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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神的箭-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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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我一开头就把话给说清楚,”公爵说,“我不愿意受骗,也不会受骗,我一向最讨厌人家搞鬼、做作。”
  “我很抱歉,桑杰斯伯父。”齐瑞荷很谦恭地说。
  “那么你呢?”公爵望着孟黎莎问道,“你要为自己说些什么?”
  “我只能向你致歉,阁下,如果你觉得我们欺骗了你,那也不是我们的本意。”孟黎莎说,“我来这里的确准备侍候齐瑞荷的,打算尽一个女仆应该尽的本份,事实上我也很感激有这么一个机会。”
  公爵没有说话,孟黎莎很快接着说:“不过既然齐瑞荷在你的保护之下,用不到我了,我准备马上离开,也许能承蒙公爵载我到最靠近驿车站的地方,我好搭车回去。”
  公爵望着孟黎莎的神情好象在怀疑她说的是不是事实,然后突然又问道:“你离开这里,打算到那里去?”
  “到我继母那里,”她回答,“她和父亲正在度蜜月。”
  “你能留在那里?”
  “等我找到……另一个地方再说。”
  齐瑞荷走向公爵,恳求地说:“桑杰斯伯父,请你别让她回去,你不知道孟黎莎的继母有多残酷、邪恶,她要孟黎莎和一个讨厌的男人结婚,那个男人很让人恶心,孟黎莎不能就这么嫁给他,我一定得帮她的忙!我一定得这么做!”
  “你有一个结婚的机会?”公爵仍然对着孟黎莎说话,没有理会齐瑞荷。
  “是的,阁下。”
  “那个男人有能力供养你?”
  “是的,阁下。”
  “那你为什么拒绝他?”
  孟黎莎轻吁了一口气:“因为,阁下……因为我不……爱他……无论在什么情况下我都不爱他。”
  “你认为结婚最重要的条件在于爱情?”
  公爵的唇角带着冷冷的嘲讽,声调也充满讽刺。
  “阁下,对我来说的确很重要!”孟黎莎说着昂起了头。
  她突然感到公爵的问话有些无礼,就算他的地位如何尊严高贵。怎可问到她的私生活?
  “我想你很快就会发现,威尔登小姐,”过了一会儿公爵又说,“对那些谋生不易的人来说,爱情只不过是一种虚幻的奢侈品罢了。”
  孟黎莎很快地垂下眼睛,才不会让公爵看到她眼中的愤怒。
  “他就这么嘲弄我的理想,而且告诉我不该有这种感觉?”她不禁这么想着。
  不错,齐瑞荷是他的侄女,但无论如何自己和他并没什么关系,然而她又很快告诉自己:为了齐瑞荷,绝不要和他敌对。
  但她却渴望能够反驳他的论调,爱情对她来说才是最重要的,比起任何能从婚姻中得到的利益都要重要——象丹恩·史诺比带给她的所谓“利益”。
  由她闭口不言,他似乎也感到他激荡不安的情绪,注视了她好一会儿,才对齐瑞荷说:“在这种情形下,威尔登小姐可以和你一起留在这里,不过,我认为她以你朋友的身份留在这里对大家来说都要好些。”
  “噢,桑杰斯伯父,我要怎么谢你才好啊!”齐瑞荷叫了起来,“真是太感激你了——真太谢谢了!”
  “现在你要和我住在一起了,”公爵说,“我想以你这种年龄有个伴是比较适当的,我会向大家说明威尔登小姐的身份。”
  “谢谢你,桑杰斯伯父。”齐瑞荷再一次说。
  公爵伸手拉铃,才一碰门就开了,一位仆人正在门口侍立着。
  “通知总管,”公爵下命令,“说齐瑞荷小姐带了一位朋友来,不是女仆,要为她也准备一个服侍的人;两位小姐的房间要靠在一起,知道了没有?”
