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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出阁-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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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啊、那个……真是太不好意思了!我、我又睡过头了,小翠,真谢谢你!给你这么一提,我还真有些饿了呢!”
  笨就是笨,撒个谎也不会!瞧她那副心虚的口吻,一听就知道有鬼!
  太好了,有东西吃,他也饿了,还不快把东西端进来,笨婆娘!
  “春日姐,我帮你把东西端进房里吧。”
  “啊!不用、不用了!我自个儿来就行了!小翠,你忙你的吧!二夫人那儿,我待会儿就会过去请安的。”
  “那我走了,春日姐。”
  “小翠,谢谢你喔!”
  “甭客气啦。”
  待脚步声走远了,他听到重重吁口气的声音。
  “蹬、蹬、蹬……”春日笨婆娘上楼了。
  门一打开,一阵面味混着肉味的香气飘了进来——
  他一看,脸登时黑了一半。
  托盘上只有一个碗和两个拳头般大的蒸包,这么点东西,塞牙缝都不够!
  “我、我回来了,幸好来的人是小翠,不然就完了!你瞧,有东西吃哩!”春日露出傻笑,不过一瞧见他的脸色,她立刻噤了声,“那、那个……你怎么了吗?”
  “那么点东西,你在喂猫啊!”
  “那、那这些你先吃好了,我再想办法……”虽然她也饿了,不过受伤的人最大,而且……她也怕他,所以还是让给他好了。
  “塞牙缝都不够!”他老大摆明了不领情。
  “那……你还要多少才够?”
  “最起码也要十五个!”
  “啊?!”春日一双眼睛和嘴巴同时张得圆圆的,“十、十……十五个?!”那她不就得带包袱去装才行?这人的肚子究竟有多大?她完全无法想象十五个包子一起装在肚子里的情景。
  苦恼的神色爬上春日圆圆的脸蛋儿,光是带十五个包子在身上就很显眼了,宅子里人来人往的,想要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就更难了!
  “你还杵在那儿干什么?笨春日!”
  “嘎?!”春日再度受到惊吓,“你、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而且这时候,她的肚皮还很滑稽地发出咕噜、咕噜声。
  春日又窘又恼。自从这男人闯入她的房间以来,她没有一件事儿是顺利的,更丢脸的是,她的丑态全让这男人看光光了!一定是这男人开口闭口老骂她笨,弄得她真的变笨了!
  “没有本大爷不知道的事,哪——”他大发慈悲地递给她一个包子,“快点吃,吃完就快去张罗本大爷的早膳。”
  “可是……”春日一脸为难的神情。
  “还是你比较喜欢我奸杀你,嗯?”
  “啊!”春日吓退了好几步,一屁股坐上长凳,“你、你……我、我…”
  “少罗嗦!快吃!”
  在他的盯视下,春日就像小媳妇似的,满腹心酸兼满脸委屈,食不知味地吃完了他塞给她的包子。
  幸好今儿个大当家和二当家各自带着夫人们到外头巡视商行去了,她才有机会溜到热闹的大街上去。
  为了不让府里的人发现那男人的存在,她只好心疼地拿出平常省吃俭用下来的私房钱,到外头去买些吃的;在回去的路上,她又想起他身上那被划得破破烂烂的衣服,于是又再绕去布庄买了些布料。
  等她偷偷摸摸地回到春香小居时,已经快晌午了。
  一进门,就瞧见他捧着纸包,正在替伤口上药。
  热心的她看到这等情景,包袱还没放下来便凑了过去。“可以吗?要不要我帮忙?”
