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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婚新娘-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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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湖上,或许没几个人识得刁震天的庐山真面目,但是却少有人不知道他身上有块黑得晶亮的千年寒玉。因为十数年前,江湖上公认的十大恶人,因不满黄山老人——也就是刁震天的师父,他的行侠仗义坏了他们的好事,遂决定联合起来挑战黄山老人。
  这一场黄山之役,虽惊动了武林上的各大门派赶往黄山救援,但十大恶人行事本就缜密诡谲,且要风得风、要雨有雨,因此当众人先后赶到黄山时,一切早已成定局。
  七日七夜的惨烈决战,早已将黄山上那一大片皑皑白雪,染成了触目血红。
  而十大恶人虽被黄山老人全数消灭,他自己却也不能幸免,只留一口气,等待事先被他支开,之后匆匆回到黄山的徒儿刁震天,把已被血染数日,失去原本色泽,呈现通体暗黑的千年寒玉交给他。
  所以说,这块玉是独一无二,也是有种特别意义的,从黄山老人交给他,再刻上自己的名字后,就不曾离开过他的身。
  如今,刁震天却想将它送给陈水柔,这是不是意味着……
  第4章(1)
  我多逍遥,我多快乐……
  最近,陈水柔最常哼的歌,大概就是这一句了。
  自从刁震天带着她,成功的避开她大嫂张丽红的追逐,开始自在的游历各地之后,陈水柔是连晚上作梦都会忍不住唱上几句。
  没有张丽红的束缚,陈水柔回复了活泼的本性,甚至连刁震天也感染了她的心情,至少脸上的冰霜已瓦解不少。
  不过,面对外人,刁震天仍是严肃而不苟言笑的。
  “小刁,快看那个镶翠玉的小瓷瓶!”
  小刁?唉!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陈水柔就这样喊起刁震天了。
  问她为什么?她只说喜欢。初时他还真不习惯,偏偏她就是改不了口,到最后刁震天也只好由着她了。
  只是,老天爷!这名字他怎么听都觉得好像在喊宠物般,要是有人知道这个昵称,指的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怪侠刁震天,不知道会是怎样一番反应?
  当然,刁震天其实是不在乎的,只要他的水柔高兴就好,其他人爱怎么说、怎么想,都与他无关。
  他被称作怪侠,不是吗?既然被称为怪侠,那么性情怪、行事作风怪,不就是很正常的吗?
  “那是假的。”瞄一眼那个镶了假玉的瓷瓶,刁震天淡淡的道。
  “可是它很漂亮耶!你帮我圈中它好不好?”
  拿着用五文钱换来的小藤圈,陈水柔兴致高昂的央求着刁震天。
  她爱极了看他随意一扔,就能圈中她所要的东西,那种自信且潇洒的感觉,真的好帅!
  唉,每次都这样!他已经记不得自从将她带在身边后,他到底做过多少次这种等于是有辱他一身高强武功的傻事了。
  奇怪的是,他竟没有一次拒绝她,甚至还恋上了她因他圈中东西时拍手欢呼的娇憨模样,那是一种真性情的流露。然后她会无视于身边是否有人,随即踮起脚尖,很高兴的亲他一下后才肯罢休。
  陈水柔第一次有这种举动的时候,说实在的,连泰山崩于前都敢自夸能面不改色的刁震天,也忍不住大惊失色。
  后来,知道她因为太高兴或太快乐时,总会用这种特别的表达方式,所以他也就见怪不怪了。
  不过,因为陈水柔的个头和刁震天比起来实在是太过娇小,她就算勉强踮起脚尖,也仅能亲到他的喉头,因此刁震天索性在她准备亲吻他的时候,自然的伸出双臂,顺势将她微微抱住,让她满足一下亲他之乐。
  当然,他的回亲自然也是不可免去的喽!
  “小刁,你看,那个行乞的老人好可怜喔!”
