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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田家的明国武士-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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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铁炮队这种慌乱的情绪相互传染下去,后面铁炮足轻信心也跟着丧失。

就在这时,李晓两个辅备的六十名弓足轻,在这个距离内,进行了第一轮弓箭齐射。

两翼的箭羽同时施射,斋藤家骑兵队冲锋在前的数名骑兵,骑马武士和战马纷纷中箭,骑马武士还好,身上有具足保护,而战马则是全无披挂。

战马中箭之后,一匹长嘶一声人立而起,随即将它的主人掀翻下马,另一匹战马马首直接被箭矢贯穿,当即与他的主人一起被马蹄踩死。

受弓箭队的干扰,斋藤家骑兵队微微受挫,不过这并没有阻拦他们突击的速度。

“喝!”

顷刻之间,斋藤家骑马队,几乎同时抽出了太刀,在夕阳的斜照之下,顿时寒光闪闪。

斋藤家的骑马队发动了最后冲锋。

李晓不得不承认斋藤军的这支骑马队,骑马武士一个个骑术都是上佳。

比起之前搦战时,故意在阵前向武田军高声挑衅,但眼下冲阵之时,每名骑马武士将身子牢牢地附在马背上,全神贯注地盯向前方,这种沉默的悍勇,反而比高声叫囔的搦战,更令人动容。

随着斋藤骑马队越来越迫近,李晓看见对方骑马武士目光冷峻,战马驰骋到最大速度,旗指物逆着风张到了最大,望过去这种如山如林的气势,确实令人惊骇。

“主公,请马上命令弓足轻,铁炮足轻退下,否则让对方骑马队杀入我军铁炮队中,伤亡就大了。”师冈一羽大声言道。

对此李晓只是摇了摇头。

斋藤军的骑马队已经逼近到十间之内,这段距离内,对于骑兵而言只需呼吸片刻的时间,就可以将太刀砍到前排的铁炮足轻身上。

尽管这个时代日本马并非高大,眼见距离优势已经没有,对方骑兵已是近在咫尺,武田军第四排铁炮足轻们此刻已经双手发软,几乎是在勉强之间完成了一轮齐射。

如此近的距离,这一轮齐射却打下了对方三名骑马武士,倒不是说武田军铁炮足轻一下稳定住了情绪,只是如此近的距离内射击,就算射术再差,也可以打中。

只是要打出下一轮铁炮齐射,基本是不可能了。

似乎意识到对方无能为力了,斋藤军的骑马武士脸上都露出一股狰狞的笑意,只要再冲过这段距离,他们就可以肆无忌惮地砍杀了,让手上这把太刀染满武田军铁炮足轻的鲜血。

“冲过去了。”

看见己方的骑兵队就要冲进武田军的方阵,在一旁观战的斋藤军总大将,斋藤利基同样也是激动的一挥拳头,差点兴奋得手舞足蹈,不过顾及到自己的身份,这才按捺下来。

斋藤神保军观战几名武将也是同样是大喜,只要骑马队能够率先杀入敌军阵势中,接着枪足轻队再跟随打击,以他们的兵力优势而言,必然可以扩大战果,取得一场压倒性胜利。

反观神保家大将寺岛职定则面露忧色,他突然伸手向武田军军阵方向一指言道:“不对,我们的骑兵都迫得这么近,武田军的两翼的弓足轻为何不退。”

斋藤利基看去果真武田军弓足轻确实没动,按照道理,在敌军逼近到这个距离,弓足轻,铁炮足轻应该迅速撤退到阵后,让己方的枪足轻出阵来拦截对方军势,但为何武田军的阵势却一动不动,弓足轻不移动也罢了,连枪足轻也没有丝毫挪动的意图。

看着敌军骑马队越迫越近,西国方阵的大将岛胜猛脸上浮出一丝嘲讽的冷笑。

五间!

敌军骑马队逼迫五间的距离了。

这时岛胜猛猛然拔出太刀,手腕向下一挥,大喝一声:“杀!”

