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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碰撞-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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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唾液和沙子塑造了4个人种。和圣经所述不同的是,她同时创造了4个种族的4对男女。最后,她让风停下来,把4对男女放进第一宇宙。”

“第一宇宙名叫陶克佩拉,意思是‘无限空间’。这个空间朝向西方,颜色是黄的。每个种族都接受了一种语言,一种智慧,使他们能够懂得什么是大地和太阳。他们都知道大地是母亲,太阳是父亲。大智之神以仁爱之心赋予他们生来平等,使他们在此精神中得以永存,教他们认识身体的各个部位,告诉他们这一切都能在大地和宇宙中找到对应。大智之神还给予他们法律,要他们按照这些法律幸福地生活。在那个世界上,一切都很富足,不必非得劳动。他们无病无忧,但大智之神警告他们要提防某些诱惑,否则有可能丧失这个十全十美的世界。人类在那里与其他动物和植物和谐地生活了很长时间,后来他们听信了一只小鸟的蛊惑,认为自己和其他的生物不同,就开始想入非非,玩弄机巧。这样放纵私欲,罪恶之神就伺机得逞。索图克朗就决定结束试验,选出了一支尚未忘记造物主的优秀的民族,告诉他们说,他将要把宇宙毁掉,但他们只要‘打通百会穴’,就还可以得救。”

友玲轻声解释道:“百会通了,做什么事都凭直觉行动。”

“后来一场大火吞噬了宇宙,这就是第一次大灾难。”

亚当姆斯大吃一惊,他记起巴尔希特曾说彗星将引起第四场灾难,这么说来,印第安人的神话与他在网上听到的疯话一定有着某种关系了!什么关系呢?

老人继续讲道:“……只有这些优秀的上帝选民得以幸免于难。他们依靠自己的直觉事先躲进了地底,蚂蚁群热忱地接待了他们。事后,太和华让他们进入了第二宇宙,叫扎甫卡。这个宇宙朝南而开,颜色是蓝的,它的金属是银,其美妙不亚于第一宇宙,唯一的区别是兽类对人不再信任,与人分开生活。为惩罚人类所为,造物主把人的躯体和灵魂分开,把善与恶分开:左边为善,右边为恶;左为笨拙和软弱,但充满智慧,右为灵巧和力量,但缺乏谨慎。人类从蚂蚁那里学会了储蓄和交换,养殖牲畜和建筑村落,其最聪慧的那部分人则崇敬上帝。”

“但人类又一次忘记了造物主而开始内部纷争。造物主只得结束了第二宇宙,再次建议其中的智者躲进蚁穴。蜘蛛母的孪生兄弟本来主司太阳星辰的运转,造物主就命令他俩打破运动的平衡,世界的两极从此倾斜,地球上就布满了冰雪,这就是第二次大灾难。宇宙冰冻了,只有及时躲进蚁穴者得以存活下来。”

亚当姆斯听得神情贯注,2000多年以来,这些住在高原上的印第安人一代代地给孩子讲着关于宇宙兴衰的故事,而这些故事多美啊!

“存活下来的人后来又得到了发展机遇吗?”他问道。

“蜘蛛母的孪生兄弟重新掌管日月星辰的运行,存活下来的人进入了第三宇宙。这个宇宙叫库斯库尔札,以东为正方,颜色为红,金属为铜。开始一切顺利,人丁兴旺,城镇迭起,文明发展。但人类又一次不按造物主的意图行事,不崇拜太和华和索图克朗。他们相互攻战,发明了堡垒和飞来去器打击敌方城市。索图克朗就对他们说:‘你们要尊重我,尊重你们的同类;到山顶上去吧!到那里齐唱和谐的歌!’但人类并不听从他的劝解。只有尚保存良智的最聪明的一部分人,明白了人类越是征服自然,就距造物主越遥远,越是自以为了不起,也就更接近毁灭。”

“我们现在就生活在这个宇宙里?”

