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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的私心-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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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不要把气氛搞僵了。”罗玉珊正色警告着,却暗地忧心。
看两人无视她的存在窃窃私语,汪涵雨更气了。“妈,你还记得那位梁先生吧!他说有空要来拜访你。”
一提到梁上君,想到他背后那个男人,罗玉珊微颤了一下,不慎打翻手上的酒杯弄了一身湿,她连忙藉词告退,走时还不小心撞到另一位企业家夫人。
她的异状看在汪奇眼中,不免心生讶异,脑中多了一分深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会让生性温厚的妇人惊惶失措,匆忙离去?
或是某个人?
“梁先生是谁,和珊姨熟吗?”他可不想有人对他的“家人”造成影响。
“梁先生你也认识呀!他不就是最近和你谈合作案的企业负责人。”汪涵雨故意露出娇媚的笑容向前一偎,整个人像水蛭般攀上他空着的手臂。
“你指的是虎啸企业?”他的黑眸转深,幽幽暗暗的流转着没人猜得出心思的闇光。
“我不晓得是不是虎啸企业,不过那个人挺有心的,上门拜托了好几回。”她用娇艳的笑掩饰眼底的厌恶,艳唇轻启朝他吐气。
汪涵雨巴不得梁上君滚得远远的,划清界线老死不相往来,可是在和他的条件交换下,不得不勉为其难替他说好话,试探汪奇的反应。
“以后他再来就叫佣人赶他出去,别再开门让他进来。”那个人绝非善类。
“这样好吗?我看他和妈相谈甚欢,颇得她欢心。”最好多来几次吓吓妈,她才会抛开汪夫人的身分帮忙撮合她和大哥的事。
眉心一拢,严峻的神色多了冷厉。“照我的话去做就好,别问太多。”
“可是……”我不想你受伤嘛!姓梁的可不是一般的小混混。
“小公主,今天是你的生日,还不开开心心的找你的朋友玩去,大人的事还轮不到你插手。”他带着兄长式的笑脸拍拍她的头,用点技巧推开她。
一失去附着物的温度,汪涵雨不悦的又勾起他的手。“你也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呀!那干么还带无关紧要的野女人来气我?”
她示威的扬起下巴,眼露凶狠的威吓他身边的女人自动求去,别自不量力的跟她抢男人。
很无辜的袁月牙搧了搧黑如乌木的羽睫,困惑于她不寻常的占有欲,即使迟钝如她也能感受到对方射出的敌意,让她很不是滋味的想和她较劲,故意跟汪奇靠得更近,还玩起足足有她小手两倍大的粗掌。
女人的战争就是这么肤浅,就算搞不清楚感情动向也要先霸着,心比理智诚实的替她下决定,看得暗笑在心的汪奇手臂一紧,十分温柔的拥着她。
“对未来大嫂的态度要和善些,我们合买了一条红宝石项链,待会再送给你。”他用对待小孩子的语气说道,笑眼中是冷淡的漠然。
“我才不要你们送的礼物,我只要你陪我。”一听到“我们”这么亲密的话语,汪涵雨觉得刺耳的紧拉着他不放,作势要把他抢过来。
但是她的行动并未成功,反而在他的反作用力下差点跌个难看。
“二十一岁是大人了,要有符合你这年龄的举止。”他借着扶她的动作将她推得更远,不让她做出失控的举动。
“你……”受气的她强忍下满腹的怒意,扯出僵硬但顽固的笑脸,“那至少陪我跳一支舞吧!大哥,你可不能拒绝寿星的邀请喔!”
“这……”他犹豫了一下,怕她不肯安分。
“怎么,大嫂,可以借用吗?”为了达到目的,汪涵雨冷笑的望向她眼中不够分量和她一较长短的女人。
“呃!呵……一支舞而已嘛!用完别忘了还我。”一句大嫂压得袁月牙差点笑不出来,瑟缩的把身边的男人让出来。
人家都放低身段开口了,她哪好意思说不,再怎么说她也是今天的主角,不好让她当众下不了台。
只是,她的心口涩涩的,有点发酸,眼前明明是一对血浓于水的兄妹,为什么感觉上更像舞姿曼妙的情侣,让她好想拉开他们?
