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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吓姻缘-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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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的意思是?”
  “了结恩怨。”低头轻掬一把兰馨,单彤的脸上有抹别人猜不透的笑意。“我自己来。”
  小姐的心思可深沉了,她猜不透!她总是在嘴角微扬的瞬间,已对事情有了决定,甚至是全盘的计划。“我想南宫少爷不敢真跑来这儿的。”
  不敢吗?若真不敢,他就不叫南宫艳了。
  主仆俩谈论到此,丫环匆匆来报。“小姐,有位南宫公子来找您呢。”
  萍儿讶异的看了单彤一眼。“小姐,那位公子不会就是南宫艳吧?”说曹操,曹操到!她家小姐可真是料事如神。
  “你说呢?”单彤转头对传报的丫环道:“请南宫公子到竹楼,我一会儿就去。”
  丫环退去后,萍儿忍不住又问:“小姐,你想南宫公子此次前来,会不会是为道歉而来?”
  “一个摆明了不娶我这丑女为妻的人,会到这儿跟我道歉?天降红雨、乌鸦白头了吗?”她一脸平静。“萍儿,去准备竹帘隔间,我要和他隔帘而坐。而且我们的身份对调,让他误以为你是单彤,而我是萍儿。”
  “小姐,这……这又是为什么呀?”
  “了结恩怨。”
  这还只是开始而已,且看看待会儿南宫艳的态度和说了些什么话而决定后续
  南宫艳,口上留德才是智者。
  四周碧竹峥嵘,好个雅致的地方!竹楼?还真是名副其实,只不过……
  这是什么排场?南宫艳看着在他盘坐的前方隔着一大片竹帘。未出阁的小姐不轻易抛头露面吗?
  不一会儿,隔着竹帘他听到了脚步声,练武者的耳朵十分灵敏。由脚步声判断,来者有两人,脚步一沉稳有节,一杂杳无奏,想必一个是小姐、一个是丫环吧?
  “南宫公子久等了。我家小姐今日玉体微恙,这才来迟,切莫见怪。”“丫环”说完,旁边的“小姐”传出了几声咳嗽声。
  好冷的声音!说话的是个丫环吧?这丫环的声音悦耳动听,可却冷得如同腊月冰雪,而且听她说话,完全感觉不出是个丫环。
  “不必多礼了。我自己贸然来访,也造成姑娘的不便。”
  “南宫公于今日到此,不知是为何事而来?”
  怎么又是丫环开口说话?罢了!单彤既然身体不舒服,自是不太想说话。“在下今日造访,主要是来和单小姐谈谈老太爷所提的联姻一事。”
  “你不会是来拒婚的吧?”萍儿忍不住开了口,然后又觉得不妥的偷瞄了此刻是丫环身份的单彤一眼。
  这是单彤的声音吧!怎么那么粗!而且,她的反应也太直接了吧!“小姐快人快语,在下也不拐弯抹角了,我正是为此事而来。”南宫艳接着说道:“想必单姑娘必定耳闻了在下在南宫府拒婚一事吧?”
  “南宫公子那么费心的把这消息往外传,若达不到效果,传不到我家小姐耳中,那你的苦心不是不白费了?”单彤嘴角有一抹冷笑。
  南宫家家风一向严谨,即使是下人也不敢贸然将家丑拿到外头嚼舌根,更甭说是街头巷尾传得沸沸汤汤了。
  如今连到市集采购的李大婶都能知道南宫家发生了那样一件事,可见是有心人故意将拒婚一事外扬。至于那有心人是谁,除了南宫艳外,她实在想不出第二人,会籍由此想达到令她“羞惭”而主动提出退婚的目的。
  只是他大概万万想不到,她会那么沉得住气,绝口不提退婚一事,而让他亲自走一趟将军府。
  又是这丫环!她未免也太精明了,连他放出消息的事儿也猜到了。“你家小姐既然知道消息是我放的,也该清楚我和她的婚事是老太爷私下决定的,我根本就不赞同。”
  “为什么?只因为我家小姐是丑女,长得像肉包?”