  “是的,阁下。”
  公爵又转向齐瑞荷。
  “我想你们现在希望休息了,”他说,“晚餐时我们再谈。”
  齐瑞荷和孟黎莎弯身行礼,然后离开房间。
  孟黎莎觉得他们好象遇到了一阵飓风,好在有惊无险。
  家仆向总管禀报再为孟黎莎准备一间房间。两人独处在齐瑞荷房间里时,齐瑞荷才说:“你有没有听到他说的话?孟黎莎,要我和他一起住在这里,那我什么时候才告诉他查理斯的事?”
  “也许在吃完晚餐以后,”孟黎莎回答,“不然最好是等到明天再说。”
  “我不能再等下去了——你知道我不能再等了!”齐瑞荷回答,“要赶在查理斯去印度以前结婚只有一点时间了,可是桑杰斯伯父说话的口气好象要我一直和他住在一块儿似的。”
  “他自然不希望你有别的打算。”孟黎莎安慰着她。
  “他真吓死我了!”齐瑞荷说,“他发现你不是我的女仆的时候,你听得出他有多生气!”
  “我实在太笨了。我们到了以后,也没问问什么地方我不该去,”孟黎莎说,“不过,我大概是被这里的清幽美丽和富丽堂皇给迷住了,根本没想到我们会被直接带到公爵面前。”
  “我也没想到,”齐瑞荷承认,“他还是象我第一次见到他时那样令我畏惧,而且,孟黎莎,你也听到他说的有关爱情的调论了,我相信如果我告诉他,我多爱查理斯的时候,他一定不会了解的!”
  孟黎莎想了很多,却没有说出来。
  只要想到一旦齐瑞荷向伯父诉说她正深陷爱河的那一刻,都让她颤栗不已。她心底也一直确信他不会听的。
  但现在不该再说出来,使齐瑞荷徒增困扰。孟黎莎只有暗自祈祷事情不致于太棘手。
  他们都换下了旅行装,穿上轻便的衣服,孟黎莎建议去认识一下艾德威克宫。
  齐瑞荷穿上有皱折的缎质衣服,看上去十分优雅,孟黎莎只穿一件白棉布衣,在细腰上系了一条蓝色的腰带。
  不过,穿什么衣服实在并不重要,她们有太多要看的东西,连齐瑞荷也被孟黎莎的热衷感染了。她们在一些大房间内逡巡着,壁上悬挂的图画中颇多珍品,美不胜收。图书室中的书更是由地上堆到了天花板,房间中央有一个盘旋而下的金色楼梯,房间四周都是阳台,真是新鲜。
  她们向图书管理员自我介绍了一番。这位老人家满头白发,在这里待了大半辈子,他还告诉齐瑞荷说他记得她父亲童年的模样。
  “我们可不可以向你借书?”孟黎莎问。
  “当然可以,”管理员笑着说,“哪一类的书最吸引你?威尔登小姐??”
  “首先我想多知道有些有关艾德威克宫的事,”孟黎莎说,“我从没想到这里会这么富丽堂皇。”
  “我这辈子几乎都待在这里,就是因为爱上了这地方,”管理员说,“你看,这两个书架上都是有关艾德威克官的书,你可以借一本去看看。”
  “哦,真谢谢你,”孟黎莎说,“我觉得自己真该在这里待上好几年,除了读有关艾德威克宫的书以外,还能读些其他的藏书。”
  “爸爸告诉我很多他重年的事情,象教士洞和秘密的楼梯间就是他捉迷藏的地方,”齐瑞荷说,“我们能不能去看一看?”
