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小气财神-第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们三人的存在。
如此忘我的神态,世间思是少见。
应批风实在是渴得受不了,主动步入茶寮拱起双手询问。
“请问这位公子,这茶是否供给路人解渴?”
正在背诵诗经的冷谦羽不耐烦地回头一凝。“你不识字吗?”
“可是……没有杯子如何饮?”这书生好大的火气。
“没杯子?你眼睛瞎了不成,那儿不正摆着一只十文钱的杯子?”他将书卷成圆筒状一比。
顺着他指的方向,应批风为之怔然,那一堆黑不拉几的小东西是杯子?
“这杯子……”
冷谦羽拍的丢下书,“要喝茶就买杯子,十文钱一只,一碗茶五文,要喝就付钱,不然快滚,少挡公子我的光线。”
嗄?这不是免费的奉茶吗?他用狐疑的眼神望向应嘲风冷静的身影。
一旁赶路而来的老车夫取出自备的大碗,先投下几文钱在茶水旁的大竹简内,然后自动自发地倒着茶一饮。
解了渴,他回头向几位外乡客解释。
“这是莫家奉茶,特别生津止渴,不少人远道至此一尝莫家奉茶的独特口味。”
应批风疑惑,“老丈,这位公子说一碗五文钱,怎地我只见你投下三文钱?”还得自个儿动手,这年头怪事特多。
“喔!公子爷有所不知。我可是订下契约的老主顾,每回赶车必在此歇脚,完全符合莫大小姐订下的规矩。”
莫大小姐?
应嘲风甚感熟悉的眉头一皱;这等“敛财”手法相当像她的作风,他正欲开口询问,一道清脆的嘲讽声已在耳畔响起。
他不及看清来者的容貌,只觉一抹淡紫的娇小身影掠过身旁,霎时鼻翼嗅得一阵幽幽的女子体香,他的身体竟为之一颤,起了莫名骚动。
“死人头,我要你看着莫氏奉茶,你的狗眼睛给我盯在什么地方!”
“泼辣女,我想你那两颗珍珠眼够亮了,没看见我在上进吗?”他反讽她眼珠是死鱼眼。
“好呀!给你三分颜色就画起山水了。”女子收起怒色,笑得可人。
“好说,好说。”
“我家那没用的丫鬟到底瞧上你哪一点,不就是吃软饭的小白脸一个,有啥好宝贝的。”
冷谦羽语气恶劣地说:“不许批评婉儿,不论容貌和内在,她都胜你千万。”
“是呀!可惜红颜薄命,好好的尚书千金沦为我家铺床焚香的小丫鬟。”敢吼我?活腻了。
秋婉儿原本是尚书府的千金大小姐,不意尚书大人太不会做人,不懂得巴结权贵而得罪某些高官,因此仕途不顺而郁郁终了,家道至此败落。
人一失势,亲朋好友跟着翻脸不念旧惠,以致她的娘亲身染重病却无银可请大夫。
她一听家中仅剩的老奴提起,莫氏当铺什么货色都收,大到遏逻的大象,小至银针一支,连人都可典当。
为了筹到一笔医药费,秋婉儿将自己典当三年为婢,以换取一百两银子为母治病。
“你……小气财神,你不要欺人太甚,小心有报应。”人在屋檐下,为了心上人,冷谦羽只得低头。
“放心,下雨打雷我一向足不出户,何况我是大善人,雷神劈你不劈我。”
“喝!你是大善人?”她敢言他不敢听。
女子撩撩耳后的珠饰。“我若不善良,早让你给野狗啃了骨,丢到山沟里生蛆长虫。”
“哼!孔夫子有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他无法反驳,这条命确实为她所救。
见这两人自顾自地斗嘴,应嘲风不知为何有些醋味横生的光火,很想介入两人之间的交谈。
“公子爷,别说小老儿没提醒你,莫小姐若在气头上,你可别去招惹她。”老车夫看出他的意图,出声劝阻。
“哦——”应嘲风看着女子的背影回着老人家。“为什么?”
