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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姑娘-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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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初,她真的是恨他入骨。
  除了为罗梦大小姐报仇、挽回大风堂声誉外,更因为他这些年来,不遗余力的占她便宜、吃她豆腐,甚至看遍、摸遍她的身子,所以她执意要逮捕池,有如千刀万里追。
  但是五年多来,不知哪一年哪一日,仇恨渐渐变质,化为某种她极为陌生、困惑,无法分辨的情绪。
  或许,是他跳进雪溪,为她暖身的那时。
  或许,是他罔顾危险,回身救她的那几次。
  也或许,是他靠在她耳畔,说着不知是真,又或是假的烫入耳语时……
  时光仿佛停滞,他惑人的眼神,以及呼吸,勾引着难以抗拒的她,在不知不觉中靠上前去,敏感的唇上也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诱哄得红唇热麻。
  她熟悉他的吻,甚至是期待着……
  蓦地,杜峰陡然退开,留下满脸错愕的娇娇。
  邪恶的俊容上,尽显小人得意,还张狂的扬声大笑。“哈哈哈哈,怎么样,上当了吧?”他乐不可支,只差没笑得在地上打滚。
  娇娇脸色乍变,一会儿白、一会儿红,不敢相信这男人竟如此戏弄她一她更不敢相信,自己竟会险些上当!
  就算他救过她无数次;就算他对她呵护备至;就算他流露的温柔与怜惜,令她迷惑不已。不论真假,都改变不了,他是个顽劣恶徒的事实。
  “你到底想怎么样?”她气恨杜峰,却更气恨自己。“要杀快杀、要剐快剐!”
  他扯了扯绑住她的红绸,故意曲解她的语意,兴匆匆的问道:“那就是要奸快奸,要淫就快淫喽?唉,可惜我好慢一些,你知道,漫着,可有慢着的情趣呐。”
  “呸,无耻淫贼!”
  “不要淫贼淫贼的喊个不停。”他听得腻了。
  “像罗梦这么好的姑娘,你也下得了手。不是淫贼还能是什么?”她忿忿不平的质问着。
  他却一脸委屈。“我不是自愿的。”
  “难道还是被迫的?”她讽刺挖苦。
  “其实,我当淫贼也是有苦衷的。”他大大叹了一口气,一副心事无人知的委屈模样。“当年,不是我对罗梦怎么样,是她对我怎么样。”罗梦对他怎么样?
  那个心地善良,美得让人心软,心怜,心疼的罗梦。
  只要她软软的一笑,就能让每个男人心头一疼,立刻丢下手里的刀或剑,用空下来的、微微颤抖的那双手,去捧住她的笑。
  她的眼波,像是一把最柔最软却又最锋利的剪刀,任何男人看着她的眼,就像是遇着了剪刀的布,全都要乖乖就范,无论是怒气、霸气还是杀气,全部心甘情愿,被剪得粉粉碎碎。
  而这个不要脸的淫贼,居然有脸扭曲事实,在欺凌罗梦之后,还抱怨是他被罗梦占了便宜!
  “你说这种话,难道以为,真的会有人信?”她真的要开始怀疑,这家伙是不是脑袋有问题了。
  这些话要是传出去,江湖上的人们,不是会笑掉大牙,就是会气得中风!不论是谁,都不可能相信他的说词。
  杜峰耸着双肩,眸中闪过一抹难言流光。那抹流光消逝得太快,快得就连娇娇也没有瞧见。
  “是啊,谁信呢?你瞧我多命苦。”他神色自若,露出讨人厌的痞痞笑容,仿佛也觉得这番话可笑到极点。
  说罢,他俯身下贴,隔着薄薄毛毯,用健壮的身躯摩擦她的赤裸,贪婪的感受她曼妙的起伏。刚硬的男性身躯,与她的女性柔软,嵌合得像是生来就属于彼此。
  “既然我这么命苦,不如咱们继续轿子里的好事,你就当作施舍一回、做做好事,安慰命苦的我吧!”他贴得更紧、更近,“漫条斯理的摩弄。
  昏睡前的情欲浪潮,像是从未中断,再度侵袭而来。
  她咬紧唇办,恨极了他的恶意嬉闹。
  “你休想!”