  “这个你们得去问公爵,”管理员说,“没有他的准许,那些秘密的楼梯间是不准开的。”
  “我了解这点,”孟黎莎说,“我想其中一定有很有趣的故事。”
  “是啊!”管理员说,“由这些书中你就可以发现,在艾德威克宫修建的时候就有了这些洞,那些天主教徒才能躲在里面避免宗教迫害,后来到了克伦威尔时代,许多保皇党在战后也躲在这里,才逃过克伦威尔军队的蹂躏。”
  “真太吸引人了!”孟黎莎赞叹着。
  “许多历史事迹就在这里发生呢!”管理员笑着说。
  接着,他又带孟黎莎看了些他认为她会有兴趣浏览的书,不过她最有兴趣的还是书架上那些叙述贝拉家族历史和艾德威克宫的书籍,还取了一本带回卧室看。
  “我会尽快看完,”她对管理员说,“那时候就可以再看别的了。”
  “我真高兴听你这么说,威尔登小姐。”管理员笑容满面。
  她们又到其他地方参观一阵,象雕刻艺廊、礼拜堂等,差不多走了好几哩,才回到卧室小睡一会,准备吃晚餐。
  两个人对未来都有些恐惧、忧虑,不过孟黎莎对自己的房间开在齐瑞荷的旁边,便于互相商量倒觉得很高兴。
  由卧室放眼望去就是花园,园中有喷泉与雕像,远处可见到一片葱绿的林地。
  “明天你一定看得到那些‘御用房间’,”齐瑞荷说,“爸爸说过在全英国的大府邸之中,再没比那种房间更吸引人的了。”
  “我很喜欢看看,”孟黎莎回答,“不过我认为现在你得好好休息一下了。”
  齐瑞荷却有点发抖,她说:“我可以到你房里不?我一个人就觉得很害怕,想到很多问题都让我害怕,孟黎莎。”
  “我想一切都会没问题的。”孟黎莎安慰她。
  “也许桑杰斯伯父吃了晚餐后脾气会很好,特别是喝了酒以后。”
  “我怀疑这些世俗之物对公爵会不会有影响。”孟黎莎象在自言自语。
  她决定要使齐瑞荷愉快一点,于是两人一块儿躺在大床上休息了一阵。
  穿上衣服下楼准备吃晚餐时。公爵已在大客厅中等着她们了。
  客厅中放着法国式家具,铺着一世纪前的精致手工地毯,细工雕琢的镀金餐桌十分悦目,孟黎莎的情绪更加高昂,因为她由母亲及罗德菲公爵那里接收了不少有关家具的知识。
  “你们是否看得出齐彭戴尔的雕工和其他模仿者有什么不同?”
  他还记得罗德菲公爵这么问过。齐瑞荷漫不经心地听着,她却洗耳恭听,而且颇有心得。
  不过,这当儿她却没什么心情好好欣赏一番,一想到晚餐后可能发生的事就不免令人忧心忡忡。
  公爵坐在餐桌旁一张靠背椅上,齐瑞荷坐他右边,孟黎莎在左边。
  几位穿着制服的男仆来回传递着,食物都盛在精致的盘中,盘上还有公爵的纹章,一道道佳肴端了上来,孟黎莎从没尝过这样的美味。
  一直到最后上甜点时,更是以法国塞弗尔出品的精美瓷盘端上来的,盘内盛着桃子、葡萄、草萄,显然是刚采下来的,十分新鲜爽口。
  公爵很少开口,但一说话就让孟黎莎觉得他象在纤尊降贵,对两个他自认不能了解他的孩子说话。
  她觉得以自己现在的处境也应该尽量保持安静,还是做个忠实听众的好,又觉得自己在欣赏一幕由公爵担任主角的戏剧。
  想到这里她不禁泛出笑意,忽然地听到公爵说,
  “你似乎很高兴,威尔登小姐。”
  “在这里的确让人开心,”孟黎莎回答,“许多事物都显得那么奇异迷人而且又戏剧化。”
  她看到公爵的眉毛扬起来,就很快地说:“对我来说这里的一切都象在上演的一出戏,每个人都知道他的角色而且不会出错,象等着人喝采的精采好戏。”
  “我想你太恭维了些,威尔登小姐,不过戏剧都是虚幻的,在这里所发生的种种却都是真实不过。”
  “可是跟外面的世界比起来还是很不真实。”孟黎莎辩驳着。
  “外面的世界和我无关,”公爵回答,“在我的生命之中,我只渴求着完美,也相信自己已经得到了它。”
  晚餐后公爵暂时离开了一阵,齐瑞荷和孟黎莎有段单独共处的时间,齐瑞荷恐惧地问道:“是不是他一过来和我们谈话,我就把事情告诉他?”
