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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的情话恋曲-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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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猜得没错,今天的家庭访问,那个大方头一定会将那张便条与情书一起晾在老爸面前,届时斐斐老师就会知道他没说大话了。
“为什么?”斐斐很自然的反问。
“因为一会儿后,大方头要来做家庭访问。”话一说完,他整个人直接在后座躺了下来。
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家庭访问。一会儿,那个大方头铁定不知要跟父亲说多少他的坏话呢!
“谁是大方头?”斐斐的脑筋还没转过来。
“老师,学校的导师。”周廷岂垂丧着头。
天啊!真是烦死了,是谁现定要有家庭访问的?
不行,他一定得想出一套好方法,否则一会儿回家后,可有他受的了!
沿着草木扶疏的车道,车子以极平缓的速度往前滑行。绕过一弯径,缓缓地驶入车库。
这两个星期来,凌斐斐已熟悉了周家的一切。
百来坪的独栋建筑里,除了配合四季而种植的花草树木外,人口简单的可以。除了周家父子外,这屋子里住着的,就剩管家玛利亚、司机老王,和几个每天会准时上下班的钟点女佣。
一如往常,车子一停好,第一个冲下车的是周廷岂。
“喂!”斐斐还来不及唤住他,就看见玛利亚一脸紧张的朝着车库走来。
在与周廷岂擦身而过时,她唤住了他,顺便扯着他,一同又往车库走。
“玛利亚,有事吗?”刚下车的斐斐,对上的就是她那张像拧了结的脸。
“方老师在少爷的书房里。”她会等在这里,是为了通风报信。
单手比向周绍轶书房的方向,转头看了周廷岂一眼,玛利亚露出同情的脸色。
她话中所称的少爷,自然指的是周绍轶。因为从小她即是周绍轶的奶妈,而当年在周绍轶决定长居台湾时,因为绍轶的妈妈不放心,所以就让玛利亚跟着到台湾来,这一待就是十几年。
“什么?你说大方头来了!”脸色一沉,早先的自信马上消失,周廷岂垂垮着肩,开始认命的一步步往屋内走。
真奸诈,难怪叫他去扫厕所,原来是要利用这段时间,早他一步到家里来见老爸。
“喂,你今天在学校里真的只有传纸条、和收情书这两件事吗?”各看了老王和玛利亚一眼,斐斐赶紧跟上周廷岂的脚步。
“当然。”他抬起眼来看她,眉结却随之皱起。“不过,昨天、前天、大前天,还有大大前天……”他数了一堆日子,随着双手的指头不够数数。表示他恶作剧的次数也多得惊人。
“喔,这样……”斐斐细细的眉结也踉着蹙起,她真希望是自己的双耳误听。
“斐斐老师,一会儿你可要帮我呀!”周廷岂眨着澄澈的眼,狡猾地露出一脸可怜的乞求样。
“你现在知道错了吧?”他都摆出如此的恳求样,她又怎忍心拒绝呢?
“我知道了,保证下次不再犯。”周廷岂昂起胸膛保证,只差没举手发誓了。
“算了、算了,下次记得别再犯了。”斐斐狠狠地敲了他脑袋一记,拉起他的手快步走向屋内。
两人一同踏入玄关时,却意外的迎上周绍轶送方珍珠出来。
“你回来了?”对着周廷岂,周绍轶的眸底闪着锐芒。
“嗯、方老师,我送你出去。”见风转舵,瞧见了父亲眼里的暴怒,周廷岂只想闪人。能躲则躲,至少躲过父亲脾气爆发期,那处罚也会轻一点。
他扯了凌斐斐的手一下,示意她帮忙。
“嗯,不如你跟王叔一同开车送方老师回家。”脸上绽着尴尬的笑,斐斐硬着头皮提议。
她发觉周绍轶正凝视着她,那锐利的眸光仿佛能透视她的诡计。
然而当她的话说完时,应和着她的,却是一大片漫长的沉默。
她与周廷岂皆心虚的不敢抬头,等待着男主人开口,同意他们的提议。
时间仿佛过了一世纪那般久,斐斐只觉得周绍轶打量她的眸光,似乎更灸热了些,让她觉得自己是置身于灼灼烈阳下,热得直想脱掉身上厚重的外套。
周廷岂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他紧张的如置身于冰库之中,不自觉地开始打起寒颤。
又打量了他们两人一会儿,周绍轶紧抿着的唇,终于有了些微蠕动。
“廷岂,你送方老师回家。”他的视线扫向斐斐,然后紧紧定在她微微涨红的脸上。“你,跟我进来!”他最后那句话,几乎是命令。
周廷岂终于松了一口气,而凌斐斐一颗心则直往下沉。
她从不知道自己竟会变得如此胆小,或许是因为理亏的原因吧!
