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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姑娘-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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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你惹出来的风流祸!”气氛紧绷,她没有时间放开长剑,改换熟悉的虎爪,冷汗沿着背脊,一滴又一滴的滑落。
  “我?”
  “还装什么傻,肯定是那女人的夫婿戴不得绿帽,逼她领人来找你报仇了。”她预备迎接苦战,身后的他却还有闲情逸致,干笑了好几声。才踏入院落里,杀手们毫不浪费时间,即刻动手。
  十多个杀手攻来,她见招拆招,挡去大半攻击,但是毕竟寡不敌众,只能守不能攻,渐渐落了下风。
  三个杀手看准娇娇的弱点,不再正面强攻,转而飞身到她的视线死角,分用拳、爪、钩,攻她的颈、腰、膝,要将她当场分成四截。
  兵器的寒气,在划破肌肤的前一瞬间,绳上的杜峰陡然双手一挣,铁链碎落满地。他迎身档下偷袭,双手对着六手,像是遇着好友似的,热络的握着对方的手猛摇。
  “嘿,别急。”他笑嘻嘻的说,语气轻松。
  杀手面露惊讶,抽手又要再攻,杜峰籍制这三人,转身上动投入杀阵,身形快得如鬼似魅,抢到娇娇身前,嚣张的大嚷大叫。
  “都先来跟我过招吧!”
  趁着这机会,她才得以喘息,眼角不经意瞄见,战围之外,裹在淡紫色斗篷里的诱人身段。
  紫妍慌得脸色煞白,跌坐在雪地上,即便是刀光剑影,都己经近到映在她的脸上,她还是一动也不动。
  一般女子遇上这惊险的场面,肯定是被吓得腿软了。
  娇娇低身滑窜,躲过热战正酣的杜峰等人,与生俱来的正义感使然,让她决定先把人救走再说,免得刀剑无眼,误伤无辜。
  “过来,我先救你走。”她揽住紫妍,护住那让男人垂涎、女人嫉妒的媚人娇躯,视线始终没有离开杜峰。
  就因为这样,她没有瞧见,紫妍神色愀变,一改先前的惊慌,反倒笑得柔媚入骨,靠在她耳边吐气如兰,半点也不紧张,更别说是胆怯。“谢谢轩辕大镖师。”甜腻的嗓音,伴随着轻笑。“只是,我可不想走。”
  娇娇愣了一愣,才刚低下头,就看见紫妍双手扬起,指尖挥出一团红雾。红雾罩脸时,她才发现那原来是极细极细,带着如能销魂般芬芳的沙,窜入她的口鼻之中。
  随即,一阵诡异的热流,从腹间漫开。
  该死!
  娇娇在心里咒骂自己的疏忽。
  她被暗算了。
  第4章(1)
  热力弥漫,娇娇身子软倒,不由自主的喘息。
  “轩辕姑娘,受了这些『春蚀散』,感觉如何?”
  紫妍蹲下身来,凑近那酡红的脸儿,隐藏在妩媚笑容下的,是恶意的歹毒。“这是我特别准备的礼物。”
  娇娇倒抽一口气,心里惊慌,血气流转更快,更助长了药发挥的速度。
  一只白嫩的手伸来,抚过她热烫的脸儿,那凉凉的抚触,让她蓦然一惊,努力偏过头去,想要避开那只手。
  “瞧你的身段,该是还不解人事吧?”紫妍笑着,也不再摸,反手指着身后。“这里有这么多男人,你就选一个,或者让他们全都来帮你,不仅能够解毒,还能令你销魂,岂不两全其美?”
  如此惊世骇俗的提议,也只有邪道中人才说得出口。
  娇娇咬紧红唇,用内力压制药性,偏偏药性太强,就算拚尽她的内力,也难以支撑太久。
  “我、我才不要……”她不肯屈服,红嫩的唇瓣,都被咬出血来。
  “不要?呵呵。”紫妍歪着头,伸出食指划在雪地上,鲜艳的红痕异常醒目。
  “春蚀散,既是药,亦是毒药,你若是不肯与男人交合,药就会腐蚀五脏六腑,让你活活痛死。”
  “那也休、休想……让、让、让我就范……”她愈来愈虚软,连拒绝都说得好艰难,最后几个字,己经是急促的喘息。
  “久闻江湖上都尊称你一声虎姑娘,看来不只是你善用虎爪,跟你这倔子也有关系。”
  紫妍收回手来,兴味盎然的说着。“啊,我还真好奇,你能撑多久。”
  那恶意的目光,让娇娇痛恨不己,好想出手击杀,为江湖除去一个祸害。但是此刻的她,要压制药性己经太勉强,虚弱得颤抖不已,根本无法杀敌可恶!
