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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占凤凰女-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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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主愣了愣,待在原地没出声。
“店家,失礼了,我忍不住了。”她红着脸,像火烧屁股似地跑进店内。
“小姐,茅厕在那边。”店主这才回过神来,扬声说道。
“多谢店家。”当她确认自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时,立即直起身子,摄手摄脚地转向后堂,浓烈的酒气引她来到仓库。
“今晚有正事,别喝了。”
她听见仓库隔间有人喝斥,一惊,连忙矮下身子,藏进暗处。
“误不了事的,龙极宫……”后面是一串咕哝声,她听不清楚。
凌依莎屏住呼吸,感到一阵心惊肉跳,此时宇文浩腾正在龙极宫进行一年一度的斋戒,难道这些人……
事关宇文浩腾,她心中产生不好的预感,再顾不得许多,摄手摄脚地进入仓库,决定找到答案。她拍开堆放在门口的几坛酒的封泥,浓郁的酒香飘出,并无任何异状。
为何那坛酒里有硝油?凌依莎带着满腹疑问出了仓库,不在意地乱瞄,霍然发现仓库外不远处停着一辆木板车,车上也装满了酒坛,她不以为意的准备举步离开,没想到移步时踢到一只脚,她大惊失色,措住嘴巴跳了起来,差一点就惊动仓库里的人。
天色已完全暗下来,廊道上的灯火随风飘舞,忽暗忽明,她凝神细看,努力辨认,正是刚才失手打破酒坛的小伙计。
他瞪着死鱼般的眼睛,眼角和嘴角都流着鲜血,显然被人灭了口。
凌依莎脸色刷白,猛然跳起,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回店门口。
“莎小姐?没事了吧?”老妈子连忙迎上前来。
“没事没事,我好多了。”她感觉到一道阴森凶残的目光若有似无的瞄着她,令她不敢多说什么。
“莎小姐,酒都齐了,我们回去吧。”
“嗯,店家,这是银子你收好,今日有劳了。”力图镇静,她维持正常的语调付着钱。
“客倌慢走,下次再来。”店主皮笑肉不笑地送她们离开。
第6章(2)
凌依莎心乱如麻地跟着老妈子推着两车酒离开,当两辆木板车拐入巷口后,她停下来吩咐,“请大娘把酒送回去,我去去就回,要娘不用担心。”她一定要确定这些人不是针对浩腾,才能放心地回家。
“莎小姐,使不得,芸妈妈会杀了我们的。”
“不会的,叫娘放心,我很快就回来。”匆匆离开,凌依莎跑到附近熟悉的绣坊,要了一身贵气的男袍换上,并把披散的坠马髻改东成男髻,再戴上一顶漆纱帽。
变装后的她再次返回酒坊,正好撞见暗了灯火的酒肆前,一队人马从里面推出一车酒,正是放在仓库后的那辆木板车。
莫非那整车的是硝油?他们要把这么多硝油运往龙极宫吗?那惊人的数量足以把整个沁阳上城化为一片荒野!她忧心的想着。
那群人寂静无声,神色冷硬,推着酒车朝城门行进。
她的心底纠结着恐惧和担忧,生怕心爱的人受到伤害。强大的责任感战胜自身的胆怯,她机警地藏身阴暗处,步步为营。
拐进一条无人小巷,裂帛之声此起彼落的响起,她探眼偷看,只见推车的汉子纷纷撕掉外罩黑衣露出里头的绿色官服。
车轮吱呀的转,一行人转眼就来到城门下。
“这是什么?”守城的城防官提着刀敲敲木板车。
“这是送往龙极宫的供酒。还不快放行?若是误了太子殿下明早的祭神仪式,你担当得起吗?”押车的绿衣校尉态度高傲的说道。
凌依莎胆颤心惊地在藏在城墙边,又惊又怒的确认了这些人真的是要去害宇文浩腾。
“卑职不敢,放行。”城防官脸色一变,立即笑着让道。
若让硝油运进龙极宫实在太过危险,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凌依莎毅然跳出来,大声喝道:“站住。”
“你是什么人?”城防官怒喝。
“三皇子命我前来协助城官防务。”幸好她换了男衫,一时之间那些酒坊伙计假扮的军士并没有认出她来。
“三皇子?”