“莫家是扬州首富,这所有的财富全是莫小姐一手堆积而成,你道她是简单人物吗?”他们扬州城百姓可怕她呀!
应批风倒是兴昧十足的问道:“人道有才无貌,她可是无盐之女。”
“人的美丑不就是这回事,莫小姐的容貌虽然比不上你身侧这位姑娘,但是也算秀丽吧!”
“那小气财神之名……”
老车夫笑道:“她是咱们扬州城三名胜之一,等你入了城便知,小老儿要赶车去了。”
三名胜……之一?
不只应批风困惑,应嘲风的眉头也直打两个结,心想会是那个嗜财如命的冷血小丫头吗?
“冷大公子,骂人何必扯到自身,你娘是个女人,不幸生下你这个小人头已经够可怜了、你就饶了她吧!”女子仍和冷谦羽在舌战。
“莫疯子,你……”
“少罗唆,臭书呆,本姑娘的时间比万金还贵,何大、白二,把竹筒内的银子数一数。”
她才说完,出现两道骇人身影,吓得沈静衣连退三步,掩口惊呼。
“对不住,姑娘,下人面容可怖非蓄意,请多包涵。”女子闻声转过头,没啥诚意的话语轻出。
她莫迎欢最忌以貌取人的人,何大身长七尺,虎背熊腰壮如山,外表虽然难看了些,但有一手好厨艺,把她的胃照顾得服服帖帖。
白二人不及五尺,两眼突如十五月,他手短、脚短活像个鞠球,可功夫却是一流,有他的保护,她可以安心地收帐和欺压“恶霸”。
这两人本是世外高人,一次意外误中毒草险些送命,是她抱来云日初那爱哭神医,花了七天七夜才将两人救回。
两位前辈欠了恩,自此甘心为奴为仆跟其左右效命,殊不知差点被刚晓医事的云日初医死。
一切全是阴错阳差,而她乐得当起恩人。
反正有便宜不占非她莫迎欢的本性。
左系铁算盘,右佩收银袋。
清妍的五官并不出色,一双亮如星辰的瞳眸却让失色容颜炫丽万分,叫人只注意她变换多彩的神秘深潭。
由那只略先显老旧的收银袋,应嘲风的嘴角肌纹隐隐勾起一道暗弧,这个视钱如命的冷血小丫头是长大了,而且更精于收集财富。
“我……我不是有意歧视他们,是一时之间……慌了手脚才……”沈静依嚅嚅的解释。
任谁突然间见到外表差异如此之大的异人,总会失去应有的应对,她承认是目已的不是,不该以外貌取人。
莫迎欢手一挥,笑意只达眼袋下。“哎呀!不必挂怀,他们是丑得吓坏飞禽育走兽,是我当主人该向姑娘赔礼。”
“不,是我不对。”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睑。
美人粉腮妮红,不饮也醉。
此等美景却无人欣赏,只因茶寮内的人各有所思,无心深撷一片美丽。
“你客气了,他们丑就是丑,是人都会嫌弃,要不我叫他们向你赔罪,何大、白二……”
沈静依连忙阻止。“不用了,是我失礼在先,姑娘不要拆煞奴家。”
“噢!”她的眼中有抹谈谈狡光。
“小气财神莫要捉弄外地的傻子,损人不带脏字是高明。”冷谦羽看不惯的出声。
“冷谦羽,信不信我烧了这一地古圣贤者的旷世巨作?”莫迎欢眼一扫,不带好意地朝多话人冷笑。
冷谦羽丝毫不畏惧她的威胁。“要烧之前先考虑一下,它们值多少银子。”
“你……”说到银子她就落于下风。“山不转路转,大不了我回家找丫鬟出气。”
莫迎欢说得云淡风轻,气定神困地等着看人抓狂。
“你敢动婉儿一根寒毛,我……我就踢破你家的门槛。”冷谦羽顿时气到失去理智,口出令人发笑的字眼。
莫迎欢嗤笑一声,“果真百无一用是书生,一点豪气壮志少得让人用一根针都挑不起。”她放作沉思道:“我想想怎么训练你的婉儿,这么吧!就叫她丑时起床劈柴烧火,洒扫庭院,卯时将地窖里的酒瓮清扫一番,巳时……亥时就把一家子的衣物全洗净……”
“你说够了没?”冷谦羽忍不住大吼。“是我不长眼得罪莫大小姐,你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
“是吗?我记得刚才有人说我是小人耶!”看你嚣张到哪去?