跟着周绍轶的脚步,凌斐斐在踏入书房的刹那,心里始终后悔着,为何要听他的话,跟他一同进书房来。
“把门推上。”声昔闷闷沉沉的,让人听不出他的情绪。
凌斐斐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认分的转身推上门,然后呆然的矗立在门边,神情中显出了不知所措,脑袋中却不断地盘算着,一会儿后该如何应答。
周绍轶并没回过身来看她,话才说完,他便背对着凌斐斐,径自走向书桌旁,端起小茶几上的不锈钢壶,和两只咖啡杯。
三两步,他走回了一旁的沙发。“过来这里坐下。”他扬起头来,睥睨了她一眼,眸底的璨芒加深了炫亮的光泽。
斐斐不敢抬起头来,机械式的移动脚步,缓慢如蜗牛般的朝沙发靠近。
“快点过来。”黑亮的眼里显出了不耐烦,他的声音加高了分贝。
如同一个做错事的小女孩般,斐斐小跑步至沙发旁,乖乖坐了下来。“廷岂今天在学校没惹祸,只是收到一封情书,和同学传了一张纸条给他。”不打自招,她一古燃儿的将话全给说了出来。
或许是心虚的关系,斐斐直到将话讲完,都还不敢将头抬起来直视着周绍轶。总之,此刻的她才体会到,要帮衬着说谎、佯装无辜,实在是件很困难的事。她恨不得能在脸上套张面具,以掩盖自己无颜见人的羞赧。
“我知道。”周绍轶眼底绽着笑意,将咖啡注入杯里,然后将盛满咖啡的杯子递到她面前。“不过,你不该这样帮着那小子。”
他不喜欢正直坦率的她,成了儿子拿来搪塞的挡箭牌。
单手接过咖啡,斐斐终于鼓起勇气来看向他。“我没帮他,只是我觉得纸条跟情书,这、这其实只是小事。”
“是吗?是小事吗?”将手中的鲜奶递到她面前,绍轶嘴角绽着别有含义的笑。“那,其他的事,也是小事吗?”
接过鲜奶,她赶紧收回目光。“嗯、嗯、嗯……”支吾着无法应答,顿时一抹羞窘染上了她的颊靥。
她如一个碰巧被逮到作弊的学生,恨不得能在地上挖个洞,
见她无法应答,绍轶瞥了她一眼,悠闲地端起咖啡,轻啜了口。“这是今年采收的上等豆子,你尝尝,味道还不错。”他忽然改变了话题。
其实关于廷岂的事,他根本不怪她。
因为自己的儿子,他岂会不了解,若真要有一天他不作怪,那肯定是伤风感冒,要不就是天下红雨。
其实绍轶真正在乎的是,她这两个星期来,老是躲着他的行为!