“难道你有疑问?”凌依莎抓起腰牌,镇定地高高举起。
“三皇子?三皇子早就在西边忙着战事,哪有工夫关心这点小事。”绿衣校尉与城防官交换一个眼神,接着城防官猛然提剑刺向她。
直到此时她才迟钝地惊觉,城防官早被买通,他们是一伙的。
她浑身颤栗,仰首呆呆地注视着刀光,来不及闪躲,眼见项上人头就要保不住了──
蓦地,锵地一声,迎面劈来的大刀被一把长枪接住。
“莎小姐,快跑。”是娑罗。
凌依莎终于回过神来,拔腿就跑。“抓住他……”
身后一片乱烘烘,早就摸熟上城地形的凌依莎直奔龙极宫,拚了小命地往前跑,她要去告诉浩腾他有危险,即使她会受伤甚至失去性命也要见到他。
在那些日夜相伴的日子里,她早已无法自拔的深深爱上了他,虽然谁都没有说破,但她知道他也同样的宠她爱她。
“站住!”
显然娑罗并未完全阻断敌人,她身后跟来一群嗜血恶鬼。
凌依莎跑得头晕眼花,此时才暗恨自己平日过分挑食,今日出门时也只是饮了几口花露,跟那些身强力壮的追兵比起来,她简直跑得跟蜗牛一样慢。
“莎小姐,快跑,有我在。”
情况危急间,一个黑衣男人突然从墙上跃下,在窄巷内阻断全部的追兵。
“猎鹰?!”他是江腾的贴身护卫,怎么会在这?身后刀剑相碰,闪出火花,她无法多想,继续往前奔跑。
此时她心心念念的只有宇文浩腾的安危。
终于看见龙极宫了,她再也挪不动步伐,扶着朱红宫墙,无力的喘息着。
倏地,一双大掌无声地伸向她。
“啊!不要抓我、不要抓我,浩腾──”无法挣脱的力道令她惊慌失措,脱口呼唤宇文浩腾,下一秒,她被人转过来,狠狠地吻上。
一阵熟悉的气息袭来,她蓦地安了心,在他怀中她再次确认了一件事,她要的男人,只有这一个。
“杀!杀了宇文浩腾!”
“护驾!”
在他绵密撒下的深吻外,是一场血淋淋的殊死搏斗。
手提重剑的宇文浩腾,身着斋戒用的雪白长袍,披散着乌黑长发,霸气又狂妄地吻着身前气喘吁吁的依莎。
银狐带着禁军迎敌,双方短兵相接,几人趁隙闪过银狐,直直杀向不曾在意他们的宇文浩腾。
“殿下!”
宇文浩腾将凌依莎揽入怀中,随意地抬手,重剑像是切菜一般轻松砍断敌人颈项,顿时血花四溅。
解决了不长眼的刺客,他再度俯下身,唇舌狂野的继续与她激烈纠缠,浑然不在乎现在他们身在何处。
“别这样。”凌依莎努力挣开他,两人的唇舌短暂地分开。
“你害怕了?”他的眼睛里跳动火光,既有爱意也有杀气。
“我不怕。”只要见到他、在他身边,她什么都不怕。阻止他再吻她,只是希望他能专心应敌。
“我杀了几位贵族子弟,看来是他们的家人来找我报仇了。”他的唇泠冷勾起笑容,气势凌人。
“他们还想运很多硝油过来烧了龙极宫。”
这点倒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他早收到消息有人要暗算他,也有所准备,可并未料到定国公竟然有胆毁掉整个海极人心中的崇高神明。
见他沉吟,她便把自己看到的事陈述一遍。
“若没有你,今夜必会伤亡惨重。”虽然他必定能赢,但若烧掉了龙极宫,即使赢了也不光彩。
“幸好有娑罗保护我,还有猎鹰,要不我早就死了。他们真的杀人呢!那个小伙计做错事就被做掉了。”虽然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很可怕,不过靠在他的怀里,她便不再害怕,高大的他足以为她遮挡住所有的刀光剑影。
“娑罗以后都会跟着你、保护你。还有,我宁愿他们烧掉龙极宫,也不想你有任何事。”他脸色一沉,不悦她置自己于险境的鲁莽。与他的胜败相比,她的安危对他而言更为重要。
“如果再有下次,我还是会这么做。”她坚持的说道。
“那我就让海极皇朝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像是惩罚她的倔强,他用力的吻着她,比之前的任何一个吻都更为狂烈,他甚至直接抱起她,带她进入龙极宫里。
“不可以,唔……”他他他……他竟然在这种时候把手探入她的衣襟里。“不行,你给我认真点,现在情势很严重好不好!”