  “叫你去张罗些吃的,你又混去哪里了?”他盯着她背后鼓鼓的包袱问。
  “我、我没有混呀!就、就去大街上给你买些吃的而已,不、不好意思喔,让你久等了。”春日走到桌边卸下包袱。
  包袱打开后,里头除了一个大纸包外,还有两块不同颜色的布料。
  她先将大纸包打开递给他,里头摆了各式各样的食物,什么馅饼、包子、馒头、烤鸡、肉卷子、刈包统统都有了。
  “那个我、我不晓得你爱吃什么?”她嘴上虽然笑着,心里却在淌血!那都是她好不容易省下来的积蓄哩!入了他的口,注定是要不回来了!他那么凶又难伺候,她只希望他快把伤养好快离开,这样就阿弥陀佛了,哪里还敢跟他计较这些银子?
  “那是干什么的?”男人看着桌上灰色和藏青色的布料。“你、你衣服都破了,伤好了穿出去也奇怪,所以我……”
  “哼,你倒挺识相的。”看着香气四溢的各式食物,早饿得前胸贴后背的他开始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春日愣愣地瞧着他大咧咧的吃相,再次惊讶于男女的不同,一个她要吃上老半天的包子,他竟然两口就解决了!
  他的手掌好大,几乎是她的两倍,就算坐着,感觉上还是比站着的她高大。她发现他和两位当家是完全不同的类型,两位当家都是斯文俊逸的男子,而他粗犷得像江洋大盗,凶起来时就更不用说了!
  “看什么看?”
  “呃,对、对不起!”春日脸烫了起来,视线连忙落到地上去。
  “昨儿个我昏过去后,你做了什么?”
  春日老老实实地回答:“就、就照你说的,把毒吸出来,然后……然后再上药、然后再缠上白布。”
  “然后呢?”
  “就、就没有然后了。”怎么了?他为什么会那么问?难道她还遗漏了什么没做的吗?春日心里纳闷着。
  “用什么把毒吸出来的?”
  “用、用嘴。”
  他看着那两片小小的、粉色的唇瓣,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它贴在他皮肤的情景。他眸色一黯,很快又消失不见。
  “谢了!”他别过脸,含糊不清地说道。
  “啊?你、你说什么?”她没听清楚,他会不会因此又发脾气了?
  男人一口气差点儿顺不过来。想他威爷破天荒头一次向人道谢,而且还是对个婆娘,结果竟然是……
  “谁说话了?我看你是见鬼了!”他恼羞成怒,索性也不承认了!
  春日吞了口唾液,有些紧张地张望了下四周,“天、大白天,你、你别乱说啦!我、我会怕的——”
  “笨就是笨!”随口胡诌的她就信,该听的却没听到,不是笨是什么?
  “我知道我很笨……”春日终究是没胆顶撞他,只能越说越小声,把话含在嘴里嘟嘟哝哝起来,“但也不能这样老、老骂人家呀!人家、人家小姐都不会这样……”
  “有胆就说大声点。”说那么小声就以为他没听见吗?
  “没、没事儿。”她赶紧识相地闭上嘴儿。
  无话儿可说了,春日像小媳妇似的正襟危坐在一旁,等着他吃完食物。
  虽然怕他,但她还是忍不住要抬眼偷偷瞧他,因为:她还是对他感到好奇呀!比如说他是打哪儿来的?又怎么会受伤的?还有,他叫什么名字?偏偏他却什么也不说,只会端着一张恶脸,指使她做这做那的。
  呜,也许什么都不知道还是好的。他那么凶、又动不动就想“奸杀”她,她还是别问好了。
  但是……但是万一日后她落了个窝藏钦犯的罪名,那又该怎么办才好呢?
  “喂!”
  不耐烦的呼喝声拉回了春日的思绪,“啊?你、你叫我?”“废话!这里就我跟你,不叫你叫谁?”
  “喔、喔。有、有事儿吗?”他可别再丢什么苦差事儿给她才好。
  “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噗——”一口气哽住,“咳、咳咳……”害得春日剧烈呛咳起来,她眼底除了乱窜的泪花外,还有着难以置信与指责。
  “我、我才没有!”她义正辞严地反驳,完全忘了自己怕他的这回事儿,“你、你别胡说!”
  “是吗?那你做什么一直偷瞧我?”
  “我、我……”春日涨红了脸,却结结巴巴地无法反驳,“才、才没有!”