被动的举起杯子,斐斐毫无兴致的大口啜着咖啡。“我想,我、我——对、不、起!”放下咖啡,斐斐忽然觉得需要道歉。
她该纠正学生行为的,结果却转而为他掩饰过错。
绍轶不以为意的一笑,黑眸直瞅着她。“好喝吗?”他索性单手撑颚看着她,将话题又拉回咖啡上。
他平静的表情,那俊颜上淡淡的笑意,让人猜不透他到底在不在意方老师来访一事,更让人无法臆测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嗯。”斐斐默点头,抬起眼来偷偷地瞄他。
“那……”思考了下,他忽然站起身。“今天的课不上了,我送你回家。”
“啊!不上课。”斐斐诧异的差点没将咖啡打翻。“你、你又想开除我了吗?”刹那间像是意会了什么,斐斐跟着站起身,不过这次却是抬起眼来瞪着周绍轶。
这个人有役有搞错呀!第一次开除她后,是他自己死缠烂打的缠住她一整晚,她才点头答应,再度回来当他儿子的家教。
现在却又因为莫名其妙的理由,要她走路、将她开除掉?他有没有搞错呀!
他看着她,脸上的笑意有增无减,一步步慢慢地走近她。“我有说要开除你吗?”抡起的拳头,轻轻地敲上她的脑袋。
不知何时开孰,他的行为已受到她的影响。
“喔,你!”斐斐瞠眼瞪着他,单手在头上抚过一遍又一遍,疼得只差没掉泪。
“走吧,我送你回家了。”他走回书桌旁,拿起桌上的钥匙和椅背上的外套,再度回到她身旁。“如果我猜得没错,我那个宝贝儿子今天已经没心情上课了,而且送走方珍珠后,以他的狡猾,他不会那么快回来的。”
不等她跟上,他已走到书房门口。“快点。”他转过头来催促,然后拉开书房的门,径自走了出去。
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斐斐拉拉耳朵,眨着眼,失神了一会儿。
他说什么呀?他的意思是周廷岂送走方珍珠老师之后,会要老王开车载着他,四处去晃一圈吗?
这么说,他是可恶的以她为挡箭牌,用她来阻挡周绍轶的脾气,自己却毫无义气的跑掉了!
真是可恶、可恶的臭小子!
哀叹一声,她又让那个小鬼给耍了!
第七章
如上次一样,周绍轶仍旧坚持要将斐斐达到家门口。
唯一不同的是,这次两人似乎没那么幸运,车子在街道上绕了好几圈,才好不容易找到了停车位。
停好车,两人沿着人行道,一步步走往宁静的暗巷。
“你白天都在做些什么?”周绍轶打破沉默先开口。
他想多了解她一点,只要是有关她的一切,他都希望能彻底了解。
这让他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当年,他对诲姿心动时的感觉,而且这次似乎来得更强烈,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心在跃动、热血在沸腾、理智在消失。
那日的吻似乎在她的脑海中,印下了深刻到拂之不去的印象。
所以这两个鬓期来,如能避开,她会尽量避开与他私下相处的机会,以免自己胡思乱想,造成两人的尴尬。
像此刻,斐斐放慢了脚步,故意与周绍轶保持着距离。但因他的问话,使得她不得不加快脚步跟上他。
“打一些东西。”她一语带过,没将自己写武侠小说的事道出。
因为橡她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小小作家,可能随便在路上一捞就是一大把,所以不提也罢。
“写文章吗?”他停下脚步,等她跟上。
“嗯。”斐斐点点头,为他敏锐的直觉感到佩服。“写一些武侠的东西。”她松口补充道。
“武侠!”他不吝啬的投来佩服的眸光。“出过书吗?”
她确实让他感到诧异,因为要找到一个文理两科皆能兼顾的人并不多,何况她确实是以教数学为业。
“几本吧。”确切的数字她已忘了。
因为由大一开始到现在,她写书的书龄少说也有五、六年了不过却是属于少数量产型,一年能写个三、四本,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我有机会拜读你的大作吗?”他恢复了移动的脚步,两人并肩而行。
原来她的时间都耗在写作与打工之中,这样看来,她似乎是真的没有男朋友了,周绍轶臆测着。
斐斐抬起头来看他。“你会喜欢看吗?”一个如此忙碌的生意人,会喜欢看武侠小说才怪。
“得看作品写得好不好。”绍轶露齿而笑,神情中有一贯的严格跟犀利。
他那表情仿佛是在告诉她,她的作品极有可能是地雷书。
这个人怎么老是这样?前一秒钟,像是在褒奖她,让她心情愉悦的仿佛能升天;而后一秒钟就能将人贬得一文不值,有如坠入地狱的感觉。真是太可恶了!