逮人弱点可是她的专长,但除了把银子当爱人对待,她还没恶毒到虐待丫鬟十二个时辰不休息,是他太不了解她的处世作风。
说起冷谦羽的身份,来头倒是不小,父兄皆在朝为官,位居翰林院士,深受皇上器重。前途可说是如锦缎般光滑,一滑就滑上了荣华富贵。
偏他一身傲骨,以文人之气不愿入朝为官,不意得罪了十三皇子,被大内高手打得五脏俱伤,丢弃在洛阳城外一处臭沟渠。
正巧她采办丫丫的嫁妆路过,二话不说地要白二渡气护住他心脉,再命何大背着他上云家求医。
还非常有良心地留下贴身丫环秋婉儿。
这一留,留出个儿女情长,她这个救命恩人及不上丫环温婉的柔弱风情,就这么给搭上了。
施恩不望报是君子所为,她是女人兼小人,怎会错放赚钱的机会?
所以,莫氏奉茶便为他留了个空缺,以报她的救命大恩。
“都是我不好,害你们为我起争执。”不明就里的沈静依还当两人是为她而闹僵。
“言重了。”你还不够格。莫迎欢在心里一道。
冷谦羽斜眼怒言。“笨女人,飞禽走兽是说刺你不是人,是禽兽畜生,你还当是赞美呀!”
全是她的错,空长了一副好皮相,却胸无点墨。
“嗄?!你……你们……”沈静依微露苍色;
“嗄什么,吞吞吐吐、不干不脆,看了就讨厌。”手一拍桌,冷谦羽没了文人气度。
他向来厌恶故作大家阎秀姿态的女人,美人故然赏心悦目,但没有主见无个性的美女只是一朵多余的牡丹花,看似娇媚却无生气。
不像莫迎欢奸得真诚,摆明了她就是要钱,他是被克得死死的,想翻身都难。
若不是先爱上婉儿的温柔和善解人意、他喜欢上的可能是率真的莫迎欢。但若是如此,恐怕今时今刻他的下场会很凄惨,因为她的眼中只有银子,对他人爱慕之心皆视若无睹,叫人徒留一场遗恨。
“这位公子何必动怒,她只是一片善意。”看不下去的应批风笑着上前当起和事佬。
冷谦羽斜视他一眼,“这笨女人和你什么关系?”
应批风忍住气。“他是在下与家兄的小师妹。”
“我当是你们暖床的家妓呢,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拙相。”连人家的嘲讽都听不懂。
孰可忍孰不可忍,应批风原本带笑的俊颠霎然凝结成黑色的风暴,忍不住想抽出腰际的长剑教训那家伙的妄言,可一只手却适时地压住他拔剑的手背。
“大哥——”
此时的应嘲风仍是一股冷傲,眼底却多了些难以察觉的笑意走上前。
“你不配当个文人。”
冷谦羽不在乎地翻开一本书。“谁说手中有书便是文人,迂腐。”
“在下的师妹不像阁下的心机如此深沉,自然听不出隐讽的暗语,你的话说重了。”
炫然欲泣的沈静依惊讶地收起欲流的泪,她没想到师兄会为她出头。
自从十一年前他拜在爹门下学艺,她那颗年少的赤子之心即心仪于他,至今仍不改初衷的爱慕他。
爹临终前的托孤更让她深信,两人的未来必定同行,从此恩爱至白头。
可是,来到冷月山在快三年,她由二八年华已后双十“高龄”了,却仍不见他有任何成亲念头,静待年华消逝的她不由得心急如焚。
她很清楚庄里上了早已当她是未来的庄主夫人,因此她也常以他未来妻子的身份自居,自动地打理起冷月山庄的大小事宜,好让他无后顾之忧。
岂知那日一句话将她打人阿鼻地狱。
不甘心一番痴心沉入湖底,沈静依难得任性一回,非要亲眼瞧瞧他的未来娘子是否胜过她,否则一口气难吐。
爱,就是这般为难女人。
“心机深沉的是扬州名胜,而且我不认为自己误解了,一位单身女子与两名男子并骑而行,若说清白谁能信之。”
应批风可不管兄长的阻止硬要出声。“那个女人还不是和两个丑人同行,并与男子唇枪舌剑,岂不是更加无名节可言。”
“哈……你惨了。”冷谦羽笑得眼泪都挤出眼眶。“莫大小姐,你的开胃菜来了!”