  又来了!水柔的同情心,好像一辈子都用不完似的。
  这一路走来,不是可怜这个,就是同情那个,要不就是为恶欺善而打抱不平,惹得一路上风风雨雨、没完没了,最糟的是她总分不清真假,不是救错职业性假乞丐,然后引来一堆大小乞丐围着他们乞讨;就是人家小俩口不过吵个小嘴,她却以为是姑娘遇上了登徒子,硬是要插上一脚,而惹来一堆白眼。
  到最后,当然还得麻烦他来个英雄救美,免得她沦落到尸骨无存的地步。
  一两银子不偏不倚的投进老乞丐的破碗公内,刁震天随即拉着陈水柔就走。有太多的前车之监让他心惊,不是他无能力解决,重要的是,他不希望陈水柔受到一丁点伤害。
  因为他会心疼!而且,水柔是属于他刁震天一个人的,他不想和人分享她的一颦一笑,即使人家巴着她,只是为了道谢也不成!
  大街上的茶艺馆生意十分兴隆,二楼也特地用屏风作为阻隔,制造出难得的清幽。
  此刻,陈水柔和刁震天正身处其间。
  “渴了吗?喝茶吧!”刁震天动作轻柔的在陈水柔的茶杯里注满一杯热腾腾的茶,还不忘提醒道:“小心烫!”
  “小刁……”鼻间好似有些阻塞,害她一时说不出话来,可陈水柔知道,不是因为受了风寒,而是她太感动了!
  她之所以会感动到想哭,完全是刁震天的缘故,因为他对她太好了!
  在相处的这些日子里,陈水柔知道刁震天其实对每个人都很冷漠,甚至不多说一句话;尤其他周身那宛如罩着千年寒冰的冷冽气势,常常让所有接近他的人,忍不住寒颤的离他一尺之上。
  这一点可以从所有接触他们的人发现,像是小贩,或客栈的小二、掌柜的,通常只找陈水柔说话,而几乎完全避开刁震天的举动,就可以看得出来。
  但是对陈水柔,刁震天是和悦的,甚至是温柔、宠溺的。
  就像现在,他总会适时知道她渴了或饿了,然后帮她解决,而且不着痕迹的对她温柔。虽然他说话总是简短,但陈水柔就是能明白他的意思,且能感受到刁震天对她的好,要不然她也不会感动到想哭。
  哇!不能再想下去了啦!不然她真的会忍不住哭出来。
  “怎么了?”
  “小刁……”唉!算了,还是让眼泪自然流下来好了,再忍下去,她知道后果将会是哭得更凶。
  “我知道我很烦、很罗唆、很黏人、很讨人厌、很会惹麻烦、很会花你的钱……总之,小刁,我对不起你!”呜!她从没想过自己的缺点竟然这么多。
  “别哭!”他心疼她的迷乱与无助,却不明白一向率真乐观又粗线条的人,怎么突然说出如此沉重的话?
  “我也不想哭,可是忍不住了嘛!”吸了吸鼻子,还是止不住泪,陈水柔继续哽咽道:“我们只是萍水相逢,可你不但帮我逃离我大嫂的魔掌,还对我这么好,带着我四处游山玩水……”
  “想家了吗?”
  “我是挺想念我爹爹的,可是……”
  “可是什么?”
  “我、我不想离开你!”哇!脸怎么会突然发烫?
  刁震天的心因为陈水柔这句话而漏掉了一拍;虽然外表冷静,内心却澎湃不已。
  他的水柔感觉到他的爱了吗?
  “因为我、我好喜欢你!所以不想离开你……”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脸颊上的烧烫都还没退咧,现在她的心又狂跳得像快冲出来了啦!
  老天!她是得了什么怪病?
  “那就不要离开!”
  刁震天脱口而出,没有讶异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心中那股空虚,随即被充实取代。
  “我是不想离开呀!可是……”
  “又可是?”水柔今天说的话,怎么老听得他的心七上八下的。
  “我这样缠着你,你不烦、不讨厌吗?”陈水柔不确定的语气既细又听不真切,但是对耳力异于常人的刁震天来说,要听清楚并不困难。
  “不会。”
  刁震天的语气坚定,但是却感到有点好笑,想不通水柔为什么会突然拿这种小事情来自寻烦恼。
  “我还花了你好多钱,又是买衣服,又是吃、又是用的,难道你不会心疼吗?”
