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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疼入骨-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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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厨房的领班厨子拿着一小坛酒,料理着晚餐。
  “这是什么啊?”殷瑛探头问道。
  “酒啊!加一点点在肉里,提点味。”
  “加这么一点点,有味道吗?”殷瑛看着一大锅的食物,只“小气地”加那么几匙酒,不禁怀疑地问着。
  厨子笑着说道:“军中严禁饮酒的,这东西只有在厨房里找得到,而且只能加一点提提味。”
  殷瑛看见那一坛酒只倒出了一点,就被放回柜子里,嘴上嘀咕道:“那多不过瘾。”
  她生性不拘小节,以往便常和师姐殷绮谈天小酌,讲到激动处也会豪气地大口喝酒。
  “要喝等到凯旋归来时,再喝个三天三夜也不迟啊!”厨子忙着料理整个兵营的晚餐,并吩咐她:“快去把菜切一切,不然会来不及。”
  “喔!”她拿起菜刀赶紧切着一把把的青菜,不过有点不专心。
  在军营她虽没有担任什么粗重的工作,不过日子过得着实有点无趣。威哥哥成天忙着演兵操练,根本无暇跟她说上话,虽然军中大家都待她很好,不过比起以往成天四处跑的日子,还真有些无聊。
  偷喝一点应该没关系吧,解解闷而已,不会被发现的……
  她一边切菜,一边打着那坛酒的主意,打算趁晚上“小酌”一番。
  殷瑛单纯天真的性情深受李威喜爱,不过她这回却没有想到,这没顾及后果的举动,让她闯了大祸。
  当晚,殷瑛拿着钥匙,独自往厨房去。
  夜色寂寥,她拿出那坛酒,小口小口地啜着。
  唉!也不知道当初说要来这是对还是不对,本想看看军里有什么不一样的,没想到规矩这么多,还真有点无趣。
  殷瑛一边喝酒,一边在心里叹息。她本对未知的生活好奇不已,尤其以往只能听别人说李家威震八方的战绩,却都没机会亲身体验。现在来了,才知道李家军纪律严明、什么都不能做,而她也总只能远远望着威哥哥,看着他发号施令,却没法多对自己说句话。
  “唉!月色这么美,怎么就我一个人这么无聊?”殷瑛叹了口气,不知不觉又多喝了一口。
  整个大半夜,殷瑛一个人躲在厨房,渐渐忘了自己本是要偷喝一点酒解解闷,现在她的脸颊、颈部全都红通通的,一壶酒早已见底。
  “嗝!”她忍不住打了一个乃嗝,摇摇晃晃地站起。“唉呀!天都要亮了?头真晕……”她已经不胜酒力,步履蹒跚。
  一不小心她摔碎了酒瓶,宁静中发出不小的声响。不过醉了的殷瑛没有发觉,自己已经引起夜巡士兵的注意。
  “去看看!那里有声音!”
  一队士兵往厨房的方向快速走来,殷瑛推开门,才发现厨房外竟是一片火光。
  “你们……”她不明白怎么会有这么多人站在这儿,神情严肃地拿着火把。
  “你半夜在这做什么?”领头的士兵大喝,竟有人不守军规在军营内随意走动,他仔细瞧了瞧殷瑛,问道:“你可是喝了酒?”
  殷瑛根本没法辩驳,她身上尽是酒气,满脸醉意。
  不过她的酒意现在可退了大半,一双双眼睛瞪着她,每个人表情难看,她倒退了几步,支吾地说不出话。
  此时士兵中有一人低声对领班士兵说道:“她可是李将军安排在厨房帮忙的那个殷姑娘?”
  领班看了一眼,点了点头,殷瑛发现自己被认出来了,稍稍宽心,至少自己是李威身边的人,应该不会有事吧!
  没料到,那人根本不买账。“不管她是谁、是什么身分,在军中饮酒严重触犯军规,带走!”