她简直不敢相信,在这种情况下他还有心情跟她调情?!
她的分心让宇文浩腾眼中染上不悦,他更加卖力的吻她、取悦她、迷惑她,让她忘了外界的纷扰,与他沉醉在爱的漩涡中……
最后这场混乱的杀戮以太子人马大胜告结,妄图服仇的无良贵族赔上了荣华及性命,那些观望的氏族因此有所警惕,逐渐收敛暴虐的行径。
在混乱过后,沁阳上城终将雨过天青。
今天依莎比任何人都高兴,经过之前那血腥杀伐的一夜,以及后来追查刺客、肃清逆党的混乱,一切终于归于平静,她也可以和每天忙得不见人影的宇文浩腾见面了。
“我们约好了未时,城门边的五里亭见。”凌依莎甜蜜地向芸妈妈说道:“时候到了,我先走啦!”
她欢快地走出绣楼,莹霜望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地道:“妈妈,莎小姐跟了太子爷,那江腾怎么办?”
“哎……小莎应该自有打算,我们别管这么多,练曲去吧。”女儿跟太子在一起,她这做娘的是忧喜参半。喜的是太子对女儿的一往情深,至少能保证依莎后半生绝对衣食无忧,忧的是海极皇族都三宫六院,她怕女儿无法接受。芸妈妈有些头痛的想,只希望她心爱的女儿可以一直快乐幸福的过下去。
轻快地跑出重重院门,依莎来到回春楼大门前,只见一辆朴素、甚至可以算得上破烂的马车正横在门口。
“猎鹰?”依莎认出驾车的人。
“挑嘴的小莎,饿不饿?”
隔着布帘传出的爽朗嗓音她再熟悉不过了!这一刻,她的思绪陷入一片空白。
“江腾!”等她找回自己的声音,喊出男人的名字,她的人已经被带上马车,驶离回春楼。
“嘘──小声点,我可是秘密回惊的。”江腾孩子气地捂住她的唇,冲她眨眨眼,“要是被其它人知道,我们就麻烦大了。”
惊中贵族作乱,同光皇帝不满大儿子的处置方式,急召江腾秘密回惊商议,正好此时与虎国暂时休兵,进入谈判期。
经过战争洗礼,宇文江腾看来益发的成熟,然而以往对她无所保留的笑容里却带了一丝忧郁。
毫无心理准备的再次见到江腾,她莫名紧张,且有些内疚,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时的情况还历历在目,她的话哽在喉咙,他们还是朋友吧?
“你在看什么?后面什么都没有。”江腾眼色沉黯,别具深意地望着她,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妒忌。
凌依莎收回目光,随着马车的吱呀声,她知道自己离五里亭越来越远。幽幽地轻叹一口气,她抬眼与江腾的眼神交会。
在他沉痛的眼神中,她心里猛然揪痛,立即明白,他知道她与浩腾的事,难掩的痛苦隐藏在他爽朗的笑容里。
她轻敌朱唇,想说些什么。
“别说,先听我说。”他断然阻止,害怕听见自己不想要的结果。“我应该早点结束这场战争。”若不是战事拖延,他不会这么晚才回来,也就不会失去她……
“江腾……”
“嘘!我给你带了虎国的美食,你尝尝。”他从车厢侧边拿出一个仔细包裹的布包,“虎国人讲究吃,也许他们的食物你会喜欢。这是玉花糕,这是果仁卷,这是云片酥。来,张嘴。”
如同奶油口感的果仁卷入口,香甜的味道立刻在她口中漫开,她的眼角坠下一颗泪珠。
她该如何偿还江腾的这份情?