“不,这个第三宇宙到头来也被摧毁了,是被第三次大灾难——洪水淹没的。蜘蛛母对其子孙的情感不衰,把还记得造物主之恩的人指引到芦荡,藏到竹林的空筒之中躲过了洪灾,过渡到第四宇宙。这第四宇宙叫图哇爪奇,意思是完美世界,即我们现在生存的处所。开始人们生活在水中,很长很长的时间里,他们都逆水而行,寻找安身之地,每到一个栖身之所,蜘蛛母就劝他们继续前行,因为一旦停顿下来,过得舒服了,难免有朝一日受到腐蚀,又变坏了。最后精疲力倦,漂到一个条件十分严酷的岛上,索图克朗正在那儿等着哩!他将这群人分成了4组。”

“也就是霍皮人的4个家族。”友玲说。

“你要代替我讲吗?”老人不满意了。

友玲笑道:“不是的。因为刚才我们提到过霍皮人的家族。”

亚当姆斯注意到,虽然友玲尊敬老人,但老人也似乎迁就她。这种关系中藏着什么呢?他很奇怪。而查奎纳则继续讲:

“……他们被分成4个家族:熊,鹰,鹦鹉和獾。灌族主管灵魂,灵魂主云雨;鹦鹉族通心灵和风;熊族管播种季节;鹰族则给祈祷装上翅膀飞向太阳。索图克朗对他们说道:‘这个地方最合适,不久你们都会明白其中的原因。比起你们以前发现的地方,这里条件要差,有高有低,有寒有热,有美也有丑。你们是要遵循造物的初衷,还是要第四次被毁掉呢?你们自己选择吧!神灵会帮助你们的,愿你们打通百会,按你们的直觉行动。千万别把我的话忘掉!海底下沉沦着那骄傲的城镇,攻城拔寨的飞去来器和浸透着罪恶的财宝,以及那些不愿意费事到山顶上祈祷造物主的人。但是,你们如果牢记自己能幸存下来的历史以及其中的含义,那些沉沦人海的祈祷又会重见天日,证明你们所言全是真谛。’”

“这是什么意思?”亚当姆斯问。

“以后你会明白的。”友玲小声答。

查奎纳又向他解释说,这4个家族后来都朝着各自的星辰向四方一直走到陆地尽头,然后又回到出发点,把它当成永久定居地。他指着脚下的土说:“那就是这里,巴尔希特所说的牌位,也正在此处。”

“终于真相大白了!”

“索图克朗要他们走向四方,而在他们启程之前,交给他们几块石牌,上面刻着训示,预言。法律,都是他们应该遵循的;其中还有一些警言,告诉他们如何避免迷路,如何抗拒诱惑。这些牌位原在蜘蛛母的孪生兄弟手中,经历了3次宇宙变迁一直传到我们这里。在离开地球时索图克朗要求霍皮人保卫地球,等着他下次回来。他说:‘因为我是开天辟地第一人,也是其最后一个。’说完他即高去,至今尚未返回。”

“这些石牌后来呢?”

“别着急!每支家族拿着一张石牌穿越了你们称之为美洲的大陆,从阿拉斯加到安弟斯山,每支队伍都有自己特定的路线,而蜘蛛母的孪生兄弟则继续保持着地球的规律性运转。后来各家族又回到了原地,一个个在此安顿下来。熊族第一个回来,定居在奥赖比,此地是梅萨高原西部第一站。此后,霍皮人的领袖均出自熊族。后来鹦鹉族由南而来,罐族由北,鹰族由东均陆续到达。”

“这些石牌是真有的了?”

“这是我们的秘密,你无权知晓。”查奎纳犹豫一阵,最后这样说道。

他用3个手指从挂在脖子上的小口袋里夹出一撮玉米粉,撒在地上。

亚当姆斯坚持问道:“这个秘密,您是不向所有的白人泄露,还是仅仅不让我一人知道!”