  她防备着男人,却忘了防备女人。
  绝望涌上心头,娇娇闭眼吸气,大量的汗水,随着颤抖的长睫滴落,流下泛红的粉颊,如似泪滴。
  她甚至试图咬舌自尽,却连这一点都做不到,牙关的力道,只够咬痛舌头,却无法咬断,连求死得痛快都不能……
  突然之间,狂风扫来,她颤抖的身子,被拦腰抱进宽阔又熟悉的胸膛,毫不费力的凌空而起。她几乎是立刻就知道,抱住自己的人是谁。以往觉得热烫的膛,如今却让她觉得凉而舒适,只要贴着他,体内那焚身的热火,似乎就能舒缓一些。她不由自主的,像只撒娇的猫儿般,在他怀中磨蹭着。
  攻击的震动,透过男身躯传来,但强健的手臂,始终将她安全的护在怀中。
  她听见耳边风声呼啸,还有后方传来,紫妍的怒叫声。
  “杜峰!”
  “她是我的。”他头也不回的说。
  凭借着卓绝轻功,杜峰足踏飞雪,不留任何足迹,以极快的速度,很快就将追兵全远远抛在脑后。
  热。
  好热。
  那种热,烧得她全身发痛、浑身滚烫。
  香汗淋漓的娇娇痛着,内力早巳失守,春蚀散的药,在血脉里恶毒翻腾,折磨得她双眼赤红,比被钝刀片片凌迟更痛苦万倍。
  当耳畔风声停住,杜峰将她放下时,她己是药性攻心。
  “小娇娇?”他小心轻拍着,那烫得吓人的小脸,向来的从容与莞尔,早己消逝不见,此刻深邃的黑眸满是担忧,薄唇抿得极紧。她勉强睁开,朦胧的双眼,只是被他轻拍,就痛得有如刀刺。
  因为身为处子,对春药反而更难忍受,望见眼前的杜峰,她喘息出声,蜷缩在岩壁后的雪地上,紧紧夹住双腿,以及腿间的丰沛濡湿。
  灼身情欲,是世上最难捱的需要。比渴时的水、饿时的粮、病时的药,都更为动摇心智。
  “呼、哈啊……”娇娇抱住自己,心神恍惚,不敢再看他。
  她想要他。
  药性让她渴望男人。
  但是,让她恐惧的是,她不知道自己想要的只是杜峰,还是任何男人都可以。不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是她不愿意承认的。
  “不、不要、不要碰、碰我……”她喘息着,蜷缩得更紧。痛楚就凝结在腿间,最湿润的那一处。
  杜峰双眉紧拧,不顾她的抗议,扳起她软弱的身子。映入眼中的,是被汗湿的衣衫紧贴,曼妙曲线一览无遗的娇躯。
  他测过她的脉搏,知道春毒己深,才在这里停下。他甚至没有时间,去找一处温暖的地方。
  他曾经发誓,总有一天,非要她开口求他,才会要了她。但是,如今她中了春毒,他别无选择,只能违背誓言,而她却还在苦忍,甚至拒绝他的触碰。
  “你会死的!”他低吼着,恼怒至极。
  “我……我……宁可死……”
  黑眸燃怒,瞪着汗湿的小脸。春蚀散效力极强,换作是一般女子,早已是忍不住煎熬,肯定会开口哀求,一解情欲焚身之苦,以及惨死的下场。但是,娇娇却是宁死不屈。
  “你迟早会求我的!”这个女人,到底有多么倔强?
