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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拐郎君-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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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刚睨了她那过于得意的笑一眼,认识她愈久,他就愈看得出她何时不怀好意。她这样别有深意的笑,想必他的猜想无误,阿朗的确对他有所不满。
  “他是不是喜欢你?”他的心底酸酸的、闷闷的,缠纠着一种无法形容也说不出口的苦涩,逼迫得他寝食难安,日夜不得安宁。
  这是他惟一想得出来的理由,他和阿朗素不相识,更无仇怨,二人若说有何共通之处,就是二人都识得柳青娘。
  她的性格虽坏,但他却不能否认她那独特的奇异魅力,连他都忍不住为她心动,何况是和她相处已久的阿朗。
  柳青娘杏眸圆睁,哑然失笑道:“喜欢我?呵呵,他可没那个胆子。”他可真是异想天开,小鬼若是听到他这话,包准当场吓得昏过去。
  咦?等等……他的神态似乎有些不悦。难不成……他在吃醋吗?
  她的笑转为邪诡,不怀好意地问道:“刚,你在吃醋吗?”
  邵刚脚下一顿,惊怒吼道:“才不是!”他才不是在吃醋!只不过有些小小在意,只不过他不想见到有旁的男人对她怀有爱意,他……他才不会为她吃醋!
  “那你刚刚为什么脸色那么难看,可别告诉我你是在意阿朗,你向来不是个会在意他人眼光的人。”她毫不放松地继续追问他。
  他低头不语,紧抿薄唇,不管她如何追问,他就是不开口。柳青娘呼了一声,知道他已到了忍耐的极限,也就不再逼他。
  走了约二个时辰后,野树乱草,景色更形荒凉。
  柳青娘带他进了一座茂密树林,她熟悉地左拐右绕,大抵又过了一个时辰,二人终于在一间小小草芦前停下脚步。
  柳青娘高声唤道:“老酒鬼。”
  “鬼丫头,早同你说就算你不和旁人一般叫我神医,也得叫我一声齐爷爷,老是吃定我怕你,总这么没大没小。”一白首老者疾步自庐内走出,言词之间虽是埋怨,但从满面的笑容便可看出他心中的欣喜之情。
  他在见到邵刚时一怔,目光转为锐利。“这是什么人?”
  柳青娘微笑道:“他是我带来的人,他有事拜托你,你帮帮他可好?”
  齐夏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大笑道:“你都开了口,我怎敢不帮忙,说,又要怎么折腾我这身老骨头?”
  柳青娘娇幄道:“哪敢折腾你老人家,只不过是想请你炼颗逆天丸。”
  “逆天丸?”齐夏眉头一皱,老眼闪着灼灼精光。“鬼丫头,这人和你什么关系?”
  柳青娘神色不变,笑吟吟道:“也没什么了不得的关系,只不过是个做买卖的客人。”啧,就知道罗嗦老头必定问东问西,但天下间也只有老头炼得出逆天九,这可找不了别人。
  邵刚站在一旁,俊脸冷酷依然,眼色却微微一黯。他只是个客人吗?他和她之间只是买卖关系吗?
  他不由得想起她之前告诉他,绝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她所开的价码,也就是说,她不想让旁人知道她和他的亲密关系,
  她,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对她而言,又算是什么?真的只是客人吗?可是他对她……他对她却绝不只是买卖关系!可恶!
  他猛地暴躁起来,沉声道:“对,我只是她的客人,和她没有别的关系。”
  柳青娘不解地挑眉,对他突如其来的怒气感到讶异,也有些愤怒,但当着齐夏的面不好问他,只能将不满先藏在心底,杏眸却忍不住地狠狠瞪了他一眼。
  齐夏觑着二人间隐隐波动的情潮,老脸绽出一抹了然诡笑。“鬼丫头,你这客人脾气挺大,你日后可辛苦了。”
  柳青娘敏锐地感受到他话中的奚落,随即伶牙俐齿地反击回去。“这可就用不着你担心了,逆天丸你炼是不炼?”