  “没有最好,就算有……”他老实不客气地下了结论,“像你这种既笨又迟钝又拖拖拉拉、长相平庸、身材平扁的笨婆娘,我也看不上眼!”
  听清楚了他说的话后,春日突然觉得脑际“轰”的一声巨响,好像有什么东西爆了开来,让她气炸了心肺。
  她叉腰站了起来,一双眼儿瞪得圆圆的,怒气已经让她完全忘了怕他这回事儿了,“你、你也没什么了不起!脸色凶恶、个性又差、只会欺压良家妇女,送给我我都嫌累赘!”
  天、天呀!她、她刚刚说了什么来着?!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春日连忙捂住了嘴。
  完了!她在心底哀号一声,她怎会气得口不择言而顶撞了他呢?他……不会真的对她怎么样吧?!
  “哼哼!”男人冷哼出声,连眼睛都危险地半眯了起来,“累赘是吧?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老天!他要杀她了!他一定是要杀她了!
  “哇!”春日尖叫一声,拔腿就往外跑——
  第三章
  目睹娇小的身影逃窜到门外,男人眼里有着胜利的光芒,而且一点儿也不以为意。
  反正时候到了,她还是得乖乖回来!
  不过是一眨眼工夫,又听到“咚、咚、咚”的脚步声折了回来。
  显然她还是畏惧他的,因为她只从门缝里探进一颗头颅,“那、那个……小姐来了!你、你要想办法躲好!”
  说完两扇门扉就紧紧合上,她匆忙的脚步声再度响起……
  “小姐!你怎么来了?”春日边下楼梯边高兴地说着话。“我不能来吗?”
  “不、不是啦!该是我去见小姐你才对,对不起啦!还让小姐你亲自来这儿。”
  “哼哼,再不来瞧瞧你,我都快忘了我有个叫春日的姐妹了。”
  “对不起嘛!来来,小姐,先进来坐着再说吧。”
  “说,你都在忙些什么?”两道不同的脚步声边走边聊,往大厅的方向前进。
  “我……呃,其实也没忙什么啦。”
  “是吗?没忙什么怎么这两天早膳时都不见人影?”
  “其实就、就是……”很不好意思的口吻,“哎唷!就是我都睡过头了啦!”
  “睡过头?你也会睡过头?!你不是向来都很早起的?”
  “还不就是那摇椅儿太舒服了,而且小姐又不让人家做其他事儿,害人家经常一坐在上头,便会不知不觉地睡着了,而且一睡就会睡很久。白天睡足了,晚上便睡不着了,就只好做女红打发时间……”
  “所以又弄到很晚才睡,于是早上又起不了床……如此一直循环下去?”
  “就是这样啊。”有些苦恼的语气。
  “你唷!也真是的!才给你休息个两天,竟然作息全打乱了?”
  “嘿嘿……”傻笑的声音,“我哪知道会变成这样呀?”
  “那你东西整理好了没有?”
  “早就好了,我又没多少东西可以整理。”
  “好,你今晚早点儿睡,从明儿个开始,你就给我乖乖起床,就像以前一样的时间来找我,听到没?”
  “是。那小姐,我现在要做什么?”
  “随便你。”
  “又随便啊?啊!对了!”
  “还有什么事儿?”
  “那个我、我是想……”
  “想什么?”
  “那一天小姐不是问我,若日子空闲下来了,最想做什么吗?”
  “哦?你已经想好了吗?”
  “嗯,我有想过,我是在想……那个……不知道可不可以……就是那个……”
  “喂喂!真是的!”柳青青受不了地叫道:“你就别再吞吞吐吐了好不好?咱们姐妹那么多年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我、我想跟房大夫学些医药病理方面的知识,所以能不能以后傍晚到晚膳这段时间,就让我到房大夫那儿跟着他学点东西呢?小姐,我这个要求会不会很奇怪呀?”
  “你有上进心是不错啦,只是,你怎么会突然对医药病理有兴趣呢?”
