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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妻随妻-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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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居然救那袋樱桃不救他!
好歹他是她的亲亲夫婿,居然、居然连几颗樱桃都比不上。
“我瞧你挺辛苦的,一年来得出劳力填土,还得花脑力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你说说我该如何跟你算这笔帐,等咱们回谷,一颗一拳你看怎么样?”
她蹲下,与他平视,眼中冷笑令他背脊二凉,陆遥知心虚的咽咽唾沫,小心开口。
“那个……心儿,你说那土丘,是在东、西、南、北……”各个方位都有他想湮灭的证据,只是数量不同,跟即将揍在他身上的拳头数有关,“……哪个方位呀?”
陆遥知得到的是一记恍悟的冷睇目光,然后他只想咬去自己的舌头,哦喔,他完了!
猎户的住处,大红灯笼高挂门前,将这半大不小的小屋装点地喜气洋洋,有眼珠的人都知道这里在办喜事。
湅无心终于明白这家伙这些天为何神神秘秘逗留在此,不是为了什么婷婷姑娘,是为了她。
几日来胸口的不适随风而散,这也是为什么,她愿意换上一袭薄纱红袍。
“来来来,让我瞧瞧,这嫁衣穿在你身上合不合身?”猎户妻子热切拉着刚换上嫁衣的湅无心瞧,眼底净是称赞。“姑娘你真是美极了呢!可惜我手工拙,若是上好绸缎的绣衣,肯定更加迷人。”
“这嫁衣是你亲手缝制?”湅无心举袖,眉目问藏不住惊叹。
“是呀!这布料还是陆公子亲自挑选,除了女人家的绣功,是他一个男人不懂的外,任何细节他都吵着要参与,想要把最好的呈现给你,你瞧见这屋里红帐和喜字,全是他一手布置……”
李嫂子数着近日种种,湅无心阻挡不了胸口涌上的暖意。
这个男人,用行动证明他真的愿意娶她,和她在一起。
“来,我帮你上点胭脂。”
“我不需要。”从不在脸上涂涂抹抹,她想也不想就拒绝。
“不成,新娘子就该打理得漂漂亮亮,就当是为了陆公子吧!为了今天,他够辛苦了,一个女人,能让一个男人这么珍惜的对待,真的很幸福。”
为了他……
湅无心被拉至铜镜前,不再有异议的任李嫂子在她脸上挥画着,约莫一盏茶工夫,当她再度张眼时,铜镜中出现一张惊为天人的美貌,就连李嫂子自己都看痴了。
“老天,要让陆公子看到你的模样,铁定迷到连自己叫啥名都不知道了。”
湅无心摸着镜中陌生的脸庞,明媚俏丽,俨然一副待嫁娘的羞貌,找不出任何冰冷的影子。
“哎呀!时候不早了,快,快盖上头巾,吉时就快到了。”才说完,她拄来红布帕往湅无心头上一盖。
一切从简,由猎户夫妻协助,以天地为长,这对新人拜了堂。
贴着大红喜字的小新房内,新郎倌脸上的神情是既紧张又期待,他深深吸足了气,掀开新娘子的红盖头。
绝美的容颜正瞅着他看,他痴了,傻呼呼的回盯着她。
新娘子大刺剌的迎上他痴迷的注目,看得他一阵心慌,真糟糕,每回和心儿这么互看,他总像个女人家害羞,心怦怦跳得好厉害。
太不对了!
“心儿,你好歹有点新娘子的羞怯嘛!”他扁嘴埋怨。
“羞怯?”
“是呀!你的表情让我觉得自己才是新娘,正被你上下审视着,好似一个不合你意,就要打包退回了呢!”
她绽出一朵娇艳的笑容,他窒了窒,随即重重抽口气。“拜托,你可千万别在人群前这样笑呀!”