这时西国方阵的中央枪足轻方阵,早已经准备就绪,四十名飞驒掷矛兵,站在阵势的最前两排。

这些飞驒山民们,左边披着麻衫,半肩赤膊,坦露出整只右臂胳膊,之所不着铠甲,原因是担心会影响他们掷矛的力度和方向。

他们双手中的长矛也是特制的,几乎有杯口那么粗,前头都装了利刃。

眼下飞驒掷矛兵早已经蓄势待发,待听到岛胜猛一声呼喝。

只见向前跨出一步,身子一扭,紧接着将整只右臂轮圆,前两排的飞驒掷矛手几乎使尽浑身之全力,将手里长矛呼地一下甩出。

这时正向前疾冲的斋藤骑马武士眼底,一下出现了几十根射向他们的长矛,迎面射来。

见此情景,李晓似在喃喃自语言道:“串烧马肉,不错。”

李晓的话音刚落,紧接着一连串战马悲鸣声几乎在同一时间嘶鸣而起,然后就是重物坠地声一下一下地响起。

岛胜猛脸上杀气正浓,再度将手里的太刀重重一挥,大声吼道:“第二轮。”

只听战场上传来一阵呼呼地空气的响动声。

四周充斥着浓烈的血腥味,一匹战马被三四根长矛贯穿,钉在地上,却仍然不死,一副想要挣扎得重新爬起的样子。

一名斋藤军的骑马武士口中含着血末,此刻他与他的战马一起连数根长矛,连人带马一起扎透,躺在地上。

斋藤军后续骑马队见此场景,都一时慌乱了,受武田军长矛攒射的影响,他们的冲击阵势已经是一片大乱。

武田军两翼的弓足轻,铁炮足轻队抓紧机会,将弓箭铁炮一口气全数打了出去。

铁炮声接连响起,空中箭羽射出一道道弧线。

斋藤军骑马武士顿时再遭打击。

不过尽管如此,斋藤军骑马队的攻击仍未结束。

这点大大出乎李晓的意料,斋藤军骑马武士队所展现了令人震惊的武士精神,尽管在伤亡大半情况下,剩余的骑马武士仍然坚持地向武田军的阵地冲击。

顷刻之间,两名骑马武士,冲破了武田军铁炮足轻的弹幕,杀入李晓西国方阵的左翼铁炮足轻队。

虽然当先一人被后面的铁炮足轻齐射撂倒,但另一人却赤红了眼,身上沾染满鲜血,冲入李晓的铁炮足轻队,当下犹如砍瓜切菜,挥动太刀接连砍杀。

而这一翼的铁炮足轻们躲闪不及,顿时就有三四人被他当场劈倒在地。

岛胜猛待要阻止已经晚了一步,最后这名冲破武田军阵线的骑马武士,被赶来增援的枪足轻刺杀于马上。

不过李晓的左翼铁炮队,却因为此人以一己之力,当场阵亡五人,负伤七人,当下四十人的左翼铁炮队损失十二人。

同样的伤亡还在出现左翼辅备的弓足轻,对方一名骑马武士,也连砍死砍伤了五名弓足轻之后,才被枪足轻杀死。

付出这样的代价后,才将斋藤军四十多名的骑马武士队全数消灭。

在此李晓暗暗后怕,若不是方才飞驒掷矛兵的那一击,若是真让斋藤军骑马武士队冲进方阵中,恐怕自己的两翼铁炮队都要被全歼了。

但即便如此李晓对左翼铁炮队的伤亡,还是颇为心疼。

在没有防马栅,壕沟的配合下,李晓现在要想击败一支精锐的骑兵队,十分不容易。

刚才李晓的铁炮足轻,初次应对骑兵冲击,所以十分慌张,而导致射击水准大降,这当然是之前训练做得不够的缘故。

而在古斯塔夫二世训练的西国方阵中,为了应对对方骑兵的冲阵,他是让三排,三排的火枪手对冲击骑兵进行齐射,来加强杀伤力。

同样的凭着李晓铁炮足轻目前的训练度,仍做不到这一点。