“袁小姐,好久不见了,近来可好?”
低沉的声音忽从身后响起,袁月牙一转身便觉得一阵黑影罩顶,一张熟悉到想逃避的俊脸映入瞳孔。
“呵呵……好久不见了,袁先生,你最近看来瘦了不少。”活该。
“要跳舞吗?”他问好玩的啊,根本是直接将人拖进舞池,不容她反抗。
“好呀!袁先生,你真热情。”可恶,你想害我手臂脱臼呀!
“打工赚了不少钱吧!瞧你有两个下巴,看起来非常有福气。”混得不错呀!还钓了只大鱼。
可恶!居然嘲笑她肥。“没你赚得多,小小消遣图个兴趣。”
“听说你许久未曾回家,令祖母十分挂念你。”打工打到三过家门而不入,真是现代大禹。
“不好意思,令夫人回来了吗?据说她被她的花心老公给气走了……啊!你踩我。”说到痛处也用不着迁怒于她,自做孽能怪谁。
“嘴巴最大的功能是进食,而不是用来嚼舌根。”她胆子越养越大,目无尊长。
“敢做敢当还怕人家说嘴……”她以近乎耳语的音量,嘀嘀咕咕的抒发不平。
“你说什么?”袁家敬长尊上的家训全忘光了。
“喂!你不要在我耳边大吼啦!我说的是实情,难道你要我大声鼓掌说,袁首阳是风流浪子、花心大少、女性杀手、负心……呃!票选第一名的大帅哥。”
在一双冷凝的寒瞳下,袁月牙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以几近气音的力道慢慢吐出心口不一的赞美词。
像是用尽全身力气,细肩微缩的她觉得自己在矮化,而眼前的男人越站越高、越站越高,彷佛巨人一般给人无形的压力。
“好久不见”是袁家兄妹的最佳写照,一个事业、家庭两头烧,忙得焦头烂额;一个打工打得暗无天日,乐不思蜀,两人平时碰面的机会等于零。
难怪奶奶袁汤媛不时上庙里求助神明、与媳妇袁艾玫抱头痛哭,数落着老是不在身边的孙子孙女,泪眼茫茫的哀叹家门不幸。
老大跑了老婆,老二痴心无回报,老三忙打工,老四失而复得却不知是不是冒牌货,这两尊死了丈夫的老菩萨怎不把希望寄托神明,期盼有一天家里能热热闹闹的溢满笑声,而非冷冷清清的坐看日落日升。
“在外面的生活过得还好吧,有没有受人欺负?”袁首阳的眼中透着暖意,少了商场上厮杀的锐利。
“嘿嘿!老大,难得你也会关心我,石头开花了……喔,不要敲我的脑袋啦!我已经有点笨了。”小小的感动全被他敲掉了,真没人性。
“袁氏企业的二小姐就要有大家闺秀的模样,别给我像市井小民一样嘻皮笑脸,尽学些不正经。”当他出来混的吗,还没分寸的叫他老大。
身为长子的袁首阳对底下的妹妹们还算疼爱,即使忙得不可开交,还是会善尽兄长的职责予以关怀,但他最近为了追回负气离家的妻子,彼此间的互动情形较无以前频繁。
他有句名言──女人若是花,他这太阳当然得公平的普照大地。不过对于自己的妹妹就算了,随便浇浇水也能活,用不着太费心思。
袁月牙调皮的和他唱反调,故意挤眉弄眼的扮鬼脸。“轻松点,大哥,别把自己绷得太紧,妹妹我看了可是会心疼。”
“你哟!就这张嘴爱作怪,整天迷迷糊糊的让人担心。”老三月牙的状况还算轻微,老二恒星的死心眼才真叫人烦恼。
“人家哪有很迷糊,奶奶说我对钱最精明了。”她发出不满的抗议声,相信自己已经不迷糊了。
他不予置评的一嗤,她只有这点可取。“该回家了,丫头,别老让奶奶挂在嘴上念着。”
“你还不是一样让老人家烦心,赶快生个讨债鬼哄奶奶开心。”奶奶想抱曾孙快想疯了,什么把戏都使得出来。
袁首阳瞪了她一眼,沉郁的脸上闪过一抹落寞。“别在外逗留太久,记得回去瞧瞧奶奶。”
“我知道了,过年我一定回家吃团圆饭。”就不晓得她可爱的嫂子赶不赶得上围炉。
说实在的,有时候她也觉得大哥满可怜的,娶老婆还是被设计的,婚后又死要面子不承认对妻子已有好感,才会逼得她包袱一收离家出走。
“最好别缺席,不然……”她会明白何谓长兄如父。
“人家才不会呢!我……喝!有喷火龙。”哇,完了,他干么用捉奸似的眼神瞪她?