  她剧烈喘息,颤颤拾起头,仰望着眼前的杜峰,用残余的最后一丝理智,逼得自己开口,咬伤的唇办间,吐出的是破碎的语音。
  “我、我现在就、就求你,”她终于下定决心,知道自己即将崩溃。“你杀了我吧!”这是她所能想出,最好的办法。
  杜峰难以置信。
  杀?
  他哪里舍得?他都等了这么久,跟她玩猫捉老鼠玩了那么多年,就为夺得她的心、她的人,就只要她心甘情愿。
  发生这种事,他可是比她还不甘心啊!
  可是事己至此,他的人就在这里,可以为她解毒,让她活命,她却偏偏不用,还求他杀了她?对一个男人来说——还是一个有淫贼之名的男人——简直是最大的污辱!
  “我不会杀你……”杜峰咬牙狞笑,心头又痛又恨,既疼又恼,一双黑眸深不见底。“我要救你。”
  她的心跳紊乱,本己视死如归,却在听见他的回答时,被惊慌的浪潮袭击得摇摇仧坠,几乎就要室息。
  “不、不要……”那比死亡,更让她胆怯。
  春药的毒性,让她小脸满是潮红,额间那抹深红,更是触目惊心!
  杜峰半眯着眼,知道她己是药性上脑,不能再等下去,毫不留情的抓起她,健硕的男性身躯,强迫她只能虚弱的站着,夹在他与石壁之间。
  石壁冰冷,但是他强硬的褪下她下身长裤的举止,让她全然忘了冷。
  好热。好热。她热得无法思考,脑海里一片混沌。
  当他的刚硬贴上她柔软,她岌岌可危的克制就迅速崩解,即便被春水浸湿的长裤褪下,被大手分开的嫩红腿间,泄漏几丝湿滑水线,羞意却渐次淡去,她再也说不出抗议,只余声声急喘。
  风雪、寒冷、恩仇,此刻全都消失。
  天地仿佛只剩下她与他。
  “小娇娇,抱歉,我无法看着你死,我非救你不可。”杜峰以额抵着她的额,哑声低语。将她的双腿分跨在双手上,将她摆布成最适合他的姿势与位置,才扯下腰带,以胯下赤裸的坚硬,揉挤她的娇润的花办,直到嫩弱的花径再无掩护。
  “嗯啊……”她哀叫一声,纤腰绷挺,像被刺穿的小鹿,颤抖得厉害,盈满泪水的双眼里满是困惑与怯意。
  他猛力闯入她的紧室温润,把她的双腿分得更开,便于接下来的冲刺。
  “就算完事后,你要追杀我一辈子,都行。”他咬紧牙,额上也浮现汗水,执意推进得更深更深,占有她的全部。
  朦胧的眸子,望住那双黑阵,如似半梦半醒。
  就算破身时有些疼痛,她也感受不到。是春毒作祟,抑或是别的缘故,让她己经太渴望,在他进入的时候,就陷溺在灭顶的欢愉中……
  风声尖啸而过,像是鬼哭神号。
  那声音,吵醒了娇娇。
  起初,乍醒的时候,她的神智还有些昏沉,就像是作了一个纷乱难醒的长梦。
  梦里有刀光剑影、红色的粉末、女人诡异的媚笑、难熬的热与骇人的欢愉,以及那双深邃的黑眸。
  所有的一切,如梦般消失,残余的只剩她腿心之间,最羞人处的微微痛楚。
  娇娇想起来了。
  她中了春蚀散,在风雪中,无耻的与杜峰……
  身上的酸痛,是不可抹灭的铁证,纵然她记不得全部,但是闪过脑海的几个画面,己足够让她羞惭不己。
  极为缓慢的,她坐起身来,盖在身上的毯子滑落,露出留有吻痕的肌肤。白嫩的肌肤上,处处有着凌乱狂野的证据,就像是他在她身上烙了无数的印。
  娇娇咬着唇办,抓起被毯遮掩自己,用手环抱着双膝,保护着不再完整的自己。
  这是一间整洁的小屋,陈设简单,上的床褥陈旧而干净。此时此刻,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却也半点都不在乎。
  屋子里、床榻上,只剩她一个人,旁边的被褥凉透,不知道是同寝的人离去,还是根本就没入睡过。
  杜峰不见踪影。
  再三环顾四周,确认连屋外也无人时,毫无表情的苍白小脸上,才渐渐浮现哀伤。她紧紧揪住毯子,觉得口像是有一只手,也在紧紧揪着她的心,拧出绝望、失落、惆怅,以及深深的腻恨。
  她想狠狠的咒骂自己,为什么竟还有期望。
  杜峰当然是走了。
  他是个淫贼,所要的就是女人的身体。就算多年来,他再三救过她,还时常逗惹她,甚至让她迷惑,但是那些手段,毕竟也只是他的游戏。如今他终于得逞,在她中了春毒时,理所当然的得到她的身子后,还有什么理由需要留下?