在沃尔霍夫会战,古斯塔夫二世是用团属中口径炮,和连属小口径炮,进行中远程火力杀伤,破坏波兰骑兵的冲击队列,接着再让西国方阵的火枪手用火枪射击。

在这大炮,火枪的两双重杀伤之后,古斯塔夫二世最后才凭着瑞典骑兵加长矛兵队击败了波兰骑兵。

目前而论李晓西国方阵速成版,除了训练度不足这重要原因外,同时还没有炮,没有骑兵,所以这西国方阵最大威力还未发挥出来。

第一百九十六章 龙虎对峙

北信浓,川中岛以南。

明月当空,千曲川在夜色之中,荡起了粼粼波光。

次日正值永禄七年,九月九日,正是三年前的这个夜晚,上杉谦信率领一万三千越后军从妻女山本阵,从雨宫渡横渡千曲川,直袭八幡原的武田信玄本阵。

后江户时期汉学家赖山阳,曾做了‘鞭声肃肃夜渡河,晓见千兵拥大牙。遗恨十年磨一剑,流星光底逸长蛇。’

这首诗来以景述史,以史抒情来这第四次川中岛合战。

其中鞭声肃肃夜渡河,这被后世评为铮铮有声之句,指得正是上杉谦信率军夜渡雨宫渡,袭击武田信玄本阵一事。

茶臼山下的越后军本阵。

上杉谦信铠甲上套着一件雪色僧衣,一袭白色绢布罩在头,手握武士刀,于月色之下,正凝望着犹如银霜一般,缓缓流淌的千曲川。

直江景纲,荒村长实还有十几名旗本武士,站在上杉谦信身后不远处,屏息静气不敢出一言。

许久之后,上杉谦信重重吸了一口气,问道:“景纲?”

“喔!”直江景纲答应一声,直江景纲刚刚拜领上杉景虎一字偏讳,将名字中的实纲改名为景纲。

上杉谦信将武士刀举起,指着盐崎城下武田信玄的本阵,问道:“你说信玄会从越中先看到大海吗?”

直江景纲沉默了一会,言道:“主公,斋藤利基一时之失利,武田军尚不足为我越后之患。”

上杉谦信将手一挥,言道:“不需说这些安慰我的话,此战失败,是我再度低估了李晓,本以为此度出兵川中岛,可以迫得信玄撤兵飞驒。之后让斋藤利基为先驱攻入飞驒,未曾料到,李晓凭着区区几百人,竟然击败了神保家与斋藤家千人的军势,斋藤家家主斋藤利基本人竟然也被讨取了。”

顿了顿,上杉谦信长叹一声,言道:“难道真是天助武田,赐予信玄如此之良将。眼下李晓已经乘得胜之势,攻取了城生城,现在武田菱的旗帜已出现在越中,我上杉辉虎将面临腹背受敌,不,不仅仅如此,若是上野国再失,越后将三面遭到武田军的攻击。”

直江景纲言道:“主公,眼下战局上虽不利于我,但武田家亦非好过,若是长期对峙下去,甲斐必不会是我越后之对手。”

上杉谦信哦地一声,问道:“景纲你这么说,可有根据。”

直江景纲点了点头言道:“回禀,据臣下之了解,武田信玄这十几年来之所以,迅猛崛起,所依托着为甲斐之金山,眼下据轩辕众在甲斐之忍者回禀,武田家几个大金山,皆已近枯竭。金山为信玄之胆,由此可见,未来几年信玄若没有金山支持,甲斐甚至连出兵征讨之力也没有。”

“并非武田家不同于我越后,无论是信浓,甲斐,国内坐困于山中,无沿海之利,收入受限。而反观我越后,有赖青苎之商贸,以及海上交易,所获取之利不亚于金山,并且永远用之不竭。此外甲斐与我越后,还有另一致命之不足,就是甲斐山区缺盐,盐路受制于人,眼下把持于今川北条之手。历来这两家以贩运盐货,从甲斐所获利润,皆然不小。所以长此以往,若继续战下去,武田军将不复于与我越后争雄之利。”