  这丫发冰冷的语气咄咄逼人,直让人觉得如身处冰窖。“我……”
  “公子如此以貌取人,难道不怕有朝一日看走眼了?”
  看走眼?那张捏花肉包脸吗?那么奇特的相貌他岂会看错?更何况,即使他认错了人,难道连她的贴身丫环也会认错?他亲耳听见丫环唤那肉包女叫“单彤小姐”的!
  “总之我和你家小姐的亲事是不可能的,老太爷说,若你家小姐不答应,那亲事即可取消。”
  “南宫艳!你……你不要太过分!”萍儿直替她家小姐抱不平。
  过分!这个男人真的很过分!想当初老太爷向小姐提此亲事时,由于她见过南宫艳数面,知他风度翩翩、相貌俊美,又听闻他是商贾奇才,还真以为小姐终于找到可以与之匹配的如意郎君了,没想到……真的没想到这个男人那么过分!
  都这个时候了,为什么小姐还沉得住气!
  “南宫公子今天到此的目的,是要我家小姐主动拒绝这门亲事?”
  “还请单小姐成全。”
  “那是不可能的。”单彤淡淡的说,眼中有抹坚定的神采。“老太爷有恩于单家,因此,只要他开口的任何一件事,我家小姐即使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南宫公子有空到这里逼我家小姐放弃这桩亲事,还不如回去说服老太爷。”
  要是说服得了那老顽固,他今天就不会在这里了。“他既然不顾我的反对要我娶单小姐,又岂听得进我的请求。”
  单彤冷然道:“那是你们南宫家的问题,我家小姐无意介入。”
  他的生活都被那肉包女搅得一塌糊涂了,现在她说这是什么话?“我在和你家小姐说话,你这丫环闭嘴。”这丫环的一张利嘴老堵得他说不出话来,真是气煞人也!
  单彤冷哼了一声,“你连我这丫环都说服不了,还想跟我家小姐说什么?拒婚的事,你趁早死心吧!”
  小小一个丫环敢用这种口气和他说话?!“你家小姐是因为容貌吓人,因此才巴着我不放是不?”
  激将法?呵!软的易吞、硬的噎喉,可惜她天生软硬不吃。“不愧是南宫公子,果然聪明!”单彤原本就冷的脸仿佛结了层冰。“你既然知道,是否表示认命了?”
  萍儿第一次看到小姐那恍如结了百来层霜的脸,她吓得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古有云,言多必失。而这种情况若多话,只怕会成了言多必“死”。
  别看她家小姐长得娇滴滴的,又有个养兰的文雅嗜好,事实上,她可是武艺超群的“练家子”哩。若现在她插了嘴,说错了什么话或是不中听的,只怕永远再也没有开口的机会了。
  南宫艳气得脸色铁青,打从出生至今,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如此无礼的和他对话,更何况对象还是个小小的丫环。
  “认命?开什么玩笑!那是女人才懂的词儿。”他强忍住拂袖而去的冲动。他若是就这么走了,今天这趟将军府就白来了。
  覆冰的脸上,嘴角一勾扬。“看来南宫公子很快就能体会当女人的感觉子。”
  “啥?你说啥?!”南宫艳异常的捉狂。若不是掀开竹帘有失身份,他真的很想将那利嘴丫环揪出来瞧瞧,看看她是不是长得一张刀口利嘴!“我是女人?”
  “您自己承认的,我可没说,不过,您也不必那么大声昭告天下就是了。”
  南宫艳一气之下,真的伸手欲扯下竹帘,然又想,和一个丫环生气?太荒唐了!
  咬着牙,他垂下了手,可仍十分不甘心。“我告诉你,我是怎么也不可能娶单彤的!我和第一美人的事情你们该略有耳闻吧?我要娶的女人就一定要像她那样。”女人最受不了的大概就是这种事。
  “李施施已嫁为人妇,不足为惧。”
  “我一定会找一个和她不相上下的美女来迎娶。”
  “想必那时我家小姐已嫁入南宫府,您的美人也只能当妾,您不怕我家小姐虐待她?一个受丈夫冷落而心理不平衡的女人,对付情敌的手段可是异常凶残的。”
  方才那招还吓不了她?!“娶了你家小姐后,我天天流连花楼,绝不和她同房!”南宫艳把所有女人都怕的情况全说了。
  “真的?那我得先谢过南宫公子了。”
  “谢我?”他怔了征。
  为什么?他不和她家小姐同房,那表示她家主子受了委屈呢!