  “我很有钱。”这也是实话。
  黄山之所以被称为黄山,其中一个原因是它西边的山隅盛产黄晶矿石,尤其黄山老人当年居住的山洞,更无处不是。
  当年,十大恶人之所以要杀黄山老人,不只是因为他老人家挡了他们的财路,觊觎他身处的矿洞,也是原因之一。
  黄山一役后,十大恶人虽无一幸免,但为了避免晶洞再惹来血腥,黄山老人运用余力封住洞口,而唯一的密道,只有刁震天一个人知晓。
  莫怪刁震天自夸有钱,因为洞里随便一块晶矿,就已经价值连城啦!
  “小刁,我知道你对我很好,可是我好苦恼,不知道要怎么对你,才会使你了解我的真心;我也想过不要黏着你、麻烦你,甚至是离开你,免得连累了你,可是光想到如此一来,我以后就看不到你了,我就好难过、好难过。”
  “放心!你永远都看得到我的。”他搂住她,然后慎重得像是在发誓似的,霸道的说:“而且,就算你不喜欢看我也不行!”
  “不会的,小刁,你这么好看,我怎么会不喜欢看你?”听了他的话,陈水柔努力的表达自己喜欢他的意思。“倒是你,我怕你嫌我烦,或者有一天你娶了妻子,就会不喜欢我、不要我了。”
  想到这她最担心的事情,她又想哭了。
  怎么“娶了妻子”这句话,听起来那么让她心痛?
  “不会!”他的肯定来自于对她的情意,只可惜率直的陈水柔不甚了解。
  “不会才怪!”这么简单的话也算保证,她才不信呢!噘着唇,陈水柔不情愿的小声道:“你都没看到……真是讨厌!”
  “你说什么?”
  “我是说你难道没发现今天早上在庙口的时候,那个姓什么来着的千金大小姐,她下轿的时候……”
  “她下轿的时候怎样?撞到你啦?”有吗?他怎么没印象?他一向保护她保护得很好的。
  “不是撞到我,是撞到你!”陈水柔鼓着腮帮子,继续控诉:“她下轿时故意跌倒,而且还跌到你身上!她长得很漂亮对不对?这种美美的姑娘再多来几个,再多撞你几次,你迟早就会变成她们的相公。”
  喔,原来水柔是在吃醋!而且是吃那个根本连边边他都没让她沾上的女人的乾醋,难怪会突然行为异常,害他吓了一跳。
  不过说真的,他还满喜欢的,尤其是她鼓着腮帮子的娇态,让他好想吻她!
  “我不会变成她们任何一个人的相公。”
  第4章(2)
  “我才不信,她们都长得那么漂亮,除非……”
  “除非什么?”他挺好奇她的小脑袋又在想些什么。
  “除非你先成为我的相公,那她们就统统没希望了。”没有细想深一层的意义,陈水柔理所当然的道。
  “好。”刁震天咧嘴大笑,陈水柔反而是一脸错愕。
  “好?”
  “嗯!好。”刁震天肯定的点点头,以发誓的语气道:“我只做水柔一个人的相公。”
  “真的?”怎么拐一个相公这么容易吗?
  “真的。”
  “不后悔?”她有点不相信他会这么轻松就答应她。
  自从他带着她行走江湖后,每到一处,总会有许多莺莺燕燕找机会在他面前晃来晃去,连她这个坐在他身边的人眼睛都看得快脱窗了;要不就像先前那个大小姐一样,藉机跌到他身上,自动送上嫩豆腐给他吃。
  这么多飞来艳福,他舍得放弃吗?
  “不后悔。”他再次保证,扬起的唇上笑意更深。
  “好,那我们打勾勾为誓。来!”
  伸出小拇指,打了勾勾,两人算是立下盟誓。
  陈水柔是笑嘻嘻的如同儿戏,刁震天却是慎重而严肃的。
  “小刁,你看那边,好多人喔!不知道在表演什么耶?”