他又夹出一撮玉米粉给友玲,友玲也把它撒在地上。接着他又说:“我无可奉告。最好是先弄清楚您的朋友有何要求。”

亚当姆斯喃喃地说:“我也不知道还要说得多清楚。他等待您的帮助,以能驱走这颗彗星,他所关心的也就是这些。”

“那您呢,您没有办法把彗星赶走么?”老人也喃喃地问。

“要我赶走下个世纪才出现的彗星?根本不可能!要是提前二年知道,还可以发射一颗携带武器的人造卫星在太空爆炸,使彗星改变方向,这还需测出它的轨道,否则无济于事!”

“那么就毫无办法了,你们的科学就丝毫无能为力?”

“干嘛这样问我?您相信他的话么?您真的害怕世界末日,也就是怕这颗彗星会摧毁第四宇宙?”

查奎纳用目光征求友玲的意见,亚当姆斯更加确信他要得到友玲的许诺才敢把谈话继续下去,但友玲仍不动声色。她说:“只要玉米在生长,我就没有什么可怕的,因为太和华还和我们在一起。但这颗彗星的到来,的确可能加速第四宇宙的毁灭,并宣告大清除日子就要开始。”

什么是“大清除”,巴尔希特也用过这个词。那么他也是个霍皮人么:亚当姆斯想。查奎纳好像猜透了他的心事,说:

“我才不相信他是霍皮人!他如果是霍皮人,就不会这样抛头露面。况且,我们的后代也没有预料未来的本事,就是你友玲,如果不是……”

说到此处,他突然转而对亚当姆斯道:“我请您向巴尔希特提两个问题,他如果答对了,我就把石牌给他……”

“我一定办到。”

“首先请他介绍一下第三圣约书,譬如说给您读几段,特别是有关第四宇宙毁灭的章节。您问他:‘按照第三圣约书,宇宙应怎样结束?’其次,您还可这样问:‘你是不是和巴哈纳很熟?’您听清楚了吗?”

“我没有听懂,但却记住了。巴哈纳是谁?”

“给您解释也没有用。他若不知巴哈纳为何人,也就无法回答问题,我也不给他办事。既然我们求助无人应,那么让世界消逝拉倒。”

“你们很怪……”

“你们要真知道我们是个什么样的民族,也就会让我们按自己的方式生活奇書網了。可惜谁也不了解霍皮人。”

“你们把自己包得这么严密,所以就不会有人想了解你们,你们不愿意和外界接触,你们把旅游者都赶出去,不情愿别人提到你们。”

“这样说不符合实际。我们只是不愿意把霍皮人的思想拿去做交易,这等于出卖自己的母亲。”

“这么说来,谁也不能研究你们,写有关于你们的著作?”

“如果怀有善意,当然可以写。而且,假如您愿意像我这样生活,您可以和我一同住在这里。”

友玲忍不住哈哈大笑:“那真难为他了!”

他们离开村子时,早晨的骚动已经平静下来。友玲解释说:“他们都在地窖弄蛇哩!为的是准备明天的庄严祭典。”

汽车平静地驶向温斯洛。过了一阵她才说:“我小的时候,父亲告诉我造物主之所以把霍皮人安置在远离河流的地方,是要他们只能承受雨水之惠,也就是直接听命于造物主。”

“那他为什么偏叫你们受这个苦?”

“父亲说,人类到达第四宇宙的时候,发现了各色各样的玉米,各个民族都挑选一种,都争抢最大最好的品种,只有我们霍皮人的祖先知道谦让,叫别人先去拿,最后剩下的一个又瘦又小,半死不活的玉米穗归了他。他反而很高兴,因为这正是他在第一宇宙种的那一种,而且先人早已告诉他说,将来霍皮人的乐土是片自然条件严峻的土地。预言曾讲:‘无人羡慕你们,也就无人来掠夺你们的土地。’我希望这话能是真的!否则,霍皮人怎能安于贫困呢?”

“没有写这段历史的书么?”

“只有白人写过它,有的书也还写得公平,但我们没有自己的圣书。”

“你自己为何不写?”

