天了。
  自从茶寮一会至今已有五天余,她是早晚担心他会寻上门,所以不让何大、白二离她左右,以防他的出现。
  可是等待是件扰人之事,她又是没耐心的人。
  所以暗地里她吩咐丐帮的弟子查探他们一行人的动静,反正丐帮帮主连祈风是丫丫的义兄,她和丫丫比亲姐妹还亲,利用一下也不为过。
  根据消息回报,他目前住在城里最负盛名的客栈,从银庄提领一大笔银子不知要干什么,常见地方仕绅出入他住的客房。
  若说做生意嘛!不见他有所动作,可他为何提领巨款在身边徒惹是非……她快猜得白了发,还是心乱如麻地被动等待。
  等待、等待,这太不像她莫迎欢的行事风格。
  “该死!最好不要算计我,不然我火烤你的耗子头,看你要出什么见不得人的把戏。”
  她决定了,再一天。
  一天内再无动静,她就主动出击,开诚布公地和他谈个明白,总比闷坐愁台来得好。
  一只银袋她戴了十来年是有些感情,放弃好舍不得。
  兵法有云:“彼不动,我不动,彼动,我动。”现在就看他做何打算,她才好想出应战方法,可以人、财两得……呃,是银袋和钱财双得。
  咋!瞧她的脑袋瓜子,想哪去了。
  “咦!欢欢,你没出门收帐呀!”
  “二娘,你没拿绳子套着那匹野马?”
  迈着莲步缓缓走来的美妇,是独居冷阁的二夫人段玉琼,年方二十六,只大莫迎欢六岁而已,却已是饱经风霜的弃妇。
  她的美丽是毋庸置疑,宛若雪中一朵白梅,可惜美丽无人赏,空有淡淡梅香独闻,良人只钟情已上了年纪的辣舌椒果。
  她的美丽是一种悲哀,不是幸福。
  “痴儿好动,就算有条绳子也绑不住他的脚。”谈起顽皮的儿子,她不禁会心一笑。
  “这个小皮蛋,他倒轻松逍遥,不来帮帮我,莫家他可也有一份。”想累死她呀!
  段玉琼淡淡叹息。“他可没你的能耐,要他乖乖坐在帐房数钱,比杀了他还痛苦。”
  “二娘,都是你们太纵容他了,我在他这个年纪时,莫氏当铺都开了好几间分行。”
  谁说开当铺不赚钱,她硬是把财神爷请进门。
  这些年莫氏当铺一间接一间的开,无一不可典当,除了死人之外,在扬州城可是独家生意,没人敢来抢。
  “你是天赋异秉,痴儿哪能和你相提并论,何况说起纵容嘛!你好像是其中一份子喔!”
  段玉琼的话中带着取笑,意思是有人送了痴儿一匹马,却口口声声反指别人纵容。
  莫迎欢脸不红、气不喘地说道:“是他太黏人了,我才托人找了匹劣等马给他玩玩,免得烦死我。”
  “是喔!好匹华丽的骐马,周穆王都得感慨他的八骏不及它呢!”那可是上等的小牡马。
  黄口小儿实在不宜骑如此好马,真怕遭宵小之辈觊觎,枉费她的一番心意。
  “不就是一匹马嘛!在我眼中是四足畜生,管它好与坏。”反正不用钱,她是你他人之慨。
  段玉琼看着莫迎欢,心中不免感触良多。
  同是女子,她的生活快意顺畅,凡事自有主张,不需仰赖他人鼻息,无所畏惧地在男人的世界争一席之地,扬州城无人不晓她的厉害处。
  仅仅六岁之差,她将平凡的莫氏当铺推向扬州首富之位,而自己却是文弱女子只能空窗独望,凄凉终日,
  名为丈夫,实同陌生人,若非那三日之欢孕育了一新生命,她和处子有何分别?
  人该知足,她不强求。
  总好过生张熟魏、强颜欢笑的烟花生涯。
  “隔壁那间主屋不是荒废了好久?怎么这几日敲敲打打的,扰得人不安眠。”莫迎欢有些困意地打了个哈欠。
  段玉琼向墙一瞄。“大概有人要搬进来住吧!李员外一家都搬走快五年了。”
  “哼!可别像李家的大小色鬼垂涎你的美色,不然……我叫他住不安稳。”她冷嗤一声。
  “你喔!人家不过是言语上轻薄些,倒叫你整得鬼哭神号,连夜举家搬迁。”
  “是他们逃得快,害我准备了好料要伺候都浪费了。”有钱就风流,连她家的女人都敢妄想。
  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心不妨。
  李家老的小的以为二娘个性懦弱又失宠,老是用一双色迷迷的贼眼,隔着镂空的围墙色淫、挑逗地说些下流、不堪的字眼。
  无意间她发现两父子的恶行,于是半夜装鬼吓他们,让他们尝尝牡丹花下死的快活。
  结果李家当晚被吓个半死,随即收拾细软离开,大部份家具、古董都没来得及带走呢!