  “我之前还担心我家小姐嫁过去之后,会不习惯两人同床呢。您肯让出房间,那还真替我解决了烦恼。”
  和这丫环斗,真的好累。“你家小姐到底要如何才能放弃嫁我的念头?”
  见他们两人斗得厉害,一直待在一旁不发一语的萍儿竟也感到口干舌燥,她端起放在一旁的瓷杯正打算解渴润喉……
  “你死了,她就不得不放弃了吧。”
  萍儿一口要人喉的水“噗”的一声喷了出去!
  单彤横了一眼不济事的萍儿,继续说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我会说服小姐改嫁的,你安心的去吧。”她站了起来。“如果南宫公子没别的事,我家小姐累了,先告辞。”说着她和萍儿先行离去。
  死巴着他也就算了,还诅咒他死!南宫艳隐忍的怒火终于爆发,他狂吼着,  “啊——肉包女!我死都不娶你……”
  “小小……小姐,那是什么声音?”
  单彤面无表情的答道:“受刺激过头的野兽在发泄,别理他。对了,待会儿记得回竹楼去清点受破坏的东西,一砖一瓦、一杯一碗都记下,写成清单到南宫府索偿。”
  “小姐,这么对他会不会太狠了?”
  “太狠?”单彤冷冷的一笑。“才刚开始呢,更狠的还在后头。”美眸一转。“对了,你到马媒婆那儿走一趟,就说我有事想麻烦她。”
  “马媒婆?”在这敏感的节骨眼找她?“小姐啊,你找她有什么事吗?”她家小姐不会一气之下想另谋良缘吧?
  “你去找她来就是了,其余的她来了你自然会知道。”
  看她家小姐胸有成竹的样子,不知为什么,萍儿忽地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萍儿走了之后,单彤暗自寻思。
  一年前她自山中赏兰回途中,救了在郊外遇上土匪的马媒婆,于是两人成了忘年之交。
  一般人找媒婆来不外是说媒、牵红线,可她却是别有所图。只因马媒婆和皇城第一名楼圆月楼的崔嬷嬷是好友,她想由她牵线认识她。
  至于为什么要认识崔嬷嬷嘛……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第四章
  皇城聚名楼里贵客富商云集,不同于一般的小馆客栈,到此食宿者非富即贵,一般市井小民根本进不了。
  聚名楼,顾名思义,聚集名人也。名人到此除了用膳打尖、广识朋友,当然也少不得聊聊话题,作为茶余饭后的消遣。因此,聚名楼也算是上层阶级的消息交流所在。
  那头正聊着哪位大官升迁、遭贬,这头聊的是哪位富贾又置了别墅,斥资多少。
  爷儿们闲聊事业、财富,当然也少不了女人。保守社会里,男人在公开场合即使聊女人,也不至于聊哪家的夫人貌美如花、哪家的小姐看了令人心神荡漾,除非他们聊的是花楼姑娘。
  可打从李施施出阁之后,男人们聊“名女人”的心情好像也受了影响。各家花楼的生意依旧门庭若市,却少了话题人物。男人谈论一个女人,不外是聊她的坏,或是她的好。而“好”方面,似乎又独偏好一个“色”字。
  诚所谓色不迷人,人自迷!
  李施施嫁人之后,不再成为话题的成日绕在男人们的口中。可善于做生意的圆月楼崔嬷嬷,正着手哄抬另一个话题人物……
  聚名楼一角,三个男子正对坐饮酒。其中的黄衣男子问坐在对面的青衫公子说道:“齐兄最近没上圆月楼吗?”
