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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夫-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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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的嗓门很高,曹安民在远处便早以看到了此人,倒也不是因为对方长相特殊,而是因为此人身材颇为雄壮,身高在曹安民的估算应该也有1米9以上,皮肤黝黑肌肉膨胀,远看就像是一头大黑熊,似乎倒是个练武之人。

而更让曹安民惊讶的是,那个小姑娘面对着那个莽汉,竟然也丝毫不惧,叉着个小蛮腰就像个泼妇一般气势丝毫不落下风。

“呸!你这匹夫,挡了路还满口歪理,你可知我是谁?”

那莽夫一听这小妮子更不讲理,顿时是抓耳挠腮满脸通红,随口粗声询问道:“你待如何?”

看语气那莽夫倒是有些顾忌的样子,也没有询问对方是谁,直接问对方怎么才肯罢休,显然这莽夫也看到了小妮子身后的奢华马车,不过也是,但凡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在这许昌城中能配备如此奢华马车的不可能是普通人家的子弟,必然是某士族或者高官的千金,此一番便是在气势上也落了几分。

“哼,匹夫!你挡了我和我姐姐去路,虽是你的错,但我也不为难你……你就给本小姐磕三个小头吧。”

此言一出周围众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落在了莽夫的身上,而前者更是满脸通红一脸为难的样子。八尺高的汉子竟是在原地发起了呆,走也不是磕也不是。

曹安民看到这里心中却是极为不爽,虽然这小妮子样貌可爱,玲珑小巧,却没想到内心竟是这般蛮横无礼,看着那莽夫犹豫不决的窘境,曹安民倒是有些气愤起来。

“我若不磕,又待怎样?”

那小妮子听了莽汉这么一说,更是冷笑不止,一边指着自家马车的一脚,一边冷声笑道:“哼哼,你看这个。刚才你拦路,我家的马车被你撞坏的一角,如若不跪也罢,只需给我一百贯钱,这事本小姐就不与你计较了。”

此言一出,周围更是一阵惊讶之声,要知道一百贯钱,可相当于一个地方县官几年的俸禄,对于平常老百姓来说更是天文数字,此刻这小妮子向莽夫要一百贯,明显就是要对方难堪。

“这……”果然,那八尺莽汉顿时面露为难,却是当下咬紧牙关,大声说道:“也罢,得罪小姐,某愿三拜……”

说罢,竟也不犹豫,当下便是双膝一弯,向着那小妮子的方向便是一跪,却似是因其身形的关系,单单一跪竟引来周围呼呼声风。

“哈哈哈,男儿膝下有黄金,如何拜人!”

而也就在此时,就当众人想要看那莽夫如何跪拜那小女子之时,人群中却有一白衣青年猛然窜出,身形如闪电般飞蹿至莽夫跟前,单手顺势一出,竟是正好在前者双腿刚要触地的一刻拖住了双膝,其力量顿时让周遭众人惊讶莫名。

同时,也就在这眨眼的功夫,在众人眼前竟出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情景,一个颇为儒雅文士打扮的青年人,竟然用单手拖住了一个八尺壮汉的双膝,竟是脸不红气不跳,身形速度之快更是让人暗暗称奇。

要知道,这个莽汉的身高可是有将近1米9,身材壮硕,体重也将近300多斤重,此番顺势跪地加上俯冲之力,瞬间重量起码达到了500斤,能用一只手便挡住对方的这顺势一跪,可见那青年的力量是多么的惊人。

而此时,车内的那人却也是在此刻低声喃喃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

“哼,你又是何人,作甚阻挠?”这时,那小妮子眼见对方要向自己磕头,本在得意,却见突然杀出了白衣青年,而且似乎身手不凡的样子,顿时娇喝道。

那青年将莽汉扶起,竟是看也没看那小妮子,对着前者,拱手说道:“壮士怎能为区区百贯钱而向人下跪,岂不是惹人笑柄?”