  李家军军纪严谨,不管是何人,一律都得守军法。
  殷瑛还来不及反应,马上被两个士兵架起。
  “你们要做什么?”她可慌了,酒也醒了,不过为时已晚。
  “带回去按军规处置!”一班人毫不留情,就将殷瑛带走。
  不久,大帐内亮起火光,李威铁青着一张脸。
  他背对众人,低声问着夜巡士兵:“发现她在厨房里喝酒?!”
  “启禀将军,是的。地上并有摔碎的酒瓶,殷姑娘身上也带着浓厚酒气。”
  李威声音严厉,回过头对着殷瑛问道:“此事当真?”
  殷瑛从来没有听过她的威哥哥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她吓得面色发白,因为光听声音,几乎就可以想见他的面容会有多恐怖。
  “我……”
  “说!”
  “我……”殷瑛又急又慌。
  “有,还是没有?”李威一字字低沉严厉,仿佛可以贯穿心房,她吓得发抖,双唇打颤。“是有喝一点点……可是那是因为……”
  砰!李威一掌,重重落在桌上。
  帐内一片沉寂,殷瑛急得眼眶留不住泪水。
  “威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我是……”
  “住口!”李威面色凝重,冷冷地打断了她的话。“在军中,我不是你的威哥哥,不可以这样喊。”
  殷瑛豆大的泪珠一颗接着一颗落下,怎么明明是最疼爱她的威哥哥,现在却翻脸不认人?
  那一颗颗泪珠儿几乎是落在李威心头,不过在众人面前,他又怎能失去将军身分,又怎么能出言安慰?
  若今日徇私,往后又该如何带兵?他知道大家都在看他会如何处置这件事,这回,他不能再像以往那样护着她了。
  “军中私自饮酒,当如何处置?”他严声问着身旁的人。
  “启禀将军,酒会乱性,私自饮酒严重触犯军规,按理应重打五十大板。若是出战前半旬内发生,则责罚后逐出军营。”
  出征前夕是军营最严阵以待之时,不容许丝毫出错,所以军规也会特别严厉。“不过……殷姑娘她……她是您……”
  “按军规处置!”李威见一旁的人不敢说下去,直接下令。他知道众目睽睽,都在等着他的决定。
  “听着!不管是什么人、有什么关系,军中一律不徇私!”
  五十大板……
  殷瑛什么都没听见,只听见她要被打五十大板、再逐出军营……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李威再度转过身,伸在背后的手紧紧握着。
  他吸了口气,闭上眼,没让众人发现他心中的痛。
  “带下去,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他低沉的嗓音藏着痛楚,不过没有让任何人发现。
  饮酒误事,军中大忌,殷瑛不知道后果这么严重,更没想到她的灭哥哥竟会如此无情。
  帐内气氛肃静凝重,殷瑛想说些什么,却发现一双双眼睛都在看着她。她张着嘴,惊吓慌乱,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当她回过神时,自己已经被押下,等候责罚。
  “天色已亮,马上开始今日的操练。”李威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沉着地说道:“所有行程照排定进行!”
  “是。”
  一行人退出了大帐,李威紧握的双手却依然没有松开,脸上表情更是狰狞。
  此刻的他,多想冲到殷瑛身旁,为她架开那些士兵和无情的军棍,再像以往一样,保护着无心犯错的她,但他知道自己是领兵大将,不可能也没有办法让他随心所欲,军法如山,怎能自己毁去?