直江景纲如此分析之下,上杉谦信不住点了点头,谦信并非是只通军略之人,于是国内民生一块,也甚是精通。

上杉谦信朝直江景纲颔首言道:“景纲,你说的不错,所以正是如此,我辉虎纵然是死也不能让信玄见到大海,否则武田家将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直江景纲见得到上杉谦信的支持,喔地一声,继续言道:“主公,其实眼下武田家最大之危机,不在于我越后,或者北条今川,也非国内金山枯竭,贩盐之不利。对于武田信玄而言,当前最大之危机,在于内部不稳。”

听到直江景纲这么说,上杉谦信目光一凛,显然把握到其中之意。

直江景纲继续言道:“信玄长子义信,与四男胜赖的嫡位之争,已趋于刀兵相见,两人手下各有一帮臣属支持,为其摇旗呐喊。以我估计在这一到两年之中,武田家将会有一场重大变故。可以预见,无论是义信,或是胜赖上位,武田家都避免不了一场内部之大清洗。失败者一方,以及都是他手下支持的家臣,都会遭到杀身之祸,或者是放逐,再好的结果也是其地位在武田家一落千丈。”

“祸乱起于萧墙之内,一时之间多少名门顷刻之间瓦解,不复昨日之势,以往的将军家,细川家,以及眼下近畿之三好之变故,不正是最好的例子吗?”

上杉谦信听闻到此,目光一闪言道:“景纲,就目前而论,义信,胜赖这两人谁胜的几率大一点?”

直江景纲想了一会言道:“主公,在于名分大义上,当然在义信一方,尽管武田胜赖才能出众,又为武田家立下了赫赫战功。但长幼有序,自是这几百年来武家不易之规矩,所以只要信玄在世一日,并且义信本人不出错,胜赖就是再有手腕,他最多也不过一门众中最有力的家臣罢了。”

“但是可惜,义信目光短视,心胸狭隘,容不下胜赖,所以他们二人终有一场大争斗。就争斗而论,虽说义信有饭富虎昌,迹部信秋,以及不少谱代家老的支持,国外甚至还有骏河之今川家在后托为支持,但我却不看好此人。相对而言,我还是更看好胜赖,但如此争夺瞬息万变,究竟谁胜谁负,我也不敢轻易定下论断。”

上杉谦信听到此,沉思了一番言道:“胜赖此人,有勇有谋,行事刚毅果断,能为常人不能为之事,他将来的成就不会亚于信玄之下。所以比较义信,我绝不愿意看见此人即位,执掌武田家。”

“况且还不仅如此,胜赖麾下又有真田幸隆,李晓这样的家臣相助,若是他将来得到武田家家主之位,加上信玄留下了那一帮精兵悍将,这将是难以想象恐怖之事。或许有朝一日,我死之后,不论是越后,放眼天下也没有人可以抑制得了他了。”

直江景纲喔地一声,言道:“主公远见,臣下亦是如此看法,若是义信上位,受武田家的谱代忠臣肘制,纵其一生也不过是守成之辈。从此武田家就不再是我越后之大患了。所以主公,臣下建议,在武田家的嫡位之争中,我们暗中全力支持义信。”

上杉谦信淡然一笑,言道:“实际上这几年,义信与我秘密联络一直未中断,即使去年在他被幽闭于东光寺时,我们也有书信往来,支持义信上位是必然之事。”

“义信虽有种种不足之处,但却是重义之人,若他将来成功,必然感激于我。到时越后与甲斐也可化敌为友,也可为天下消除一场兵祸。”

直江景纲喔地一声,言道:“主公,我信玄万万也没有料到,他素来擅长挑拨他国内部不和,以乱取利,而这一次我越后也会将此法施于他的身上。主公,其实对于本家而言,最好的结果,就是武田家内乱一起,两家相持不下,我越后可以以帮助义信的名义,出兵甲斐,或许那一日可借此时机一举铲平武田,夺取甲信一地。”

上杉谦信将手里的武士刀一扬,正声言道:“不可,以乱取利,是为不义,信玄可以为之,我怎可与他同流合污,我为义理而讨伐武田,而并非图谋其领土,所以我辉虎绝不会行此事。景纲,我上杉谦信起兵至今,屡战屡胜,所赖者在于正是在于以义战不义。武田残暴无道,自有天命收取,所以寄托希望于敌自乱,倒不如现在强于自身,只要秉持义理而为,将战无不胜。”