  “炼炼炼,老规矩,药材呢?”齐夏手一伸,笑得无可奈何。
  柳青娘噗嗤一笑,示意邵刚将药材交给他。“全在这布袋中,你点一点。”
  齐夏朝里头瞄了一眼。“嗯,差不多,半年后来拿吧!”
  邵刚焦急地追问道:“不能再快些吗?”
  齐夏瞪了他一眼。“小伙子年纪轻轻,脾气大又性子急,我看日后难成大器,鬼丫头,回家后记得好好调教一下。”
  这下子不仅邵刚俊脸转红,连柳青娘的面上也泛起了淡淡绯色,她皱眉娇嚷道:“你胡言乱语些什么!你要是敢到处乱说话,小心我日后再也不替你找酒,闷死你这老酒鬼。”
  这老酒鬼眼睛还真利,就知道瞒不过他,幸好他和那些老东西合不来,她的计划应该不会走漏风声。
  “这可千万使不得,鬼丫头放心,老酒鬼只要有酒就堵得住嘴。”齐夏一边赔笑,一边从衣襟中掏出,一个小药瓶。“蓝瓶是你要的药,红瓶给男方,和你平日服用一般,都是一日二回,卯、午、酉时配热酒服下。”
  “算你识相。”柳青娘这才消气,她将红瓶递给邵刚。“记住,一日三回,卯、午、酉时配热酒服下。”
  “这是什么药?”邵刚打开瓶塞,只觉异香扑鼻,嗅之心驰神伤。
  柳青娘却不回答他,只是轻言带过。“你吃便是,放心,吃不死你的。”
  齐景嘻嘻一笑,神色诡异暧昧。“小伙子别怕,这可是好东西,多少人捧着大把银子求我要这宝贝,我还不给呢。”
  柳青娘粉面又飞上一朵红云,她娇斥道:“少在这废话,还不赶快进去炼逆天九。”这老酒鬼怎么这么多嘴!她的“目的”可还不能让邵刚知道,照他那不知变通的固执个性,想必事情又会多生波折。
  齐夏不敢多言,乖乖转身进房,二人也不多留,又往回走去。
  邵刚好奇问道:“这到底是什么药?你为什么不让他告诉我?”
  “秘密。”柳青娘杏眸转了转,仍是不愿告诉他。
  他的语气多了几分强硬。“我要知道。”
  她停下脚步,朝他诡笑道:“可以,你现在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邵刚面色一红,忿忿斥道:“你不要老是这样!”
  “怎样?”她故作不知。
  他呼吸一窒,加快脚步想避开她那过于锐利的目光,喃喃道:“用……用这种事来威胁我。”
  她跟上他,杏眸直盯着他,笑容转为邪恶危险。“威胁?刚,昨晚就和你说过,这是为了让你习惯的练习。”
  “那也不用在光天化日之下,而且,你不是不希望我和你的买卖被人发现吗?”一想到她之前所说的话,他的神色微沉,语气有此落寞。
  “嗯?”她听出了他话中的淡淡埋怨,柳眉一挑。“你方才就是在气我说你只是我的客人吗?”他以为就他生气吗?她也生气啊!她只不过是想瞒住老酒鬼才说的假话,谁知道他竟然欲盖弥彰地多话,反倒引起了老酒鬼的怀疑。
  她才想和他算账呢!
  “我才没有生气!”邵刚立时否认,俊脸却涨得通红,不争气地泄露了他的心事。
  “没生气最好,来,我们再练习一下。” 她诡笑地靠近他。
  他猛地停住脚步,气急败坏地回身对她大吼道:“这里不行!”
  “好,我们回竹屋再练。”柳青娘眼儿一转,笑得称心如意。她早知以他那羞涩个性绝不敢在这亲她,她只是以退为进退出他的话,让他再无法拒绝。
  哼,方才和她耍脾气是吧!看她怎么教训他!
  邵刚一楞,只觉哭笑不得。她总是有办法逼得他无言以对,只能按着她的指示去做。
  他,终究对她无可奈何。
  夕阳西落,辉金带红的霞光满天际。
  竹屋中,邵刚坐在桌旁,细细打量着手中的黑色丹九,他问她。“这到底是什么药?”