“我怕那些人会控制不了胸口狂乱的心跳,被你的美给害死。”
“胡说八道。”她的笑容更大,他的抽气声也跟着变大。
“我说的是实话呀!”明知盯着她看对自己狂跳的心没好处,可他就想找死,怎么也舍不得把眼光离开。
“少贫嘴。”这家伙事先没告知她成亲之事,害她空腹折腾一天,这会儿早饿极了。
湅无心起身来到几碟小点心的圆桌前。
“等等,心儿,你先别吃呀!”一个抢前,他抓起两只酒杯,注入了清醇的酒。“李大哥说了,新人要先喝交杯酒。”
勾来她的细臂与自己交缠,他将自己杯内的酒液饮去一半。
“这交杯酒象征我们自此合二为一,婚后相亲相爱,快学我喝入一半,快哪!”
在他的希冀下,湅无心将酒杯凑到鼻前,眼神怱地闪过一道异光,喝了一半,再遵照他大爷的旨意,换杯共饮。
饮完后,陆遥知将酒杯一正一反掷于床下,以示婚后百年和好。
“从现在起,你就是我陆遥知的娘子,我呢也是你的亲亲丈夫、相公,我永远都不会抛下你、背叛你;从今尔后,我们更要互相扶持,不离不弃。”他用词虽傻,眼神却相当认真。“你说对不对,心儿娘子?”
娇容一怔,“你喊我什么?”浅浅的红晕难得出现在她嫣红色的娇颜上。
“心儿娘子呀!”他眨眨眼,终于让他逮着了她娇羞的一面,“不对吗?我早想这样叫了,心儿娘子,心儿娘子,比心儿更好听呢!”
望着她脸上渐渐扩增的红云,陆遥知近一步要求,“公平点,我都唤你娘子了,你也唤声相公来听听好不好?”他很向往这声充满威严的称呼。
“陆遥知,你让不让我吃东西?”
“小气鬼,唤一下也不成。”虽不满,却没打算饿着他的新婚娘子。
走至鸳鸯烛火前,他体贴夹起一粒水饺,作势要喂她。
抵在嘴前的水饺太碍眼,湅无心只有张口吞入,他咧嘴一笑,享受喂饱妻子的工作,将一道道喜盘内的红枣、花生、桂圆、莲子等,往她嘴前放,只不过,才喂了几口小点心,陆遥知怱觉眼前一阵晕。
不会吧!这么小杯酒他就醉了?他身子不是调养好了,怎么还这么不受用?
“这个叫……莲子……是告诉……”又一阵晕眩,害他连话也说不清。
搞什么?今晚可是他的洞房花烛夜,不会没撑到那时就倒下了吧!
湅无心不动声色的道:“你说这李大哥育有一儿一女,为什么没见到他们?”
眼前的心儿突然成了两个,陆遥知站不稳,被她搀扶着,他坐在床榻上。“听说是去姑婆家住上几日……该死!我的头怎么这么昏?”
湅无心冷静的回答,“因为酒里让人下了迷药,你自然会晕。”早在喝前,她便嗅出异样。
“迷药?怎么可能!这是李大哥交给我的呀!”一个激动引来更大的头晕,陆遥知惨兮兮地趴在床上。
湅无心唇上扬起冷笑,将目光移至门扇外,“何必躲躲藏藏,既然来了,就现身吧!”
没让她等太久,门外传来陌生的男声。
“不愧是医圣的徒弟,我太大意了,不该以为下迷药就可以制伏你。”门开,走入一位断了右臂的男子,他的身后跟着数名持刀的手下,还有一脸担忧的猎户夫妻。
他们是一伙的!
陆遥知瞪大眼,控诉地瞧着猎户夫妻。“李大哥,我这么信任你,你居然对我和心儿下迷药!”