“主公。”直江景纲待要再劝,却被上杉谦信伸手一止,他言道:“景纲,天子授予我纶旨,让我讨伐不义之臣,所以我只为击败武田,匡扶公义,而并非为夺取领土,若是民心在我,甲信自会归附。若是强而取之,并非是我的作为。”

直江景纲点了点头,这才明白上杉谦信之用意,最后言道:“无论主公如何决定,臣下都会誓死追随,毘沙门天会庇佑越后武运昌隆的。”

上杉谦信听此点了点头,然后远远望向武田信玄的本阵,言道:“既然武田家已在飞驒站稳脚跟,此次出兵川中岛的意义,也已经不在了,写信给信玄议和吧。十一年川中岛之战,我与信玄二人,仍是不分胜负!”

九月十日,清晨。

川中岛,武田军本阵。清晨又是一场垂天大雾。

武田信玄头戴白熊毛披后的诹访法性之兜,一身披挂在身,望着本阵阵幕之外的这场大雾。

他手中所拿着一封书信,正是上杉谦信写给他的,上面书着双方罢兵之议,最后附着一句,若仍与信玄公战,则万事皆难有成就(此句原话是第一次川中岛合战时,谦信回信给武田信玄的)。

书信末端则有上杉谦信本人的花押。

武田信玄手持此信,回首看向饭富虎昌,马场信房问道:“上杉谦信,提议罢兵,你们如何看待?”

第一百九十七章 升格家老

川中岛,盐崎城之南。

千曲川的浓雾,视线朦胧,伸手不见五指,并且一旦起雾,便久久不会消散。

当地人,将此雾叫做幕雾。这种幕雾,如挂帷幕一般会把周围景色遮蔽。

这一幕大雾垂天的景象,不觉又令武田信玄回思起三年,那场惨烈的川中岛合战。

清晨辰时,上杉谦信的越后军从浓雾杀出,后来的甲越战记中曾如此描绘越军当时的军容,如天降雷电,地涌热雾,其行动俨如天魔。

想到越军侵袭的那一幕,武田信玄伸手轻挥,作势驱赶侵入阵幕中的雾。

面对武田信玄的问题,饭富虎昌思索一番,言道:“主公,上杉辉虎提出议和,显然是因为已经得悉李晓攻取了城生城一事。上杉辉虎得知我军在飞驒国已取得立足之地后。他率军在川中岛牵制我军主力的意图,已无必要,所以才提出议和。”

武田信玄摇了摇头,沉声言道:“我并非是问你议和之原因,而是问我信玄是否要答应辉虎公,议和之请求?”

马场信房在一边,插言道:“主公,我们与上杉家对峙川中岛已近两个月,双方小战数十战,彼此互有胜负,但越军战力,仍与以往一般强悍。臣下直言我军若与越军进行决战,双方胜负之几率不相上下,并且很可能重蹈上一次川中岛合战,两败俱伤之结局。”

听到马场信房提及上一次川中岛合战,武田信玄目光一闪,问道:“你的意思,决战之时机未至?”

“正是。”马场信房低下头言道。

饭富虎昌亦然表示附和马场的意见,他出声言道:“主公,我心知你想决战击败越后军,扫清阻止您上洛的心腹大患。但是绝不能操之过急,并且依臣下所见,我军不仅不该进行决战,反而应速速与越后议和才是。”

“为何?”武田信玄反问道。

饭富虎昌解释言道:“现在秋收已近,足轻们从农田上征召,从军已两个月,皆想回家务农,否则将不足以维持明年之生计,如此之下军心已经不稳。况且似甲斐,信浓都是以务农为主要收入,不似越后有海路商贸之便利。所以拖延日久之战事,上杉家可以拖得,我武田家却拖不得,如此下去领内生产已被耽误。想必今年领内之百姓,生活应十分困难才是。”

武田信玄听到此,点了点头言道:“饭富,你说的对,我今年会减免本地的税赋,让百姓免除劳役之苦。”

饭富虎昌,马场信房一同言道:“主公,能如此作为,甲信百姓必然会心怀感激。”