  “之前不就说了吗?你亲我一下,我便告诉你。”柳青娘悉心看着正放在小泥炉上加热的酒,见它滚了,才将炉火用灰掩盖住。
  邵刚眼中闪过一丝狼狈,闷闷不语。
  柳青娘将热酒倒人杯中递给他。“酉时已到,快把药吃了。”
  “你先告诉我这是什么药。”他推开杯子,将药倒回红瓶中放在桌上。在没有问清楚这到底是什么药之前,他可不能乱吃。
  她是不致于下毒害他,但谁晓得心思奇诡如她会拿些什么怪药给他吃,而且她似乎并不想让他知道这到底是什么药,才会东拉西扯地不把话讲明。
  照齐夏那暧昧的神色来看,这药绝不单纯。
  她搬过竹椅紧挨着他坐下,杏眸挑勾地直望着他,小手也不安分地爬上他厚实的胸膛,惹得他身形一僵。“那你先亲我一下。”他的防备心可真重,是怕她给他吃些怪药吗?
  他拉开她的手,往左挪了一下身子,试着拖延时间。“你告诉我,我就亲你。”
  柳青娘眯起杏眸,邪邪一笑。“你倒是学聪明不少,居然会和我讨价还价,不过,你似乎忘了你答应过我的话,我说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邵刚一凛,沉声道:“我没有忘记。”
  “很好,现在就是实现的时候。”杏眸绽射出跃跃欲试的兴奋,她美丽的脸庞凑向他,温润的红唇离他愈来愈近,他的心跳也愈来愈快。
  在两唇相接的那一刻,邵刚整个人都呆住了。他的脑中一片空白,除了她那柔软温热的樱唇,仿佛一切都已不复存在。
  她的吻很轻、很柔,他甚至能感受到她的微微颤抖,他直直望进她的眼,见到一丝淡不可见的紧张。
  他突地明白,这不只是他的初吻,也是她的。内心的激动让他伸出手搂住她柔若无骨的纤腰,反客为主地深吻着她,以一种莫名的饥渴吮吸着她的甜美。
  柳青娘暗暗心惊于他前所未见的狂肆,而他炽热的目光更震慑住她的心魂,让她感到一阵莫名颤栗。
  这是怎么回事?他突然变得如此强硬,在他那狂热的吻和结实的怀抱中,她不由自主地软弱、退缩,有股想逃开的冲动。
  邵刚察觉了她的挣扎,依依不舍地放开她的唇。暗黑的眼中带着野蛮笑意。“是你要我吻你,为何又想逃开?”
  自从他认识她的那一刻起,她总是逗得他又气又急却无计可施,而在方才的吻之中,两人的地位是对等的。
  他是个男人,而她是个女人。
  如同她影响他一般,他,可以影响她!
  “你得意什么?”柳青娘俏脸晕红,盈盈杏眸浮现不服输的倔强。“这才刚开始呢。”
  语毕她竟又吻上他,不同于之前的轻柔,她的吻转为热情狂野,大有与他一较高下的意味。
  邵刚黑眸闪着隐隐笑意。他就知道她没这么好打发,不过,他可也没打算就这么认输。
  其实,到了最后,胜负倒也不是那么重要。
  当二人气喘吁吁地分开时,柳青娘已恢复了平日的悠然自得,她笑睨着他,挑眉道:“你倒挺有潜力的。”他这出乎她意料之外的积极,倒真吓了她一跳,不过后来她可也狠狠地“还以颜色”,算是“互不相让”。
  “你却比我想象的生涩。”邵则立时反唇相讥。一开始和她定下买卖时,他还以为她必定已有过经验,才会那么豪放。可是了解她愈深,他才发现她其实未解男女之事,只是凭着调皮大胆的性子捉弄人为快。
  沉在心中多时的疑问重新浮起,她为何要向他提议以男女之欢作为交换条件?只是她一时兴起吗?还是她另有所图?
  那双幽深杏眸中流转着无边诡邪,让人总猜不透她的心思,她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在这场买卖中,她又能得到什么?