  “我……呃,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啦,就突然觉得那些药草也蛮有趣的,而且懂一些也不错,说不足以后可以用的着哩!”
  “好啦,就照你的意思,待会儿咱们找房大夫说说去。”
  “哇!真的吗?真的可以吗?谢谢小姐!”
  “瞧你欢喜的,学那些事儿可不是轻松的,你可别以为是在玩家家酒喔。”
  “不会、不会,我会很认真学的!我们这就去嘛!好不好?”“喂喂,我连椅子都还没坐热哩,你好歹也让我喝杯水再走。”
  “我这就给小姐倒水喔!”
  “新地方住得还习惯吧?”
  “很习惯啊,”
  “布置的好优雅,光看就觉得好舒服了,住起来就更不用这么大,还让我为师,我可承担不想唷。”春日边笑边说道:“我比较担心的是,说不定到时该学的没学到,反倒是将房大夫经常挂在嘴边儿的那套口头禅学了个十足十哩!”
  她板起脸,怪声怪气地学了起来,“说到药儿呀,放眼天下,还没有一个能比得上我神医房老头儿的!”
  “哈哈——”主仆俩又笑成一团——
  两个女人的谈话声、笑闹声,全一字不漏地进了他耳里。后来春日笨婆娘的主子就将她拉走了,一直到掌灯时分,他才又听到熟悉的足音踏上步道。
  那笨婆娘在的时候,至少他还有人可以瞪、可以骂,而自从她被拉走后,一整个下午就他一个人待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根本是天杀的无聊至极!
  虽然是掌灯时分了,为了不令人起疑,他也不能燃亮油灯,只能只身处在逐渐陷入黑暗的房里。
  房间里静得连一根针落在地上的声音都听得见,在如此宁静的空间里,照理来说他应该要好好静下心来想想,理清、分析出这整件事的疑点的。
  偏偏他提不起劲儿,宁愿让自己无聊,就是懒得多想。好不容易想要思考的时候,脑海里却浮起她那憨憨甜甜的傻笑,让他忍不住皱眉又瞪眼,笨婆娘、笨婆娘的直骂了好几次。
  现在回想起来,他一整个下午,简直跟疯子没两样!
  “咚、咚、咚”,脚步声上来了。
  门“咿呀”一声被推开来,她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拿着藤篮跨过门槛走了进来,终于为黑暗的房间带来了亮光。
  “对、对不住,我来晚了,你、你一定饿了吧?”
  一对上他老大不爽的眼神,春日嘴儿就克制不住地乖乖招认了,“小姐来了,我陪小姐说了一会儿话后,我们就去找房大夫了……
  “呃,房大夫就是炼制出那个纸包里的药膏的人,我是想趁着向房大夫学医药病理的机会,拿药给你才能方便些;后来又帮小姐打理一些事儿、又陪小姐吃完晚膳后才能回来,幸好厨房里……”
  见她没有停止的迹象,他不耐烦地作了个制止的手势,打断了她的话,“东西呢?”
  “这儿。”春日打开藤篮,将里头满满一碗的饭和菜端出来,又忙着将长凳拖到床前坐下来,“对不住喔,晚上没法儿出去,只好请你将就一下了。”
  她知道他现在这样,一手拿着蒸包或馒头吃还可以,但就无法一手拿碗一手吃饭了,因此她只好喂他了。
  “吃饭了。”春日舀了满满一匙送到他嘴边。
  见到他配合地张嘴吃下,春日心底总算偷偷松了一口气。
  “那个……你一定很无聊喔?”她随意找话聊,“呃,从今儿个开始,我得恢复平日的样子,没法儿像这两天那么逍遥自在了,最多只能在用膳时间偷偷觑个空替你送食物来,所以、所以只好请你自个儿打发时间了。”
  “你那主子是干什么的?”