淡淡的笑涡浮上莫迎欢的两腮,这人真是不怕死,敢当她的面毁她名誉。
若不玩死他,枉费“名胜”之盛名。
“公子,贵姓呀?”
“呃!在下姓应名批风。”奇怪,一个很普通的笑容他竟觉脚底发麻。
应批风?!她眉微微一敛。“应公子,你初次莅临扬州城,一定没听过‘小气财神’是吧!”
“小气财神?”他斜瞄了应嘲风一眼。
见大哥闷不吭声,他顿感有片马云遮住朗朗晴天,似要有惨绝人寰的悲剧将降临。
“就是手心永远向上翻,绝往下落。”接着她笑得好甜。“人欠我一分,千倍讨回。”
“嗄!你是说……”他有些畏意地往应嘲风身后退。
不知为何,他竟怕起眼前这位高不及他肩的姑娘。
莫迎欢故意在他身上打量。“瞧你一身华服,一副小相公的模样,应该值不少银子。”
“我像小相公?”应批民为之低吼。
“你到扬州是寻人或是游玩?”她自说自活的眼神很暧昧,就像个……老鸨。
心惊胆战的应批风全身泛冷。“你……你管太多了吧!”
“所谓强龙莫压地头蛇,贪心的蛇可是能吞大象,你自个保重。”她说得轻如柳絮,让他寒毛耸立。
“你……你在威……威胁我。”她好大的魄力,笑脸丝毫不输大哥的冷面。
“你去打听打听,莫家从不威胁人。”太小觑她了,她该再多学些人生经验,才不会被看扁。
“是吗?”怎么他反而心更寒?
莫迎欢无心地卷弄垂在腮角的云辫。“我们一向只付诸行动,威胁人太没品,收不到卖质利益。”
她绝不做无谓之事。
“你好……恐……”恐怖!他自认不够阴沉,还是不要跟她对上。“大哥,这茶别喝了,咱们先进城吧!”
应嘲风文风未动,冷眼直视莫迎欢,瞧得她心下不安,不自觉地摸摸右侧的收钱袋。
银子是她力量来源。
“奉茶是难喝了些,请到我们扬州城逛逛,莫家是不太长进,只拥有半个扬州城而已,可别走错路,误食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很容易记恨的。”
应批风霎时瞠大了眼,这女人岂只恐怖,简直是夜罗刹来投胎嘛!
“欢欢,你的坏习惯愈来愈严重了。”应嘲风充满兴味的说。
不只莫迎欢倏地眯得眼睛迸出利光,连一向与她作对的冷谦羽亦敛眉一视。
他似乎是……旧识?
她有片刻的心慌,心头老是不规则地紊乱成结。
“我们还没亲到互称昵名吧?”