  也就是从那次,她才知晓二娘的日子多寂寞、无助,所以常抽空来陪伴,并且买下个绣坊交予二娘管理,以免日子太空泛,二娘会胡思乱想。
  “欢欢,难得见你这几天都窝在府里,是不是生病了?”段玉琼关心地一问。
  莫迎欢笑得无力地抚抚额。“真要生病倒好处理,找云云开道药方,熬个汤汁喝喝就好了。”
  “怎么,你也有被难倒的一日。”她拉着袖口轻掩一笑。
  眼前苦恼的欢欢,会是扬州最难缠的“名胜”?段玉琼为之失笑。
  “二娘,这几年来你后悔吗?”
  她微微一凛。“能说后悔吗?莫家待我不薄,衣食无缺。”
  “那感情呢?”
  “在十岁被卖入青楼起,我早已不存希望,若非夫人为我赎身,岂有太平日子可过?”
  一双五臂千人枕,一张檀口万人尝。
  家贫无依,送往迎来,能完璧出青楼已是上天恩赐,她不敢贪求福份,只愿有一处安身之地。
  虽是有名无实的二夫人,但莫家上下待她极好,她已经很满足。
  孤鸟夜啼,幸得梧桐栖。
  “你年轻貌美,再寻个好夫婿并不难,爹娘不想误你青春,何必妄自菲薄。”
  段玉琼脸色微黯。“千金易求,难得有情郎,在烟花之地待了五年,看尽男人薄幸的嘴脸,我心已寒。”
  “你不会觉得一个人很孤单,夜半无人时想找个郎君喝诉细语?”莫迎欢不愿提及父亲的专情伤她。
  “我有你和痴儿呀!而且习惯了寂寞,多个人反而不自在。”是的,她已习惯寂寞。
  “你恨爹的无情冷落吗?”
  段玉琼慨然一叹,相当平静。“他非无情而是专情,叫人无从恨起。”只是他们无缘。
  毕竟曾有三日情纬,若说不心动太过牵强。
  她是爱他的。
  可是她更感谢夫人的设计,让她在满身污秽下尚能感受那少得令人珍惜的怜爱。
  “娘生就古怪,为了个孩子甘心让父人与人同床而欢,要是我……”莫迎欢倏地噤口,抱歉地望着段玉琼。
  “不用顾忌我,夫人是个奇女子,才会有你这个鬼灵精怪的扬州名胜呀!”她一点都不介意当个生育工具。
  “你取笑我。”
  应嘲风的影像突然飞至她脑子里,她微微一惊。
  该不是他按兵不动就打这主意吧!
  “小姐,大厅有客到,老爷夫人请你到大厅一叙。”一个老仆恭敬地弯着腰。
  莫迎欢不放置信地重复一次,“客人?”怪哉!谁那么有空闲来串门子?
  莫家两老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那一箱箱“礼”,有点像土匪头子来抢亲,财大气粗得无视王法,光明正大来要人家的闺女。
  瞧瞧那气宇轩昂、高人挺拔的送礼人,一身狂傲的冷热气息,怎么看都不似土匪头。
  生个女儿怪,结交的朋反更怪得离谱。
  “这位公子,这些礼太贵重,实在受不起。”莫夫人风五姑为难地说道。
  “晚辈应嘲风,你们可直唤我的名字。”
  “这怎么敢当?你的礼送得叫我们心惊。何妨说明来意。”
  应嘲风两眼有神,气度非凡的双手抱拳。
  “此行乃是来提亲。”
  “提亲?”莫家两老吓得差点从椅子跌下来。
  莫家向来是女子理家,莫老爷朝妻子望了一眼,让她去处理这件惊人的消息。
  风五姑鲁钝地问:“请问你是为谁提亲,这对象又是何人?”
  “为找自己,对象是令千金。”
  “嗄?”
  两人倒吸了口气,无法置信地互看,此时女儿已到了花嫁之年,为何没人来通知一声?
  有个能干的女儿当家,莫家两老早不问世事,悠哉游哉地抱着女儿“孝敬”的银两游山玩水,好不快乐,以致心中无岁月。
  “我与令媛已许下白头之约,今日先送上见面礼以示诚意。”他相信她绝不会推辞。
  “什么,我女儿答应嫁你了?”莫老爷惊得跳起来。
  自觉失札,他才不好意思地笑笑又坐回妻子身侧。
  惊讶一过,风五姑是丈母娘看女婿,愈看愈得意,这小子生得俊,送的礼又完全符合女儿的个性,于是她随手一扬要下人去请小姐。
  还记得女儿才刚学会大路,没想到一眨眼间要嫁人了,心倒有点酸。
  人家的女儿笨笨傻傻的多好玩,可自个女儿精得像鬼,还没玩到就嫁人为妻,叫她如何不心酸?