与汪奇充满妒意的视线一接触,下意识缩起身子的袁月牙将脸往大哥胸前靠,鸵鸟般的以为眼不见为净,她没瞧见对方,对方应该也看不见她。
要不是汪家小公主太缠人,扣着汪奇不让他离开,而他也为了顾及珊姨的面子不当场撕破脸,否则他早冲过来把人拉走。
袁首阳玻鸬暮陧笠豁陨弦凰悸绫┑睦漤!袄鲜邓担就罚愫屯羰掀笠档淖懿冒低ǹ钋嗑昧耍俊
“暗通款曲……”她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咳得脸部都充血了。
“不是做大哥的瞧不起你,你不够他塞牙缝。”她太生嫩了,绝非他的对手。
“什么嘛!我哪有那么糟糕,他刚刚还向我求婚……”惨了,她怎么说溜嘴了。
惊觉失言的袁月牙懊恼不已,脚下一个踉跄又倒向大哥伸出的手臂中。
由旁人眼中看来,他们正打得火热,难分难舍的舞出激情,让不远处的汪奇眼一玻Вο氚谕咽傩堑木啦们阑厮斩┫碌呐恕
“求婚?”这倒有趣了。袁首阳的脸上多了一丝若有昕思的兴味。
“我……”
她才想说这一切都是假的,她只是随口说说罢了,但是搭在大哥肩上的手忽被蓦然冒出的大掌给握住,顺势将她拉离大哥。
“又见面了,我亲爱的朵拉小姐,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想你想得头发都白了。”瞧她灵灿的双眸多有神呀!他的精灵女孩。
怔了一下,袁月牙一脸困惑的问道:“你是谁,我认识你吗?”
眼前的男人……不,应该说是男孩,干干净净的脸看来俊俏,发丝短翘染成金色,笑起来是一张标准的娃娃脸,给人相当稚气、阳光的感觉。
“痛心呀!宝贝,你怎么可以忘了我,亏我日日夜夜的思念你,睡不成眠的想着伊人身在何方,你居然这么狠心的对待我。”啊!月亮呀!你的光亮照亮我眼底的泪。
“呃!抱歉,你确定你没认错人吗?我真的没见过你。”不过那夸大的语气有些似曾相识。
汪维露出心碎的表情,眼眶也有泪光浮动。“我只是一口气吃了二十块蛋糕,习惯闻咖啡而不是品尝,你竟然因此嫌弃我。”
“二十块蛋……蛋糕?”一张大胡子的无嘴脸骤然跃入记忆中,她惊讶的一呼,“你是小汪先生?!”
这……未免差太多了,他不会跑去整型了吧?
“怎么,很帅吧!有没有被我迷倒,快到我的怀抱里!”他要把一身的热情都给她。
“想要米就到米店去,这里没有你表演的空间。”灌了一肚子酸醋的妒夫往他后领一扯,顺手将他丢出去。
“哇哇哇!你……你横刀夺爱。”吓死人了,差点害他撞上沉没的铁达尼号。
“有胆再说一遍,我很乐意送你去西伯利亚深造。”他可以在冰天雪地里训练演技。
喝!好冷的笑话,他开始牙齿打颤了。“大哥,你别那么自私嘛!借我用一下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不还你。”
“我把你的脖子扯断再装回去如何?我看你的脑袋好像不太管用。”连他的女人也敢碰。
“呵呵,不要太严肃嘛!我相信月牙妹妹也很高兴被我用,你不能独裁的枉顾她的意愿。”呜……没了脖子还能活吗?