她知道他是多么的把自己放在心上,他在告白后虽然来不及跟她道别就匆促离开,但他时刻不忘她的安危,否则不会留下猎鹰护着她,之前贵族作乱时,正是猎鹰及时出手救了她的。
他对她如此情深意重,她要拿什么来还?可她能给的,只有朋友之情。
“瞧你,这么好吃的东西,竟然哭着吃。”江腾勉强笑着,粗糙的指拭去她粉颊上的泪。
“我……”
“我好几次身陷危难之中,都告诉自己不可以死,不是为了海极,不是为了父皇,而是为了你。”江腾不给她开口的机会,径自说道:“我中过箭,被虎国探子暗杀,可不管身受多重的伤,我都告诉自己不可以死。我不能让你为我流泪,为我心碎。
“军医告诉我,他不敢替我拔出胸口的锐箭,因为情况太过危险,我若是昏过去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了。但我告诉他,我不会死,也不能死,再痛我也会忍耐,所以我清醒着让他拔箭,那时我的心里只有你!我多想你能在我身边,永远握着我的手……”
浓浓的心疼和愧疚笼罩着她,江腾黯然的神情及语气如同一根刺,狠狠扎入她的心。
“不要为我哭,我不需要你的眼泪。”江腾别过头,压住喉问的苦涩,沙哑地道:“上次离开太过匆忙,我没能等到你的答复。这次,我给你三天时间,如果你答应,我会带你离开这里,去寻找你喜爱的食物,逍遥自在的走遍天下,只有我和你。”
走了许久的马车终于停下,猎鹰挑开墨色的帘子,心事重重的凌依莎踏下车来,赫然发现五里亭飞翘的檐角就在眼前。
湿湿的雾气像在只灯笼上蒙了一层薄纱,在幽微的光亮中,亭中顿长的身影显得如此孤寂。
早已过了两人约定的未时,可他还在等她!热泪无声滑落粉腮。
就在凌依莎准备迈步奔向宇文浩腾时,身后的马车里,倏然传来江腾哀伤压抑的声音──
“记住我在等你,不要让自己后悔,也别让我伤心。”
第7章(1)
看着灰扑扑的马车调转车头,疾驰而去,凌依莎胸口翻腾,虚软迈步。
她缓慢的走向五里亭,边走边抹着脸上的泪水。
“浩腾。”她狼狈地低着头,闷闷地唤着。
见她出现,浑身散发冰冷之气的宇文浩腾上前两步,一把将她大力的拥入怀中,脸色比一身玄色的衣裳还要阴沉。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她哽咽的道着歉,泣不成声。她什么也不想说,只能不停道歉。
宇文浩腾的目光闪过一阵杀意,商羽给他的密报正藏在他的袖子里。
“你一定是在为了迟到道歉吧?迷路了吗?今夜的雾真是恼人。”她若是敢为其它事情说抱歉,就别怪他下狠手。
“嗯。”靠在他宽阔的怀里,凌依莎猛点着头,她现在情绪很复杂,不想说出江腾的事。
“我不在意,再久我也会等的,因为我知道你最终还是会回到我的怀里。”他猿臂收紧,紧紧地圈住她,彷佛她就要消失一样。
“我好累,送我回去好吗?”感受到他的霸气执着,凌依莎现在心乱如麻,喃喃地请求。
宇文浩腾咬牙,克制着心中猜疑,体贴地送她回到回春楼,见她睡下了才离开她的闺房。
沁阳城的冬雾渐浓,层层似云似露的水气也无法安抚这个难眠的夜晚,也掩不住去而服返的宇文浩腾驻足楼前的凄清身影。
隔日一大早,芸妈妈来到凌依莎的房里,小心地问:“女儿,昨夜出事啦?太子爷怎么在楼前站了一宿?”