“小兄弟,我……对不起,这男人捉了我的孩子,威胁我要让你和姑娘出樱谷。”猎户惭愧又痛苦,他没得选择,只有听从这男人的话。
楚霸天瞪着一袭薄纱的湅无心,眼中痛恨与惊艳交错,他恨自己到这一刻,仍觉得这女人美的不象话。
“迷药应该已经起了效用,你也站不稳了吧?”樱谷不易进入,他只有用计诱敌出来。
“你有问题呀?我们跟你无冤无仇,做什么来破坏我的婚事?”陆遥知喘了几口息,闭上眼休息。
楚霸天嗤笑。“无冤无仇?哼!一年前,这女魔不分青红皂白杀了我的朋友,还断我右臂,让我霸刀堂的声誉直直下滑,受尽其它门派的嘲笑,说我不自量力挑战她,这仇我不报都觉得可恨。”
他甚至遭水家堡退婚,成为江湖上的笑柄,“今日我定要把你这女魔加诸在我身上的耻辱全数奉还,等你身上的迷药发作后,到时我想怎样对付你都成。”
男人与天俱来守卫自己重要东西的本能,令陆遥知猛地一睁眼,撑着摇摇欲坠的躯体,横身挡在湅无心身前。
“你这算什么名门正派?居然使这种卑鄙招式……”
两句话说完,身子晃了晃,完了!他撑不住了。
感到一只柔软的手掌轻抚着他的脑袋瓜,他凭感觉抓住那只手,“心儿娘子……你快走……你不能有事呀……该死……我想保护你呀……”
“咚”一声,整个头倒在软枕上,陆遥知发出沉沉呼吸声,完全昏迷了。
确定他熟睡的跟死猪一样,不会因任何“尖叫”惊扰而惊醒,湅无心才将手从他掌中脱出。
她缓缓转头,以着冰寒的嗓音说:“从小,师父就喂我百毒,小小的迷药根本对我一点用也没有。”
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修理”这群人了。
“不可能!”楚霸天持剑以待,双目大睁,看着她如鬼魅倏地靠近在自己眼前……
陆遥知再度清醒的时候,已是隔天傍晚,他昏睡了将近一天。
“娘子!心儿娘子!”头仍昏,他却担心他的娘子,跳下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寻找一湅无心。
端着几碟小菜的湅无心,在他开门的同时走了进来,将小点心搁在桌上
“心儿娘子,你有没有事?那家伙有没有伤了你?”拉着她左看右看,陆遥知干着急道。
“我没事。”
他松口气,紧接着又想到另一个人,“那家伙他……”
冻无心瞅着他不语,他小心翼翼的问:“你……杀了他?”
“我废了他的筋脉,让他不得再习武。”眼眸悄悄注视着两人交握的手。“你不爱我杀人不是吗?”
他精心安排的新婚之夜让人破坏了,她不知道能为他做点什么,所以在最后一刻,饶了那群人不死。
陆遥知脸上有着放心及一丝惊喜,他的心儿为了他在改变呢!“那李大哥他们……”
“我要他们带着孩子去投靠亲戚了,霸刀堂的弟子还会找上来,他们住在这里不安全。”
“只要李大哥他们一家平安就好。”陆遥知牵着她的手,双双坐在圆桌前,直至此时,他才想起当时心儿一点异状都没有。“对了,心儿娘子,你怎么知道那酒有问题?而且我见你也喝了,怎么一点事也没有?”
“我的体质不畏毒,而且,那酒我一闻便知道有问题了。”
“那你怎么没提醒我?”他两眼抗议的瞅着她,真狠心,只让他一人尝着头痛滋味。
“你动作那么快的喝下去,我根本阻止不了。”
陆遥知仍不满,心儿娘子总是这样冷冷冰冰,都不像他一样这么期待他俩的婚礼……
咦咦?他是不是忘了一件重要的事啦!“心儿娘子,这迷药对我的身子有影响吗?”
她摇摇头,“没有大碍,只是你一天没进食,需要吃点东西,再养足精神即可。”
“意思是,我们可以继续新婚之夜被打断的事啰?”
好半晌,湅无心垂下眼睫,轻轻点了头,颊边一抹红云悄悄浮现。“不过,你才刚醒,需要的是休息,不宜太过劳累。”
“是要休息,不过你要和我一起。”他扬起大大的笑容,耍赖似的道。
“先吃点东西吧!”
“对对,我饿惨了。”肚子饿不算什么,身体上的饿才痛苦呢!他想摘她这朵艳红樱桃很久很久了。
亲爱的娘子,先喂饱他再说吧!