“你!”斐斐气得噘起了嘴。“我虽没没无闻,但对于自己的作品,绝对有十足上的把握跟信心。”觑了他一眼,她加快脚步走入暗巷。
“喂,你又生气了?可真小气。”他轻松的走着,很快地跟上她。
“如果我说你卖的咖啡豆品质差、很难喝,你不生气才怪。”她回过头来,一脸愠色的瞪着他。
虽然她承认自己在写作上,还需要多加琢磨、多多练习,却不希望听到如此直接的批评,毕竟这样直接的批评,还是会打击到她的信心,让她开始怀疑起自己的作品。
“是,也许当时我会很生气,但私底下我却会认真的去探讨,我的农场所种出的豆子,是否品质真的不佳。”他的黑眸里跃动着真诚与自信,这是需要长时间的磨练、几经瓶颈与挫折,才能历练出来的。
无法反驳他的话,但斐斐又觉得不甘心。“我无法反驳你所说的话。”低下头来,她数着脚步,数秒钟之后,她再度抬起头来。“但,你没看过我的作品,就无权这样批判我!”话才说完,她发觉已回到了公寓的门口。
“那,你就该送我几本看看,对吧?”绍轶摇摇头,眸底绽着笑意。
停下了脚步,他双手插在西装口袋中看着她。
瞅了他一会儿,虽心有不甘,斐斐还是撇嘴道:“你要上来拿还是我拿下来?”通常她的书不随意送人,但实在气不过他那小看人的神情。
“上去拿。”连考虑都不须考虑,他冲口而出。
这主意似乎也挺不错的,不用再开口问,她是否该邀请他上楼去喝杯咖啡,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登堂入室。
“走吧!”完全没注意到他那狡猾的心机,斐斐又瞪了他一眼,转身上楼。
至于周绍轶,他当然是心情愉悦、脚步轻松地,紧跟在斐斐身后。
对于斐斐屋里的摆设,周绍轶可半点也不陌生,毕竟上次他已来过一次了。
进到屋内,他的视线在小得可以的空间扫了一圈,终于让他寻到了靠墙矮柜上的咖啡机。
“你要喝咖啡吗?”走向那廉价的机器,周绍轶背对着正翻箱倒柜寻找着书籍的凌斐斐,缓声问。
斐斐转过身来看他,与她相较,他的动作显得从容自然,看来不禁会令人误以为,他是这里的主人,而她才是客人。
“我还没去买豆子。”停下手上搜寻的动柞,她直盯着他看,单手比向一旁的冰箱,希望他别乱动她的机器。“如果你要喝啤酒,冰箱里倒是还有几罐。”
那虽然是不偿几毛钱的机器,却也是唯一能使她享受到热腾腾咖啡的一部机器。
“我不喝酒,今天可没人可以来接我。”他嘀咕了声,伸手由西装口袋中,掏出了一小包的咖啡粉。“而且我带了磨好的咖啡粉来。”他晃动着手中纸袋包装的一小袋咖啡。
斐斐看着他,深吁出一口气。“算了,随你吧,别将我的咖啡机弄坏就好。”她转过身去,继续找书。
人家咖啡都带来了,她总不至于小气到不准他使用咖啡机吧?