  “打从施施姑娘出了阁,圆月楼我再也没去过了。”去圆月楼是为了李施施,若要看那些凡花俗草,还不如和家中的糟糠妻相望。
  坐在一旁的紫衣男子忍不住开口了。“哎!若这样,那齐兄可错过看‘天仙’的机会了。”
  “怎么,圆月楼来了新货吗?”
  紫衣男子卖弄文才。“玉为肌、月为神,说她异花初胎、花神再世都不为过呐!”
  齐姓公子笑了出来,难掩好奇的说道:“除了施施姑娘,有谁有这等容貌吗?”
  “齐兄此言差矣。我口中那位姑娘的容貌可不输施施姑娘,若她早些出现,也许第一美人的称号就落不到李施施身上了。”
  黄衣男子和紫衣男子的一番话说得齐公子心痒难耐。“果真如此的话,那非得上圆月楼看看不可了。”
  “你现在去也不见得见得到她。”紫衣公子甚为得意。“能见着她还真是一种缘份哩!那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若是四项中你有一样胜得了她才能见她一面。可至今好像只有刑部郭大人以一张‘空谷幽兰’的墨画赢得美人欢心才见过她。”
  齐公子一啐。“说了半天,原来你也没见过那美人!亏你还说得口沫横飞的。”嗤笑了一声,方才的兴致全没了。
  “谁说我没见过?我琴棋书画是会让人摇断头的,可……我和那美人就是有缘!”怎么有缘法?他解释的说!  “一名醉汉和她隔帘对弈输了,恼羞成怒的一把扯下竹帘,我就这么见到她了。我不诳你,竹帘扯下的瞬间,在场诸位都为帘中人惊艳得说不出话来。不信你问言义兄。”紫衣男子转向黄衣男子。
  吕言义点点头,“那美人的美真的是令人屏气凝神。”不过……那一双眸好冷!她的美是那种令人多瞧上一眼都觉得亵渎的娇贵。
  这样的姑娘会出现在青楼?气质不像、神态不像,她合该是养在深宫重楼中的花中之魁。
  “真有这样的美人?”齐公子开始心动了。“说了半天,那姑娘叫什么?”
  “她叫露凝香。”
  这头正说着露凝香如何如何,那头也谈着圆月楼又出现了个绝世美人。这名叫露凝香的姑娘几乎成为聚名楼中客人的共同话题了。
  二楼的风雅贵客席上端坐着一名面貌俊美的年轻公子,隔桌客人的热烈讨论声很难不入他耳中,勾扬起的嘴角有扶轻蔑的笑意。他这个人除非眼见为凭才信,人云亦云、口耳相传的话,他南宫艳从来只信三分。
  世间人七分靠捧,山中雉鸡给人说成风凰,信者也大有人在不是?
  坐在南宫艳对面的李玉堂对于露凝香这个人极有兴趣,他开口道:“南宫也知道露凝香姑娘的事吧?”
  “略有耳闻。”前些日子他南下办事,前前后后不过三天,露凝香的名字已染得皇城内春色一片了。
  “那何不去瞧瞧呢?”李玉堂有些无奈的说:“我啊,共去圆月楼两次,和凝香姑娘对弈两回,回回惨败!因此甭说一睹芳容了,至今我连她的声音都没听过。”倒是站在他身后老鸨的声音尖锐无比,活似铁片刮划过石缸似的。
  李玉堂的棋艺算中上,他都惨败,那表示露凝香的棋艺相当不错。“就我所知,李兄一向不是个贫欢好色之徒,何以对露凝香姑娘如此另眼相待?”
  “不瞒南宫兄,我也是见过了邻居刑部郭大人的美人图之后惊为天人,才不自量力想去碰碰运气的。”他补充道:“你大概也有耳闻,郭大人就是那个独受美人另眼相待的幸运男人。”
  “美人图难免失真,有时夜叉也能赛西施。”
  “郭大人是科举出身,为人刚正不阿。当他望着那幅图时,常露出神魂颠倒的痴迷模样,我想那凝香姑娘该是名不虚传才是。”说到这儿,他看了一眼南宫艳。“南宫兄,我知道琴棋书画绝对难不倒你,你要不要也到圆月楼试一试?”