  杏眸一沉,流转着隐隐怒气。“你很有经验吗?少在那胡说!”糟,被他发现了吗?他比她想象的精明多了,她可得更加小心才是。
  “我是没有经验,但我也没有胡说,方才你明明在发抖。”回忆起她那柔软芳香的身子、甜蜜的唇,他目光转为深浓。
  他那灼灼视线让她心头一悸,浑身似有一股热潮流过,却仍嘴硬道:“我哪有发抖,发抖的根本是你自己。”哼,就给他来个死不认账,反正他也对她没奈何。
  邵刚面色一红,她说得倒没错,刚开始时他的确也在发抖。
  柳青娘瞧他心虚,立刻趁胜追击地讥笑道:“对吧!就是你在发抖。”
  邵刚本想再开口反驳,但他实在觉得和她争吵这些没什么意思,只好闷闷地将不满藏在心底。
  她见好就收地转过话题。“既然你已亲了我,那我就告诉你红瓶中到底是什么药。”
  “是什么药?”他这才想起来一开始的目的。
  她轻描淡写地笑道:“也不过就是些强身健体的补药。”这些的确是补药,不过强的、健的、补的,全都是他想不到的地方罢了。
  “补药?”邵刚不信地瞄了她一眼。“只是单纯的补药吗?”
  她一挑眉。“怎么?你以为是些乱七八糟的春药吗?我对自己可还有点信心,而且,照你之前的反应来看,我哪里会需要借助这些旁门左道。”
  “这补药是为了逆天丸先打的底,因为逆天丸的药力甚强,为免你半年后服用逆天九时伤身,所以才需要先服用这些药固本培元。”
  他皱眉道:“真的?”
  柳青娘面色一沉,杏眸邪芒闪烁。“你既然和我做了买卖,就该相信我。你若是不相信我,我们的买卖大可就此中断。”
  当然是假的。逆天丸的药力是强,不过在这之前她会先将心法交予他修练,如此一来就算逆天九药力再强,也伤不了他半分。
  而这些补药就是为了他修练那心法才需要,谁叫心法强是强却有个大缺点,若是没这补药,她的“目的”将完全无望。
  她倒也不是存心骗他,只是她倒没想到他会把这些药想成是春药,还会紧紧地追问她这些药的作用,逼得她不得不避重就轻地一语带过。
  邵刚一怔,呐呐道:“我明白了,我相信你。”她可真是厉害,明知他根本不可能放弃得知仇人姓名的机会,却偏偏拿来压得他哑口无言。
  “耽搁了这么一会儿,酒又凉了,看来得再热一下。”她起身走至小泥炉,重新燃起炉中的大让酒加热。
  邵刚望着她闲适的侧脸,心中的疑问不曾褪去。她说的似乎极有道理,他却觉得其中必有古怪。
  她一定瞒了他某件极重要的事,这事,也绝对和他有关。
  明明他心中只该存有仇恨,除了报仇外,一切地都不曾也不会在乎,可他却无法克制自己不去猜想她究竟隐瞒了他什么事?又为何要隐瞒他?
  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第七章
  月锐利如刀、清冷如冰,苍白的月光看来分外凄凉,照在竹屋上,反射出幽魅的莹莹碧光。
  “刚。”柳青娘斜倚在竹榻上,笑容奇诡。“你今晚便宿在这儿。”
  她的话很轻、很柔,却重重敲在邵刚心上,震得他的心七上八下,神色也变得惊惶,他艰涩问道:“你要我今晚睡在这儿?”
  “对。”简单的一个字却彻底将他的希望抹灭,他的面色乍红乍白,心底也说不出是何种滋味。
  是喜?是优?是愤怒?还是期待?
  内心骚乱不休,他完全无法理清那混杂的万般情绪。或许,不是不能理清,而是不敢理清,他害怕面对自己真正的想法。
  他不敢承认他对她的渴望!
  柳青娘挑眉笑问道:“怎么一副那么害怕的可怜模样?只不过要你和我在同一间屋子里过夜,有什么好担心的?”