  “是吗?”他故意挺腰,好玩的问着。
  坚硬热烫的男性,隔着薄毯抵着她,展示他的天赋异禀,却也是他未曾满足的铁证。他从来就是这样,即使对她做尽任何事,却不会真正要了她,让她熟悉欢愉,却仍是完璧之身。
  像是能看穿她心思似的,杜峰把玩着她乌溜溜的长发,黑眸中欲望鲜浓,却语带深意的说道:
  “看我可怜,你打算改变主意了吗?”他懒洋洋的问,把她长发放进嘴里,慢慢啃着玩,贪恋她的幽香。
  “并没有。”娇娇冷倔的回答。
  他笑眯着双眸,审视了一会儿。“也罢,我老早就说过,等到有一天,你开口求我了,我才会动手。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可不能因为你想安慰我,就因此毁诺。”
  “谁会求你?”她宁可死!
  再说,这家伙根本不是君子,她更不想“安慰”他。
  杜峰倒是不以为杵,轻挑的摸了她脸儿一把,凑身在她唇上印下结实一吻。“没关系,我有的是耐心。”
  第2章(2)
  娇娇刚想回嘴,却赫然发现,伟岸的男性身躯,将她挤压得更紧。瞬间,她心慌意乱,以为他嘴上说一套,要做的却又是另外一套,眼睁睁看着他、他、他他他他他他……
  他解开了绑住她四肢的红绸,还翻到床铺内侧,用手撑着脑袋,笑笑看着错愕的她。
  她嘴儿半张,楞了一会儿,直到他伸出手指,戳了戳她毯下饱满的丰盈,她才豁然回神,迅速拉起毛毯,一掌拍在床铺上,借力使力的飞离床铺,在几尺外站定。
  “你这是做什么?”他又想要什么邪恶花样?
  杜峰满脸无辜。
  “我是要放你走啊!”
  放她走?
  娇娇柳眉紧拧,瞪着床上的男人。他花费这些工夫、这些时间,就仅仅是要把她抓来这儿,为她的旧痕新伤搽药?
  从来,她捉摸不透他,而且不知为什么,还本能的不想一如果她愿意承认,其实是不敢一去费心琢磨,他的行径与动机。
  她不懂杜峰,更不懂自己心中,此刻涌出的惆怅是为何而起。
  “对了,”他拿起玉盒,往前一递。“把这盒药收好。不过,最好是别再受伤了。”他叮咛着。
  “我不需要!”她果断拒绝,才不肯拿来路不明的东西。
  他弯着薄唇,愉快的把玉盒收进衣衫里,用体温暖着。“也好,这样下次我还可以再替你搽药。”
  娇娇羞恼的瞪着他,想要回嘴,却又明白,他胡说八道的能耐,比起武功来更强,不论她说什么,他都能说出恼人的话来羞她。“怎么还不走?”杜峰笑得好和善,细心的问道:“莫非,你是想求我了?”
  她气哼一声,不再自取其辱,拾起被褪去的衣衫。起先,她想到屋外才搁下毛毯,穿回衣裳,但是这男人己看过她的身子,这么做不过是更为示弱罢了。
  倔强的性子支撑着她,就地背过身去,放开毛毯后,迅速的穿回衣裳。这段时间里,她敏锐的感受到,他的视线如似实体,放肆在她的背后溜转。离去之前,她不忘撂话。
  “下回再见。”
  “我很期待。”
  娇娇打开屋门,正要踏出去时,身子却略略一停。不知怎么的,那一瞬间,她好想回眸再看一眼。
  只是,她强忍着冲动,足尖轻点,转眼出了木屋,纤瘦的身影没入夜色中。
  娇娇没有看见,身后木屋里、床榻上,杜峰勾弯着嘴角,以食指与中指按在唇上,朝着她消失的方向,无限莞尔的抛出无声一吻。
  天色由浓黑,转为深蓝,随着黎明将近,深蓝渐次而褪,化为淡淡晨雾。
  仅仅睡了几个时辰,就己精神奕奕的杜峰,乱发张扬、上身赤裸,佣懒的走出木屋,到不远处的小溪旁,捧起溪水就往头脸上泼。
  冬寒水冻,冷冽的水珠,沿着黝黑肌肤流下,他身体强健,非但不觉得冷,还觉得神清气爽、大为过瘾。
  在泼水声中,冷如坚冰的嗓音,从静谧晨雾中传来。
  “她己经妨碍到大局了。”小河畔、老树下,站着一个男人,隐约可见他身形高大,双手后负,面容隐藏在暗处。
  男人出现得无声无息,如似鬼魅。
  杜峰没有回头,径自擦洗,背部肌肉充满阳刚之气。