“不。”没有二话,汪奇断然拒绝。
“哎呀!你真小气,知会你一声是尊重你,否则我就……”肩上被拍了一下,汪维头也不回的拨开人家的手,“你晓得我最大的美德就是耐性,你就顺我一次……喂!你这人是怎么回事,干么一直拍我肩膀?”打断别人的谈话是一件非常不礼貌的事,他母亲没教他吗?
汪维一侧首,表现得非常不友善,怒目横视那只手的主人。
“麻烦你们解释一下,什么叫用?”袁首阳终于逮到机会,尽兄长保护妹妹的义务。
“关你什么事,我们喜欢用月牙妹妹就用她,你别想跟我们抢。”他戒慎的一瞪,只怕多出个阻拦他完成梦想的程咬金。
“她姓袁。”袁首阳提醒他。
“好像是。”干么,她不能姓袁吗?
“我也姓袁。”
“那又怎样……”呃!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
“她的祖母也是我的祖母。”他说得够明白了。
“哈哈,我跟我大哥也同个祖母……啊!你……你们……”他陡的睁大眼,表情十分滑稽。
一旁的汪奇沉静的伸出手,为胞弟的鲁莽致歉,“袁先生,敝姓汪,舍弟的轻率举动让你见笑了。”他很想把他登报作废。
“幸会了,汪总裁,舍妹蒙你照顾,我铭感五内。”袁首阳笑不达眼的与之寒暄。
交握的双手互施力道,嘲弄的黑眸对上冷戾的闇瞳,两大企业的领导人物在商场外谈笑用兵,首次交锋不分上下。
急流猛烈,暗潮汹涌,在眼神的交流下,他们看向一脸愕然的袁月牙。
第九章
莫名其妙,莫名其妙,真是莫名其妙,怎么会有这种事,男人之间的友谊居然能在一剎那产生,还化敌为友联手草菅她的终身。
虽然她也不是不愿意啦!可是总觉得过程好像少了什么,前一刻她还在苦恼该不该爱他,会不会少赚一些钱,下一秒钟她就升级为准已婚人士,当众被拱上台宣布婚讯,气哭了当日的寿星。
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有点酸酸的,还有更多的甜蜜不断溢出,满满的涨得她胸口快要爆开了,感觉脚尖轻飘飘的,彷佛置身在云端。
这是爱吗?
猪血说她笨得不知道自己在谈恋爱,被那么优秀的男人看上是她运气好,没被雷劈死就该好好珍惜,金龟婿抢手得很,她再笨下去就没救了。
可是他没说过爱她呀!老是用眼睛“瞪”着她,还一脸痛苦的说她不解风情,把她这边摸那边摸的摸到床上去,事后还用牙签剔牙表示一饱口欲。
呜……他根本没追过她,这样就要步进礼堂对她太不公平了,她好不幸喔!
迟钝的袁月牙这才发现她没被“追求”过,而且月光、鲜花、钻戒样样缺,一点也不浪漫。
“袁小姐。”
完了,完了,她一定很爱他,所以他这么可恶她居然愿意跟他在一起,从客厅滚到厨房,再由厨房滚到阳台,然后在浴室洗鸳鸯浴。
唉!她变淫荡了,清纯小百合被污染成热情野玫瑰,想想他在自己身上燃起的一把火,她都感到很神奇,他有一双魔术的手……糟了,她是不是太不矜持了?
“袁小姐,袁小姐……牙儿……”
咦!牙儿是在叫我吗?“谁?”