“欢欢,依你的记性需要我提醒吗?那只银袋……”他盯着她多变的清眸道。
银袋?!她有不好的预感,小手赶紧宝贝地抓稳饱实的银袋。
“要进城请早,我不留各位了”
“你几时变成缩头乌龟了?小钱精。”她这是像小时一般贪得可爱。
小女孩长大了,不带稚气的脸庞有着姑娘家的娇羞,虽然不是美若天仙下凡,但自有一份冷静的出尘美。
心中的爱恋已由年少的誓言变成浩瀚的波涛,只为她点滴凝聚。
“小钱精?!”一道模糊的影子在莫迎欢脑中跳动。“我好像认识你。”
好久好久以前的小绰号,她都快忘得一干二净了,那是孩童时代的称谓,成年之后早已丢弃,现在全扬州的百姓只知“小气财神”这称号。
因为实在太久远,且又是和银子无关的事物,所以通常很难在她记忆中留下痕迹。
“你不只是认识我,而且我们还关系密切。”看来,她是存心想忘了,好赖掉那件“典当品”。
应嘲风有一丝不悦,他的魅力还是比不上银子的重要性。
“密切?”我和他?“你是不是搞措对象了?”她只和银子关系密切。
“听清楚,我是应嘲风,银袋的主人,你的未……”他正要说个分明,忽地一道粉嫩的藕色身影哭着奔向他的“未婚妻”。
“呜……欢欢……你要……呜……救我啦!我……呜……要要……不要……呜……”
莫迎欢翻翻白眼拍拍差点按倒她的女孩,用感谢的眼神朝日二一投,没有他适时以掌气相托,两人定跌得四脚朝天,难看极了。
“云云,谁欺负了你?”
云日初只顾着抽搐,眼泪如波的娇态不减胭脂的颜色,我见犹怜得叫人想去呵护她。
不包括莫迎欢和冷谦羽,以及何大及白二,他们都太了解她哭功的厉害处。
“欢欢,呜……我爹……呜……”云日初哭得让人听不懂她口中的含糊词。
莫迎欢叹了一口气。“你爹怎么了,该不会驾鹤西归,去蓬莱仙岛当起逍遥散仙了吧!”
她怎么老是口没遮拦地诅咒别入的长辈。应嘲风深邃的眸中有一丝责备。
“不!不是啦!呜……”云日初猛摇头,豆大的泪滴挂在白嫩的玉颊上。
“你好好说,我在听。”
云云样样都好,就是天杀的爱哭。
丫丫、她和自己能结成生死之交,倒是物以类聚,全是吊诡的怪胎。莫迎欢在心里轻叹。
云日初边啼边说:“爹他要……我嫁……嫁人。”
“嫁人是好事……什么,云老爹要你嫁人?”不会吧!是哪个倒霉鬼忘了烧香拜佛?
不是云云不够好,而是她那哭功惊人,连自幼相处的玩伴都勉强忍受,何况是不明真相的可怜男子。
“欢……欢欢,你去和爹谈谈……他一向很佩服你……呃!的口才……”她哭到打了个嗝。
“断人姻缘会七代穷,你不想和连祈风去行乞吧!”冷谦羽凉凉地说着美语。
嗯,莫迎欢打了个冷颤。人可以穷,但不能没有银子做伴,这种日子她连想都不敢想。
“云云呀!女孩子长大了终归要嫁人,云老爹真是个好父亲,懂得为你做好打算。”免得她嫁不出去。
应嘲风眉一挑,听出莫迎欢的口不对心。
“可是……我不想……呜……嫁人……人家才……十七岁……”她还想多研究些医理。
“什么才十七,过了腊冬就十八了,再不嫁就老得没人要了。”多个人来接受她的荼毒也不错,省得一天到晚为她操心。
“你比我大两……两岁都未出阁……我舍不得……离开你……”
这……莫迎欢一下子面子挂不住地干笑。
死小孩,没事提起这码事干么?她又不是不嫁人,全是为了她的银袋……
咦!等等。
银袋?
莫迎欢脑海突然闪过一个和银袋有关的画面,食指微颤地指着应嘲风,呐呐地说道:“你不会是他吧!”
应嘲风冷硬的黑瞳奇迹似地有了笑意。
“你说呢!”