  温热的水雾,弥漫她的眼前,泪水如断线珍珠,一颗颗的落下。
  第4章(2)
  昨日之前,她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哭过。
  爹娘死的时候,她没有哭;行镖遇上最危急状态时,她没有哭;追击杜峰屡屡挫败,被摆布非礼时,她没有哭;就连身受重伤的时候,她也没有哭,
  那么,为什么昨日的那时,她竟掉了泪?
  就算昨日的泪,能推诿是药毒发作,难以控制自己。但是,为何在知道,他己经离去时,她会又再落下泪来?
  行走江湖,尤其是追缉淫贼,她早己明白,贞洁总有一天难保的事实。她清楚晓得,她的泪水,不是因为失贞,而是更难言的原因……她多么恨,自己会在意杜峰的去留,甚至还为此落泪。
  倔强的子,压抑不住此时的软弱,她几次抬手,用力抹掉眼上的泪,却始终抹不干。就算苛责自己,不该再哭泣,泪水还是纷纷滚落。
  她不要哭!她不该哭!她该要振作起来,为了罗梦大小姐、为了大风堂,继续去追缉杜峰!她、她、她……她……
  紊乱的心思难解,小屋的木门却在这时,从外被人打开,映入雪霁天晴的难得暖暖冬阳。
  娇娇猛地转头,连泪都忘了抹,因为走进屋内的高大男人,瞬间惊愕得脑中一片空白,双眸圆睁、红唇半开。
  “你醒来多久?”
  杜峰笑咪咪的问,满身都湿透,手里提着几条肥鱼。下一瞬间,笑容冻住,他表情立刻变了。
  连一眨眼的时间都不到,他己经来到床榻旁,用手轻柔的抬起,她泪湿的小脸,用粗糙的拇指逐一抹去泪珠。
  “你在哭。”从容的神态,难得竟有些慌了。
  泪流满面的她,硬是不肯承认。
  “没有。”
  倔强的谎言,倒是让他松了一口气,重新扬起嘴角,还伸出双手,把她抱进怀里,又怜又宠的哄着。
  “是瞧不见我才哭的吧?”他乐得眉开眼笑,重重的吻了吻,她的小脑袋。“乖,别怕,我这不就回来了吗?放心,我哪里都不去,一定陪在你身边。”
  被说中心事的娇娇,用力推开他,恼羞成怒的抵抗。
  “我才不需要你陪!”她才不要让他,继续瞧见她的软弱。再者,她不敢承认的是,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杜峰。
  “春毒刚解,你的身子还很虚弱,我不照顾你怎么行呢?”他勾着嘴角,握着她长发在指间圈绕,态度比往昔更亲昵,仿佛护在怀里的她,是专属于他的珍宝。
  被眷宠的感觉,让她倍感惊慌,急忙抽毯后退,遮掩自己的赤裸。
  “杜峰,你不要以为,得到我的身子,我就会成为你的女人!”这个念头令她觉得害怕。失贞是一回事,但是,属于他又是另外一回事。
  “你己经是我的女人了。”他的笑容渐褪,黑眸慢慢眯了起来。“你忘了昨日的事吗?我很乐意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的说给你听,帮助你恢复记忆。”
  “那是你乘人之危”她指控。
  深邃的黑眸里,露出危险的光芒。他缓慢的上了床榻,还在滴水的身子,刻意朝她逼近。
  “这是该对救命恩人说的话吗?”杜峰逼问,双手撑在她两侧,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被困住的她。
  水珠落到她的身上,冷得让她颤抖。但是,他的逼近,让她颤抖得更厉害。
  “你为什么不让我死?”她近乎绝望的问。如果死了,她就不用面对他,更不用面对,原本藏在内心里,现在却无法再自欺欺人的情感,杜峰的俊容,微微的扭曲,深幽的眸光仿佛能看穿她。
  “我不能。”他咬着牙,吐出回答。
  因为过于惊慌,她反而笑了,笑声尖锐刺耳。说是笑,却比哭更难听。
  “也对,我可是你的战利品!”笑声一出口,就停不住了,她笑到流泪。“想我轩辕娇娇,耗费多年追缉你,却落得失身于你,一旦传遍江湖,你这淫贼的手段之强,不知又会受到多少人赞叹。”这是多么讽刺的一件事!