第五章
男人盘腿坐在门坎前,恼怒的瞪大眸,脸上难掩不满神色。
他这气呼呼的模样已经持续一整天了,湅无心生平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无奈,轻吐一口气,她悄身移步至他身边,索性陪他一起坐着。
她该感到欣悦,因为他的在乎;还是该感到无奈,因为他的固执脾气,不知道这男人也可以把这么“小”的一件事惦在心底这么久。
“我说过了,我没事。”这是今日她不下第十遍开口说的话。
男人郁闷的表情更加严重,更甚至,眼中有着浓浓气焰,不是对她,是对他自己。
“这不是你的错。”
男人仍是无动于衷。
“我从小习医,这方面的知识比你多,自然知道女人初夜多少会有不适,不是只有我,任何女子都是如此。”湅无心揉着额间,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耐下性子同他说这些。
男人继续吸气、吐气,由他胸膛的起伏逐渐变大看来,他又开始不高兴了。
她没法了,只有逬出这么一句,“你再这副表情,我会当你后悔娶了我。”
什么话也没这句来得有效,男人瞬间扭过头来狠狠瞪着她。
“我才不会后悔!”他又恼又怒地朝她吼叫。
良久,他冷静后,才又恼又悔地扯着自己的发,“对不起,我不是想对你吼……只是、只是……”
见到被褥上沾了殷红血丝,就算知道女人都有这么一遭,但又如何,他就是很气恼自己。
“我弄伤了你!”妻子对于他的意义极为重大,是他能携手共度一生的人,他想守住她都来不及了,却还弄伤她?
“知道弄伤我,你还不是吃得很开心?”要他休息他偏不肯。“所以别再生这种无谓的气,我也不觉得痛,也不过就不舒服这么一回……”湅无心止住了口,脸上有着奇异的潮红。
“不是,你不懂我的想法。”一早醒来,脑袋瓜也跟着清醒思考。
“要是再发生昨晚的事情,我根本无力保护你……”眼底罩上一片忧郁,他低头盯着自己胸前。
一年来的杂活让他身上多了几处结实的肌肉,但他终究中看不中用,他要如何保护她?
他是个不祥的人,又有什么能力替他的娘子洗去那个污名?“反过来,我还得常常靠你的照顾,一个丈夫像我这样,真是窝囊极了。”
“你想保护我?”湅无心反复念着他的话,像是想到什么,而后挑了秀眉,不着痕迹将他从头看到脚。“你,有没有觉得身子哪里有异感?”
“有!”
她屏着息,等着他的答案。
“我心里不舒服极了!”他指着心口,再次声明他对她的感觉。
“心里不舒服?”她蹙着眉,是他这个相公太没知觉了,抑或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不该有问题才是,这是师父耗尽毕生心力所找到的方法,怎么会无效?
“对,因为你!”
她连眨了几下丹凤眼,蓦然顿悟,他仍念念不忘将她弄伤的事情吗?
“你让我感到挫败极了,想保护你,却每次反过来遭你救命,心儿娘子,为什么我不能早点遇见你呢?那样我就能奋发向上,学点拳脚功夫也好,绝对会做着有本事保护你的男人。”
湅无心胸口一窒,就这么静静瞅着他挫败的模样,而后,她做了件连自己也讶异的事情,她,主动亲了他。
不单她为自己情不自禁的举动吓到,就连陆遥知也是,他瞪大双眼,直瞧着她。
她则是目光闪烁,随处乱飘着,“我……我自己可以保护我自己,不需要你鸡婆多事,你顾好自己别让我操心就好。”
她起身想入内,却被他快一步从后紧紧抱住。
“心儿娘子,你这样讲,太让我伤心了啦!”他的说辞与脸上的笑容成反比,心中的郁闷逐渐散开,有心儿这样的响应,就算他什么都不会,一样发誓死守着重要的她。
“我知道你听了我的话很感动,不过下一回,记得早点用这方法安慰我,我就不用愁眉苦脸坐在这里哀上一天了。”
娇容丢来一记怒瞪,可惜脸上不再带着冷漠的冰霜,只有淡淡的红晕和女儿家的羞怒。
陆遥知直盯着她的侧容瞧,他的娘子不羞则已,羞起来的模样真是太可爱了,一如昨夜……
他拥着她,声音突然变得干涩。“心儿,你确定你身子真的没事了吗?”