武田信玄挥了挥手,他此举也是无赖之举,近来甲斐各金山开采量已大幅减少。

他已不能像以往那般,以金山充沛之财力,支持战争等一系列军事行动。甲斐,信浓又非越后沿海,食盐需依赖外国贩运,并且陆地上商贸收入,也大大不如沿海的富饶。

现在武田信玄领内年贡收入,已经十分依赖甲斐,信浓两国内的农作。当然若是对国内进行减税,自然百姓生活可以得到好转,但对于现在倚重农业年贡的武田家而言,收入也就缩水了。

所以就目前甲越形势而论,武田家尽管在战略态势上稍占上风,但从领内年贡收入下,却是逊色上杉家一筹,若是长期作战熬不过上杉谦信。

在此武田信玄不得不羡慕,自己一生之敌手越后之龙上杉谦信。

上杉谦信国内年贡收入,农作只是一部分而已。

仅以越后一国,其重要财政收入来自于青苎贸易,越后每年自青苎商人处收取的“冥加金”(交易税),自运输青苎的货船处收取的“船道前”(入港税),仅这两项就给上杉谦信带来大量收入。

其他重要商贸除了海上以外,越后还有北陆与关东经济的鱼野川航运收入,这笔收入也是不菲。

甚至连众人以为,武田家一直占据上风的金山收入上,上杉谦信甚至也胜过武田信玄的。

号称日本第一金山的佐渡金山是在上杉景胜时期才真正开始利用,谦信时期还未进行开发。不过即使佐渡金山未开发,但上杉谦信仅凭着国内岩船郡的高根金山,鱼沼郡的上田银山这两座矿藏收入,就已经超越了甲斐的金山了。

在永禄二年,上杉谦信因此战时持久,百姓生活凋敝,所以在领内颁布了减税令。

越后减免了劳役及地租被免除了,但传马、宿送、青苎却依旧保留,如此上杉谦信领内经济,并未受太大影响,第二年还有余力发动,十万大军围攻北条家的小田原之战,以及第四次川中岛合战。

想到长年征战,领国内百姓生计已是愈加艰难,武田信玄心想若是不依靠金山,而加重领国内的赋税,如此行径也只是杀鸡取卵。

武田信玄自己要寻求上洛,制霸天下的志向,却不得不让路于眼前国内的局势,也不由是一件憾事,错过了这次击败上杉谦信的机会,若以自己日差的身体状况,不知能不能等到壮志所偿的一日。

武田信玄默然叹了口气,言道:“既然如此,就与同意上杉家之请,与辉虎公议和吧。”

饭富虎昌,马场信房喔地一声,同声答应。

接着马场信房继续言道:“主公,其实这次越后不得不退兵,李晓大人功不可没,他凭数百人击败斋藤家的进犯,不仅保住了神冈城,同时反而攻陷越中之城生城,并且为本家拓地一万五千石高,如此的战功实应该厚赏。”

饭富虎昌听到马场信房如此说,目光一闪。

李晓作为武田胜赖的师范,之前就已经引起了武田义信,饭富虎昌的重视,在武田胜赖两次与上杉谦信对抗的白根山合战,岩拒城笼城战中,李晓更是发挥了重要作用。

并且这次征讨飞驒后,作为总大将的山县昌景,在饭富虎昌的面前对李晓的军略称赞不已,还颇有几分自愧不如的意思。

武田胜赖若有这样的人,辅佐在旁,义信殿下的嫡位就更加危险了,所以饭富虎昌更将李晓视作心腹大患。

想到这里,饭富虎昌无论如何也要出来阻扰一下了,他向武田信玄言道:“主公,李晓现已是神冈城城主,还有飞驒国五千石高知行,另外还从本家这里领取一千贯直俸。若是再加封这越中城生城这一万五千石高的知行,他即可以成为本家之重要谱代家臣。李晓以牢人(他国浪人)之身侍奉本家不过三年,如此晋升太速,甚至连真田一德斋大人,小幡宪重大人亦然被他比了下去。”