  “我?”他苦笑的摇摇头。  “我最近闻女色变,不近女色了。”单彤的事一天不解决,他一天没心情快活。
  现在光是想到她,他就有种“濒死”的无力感!除了她的“丑”之外,他还得面对她家丫环的“悍”,一思及此,他觉得未来的人生春天永远不会到来!
  “南宫兄是为了未来的嫂子守身如玉吗?我前些日子遇见老太爷,他还告诉我,南宫家即将有喜事哩。”南宫家的人真有趣!少的说他死也不娶肉包女;老的却说肉包女必进南宫家大门,真不知道该听哪一边!
  守身如玉?那女人值得他守身如玉?南宫艳仰头喝下一大口酒。“别听他胡说八道,南宫家有喜事的话八成是他想纳妾。”这老头儿真爱散播谣言,他不在的这几天,还真不知道他又多算计了他多少事!
  “既然不是这样,那南宫兄何不到圆月楼瞧瞧,看看新花魁是否如传闻中那样,是个举世无双的丽人。”
  南宫艳笑了出来。“甭用激将法了,我不去圆月楼只是因为没那心情。”今天他已经多喝了不少酒,该打住了,可现在的心情正适合苦酒下肚。
  陈年女儿红一杯杯的入喉,李玉堂以为他是爱情不得意,因此借酒浇愁,所以也只得陪着喝,没有阻止他。两人喝到有几分醉意时,又来了几位好友,于是又接着喝……
  也不知又喝了多少酒,只知道后来能自己走出聚名楼的人,已是跌跌撞撞的右手拿筷子、左手拿盘子,敲敲打打的大跳“东洋舞”出去。
  至于南宫艳,他虽酒量好,却也失态地吐了扶着他的店小二一身。
  店家仁至义尽的送他到南宫府前的两排柳道上,这才折回。未料南宫艳却往反方向走,一路跌跌撞撞的往城郊方向走。
  他要去将军府,去那儿找单彤理论!为什么他都表明了不爱她,她……她还要死缠着他?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天下男子何其多,为什么她就是非巴着他不可?他最讨厌那种逼人太甚的女人了!她凭什么那样对他?
  摇摇晃晃的走在深夜的郊区道上,一个不小心给脚下的一颗石子绊个正着,南宫艳狼狈的往前扑去,他使尽气力翻了个身后,酒意排山倒海袭身而来,他缓缓的闭上了眼。
  入冬后寒意冷瑟,一纤细人影无声无息的缓步而来,伫足在南宫艳身旁,风动衣袂兰香浮动,月照花容众星掩容……
  “我不要娶……不要娶……捏花包子……”
  嘴角勾扬起一抹恶作剧的笑容,手持银针和染剂,女子解开他腰上环扣,将衣服一掀,精壮的身子毫不掩饰的展现。
  女子秀眉一场。“不是无油白斩鸡,好样的!”纤秀柔荑抚过结实的胸膛,口中喃喃自语道:“色不迷人,人自迷。好条件的男人勾魂能力一把罩,野花投怀送抱、满街跟着跑。这种男人要能为妻子‘守贞’可要自律能力一等一了。若没有自律能力呢?那只好由‘她律’喽!
  “没问题,聪明的女人就是能让未来的另一半即使恨透了她,却还能对她忠贞不二。”说着她手上的银针开始在他胸口上刺字,然后上染剂。
  完成杰作时,她退一步欣赏作品,只见南宫艳结实的胸前给刺上了几个字——
  南宫艳:
  顺我者生,逆我者亡。
  娶我者生,负我者死。
  落款处她则刺上了一颗冒着烟的捏花肉包,然后加上“单彤留”三个字。
  “行了!这个样子,你这辈子大概也没勇气在别的女人面前宽衣解带了。”招惹上她单彤,未来他的日子铁定多采多姿。
  原来这绝色女子正是由山中赏兰归来的单彤。她没想到这躺在郊道旁的醉汉竟然是南宫艳。因此这段“艳”遇并不在她的计划内。至于刺青留字嘛……是她早有的想法,只是想法提早成真罢了。
  这些日子她正愁着,为什么她化身圆月楼的花魁“露凝香”,却老引不起南宫艳的注意呢!