  他八成想歪了,不过这倒怪不了他,是她蓄意误导他在先。可是谁叫他紧张脸红的样子那么可爱,逗得她心痒难耐,完全无法控制欺负他的坏念头。
  他愣了一下。“过夜?”
  “记得我说过要一步一步来吗?要你睡在这儿,只是让你习惯和我共处一室。”她的身体是调养的好多了,但他才刚开始服药,大约再过半年,那时才会是开始的好时机。
  “只是这样?”他的语气充满不信。
  幽深的杏眸转了转,红唇勾出一抹不怀爱息的邪笑。“要是你觉得失望的活,我倒也不介意做些别的事。”
  邵刚满脸通红地连声否认道:“我才没有觉得失望!”
  “那就好,你就睡在竹榻上,枕被都替你备好了。好好休息,明日起,我会教你内功心法。”
  他愕然道:“你要教我内功?”他心中既惊又喜,她的身手之高可是他亲眼目睹,若是能修得她的内功心法,对他报仇必是一大助力。
  她微笑道:“对,你以前所练的心法太过粗浅,我教你的可是最上乘的绝世心法,只要你悉心修练加上服用逆天丸双管齐下,不出五年你一定会成为一流高手。”
  他深思地望着他。“你为何这么帮我?不仅助我得到绝世奇药逆天丸,更不忌武林独门心法不外传的铁规将心法传授于我。”打从一开始,他就觉得她订下的买卖条件莫名其妙。
  虽然早有耳闻她心性邪诡,行事总出人意料之外,却没想到她要的居然会是他。他不是不曾怀疑过她别有居心,但为了报仇,他无法拒绝。但他心中的疑惑不曾减少,只有愈来愈多。
  本来他毫不在乎,因为他认为自己想的只有报仇,但时光流逝,她逐渐影响了他。他不由自主地开始在意起她的一举一动。
  她知道所有关于他的一切,他却对她一无所知。她的出身来历、她的心思想法,全都是解不开的谜。
  这令他感到无比的失落和空虚。他想多知道有关于她的事,任何事都行。可她绝口不提,他也不敢开口问她。他不只怕她不回答,也怕她看出他对她的在意而反过来嘲弄他。他……只能将骚乱不止的情感封闭在心中,以冷漠来假装自己对她井不在意,
  “帮你?”她目光闪动,依旧是那高深莫测的幽渺眼神。“你可别这么傻,我帮的是我自己。”没错,她对他才没什么特别的,只是觉得他很可爱,并且他有助于她的计划,所以才对他稍稍优待了些。
  她突地烦躁起来,不是因为他的问题,而是因为那连她自己也无法掌握的心。虽然她告诉他,她帮的只是她自己,但她的确想助他复仇。
  不,正确来说,应该说是助他从仇恨中找回自己。
  她已经看过太多在仇恨中迷失自我的痛苦灵魂,就算她无法解救那些人,至少,她能救他。
  对,她只是想救他,只是对他感到同情,绝不是……爱……
  杏眸一黯,她眉宇间染上浓浓愁苦,唇畔扬起一抹苦笑。
  爱?她不懂爱,不会爱,她没有爱!
  她是能救他,可她自己呢?又有谁来救她?不会有人救她的,她惟一能依靠的,只有她自己。
  邵刚望着他,深深为她那极美、极媚、极艳的笑所震撼,心猛地揪痛。虽说是笑,那笑容中却带着无法言喻的凄楚,说不出的悲凉、道不尽的无奈。
  她到底有着什么样的过去?
  是什么样的过去令她露出那么悲伤的笑?