“袁小姐,你还记得我吗?我是珊姨,汪奇父亲的妻子。”
袁月牙偏过头想了一下,随即咧开可爱的笑容。“我想起来了,你是汪夫人。”
好巧喔!走在路上也会相遇,真是有缘。
“方便借一步说话吗?”眼神耀光的罗玉珊扬起僵硬的笑,似乎不太自在。
“有什么事?”不会是大汪叫她来的吧!是要商量婚礼事宜吗?她兀自吃吃傻笑,表情很梦幻。
“私事。”她说得不多。
无知最幸福,但迷糊到无可救药就叫人叹息。
毫无防人之心的袁月牙就这么跟着人家,由原先人来人住的百货公司前,慢慢走进狭长的暗巷,还进了一间名为“暗香”的茶馆。
她当然不觉有异,有长辈带路哪会出什么错,除了四周的光线比较暗,还有无风自动的门帘外,里头的摆设十分雅致,古色古香符合茶的清雅。
不过当她看到包厢内候着一个人,眼睛瞳孔突然缩了缩,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她没忘记汪奇当众宣布她是他的未婚妻时,汪家小公主像疯了似的大叫一声“不”,然后飞也似的冲上台甩了她一巴掌。
到现在她还能感受到火热热的痛留在脸上,她从不晓得女人的手劲能那么大,痛得她牙齿好像都移了位,整整三天肿得像发过头的面团。
“你放心,我保证她不会再动手。”彷佛是看出她的踟躇,罗玉珊关怀的轻推她。
是吗?她可不敢有她的笃定。“我先声明喔!她要是再出手我一定还手,别以为我是好欺负的软柿子。”她先虚张声势一番,不落下风。
“她学乖了,真的,我们只是想和你谈一谈。”罗玉珊非常不安的搓着手,似乎对所处的环境没有安全感。
“那你叫她坐远一点,不要靠我太近,我怕她会扑过来咬我。”为防万一,先小人后君子。
“嗄?!”她很错愕,包厢才这么一了点大,能离多远。
“你女儿很凶耶!跟疯子一样歇斯底里,她要真捉起狂来,恐怕你也拦不住。”所以她要坐在靠近门边的位置,要跑也比较方便。
“你说谁是疯子?”按捺不住的汪涵雨大声一吼,目露凶光。
“你瞧,你瞧,都还没开始谈呢!她就打算掀桌子了。”还说乖呢,根本是把老虎当猫看。
“暗香”茶馆的包厢采和风式设计,一张茶几放在正中央,四个软垫各置四边,布置简单却不失朴素,榻榻米的气味扬散着稻禾清香。
一壶蒸腾的香片微放香气,几只白瓷茶杯优雅的摆放着,虽然看似典雅清净,却给人一种阴秽、诡谲的感觉。
“沉着点,小雨,别老是毛毛躁躁的像个孩子。”这孩子还要她伤神多久。
“是她先说我不是,我干么要容忍她。”小公主的脾气很冲,一点亏也不肯吃。
“是你先做错事要请求原谅,人家说你一句也是应该的。”谁叫她蛮横无理动手打人,让人念上几句理该她受的。
“我没有错,她抢我的男人才是罪大恶极,她该死。”没抓花她的脸叫人很不甘心。
罗玉珊倒抽了口气,讶异女儿态度上的转变。“你……你在说什么,你怎么可以有这么负面的想法。”
她是不是做错了?