没再回应她的话,只见周绍轶熟练地在咖啡机里加了水、装上滤网、再倒入适量的咖啡粉,最后开启开关,等着蒸气上升、沸腾了咖啡末,然后蒸馏入咖啡壶里。
在等待过程中,两人始终没开口说话,直到空气中飘来阵阵浓郁的芳香,斐斐终于抬起头,转过身来。
“喂,你怎么煮的,好香喔!”手中握着二本好不容易翻出来的书,她的脸上有着惊愕的赞叹。
她从不知自己这部便宜的二手货,竟能煮出如此香气四溢的咖啡来。
周绍轶转回身来,凝视着她。“既然你都要送我书了,我又怎可不让你尝尝,我的农场所种植出的咖啡。”
握着手中的书,斐斐朝他走近,被那香气所吸引了。“是你的咖啡园种的?”她一脸歉意,方才在楼下时,她不该随意批评他的咖啡。
“嗯。‘绍轶点头,由一旁矮柜上取来两个马克杯,将咖啡注满后递给了斐斐。
“是今年采收的新品种,三年前种植的阿拉比加种咖啡树,种植在海拔二干五百公尺的斜坡山地,水气充裕、温度适中、光线温和,所以今年的采收情况还不错。”
接过咖啡,斐斐迫不及待的轻啜了口,那浓郁的香息瞬间盈满喉际。
“好香喔,真的很好喝!”她不吝啬的给予赞美。“想不到我的烂机器也能煮得出好咖啡。”
“是我的咖啡品质好,而且这可不是普通人喝得到的。”他一点都不心虚的接受她的赞美,脸上绽放着好看的笑,缓声补充道:“通常像这种上上等豆子,只供应全球特定的某些富商和欧洲的皇室,所以一般人是喝不到的。”
这几年来,他的咖啡庄园所产出的咖啡豆,每年皆是供不应求,也因此他才会一年比一年忙碌。他忙于寻找适合种植的斜坡山地、土质研究和新品种的开发,所以才会忽略了对廷岂的教育。
“喔。”双手捧着杯子,此刻斐斐心里盈满对他的佩服。
原来他的高傲、自大和霸道,是出于他对生活的实践、认真的态度、对梦想的追寻,一步一步踏实的努力耕耘,而达到今日的成就,他可谓自傲的有理呀!
“谢谢你的咖啡。”再次开口道谢,她对他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
俊脸上的笑靥末敛,绍轶端着咖啡轻啜了口。“喂,有好咖啡也得配上好书吧!”他提醒她该递上书了。
“喔。”回过神来,斐斐赶忙将手中差点被遗忘的两本书,递到他面前。“只找到两本,其余的可能早就送光了。”
“说好了,是送我的。”接过书,绍轶的眸光落在书面打量了下,翻了几页后,他又将书合上。“我带回去看。”他的视线拉回她的脸上,然后扫向窗外。“你这儿的茉莉在夏天时会开花吗?”他记得她屋外种了几盆小茉莉。
随着他的视线,斐斐将眸光拉向屋外。“每年六月左右会开花。”又啜了一口手中的咖啡,她转身走向屋外。
周绍轶跟着她的脚步。“你知道吗?其实咖啡树所开出来的花与茉莉很像,一样的雪白、一样飘着淡淡的香息,就如茉莉花香一样的嘛道。”如上次到她住处一样,他选择了那把老藤椅,坐了下来。
“真的吗?”蹲身在花架前,她转过头来问。
绍轶点着头,黝暗的眸光绽着如星芒的光彩。“有兴趣看看吗?”他提出了邀请,希望有朝一日能亲自带着她,一同踏上他的成就乐园。
“嗯。”斐斐很用力的点头,她站直身子走到他身旁,在另一架藤椅上坐下。“其实我老家也种花,有一块小小的莲花田。”
也许是同样与务农有关吧,她忽然想起了住在白河的爸爸和妈妈。
将手中端着的马克杯随意一放,迎着微弱的光线,他专注地打量着她脸上的每丝表情,胸口涌起激荡的情愫。
“这么说好了,有机会我带你去参观我的咖啡园,而你也要带我去参观你家的荷花田如何?”他仍旧没移开视线,目光显得更为灼热。
迎着那剔亮的黑眸,斐斐被看得有些不自然,慌忙的调开视线。
“好、好呀!”感觉到脸上的燥热,心口不现律的心跳,她为自己异常的反应懊恼不已。“对了,今天珍珠老师的家访,说了什么吗?”脑筋一转,她心虚的岔开话题。
看着她,他眼里的灼亮有增无减。“其实她来告诉我,这阵子,廷岂在学校里的行为,已经收敛了不少。”
“喔,真的吗?”她转回视线,一脸诧异。
她还以为那个方珍珠老师,是来打小报告的呢!没想到却意外的只是来夸奖廷岂的改变?