那莽夫当下一愣,看着面前略微清秀的白衣青年,脸上顿时有些惊讶,却是暗自心惊对方的力气不在自己之下,心中顿时又佩服又感激地说道:“多谢兄台仗义,某乃周鲂,敢问兄台刚才说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此等言论在下到手从未听闻,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原来壮士叫周鲂,幸会,在下曹信,字安民。刚才见周兄弟被这小妮子欺侮,信甚是气愤,故出手相助,胡乱出口,还望周兄弟莫怪。”

“哼,原来你就是那个兖州阿信啊。我还以为是哪家的英雄如此仗义,原来只是个庸才,哈哈。”

当下撇嘴一笑,也不理那小妮子一再胡言,曹安民顺手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递给对方,冷冷说道:“这是家中之物,可值个三百贯,小姐速速拿去,休要在此为难与周兄弟。”

“曹兄这……”

“哼,区区一块破玉值甚价钱。”连瞧都不瞧一眼,那小妮子却又是娇哼一声。

然而正当曹安民想要发飙之际,车内竟突然传出一声清脆温柔的女音,“亭妹莫要再为难人了,与二位陪个不是,在街上如此现眼成何体统。”

此言一出,那小妮子刚要再骂两句,却是听到这声音后竟欲言又止,只是狠狠的瞪了一眼面前的两人,便躲进车内,冷哼一声。

“今天就放过你,别让本小姐在遇到你们,哼。”

“亭妹,休要胡言。”

曹安民倒是没想到原先坐在车内的是个女子,而听这声音似乎是那小妮子的姐姐,不过看这样子,倒是比那个当妹妹的端庄多了。

不,是端庄千倍万倍。

“同样是女人……做人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啊?曹兄说什么?”见马车已渐行渐远,周鲂听曹安民的话,顿时莫名其妙。

“啊哈,我是说……那个……周兄弟的肤色为何这般黝黑?”随便打了哈哈,曹安民顿时转移了话题道。

“哦……周鲂本是江东人士,少时因家道中落到了兖州,投靠亲戚不成,故在此做些苦力维持生计,至于这肤色倒是天生的。”

“周兄弟是江东人士?”

“是啊,啊……还没向恩公道谢,多谢曹兄出手相助一掷千金,若蒙不弃,周鲂原作犬马之劳。”

突然一句话,让曹安民顿时有些呆滞,这才回过神来,却是想到周鲂……

周鲂……周鲂……咦??

好像在哪里听过?

第五章 大刀无刃

大街上,马车刚行驶不久,车内那名端庄女子,见曹安民与周鲂二人早已从视野中消失,便是向身旁责怪起来,“亭妹,你也是待嫁之人,怎能在大街上与人撒泼?这要是让父亲知道了,他老人家又得被你气昏过去。”

“切!本来就不是我的错,是那两个家伙不对嘛。”眼见姐姐怪罪自己,那小妮子顿时嘟着个小嘴,摆出一副委屈的样子,倒是有了几分女孩模样。

“不过,倒说真的,那曹公子倒也是个有趣的人。”

“他?兖州阿信街知巷闻!一个不知所谓庸才而已。”

那温婉女子顿时摇了摇头,抿嘴思索了一下刚刚发生的事,却又轻声说道:“我看不会,刚才那曹公子说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我虽跟随父亲多年,学得文章古籍无数,却也没有听到这般豪言,我看此人并没有外人说的那么无能……”

“哎呦我的文姬姐姐!他要是真有才就不会在好好的一个宴席上吊丧了,据说那曹信在宴席上竟说些莫名其妙不知所云的话,还惹的那曹孟德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黄口小儿不足与谋’这种话,哼哼,这等庸才,能有什么本事……”

听到这话,温婉女子这回却是没有反驳,只是静静的看着自己的妹妹,兀自在那里哄笑,然而脑海中似是对曹安民越发产生了兴趣,冥冥之中总感觉这曹安民的身上埋藏着一股巨大的力量,不过到底是什么一时却也想不出来。