  基本上陈水柔的问句和她横冲直撞的步伐是成正比的,所以说,这会儿她话才说完,人也已挤了进去,只要再挤过最后一道人墙,她就可以满足好奇心,看到表演了。
  “走!水柔。”
  “哎呀!我什么都还没看到,别拉我啦!”
  真是的,就差那么一丁点她就可以看到表演了,不料刁震天却拉着她往回走,还摆着一张臭脸,不理会她的抗议。
  “走!”
  “我不……啊!”
  要带走一个使力反抗他的人,刁震天有的是方法。不过,这一招恐怕只会对她用,因为那动作太过亲密了,几乎是身体相贴的。
  “小刁,你抱着我跑这么快干嘛?我都还没看到表演呢!”才站定,且离开刁震天的怀抱,陈水柔就迭声抱怨:“没事飞得这么高,很吓人耶!还有,你不累啊!”
  “不累。”
  这一上一下的飞跃,令一向自夸身体健康、强壮的她,也忍不住气喘吁吁且直冒汗,一颗心狂跳不止。
  她才不相信他会不累!
  她的手随即贴平在刁震天的心口上,来回的碰触着,确定没感觉到他加速的心跳,才不情愿的放手。
  “小刁,你干嘛急着带我离开?”
  说穿了,陈水柔就是还挂心没看到刚刚那挤满人的表演。
  “对不起。”他突然凝视着她,忍不住伸手抚着她如缎的秀发,将她拉向自己。“我的突兀吓到你了?”
  “也没有啦!只是有点紧张,因为我是第一次飞嘛,下次就不会了。”
  “你还想再飞?”有没有搞错?她刚刚手还在发抖,脚也半天站不稳耶!
  但他确实看到了她眼里的期待。
  “是呀,很好玩呢!不过,小刁,下一次你可要抱紧我,不能让我掉下去喔!”
  自然的反手抱住他,陈水柔喜欢被刁震天抱个满怀的感觉,那是一种舒适和安全感。
  “快!围上去,就是那个女人!”
  被刁震天抱着的感觉如沐春风,尤其是贴耳在他胸前聆听他沉稳的心跳,陈水柔只差没有睡着。
  当然,这是指此刻围上来的七、八个长相令人不敢恭维的闲杂人等没有出现,且团团围住他们的情况下。
  “喂!你们要干什么?问路吗?”
  基本上,她的小刁除了她之外,一向不爱说话,尤其是对陌生人更是不爱搭理,所以她早养成了当他代言人的习惯啦!
  “不是问路。”拿着一根狼牙棒的男人傲气地道,对于小姑娘身后那个文弱的书生,根本不屑一顾。
  “不是问路,那干嘛全围着我们?喔,我知道了,你们是来要饭的。”
  其实他们这一票人,也不过是长相不好看一点而已,不至于真像要饭的,可现下他们来势汹汹,如果不是问路,陈水柔也只能作如是想了。
  “可恶,我们不是要饭的!是来捉你,然后领赏的!”气恼被人当成要饭的,拿狼牙棒的男人吓唬似的挥棒大嚷。
  “捉我领赏?”陈水柔黛眉微蹙,不是被眼前挥棒的恶男吓到,而是不懂他们的来意。“你们有没有搞错?我又不是官府要缉拿的要犯,怎么可能捉到我会有赏?”
  “没错!画像中的人就是你——陈水柔。”拿出悬赏的画像,拦路人乙对照之后说道。
  “什么嘛,居然把我画得那么丑!”陈水柔抗议,全然不知祸之将至。当然,她之所以敢如此,全是因为自己身后有靠山的关系。
  “奖赏千两黄金,提供人张丽红。”拦路人丙继续说道。
  “是大嫂!?”提到这个阴魂不散的大嫂张丽红,陈水柔的一张俏脸登时垮了下来,忍不住偎进刁震天怀里,寻求更大的支柱。“小刁,我大嫂找来了,怎么办?”