  “我也不知道,”孟黎莎回答,“也许你还是尽快告诉他的好。”
  她觉得有些事情迟早要面对的,还是快点解决要好得多。
  过了二十分钟,公爵才回来。
  他在门口出现的时候,孟黎莎竟不由自主地凝视他。穿着晚礼服的他更显神采不凡,一时让人很难相信会有别的男人比他更英俊潇洒、风度翩翩了。她不禁相信正如他说的一样,他周道的一切都那么完美。他也努力地获得它了。
  她相信他强健的体魄和灵活的动作都是经常运动或实际参加活动的成果,又注意到他吃得很少,喝得也很有限,相信那也是他用来保持身材的方法,使他看上去不致象一般成年人一样臃肿肥胖。
  观察着公爵,她不禁想到如果他不是那么冷峻的话,该比实际年龄要更年轻得多,他那嘲讽的表情、轻蔑的嘴角,似乎没有任何事情能带给他快乐。
  “希望也有一本有关他的书,”孟黎莎突然想到,“我很想知道他以前做了些什么,还有他心里都在想些什么?”
  公爵在靠近壁炉的一张高高的靠背椅上坐下来。
  虽然是四月天了,壁炉中仍然燃着火,空气中有一股木材香味。
  “告诉我你们明天想做什么事情,”公爵开口了,“想去骑马吗?”
  齐瑞荷深深吁了一口气。
  “有件事我想告诉你,桑杰斯伯父。”
  “什么事?”
  “我已经订过了婚,正打算结婚,”齐瑞荷说,“这个礼拜我的未婚夫被任命为上尉,他的军团很快就要调到印度去,我们希望在他离开之前完婚。”
  一阵沉寂,好一会儿公爵才开口:“你父亲和母亲知道这件事吗?”
  “他们都知道,”齐瑞荷回答,“我十五岁那年就爱上查理斯了,只是必须等我长大才行。现在我十七岁了,桑杰斯伯父,我知道爸爸和妈妈如果还活着的话,一定会让我和他一起去印度的。”
  “你怎么证明这点呢?”
  “证明?”齐瑞荷惊讶地问。
  “你们订婚在报上登过启事吗?有没有在所属教堂中作婚事预告呢?”
  “没有,在爸妈去世前那是不可能的”齐瑞荷回答,“你知道,在十一世纪骑兵团中,官阶在上尉以下的都不准许结婚,不过现在查理斯升上尉了,他已经在向团长申请结婚。”
  “他会得到准许?”
  “是的。”
  公爵又好一会儿没再说什么,于是齐瑞荷又说:“查理斯在向上司请假以便来这里拜见你,他应该会在后天抵达,他会解释一切的,桑杰斯伯父,我一定要嫁给他!”
  公爵不慌不忙地移动了一下坐姿,使他坐得更舒服一些。然后才说:“我并不认为应该同意你在十七岁就结婚,也不应该让第一个猎取财富的年轻人接近你。”
  “查理斯不是那种人。”齐瑞荷急切地说。
  “他有没有钱?”
  “并不太多,”齐瑞荷说,“不过钱并不重要,这和我们没什么关系。”
  “钱一向就很重要,特别在一个女人很有钱的时候更是如此。”公爵反驳。
  “桑杰斯伯父……我爱查理斯。”
  “以你以前所住的地方来说,你一直没多少机会遇到其他的男人,”公爵回答,“你的父母选择了与家族隔离的一条路,那是他的愿望,他当然没有理由不照着自己的愿望去做,但是,你要知道现在我成了你的监护人,你在我的管辖之下。”
  他的声音很严厉,又继续说:“干脆让我说清楚好了;齐瑞荷,这几年我不打算让你和任何人结婚,一个没钱的年轻小伙子也没什么特别可取之处。”
  “查理斯的可取之处太多了,”齐瑞荷辩着,“他爱我,他一直都那么爱我,爸妈也同意我们的婚事。”
  “也许等这年轻人从印度回来再说,让我看看,也许过个三、五年吧,那时你或许就会改变主意了。”
  “我不会的!永远都不会的!”齐瑞荷叫了起来,“从我们第一次见面开始我就一直爱着他,就象他爱我一样。我们彼此相属,你没有权利干涉……没有权利阻止我嫁给我所爱的男人!”