  李威忍着乙口的痛,披上战衣,往校场走去。
  他往校场的方向走着,隐约听见远处帐内传来殷瑛的哭泣声,他停住脚步,却忍隐着不转身。
  哭声却越来越大,伴随着军棍打在身上的闷闷声响,他的心几乎要撕裂。
  他捧在手心的女孩儿,他愿意花所有时间宠着她的小姑娘,今时今日却在自己的军营里受到这种苦,自己是怎么照顾她的?李威几乎要失去理智。
  我这就去看她,把她带出来,
  这声音不断从他心底响起,他的脚步却有如千斤重,难以再跨出一步。
  面目狰狞的李威站在原地,用强大的意志力,克制自己庇护殷瑛的念头。
  “将军,请上马。”直至士兵牵来了自己的马,李威才回过神。
  “将军,今日训练将士骑术,这是您的马。”
  李威未松开的双争这才接下马缰,几乎是咬着牙,跃上了马,殷瑛最后一声哭泣,仿佛让他失了魂,双手奋力一策,马应声奔驰,直往校场奔去。
  瑛儿,威哥哥对不住你,让你受苦了。
  这几棍我多希望打在我身上,加倍都好,你可知我有多不忍……
  李威在心中不断呐喊着,但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只有带士兵完成今日的操演,身为将军岂能徇私?行军前夕岂能护短?纵使李威有万般的不舍,也只能硬压在心底。
  殷瑛被带回李府时,浑身是伤。
  李敬德连忙安排侍女替她梳洗上药,但见她哭个不停。
  “威哥哥、威哥哥竟然不救我,让我……让我这般难堪……”
  “好疼!疼……”她泪水直流,痛得连话都说不清楚。
  李敬德也没有办法安慰她什么,毕竟殷瑛触犯军规,理当受罚。
  “瑛儿,你忍着点,我叫人拿最好的药来。”殷瑛和一群侍女在里头准备更衣上药,李敬德只能在房门外安抚着,不方便进去。
  “呜、呜……好疼……好疼!”
  趴在床上的殷瑛,背部、臀部都是伤痕,难受地号啕大哭。
  李敬德心中虽也不忍,但不得不帮自己儿子说话。“瑛儿,你听我说,威儿这么做没有错,你不能怪他。”
  最近他从李逸口中听到殷瑛和李威情感日渐加深,他深深期盼李家长子能够早日成家,而不是成天只和那些同袍一起度日,这块木头要是有这可人的小妮子伴在左右,岂不快哉?
  所以当李威要安排殷瑛至军中帮忙料理伙食时,李敬德也没有反对,怎料她竟是被人这样抬回李府。
  “他好狠心,还说疼我,呜呜……我再也不要看到他了!”
  被责罚的殷瑛痛楚难耐,她怎么知道喝点酒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被军棍打得半死不说,还颜面扫地,被逐出军营,以后要她怎么做人?
  她把一切的错都归在嘴上说疼她,却给她难堪的李威身上。
  “唉呦!好疼!我不要上药了……”
  殷瑛喊得昏天暗地,让一结束操演便赶回李府的李威,在门外听个正着。
  他连战服都来不及脱,就直奔殷瑛房门口。
  “瑛儿!你有没有怎么样?怎么可以不上药?我……”
  李威满脸急切,不料殷瑛一听是他回来,哭得更是大声。
  “我再也不要理你了!走开!”
  “瑛儿,不要这样,你气我没关系,别不上药。”他在门外,担忧又着急。
  岂料殷瑛竟耍起脾气。“不上就是不上!你不是很爱打人?打死我好了!”
  “你要是心里不舒坦,威哥哥让你出气便是,别使性子了。”李威仍耐心地好言劝着。“先好好让伤口敷上药,好吗?”
  “不用你假好心!”
  李威一听,脸色沉下。“瑛儿!不要胡闹!你这样我比谁都难受。”
  他怎不心疼,但殷瑛犯错在先,军营中他又怎能包庇,现在听着殷瑛这般赌气的话语,连药都不肯上,他气急攻心。
  殷瑛听得出来李威的语气不一样了,就像那日在军营中,他用严肃又冷冽的语气问着她话一样,现在她所有委屈一股脑全涌上心头。
  “你那么凶做什么?哼!我再也不要见到你,我这就回江南,让你以后自个儿对墙壁生气!”她耍赖、闹着脾气,就是要将这口气好好找人出。
  而李威这从小到大都不会跟她计较的人,在殷瑛心中,就是最好的发泄对象。
  不过她没想到,这回不一样了。
  “你要回江南?”李威一听,脸色大变。“你的伤没养好不准走!”