  上半夜的时候,穿着盘金绣仙鹤劲装的女人才走,这会儿天还没亮,穿着盘金绣仙鹤宽袍的男人就来了。
  相较之下,他当然是喜欢女人,远远胜过男人。
  “爷,今儿个这么有兴致,起得还真早啊!”杜峰意兴阑珊的招呼,连假笑都懒了。唉,苍夭作弄,偏偏他必须为此人效命。
  “是你太迟。”
  “嘿嘿,我是多花了点时间在小娇娇身上。”他早该在布置妥当后,即刻就离开芙蓉院,更不该用险招出城。
  “这次虽没有坏事,但是下次,或下下次呢?你花费在她身上的心神愈多,计划就愈容易功亏一篑。”
  强壮的裸肩,满不在乎的耸了耸。“当初,不是爷您同意,让她追猎我,对计划有益无害吗?”
  “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事到关键,不容半点差错。”冷淡的语音,没有感情。
  “所以,现在呢?”
  回答很干脆,就六个字。
  “把她给解决了。”
  杜峰难得诧异,回头看着那人,浓眉一挑。
  “用什么方式?”
  “都行。”森寒的男声,讨论人的方式,如在讨论货物。“就算是赏给你的,填你这几年的劳苦功高。”
  杜峰双眼睁大,还用手猛掏耳朵,怀疑是自个儿听错。
  “怎么了?”
  “爷,你说了句人话耶!”喔喔喔,他是在作梦吗?
  “我向来都说鬼话吗?”
  “不,只是你从来没有把我当人看。”
  “的确。”
  “我就知道!”杜峰嘴角下垂,哀怨不己。“为什么我这么歹命?”
  “是你咎由自取。”那人说得一针见血。“当年你沾惹罗梦时,难道还以为,能够全身而退?”
  “这……”他懊恼的直搔头。
  唉啊啊,果然啊果然,古人说得有道理,色字头上一把刀,而且愈是绝色,刀锋就愈是锐利。要不是他本事超群,肯定老早就被砍得鲜血淋漓、零零碎碎,丢到郊外喂狗去了。
  天下没有可以白吃的午餐。
  天下也没有可以白玩的女人。
  这个道理,直到遇上罗梦,他才明白。
  话说回来,可爱呛辣的小娇娇就不同了,她可是主爷亲口允诺,慰劳他的甜美补偿。他色迷迷的舔了舔嘴角,脑子里瞬间就闪过,数十种能这样这祥、那样那样,好好“解决”她的方式。
  “总之,一切交给你。”这位爷说的话,从来没有如此顺耳过。
  这也是杜峰头一次,如此心悦诚服的接下任务。
  他看着那男人,露齿一笑。
  “放心,包在我身上。”
  瑞雪茫茫,处处素染银妆。
  一匹骏马在雪地上飞驰,穿过一片野梅林。树梢上梅花绽放,芬芳的花办被马匹奔驰时,扬起的寒风吹落。
  被骑马的男人呵护着,侧身而坐的娇小女子,将素白小手探出淡紫色斗篷,接住纷飞的花瓣,凑到遮盖在白狐皮裘下的小脸前,轻轻吹了口气,望着花瓣再从手中飞出。
  “把手伸出来,就不怕冻着了?”杜峰关怀得很,仿佛护在怀中的小女人,是他的心头肉,连稍稍冻着也舍不得。
  小女人柔声笑着,在男人的怀抱中挪凑,依偎得更贴近,声音甜得几乎要淌出蜜来。
  “有您护着,紫妍哪里会冻着呢?”她软语嫣然,仰头上望,白狐皮裘滑开,露出一张艳丽妩媚的俏脸,黑白分明的眼里,盛满崇拜与依恋。风雪袭面,小脸染上飞霜,略显苍白。
  杜峰抬起手来,抹去那些白霜,双夹紧跨下骏马,奔驰得更快了些。“前头有个茶铺子,我们在那里歇一会儿,让你喝些热茶暖身。”
  “都听您的。”紫妍温柔可人,乖乖顺从,神情格外惹人怜爱。
  离开野悔林后,再往山区方向奔驰片刻,座落在蜿蜒小径入口的茶铺子,不一会儿就映入眼中。
  飞雪之中,茶铺的屋顶,冒着蒸腾的热气,让人看着就觉得暖。
  骏马来到茶铺子外,才勒缓停蹄,杜峰先翻身下马,接着伸手将紫妍抱下,不让她的双脚沾着泥泞雪地。
  只是,才刚踏上茶铺子的阶梯,他就陡然停步。
  静。
  异常的静。
  就算风雪阻路,没有客人上门,铺子里也不该这么静。他闻得到茶香、听得到水在壶里滚沸,甚至看见阶梯上,客人进出的脚印,却听不到半点人声。
  杜峰赫然醒觉。
  有诈!