从他热切的注视里,她读到男人的渴望,耳根、颈部逐渐发烫,“你怀疑我说的话?”
“当然不,我只是不想再弄伤了你。”拥着她,他朝两人的新房快步而入。
“你的愧疚呢?”挑了眉,她斜睨了他一眼。
“不是你要我别惦着的呀!”他咕哝着,小心翼翼的将她放上床,轻轻褪了她的衣衫。
良久,他满足的拥着她阖眼,即将睡去的前一刻,枕在他胸前的女人,突然出声道:“我记得,你曾提及,你尚有亲娘在世,甚至还有弟妹,我们成了亲,不需要通知他们一声吗?”
瞌睡虫被打散,陆遥知垂着黑眸与仰头望着他的妻子相看,“你不喜欢和人打交道。”
“他们是你的亲人。”世人都重视繁文褥节,她入了他们陆家门,做了他的媳妇,是不是该向她婆婆请安?
“亲人?”他的脸上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沉重,“就算是亲人,他们却一个个视我为瘟神,没有人想跟我有关系。”
“所以你不在意他们?”
“若能不在意就好了。”她是他的妻子,所以他不想对她说谎,多少次他都想跑回去瞧瞧,可惜一个人就是没勇气。
不喜欢他眉头紧锁的模样,她探手往他眉心一揉。“明天一早,我们整理打点后就上陆家去吧!”
他眸子微微一恙,啄了她的额际,“心儿娘子,有没有发现你现在愈来愈热情了耶!虽然我喜欢你用手摸我,不过,我更喜欢你用亲吻的方式安慰我,最好就吻我……”
“……”
“哎喔!娘子,说好用吻的,你怎么就动手捏我?”下手真不留情,他是她相公耶!
“嫌痛?等离开陆家回樱谷后,别忘了你还欠我一大笔债未还,我不过提早跟你算帐而已。”
他噤声,一会儿嘴里咕哝道:“小气鬼,都是夫妻了还算这么清楚……好嘛!不吃就不吃,你用不着瞪我,大不了以后就吃你这颗大樱桃就好。”
几十年前,扬州城内无人不知陆家钱庄,旗下分铺更是遍布江南一带,只可惜都已成过往云烟,如今繁盛不再。
陆家庄自从老爷过世后,大权便掌握在陆夫人手中,多亏她有副不输人的强势手腕,一个妇道人家能将钱庄撑过十几年头,也算了得。
“娘,不好了!大兴钱庄在咱们城东的分铺旁,又开了一间分铺子了!”一个白衣俊年神色慌张的冲进内厅,与一头翠珠簪的同龄女子撞个正着,女子手中玉镯一摔,碎成一地。
“哥,你这么急匆匆做什么?你看看你,把我的玉镯都摔坏了,这是我今天上街新买的呢!”陆遥红怒斥着他的鲁莽,心疼着满地的碎片。“不就开了间分铺子嘛!你大呼小叫做什么?凭他们那几个小店铺能有什么本事?”
陆遥天瞪了瞪那眼底只知玩乐的妹妹,“话不能这么说,去年大兴也不过多开了两间分铺,竟将咱们陆家钱庄的客源吸走一半,再这么下去,咱们在扬州城内的地位就不保啦!”他望了眼坐在主位上喝茶的陆夫人。
陆遥红朝他白了一眼,“有什么不保,还不是都一样,不就少赚点银两嘛!”哥就爱大惊小怪,一点小事就爱喳呼。
“你以为等他们兴壮起来,你这陆家小姐还有得当吗?哪日要是大兴把咱们钱庄吞了去,你就等着喝西北风吧!到时候就卖你去做丫鬟好挣钱过日子。”
想到将来要过穷苦日子,娇生惯养的陆遥红吓得花容失色,扭了身,直往太座上的陆夫人奔去。“娘,真是哥讲得那样吗?咱们的钱庄真会被别人并吞,以后咱们要去替别人洗衣、煮饭,做尽下人的工作?”