  她不知道威哥哥的反应怎会这么大,她有些吓着,不过可不愿认输。“你凭什么拦我?我要回去就是要回去!”她使着性子。
  “我说,你给我留下,乖、乖、上、药。”
  李威一个字一个字在房门口说着,脸上的表情也跟着益发沉重。
  他碍着礼仪不愿进去,但寒着的一张脸,连李敬德都忍不住出言相劝。
  “威儿,瑛儿只是耍耍脾气,她性子就是这样,你何必动怒。”
  “她生气可以,但不上药怎行?”李威声音又扬高了几分,听得房内的殷瑛心中也是一阵毛。
  不过今天被打成这样的是我耶!你发什么脾气?
  殷瑛也火大了,高声对着房门口喊道:“你霸道什么?我的死活不用你管。”
  她的话才刚落,房门便被一脚踢开,弹开的门撞倒了一旁的花瓶,柜上的物品也被震得摇摇晃晃。
  李威不发一语地站在门口,瞪着趴在床上的殷瑛。
  殷瑛惊慌失措,侍女忙帮她拿衣服遮掩。
  搞什么?怎么可以这样?
  太过分了!
  “出去啦!你怎么可以……”殷瑛死命拉着侍女替她盖上的棉被,嘴里不断嚷嚷着:“你做什么?出去……”她越讲却越小声,因为她见到以往从未见过的威哥哥。
  李威沉着脸、瞪着眼,双唇紧抿,一句话也不说,踏着步伐一步步走向她。
  他从没有这么愤怒过,一张脸硬得跟石头一样,眼睛就像着了火,殷瑛气不过他这般无礼的举动,张口想要骂人,却哼不出一个字。
  “药拿来!”
  李威终于说话了,他大眼瞪着一旁的侍女,说了这三个字,举起手掌摊开。
  这样盛怒的李威也吓坏了所有侍女,以往他不都是和善温厚的吗?
  李威掌上随即多了药瓶,一群人踌躇着不知该怎么办。
  “统统下去。”他一个字、一个字沉冷地说着。
  大伙一听见这话,连忙快步离开,没人敢招惹这样的李威,更不想瞠浑水。
  殷瑛可抓狂了,要她们离开?那房里不就只剩威哥哥一个大男人?
  “喂!你们去哪?怎么可以这样?不能走!”
  殷瑛慌忙地喊着,侍女们止住脚步面面相觑。
  李威缓缓回头,冷冷说道:“我说的话,听不懂?”
  “大公子……是、是,可是殷瑛姑娘她……”
  “等她成了你们的主子,自然由她使唤,但现在你们的主子是谁?”
  最后一句话李威说得重,一群侍女听得心惊胆跳,忙欠身作揖,逃离现场。
  这句话,李威说得深。
  他要殷瑛作他的妻子,待她成了李家的媳妇,这些侍女自然由她差遣,而现在最重要的,是她不肯上药,李威大为光火。
  但受惊又委屈的殷瑛那听得出弦外之音?她哪管那么多,劈头就对毫不讲理的李威愠声说道:“你不要以为你那么凶我就怕你,你这样、这样不讲理,我、我才不会理你!出去啦!”
  她没想到今日竟轮到自己结巴了,李威目露凶光,那样恶狠狠地瞅着自己,是什么意思。
  哼!不怕、不怕,自己才不怕这样霸道无礼的李咸,你要再胆敢走近一步,我就……殷瑛心中呐喊。
  怎料李威竟说了句令她要昏倒的话。
  “把棉被掀开。”
  “你说什么?”
  “掀开,我给你上药。”
  “什么?你!”殷瑛眼如圆杏,以为自己听错。
  “来、来人……”她慌张地向门口喊人。
  没想到李威浓眉一横。“没我吩咐,谁敢进来!”
  “你霸道!”她急了。
  “是你自己不听话。”李威稳稳地说着,这次不管她如何撒野,都没有用了。
  “侍女拿你没辙,自己又不肯好好照顾自己,只有我来替你上药了。”
  殷瑛第一次发觉,好像有人制得住她,而这个人是以往任自己欺负的大木头。
  她不甘心,倔强地不肯认输。
  “棉被掀开!”