  而她心中那个笨笨傻傻的女孩,正是好哭的云日初。
  “坐!上茶。”风五姑示意应嘲风兄弟上座,接着命下人端上待客茶水。
  应嘲风和应批风往右侧云石椅一坐,随后下人送上两杯碧螺春。
  “你和我女儿认识多久?”
  “十几年。”
  “暧!我家丫头怎么没提过?真是太不像话了。”好歹让她端端丈母娘的架子。
  “她大概害羞开不了口。”应嘲风说得自己都深觉好笑。
  害羞?!
  在场的莫家主子和下人一阵腼然,表情十分的逗,想笑不敢笑出来,扭曲得难过。
  全天下的人都有可能害羞,唯独莫大小组没习过这两个字。
  “公子打哪来?”她又问。
  “兰州。”
  风五姑陡地笑颜大绽。“那敢情好,我娘家住灵武,离兰州近得很,咱们同饮黄河水。”
  人不亲水亲。
  难得有故乡的人来,她是天南地北地话乡愁,无所不谈地把人家的底摸得一清二楚。
  “我家丫头好福气,有你这等至情至性的好孩子守着,这门亲事我和她爹都不反对。”
  “多谢岳父、岳母成全,小婿会排个好日子正式下聘,行六礼之仪。”
  “好,好,我女儿就交给你,你好生疼爱。”风五姑和夫婿相视一笑,心中十分快意。
  “好什么好?你要卖女儿也得先问我一声。”娘愈混愈不济了。
  人家随便编唬两句,她倒是就地卖起女儿,和人热络得很。
  莫迎欢双瞳隐含两簇淡淡火苗,直射坐着优闲品茗的应嘲风,恨不得拆了他的骨头敲大鼓。
  这个家伙果然不安好心,她才念着他的恶,消失五天的他就不要脸的上门提亲。还哄得她爹娘心花大放二话不说地拍桌定案,断她终身。
  好在她腿短走得快,及时阻止这场卖女儿的悲剧。
  “欢欢——”
  “还在欢不欢,我是莫要迎欢。”她气嘟嘟地走向应潮风道:“你太闲了是不是?”
  他那张冷酷的俊颜微微一抽。
  “你那日走得太急未打好招呼,我特地上门问候。”他说得很随意。
  “问你的大……”她缓下脾气。“真是抱歉了,是我冒昧。”
  应嘲风眼一冽。“我原谅你的无礼。”
  “你原谅我?”莫迎欢瞪得眼睛快掉下来。“我跟你客套。你还给我拿乔。”
  太嚣张了,在扬州城还敢踩她的线,他进城没打听清楚,小气财神是何许人。
  “欢欢呀!姑娘家要端庄些,瞧你一脸泼辣相,可别吓走我的好女婿。”
  好女婿?莫迎欢口气不悦地回道:“娘,我这可是向你学的,还有!他不是你女婿,先别叫得那么亲热。”
  辣娘子风五姑谁不识,还好意思教训她?
  她娘年轻时便以辛辣作风赢得辣娘子之名,威名扬洒整个商场,连大男人都怕得发抖。
  她是女承母性,没办法温柔似水。
  “欢欢,不要太早下定论,先看看我送来的礼物吧!”应嘲风两手交握地握住她。
  礼物?!
  一脸防备的莫迎欢戒慎地盯着桌旁三口檀木箱子,小心翼翼地用食指挑开小闩,有所怀疑地看着在场的人,确定是这几口。
  盖子一掀,她的嘴角随之上扬。
  这礼送得可真巧,完全对准她胃口。
  她伸手抚摸一锭锭亮得刺眼的银子,像是抚摸爱人般轻柔,眼中是强烈的欢愉,她太爱这个礼物了,以致有些失神。
  被忽略的应嘲风十分吃味,十三年前她的眼中只有银子没有他,十三年后依旧如故、他居然嫉妒起那三箱银子的魅力。
  “咳!看够了吧!该分点精神在我身上。”他不满地语含消味。
  莫迎欢再三流连,视线仍停在银子上。“你很有钱?”
  “是不少。”还有,她简直太蔑视人了。
  “和我莫家相较呢?”
  “只多不少。”
  “噢——”
  一向是人们聚焦所在的应嘲风岂容她忽视,他倏地起身走到她身边,拂开她纤嫩的指尖,大力地阁上盖项。
  他将三口装满银子的箱子叠成直线,手指用力一按,小闩弯成弓型成锁,扣住板扣勾结如火熔,怎么扳都扳不开。
  迁怒于银子是属可笑,但他就是咽不了这口气。
  “你……你这样,我怎么取用,存心耍我呀!”他简直可恶至极吊人胃口。
  “嫁不嫁?”
  “这个嘛!”莫迎欢瞄瞄封死的箱子,看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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