先前女儿的表现就让她很不安心,又哭又闹的大喊着要跳楼、要自杀,把一家子闹得鸡犬不宁、人心惶惶,担心她真走上绝路。
后来她才稍微安静下来,异常平静的望着窗外不言不语,一整天维持相同坐姿一动也不动,叫人更烦恼她受不了打击。
但是在汪奇决定送她去英国后,她像是回复正常似的又大吵了一顿,死也不肯离开台湾,求她帮忙居中协调,还信誓旦旦不再闹了,愿意退回妹妹的位置,不强求不属于她的爱情。
虽然她以长辈的身分出面干预,可一意孤行的大儿子根本听不进去,口气微重的反怪她纵女行凶,伤了他心爱的女人。
不得已的情况下她只好找来他的未婚妻,看能不能由她去改变他的决定,请他少点坚持,多点体谅,别让身为母亲的她为难。
“本来就是,要是没有她,大哥也不会把我关在房里任我自生自灭,还狠心的要我终老修道院,没他的允许不准踏入国门一步。”他做得太狠了。
她苦口婆心的劝道:“他只是要你待一段时间修心养性,等你学会控制脾气,他自然会去接你回来。”
“哼!那跟放逐有什么两样,他要我滚得远远的,我偏不如他意,他应该是我的,谁也不能抢走。”她一脸恨意的瞪向袁月牙。
“你怎么还是想不通,钻进死巷子就不愿回头,你和他永远没有一丝可能性,你们是兄妹呀!”罗玉珊痛心低喊着。
不知醒悟的汪涵雨露出悲怆的冷笑。“你跟我都很清楚他不是我大哥,我也不是他妹妹,我们一点血缘关系也没有,在法律上还是可以结为夫妻。”
只要她认亲生父亲。
“你……你别胡说,你们都是汪家的孩子,你不要意气用事胡诌乱言,你是汪敬文的女儿,是汪家的小公主。”她慌了,恐惧的摇着头。
“我是吗?”汪涵雨悲伤的沉下眼,看起来愤怒又无助。
汪家小公主。
哈!多可笑的称谓,像是一种讽刺,她顶着这样的光环活了二十一年,因为自己的贪图享乐和母亲的自私,她竟忍着不揭穿自己非汪家所出的事实。
所以她任性,她耍泼,故意要引起别人的注意,就是怕有一天她名义上的父亲发现她不是真正的小公主,会把她像孤儿一样的遗弃。
汪涵雨的身上也背负不为人知的痛苦,她性情的转变源自害怕不被一直认定的亲人所爱,她不想失去富裕的庇护所。
“呃,如果你们母女俩想在这里吵……沟通,我想我还有事要做……”她似乎听到了不该听的私密,真是叫人坐立难安。
“不许走,你给我坐下。”大喝一声,冒牌小公主的神色令人生畏。
嗟!她当她是谁呀,还下命令呢!“我不是你养的狗,脚在我身上,由不得你发号司令。”
刚开始听她们母女俩的对话,她是一头雾水,不懂两人之间有什么好吵的,还当做女儿的心态不正常,疯狂爱恋自己的异母兄长。
后来她慢慢从嘶吼中听出端倪,表情跟着不自然的想神游四方,当作没听见她们在说什么。
她忽然体会到一件事,其实她不该坐在这里,有些秘密应该永远尘封海底,不让它有重见天日的一天,否则会有很多人因此受伤。
“哼!你以为你来得了就走得了吗?你实在太天真了。”善待别人就是亏待自己,她从不让自己受到委屈。
“你不要以为随便恫吓两句我就会相信,我要走谁也拦不住。”袁月牙学她冷哼两声,抬高下颚。
因为汪夫人也在现场,她认为汪涵雨不过是做做样子吓唬人,她不信她敢在母亲面前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她还没那么坏。
但她错了。
“那你不只天真,还很愚蠢,你当我大哥……不,汪奇为什么急于送我出国,只因他晓得对他有好感的女人,或多或少会遭逢一些‘意外',甚至是离奇失踪。”她是不会容许他身边有她以外的女人。
“你、你是什么意思?”听起来好像有点可怕,她能不能拒听?
袁月牙的脚跟悄悄往后移动,准备稍有不对劲就往外冲,她怕自己也成为失踪人口。
只是她才靠近门边,就发现几道剽悍的身影环着胸,站在门口处斜睨她,还朝她脚边吐了几口槟榔汁,行径嚣张的围住她的退路。
这时,心痛于女儿不受管教的罗玉珊也察觉一丝异样,她站起身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看外头的大票人马又瞧瞧女儿,不敢接受女儿居然利用她,陷害别人落入她早布好的陷阱中。
“她的意思是,你乖乖的跟我们配合,不要有任何想逃走的无知举动,我这帮兄弟最喜欢不听话的女人。”
包厢左侧一拉开竟多了个内门,满脸得意的梁上君弯身走出,做了个“非常荣幸为你服务”的手势。
“你要绑架我?”不是开玩笑吧!