  “别想!”
  “还不上药?”
  “疼死都不用你管……啊。”
  她一声尖叫,因为那个木头李威,现在竟不顾礼节,迳自动手掀开了她身上的棉被……
  第八章
  “你做什么!可恶!坏蛋!等我好了一定打死你!啊!”
  房内传来殷瑛一声声的怒骂,最后是一声尖叫。
  她趴着动也不敢动,头也不敢回,她不知道以后自己该怎么做人,只知道身后的李威已经拿着药瓶,在她伤口上倒药。
  “疼死我了!”殷瑛一声喊叫,让李威的手顿了一下。
  他铁青着脸,不管殷瑛在叫些什么,又倾倒瓶身,让药粉洒在伤口上。
  “你住手啦!出去、出去!”
  殷瑛疼得像小孩般哭着抗议,不过她怎么好转过身向身后的大混蛋讲清楚,只好死命抓着脸下的枕头,一会气得握拳拼命槌,一会疼得紧紧抓住就差没咬下。
  “呜呜……呜呜……早知道就跟师姐回江南……在这边让人这样欺负……”殷瑛和着眼泪鼻涕,难过地哭泣喊着:“还说会永远疼我,都骗人啦!”
  床边的李威,寒着脸,一句话也不说,任凭殷瑛哭闹不休。
  “好!不用等我好,我现在就先打你几拳讨回来!”
  她认定自己这样都是李威害的,殷瑛不管那么多,抡起拳头就要往后送。
  “不准动!”
  李威终于启口,不过却是一句不带感情的命令,甚且腾出了一只手,架住殷瑛的肩膀,当下她疼得动弹不得。
  “啊!你怎么可以这样!”
  她没想到李威会这般粗暴无礼地对她,殷瑛又慌又急地大喊。
  门口的一群人面面相觑,思索着该是不该进去。
  李敬德站在门口,听到两人的对话,便对侍女们说道:“都退下吧!”
  就让威儿自己搞定吧!他暗忖着。
  房内,李威押着殷瑛。
  “放开我!”
  “等你伤好了,要怎么样都行。”
  “唉呦!疼啊!疼死了!这什么药?”粉末洒在伤痕上,殷瑛疼得哭闹不止。
  李威的手罕见地微微颤抖,殷瑛的每一声喊叫,都揪着他心头。
  “瑛儿。”他依然架着她,不过语气微缓。
  “忍着点,这是李家最好的药,你二师兄亲自调配的。”
  李逸专精医药,殷瑛知道,但还是忍不住疼。“你打我一次,现在又要再这样整我,呜呜……”
  “这药可以让你不留下疤痕,你只消忍耐几日,药效发挥后你便可下床。”
  “我好了,就回家!”殷瑛赌气地嚷着,李威紧紧锁着眉,替她上药。
  “我说了,等你好了以后,要怎样都行。”李威低沉的声音传向床头的殷瑛,这声音似乎有些感伤。李威不跟她争,任她这样骂都不回嘴,殷瑛顿时不知道该继续说什么,便听见李威说道:“瑛儿,你或许不明白,看见你这样受罚,我心头有多苦。”
  他上好了药,轻轻替她盖上棉被。“你长大了,要学会照顾自己,威哥哥或许不能照顾你一辈子。”
  “什么意思?”
  李威不多说,只缓缓道:“你若真的要回江南,威哥哥也不会阻拦你,至少那儿有你师父和师姐照料着,或许会比在这过得好。”
  本闹着脾气的殷瑛,听到李威的一席话,顿时安静下来。
  她就是疼得想要嚷嚷,就是心中委屈想要发泄,以往她这样,威哥哥总会让着她,不跟她计较,怎么今天她吵着要回去,威哥哥竟没有阻拦她?
  是他生气了?还是自己太孩子气?