“遥天,别把你妹妹吓着。”陆夫人眉头轻轻一拧,责备的瞪了自己儿子一眼。
抓来宝贝女儿的手,陆夫人边拍边安慰着,“别听你哥胡说,还有娘在,怎么都不会让陆家倒下去的。”
陆遥天不服气道:“娘,我又没说错,要是您再不理会对方,他们会以为我们陆家钱庄怕了他们,气势一日比一日高涨,说不定哪天真会把我们斗垮呢!”
“别胡说!”陆夫人持杖重捶了地面,“这些年经过多少风风雨雨,我不都这样撑过来,现在还会怕这些新兴的同行吗?”
“可是,娘,咱们钱庄客人一年年的减少,这也不假呀!”他面有隐忧。
陆夫人揽起眉,儿子说得也不无道理,可是凭着她一人之力,膝下两个孩子又没吃过苦,要如何守住这片家业,除非……
“除非,我们能有强大的后盾做主力,找个有权势的人替我们撑腰,这样就不怕有人敢跟咱们抢生意了。”陆遥天盯着自己的娘亲,眼神有意无意瞄到妹妹身上。
“天儿,你的意思是?”
“娘,我记得爹生前不是给红妹订了门亲事吗?”陆遥天把主意打到自己妹妹身上。
陆夫人点点头。“是有这么一回事,我至今还保存着当年殷家送来的玉佩,要是没记错,等红儿满十七,殷家长子就会来提亲了”
“十七,那不就是两个月后!”陆遥红扯着陆夫人的衣襟,不依的大叫,“不要啦!娘,那个什么殷家的我又不认识,我不要嫁人!”
“红儿,这门亲事是你爹为你订下的,当年殷家有着武林六大派为首的头衔,家世也比咱们好上太多,你嫁过去是享幅呀!”陆夫人安慰着女儿道。
白皙透红的脸蛋满是傲气和不悦,“我不要,要是那姓殷的是个丑八怪,脾气差,又或者缺手缺脚,有什么隐疾,那我怎么办?娘,您真舍得把红儿嫁给那个连脸都没见过的殷家人吗?”
“这……”陆夫人有点迟疑。
“娘,您甭替红妹忧心啦!”陆遥天笑得胸有成竹,“殷岩泉习得他叔父的一身武艺,早在江湖中闯出一番名号来,五君剑是武林人士给他的封号,指他玉树临风,出类拔萃,为人刚正不阿,可是名门正派中的典范,我说,是咱们红妹高攀了人家,我们还抱怨什么。”
“遥天,你这消息打哪来的,可不可靠?”陆夫人略为迟疑,她只懂经商,不懂这江湖玩意。
“当然可靠,都是我那些云游四方的朋友告诉我的,前几天我和其中一个去听戏喝酒,他说殷家近日有派人来扬州的举动,我猜想,说不定是上咱们家谈亲事的呢!”
“自你爹死后,殷家一直没有动静,我还以为他们忘了这件事呢!”
“娘,咱们可握有当年指腹为婚的玉环,殷家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可能毁约的啦!”陆遥天顿了顿,又嘀咕了几句,“也不能毁婚,我都跟我那群朋友自夸,殷岩泉是我的妹夫,要是有差池,我的脸不也丢尽了。”
“遥天呀!你少交些酒肉朋友,我就可以少心烦些了。”陆夫人摇头道。
两个孩子从小都被她宠坏了,一个娇生惯养,一个就爱吃喝玩乐,要她怎么放得下心将陆家产业交到他们手上呢!
此时,厅外传来声急喊。
“夫人、夫人!”
一身都奉献在陆家的何管事,带着一脸惊恐万分的神色,冲了进来。
“老何,什么事让你这么慌张?”
“回、回、回来了……”何管事手里拿着老爷生前为大少爷刻字的玉佩,以此为证,上气不接下气道:“是大少爷回来了!”