  “我认为我有这样的权利,不论在法律上或道德上都有,”公爵说,“我再说一遍,齐瑞荷,以你拥有的财产来说,就不知会有多少男人会拜倒在你的裙下,他们的眼睛会盯着你的财富不放呢!”
  “查理斯绝不是那种人,”齐瑞荷说着站了起来,“你怎能这么说呢?爸爸在世的时候我一无所有,而他那个时候就爱我,我不会让你毁了我的前程。如果你不让我和查理斯结婚,我就和他一起私奔,就象当年爸爸和妈妈一样!”
  “你什么也做不了!”公爵说着,声音更严厉、更权威,“你父亲还在读书的时候就做了傻子,看来你也想如法泡制,家中有一件丑闻已经够多了!”
  他注视着齐瑞荷的脸,继续说:“在这个年轻人来看我的时候,我会让他明白的。我会告诉他对他的想法,然后把他撵走,我不要这种猎取财富的人或任何纠缠不休的求婚者围绕在你身边,只要我做你的监护人一天就不允许。”
  停了一会儿,他又说:“还有,齐瑞荷,如果我发现你欺骗我的话,我会采取很严厉的措施。”
  “你指的是什么?”齐瑞荷很愤怒地问,“你打算把我关到你的地牢中?还是把我监禁到古塔里?那么做才真是丑行呢!”
  “我不是一个傻子,齐瑞荷,”公爵回答,“不过你会受到比现在更严密的保护与陪伴,你不会被关起来的,但是你会发现要写什么情书啦、作秘密的安排啦或趁机会溜走啦,根本就不可能!”
  他继续说:“你要循着正当行为去做,当我发现我同意的丈夫候选人的时候,我会准许你结婚的。”
  公爵这么说着的时候毫无怒气,但每一个宇都象铁锤一样铿锵有声。
  他说完后,一直在倾听着的齐瑞荷抬起了眼睛,突然发出一声尖叫:“我不会和你住在一起的;我要离开这里!”她叫着,“不论你说什么我都要和查理斯结婚!我恨你!我恨你!我永远都恨你!查理斯会来救我的!我爱他!你知道什么叫做爱?”
  她的声音在空气中颤动着,接着转身从房中跑开,泪落如雨沾湿了她的脸颊。
  孟黎莎也站了起来。
  她注视着坐在椅上,一副不为所动的公爵,十分冷静地说:“这样做太残酷了,阁下,太不公平了!”
  接着她没有行礼,很快转身随齐瑞荷而去。
  第四章
  齐瑞荷整晚都在哭,孟黎莎简直不知如何安慰她才好。
  一直到黎明时分,她才精疲力尽睡去,于是孟黎莎回到自己房间休息,但两个钟头后,她又听到齐瑞荷的哭声。
  “你要努力控制自己,亲爱的。”她说,但齐瑞荷只是把头理进枕头中,更伤心地哭起来。
  孟黎莎拉铃唤女仆来,要她去找管家来。她已经和这里的管家米杜太太谈过了话。米杜太太是位上了年纪的妇人,一辈子都待在艾德威克。
  “你需要什么东西吗,小姐?”当她来到孟黎莎的房间时问。
  “我认为齐瑞荷小姐该看看医生,”孟黎莎回答,“如果她再象现在这么哭下去的话,真的要生病了。”
  “没有公爵的同意,我不能为她请医生,小姐。”米社夫人回答。
  孟黎莎正要抗议,米社夫人继续说:“不过公爵已经离开这里了,要到下午才回来。”
  孟黎莎十分惊奇,米社夫人解释说:“公爵去参加新落成的市政厅的揭幕典礼,还要和市长、市议员等在街上游行,这是一个很重要的聚会。”