  “呃,大当家和二当家一起经营展鸿商行,小姐嫁的是二当家。”
  “原来是展鸿!没想到竟然躲进展鸿来了……”男人沉吟。
  听他这么一说,春日忍不住好奇地问道:“你、你在躲什么人?你是不是被追杀呀?不然怎么会受伤呢?”
  “女人家问那么多干什么?!”男人瞪了她一眼,张嘴一口吃下汤匙里的饭菜。
  “人、人都会好奇的嘛!你要不想说,那就不、不勉强了。”小气!春日在心里嘀嘀咕咕。
  “谅你也没那个胆子勉强。”男人应了句,又继续吃着她送到口边的饭。
  “那、那……”好歹也告诉她一下他姓啥名啥吧!
  “那什么?”
  一看到他那“你再罗嗦一句试试”的威胁脸色,她也不敢再多问了,连忙摇头傻笑着,“没、没事儿!”
  他回给她一个“没事最好”的眼神,继续吃他的晚膳。
  两个人沉默了下来,他一口一口吃着,她忙着一匙一匙舀着,很快地碗就见底了。
  春日将碗收进藤篮里,再拿出两个小纸包来,这都是她从房大夫那儿偷拿的,其中一个小纸包是先前的药膏,是要给他的伤口上药用的;另一个小纸包则是服用的药丸,听房大夫说有去瘀、舒通血脉及活络筋骨的功效,她觉得这样双管齐下,他的伤应该会好的快些。
  “那是什么?”男人看着多出来的小纸包。
  “喔,这个啊,这包是先前的药膏,”她指给他看,“另一包呢,是药丸,要让你服下的。我听房大夫说这药丸可以去瘀、舒通血脉及活络筋骨,觉得那应该可以帮你的伤好得快些,所以我就顺便偷拿了一些,待会儿上完药,你就一并吃下吧。”
  “没效我就惟你是问。”
  什么嘛!这样也要怪她?“哪、哪有这样的?”春日小声地反驳:“那、那又不是我提炼的!”而且她可是出自一片好心呢!
  她多么希望他能够赶快好起来,然后便可以赶快离开她的春香小居,这样她才能早日脱离苦海哪!
  万一让小姐知道她让一个陌生男人住进房里,叫她要怎么向小姐交代才好呀?
  所以了,最好的方法就是趁还没有人发现前,让他赶快将伤养好,赶快离开,然后她也当作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这样就不会有人知道了!
  反正他那么凶、又那么 ,她也不敢奢望这人会说出什么报答之类的话来,就算他真的说了,她还不敢要哩!
  “不是你提炼的,但东西是你拿来的。”
  不想吃就说不想吃嘛,做什么老骂她?好像全是她的错似的,她也是好心哪!也不想想是谁胡乱就闯进她房里来,还赖着不走的?她承认她是笨了点没错,但她笨那也是她的事,没得罪到他呀!
  春日委屈地瘪着嘴嘀嘀咕咕。
  男人半眯着眼看着她碎碎念。她以为他不知道她在碎碎念什么吗?
  “笨!”他再度对她下了评语,另外还加上胆小、怕死、滥好人、拖拖拉拉、笨手笨脚……
  听见他又骂她笨,春日也生气了,偏偏她凶起来就是一点儿气势都没有,“要、要是你不想吃药丸就算了,我、我也不会勉强你的。”
  “谁说我不吃的?还不快去倒水来?”
  春日又被他弄愣了。这人、这人真是有够难伺候的!天呀,到底她要何时才能解脱呀?
  她继续委屈地瘪着嘴,起身去倒水给他喝。
  让他吃下药以后,她还得帮他的伤口涂抹药哩。
  但是他好像根本不打算放过她似的,正当她挖起药膏要涂抹伤口时,他开口制止了她,“慢着。”
  “喔。”春日只好把手缩了回来,不明白地看着地。
  “我要洗澡。”
  “嘎?!”春日瞠大眼,像看怪物似的看着他,“洗、洗、洗澡?”
  “废话!”笨婆娘那是什么反应?“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不洗澡的?”他一身血污兼药味,衣服也弄得破破烂烂,这副德性过了一天,他已经忍受不了了!