静静地看着她,他忽然站起身,将椅子拉靠近她一些。
“其实珍珠是我大学里的同学,当初会选择将廷岂安排在她的班级里,也是因为我信得过她的人格。”
他道出了另一个秘密,原来他平日虽忙碌于工作中,也还不至于真的完全不管自己儿子的成长。
“所以她会跟你报告,廷岂在学校里的生活种种?”小嘴微张,她诧异地看着他。
那,他请她来干嘛?学校里已经有个珍珠老师,可以帮他盯紧儿子了。而据她了解,以周廷岂在学科上的表现,根本可以不用聘用她这个家教了呀!
“她是能帮我看着廷岂,但却改变不了他。”他一直很了解这个问题,以珍珠的个性,根本无法管束他的儿子。
“我看,我也好不到哪去。”垂丧着双肩,一想起今晚自己竟被利用了,斐斐沮丧着坦言。
“不,我看得出来他喜欢你,所以你能影响他。”端起一旁的咖啡,绍轶轻啜了口,伸出一手轻拍着她的肩。
“你说我能?”他的赞扬无疑是最佳的振奋剂。
斐斐扬起头,侧过脸来,却正巧对住了周绍轶俊挺的脸。
两个人的脸贴得更近,近到她可以清楚地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香味、他唇齿间咖啡的芳香味。
接下来的一切是发生的那么自然,绍轶扬起手来,摘掉了斐斐脸上厚重的眼镜,在她眨眼间、在气息逐渐急促间,他的唇紧紧地贴上了她。
不同于上一次楼梯间里巧合轻拂的淡吻,这次他在薄唇贴上她唇瓣的刹那,由浅尝转为激烈的攻占。
手中原本端着的咖啡,不知何时已被弃于一旁,他修长有力的双臂不知何时,已悄悄地爬上她身上,紧紧地拥搂着她。
“斐斐。”他的唇稍稍离开了她,低嘎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
“嗯。”被吻得昏沉的斐斐,迷眩地以单音回应。
“我们进屋去。”微侧身,他轻而易举的抱起她,跨步走向屋内,随后门被重重地推上。
微冷的夜风吹拂,小小的顶搂前院里,独剩两把老旧的藤椅,和两杯被遗忘而渐渐冷却的咖啡。
一切发生的太快,她被吻得迷眩,几乎反应不过来。
当斐斐的意识逐渐拉回时,已是接近全裸的躺在床上,而周绍轶正粗喘着气息,紧紧地压伏在她身上。,
“不、不要!”一回复意识,她扭身挣扎,扬起脸来看着他。
她的心跳得更激烈,迷蒙的眼里充斥着惊慌,是为他的侵犯、也为自己的激狂。不断高涨的情欲,与她挣扎矛盾的心态,相互交缠纠结,她害怕的颤抖身子。
“斐斐。”他粗喘气息,脸上有着极端的压抑。“我喜欢你!”他道出了原本自认为不会再对任何女子说出的话。
天知道他有多喜欢她!
不是因为她的外貌,因为卸去眼镜的她虽显得灵秀,但还不达绝美的标准。他喜欢的是她的个性、她的坦率、她的真诚,是完整的她,不只是皮相,而是包括完整灵魂的她。
“不要,你放开我!”“周绍轶,我们不该、不该这样的!”她纤细的双手紧紧抵住他人侵的单手。
“为什么不可以?”他的眼里有着炽烈的情欲,俯下头去,他深情的吻上她的颈肤,迫切地留下属于他的烙印。
“我真的喜欢你,自从上次那一吻之后,你可知道我有多么想你!”轻轻一扯,他卸下她最后的防线,“是你躲着我。我不明白为何这两个星期来,你老是躲着我!”