“因为霍皮人没有自己的文字,也不想要它。他们很明智,这个社会之所以得以保存下来,正因为是保住了秘密。”

“为什么查奎纳刚才说:‘即使是你,未必全懂?’”

她不作答。他感到她永远也不会回答这个问题。

第三章鸟

“……人类要一代代回首往事,如钟表之要上弦才不停止。”

“江河之于大海,如生命之于死亡:为其提供营养。”

“箭如要射中靶,就得相信矢与的两者为一。”

“时光有涨有落,却永不流失。”

“每一个生命都是浪潮冲到岸上的沙子。”

“每一个人只不过是上帝的一个恶梦。”

“生命是元形之中的一个地狱。”

亚当姆斯打算黎明即起,但却起不来。他头痛头昏,下了床站不稳又躺倒下去。过了一会儿他觉得清醒了些,但仍无比疲劳倦怠,似乎身体的一大部分已不属于自己。他望望半明半暗的卧室,似乎有什么物体藏匿在暗中,悄悄地窥视着他。他再振作精神,终于起了床。他到厨房取出藏在地板砖下的软盘又回到电脑旁。此刻他的头脑还处于半睡眠状态,但脑中浮现的那些句子依稀记得,他就不加思索地录进日记。自从与阿娜哀尔离异以后,他每天早晨都这么做。这类几乎是机械化的文字,他记下来就拉倒,从不看第二遍。

另外,他还打算把印第安老人说的话回忆一下,能记得的都写下来。

巴尔希特那边怎么样了?想到自己居然萌发了这种担心,他也觉得奇怪。他设想那边的情况:几个人发现有颗彗星可能会从太阳背后窜出来毁灭地球,一位落魄的科学家自命力叁星搜索者,把他的发现报告当局却碰了壁,某位高官被纠缠不过就通知了最权威天文台,但对方的反应也仅仅是耸耸肩:“是的,这颗彗星要过来,但距地球远着哩!”然而,听到这类危言耸听的话,当权者也会有点小小的波动:有这么严重吗?应该辟谣吗?或者该怎样防范于万一呢?对之深入研究?辨明真伪?公诸于新闻单位?果真那么做了,就会造成全球性的恐慌,最后不得不通令禁止传播,不许有人寻找庇护所。或者还是像此人所说的那样,赶快远离撞击点逃到澳大利亚去?或者至少先把家属转移到安全地带?

真的出现这种情况那可糟透了:如果预言属实,大国首脑也会束手元策,假如全球的一切力量能顺利集中起来,也许最终会找到个解决办法,譬如像巴尔希特提议的那样,寻找霍皮人的石牌,发现启动太空武器的密码。然而向全球发出这种一致行动的号召,其后果只会使大家作鸟兽散,任何有效的集体行动都不可能完成。所以政府首脑只能沉默,哪怕距灾祸来临只剩一个星期,或一个星期也不到,最聪明的办法不外是一字不提,任何人都会这样于的。等着等着,把自己的家庭转移到某一安全点,希望是搞错了,或是希望某个人超越常规,单独行事,启动太空武器并将之发射出去,在消息扩散前就把危险排除……

亚当姆斯摇摇头,自忖这种故事简直荒诞之极,不可能成立,也不可能发生,最好是找出编造这幕闹剧的人。看看他到底出于什么动机。

然而他无法忘记巴尔希特说的话,此人知道他真名实姓,而且向他提出了交换条件……告诉他克拉斯诺雅斯克事件的真象,而他则为之提供霍皮人的石牌。这个提议令他瞠目乍舌,因为该事件的真象是任何人也不晓得的!