另一边,城西铁匠铺。

“劳驾兄弟,这里可有一些趁手的兵器。”一席白衣轻衫打扮的青年此时笑呵呵的站在一个铁匠铺门口,询问着正光着膀子卖力打铁的伙计。

而那伙计一看有客人,便也是立即抬头,却只见这青年身后还跟着一个彪形大汉,身高足有八尺四寸,(汉尺,1尺=23。1mm)皮肤黝黑,面容狰狞,竟是吓得那伙计全身不禁一抖,就连手中的铁锤也差点脱手砸在自己的脚上。

而这二人,便是刚才在街上与那小妮子对峙的曹安民和周鲂二人。

“客、客人……不知要什么样的兵刃。”那伙计定了定神,便向曹安民询问起来,不过说话时倒是连看不都敢看前者身后的大汉,似乎很是害怕的样子。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曹安民倒也不惊讶,毕竟像周鲂这样的彪形大汉毕竟在少数,而且加上这家伙面目有些凶恶,故此很多人害怕也是在所难免。

当下轻笑一声,曹安民没有立即回答伙计的话,而是回头说道:“子鱼,我想买一个趁手的兵器,正好你也买一个吧。”

这一路上曹安民倒是跟周鲂渐渐熟络起来,一想到这个人也算是三国时期的一个人物,不禁让曹安民更加兴奋,而更令人惊讶的是对方竟然只有十六岁,比自己还要小了两岁……要知道十六岁就长得这么高大,以后再过上几年……岂不是要超过2米了吗?

此时,还不知道曹安民正在因结交到周鲂而暗自庆幸的时候,后者却是憨憨一笑,粗声粗气地说道:“那,鲂便多谢大哥了。”

这铁匠铺不大,并且是露天的,没有顶棚只有两处土墙围着,另外两处则是用黑布盖住,当做墙用,面积似乎也只有二十平米这样子,但老话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表面上没多大油水,不过各种兵器倒是应有尽有,只是兵器摆放的多了,就越发的显得地方拥挤。

那伙计一见有了大买卖,便是立刻满脸堆笑,笑嘻嘻的凑过曹安民的身边,俨然一副奸商的模样。

“这兵器太轻,无甚重量。”掂了掂手中的一把开山大刀,周鲂摇头说道。

“客人啊,这可是有将近四十斤重啊。”

“太轻就是太轻。还有没有更重的。”头摇的更加厉害,周鲂不悦的说道。

那伙计先是看了看曹安民,见对方同时笑呵呵的看着自己,似乎也是跟这巨汉一个意思,却顿时是哭笑不得,当下吞吞说道:“有……有倒是有,不过这价钱倒是贵得紧。”

“汝但说无妨,价钱好商量。”曹安民知道对方的意思,便是如此说着,一边再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递给那伙计,道:“你自己看看,尽管把好兵器拿出来就是。”

那伙计不明所以,看着曹安民递过来的一块黑色令牌,却是顺手接过,可这一看……

“您……您……您是州城府的人?”

无视对方惊愕的表情,曹安民不耐烦地说道:“现在可以了?”

“啊啊……是是,大人稍等稍等。”下一刻反应过来,那伙计也不敢怠慢,当下喜笑颜开在那些兵器堆中找寻着什么。

而不一会,一个黑色的大铁盒便是顷刻间被对方拉了出来。

那伙计边扯着铁盒,边向曹安民询问道:“大人既是州府的人,为何不在军营中找个趁手的兵器,何必要到我这个小铁匠铺来?”

“军营那些大多都是给士兵用的,并且都已登记在册,我军军法严明,我只是州府中一小吏,还无权公器私用。”曹安民这样说着,却是没有注意到,身旁的周鲂却是在不知不觉间对曹安民竟是高看了一眼。

周鲂是个头脑简单的人,对人没有什么防备,但这些年到兖州却也没什么朋友,今天碰到曹安民,更是没想到对方竟是堂堂州府中的人,而这样的贵人肯与自己成为朋友,这在以前可是做梦都想不到的。

要知道在古代,身份这个东西,可是极其受重视的。

“这重量颇为合适……”

这时,正当周鲂暗自发呆之际,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曹安民便早已将铁盒中的兵刃取出,上下翻看,不时嘀咕起来。