  他注视着她,高大的身躯悬宕不动,沉默得像是连呼吸也停了。半晌之后,他才又开口,语气恢复从容。
  “你应该饿了,我去煮锅鱼汤,让你暖暖身子,才能尽快恢复体力。”他的语调没有得意,也没有嘲弄,异常的沉静。
  娇娇身子一僵,瞪视着他潮湿的身躯、潮湿的乱发。
  冬季严寒,水面都结冻成冰,要逮到那些肥鱼,就必须要打破冰层,在寒冻入骨、光线幽暗的水中泅泳。就算是他这种高手,要在那种状态下,捕抓到潜藏水底的鱼,也要费上一番工夫。
  然而,他会这么做,竟是要为她煮碗热热的鱼汤。
  “不用煮什么鱼汤,我不会喝的!”娇娇叫喊着,只觉得自己的某部分,因为他的言语、他的行为,都在渐渐崩毁。“你己经得到我的身体,用不着再惺惺作态。”
  杜峰直视着她。
  “我想要照顾你。”那语调缓之又缓、柔之又柔,却远胜武林高手的绝招、恶毒女子的春药,有着强大的破坏力。
  “为什么?”她的声音在抖,明知不该听,却忍不住要问。
  他回答得理所当然、万分确定。
  “因为,你是我的。”
  明明是意料之中的答案,为什么听见他说出口,她还是会心神撼动,惊恐得无以复加?
  “我不是!”她恼恨的喊着,坚决的否认。
  他却不改其词。
  “你是。”
  惊惧之际,娇娇想也不想的抬手,朝着那张俊容,狠很的挥出一巴掌,仿佛用力的挥打,就能挥定她不愿意承认的事实。
  啪!
  这一巴掌打得又重又响。
  那清澈的响声,以及手上的刺痛,让她陡然愣住了。
  他的武功远胜于她,加上她现在身体虚弱,这一掌绝对不该打得中。他之前总也爱闪,闪了来气她、逗她。但是,他这次就是待在原处,闪也不闪,任由她打红了他黝黑的颊。
  因为泅泳捕鱼,他的肌肤到现在还是冰冷的。
  “你为什么不躲?”她小脸煞白,心中有些歉然,竟也有一丝疼,那疼教她骇然,忿忿不平的怒问。
  他勾起嘴角,淡淡说道:“小娇娇,这改变不了任何事情。”
  “住口”
  她恼羞成怒,再度扬手,朝着他的脸挥去。只是,这一巴掌,却在看清他黑眸深处,满盈的苦涩时,陡然僵停在他脸旁。
  如果,他得意洋洋、傲然讥讽,她的怒气就顺理成章。偏偏,他嘴角上扬,双眼却泄漏了苦涩,仿佛比她更难受。
  那眼神卸除她心中的武装,无法再以怒气伪装。僵在他脸侧的小手,有些颤颤,伸也不是、缩也不是。
  杜峰看着眼前泪眼盈眶,又恼又恨,矛盾挣扎的女人,他抬起手,化被动为主动,握住她的手,贴住被打红的脸。他的视线锁着她,比有形的牢笼更难逃脱。
  “不论你信或不信,我都要说。”他的薄唇吻着她柔嫩的手心,徐缓的低语,慎重得如说出口的,是诚心诚意的誓言。“你对我而言,绝对是特别的。”
  第5章(1)
  风雪在屋外呼啸着,几日未停。
  杜峰对她的照料,可说是无微不至。
  娇娇原本打定主意,要冷淡到底,不去在意他的一举一动,直到气血恢复之后,就尽快离开这里、离开他的身边。
  但是,外头风雪呼啸,再加上她不吃不喝,不论他把什么食物,细心的挟到她嘴边,或是搁在床榻边,她就是碰也不碰,身体别说是恢复了,反而愈来愈虚弱。
  不论她吃或不吃,杜峰仍旧在炉火上,煮着香味四溢的鱼汤。
  他一早就去泅泳,带回肥美的鱼,处理干净之后,再用融化的雪水,熬煮不久前还活蹦乱跳的鲜鱼,还调整柴火,让鱼汤维持着微滚状态,如此往往就要耗去半夭时间。
  总要等到天黑后,确定她不吃,他才会拿着木构,粗犷的大口大口,吃下鱼肉与热汤,把整锅吃个精光。