  “乱、乱说!我明明都有洗澡的!”
  “今天洗过了没有?”
  “当然是还没有。”在外头忙了一整天,回来还得张罗他的事,她根本连坐下来休息一会儿的时间都没有哩!而且最大问题是——
  “可、可是我、我不能打那么多热水呀……柴房的福婶会怀疑的!我们有两个人,水一定是不够的,这可……”
  他恶瞪她一眼,打断她苦恼的碎碎念,“废话少说,还不快去弄水来!”
  “好、好吧。”春日可怜兮兮地应着。他八成也是难受得很吧?唉……送佛送上天,水就让他先洗吧,反正现在天气也不冷,等会儿有空时她再打些冷水擦擦身子就好了。
  浴桶就放在屏风后头,春日来来回回了好几趟,总算将浴桶里的水注到约八分满。幸好她平常活儿做习惯了,虽然额头满是汗珠,但至少还没有到气喘吁吁的地步。
  这笨婆娘看起来瘦瘦小小又矮不隆咚的,没想到力气还挺大的!看着她坐在椅子上用衣袖擦着直冒汗的额头,他忍不住对她刮目相看。
  好吧,这次就发发他那微乎其微的慈悲心,放她一马好了!
  “擦够了就快进去洗一洗。”他下了命令。
  “啊?”春日停下擦汗的动作,觉得自己耳朵好像听错了什么。
  “啊什么?还不快去!”
  “你、你是要我洗、洗澡?!”她难以置信地问道。
  “你耳背了是不是?同样的话要我说几遍?”真是的,才决定要对她好一点,让给她先洗而已,这笨婆娘又笨得惹他发火了。
  “可是、可是,那、那不是你要用的吗?”这是怎么回事儿?她都被搞糊涂了,明明说要洗澡的是他、要她去打水来的也是他,怎么最后反而换成是要她先洗呀?
  “或者你要等我洗完了,再用那些脏水洗也可以。”
  “啊!你、你是说……”春日忽然懂他的意思了。因为只有一个人分量的水,所以他要她先洗,洗完后再轮到他用那些水洗;而要是他先洗过的话,水就会变得更脏,那她压根儿不能再用了,
  她突然觉得好感动!她做梦也没想到,这个总是颐指气使、把她嫌得一文不值的人,竟然会替她着想?!
  她忽然笑了开来,“不打紧的,你还是去洗吧!天气热,晚些我再去井里打些水来擦擦身子就好了。”
  “染了风寒可没人管你!”真是怪了,他怎么会觉得那傻傻的、毫无心机又不设防的笑容挂在笨婆娘脸上,看起来竟然也挺可爱的?!
  见鬼了!一定是从来没人对他这么笑过,所以他才会这么觉得!
  咦?这个人又再一次“关心”她了哩!她真是受宠若惊啊!“不会啦,我身子骨可是强壮得很呢。”反正天气太热时,她都经常那么做,已经习惯了。
  “你、你快些去洗吧,水冷了可不好了!啊!对了!”她猛然想起没有衣服可以给他替换。“我、我先去内堂一下。”
  不过她又想起什么似的,连忙站起来走到橱柜前,打开橱柜拿了块白布递给他,“这给你用,你要小心,别让水碰到伤口喔。”
  男人接过白布后站了起来,春日看着地走到屏风后头,一张小脸不由得烫红起来。
  他要洗澡,她可不能在这儿看下去了!她赶紧转身走了出去。
  一进内堂,她就开始忙得团团转,因为她想在最快的时间里,用她买的布料,先缝一件简单的衣服给他穿。
  找来利剪和针线,春日只能用想象的来约略裁剪适合他的尺寸,她又是剪又是裁的,直到最后只剩一边的袖口的褶边时,她听到头顶上传来“笃笃”的奇怪声音。
  她不自觉地抬头往上看,发现声音是从二楼传来的!