  她引不起他的注意,倒来了一群色狼花客,琴棋书画无一精通,个个只想碰碰运气。不是琴弹得老叫她得忍住拿琴砸人的冲动,就是棋下得让她数赢棋数数得头昏脑胀,再不然就是看画看得她异常“开心”!百鸟图给画成长尾乌鸦,占据了整片天的大有人在:“八仙过海”组画成“扬州八怪”,全面丑化、面目全非!
  哎唷,她实在不能对这些进花楼的花客抱太大的期望,要不是听闻南宫艳是文武全才,且看过他的字面,她还真的会觉得那家伙只怕也是那些鸟鸟难辨的人之一。
  等不来南宫艳,却等来了一堆笑话看。正当她考虑着要用什么方式才能引起他的注意之际,没想到却有了这回的偶遇。
  看来这不在计划内的相遇倒替她穿针引线。
  现在长线已放出,就等着鱼儿上勾了!
  寒风正刺骨,南宫艳在睡梦中连打了几个寒颤,不知是因为风冷,抑或是对现实生活中的一切有了感应?
  初雪最美……
  这年的初雪似乎来得特别早。
  一曲“瑞雪”穿扬迂回在空谷山岚间,轻灵缥缈得的不染凡味儿,白雪飘然而降。南宫艳缓缓由酣梦中被唤醒,美妙的琴声令他如同实身仙境。
  极目四望,这地方显然是陌生的。竹屋、木几、兰花,还有山岚雾气?莫非他真到了仙境?这下他可完全清醒了。
  起了身,披上披风,他套上鞋子走了出去。
  在距离门口不远处的一处竹亭,他看到一抹被着白色被风的丽人侧影,正优雅的抚着琴弦,白雪因风斜落,好个天上人间的错幻……
  轻倚着门扉,南宫艳静静的倾听着天籁仙乐。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一曲终了,余音回荡空谷,南宫艳不吝于击掌赞美。“好一曲‘瑞雪’。”
  他这人对事物的评断一向近乎严苛,不是真的令他佩服,要他说出什么话安慰人是不可能的。
  白衣姑娘站了起来,旋过身去——
  白衣胜雪,玉肌芙蓉面……幽谷中竟有如此绝色!李延年的诗句不知不觉地浮现脑海。空谷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国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公子,你醒啦。”
  一时间南宫艳竟看痴了,有几许的怔愣。很快的察觉到失态,他收敛心性,不敢冒犯。“敢问姑娘,在下何以在此?这里又是哪里?”他记得昨天夜里他和李玉堂在聚名楼饮酒,好像多喝了几杯,之后呢?
  之后他如何走出聚名楼?说来惭愧,他真的是一点记忆也没有!
  “公子昨儿个夜里醉倒在道旁,衣衫……衣衫似乎不怎么整齐。我见天寒地冻的,怕公子冻着了,这才将你安置在此。”
  这声音似在哪儿听过!南宫艳忽然感觉眼前这绝色的声音,仿佛在哪儿听过。
  悦耳却清冷的嗓音……好熟呐!方才惊艳于她的美色,因此没察觉,可随着交谈的话语多了,真的是越听越熟悉!
  “衣衫不整?”他还没想出这姑娘的声音像谁时,她的话倒先引起他的注意。
  不会吧?他昨天是醉到没能记得发生了什么事,可他酒品一向不差,真醉了顶多也只是迷糊昏睡而已,怎可能会衣衫不整?!
  “嗯。”对于这问题她也不打算多说,反正他自己迟早会察觉。“公子对于昨日醉卧道旁的事忘了吗?”
  南宫艳脸上有丝尴尬。“让姑娘见笑了。昨天没给姑娘添什么麻烦吧?”
  “那倒没有。”只不过他醉言醉语的说了不少侮辱“单彤”的话,那更加坚定了,往后她绝对不会让他有好日子过的决心。
  敢在她面前说他宁死也不娶她,呵,那好啊!且看看她如何整得他生不如死!