“此兵刃名叫,乌金锥,通体暗黑,与枪、矛、槊类似,更类似于槊,锥身是乌金打造,比枪矛更为硕大,此乌金锥长约一丈,重90斤。是小店的家传之物。”

听那伙计这么一说,曹安民倒是来了兴趣,掂了掂重量确实是比以前自家的那些兵器重一些,不过这个‘枪头’上的鹰钩自己倒是不太喜欢。

“子鱼,这乌金锥就给你吧”

“啊?”还没有反应过来,周鲂原以为曹安民是自己看中了这兵器,虽然自己也很想到,但他也不敢多说,没想到对方竟然直接将这么贵重的东西送给自己,一时间周鲂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

“好好……”愣了半晌,周鲂这才憨憨大笑道:“哈哈,多谢大哥相赠,这兵刃我喜欢。哈哈哈哈”说着,便是爱不释手的上下抚摸起来。

“伙计,可还有比这更重的兵刃?”

那伙计正在暗自心惊曹安民到底是什么人物时,却不料前者的话,再一次猛的将他震醒。

却又是苦笑一声。“客人啊……刚才这个可是有90斤重,小店可在没有比这更重的了啊……”

“咦?那这个兵器有多重?”可还没等那伙计说完,曹安民却是指着墙角的一处铁堆中的黑色物体,询问起来。

疑惑间,二人纷纷随着曹安民示意的方向一看,却是赫然从那铁堆中,看到了一个硕大的长柄大刀,虽是大刀,却是没有刀刃,仿佛还没有制成一般,不过在铁堆中却是异常显眼夺目。

看到这里,那伙计却更是哭笑不得,“客人,那是小的从一个山间偶的之铁,削上长柄,本为打造一把长柄大刀,却是苦熬了三个月刀口怎生难打,只好搁置在此,不再动用?”

“哦……原来只是生铁?”周鲂毫不在意的说道。

“是啊,这兵器通体无刃无刺,并重大一百二十斤,一般都要三名壮汉一起方能挥动,这种东西,我劝客人你,还是不要用为好……”

可正当那伙计暗自摇头苦笑之际,曹安民却是缓缓走到那铁堆跟前,右手一握刀柄,顺势大喝一声,全身力气瞬间凝聚在右手,腰盘微沉,那钝刀便陡然从铁堆中应声拽出,右手凌空而握,便是在顷刻之间不费吹灰之力。

“这刀,我要了!”

第六章 李府赏菊

许昌,州城内府,后院。

“父亲,您这是?”曹德手中正捧着一卷诗经暗自在庭院中行走,却突然走到门口,发现曹嵩正在几名家丁的帮助下准备衣物,却是不禁疑惑道。

见是自己的儿子前来,曹嵩顿时轻笑一声。“我只是不想惊动阿瞒,此番兖州初定,阿瞒的身上必定军务缠身,我准备留一封书信,便轻车前往华县,不想再让他为我大费周章罢了。”

“那父亲,您走怎么也不通知与我?我这就准备行李……”说着便要转身回房。

“你欲何往?”

突然一顿,曹德被父亲的话顿时感到莫名其妙,停下的身子不禁一滞,回过头惊讶地说道:“自是与您一同回老家。”

听到这里,老太公曹嵩却是眉头一皱,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不悦地说道:“此时万万不可。”

“为何……父亲。”

“信儿这事……你也不是不知道……”当下叹了一口气,曹嵩吩咐家丁继续收拾,自己则坐在榻上,语气不无失望地说道:“这几天兖州城都在传信儿的事,都说什么……兖州阿信哭计穷?我怕信儿一个人留在你兄长军中无人看管,若再说出什么不当之言,恐怕即使是你兄长他,也是保不住他的……”

“难道父亲是要孩儿?”