  “不怕!没事的。”虽是温柔的安抚语气,但刁震天全身已杀气腾腾。
  刚刚他之所以急着带水柔离开,就是不愿让她看到张贴在那儿的悬赏单,以免她惊嚷后惹来麻烦,并伤及无辜百姓。
  不过,这些追踪他们而至的人自然另当别论。
  “这位公子说得好!没事的,只要你乖乖跟我们走,我们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拦路人丁虽这样说,可那双色迷迷的眼睛,怎么看都像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眼。
  “谢谢你们不会对我怎样,不过,如果你们再不走,可能就会被我们怎么样了。”
  她一向不敢看杀戮场面,虽然刁震天从不曾在她面前杀人,但惩戒坏人时难免会见血,所以陈水柔好心的提醒他们。
  尤其现在她的背正贴在刁震天胸前,就算不转头去看他,她也可以感觉到他的怒气正在飙涨。
  “对我们怎么样?凭你一个弱女子,还有你身后的病书生?哈……唔——”
  哼!是哪个不长眼的,竟敢丢东西到他嘴里,真是不要命了!
  哇!好痛!
  “老大,你的嘴、嘴里都是血!”拦路人丙好心的提供一块刚从自己身上撕下来,也不知道几个月没洗的衣摆,递给拿着狼牙棒的男人擦拭。
  “什么鞋?啊!鹅说话怎么会漏风?哇!鹅的牙!鹅的牙怎么全掉光了?”不相信的把手伸进嘴里,在遍摸不着自己相依为命了数十年的黄板牙后,拦路人甲瞬间嚎啕了起来。
  “兄弟们,上!帮鹅将他们全宰了,鹅要拿他们来祭鹅的牙,呜……”
  早就在这儿等着他们了,不是吗?
  刁震天就等着他们一起上,他好一次解决掉。
  这种多如牛毛的乌合之众,不需要他费事的一个一个来。
  而这片故意选的大草原,还是个好风水呐!
  第5章(1)
  “水柔?是水柔呀!真是找死大嫂了。”
  才走出客栈外,马上被人一把揣住,再加上头顶上那有如惊天雷般乍响的哭号,吓得陈水柔差点没双腿发软,一屁股跌坐到地上去。
  “大、大嫂。”
  不是她大嫂张丽红还有谁,能让陈水柔一向如阳光般的灿颜,在眨眼间失去所有光彩。
  唉!她怎么会这么倒霉,收拾包袱潜逃跟刁震天游历江湖才多久,居然就被她大嫂逮到。噢,真是苍天无眼呐!
  更糟的是,她的小刁还正好不在。唉唉唉,天底下竟然就有这么凑巧的事!
  陈水柔心中为此扼腕不已,更想来个捶胸顿足什么的,就当是发泄发泄这种懊恼也好。可在张丽红假意号哭,却背着陈水轩瞪视她的情况下,她除了在心底哀号,然后痛恨自己为什么这么倒霉外,其他的什么也不能做,只能怔怔的等着张丽红把戏演完,然后看她要怎么处罚她。
  这一切都要怪小刁不好啦!这个镇不小,他哪间客栈不好选,正好就选在她大嫂住宿的这间。
  还有,他早不出去、晚不出去,居然选在这时候出去,还说什么他去去就回来,结果咧?要不是她左等右等,也没等到半只苍蝇飞进来,心底着实慌了,也不会想索性出来看看;当然,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理由,那就是她的肚子已经在闹空城计了。
  因此,陈水柔当然得下楼来。
  谁知道她千挑万选的选了个刁震天只要一进门,他们就能看到对方的好位子,而且也不过才吩咐店小二去准备些吃的;谁教自己却脚贱的想走出客栈去晃一下,看看她半天等不到的小刁会不会正巧提早回来。
  唉唉唉,倒霉呀!她前脚才刚踏出客栈门口,却已是万劫不复了!
  瞧她大嫂这会儿死揣着她的模样,陈水柔不得不悲观的肯定,她这辈子恐怕再没机会逃了。
  “水柔,你到底上哪儿去啦?大伙儿都急死了!”