  他握紧双拳,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激动,大踏步上前一把将她搂进怀中,力道虽大却不失温柔。“你不要难过,我……我会一直陪着你。”
  话一出口,他自己便先愣住,柳青娘也跟着傻眼,二人便这么大眼对小眼地呆了一会儿,好不容易她先清醒过来。
  “你在说什么蠢话!”她轻轻从他怀里挣脱,眼底闪过一丝狼狈之色。她方才沉浸在自我思绪中,不经意地把内心情感露形于外,没想到竟被他给发觉,这可是她前所未有的大失态。
  但她在慌乱之余,却也忍不住心头泛甜,暖意流遍全身,是她搂着他时传来的体温,也是他那真挚无比的心意。
  “我……我……”邵刚俊脸胀得通红,一双眼转来转去,就是不敢正眼瞧她,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方才是他一时冲动,却绝无半分虚假,全是衷心之言。
  他……真想伴她一生,替她排忧解愁,永远守着她狡黠的眼、邪诡的笑。
  “告诉你,你是我的人,本就该一直陪着我,除非我放你,不然你永远得待在我身旁。”柳青娘神色一转,又是平日那邪气妩媚的笑。
  她可以逗他、喜欢他,但她不能爱他,她还不能!
  而且,他真值得她爱吗?而他是不是也会爱她……就算他现在喜欢她,但他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后,他还会爱她,还敢爱她吗?
  他仍想说些什么。“你……”
  “别说了,快睡吧。”她逃开似的转身上床,手一挥放下床账,翠色的罗幔隔绝他的视线,表明她不愿多谈的心意。
  邵刚在心底暗暗叹了口气,眼中带着苦恼。对于他刚刚的表白,她难道真无动于衷?还是……她根本没将他放在心上。
  对她而言,他只不过是个买卖对象,他不该有其他的多余想法。
  报仇,才是他人生的惟一意义!
  岁月流逝,转眼间半年已过,邵刚在服用逆天丸及勤练柳青娘所传心法之后,不仅多了半甲子的内力,剑法也在她指点下大为精进。
  月上柳梢,银光轻泻,天地间一片寂静。
  柳青娘坐在竹亭中轻品佳茗,一双盈盈妙目似笑非笑地盯着正在亭前动剑的邵刚。他赤裸着上身,宽厚黝黑的胸膛满布汗珠,结实的肌肉随着他挥剑的动作起伏,散发出强烈的男性魅力,格外地引人遐思。
  像是注意到她邪恶的目光,邵刚身形一僵,有些狠狠地收剑回身,面上的红晕也随之加深。
  她挑眉轻笑道:“怎么不继续练了?”她可还没看够呢。
  “我有问题想问你。”
  “哦?”她懒懒把玩着手中的竹杯。“问吧。”
  “你知道鬼门吗?”这个问题其实在他心中盘旋已久,但他没有一开始就问她,却是为了小心起见。除非必要,他并不想惹上鬼门,那只会令一心想报仇的他平白增添麻烦。
  鬼门是武林中最令人恐惧的神秘组织。人们对鬼门的认知仅只于听过鬼门这二个字,甚至,连鬼门到底存在与否,人们都不能确定。
  传说中鬼门中全是鬼,有三名护法,最无情冷漠的修罗、最残忍酗血的夜叉,最毒最美的罗刹。
  而鬼门中的鬼则由最邪恶最强的鬼王统治。没有人知道鬼门为何成立,也没有人知道鬼门到底做过多少事。人们只知道一些莫名其妙、神秘难测的事都和鬼门有关。可能是失传百年的绝世武功,也可能是惨绝人寰的灭门血案。
  鬼门行事没有道理,更没有目的。
  柳青娘眼底闪过一抹瞬不可见的异芒,面上浅笑依旧。“听过。”看来,他似乎也将鬼门想得挺不堪。
  唉,鬼门就这么惹人厌吗?
  “鬼门真的存在的吗?”他的口吻沉着中带着一丝紧张。
  她反问道:“我以为你只对报仇有兴趣,怎么会问起鬼门?”