点了点头,曹嵩微笑道:“不错,你还是留在许昌吧,一来你可以在阿瞒军中做一个长史,辅佐他处理政事,二来教曹丕曹彰读书识字,三来嘛……自是要约束曹信,不可让他自以为是,胡言乱语,否则他日信儿恐会被军法处置的。”

听到这里,曹德却是不禁脸红,看到老太公如此费神,不禁惭愧起来,“都是孩儿平日未曾管教信儿,以至于在宴席之上说出……”

“说出,我此去徐州必定身首异处?哈哈哈哈”将曹德欲言又止的话说了出来,老太公浑浊的老眼顿时闪过一丝可笑,竟是哈哈大笑道:“我此去便是硬要路过那徐州,与陶公好生想处,这次要让信儿明白,天下之事并非如此简单,哈哈哈哈哈……”

笑着点了点头,曹德便是再次询问起来,“那……此次前往华县,父亲的钱帛衣物可准备齐全,何时动身?”

指了指屋中的一些衣物,曹嵩道:“阿瞒给了我不少钱帛已经够用了,今晨我已经派人将马车准备好,书籍钱帛已经都放在了马车上,我带着这些衣服马上就走,不想惊动任何人。”

见曹嵩去意已决,曹德心下不舍,却也是无能为力,当下便含泪说道:“那……孩儿……送父亲。”

正当这时,当曹安民与周鲂一同前往某处城西大宅时,却不曾想此刻的曹嵩已然动身,或许曹安民万万没有想到祖父会如此这般不惊动任何人,提前动身离开,而曹嵩更没有想到,他这一去,便也是再也不能回头了。

“周鲂,你来做甚,今天的劳计可做完了?”

此刻,城西李家大宅。

曹安民答应周鲂来到城西李家,为其赎身。却没曾想似乎李家正是热闹。

“李管家,今天可是有客人。”周鲂上前询问道。

那管家是一个体态臃肿的中年男子,眉间有颗大致,八撇胡,一看就知道是典型的管家爷。

而那管家却是不屑的瞥了一眼周鲂和曹信,捋了捋八撇胡,冷笑道:“这等事也是你这种下人该问的吗?”

听到对方这样一说,周鲂倒也不生气,似乎平日里见惯了对方的蛮横,挠了挠头,粗声道:“某是来赎身的,李管家你在便好,快把契约还我。”

此言一出,门旁家丁顿时惊讶,却不知这平日里穷的叮当响的莽夫到底是发了什么疯。

可明眼人瞧不见,但这管家毕竟不是一般人,眼看周鲂腰杆挺得笔直,再看身后的那个青年文士,看其穿着打扮却也不是平常人家,难道……这厮是结交了什么达官贵人?

想罢,眼睛滴溜溜一转,一时间也不敢放肆,支支吾吾的道:“额……契约在老爷身上,今天府内正有客,老爷正忙着接待贵宾,待我前去告知一二,还请二位稍等。”

“你家老爷请的是什么宾客。”连忙止住那管家,这次说话的却是曹安民。

见对方问话,那管家却是腰杆挺得笔直,大拇指向内院一指,好不神气地说道:“蔡邕、蔡中郎。”

本是这随口一问,却是让曹安民顿时心惊。

“可是有‘书骨气洞达,爽爽有神力’之称的飞白书,蔡伯喈?”虽说对书法没甚了解,然而但凡喜欢三国的都听说过东汉名士,蔡邕的名字,而其人更是因独创书法飞白书,而被称为蔡飞白。

不过曹安民没想到的是,这“书骨气洞达,爽爽有神力”却是多年后对蔡邕的评价,此番却是无人知晓。

果然,那管家一听曹安民的话当下便是一愣,然而习惯了谄媚的他同时眼咕噜一转,随即附和道:“噢噢,对对,正是那蔡伯喈,蔡中郎此刻受邀来我府共赏菊花,还有一些城中贵族与官员无数,还有那蔡中郎的爱女蔡文姬也来了……”说到此处,那管家还不时用色迷迷的小眼滴流着,显得是极其的猥琐。