  此时孟黎莎却认为没有什么比齐瑞荷的痛苦更重要的了。
  “我有个建议,小姐,”米杜夫人继续说,“在我们还没有得到公爵同意请医生之前,我给齐瑞荷小姐一种我自己制的芸香药。”
  孟黎莎知道芸香花提炼的药不但有缓和作用,也有镇定剂功效,因此答道:“也许会有些功效,我觉得她不能再这么哭下去了,她还拒绝吃早餐呢。”
  “让我来吧!小姐。”米社夫人说着,匆匆忙忙离开了。
  米社夫人端了杯象茶一般的东西给齐瑞荷喝,看上去是金黄色液体,尝起来有蜂蜜的味道,那是她混入了芸香花的缘故。
  孟黎莎费了好大的劲又哄又骗的才使齐瑞荷尝了一尝,喝了几口后她就把整杯喝光了,眼泪流得满颊都是。
  “大约五分钟后她就会想睡了,”米杜夫人向孟黎莎低语,然后放下百叶窗,离开房间。
  “我……该怎么办?孟黎莎?”齐瑞荷问,语声哽咽,“如果我不能写信给查理斯,告诉他桑杰斯伯父说的话……他就会到这里来……看我,然后会被伯父的话伤透了心。”
  她抽泣着,又继续说:“你知道他已经为我比他有钱而觉得不是滋味了……如果桑杰斯伯父指责他只是看上了我的钱,只是个猎取财富的人……我知道他会走开,再也不……想见到我了。”
  她突然搂住孟黎莎的脖子,哭了起来:“去跟桑杰斯伯父说,孟黎莎,劝他让我和查理斯结婚、我发誓如果他去印度……不带我的话……我会死的!”
  齐瑞荷又哭了起来,但孟黎莎注意到她比昨晚安静多了。
  “我会尽力向他说的。”孟黎莎平静地说。
  “你保证一定会去和桑杰斯伯父说?”
  “我保证,”孟黎莎说,“现在你得好好睡一觉,如果查理斯到了这里,可不愿意看到你的眼睛又红又肿。”
  “我看起来是不是很丑?”齐瑞荷问。
  “不象平常那么漂亮。”
  这话似乎使得齐瑞荷比较能控制自己了,孟黎莎扶着她的头靠在枕头上,然后坐在床边。
  过了一会儿齐瑞荷的眼睛闭上了,开始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孟黎莎知道她睡着了。
  她踮着脚走出房间。米杜夫人就等在门外。
  “你的药生效了,”孟黎莎说,“希望齐瑞荷能好好睡上一觉,补足昨晚的睡眠。”
  “你打算怎么办?威尔登小姐?”米杜夫人问。
  “我要睡一会儿,”孟黎莎回答,“不过我很为齐瑞荷小姐担忧,希望公爵能快点回来。”
  “我会通知你的,小姐。”米社夫人说。“我劝你不妨到花园里去散散步,至于齐瑞荷小姐,我会派一女仆去招呼她。她一醒来就通知你。”
  “你真太好了,”孟黎莎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去看看那些御用房间?齐瑞荷小姐本来打算今天带我去看的,不过我想她大概力不从心了。”
  “当然,这是我的荣幸,”米杜夫人笑着说,“如果照我的主张,我希望屋里又象往日一样宾客云集,想当年这里举行过多少可爱的宴会啊!公爵二十一岁生日宴最让人难忘了,单是仆人就超过了三百个呢!”