  邵刚的神色凝重。“先师在世时曾提及武林中有一神秘鬼门,行事奇诡莫测,很多江湖上无解的谜案都和鬼门有关。”
  杏眸微眯,红唇的笑敛去。“难不成你以为鬼门和你邵家血案有关?”笑话,鬼门怎会和邵家血案有关,若是邵家血案真是由鬼门主使,他这个遗孤根本不可能活到现在。
  鬼门一出手绝无活口。当然,偶尔还是有例外,不过她至今也只见过一个幸存者,何况那小姑娘本就不在该杀的名单上,算不算幸存者倒也难说。
  “你说你知道我的仇人。”他不放弃地追问。“我现在就是想问你,我的仇人是不是鬼门?”并不是有直接的线索指明鬼门就是血案指使者,只是江湖上传言众多,像邵家血案这种不解之谜,也有传闻指称是鬼门所为。
  但他和师父全力追查下并未得到任何证据,只是心存怀疑罢了。
  “不是。”她的视线落向远方,冷冷一笑。“江湖上的传言不尽可信,这点你在追查仇人时应该早有体悟。”哼,他毕竟和江湖中那些是非不分的蠢人们一般愚昧。什么乱七八糟、找不出元凶的臭事、坏事全一股脑推到鬼门身上。
  鬼门会有今日的坏名声,多半是给这些呆子们信口污蔑出来的。
  他一怔,有些失望地叹道:“是吗?”
  “你憎恨鬼门吗?”
  他摇摇头。“不,我对鬼门几乎是一无所知。”
  她的眼中带着一抹深思,“那你的表情为什么那么失落,语气中似乎很希望鬼门就是你的仇人。”
  邵刚思考了一会儿,面色沉肃。“我报仇的决心从未改变过,可经过这么多年,我忍不住急躁了起来,但不论我再怎么焦急,我依然找不出我的仇人,大仇得报之日似乎遥遥无期。”
  不,其实这只是借口。他真正害怕的不是难以确定的报仇之日,而是他逐渐淡去的报仇之心。
  这半年来的生活平静而悠闲,和过去在江湖中孤独、血腥的日子实在天壤之别。在她的陪伴下,他居然会感到一种朦胧的幸福。
  他不能原谅自己竟会如此想,在大仇未报的现下,他怎么能这么自私地忘记血海深仇,让自己耽溺于她的一颦一笑之中。
  他目不转睛地正视着她,眼神阴郁,沉声道:“我要知道我的仇人!”
  柳青娘挑眉淡笑道:“你不用那么心急,时机未到,凭现在的你,还报不了仇。”他是怎么了?
  眼前的他看来仿佛被逼人绝境的野兽,浑身散发着骇人的狠戾杀意。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他,那双眼充满对血的渴望,夹杂着欲将一切毁灭的疯狂。
  “那我到底还要等多久!”他瞪视着她,目光狂乱。“十年了!已经过了十年了!我再也等不下去了!”
  她面色一沉。“你必须等。”这问题不老早就和他谈过了吗?明明就跟他说过他的武艺有待加强,报仇之事必须从长计议,他不也接受了她的建议,为什么地现在却忘了那时答应她的誓言?
  “我要你现在就告诉我!”他猛地拔剑向她刺去,出手凶狠,似是将她当作仇人般毫不留情。
  杏眸幽黯,柳青娘冷哼道:“不过学了些皮毛,就以为了不得吗?也好,今日就来瞧瞧你这些日子到底进步了多少。”他真的不大对劲,那双眼已不再清明冷静,反倒变得浑浊迷乱,仿若丧失了理志。
  邵刚不语,只是持续地攻击着她,却被她轻易闪过,两人一来一往使在竹屋前缠斗起来。他的剑迅如急雷狂风,她的步伐却轻盈幽渺,游刃有余地闪过他的每一着凌厉的剑招。
  久攻不下,他的神情益发狰狞,有如地狱窜出的恶鬼。“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柳青娘蹙起眉来,杏眸带着疑惑。“你要杀谁?”他有这么恨她吗?虽说她平日总爱逗逗他,但他总是半差半恼地接受,怎会今日才爆发不满?
  “仇人!你是我的仇人!”他的狂吼震得她耳中轰轰作响。“我要杀了你以祭我爹娘在天之灵!”
  这下柳青娘可明白了。他可能是一时神智不清,将她误认为假想的仇人,所以才会出手攻击她。
  他疯他的,她可没那么好脾气陪他疯下去。
  “无聊,我懒得和你胡闹。”柳青娘冷笑,眼中精光乍现,长袖一扬,瞬间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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