第三章
“不可能,你怎么会是那瘦不拉几,浑身没三两肉的耗子头,除非撞鬼了。”
莫迎欢根本顾不了哭哭啼啼的云日初,一手推开的跳到应嘲风的面前。
说跳并不为过,她的动作之快的确叫人傻眼,跟抢钱的速度相差不远。
“不对不对,耗子头的手臂干瘪得像竹竿,胸膛也没这么厚,硬邦邦得只剩下骨头,哪像这块石板肉敲得手疼。”
“喝!不仔细瞧我还看不出你挺高的,耗子头可没高成一座山,你想唬人还早得很,我莫迎欢可不是徒负盛名而已。”
小气财神要是没脑子,哪能使莫家成为扬州城首富,想要骗她得再回去修炼几年。
“喂!你这个女人真不害臊,在男人身上摸来又截去的,到底要不要脸?”应批风见大哥被吃豆腐大喝出声。
“批风,不得无礼,她真的会记恨。”这点和她嗜财如命的个性一样,未曾改变。
“大哥,你怎么替她说话,她的行为举止太不合礼教了。”应批风有些气闷。
“我合不合礼教还轮不到你来管。”莫迎欢眼神清澈的一转。“你到底是从哪个老鼠洞钻出来的?”
“兰州。”耗子当然钻老鼠洞,她真会用形容词。
“兰州?那不是快靠近关外的北地。”听说满热闹的,南北水货相当多。
“嗯!”
莫迎欢抬头瞄瞄他那张死人脸孔,怎么都无法和耗子头连在一起。
两人唯一的共同点是冷漠、不多言。
“欢欢……呜……你为什么不理我?”云日初觉得委屈,更加卖力地大哭。
啊!她差点忘了这尊泪菩萨。
“云云呀!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看丫丫嫁得多好,姓尉的把她疼入心坎里喽!”
“人家又不是丫丫……我……我不要嫁啦!”丫丫好幸福,嫁给她喜欢的人。
她不求富贵荣华,但求知心为伴,这不过份吧!
可是爹他……呜呜!她不要啦!
还哭,扬州要淹大水了。莫迎欢软言诱哄,“好好好,我去替你探探口风,如果对方有才又有财你再嫁。”
“什么才不才?”她听得懵懵懂懂,不解其意。
“笨云云,是人才和钱财,莫大小姐的眼睛中可瞧不见你的幸福哦!”冷谦羽用膝盖一扣便明了。
“书呆子,读你的四书五经,少管人间闲事。”当你的书仙去。
“是,小气财神。”银子有入无出!
莫迎欢没心思顾及应嘲风的身份,她要是再不把云云给摆平,耳膜早晚给云云哭破。
她从来不羡慕别人,此刻却羡慕远嫁到洛阳恨天堡的杜丫丫。
尉天栩虽然讨人厌了些,但出手阔绰,随她漫天乱喊价地抛出金山、银山供她挖掘,眉毛顶多扬上两下,绝不心疼那身外之物。
她之所以羡慕丫丫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丫丫终于脱离终日不散的雨云,从此不用饱受云云不停歇的可怕哭法。
“云云,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再说丫丫嫁到洛阳,我不是每隔几天就带你去找她玩?我不会弃你于不顾的。”
她是去视察商务,顺便收帐。有空才绕去恨天堡坐坐,陪丫丫闲磕牙,气气姓尉的家伙。
“人家……人家就是会……舍不得你嘛!”云日初试着泪,轻扯她的衣袖。
“有什么好合不得,说不定明儿个换我嫁人,咱们还不是得分离。”又不是生离死别,终身不得见。
应嘲风唇角一勾。“原来你已做好出阁准备,我当你只记得银子忘了承诺。”
“承诺?”她将云日初交给避之唯恐不及的冷谦羽。“你在讲什么鬼话!”
她嫁不嫁人和承诺有何牵连?
“当年典当这只银袋,你许诺的话语可是明白地着写在这当票上,容不得你反悔。”他将珍藏多年的当票拿至她眼前一晃。
莫氏当销商誉卓越,即使是黄口小儿的戏语,年仅六、七岁的莫迎欢仍跑回当铺眷了份收据,表示不欺他。
如今这份收据成了铁证,赖都赖不掉。
“这是耗子头的当票,怎么会在你手中?你是不是把他给杀了?”