40年后克拉斯诺雅斯克的反应堆才能打开,在这以前谁也不会知道里面发生过什么情况。他本人完全可以肯定打开后会看到什么遗弃在里面的111具尸体上,有核电站站长维克多·查普里明斯基签署的进入反应堆中心部位的命令,还有他拉·丰登教授书写的反对意见。他那时被派到该地帮助拆除这个核电站,而今天这个世界上最危险的核电站仍然在俄罗斯的土地上运转。因为查普里明斯基在核辐射发生之前正好进入了反应堆里,和里面的人员一起死了,也就成了英雄。而他拉。丰登教授则成了这一事故的罪魁祸首,要为这次无谓的牺牲承担责任。大家议论说,是他先提议进入,后来又袖手旁观,听任同僚死去。人人都相信这种官方说法,把他当成了懦夫,而站长查普里明斯基则被认定为俄罗斯核工业的英雄。实际上,此人不过是个追求名利而又十分自负的小人;而他与查普里明斯基的争执,并无见证人,唯一的证据埋在反应堆中,40年后,才能见到。过了这么长的时间,证据还能保存下来吗?

因此,美国情报机关和俄国当局一致决定要求拉·丰登教授从此销声匿迹,上面也不再追究责任。他先是犹豫,后来接受了这个条件,原因是追究起来,他完全可能身败名裂,甚至有牢狱之灾。

两年之后,军方委任他指导一个能源预测项目,但他得改名换姓。

毋庸置疑,他之所以答应给巴尔希特办事,去找印第安人的石牌,其重要的原因就是对方答应帮他平反。他并不相信那个故事,也无意去拯救那下个世纪的人类,接受巴尔希特的任务,只是为了找机会洗刷自己。

他把印第安老人的两个问题又读了一遍:“按第三圣约书,宇宙该如何结束?是不是和巴哈纳很熟?”第二个问题比第一个还要玄,他一点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友玲知道不少情况,但始终沉默不语,藏而不露,她到底是什么人呢?

亚当姆斯把梅萨高原之行的情况记在日记本上,再记下两人回来之后的情形。

他们回到温斯洛后,他先把友玲送到饭店,正好赶上她值班。一路上友玲显得心神不定,他想也许是怕迟到吧!他回到家,太阳已落到西山峰上了。他立即扑向电脑,上面果然有巴尔希特的留言:“有密码了吗?”这问话每小时重复一次。但对方不在网上,亚当姆斯就无法提出那两个问题。

对方是否从此消失了,如果是这样,那么他们忙了一大阵,结果仍是一个谜!

他焦躁不安,坐卧不宁,为转移注意力,就给威尔菲尔德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梅萨高原之行的情况。

这位老天文学家起初开着玩笑说:“您是不是闲极无聊才去听那堆废话?”

“您认为霍皮人讲的都是废话?”

“绝对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印第安人是可敬的智者,我知道他们有对大自然无穷的知识,但从不向一个白人吐露半句,所以就胡言乱语一通,为的是换杯啤酒。我小的时候住在犹大区,那里的叫花子为招人注意,不惜信口编一套《十诫》续篇。这里的印第安人也差不多!”

话虽如此,威尔菲尔德还是静静地听完了。最后他自言自语他说:“这些故事我以前从不知道,它和圣经所载毫不逊色,而且大体上不乏真实感。我很喜欢这种关于宇宙系列的说法。您刚才讲有几个,9个,7加2?我们处于第四宇宙?我们的先祖也这么想过,但不见于书面……这就怪了:有人说这些荒原中的印第安人有着含义深远的文化,可是我从未想到他们会创造出这么丰富的神话,更未想到他们会对一个外人讲出来!您说这个印第安人领袖把彗星的事当成真的、但他甚至不晓得什么是英特网!”

亚当姆斯一面回着电话,一面察看搜索软件,希望找到一点线索,但什么也没有……他说:“您又错了!他们对外部世界的认识,要比我们对他们的了解多得多。他很重视锐夫塔脱彗星。我想了想,这位老人已经是朝不保夕,如果不是因为这颗彗星,他绝不会用那么多时间答复我的问题。这颗星似乎是他期待己久的东西,而我的来访,好似补足了他生命中的空白。是的,就像是打牌时缺的那张坎档。霍皮人的神话和巴尔希特的信息的内容,何其相似乃尔……”

“什么相似乃尔?”老天文学家问。

“巴尔希特说的‘第四次灾难’与霍皮人的‘第四宇宙’结尾可以旗鼓相当。印第安老人似乎正在等待某人某事,我想他是希望那个网上客人正是他期待的那一位。您没有亲眼看到他口授两个问题时的神色……就好像教师对孩子那么专心致志,像年轻神父那样充满激情,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来!”