然而这个时候,曹安民却仿佛陷入了某种沉思,却是只听见了前者那句“共赏菊花”一词,后面的却是完全没有听进去……

菊花,祖父倒是很喜欢菊花啊……

可如今这局面,自己却在外闲逛,想了几天几夜也没能想出对策来,对于这个相处了近10年的长辈,对于曹安民来说已经犹如自己的亲生爷爷和父亲,看着对方此刻就要去徐州送死,自己却是连一丝办法都没有,顿时心中苦笑。

想到此处,曹安民却是不禁想起了前世祖父教过他的一首诗:

“满堂花菊郁金香,中有孤丛色似霜,还似今朝歌酒席,白头翁入少年场。”

却是白居易的诗词,十年的情感换来了老爷子的白头,同样的也给了曹安民一丝前世很少珍惜的亲情。

人都说养只宠物,一个月便能产生感情,更何况是人,是亲人呢?

难道自己真的这么无能?

“大哥?大哥?大哥你怎么了?”

突然一声大喊,瞬间惊醒了梦游天外的曹安民,却是看到眼前的二人目瞪口呆,却是知道自己失态了。

“大哥,要不要进去凑个热闹!”这时周鲂有些疑惑的问道。

摇了摇头,曹安民却突然在此刻闪过一丝不妙的感觉,当下拒绝道:“不了,李管家,既然今天李府有事,那我和周兄弟就改日再来。我还有事,要回府一趟。”

“唉大哥,这……”

也不管周鲂愿不愿意,曹安民便是头也不回的迈步向外走。

只留下李管家兀自在原地疑惑不解。“真是个奇怪的人……”

而突然,也就在这个时候,府内却走出五人缓缓来到门口。

其中一人约有六十岁,满脸白须,虽已到华发之年,但目光依然炯炯有神,神情健朗,颇有文士之风,而跟在这老年文士的后面则是有三个年轻人,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女孩和一个温婉端庄的女子,远看两人虽都有倾国倾城之姿,却是那温婉女子显得更加如梦如仙,仿佛就像是画里走出来的仙女一般,让人如痴如醉。

这三人自然是蔡邕,蔡文姬父女。

至于另外二人,一个是有些苍白病态的青年文士,而另一个正是这李府的老爷,李真。

此刻李真率先走到门口,看到管家责备道:“李三,为何如此喧哗?难道不知道我正在款待贵宾吗?叨扰了先生作诗的雅兴,你担当得起吗?”

此言一出,见老爷如此责怪自己,李三顿时汗如雨下,原先的傲慢瞬间烟消云散,并将刚才发生的一切同头到尾如实禀报。

而也就是半晌,众人从头听到这管家的叙述,便是一个个神情变得严肃起来,而那蔡文姬更是在低低喃喃着:

“满园花菊郁金黄,中有孤丛色似霜。还似今朝歌酒席,白头翁入少年场……白头翁入少年场……果然是好诗。”说着便是回头看着那苍白文士,询问道:“奉孝兄长,你可识得此人?”

而这时,那李三却是突然插嘴接着说道:“那人好生奇怪,我一说府中来了蔡中郎时,那人却说什么……‘可是书骨气洞达,爽爽有神力的那个蔡伯喈?’真是让小人摸不着头脑。”

听到这话,众人更是一惊,那蔡邕更是当场身躯一震,双目陡然一亮,看着李三连忙问道:

“可知道那人姓名?”

第七章 一喜一忧

十日后,许昌城。

曹操风尘仆仆的回到州城,刚巡视了各地军防的他,显然极是疲惫,故一走进议事大堂,便迫不及待的瘫坐在主位上,一副慵闲惬意的样子。

“文若,这十几天我不在的日子里,可有什么事发生?”曹操边揉了揉眼,边向身旁一直恭候的谋士问道。

“回主公,这些天到发生了不少事情。”

“哦?”当下一怔,曹操一听到有事,便顿时端坐在位置上,如判若两人般,强作精神地问道:“文若你快说,到底何事?”