  殷瑛有些慌,她没料到李威会这样回答。
  李威收起药瓶,站在床边对殷瑛说道:“往后我不在你身边,你一定要按时上药,好好休息,我走了。”
  他心里明白,吐谷浑虽国力不敌唐朝,但路途遥远,一路上会遇到什么事,没人可以说得定。
  他深爱着殷瑛,不管她现在是讨厌自己、迁怒自己,他仍百般为她着想,既然自己无法好好照顾她,那么就让她回江南吧!
  李威推开房门,回头看了殷瑛一眼,便跨步离开。
  房内的殷瑛心中突然一阵落寞,李威离开后,四周一片安静,她只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声。
  “什么嘛!这样就走了,什么意思……”
  她对着一片宁静的房间说话,试图赶走那越来越明显的孤独,但是空荡荡的房里,除了自己的声音,就是没有人回应。
  “不对的是你耶!怎么可以连声对不起都不说?”殷瑛继续说着,只是声音越来越小,直到令她恐惧的孤单盘据心头。
  她知道自己开始害怕了,害怕失去一直守护着自己的威哥哥,而这回没有别人和她争,是自己让威哥哥离开的。
  “好嘛……我刚刚只是闹脾气嘛,不是真的气你……”她对着墙壁说话。“那难不成要我跟你说对不起……”
  她努着小嘴,倔强地不想说抱歉,但是在她心底,似乎已经举起白旗。
  接下来的几日,因为出兵在即,李威镇日置身军营,无暇抽身探望殷瑛。
  殷瑛整天在房里,无聊得发慌,却又逞强着不说她想见李威。
  这日,侍女们拿着药进房,要帮她换药。
  “殷瑛姑娘,您忍着些。”
  侍女才说完,殷瑛便是疼得大叫:“好痛!这到底是什么药?”
  她伤口又烫又疼,好似火在烧,侍女忙对她说道:“殷姑娘,这与前几日您上的是一样的药,二公子调配的,很有效,您再忍耐些。”
  “二师兄调的药?那威哥哥也帮我上过啊!”
  殷瑛说罢便后悔,当日李威不顾礼仪地板进她房间,硬是架着自己上药,她一想到便脸红,现在提这个干嘛?
  “我是说……我是说一样的药,怎么那天好像不那么疼?”
  殷瑛脱口说出心里话,侍女们先是不明所以,不久,一个个笑出声。
  “殷瑛姑娘,想必是大公子对您特别温柔,这我们下人是学不来的。”
  侍女们话中有话,殷瑛听出来后,火红着脸嗔言道:“什么温不温柔,听你们胡说。”
  “殷姑娘别害臊,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再说我们大公子可是很多人暗中爱慕的对象呢!殷瑛姑娘不知羡煞多少人。”
  殷瑛闻言,心底暖暖的,却仍嘴硬道:“那个大木头,哪有什么好爱慕的?”
  “殷姑娘见过大公子领军时的样子吗?说有多威风就有多威风。”
  “是啊、是啊!看来是老爷给他起的名字好,就那个威字可以形容他。”
  侍女们在一旁说着殷瑛不知道的事。“听说这名字是夫人取的。”
  “夫人过世这么多年,老爷不曾想过要续弦,说起来可真是难得。”
  “以老爷的身分,三妻四妾都不足为奇,大公子可真遗传了老爷的性子。”
  一群侍女开始七嘴八舌谈论着。“我们作下人的,最明白主人的个性。大公子为人敦厚,尤其对女子,可体贴呢!”
  “唉呦!大公子何时对你体贴了?”
  侍女们围着殷瑛聊起天,而这句话也是殷瑛心中正想问的,威哥哥怎会对其它人体贴?
  “有日厨房人手不够,我提着两桶水要往炉灶边去,大公子见到了,便要我放下,帮我提进厨房呢!”