  到了隔天,他又去抓鱼,不厌其烦的重新烹煮,为她准备的吃食,总是最新鲜可口的,不留隔夜的汤。
  才熬到第四天,娇娇己经饥肠辘辘,饿得头昏眼花。屋里飘散着鱼汤的鲜味,但是相较于食物,杜峰的举止更吸引她的注意。
  身为淫贼的他,己经得到她的身子,为什么还要费心照顾她?如果,他是贪婪的想要需索更多,却又不曾再逼她交欢,甚至远比她失身之前,更规距上千百倍。
  追缉他多年。她当然也见过,他跟不少女子相处,却从来没见过,他对待哪个女人有这么用心。
  你对我而言,绝对是特别的。
  这句话,始终在她脑中回荡。
  她忘不了他那时的语气、那时的眼神。
  没错,她可以不相信,杜峰所说的言语,毕竟他前科无数,说的话未必可信。
  但是,她却无法否定,亲眼所见的事实。
  特别的……他对待她,的确是特别的。
  “鱼汤好了。”站在炉火边的杜峰,开口打破沉寂,用木杓舀了一碗热汤,端到床榻旁边搁下。“你先喝些汤。”他没有逼迫,又走回炉火边。望着他离去的身影,娇娇不由自主的抬眸,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他像是察觉到,她追随的视线,侧过头来,对着她弯唇一笑。
  那笑,不是嘲弄,也不见他惯常的玩世不羁,而是意味深深的温柔。
  娇娇心头一跳,像是被当场逮着的偷儿,心虚的转开视线。她低下头去,避开他的视线,却望见他煮的那碗汤。
  碗里的鱼汤还冒着白烟,色泽仧白,香味扑鼻,令人垂涎三尺。
  京城里头,能尝到最上等美食的地方,该数护国公主所经营的龙门客栈。客栈内的吃食,用料最精、烹调最讲究,天下餐客无不趋之若鹜。
  她也曾尝过几回,龙门客栈里的珍送佳肴,好吃得连舌头都差点吞下去,更在客栈里听过餐客们说:千滚豆腐、万滚鱼。知道要将鱼汤烹调得色泽乳白如奶。除了耗费时间,还必须极为细心与用心——他的细心与用心,她全看在眼里。
  这碗鱼汤,比他的笑,更让她动摇。
  终于,她伸出手去,第一次捧起汤碗,感受汤碗的暖烫,暖着她冰凉的手心,也渐渐暖了身子。
  是长久的饥饿,或是她不肯承认,终于败给他的耐心。总之,她将汤碗捧到嘴边,小心冀冀的尝了一口,然后又一口、又一口,直到唇办再也舍不得离开汤碗……
  调味简单却滋味美好的鱼汤,没有半点的腥味,从喉间吞咽而下,暖和她的身里,祛除难熬的寒意。
  “好喝吗?”杜峰的声音,从炉火边传来。
  “不怎么样。”她没有看他,视线盯着见底的汤碗,说出违心之论。
  凭他的眼力,肯定能看出,汤碗己经空了。而他敏锐的观察力,不可能没看见,她方才喝得津津有味的模样,但他却没戳破她谎言。
  为了强调,娇娇抬起头来,僵硬的搁下汤碗,对着他说道:“我会喝你煮的汤,只是为了决点恢复体力。”
  这是事实、这是事实、这是事实…她在心中反复告诉自己。
  这只是他温柔的狡计,那些夫人、姑娘们,肯定也是因此,才会让他摘了心、占了身子。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诉自己,她只是为了不中他的计,才喝汤的,她不会对他动心,她愈快恢复体力,愈能早点脱离这境地,愈能快点将他绳之于法。
  “我知道。”他从善如流,用木杓又舀了一碗鱼汤,再另外舀了一碗鱼肉。“那就别只是喝汤,也吃点鱼肉。”
  她假装考虑了一会儿,才勉强点了点头,看着他双手各拿着一碗汤、一碗肉,走到床榻边后,好整以暇的坐下。