恭敬地做作了一个揖,那被曹操直呼成为文若的谋士,双目一亮,顿时钦佩起眼前的主公来,却是转而又沉声道:“任城曹冒谋反了。”

“什么!?此事当真?”曹操陡然一惊,却是连声追问起来。

那中年文士此刻却也是不慌不忙地说道:“是的,主公,据斥候刚刚来报,昨夜曹冒已率部众三千士卒占据任城、须昌、寿张等地。”

“啪——”的一声,曹操听到这话顿时脸色阴沉,猛然拍在案上的手顿时握紧,似乎是在抑制住情绪般,冷冷地说道:“那……任城不是曹昂驻守的吗?曹昂现在何处?”

那中年文士道:“大公子自知罪大,正在武城门外长跪不起,听从主公发落。”

听到这里曹操却是心里一松,脸色转而平静地道:“任城曹冒谋反罪不在吾儿,虽丢掉了城池,但区区三千人马成不了什么气候。”说着,便是挥了挥手,又道:

“叫那些文武大臣都进来,共讨对策。”

“诺。”那中年文士应了一声,本欲离开,却又走到半路,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转身似是欲言又止。

见对方举止有些奇怪,曹操当下问道:“文若,还有何事。”

“主公,忘了禀报,老太公已经走了十天了,就在主公去定陶的第三天。”

“哦,呵呵,这事我已经在定陶的时候就知道了。我已命人飞鸽传书,让那华县郡守应劭准备妥当,现在父亲应该快到徐州了,一出徐州应劭便会护送我父直到老家。”

“不主公,我说的并不是这个事情,而是信公子,曹信。”

听到曹信的名字,曹操当下又是一愣,随即不悦般地说道:“信侄又怎么了?难道还闹出什么事端不成?”

那中年文士随即苦涩的道:“倒也不是,只是这十天来,曹信每天都到这里来见主公,可主公在外,那曹信看起来却是颇为着急……”

“够了够了……我知道了。”当下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曹操却是突然叹了口气,示意对方下去,脸上却是依然有种说不出的烦躁。

毕竟曹信是曹操的亲侄子,对于曹安民这个人,曹操原本是非常有好感的,无疑,从小曹操早年无子,虽然生了曹昂,但后来8年都再无子嗣,故此曹操当时最疼爱的就是曹昂和曹安民二人。

然而现在,自从曹安民在上次那个宴席上说出的那番话,却是瞬间让曹操的心冰凉了许久,倒也不是讨厌,而是一种不亚于亲生父亲般的失落,在他的心中未曾想到曹安民会变成今天这副‘样子’。

半晌过后,议事厅内众多文武官员纷纷向曹操施礼,便是一一落座。然而中间却是有两个青年人跪坐在地。

此二人,年龄相仿,都在17—18岁之间,而其中一人是一个面容惭愧的青年武将,而另一个则是有些憔悴,文士打扮的青年,然而奇怪的是,这青年文士却似是比那武将还要高大壮阔,当然不能跟周鲂相比,但比之一般同龄人,却是一比便能看的出来。

而这二人,那武将则是曹昂,而另一个文士,却正是曹信,曹安民。

“说说吧……”大厅中突然一句话,从主位上传来,却是此刻的曹操阴沉着脸,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顿时蔓延开来,引得两旁文武尽皆一抖。

那跪在地上的曹昂曹安民二人顿时面面相窥,却也不知道曹操是在问谁?却是当下不知所措。

然而,曹安民还是当先拱手说道:“主公……”

因为父亲的再三训斥,曹安民还是将先前叔父二字不得不改为主公,毕竟在曹军中,曹氏子弟众多,故曹德才硬叫曹安民改了称呼。

然而曹安民“主公”二字刚一出口,一声带着阴冷威严的声音陡然传来。

“今日议事,据称任城曹冒,公然率三千人谋反,我议……”似乎完全无视曹安民的存在,曹操坐在主位面色沉冷地说道:“我议即可率军讨伐,何人愿往?”

此言一出,满堂文臣尽皆惊呼,而武将那边却是各个精神抖擞,一个个摩拳擦掌般跃跃欲试。

其中,武将之首上,一名身材魁梧的大将猛然出列,大声喝道:“末将夏侯惇,愿往!”

曹安民一惊,却是听到夏侯惇这个名字,突然感到面前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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