  他足底一踩,才刚飞身后退,茶铺里同时有了动静。他唯一能做的,只剩保护紫妍不受半点伤害。
  轰隆!
  就听到一声巨响,整座茶铺陡然崩垮,一块原本藏在茶铺顶部,色泽如月、细密宽闻的巨网,粘住他踩过阶梯的足底,顺着他的后退的劲势扑展,他只来得及将紫妍抛出去,转眼整个人己被困在网中。
  换作是平时,杜峰独自一人时,或许还不会中计,就算中计也八成逃得掉。但是,今日他的整颗心,都牢牢系在,怀中的紫妍身上,更不敢冒任何风险,连累佳人伤着一根发丝儿。
  “杜爷!”摔落雪地的美人儿,急切的起身。
  “紫妍,别过来。”他挣扎着,还抽出刀子,试图划破巨网脱困。但是,那张网不但软如棉、韧如钢,而且还愈收愈紧,任凭他用尽办法,还是无法挣脱。
  紫妍眨着水汪汪的眼儿,不听劝的上前,纤纤玉指攀住密网,努力想要帮忙,却半点奈何不得。
  “怎么会这样?”她咬着红唇,不解至极。
  第3章(1)
  杜峰隔着密网,握住她的双手,连忙劝阻。“这恐怕是传说中,用天蚕丝织成的天罗地网,非但刀剑难割,更是水火不入,一旦入网就束手无策。”
  “算你还有点见识。”始终躲在暗处,揣着网绳的娇娇,终于看不下这隔网相看、浓情依依的景况,走到“猎物”旁,得意洋洋的说。“哼哼,君子报仇三年不晚。我轩辕娇娇报仇,可是五年也不嫌晚的。”
  喔噢,苍天有眼,不枉她仧费一番工夫,多方打听,还去求人相助,这回总算、总算、总算是让她得手了!
  她用力一扯,俐落的弯肘绕绳,天罗地网收得更紧,杜峰顿失重心,连站都站不住,狼狈的摔趴在雪地上,染得满头满脸一片白。问题是,他竟还握着,那妩媚女子的手不放。
  虎爪只利近身,她抽出不常使用的长剑,嫉妒得眼角微抽,剑身猛地往他的手背拍去,力道之重只差没把他的手,像是拍蒜头般拍得七裂八碎。
  “喂,还不给我松手!”握得这么紧,她怎么看怎么刺眼一不,不对,她这是在伸张正义,阻止他继续占那女子便宜!