“您没有叫我也去,我真乐意跑这一趟!”

亚当姆斯有点不自在,他放下电话,擦擦汗说:“我想到了要叫您,但他希望只见我一人,而且我认为……”

对方的声音变得婉转柔和了:“别在意,我能理解,下次吧。如果还有下一次,也许我能……您的印象是他相信有人从未来对您说话吗?”

“他没有说。但现在回想起来,他并不觉得奇怪,甚至可以说对他而言,这件事与别的情况相比,是最为平淡的了。”

“您把那两个问题传出去了、对方答复了吗”

“还没有哩!自从我回家以后,他还没有露过面。”

“那就说说我吧!您出去溜达的时候,我在这儿想,.越想越觉得这件事不善。我的直觉告诉我,此人决非开玩笑。开始我想这是个疯子,读几本书,就把幻想当成真实,而且要把您也拉进去。后来我把这种假设否定了。一般人开不出这复杂新颖的玩笑……”

“那么您认为是怎么回事呢?”

“可以做出几种设想。譬如某人在搞阴谋诡计,想假您的手火中取栗……”

“怎么可能!”

“也可能有人被派来寻衅闹事,毁您的名誉,并用这种手段破坏美国最有威望的科研中心的名誉,甚至诋毁国家总统。”

“毁我的名誉,可是我仅仅限于听他讲,什么也没有干!”

“然而您还是同他对了话。美国军队中最为秘密的核子项目的科研负责人在英特网上与人对话,而对方又自称从未来世纪与他对讲,这个消息如果传出去了,全世界都会笑掉牙,那么咱们的研究所也就抬不起头了。”

“我没有做坏事。”

“那为什么冒险?您是不是瞒着我什么?”

这个老天文学家真是聪明绝顶。亚当姆斯决定回避这个问题,找个籍口挂上电话:“就谈到这儿吧,利甫齐兹将军还叫我去他那边呢。”

“是的,我差点忘了。您可得当心。此人表面和善,但他精得连公牛也要挤出奶来。您知道过堂的三大要点么?知道了才经得住审问。”

“小题大做!我这不是去过堂,不准备去受刑!”

“等着瞧吧。总而言之,您会谢我的。”

“三大要点是什么?”

“第一不要就问作答;第二见对方一切知道就全盘托出,这符合您的情况。”

“要是他都知道,何必再问?”

“不是为了解新情况,而是看看您是否撒谎。所以,也许您不必全盘托出,但决不要撒谎。”

“我根本不想说谎。第三条呢?”亚当姆斯说,其实他这句话就打了埋伏。

“别以为将军是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他只不过是要给上司一个交待,而上司才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人。”

“危言耸听!华盛顿不是莫斯科!”

“有道理:我那个时候还没有英特网。”

威尔菲尔德爆出一阵大笑,接着挂上了电话。

就在晚上9点之前,亚当姆斯应招来到利甫齐兹将军住地,他的副官茹菲奥少校也在。人说少校日夜都跟着他的将军,比将军的影子还贴身。茹菲奥告诉他接见将在研究中心院内的一座小别墅中进行,那是将军的私宅,一般人很少有此殊荣!