闻言,陆夫人、陆遥天、陆遥红,一个个下巴都掉了下来。
不会吧?那个扫把星回来了?
气派的楼宇,广大的庭院,甚至还有假山假石,小桥流水,在在都显示陆家曾风光过一时。
一男一女让人带路,拐过两座曲桥曲径,周遭净是一片窃窃私语,让陆家下人惊艳的漂亮姑娘,白了一眼身旁的男人。
“陆家,似乎不像你嘴里老提的小户之家嘛!”
“我没说谎,比起当年我离开的时候,这陆家确实不一样了嘛!”平白遭娘子瞪视,陆遥知当然要澄清啦!
想当年他爹在世时候,陆家十步以内,必可见一童仆守着呢!
只是事过境迁,陆家所有霉运的开始,就在他六岁过后,先是陆家工人无故暴毙在马车内,下人一个接一个的生病,再来是一连串的商家打击,陆家钱庄面临岌岌可危的地步。
他的亲娘将过错全推至他身上,怕他这灾星会祸及全家,将他撵出去自生自灭。
“你这个扫把星,还回来做什么?”
他们前脚才踏进大厅,一道尖锐又刺耳的年轻女声,便毫不客气朝他们喊来。
湅无心眼神一黯,淡淡扫向身旁那仍露着微笑的男人。
“我想,这里怎么说,都还是我的家吧?”
对眼前的陌生男子,陆遥红不想展现任何手足之情,她哼笑一声,“笑话!从娘说要把你赶出家门的那一刻,你就不是我们陆家人了,我没想到你还有脸回来自称是陆家大少爷?拜托!别再把你那一身衰运带来陆家好不好?”
陆遥知的笑容有些艰涩,黑眸缓缓对上凛颜瞪视他的陆夫人。
儿时记忆里,他娘有着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今却已斑斑泛白,陌生得让他几乎认不出来,唯一没变的是她漠然的注目。
“我知道这里不欢迎我,但我毕竟还带着陆家姓,我娘子说,无论如何都得过来向娘请个安才是。”
“娘子?你这种人也能娶妻?”陆遥天讶异地张大眼,像听见多可笑的话似,放声取笑着,“什么女人这么笨,会嫁给你这样一个……”
这一横眼过去,怪怪个隆咚,笑声骤失,一双眼珠子还差点掉满地。
好一个漂亮标致的美人呀!竟然会是他那个衰神哥哥的妻子,真是太糟蹋人家了。
“姑娘,跟这家伙相处在一起的人,都没有好下场,为了保命,我劝你尽快离开他,若是怕无居所,没关系,咱们陆家可以收容你。”想到这样的美人会香消玉殡,陆遥天就觉得心疼,年少血气方刚又冲动,想也不想,就想往人家白皙的小手上一抓。
“不要!”这声呼喊来自情急的陆遥知,是怕自己娘子豆腐让人吃了吗?
才不是呢!
他是怕他的娘子下手太重,好歹这是他有血缘的亲弟弟,他不愿见到陆遥天血溅的模样,所以出掌朝亲弟弟一推,原意推开他,岂料——
砰!
陆遥天整个人摔飞了出去,一阵乒乒乓乓声响,和桌椅跌成一片。
在场,尖叫声不断;当中,只有湅无心扬了眉,好似一点都不惊讶。
施暴者,陆遥知本人,他一头雾水瞪着自己摊开的两掌,歪着脑,眉宇间有着浓浓的不解。
他明明什么也没碰到呀!为何弟弟会摔飞了出去?
陆遥红扶起呜呼喊疼的哥哥,朝那扫把星大吼,“要命呀!你一回来就对哥哥下毒手,你害了爹不够,现在还要加害我们吗?”
“住嘴,红儿!”陆夫人威严的声音响起。
“娘!我又没说错……”
。
“红儿,带你哥回房,顺便请大夫来看看你哥的伤势,还有,没有我的允许,你和天儿都不许进来厅里一步。”倘若沾了什么晦气,可不得了。
此话入了陆遥知的耳,心一寒,觉得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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