  嘛哩啪啦接连几下狠拍,不但杜峰痛得松手,就连妩媚女子也惊得缩手,百般柔弱的轻捂心口,站在一旁惶恐不已。
  “紫妍姑娘是吧?”娇娇记得可清楚了。他方才喊的,就是这个名字。“你不要害怕,这个人是恶名昭彰的淫贼,我会这么做,是为了不让他,再有机会欺辱良家妇女。”
  水汪汪的眼儿轻眨,紫妍媚能勾人的视线,就在杜峰与娇娇之间游走,脸上的神情却比白雪更无辜纯洁。
  “杜爷是个淫贼?”她大受打击,身子轻晃,柔柔的后退两步。遍地雪白衬着她的身段,更显得纤腰细细,上下丰满处甚是诱人。
  “没错。”娇娇点头,喉间酸意翻涌,几乎要呛咳出来。“他最擅长花言巧语,不论他先前对你说了什么,肯定全都是谎言。”
  “这、这是真的吗?”紫妍轻咬下唇,眼里己是泪花乱转。
  “你虽然受骗,但这时离开还不晚。”她指着一旁的骏马,持续好言相劝。“不论你从哪里来,都快些骑马回去吧,这件事情我不会张扬,你的名节也不会受损。”
  “那杜爷呢?”
  还爷呢!
  这家伙只配得上淫贼这两个字!
  为避免吓坏无辜,娇娇挤出笑容,诚心保证。“放心,他插翅难飞,更没有机会泄漏你的事。”
  紫妍迟疑了一会儿,望着杜峰的神情,竟还有些依依不舍。过了一会儿,她向娇娇点了点头,如似答谢,这才独自上马,头也不回的策马离去。
  被困在密网里的杜峰,看着那逐渐远去的身影,深深的、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惋惜几乎得逞的目标,竟然就这么逃了。
  只是,还来不及吸气,娇娇己经猛的一脚,踩在他的口上。
  “那女人是你从哪里拐来的?”她咄咄逼人的质问,一字一踏。“是富商或官家的妾室,还是哪家的寡妇?”瞧那年纪与媚态,拜倒在石榴裙下的男人一定不少。
  “冤枉啊,是她拐我,不是我拐她……哇啊、别、别踢……啊……”话还没说完,他己经被踹了好几脚。
  “又在胡说八道!”她大步上前,改以剑尖戳着他的胸+膛,脚下靴子尽情蹂躏,他那张哄骗女人的俊脸。
  “唉啊唉啊,说好不踩脸的,我就靠这张脸了!”杜峰连声嚷叫,再也顾不得离去的紫妍,努力护住俊脸。
  “谁跟你说好了?”她踩得更狠,非要替天行道。
  “你难道就不会舍不得吗?”他大叫。
  “当然不会。”
  “口是心非!”他指控。
  “闭嘴!”
  被当场揭穿,娇娇脸儿一红,顿时恼羞成怒,把手中的长剑一抛,手儿收入袖内,隔着袖子接住剑刀,将剑柄当成棍棒,朝杜峰的后脑用力敲下去——砰!
  惨遭重击的杜峰昏了过去。
  哗啦!
  冷澈入骨的冰水,不留情的兜头泼来,原本昏迷中的杜峰,立刻醒了过来。
  他眨了眨双眼,眨去几乎要冰凝成珠的水滴。凭着野兽般的敏锐本能,在这极短的时间内,四周的环境,与自身所处的状态,他己经全部了然于心。
  这是一个破旧的小宅院,位处偏僻,该是猎户的住所。
  屋里没有人声,猎户大概出门去了,院子里牵着垂绳,挂着几条腊肉,看色泽、闻味道,是野生的兽肉。而他此时此刻,也跟腊肉一样,双手被铁链绑着,吊在绳上晃啊晃。
  而造成他后脑发疼,把他拖来这儿的元凶,正站在他面前,手里还拎着另一桶水,预备再往他身上泼。
  “我醒了。”他连忙开口。
  娇娇站在原处,虽然听得一清二楚,还拎着水桶不放,眯眼望着他考虑。“你醒不醒,跟我泼不泼水,没什么关系吧?”
  “你竟然这么狠心。”他愁眉苦脸的叹气,可怜兮兮的看着水桶。“换作是一般人,被那么冷的水泼着,可是会连心跳都停了。”
  “你不是一般人。”她说得很肯定。
  杜峰双眼一亮。
  “瞳,对你来说,我是个特别的人?”
  “不,我是说,你是个淫贼,跟一般人不同。”她难得大发慈悲,有耐心对他解释。“所以,这些融化的雪水,都是为你准备的。”
  “小娇娇,真看不出来,原来你颇有严刑逼供的资质。”
  “这该归功于你。”她露出甜甜一笑。
  “喔?”