“我、我不要,我是讨厌你才躲着你,你这个无赖,快放开我啦!”她急得快哭了。
看着她眼里打转的泪滴,他心里有满满的疼惜。
“看着我的眼睛,如果你真的不要、真的讨厌我,就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他抽出抚弄的手,抬高了她的下额,看入她的眼瞳里。
犹豫了几秒,她漠视了心里真正的想法。
“如果你、你真的有需要,我建议你去找个妓女解决一下!”咬着下唇,她背着真心,道出了谎言,也道出伤人的话。
“妓女!?”绍轶无法相信自己亲耳所闻。
“你这该死的女人,居然叫我去找妓女!”他飞快地翻起身,原本剔亮的黑瞳里闪着熊熊的怒火,而怒焰的深处则燃起了一簇簇哀伤。
“你不只贬低了我,也贬低了你自己!”他瞪着她,胸口闪现了隐隐怒焰。
该死的她,他真想掐死她!居然将他对她的感觉、对她的真情、对她的爱意、对她急切的欲念,说成是一种急欲逞欲狄泄的兽性。
其实在将话道出口的刹那,斐斐就后梅了。
只是她害怕面对自己心里真的感受,她承认并不讨厌他,而且超来越欣赏他。甚至已经开始慢慢地喜欢上他……但是,但是他是学生的家长呀!
因为矛盾的心态,和后悔开口道出伤人的话,她侧过头,根本没有勇气抬起头来看他。
绍轶黑眸直勾勾地看着她,没再开口说话。
接下来的儿秒内。冗长的仿佛过了~世纪,尴尬的气氛笼罩着两人。
然后斐斐感觉到周绍轶起身下了床,整理好自己的衣衫,又回过身来,体贴地拉起床上的被单为她覆上。
“放心吧!你既然讨厌我,我便不会让你再见到我!”说完,他转身往问口走。
然后斐斐听到门扉被开启的声膏。随后是他轻轻推上门的声音。
转回身,斐斐感觉到颊上的湿渍,她不明白为何自己会流泪?
次日,斐斐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来到周家。
她无法做到无动于衷,在发生昨夜那样的事之后,她不知道再一次见到他时,她该以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他。
然而一整晚,直到二个小时的课程完全结束,她竟出乎意料的没有再见到周绍轶。
“斐斐老师,你今天心不在焉喔!”完成了该做与该预习的功课,周廷岂体贴的起身,帮凌斐斐倒来一杯茶。
“嗯、有吗?”被人猜中心事,神情中难掩尴尬之色。
“瞧你紧张的,放心吧!我老爸去欧洲了,就算你偷懒,也不会被抓包啦!”递上茶,周廷岂伸伸懒腰,语调轻松的似乎这已是习以为常的事一样。
“他走了!?”接过茶,过于错愕,斐斐不觉地手抖了一下。“咳,我的意思是,你爸爸为什么要去欧洲,有急事吗?”发觉自己用错了称谓,她赶紧改口。
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周廷岂在心里揣测着。
昨晚老爸回家时,脸色也不大正常,然后今日一早就赶机飞欧洲;而现在斐斐老师似乎也神情怪异,还外加心不在焉。
综合以上观察,再加上昨天玛利亚奶奶说,老爸亲自送斐斐老师回家,那不正如他所观测,老爸与斐斐老师的关系确实是不寻常呀!
“我也不知道,可能吧!否则他干嘛今天一大早就出发?”他故意咕哝、含糊的说着。
“什么时候回来?”心头闪过一抹清晰的刺痛,斐斐冲口问。
他是因为她,才离开的吧!否则他不会走得这般急切。
“我也不知道。”一半实话、一半假话,老爸出差时,通常都会拨电话回来,所以也并不是完全不知他的行踪。
“他一向是这样的,忙起来有时是一个月、二个月或三个月,总之,时间是不一定的。”看着斐斐老师,周廷岂乐于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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