  “对了,这是姑娘的住处吗?何以姑娘会在昨天深夜里路经郊道救了我?”这个姑娘看起来就是生于富贵家,一身娇贵的气质不说,身上的锦缎也非一般人家穿得起。可一个姑娘家独居这山谷竹屋中,未免有些奇怪!
  不会这天仙似的美人竟是传闻中的狐仙吧?他随即被自己荒唐的想法给逗笑了,暗忖一句——荒唐!
  单彤嫣然一笑。“我平常不住这儿的。这竹屋是我到山中赏兰时偶尔会来的地方。昨天夜里会救你,是因为我守着一株兰草,贪看它花颜,这才误了回去的时间。”到目前为止,这些话都不是骗他的。“至于会带你回这里,那是因为不便带你回住所。”
  “原来如此。”这样的话,南宫艳算是能接受,虽然他仍觉得有些怪怪的。“在下复姓南宫,单名一个艳字。姑娘救了我,到目前为止,我尚不知姑娘的芳名呢。”
  “我叫露凝香。”
  “露凝香?”这名字可熟了!他想到了,李玉堂昨天才提过她呢,原来是她!“姑娘可是名满皇城的圆月楼花魁露凝香?”
  “花魁二字用在我这庸脂俗粉身上,可让公子见笑了。”
  露凝香?原来她就是露凝香!原以为传闻非真,不料真是如此一个天仙花神。“姑娘恁地谦虚。姑娘才貌兼具,皇城众公子终日徘徊圆月楼前,花魁二字承之无愧!”南宫艳在不知不觉中总会盯着她瞧,她淡雅的笑意足以令人心神俱醉。“人人总说要见上凝香姑娘不容易,今天我倒幸运能见着姑娘。”
  “在圆月楼那么久,不曾听闻公子前来。想必公子不是花楼常客,有缘能结识你,幸运的是奴家。”单彤直盯着南宫艳,看得他心虚不已。
  随即他豁然一笑。“我非姑娘想的如此正派,只是近日来人不在皇城,因此感觉上才安份了些。”他自嘲的笑了笑,“皇城三公子哪个正经啦?三个同时迷恋李施施的事想必你也有耳闻。而我呢,就是那三个风流鬼其中之一。
  东方、南宫、北原三公子是好友,看女人的眼光也像,因此同时喜欢上第一美人李施施。
  可打从美人他嫁后,三人已经许久没见面喽!一群失意人聚在一块,那不更失意?若一时想不开,也许来个连袂自尽,黄泉路上再继续失意。
  更何况他这假失意人混在真失意人中,好像太虚伪了。李施施他嫁他又没“伤”到,兄妹情谊令他为她高兴。
  现在其他二人的真实状况他也不挺清楚。只听闻,各家长辈为了拯救儿孙于第一美人余毒中,个个卯尽全力的想替那些“中毒”者找解毒美人,而他为了自己的事也烦得很。
  唉,哥儿们,自己各自珍重了!
  “南宫公子可真诚实。”
  南宫艳爽朗的一笑。“我不诚实怎么为将来去探望你留后路?”一个正派人土是不会涉足花楼的。
  “你会来看我?”单彤心中窃笑,暗想,大鱼快上钩了。
  对抗老爷子的逼婚,他想,他又有新法子与之周旋了!  “你有恩于我,不去看看你好像说不过去。”
  “你来看我,我心中自然开心,可圆月楼的规矩可不能废。南宫公子,琴棋书画中,你可有长才?”南宫艳是皇城的“赛陶朱”,也是出了名的才子,小小的琴棋书画自然难不倒他,只是她想试试他的功力罢了。
  南宫艳走到竹亭,用手拨了下琴弦。“这么吧,方才你弹了一曲‘瑞雪’,现在我回以一曲‘飞花’。”
  “洗耳恭听。”
  第五章
  南宫行云亲自探访单彤,藏幽阁内雅净依旧,却也冷清依旧。他的记忆中,单彤是活泼可爱的,十年前第一次见到她,她给人的感觉是灵巧且有些鬼灵精怪。
  之后再见,她的性情变得冷漠沉静,大半天也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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