  “为了这一夭,我可是想出了不少,能好好『照顾』你的方式。”她搁下水桶,伸出十指来,漫条斯理的数着。“我想想啊,有泼雪水、烙火印、拖马后、浸醋桶、拔指甲,唔,还有涂你满身的蜜,让蚂蚁一口口咬……”
  杜峰啧啧有声,翻眼望着不再飘雪的夭际,感慨万千的自言自语。“唉,都说最毒妇人心,果然没错。”
  “我还没数完呢。”
  他可不想再听下去了,不着痕迹的换了个话题,黑眸往她身旁,一个约莫成年男人拳头大小的皮囊看去。
  “天罗地网在江湖上,消失也有二十几年了,你是从哪里找到的?”这玩意儿厉害得很,许多武林高手都曾遭殃,事实证明,连他遇上了都要甘拜下风。
  她傲然一哼,没有隐藏不说,倒是很乐意说出宝物来处,证明对他深恶痛绝的人,多得能填满整条大运河。
  “这是我向当今公主借来的。”以往她太骄傲,不愿意请求协助,如今改弦易辙,果然就有斩获。
  他的下巴差点掉下来,难以置信的大叫。
  “龙无双?”
  “没错。”
  先皇只有一女,非但是庶出,还从了母姓,隐匿皇家血缘二十余年,直到皇上下旨婚配前,才封为护国公主。
  “我得到线索,知道此物下落后,立刻央求公主出借。”提起龙无双,娇娇不论语气与神情,都有着深深敬佩。“公主大人大量,知道我借此物,是为了惩除恶,不但立刻借给我,还慎重交代,要我非得好好教训你不可。”
  杜峰的脸色,乍然变得恼恨,咬牙切齿的低吼。
  “那对夫妻,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愤恨的语气,像此刻提及的两人,是有着深仇大恨的仇人。
  “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她听得刺耳,可不服气了。“护国公主龙无双,虽是先皇庶出,却不眷恋皇家奢华,自营龙门客栈,夫婿公孙明德更是当朝宰相,国之栋梁,为国为民鞠躬尽瘁,从无半点私心……”
  她愈是赞扬,他的脸色就愈难看,嘴里嘟嘟嚷嚷,不满之情溢于言表,完全没有半点掩饰。
  “够了够了,省省那些歌功颂德,我耳朵都快烂了。”他不爽到极点。“哼,你信他们,却不信我。”
  “当然!”
  一边是公主与宰相,一边是被通缉的淫贼,该要相信谁,不是清清楚楚、半点都不用考虑的事吗?
  “好啊,那现在呢?你要把我逮去领赏吗?”自尊心严重受损的他,黑眸一瞬也不瞬的看着她。“既然死活不论,你提着我的脑袋去,也是可以领赏的。”
  “我不杀人。”她转开视线,没有看他。
  “是舍不得杀我吧?”
  娇娇粉脸一红,抽出长剑,唰地直指他的脸,剑尖只差一寸,就要戳穿他高挺的鼻子,毁了他引以为傲的俊脸。
  “我问你,刚刚那个紫妍,到底是什么人?”她威吓的伸剑,在他眼前比划过来,再比划过去,像是屠夫在找寻下刀处。
  虽说事有轻重缓急,逮到杜峰的第一件事,绝对该是将他移送法办,或是拖回大风堂里,私下把他碎尸万段,为罗梦大小姐报仇。
  但是,她不知怎么的,却把他就近拖来,找到这个小院落,一心一意就想问出,那个跟他亲昵相依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历,能让他又宠又怜的,舍不得她沾着雪,连被抓的时候都还要十指交扣。
  第3章(2)
  杜峰扬起浓眉,眼里藏笑,先前的不悦全抛脑后。
  “她是我的仰慕者。”呵呵,有人吃醋了。
  长剑扬起,映着雪光,流灿逼人,狠打在他身上。
  “唉啊!”
  杜峰吊在绳上,跟着几块腊肉在风中晃荡,惨叫着向左转了好几圈。
  “她是哪里人?”