  陈水轩对她的担心溢于言表,有点泛红的眼睛,证明他对她这个妹妹的忧心与夜不安寝。
  对于哥哥,陈水柔有着感动,更有着过意不去,可在张丽红面前,她能说什么呢?
  尤其是关于大嫂对她的种种恶意行径,她不也曾对爹说过了,可是连爹也不相信呀!现在她怎么对哥哥说?
  “哥!我、我走……我想……我……”
  “水轩,水柔找回来就好,你就别再问那么多了,咱们赶快上路吧!我们已经耽搁太多时间了。”接着,张丽红不由分说的搂着陈水柔往停在一旁的轿子走去。
  “我不……”
  本想反抗的陈水柔,在张丽红不着痕迹的掐捏下,只好僵直着身子不敢再乱动。
  何况哥哥早已走远,陈水柔明白再反抗下去,不但没人救得了她,大嫂的掐捏也将会如雨点般落下。
  “不什么?”狠厉的瞠着那双画红点绿的丹凤眼,张丽红附在陈水柔耳边小声的警告道:“你如果敢不跟我走,我马上就杀死你哥哥!”
  “你才不敢,要不然我逃走那么久了,你早就——”
  陈水柔的话尚未说完,已被张丽红给截了去。
  “死丫头,我之所以没动手杀你哥哥,是因为我相当清楚,你再怎么逃,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她那笃定的笑容令人毛骨悚然,像是有许多恐怖的阴谋正待实行似的,令陈水柔不禁遍体生寒。
  “大嫂,你……”
  “你给我住口!乖乖听话,上轿!”粗鲁的将陈水柔推进轿里,张丽红这才做作的优雅上轿。
  “我……”敢怒却不敢言,陈水柔伤心极了。
  “对呀!水柔,你大嫂说得没错,你……”
  才奇怪她大嫂的语气怎么突然变得温和了,原来是她大哥跟上来了;这种良机,她岂可错过!
  “大哥,我想跟你在前头骑马,好不好?”陈水柔满怀期盼地道。
  觑了眼半敞的轿门,她有一种想不顾一切逃出去的念头。她想通了,凭哥哥的武功,大嫂根本不可能杀得了他,反而是不会武功的她,若继续待在大嫂的魔掌下,那才是真的危险呢!
  “不!水轩,水柔累了,怎么可以骑马,还是坐轿子比较妥当。你赶快上前去领路吧!”
  “不!哥,我……哎哟!”才想唤住哥哥,可腰侧倏地传来一阵剧痛,而耳边的警告声也再次响起——
  “死丫头,别以为我不晓得你在打什么主意!我警告你,给我安分点,如果你敢再多话,绝对有你好受的。”
  被迫留在轿里,陈水柔好委屈、好想哭!可如同以往,她除了将眼泪往肚里吞外,也别无他法。
  她绝不哭号,也绝不求饶,即使已经遍体瘀青,陈水柔也绝不哀求;她才不要去满足她大嫂那种虐待人的成就感呢!
  终于,轿子被抬了起来,继续往他们原来的目的地前进。只是,陈水柔的恶梦似乎才刚刚开始。张丽红狂炽的怒气,伴随着咒骂与狠心的拧捏,就像骤雨般对着她兜头而下。
  而陈水柔除了沉默与忍耐,以求她大嫂能少凌虐她一点,也不太敢反抗了。
  陈水柔记起一开始她为了保护自己,还曾跟大嫂狠狠的打过一架;结果呢?她不但惨败,被打得全身是伤不说,还被关进柴房里,没有食物吃。当时要不是有张嫂和小春帮忙,她搞不好已经饿死了呢!
  就因为如此,她才会积极的想跟哥哥学武功。
  谁知道哥哥会这么忙,不过是一招半式,她却学数年而未果,唉!
  当张丽红终于累了而歇手的时候,陈水柔也昏昏沉沉的陷入半昏睡状态。
  只是一路上,在半梦半醒之间,刁震天那张俊容时时出现在陈水柔脑海里,因而使她能听而不觉张丽红包毒藏狠的谩骂。
  或许,这也算是陈水柔的另一种幸福吧!