“所以我建议,请主公再派一名家臣,分封到越中城生城,如此也可以帮助李晓大人,抵御越中之军势。”

马场信房看了饭富虎昌一眼,对他的此番用心他也是心知肚明,虽他在义信,胜赖两位殿下嫡位之争中保持中立。

但马场信房一贯是就事论事,就是明白自己不易插手此事,但他还是秉直直言言道:“本家一贯是对有功者论赏,从不吝啬。李晓立下如此大功劳,有这样的封赏也属情理之内。我与李晓深有了解,此人无论军略,勇武在本家都是上上之选,除了他以外,本家其他家臣,无法可在越中立足。”

饭富虎昌见马场信房反对他的意见,顿时满面通红,大声反驳道:“马场大人说话,太过夸大李晓之实力。李晓虽是一员良将,但军略本家之中胜过他之人,却也并非没有。怎可言,除了李晓一人以外,无人可在越中立足。”

“主公,李晓非我甲斐出身,又是明国人,来历不清,不可不防。两万石的知行对本家而言,已是家老级的重臣,若是贸然分封,恐怕其他家臣会有非议。”

马场信房哼地一声,待要再争。

这时武田信玄伸手一挥,示意二人不必争吵。

马场,饭富都为自己在武田信玄面前争吵失仪,而出言道歉。

武田信玄背过身去,看着阵幕外那浓得化不开的雾,许久才言道:“是啊,三年了。三年前,正是在八幡原,当时上杉辉虎挥刀直闯本阵,勇不可挡,若不是李晓挺枪来救,我信玄的武运就要终止在此了。想来真快,李晓也入仕本家有三年之久了。”

听武田信玄这么说,马场,饭富二人皆明白了他话中意思。

武田信玄继续言道:“不论李晓身份如何,他救过我信玄,又救过胜赖,在白根山,岩拒城死战过上杉辉虎,可见他对我武田家之忠诚不容置疑。或许有些人不承认,但在我信玄眼底,他的军略和勇武,在本家之中罕有人可与其匹敌。”

“此次他立下功劳,必须厚赏,这越中城生城一万五千石高,就封给李晓吧,并将他将格从侍大将升格为家老,并向朝廷申请一个官职给他吧。”

“喔!”

听武田信玄这最后决定,饭富虎昌,马场信房二人齐声答应,但是彼此所思所想却各不相同。

最终李晓安堵越中一事就在武田信玄这一句话下,终于定下来了。

次日,武田家与上杉家秘密达成合议。

合议结束之后,上杉辉虎并没有过多停留,随即引兵返回春日山城。

而武田信玄却在川中岛逗留了数日。

三日后,武田信玄为川中岛合战一役,阵亡将士作了一场法事。

信玄代表甲军到坟前烧香合掌,二十三名僧侣为阵亡将士诵经。

甲军上万名将士,在川中岛将士墓前合掌向阵亡者膜拜,祭奠亡者。

阵亡于川中岛一役的,武田家大将诸角虎定,初鹿野忠次之子,诸角昌守,初鹿野信昌皆是当场流泪痛哭。

越中,城生城。

李晓此刻站立在城生城本丸的天守阁上,踌躇满志地看向脚下这片领土。

城生城,又称为蛇尾城,靠神通川西岸而建,三重曲轮设计,囊括了大半个山丘,并且城池上土桥、丸马出,二重的虎口,还有人工切削做的断崖一切皆有,十分有利于防守。

李晓见此不由暗暗庆幸着自己的好运。

一个月前,在城外一战,李晓凭着西国方阵战法,大破斋藤神保军,斩杀三百多人,并讨取斋藤利基本人首级。

斋藤利基一死,失去家督的斋藤家顿时陷入内乱之中。

李晓顺势而为,挟大胜之势紧逼城生城,斋藤家在大败之下,军心涣散,而斋藤利基之子斋藤信利,仅仅十一岁,慌乱之际更是拿不定主意。

故而斋藤家几个宿老家臣商议之后,就带着少数亲随,并挟带少主斋藤信利连夜出逃,去富山城投奔,斋藤信利之外公神保长职去了。

他们临走之际十分仓皇,连放火烧城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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