  这侍女洋洋得意地说着,其它人羡慕,殷瑛可松了口气。
  喔!原来只是提水,没别的。
  “这有什么好说嘴的,那回大公子对我可好了。”另一名侍女接着说道,殷瑛又吸了口气。
  对你好?怎么对你好的?快说啊!她看似若无其事,心中可不断呐喊着。
  只听侍女说道:“那日我不小心摔破了老爷新买的玉瓷杯,吓得我都要流下眼泪,正巧让大公子遇见,他知道老爷很喜欢那个杯子,我一定会受责罚,便拿出银子要我赶紧去买个一模一样的回来。”
  “哇!那不少银两吧!”侍女们凑着问。
  “是啊!我怎么敢收,连忙说不,大公子说不打紧,若我心里过意不去,往后我每月领了薪俸慢慢还他就好。”
  “大公子真是个好人。”
  “就是,从不摆架子。”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净说着李威的好,听得殷瑛有些不是滋味。
  “喔!原来不是只会帮我想法子。”她不经意地说道,不过说得起劲的侍女们根本没有听见。
  李威待人一向宽厚,这些对他来说只是举手小事,不过殷瑛可往心里去了。
  现在她终于知道,她是真的在乎威哥哥的一举一动,在乎他的所有大小事,在乎他心中除了自己会不会还有别人。
  第一次,她正视了自己的情感,在一群“爱慕”李威的侍女中,她终于明白自己多令人羡慕。
  然而,这些会不会即将成为过去?
  她对威哥哥说出那些重话,威哥哥……会不会当真了?会不会生气了?
  讨论完的侍女们这才发现帮殷瑛上的药才上到一半。
  “殷瑛姑娘,你忍着点喔!”
  药粉再次洒在伤口上,不过殷瑛却不再喊疼,她想的尽是李威当日的神情,和当日他说过的话。
  “殷姑娘,大公子向您提过亲了吗?”
  “是啊!殷姑娘,大公子待人那么好,对自个儿的媳妇一定更加疼爱,您什么时候成为我们的主子啊?”
  侍女们又好奇地问着,殷瑛脑中突然一闪,原来……当天威哥哥说的那句“等你成为她们的主子时,她们自然听你差遣”这句话,原来是这个意思。
  殷瑛发愣着,当日她一迳哭闹着,气李威怎么让侍女离开独留两人在房,现在她总算明白,威哥哥当真只想娶自己。
  往日的话语此刻突然全都浮现,威哥哥对自己说过:李家不是只有驭哥哥待你好……你若愿意,成了李家媳妇,自然可以学心谱……
  当日那些话语,殷瑛只是随意听听,现在想来句句都是深情。
  咸哥哥,我……你会不会真的不理我了?我都还没来得及回答你呢……
  殷瑛这才惊觉自己错过了多少事情,她心头慌乱,又想起已经数日没见到威哥哥了,她赶忙开口问道:“为何这几日都不见威哥哥?”
  “大公子最近忙着出兵的事,早出晚归。”
  “有这么忙吗?”殷瑛已经习惯李威永远将自己摆在第一位。
  “军情的事不能马虎,大公子从不出错。”侍女露出钦羡的神情,殷瑛这才明白别人眼中不一样的李威。
  “那他要忙到什么时候?”
  “军务的事情我们下人就不清楚了,不过听说就快要出兵,所以老爷和大公子这几日几乎都睡在军营里。”
  “原来是这样啊……”殷瑛喃喃地说着,趴在床上,好生寂寞,好想再跟他说说话……
  她开始后悔了,原来威哥哥不仅要忙着军事,还要耐心地替她上药,而自己却对他那般无礼。
  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我的气……
  这晚,殷瑛就在彷徨不安之中睡去。
  李威置身军务多日,虽挂念着殷瑛,却无暇抽身,眼见出征在即,这晚深夜时分,他特意排开所有事情,快马连夜回到李府。
  李威军服未换,直往殷瑛房里去。
  他轻轻推开门,见殷瑛已经熟睡。
  她气息规律,小巧的朱唇微微启着,熟睡的脸颊微红。
  他缓缓伸出大掌,想要摸摸她的脸蛋,却又怕吵醒她,收回了手。
  床边,李威就这样凝望着他从小就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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