“他没走?”一夜不得好眠的凌依莎,眨眨红肿的眼睛吃惊道。
“哎唷,小莎怎么哭了?是太子爷欺负你了吗?这可如何是好?”
“娘,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么回事?”
“江腾回来了。”芸妈妈为之一愣,“江爷回来了?”瞧女儿忧郁的神情,她能明白她的为难。
“娘叫厨房给你热点汤,别太难为自己。”哎,男女情爱之事,旁人帮不上忙也做不了主。
“谢谢娘。”她感激芸妈妈的不再追问。
雅致的闺房里再度剩下她一个人。
前程往事晃过心底,从来到海极皇朝开始,她不敢奢望被爱,能活下来已是奇迹,然而老天厚待她,在举目无亲的海极,命运给了她友情和爱情。
她不想伤害他们任何一个,她一样珍视他们的感情。
她对浩腾魂牵梦萦,自初见起,她的心已不由自主的追逐着他的身影,即使误会横生,她也不曾真正怨恨过他。,对于江腾,她则是羞愧难当,内疚地回想起他细心的照顾,她竟然在无数次的笑闹中,误将他的真心视为哥儿们的情谊,她错得离谱。
不做出决定,伤害永不会止息,深刻的明白这一点,她心中已有定论。
“准备告诉我结果了?”站在萧瑟的风中,江腾沁蓝的袍子随风翻飞。
“我想知道,不论我如何决定,你是否愿意一直当小莎是最好的朋友?”
江腾闭起浅褐色的眸子,掩饰痛苦,也不愿看她泪涟涟的样子。
“有一天,如果你和我身陷沙漠,我会毫不犹豫地将最后一口水让给你,哪怕我会渴死;我会在寒风中替你取暖,再危险也会为你勇敢起来,相依相伴驱走孤独,如果有好吃的食物我会与你共享,有一份珍宝我会跟你平分。我希望看你得到幸福,与心爱的姑娘成亲。我会十分开心的为你们准备婚礼,找到天下最好的琴、请楼里最美的姑娘为你们奏乐起舞……”
“你一定要这么残忍吗?”
“幻想着你的婚礼,我也想着自己穿着嫁衣的样子,我试图画出我们在一起的可能性,可我脑海里映出的身影却是……我骗不了自己。”
“别再说了。”江腾承受不住心痛,眼内布满可怕的血丝。
凌依莎哀伤的看着他,心疼着他的心痛。
“不,我不认为一切结束了,”没有颓丧多久,江腾立刻振作起来,黝黑的俊颜上有着无比的坚定,“小莎,你只是一时迷惑,因为我离开太久,现在我回来了,他根本就不配拥有你。”
“江腾,是我……”
“小莎。”江腾不改温柔地抚过她乌黑的发丝,“我带你离开这里,我不要做什么三皇子,也不要海极,我只要你。我们从这里出法,离开海极国,不会再有折磨,也不再有宇文浩腾。”他将她玲珑有致的身躯揽入怀中。“我们去任何你喜欢的地方,吃任何你喜欢的东西,给你找天下最好的巫师学习占星。我会实现你所有的愿望,甚至你可以不爱我,只求你别离开我。”
拥紧怀里的可人儿,他深情急切地将唇贴在她的贝耳上诉说着。他要逃出有宇文浩腾存在的沁阳,他要霸占整个依莎。
凌依莎呆愣在他怀里,旷野中的寒风灌入她的单衣,凝结她的血液。
“不,江腾,不可以这样。”她哭泣,拒绝,拚命地摇头。
“为什么?为什么不可以?你宁愿选他也不选我?”江腾嘶哑的问道,他不甘心,明明是他先认识她的,她却从没给过他爱的机会。
依莎的拒绝彻底激起他的愤恨,他不甘心,依莎是他的,怎能容别人夺去?