“是请你去作客,好帮某人厘清互惠的好处,不要穷追猛打的挖我的根。”他也不想走回老路子,是姓汪的逼他的。
汪奇不知从哪弄来了“罪证”报警查他的底,联合袁氏企业不让虎啸代理的产品上市,还透过关系让国税局派人调阅虎啸企业帐册查假帐。
他只不过要人割了他一刀,送上几张问候的字条,怕他工作过度太虚,宰了活鸡送给他补一补,再戳破他车子两个轮胎而已,有必要大动肝火到赶尽杀绝吗?
既然人家婉拒得这么彻底,他也不用太客气,要玩就玩大一点,混黑道出身的他不怕输不起,道上的兄弟还卖他几分薄面。
“做坏事就做坏事,干么说得那么好听,有本事就去抢银行,只有没用的男人才靠女人赚钱。”想不劳而获的人最可耻。
绑架要赎金,赎金等于钱,只要一和钞票扯上关系,即使心中有惧,袁月牙也忍不住激动的说教,完全忘了人在刀俎间,只能任人宰割。
该精明的时候不精明,该迷糊的时候不迷糊,难怪会自找苦吃,先前被打肿的部位又多了一道手印,鲜红得叫人仇目惊心。
“住口,这里没有你开口的余地,把她和那个老女人一并带走。”不懂事的女人就该受点教训。
我?!六神无主的罗玉珊闻言一怔,骇然的看向女儿。
“喂!你什么意思,我们的交易是你带走那个女的,跟我母亲有什么关系?”他竟然不守信用。
梁上君狞笑的一拧有血缘关系的妹妹下巴。“增加筹码呀!两个都是汪奇在意的对象,必要时我可以拿一个来开刀,另一个留着当人质。”
“求求你,救救我妈,我知道错了,我真的错了,请你一定要救我妈,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嫉妒心太重,妄想伤害别人来达到目的,我错了,我错了,求你……救救我妈……”
声泪俱下的汪涵雨哭倒汪奇脚旁,一身淤泥狼狈不堪,她手红了,脚也肿了,衣衫不整的露出大半的胸脯,苦求汪奇救人。
她怎么也想不到梁上君会突然翻脸不认人,不仅带走袁月牙和她母亲,还把她当奖品送给一干手下狎玩,无视她的哭喊哀求。
而他放走她的理由更为残酷,因为她虽是汪家的小公主却不受重视,除了母亲以外没人真正在乎她的死活,所以她没有利用价值。
多傻呀!她一直鄙夷自己不纯正的血统,认为那是污点的标记,极力隐瞒怕人家知晓她并不高贵,是一只沉沦沟渠的假凤凰。
没想到连自己的亲大哥都瞧不起她,从没想要遵从父亲的要求善待她,一句话就让她明白世界并未因她而停止或转动,她的存在与否并不重要。
“十亿新台币,他真开得了口,也不怕吃撑了。”冷讽的声音来自汪奇左侧的袁首阳。
“对方的目的是进口产品的代理权,赎金反倒是其次,算是附加利益。”相信梁上君没拿到钱以前,是不会伤害人质的。
“是喔!拜你所赐,舍妹这些日子的生活过得还真多彩多姿。”又是掌掴,又是绑票,要是让他奶奶知情,肯定又是一场大风波。
神情紧绷的汪奇一点也没有和他开玩笑的心情。“若她不是你袁家的人,那人还不致狮子大开口,一口气就要十亿。”
若是成功垄断欧洲市场,保守估计年营收在百亿以上,区区的十亿实在不算什么,有远瞻眼光的商人会把主力放在合作案上,而非计较蝇头小利。
“怎么,我家有钱碍着谁,有哪条法律规定我得全拿出来铺桥造路、雨泽布施穷人。”有钱人不代表肥羊,他要是没点本事守住家业,一样沦为穷光蛋。
“树大招风,湖深鱼就多,谁都会想分一杯羹。”这就是人性。
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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