  他不会出了什么事儿吧?!顾不得手上还有衣服和针线,她一只手抓着衣服,另一只手随手拿起利剪,着急地走出内堂,往楼上跑去。
  她一进门,就看到那男人正裸着上身坐在床沿——
  古铜色的皮肤、精壮的胸膛、结实宽厚的臂膀……哇!她一不小心就看得太清楚了!春日羞红了脸,连忙用手上的衣服遮住视线。
  “你、你怎么了?我在楼下听到奇怪的声音!”她还是不好意思把布拿下来。
  男人看着她手中那件已经成形的衣衫,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她一离开房间就迟迟不见踪影的原因,瞧那针线还挂在上头,可见她还没完成。
  “你是打算那副德性遮一辈子是不是?还不快把衣服拿来给我!”
  “呃、呃,那个……”她不敢看男人的裸身呀!
  “你再罗嗦我就连下半身一起脱了!”
  “啊!”她果然不出他所料地立刻惊呼一声。
  “还不快过来!”
  “好、好啦。”她还是一副遮遮掩掩的样子朝他走进。
  “我数到三,再不把衣服放下来就有你好受的!一、二……”
  “放下来了、放下来了啦!”春日赶紧将手垂了下来,不过他的身躯就近在咫尺,她更不好意思睁开眼了!
  “手上的东西全放到桌上去,顺便把椅子拿过来。”
  “要、要做什么?”春日眼皮偷偷睁开一条缝,又慌忙地闭上。
  “我上半身还没洗,你说呢?”
  “嘎?”天啊!还要帮他擦上半身?她要晕了、她要晕了……
  “快点拿去!”他的声音不仅仅是饱含威胁,而且已经充满不耐烦了。他拿着白布伸长了手,摆明了就是要等她过来拿。
  呜……她不敢看、不敢看啦!春日强迫自己把视线全部集中在那块白布上,丝毫不敢随便乱瞄。
  借沾水的理由,她逃命似的躲到屏风后头去,这才发现除了浴桶里的脏水外,他还另外留了些水在提水的木桶里。
  看样子他早就知道自己没法儿洗自己的上半身了。
  吸气、再吸气。春日告诉自己别想太多,换个观点来想,姑且不论他个性如何,现在的他也只是个受了伤的人呀!先前她不也用嘴替他把毒吸出来了!
  “你拧个水到底要拧多久?”
  哇!他在叫她了!春日回过神来,赶紧从屏风后头走出来,“好了、好了……”
  就算她刚才不断给自己打气了,但真正站在那雄伟的体魄面前,她还是心口儿“怦怦”跳个不停,热气轰上脸颊,更丢脸的是,她发现自己的目光竟无法控制地黏在他身上,移也移不开。
  她满脸通红地伸出小手,颤巍巍地抹上他胸膛——
  “喂!笨婆娘。”
  他的声音好近好近,春日低着头,很不自在地应道:“嗯?”
  “你的脸像猴子屁股似的,哈哈……”男人竟然笑了起来。
  什、什么猴子屁股?!生气加上难为情,春日的脸涨得更红了,她懊恼地反驳:“你乱说!我才、才没有哩!”
  “没有?你当我瞎了啊?”男人不客气地伸手捏了她脸颊一把。
  怪怪!没想到这笨婆娘的脸软软嫩嫩的,捏起来还挺舒服的!
  “啊!”春日怪叫出声,“你、你、你!你做什么捏人家啦!”“本大爷高兴!”他又朝她另一边脸颊捏了一把。
  “我、我不理你了!”自知敌不过他的“魔爪”,又气又恼的春日急忙躲到屏风后去换水,心里是直骂着这人真是有够讨厌的。
  什么猴子屁股?!好难听哪!她的脸才不是什么猴子屁股呢!讨厌!明明就是他害的,还敢笑她!
  折腾了一晚,又被他捏了好几下后,她总算把这位世上最难伺候的病大爷的身子给擦好、药也上完了。
  男人的事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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