无情的事实抽空他所有理智,再冷的风也浇不熄他胸口升起的火焰,失去理智的他发了狂的将依莎按在地上,倾身深深吻住她的唇。
她的甜美让这个吻变得越来越火热,一路从依莎的芙蓉面上滑到她雪白的颈间,再到她因为挣扎而微微敞开的衣襟内。
拍!一个巴掌打偏他的头。
凌依莎掌心火辣辣的痛,她从怔住的江腾身下爬出来,拥着自己坐在地上。
“依莎,对不起。”蓦然清醒过来的江腾不敢相信自己对她做了什么,依莎手腕上的瘀青正控诉着他的暴行。
“没事……”依莎勾起唇,想挤出微笑,可眼角的泪水破坏了她的努力。
“小莎,我真的很抱歉,我不是故意想伤害你的……”江腾懊悔不已的道着歉。
看着她的泪和颤抖不停的身子,宇文江腾觉得自己实在太该死了,他渐渐冷静下来,知道做出这种事情的自己已经没有资格拥有小莎的爱了。
即使如此,他仍温柔的劝着她,“小莎,就算你不选择我,也不该是跟他在一起,他不配拥有你。因为他将来是海极之君,不管他愿不愿意,他都必须有众多妻子,也许是为了平衡权力,有时是拉拢异几。他的爱注定不能只为你存在,他的爱会伤害你。”他抢走依莎,除了爱,更多是希望她能一辈子开心幸福。
“江腾,不要对我这么好,我……”她知道他不是故意的,知道他仍是那个惦记着她、护着她的江腾。
“那个男人选妃的奏折已经呈到父皇面前了,小莎,醒醒吧!在海极,他娶多少女人都是理所当然的事。以往你不是常说,要爱就爱一个人,对方也要如此,不是吗?”
“我们可以不说这些吗?江腾我想吃东西,我想再尝尝你带给我的果仁卷。”拉拢散乱的衣襟,整整凌乱的发,凌依莎笑着站起来,笑容里揉着心酸。
“对不起……”江腾心中一痛,倾身过去揽着她,“好,你总算有四彩米之外爱吃的东西了。”
“我跟你说──”她话还未说完,就被打断。
刷刷刷,数把利剑出鞘的声音响起。
隔着重重芒草,几百位身着铁甲的禁军一圈一圈地围住两人。
“宇文江腾,你不是回来彻查贵族犯上作乱之事吗?怎么现在却找上我的女人了?父皇真是错信了你。”神色阴鸷,语若寒冰的宇文浩腾驱马缓缓前来。
“不要以为自己是太子,天下女人都是你的,你欺骗了小莎,还怕别人告诉她吗?”宇文江腾不甘示弱地道,心中隐隐有丝悲哀,他们兄弟注定要因爱上同一个女人而反目。
宇文浩腾的情绪并没有因他挑衅的话而起波澜,却在他扫过依莎破碎的衣裙、颈上的暧昧红痕时失控。“江腾,我的女人你最好离她远一点,否则我绝不会因手足之情而对你手下留情。给我抓住他,他若反抗,格杀勿论。”
他一声令下,蓄势待发的禁军立即一涌而上。
“宇文浩腾,你要清楚自己的身分,你给不起她幸福。你想把小莎困在宫廷里吗?你给不起她自由和专一的爱,而我能!”