亚当姆斯以前与将军只单独见过一面,将军是本研究方案的负责人,也是其起草人,总之,是他说服总统采纳了这个方案。此人五短身材,粗壮肥大,已经谢了顶,但性好修饰,而且以守时著称。人说他不像个纠纠武夫,而更像一个有条不紊的管理人员。他的私生活知者甚少,半辈子军人生涯都是在总参谋部的办公室里度过的。现任总统还是副职的时候,就看中了他,而他则对总统忠心耿耿,温斯洛研究所的人都晓得,遇到紧急情况他可以直接给总统通电话。

一年前将军单独接见过他一次。那时他刚到,接见是在HP5总部庄严朴素的办公室进行的。将军向他交待了研究中心的安全纪律,语言简洁,用词精确,他听得俯首贴耳,不敢多问一句。从那天起,亚当姆斯就明白此人身负重任,不许任何人有损于他的工作。将军还在一瞬间暗示他的过去,说得恰到分量,只让他明白自己的一切都在他掌中。亚当姆斯还感觉到他暗示了阿娜哀尔的离异,但又觉得他并未讲这事。此后,他只是在各项目负责人汇报工作的会议上见过将军,将军听着各人的总结,一边做记录一边提醒大家注意进度,因为他向总统保证两年完成任务。

茹菲奥少校把亚当姆斯带到一问大客厅里,客厅空空荡荡,摆着几件俗气的家具。出乎意料的是将军亲自进来把他叫到另一间小厅,将军在那里刚用毕晚饭。

将军开门见山,要他明白他与巴尔希特对话的全部打印稿,他都读过了。至于亚当姆斯说话中是否把分寸掌握得恰如其分,他并不在意,只要求亚当姆斯不要显得相信对方的胡说八道,要避开一切有关研究中少的问题,特别不能泄露中心的所在位置。他说:

“我已下令调查网络的安全系统,有人能进入其中,随意到处闯,这不正常。这也说明对方神通广大,别以为这事微不足道。我们的方案,国会早已侧目,想知道其结果,但我们只对总统负责,所以您只能叫对方多说话,尽量弄清对方的身份,从哪里来,有些什么癖好,语言特点等。我们就会把他搜索出来,而且刚刚已经找出了一些破绽。”

说到此处,将军站起身来,这说明接见已经结束。他盯着亚当姆斯说:“我只有一点不解之处,那就是对方为什么偏偏选中了您。为什么是您而不是另一个人呢?您对彗星一无所知呀!”

“也许正因为我不懂天体物理,他以为我易于上当受骗。”

“那您就向他证明您不信那一套!在这之前,您就呆在家里别上班,让您的这位朋友随时能找到您。过几天我再叫您,小结一下。”

将军把他一直送到车边,挺关心地问他得的核放射性病好些了没有。亚当姆斯如实照答,将军评论道:“您是不是过于悲观了?”

说完他转身而去。

亚当姆斯回家后,在电脑前等了几个小时,对方总是不出现,最后他在机器前睡着了。

他把这些事全都记在日记本里,再把软盘藏在地板砖下,然后洗了个淋浴,烧了一杯热茶拿到凉台上去喝。天气虽热,但还受得住。自阿娜哀尔去后,他第一次感到今后的日子或者不会在恶梦中度过,现在的感受就像大病后开始康复一样。

有人按门铃,他打开门看见一个年轻人站在门口,身穿牛仔裤和黑衬衣,长发扁鼻,面孔肥厚,身材柔软,这是个霍皮人!他背着一个白木箱,里面装满了五颜六色的木偶,亚当姆斯知道这种木偶叫卡淇娜,是世人皆知的霍皮民间工艺品。他想:这个货郎跑到家门挨户兜售了!梅萨高原的木雕手艺人经常下山到温斯洛、盖洛普、弗拉格斯塔夫的店铺出卖自己的作品。他正要谢绝,忽然认出此人就是昨天试图挡住他们进入沃尔皮,后来又把他们引到霍皮领袖家的那个小伙子。现在他的样子不善,亚当姆斯不知他怎么会找到自己家里来的,是友玲告诉了他的地址么?为什么要告诉呢?她理应知道他一点也不喜欢这种木偶,研究所的同事买过不少,而他一个也不要。

小伙子也显得很拘束,咳咳嗽清清嗓子扭着身子说:“我叫谭·阿尔凯,咱们昨天在沃尔皮见过面,您记得吗?我要对您说说查奎纳的事,能让我进去吗?”

“请进。”

亚当姆斯把他让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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