  “真够豪华!”孟黎莎笑着说。
  米杜夫人带路,沿着宽广的走廊,从齐瑞荷和孟黎莎睡觉的房间向艾德威克的中心走去。
  一楼有大厅、客厅、厢房和跳舞厅。
  二楼有卧室、育儿室、教室,都比一般大厦的房间要大得多。
  御用房间正如罗德菲公爵说的一样,华丽非凡!那些都是套房,其中“皇后室”是特别为伊莉莎白皇后建的。有一张垂着帐幔的大床,罩单上还绣了皇冠,一间化装间在外面,还有会客室和女仆住的小房间,的确使人印象深刻。
  除了“皇后室”外,其他的几个套房也非常精致,尤其床的形式各有千秋,她看得目不暇给,最后来到房间的尽头,米杜夫人说:“我要带你看看公爵母亲的房间,这是历年来所有公爵夫人的卧室中,被公认为最漂亮的一间。”
  米杜夫人打开房门,打开百叶窗,眼前所见顿使孟黎莎瞠目结舌,简直比御用房间还壮丽。
  所有的家具都是银色的,上面还雕了手持弓箭的爱神、皇冠和一颗心,她知道这是查理二世时代留下的。
  窗帘,帐幔等都是粉红色的天鹅绒,还有手绣的花朵,整个房间看来就象开放在银河中的玫瑰。
  长镜反映出天光云影,壁炉上的墙上悬挂着一幅油画,那是公爵年轻时的画像。
  他昂然挺立,三只狗在脚下,艾德威克宫在远远的一方。
  凝视着他的肖像,孟黎莎承认他的确英姿焕发,俊逸超人,和现在的模样相去不远,只是年轻时看起来快活多了。
  “那是公爵二十一岁生日时画的像,”米杜夫人说,“我们总是说很少有年轻男人有那么高贵的气度。”
  “他看起来确实象在享受着生命。”孟黎莎说。
  “在那些日子里他的确充满了情趣,”米杜夫人说,“那时候他总是笑嘻嘻的,对每个人都很好,很爱讲笑话,艾德威克宫真成了一个快乐的地方。”
  “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孟黎莎问。
  米杜夫人转过身来说:“我不该谈到公爵的。”
  接着,又象被什么驱迫似的,她继继说:“还是把事实告诉你好了,小姐,我们没有一个人确实了解内情,只知道公爵原要结婚的,宝兰真的好可爱,毫无疑问地那时候他深深爱上了她。”
  “她死了吗?”孟黎莎轻声问。
  “哦,不,倒没发生这种事,”米杜夫人说,“后来我们只是接到通知说婚礼取消,然后公爵就出国了。”
  “那一定有什么原因了?”孟黎莎说。
  “就算有,我也没听说过,”米杜夫人语气很坚定,“两年前公爵回来后就判若两人了,欢笑似乎远离了他。”
  米杜夫人走到窗前,拉下百叶窗。
  “小姐,现在我带你看看公爵的卧室,就在隔壁。”
  她们又回到走廊,米杜夫人打开一扇门,说:“大家都说这里是爵邸中最具历史价值的房间。”
  “为什么?”孟黎莎问。
  “查理士王子被克伦威尔的军队追捕时,就从这里逃到教士洞藏起来,然后经过花园到秘密通道躲着。”
  “真是太有趣了!”孟黎莎叫了起来。
  她环视屋内,回想当年那些恐怖的经历;不禁为之屏息。似乎那恐惧仍然在空气中浮动。
  在一间很大的屋子内有三扇窗子,窗上镶着橡木方格,十分古旧。
  在靠墙处放着一张大床,垂着深红色的丝绒帐幔,最上面还绣了彩色的艾德威克纹章,四根柱子上都是雕花镀金的,罩单上也镶了边,看上去厚重安稳。
  孟黎莎觉得这床倒挺适合公爵的,再配上詹姆斯一世时代的家具,大理石的雕桌也象床一样镀了金,整个房间充满了阳刚的气息。
  这实在是很漂亮的房间,另有一份雄浑富丽。
  也许,因为这是公爵的卧室,孟黎莎觉得份外敬畏。
  “从这间房子出去,”米杜夫人说,“就有些其他的秘密通道,可以通到顶楼的礼拜堂,那是天主教徒做弥撒的地方,如果传说中的故事可靠的话,有一次有位教士被管家出卖了,就在做礼拜时惨遭杀害。”
  “真恐怖!”孟黎莎说。
  “你应该去请教法罗先生,就是图书管理员,”米杜夫人笑着说,“他会告诉你很多教士的故事,比我行多了。”
  “我一定会去向他求教的。”孟黎莎保证。
  此外,还有一、两间房间也很迷人,但和御用房间相比,仍然相形失色。
  最后米杜夫人护送孟黎莎回大厅。
  “小姐,”她说,“现在出外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然后听我的劝告躺下先睡一觉。”
  “你的建议很好,米杜夫人。”孟黎莎同意。
  她在湖边散散步,欣赏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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