  只是,他会不会来救她呢?
  刁震天在哪里?
  其实刁震天并没有走远,不过是到镇外的溪涧边罢了。
  当陈水柔正水深火热的倍受她大嫂的凌虐之际,刁震天正在溪涧上游的小瀑布下冲澡。
  说真的,要不是被陈水柔给挑起的欲望一时很难消退,他大可不必跑来这里冲冷水。
  自从师父黄山老人去世后,这十年来,他早已习惯了孤独,也绝口不提感情,因为他怕!
  和师父十数年如父子般的感情,在师父重伤身亡后,他痛不欲生得差点失去性命。还有他呵护备至的小师妹……
  唉!真是应了那一句“往事不堪回首”呀!
  只是,水柔的单纯和率真深深吸引着他,而真正蛊惑他去发掘的,却是她另一种沉潜的美,和她提出的婚约。
  也因此,他决定不再抗拒感情,干脆随着自己的心意为之。
  直到全身的燥热全被激流冲刷至冷却,他才拿起换下的湿衣匆匆返回客栈。
  “大爷,你点了这么多食物,是要……”掌柜拿着刁震天刚点好的菜单,不确定的问。
  “送到菊字号房。”他沉稳的说。
  想到此刻陈水柔正在房里等他,刁震天不自觉地加快上楼的步伐。
  “菊字号房?”
  “怎么,那位姑娘已经点过了吗?”长年冷漠的面容,大概只有在提到陈水柔时才会展露一丝笑痕。
  “是的,可是……”
  脚步顿了下,刁震天回头,俊颜是一贯的冷然,“到底有什么事?”
  “那位姑娘是点了食物,可我们还来不及上菜,她、她就走了。”
  “走了?”寒眸一瞪,原本和刁震天说话就有点胆怯的掌柜,更像突然被冻结了似的直颤抖。
  “是的。”掌柜颤巍巍的回答。
  “去哪里?还有,她有没有交代什么?”明明是询问的句子,但那口气却足以冰冻沸水。
  “不、不知道去哪里,也没、没有交代什么。”
  瞧这侠士越来越冷峻的脸,还有全身所迸射出的寒芒,掌柜的实在无法不担心再这样下去,自己的项上人头会不会在他一怒之下,跟自己的身子分家了?
  “告诉我,那姑娘往哪里走?”
  “我不、不知道。大侠饶命,我不是故意不知道的!”
  接着,只见黑影一闪,掌柜的已经失魂的惊喊出声,并昏了过去。
  然而,即使明知掌柜之所以会被吓得昏过去,正是因为自己的缘故,但刁震天也没去理会,反正有的是店小二可以处理。
  他只是多放了二锭金子,算是付过费用之后,眨眼间便已失去踪影。
  第5章(2)
  走过邬陵、逍遥镇,在未进邬城的伏牛山下,陈家一行人仍是安静的走着;一切显得相当平静,除了轿内的张丽红。
  “死丫头,我说了那么多,你都给我记清楚了没有?”瞠着双眼,张丽红的口气有着不耐和嫌恶。
  “嗯。”陈水柔落寞的回应着。
  她实在无法对张丽红这一路来的疲劳轰炸做出其他更多的回应,因为她实在太累了。
  而这种要死不活的回答,别说张丽红会生气,连陈水柔都开始讨厌自己了。
  忍不住水气又冲进眼眶,不是因为身上被张丽红掐得瘀青而疼痛,也不是连日来被局限在这方寸之间,彷如囚犯般不见天日、没有自由而郁闷,而是恨极了自己的懦弱反应,还有,她很想念刁震天。
  她的小刁相公现在到底在哪里呀?是不是已经查到她被大嫂绑走,而赶来救她了呢?
  “死丫头,我说的话,你到底听到没有?”
  “嗯。”她还是随口应着。
  她正想着她俊帅的相公呐!谁有空理会那个凶婆子。
  反正,她大嫂除了欺负她、威胁她,恐怕也没别的更有建设性的话了。
  还有,只要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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