“浩腾!”凌依莎惊惧的大喊,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演变成这样,想阻止他们手足相残。
感觉到危险,江腾转身想拥住伊莎,却扑了个空,他迅速抬眼,只见他大哥已飞身过来带走哭喊的依莎。
“三殿下,小心!属下已把驻扎城外的人马调派过来。”猎鹰、苍鹰自远处飞掠而来,从外围切入救主。
“宇文浩腾,你放开依莎!”和手下会合,江腾一边格开刺来的兵刃,一边绝望地看着宇文浩腾横抱住依莎离开。
他痛苦又无奈的看着心爱的女人被带走,与他渐行渐远,可他竟无力追赶。
被强行带离的凌依莎早已泣不成声。“你放我下来,呜呜呜……江腾,不要杀江腾。”她号啕大哭,在宇文浩腾的怀里挣扎起来。
死死握住她的柳腰,宇文浩腾气黑了脸。她爱江腾?比爱他还多吗?那些泪水是为了谁?她竟当着他的面为另一个男人哭泣?猜忌撕扯着他的铁石心肠,让人不舒服的嫉妒感吞没掉他钢铁般的自信。
他从不曾惶恐害怕,从不曾因一个女人而有想毁灭一切的冲动,但现在却因为她而几近失控……
“你不可以那样对江腾,他是你的弟弟!”他为什么不说话?凌依莎哭红了眼,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身后的厮杀仍如火如荼的进行,宇文浩腾头也不回,将依莎塞进早已备好的软轿中。
“你放过江腾……我跟江腾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真的只是朋友,你不要乱想……”她迫切的解释却被他狂猛的吻堵住。
他几近疯狂的吻着她,他扯开她的衣襟,看着那冰肌雪肤上的红痕,他不放过她的每一寸肌肤,粗暴的舔舐吸吮着,遮盖住令他妒火狂烧的痕迹。
只是朋友吗?如果只是朋友怎么会在这么私密的部位留下深烙的吻痕?他不相信。
宇文浩腾的愤怒爆发,她竟然在他面前一再地哀求他放过江腾,那些刺眼的吻痕几乎毁掉他所有理智,他的皇弟竟然与她心爱的女人纠缠不清,伤他至深!
他的粗暴吓坏了她,他的不信任伤了她的心,她心如刀割却又对一切无能为力,凌依莎哑声道:“送我回回春楼。”
“不行!从现在开始,你一定要待在有我的地方。”
“送我回回春楼。”他已经不信任她了,他眼里满是刺伤她的猜忌,再这样下去两人只会更加伤害彼此。她爱他,却得不到他的信任,她无法在这样的状况下面对他。
“绝不行。”
两人对峙,折磨彼此伤痕累累的灵魂。
见到她哀伤的水眸再次泛起泪光,宇文浩腾的胸口好似被猛击一记,他气怒难平地吼道:“去回春楼。”
轿夫得令,转向下城。
路途中两人之间是沉重的沉默,她害怕自己在他面前崩溃,他则揣测着她的心意。
到了回春楼,他亲自送她回房,凌依莎在房门外停下,丝毫没有要请他进去的意思。
两人再一次沉默的僵持。
宇文浩腾咬紧牙关,阻止即将暴发的怒气,最后愤然转身,背影寒意骇人。
“江腾如果有什么事,我绝不原谅你,哪怕……”她爱的人是他。
她的话犹如一柄利刃,穿透他的胸膛,一股腥甜的味道冲上喉头。她是在告诉他,她爱的人是江腾?
握紧刚硬的拳头,他头也不回的离去,独留下焦急心疼,满身是伤的依莎。
宇文浩腾离开后,凌依莎再也支撑不住,身子一软,处在半梦半醒之间,她好像有感觉到娘在生气,在碎碎念,还帮她沐浴,哄她入眠;小桔和棠英好像在床边哭泣,然后她就无力睡着了。
咕咕咕咕──
窗外传来的异响惊扰了睡不安稳的她。
牡丹雕花绣窗外天色灰暗,看来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
“莎小姐,莎小姐。”窗下有男人在叫她。
她揉揉红肿酸涩的眼睛,赖在床上不想起身。
“莎小姐,我家三爷派小人来传话。”
“江腾?!”依莎猛地弹起来到窗边,推开绣窗,却没有看见任何人影,可她已听出来人正是猎鹰。
“小姐放心,三爷没事,圣上将三爷召回宫中,恐怕一时半刻脱不了身,三爷让小人来问小姐可好?”
“我很好,叫江腾放心。”
“小人会如实转告。三爷还让小人告诉小姐,再过四天,三爷即将返回边关,要小姐自个儿保重,等战事稍缓,他定尽速回惊。小人告退。”窗外掠过一道黑影,猎鹰离开回春楼。
边关谈判破裂,宇文江腾身为军中主帅,必须再赶赴疆场坐镇。他没事,胸口的大石落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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