  “不知道。”
  长剑又打,重击有声。
  “唉啊!”这次,他改为向右转,同拴在一条绳上的腊肉,不堪激烈晃荡,全都不再共患难,摔落到雪地上去了,绳上只剩他形单影只。
  他愈是不答,她就愈是恼火,气得直想跺脚,却又倔强的忍住,知道那样只会让他得意不己。
  “你到底说不说?”她又打了一下。
  “能说的我都说了啊门他满脸无辜,在绳上转啊转啊转,转到底了之后余劲犹在,还反转了几圈才停住。
  娇娇咬紧红唇,怒火直冲脑门,觉得头上都要冒烟了。
  “你就这么护着她?”她没有发现,自己己经在踩脚,更不知道为什么要气恨,胸口又为什么会疼痛难忍。
  抽打无法解恨,她改用剑尖,一下又一下的戳他胸口。
  “轻点轻点,再戳就真的要见血了。”杜峰哇哇大叫,只求脱困,却低估了她在意的程度。“只要你停手,我发誓就以身相许,终生任你蹂躏。”
  “别跟我耍嘴皮子!”她丢开长剑。
  “喂,小娇娇,你不觉得这样太过分了吗?要知道一”
  哗啦!
  话还没说完,水己经泼来。那桶水终究还是派上用场了。
  “过分?这算过分?”她忿忿质问,把水桶也往他头上敲,恨不得敲出个洞来。“这跟五年多来,你对我的所作所为相比,根本微不足道。”杜峰甩去脸上冰水,潜运雄浑内力,热力在内流转,不但暖住筋脉,就连沁湿的衣衫,也被暖得蒸出水雾。
  隔着渺渺水雾,他的黑眸有些蒙咙,看不清眼底深意。
  “我会负责的。”薄唇吐出这几个字。
  娇娇蓦地一楞。
  低沉的嗓音无尽温柔,蕴着难敌的魔魅力,震动她的耳,也震动她的心。有那么一瞬间,她其实被说服了……
  不!
  粉脸发烫,心跳紊乱的娇娇,急忙用力甩头,甩开备受动摇的情绪,不敢相信刚刚才对旁人义正辞严,指称他满口谎言的自己,竟会傻到险些信了他。
  “你、你欺凌了多少姑娘,难道个个都要负责吗?”她凶狠的逼问,再次抓起长剑,狠拍他的身侧,专挑最痛的地方下手,严惩他乱了她的心。“那么,罗梦大小姐呢?你怎么不对她负责?”
  “她嘛,不需要我负责。”他坦承。
  “对,因为你是淫贼,就算要负责,也是辱没了她。”她打。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她再打。
  “你、你倒是先停手啊!”
  “想得美!”她打打打打打。可是,无论她打得再用力、打得再多下,却仍不足以解怒,更无法让她忘记,那一瞬的动摇。
  她无法原谅自己。
  不过,她更无法原谅这个罪魁祸首!
  剑影乱闪,她深吸一口气,预备继续质问时,心中却陡然一动,敏锐的感受到,身后突然有了动静,连忙持剑回身。
  掩住的木门倏地炸裂,袭击的人还没现身,暗器己经先发,无数奇门暗器,包括手戟、飞刀、孔雀翎、铁殡琴等等,她认得的或不认得的,全都喂饱剧毒,泛着殷蓝色泽袭来。
  暗器如雨,但凭她的身手,要闪躲还来得及。
  只是,她这么一闪,吊挂在绳上的杜峰,就成了活靶子,肯定会被射得像是刺猬,就算内力再深厚,也会当场毒发身亡。
  在短短瞬间,她想也没想,脚步更没有挪开,反而整个人挡在他身前作为屏障,挥剑圈绕为圆,姿态曼妙如舞,有效化剑为盾,挡下所有先发或后到的暗器,叮叮当当之声顿时不绝干耳。
  “小娇娇,我好感动,你竟然愿意舍身救我。”杜峰挂在绳上,不顾身处险境,还有心情发表感言。
  “闭嘴。”
  “说谢谢也不行吗?”
  她没有理会,警戒的注视着,门外出现的十多个陌生人。那些人有的邪笑、有的阴沉、有的难掩杀气,全都不怀好意,那个名为紫妍的妩媚女子,竟也赫然在列,站在杀手的队伍中,显得手足无措。
  “看你惹出来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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