应嘲风轻叹一声。“离别之际,耗子头是否要你记住他的本名?”
她用力点点头,“当然,他的名字是应……呃……应……”应什么呢?她怎么想不起呢?
“应嘲风。”
“对对对,就是应嘲……”莫迎欢突然一怔。“你刚说你的名字是……”
“应嘲风。”
“你是耗子头!”她终于反应过来。
“我说过了。”
“怎么可能?你一点都不像耗子头。”
应嘲风笑了笑,“十三年不见,容貌总会有所改变,你就变漂亮了。”这是他的真心话。
所谓情人眼中出西施,即使平凡的容貌亦美若桃李。
好虚伪,她看了自己的睑近二十年,哪里漂亮了?“你真的是耗子头?”
变化太多,叫她无法信服。
“四六分帐,我四你六,我负责捕鲁猎物,你负责叫卖。”他还记得当时不合理的分帐法。
熟悉的场景浮现眼前,莫迎欢绽开如见银子般的灿烂笑容,欣喜若狂地往上一跳,双手勾住他的颈项,就像小孩子一样。
她没有久召别重逢的喜悦,而是想起他帮她赚钱时,那份数钱的快乐。
人可以没志气,银子不可不赚。
“哇!太好了,死耗子头,少了你帮我赚钱,日子好难过哦!害我少赚好些银子,好在丫丫是神愉,可补你的缺。”
佳人在怀理该开心,可是应嘲风的脸色却变得很难看。“你从没想过我——”
“想你干么!赚钱都快没时间了。”她只会想念她的银子。
“你、很、好。”他咬牙切齿地环住她的腰,俯近她的耳低语。“你不会也忘了婚约一事吧!”
闻言,莫迎欢的笑脸顿时冻住,身子僵得直在的,勾住他颈项的双手不自在地松开。
这时她才发现两人是多么地亲近,几乎整个人挂贴在他身上,无留一丝空隙,难免有些落人话柄。
“我们好像靠得太近,这样太失礼了。”莫迎欢推推他胸膛未果,反而被他紧紧钳制。
“是吗?我觉得还不够近,夫妻间可没隔着这一层布料。”想推开他?她太天真了。
习武多年,他岂会输她一名小小女子。
她脸微赧,气得急中生智。“想娶我,总得先上门提亲吧!”
“想嫁人了?”应嘲民心中的怒气略微消灭地睨她嫣红的桃腮。
“是呀!莫家人最信守承诺。”她轻巧地隔开两人之间的空限。“你打算赎物还是娶亲?”
莫迎欢左手往后一背,用手指头作了个指示,何大、白二立即将竹筒内的银子用布中一包塞入怀袋,准备配合主人的动作。
听不见他们的交谈,沈静依美丽的花颜失去血色,用着受伤的目光瞅着应嘲风环绕她腰间的手臂,一颗心苦涩不已,痛如蚁噬。
他脸上的纵容和疼惜。是她渴求多年不得的痴念,她的心好痛好痛,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从来没打算要收回银装,那本来就是要送你的礼物,它配你可说是相得益彰。”应嘲风打趣地捏捏莫迎欢不驯的鼻尖。
奸诈,骗她一个小女孩允婚。“你对我真好。”
“等我们成亲后,我还会对你更好。”他完全松了戒心,以为她的心如他一般。
莫迎欢“激动”地握住他双手。“赶了这么久的路,喝杯莫氏奉茶消消渴。”
“没想到你也有温柔的一面,要付银子买吧!”他可不敢指望她一夕间变得不贪钱。
“当然要……呃……不……不必。”银子哪!她拗得心好痛。“尽管喝。”
强装着笑,莫迎欢朝冷谦羽使使眼色,要他代为照顾云日初一会儿。
手持廉价茶杯,她忍痛掀开奉茶顶盖,用木勺轻舀一瓢清香黄茶,正欲倒入林子里,手一弯,往应嘲风脸上泼去。
“白二挡驾,何大背我,闪人。”
应嘲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