  杜峰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她就是讨厌,他嘴角啥着笑,那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像是他洞悉的事,比她所说的、所表露的更多。“再喝一碗汤。”他说。
  娇娇搁下空碗,去接另一碗鱼汤。这回,她克制着不要喝得太快,慢条斯理的小口小口咽着,不肯泄漏半点馋样。
  边喝着鱼汤,她眼睫低垂,不着痕迹的去偷瞧,他坐在一旁做什么。只是不瞧还好,这一瞧可让她讶异不己,别说是喝汤了,就连眼珠子都快滚出来。
  杜峰竟然拿着筷子,正把鱼身上的刺,一根根的挑开。大刺还容易,密密麻麻的小刺就麻烦得多,纵使他眼明手快,挑出无数的小刺还是一项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
  她注视着,那一根根被挑出的小刺,一颗心仿佛也浸润在热汤里,漫着阵阵暖流,夹杂着不知所措,还有一丝丝的甜。
  每一下仔细的挑拔,都像是从她心中,拔去一分抵抗、一分芥蒂、一分厌恶与痛恨。她的心跟那碗鱼肉一样,无法拒绝他顽强的耐心。“你没有别的事好做了吗?”她气冲冲的脱口而出,希望他能够停手,最好是能凭借恶劣语气,让他停下动作。
  他却不怒反笑,手中筷子没停。
  “这就是最重要的事。”
  “我不会领情的。”她顽强的抵抗,其实却明白,这句话不仅仅是说给杜峰听,更是说给自己听的。
  “没关系,”他笑着耸肩,抬起头来,望着她的眸光深邃无底。“我只是在做,我一直想做的事情。”
  娇娇闷不吭声,赌气的喝着鱼汤,咕噜咕噜的喝得一干二净。
  “别喝得那么快。”他又有话说了。
  “要你管!”她气哼。
  低沉的笑声,在耳畔响起。她手里的空碗被取走,换了一碗鱼肉。“来,吃吧。”他的语气不是劝,清楚那只会造成反效果。
  既然有食物,她又饿了几天,明白跟肚子过不去,吃亏的只是自己。她索不再顾忌,接过筷子,端起碗来吃着。
  雪白的鱼肉,鲜嫩而可口,炖煮得又软又绵,再加上鱼刺都被挑得一干二净,吃进嘴里就像上好的豆腐,美味而容易入口,对身体虚弱的她来说,是最适合的食物。
  她闷头吃了快半碗,没听到身旁有动静,内心在意得像是有猫爪子在抓啊抓,终于忍不住掀起长睫,朝他瞄了一眼。
  杜峰坐在原处,俊容上的笑,能令任何女人卸下心防。
  而她,只能勉强支撑久一点点。
  “笑什么?”她质问。
  “我很高兴,你终于肯吃了。”他笑意更深,声音低哑,注视她的眼神,像是眼里只容得下她一人。
  娇娇心儿猛跳,想到他这几日的忙碌,就是为了等待她进食。这样百般疼宠、千般珍惜,世上有几个女人能够遇见?
  她看见他日复一日的熬汤,却没有看见,他也日复一日的,把鱼刺挑得干干净净。如今她才知道,为什么他深夜里,豪迈吃尽整锅鱼汤时,连一根鱼刺也没有吐。
  他就这么默默的做着,没有威逼,也没有强迫,要不是她自愿端起碗、拿起筷子,根本也不会发现,他为她做的这些事。
  一时之间,万般思绪涌上心头,娇娇又吃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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