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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劫-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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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梨花劫
作者:乔翎
男主角:伊利罕
女主角:瑶琴
内容简介:
女人真命苦!
平日养在深闺无人问,国家一有难,她这贵族千金便得“身先士卒”和亲去。
一到突厥,她不仅要努力适应荒漠,还得和无礼霸道的伊利罕周旋!
这无耻的男人不仅戏兄长妻,更夸下海口,说她早晚会是他的?
呵,愿望若这么容易实现,今日她就不会坐困突厥了——
世事会不会太难料了?
还来不及成亲,她未来的夫婿却突然暴毙,而新可汗就是那惹她心烦的男人!?
一语成谶哪!可她现在有个疑问:他迟迟不立她为后究竟意欲为何?
没想到他也有看错人的时候!
这中原来的梨花公主看来纤弱,可骨子里阳奉阴违的本事却是一流
初掌大权,百事政务为先,碍于她敏感的身分,他只得暂时忽略她
而他明明命她待在帐内不得乱跑,她不但跑了,还和男人亲匿地出游!
若梨花公主是想引起他的注意,那她是彻彻底底的成功了
好!他会如她的愿立她为后,然后让她忙得无暇和他作对……
正文
恋古情结 乔翎
要着手写古代稿时,我知道写的作者已经不少,尤其清朝最多,什么格格、贝勒啦,大概是那个朝代离我们最近,比较有亲切感吧!也因为太多人写了,所以我只好往更远的朝代着手,写唐朝之前的隋朝,也就是有名的代父从军——花木兰那个朝代啦!怎么样,有新鲜感吗?故事感动你(你)了吗?
朋友看到我的原稿时,不禁感到十分讶异,她说我这本书里面没有真正的坏人,每一个人仔细研究起来,都是可爱善良的。朋友细心道出我们之间的默契,原来我并没有刻意要塑造每个角色都是好的,那是事后才发现的。
很奇怪吧!书中没有真正的坏人,我竟能写得这么热闹。(精采的留给读者自己说好了。)内容看几遍之后,我才发现自己天赋异禀,(呕……)够神奇吧!
一般人写故事,为了凸显主角的好或出色,总以极不讨好的坏角色来衬托,但是当我尝试要突破这样的窠臼时,才发觉这也并非难事。(总算说实话了。)
为什么我书中没有真正的坏人,原因在于我好像很喜欢为坏人开罪,总是会为他们找个情非得已的藉口,只因我深信人性本善。
像书中的公孙谨是个对祖国忠心的将军,虽然他害惨了梨花公主,但他这种为国尽忠的情操,实在让人无法讨厌,反而萌生一份敬意。
还有安阳公主因妒恨梨花公主,顿生陷害她的念头,然而她本性不坏,只因都是为了爱。至于阿蒙为了替妹妹报仇,不管全习族人的安危,刺杀了突厥王,这乃是亲情之爱,其情可悯!
此书我原本计划写上、下两集。在梨花公主坠下山崖后本还有一段经历,本来打算再多着墨,后来改变主意,因此故事就此终止。不过说实在的,我还有一种意犹未尽之慨。
像阿布达对梨花公主的痴,有时想来都会觉得心疼不已。他的感情最终还是没有着落,想想我太对不起他了,毕竟人生难得有情痴,像这样的性情中人,我竟这样对他……唉!(大叹一声)算了,人们不是常说:残缺就是美,遗憾才能保有一种虚无的美感,不是吗?何况我有稍作补偿,让两个美女爱上他呢!
朋友说我像是活在现代的古人,只因我有太多恋古情结了。不知是否是受父亲的影响,使我对古老的东西,都有一种偏爱和不舍。
从小家里穷极了,父亲除了一份正常职业外,为了让家人好过,也为了自己的兴趣,他做起副业来,只为了多攒一些钱。
父亲的副业一般人很少猜到,他从写春联、画佛像到漫画武侠古装人像,最后研究起星象、八卦和风水。我简直崇拜他到极点,父亲在我心目中好像是个通才耶!他懂得天文、地理、易经、八卦等,听起来很像是个奇人啊!
只可惜我没有遗传他的才华,有的只是爱涂鸦,以及着迷古色古香的文物。所以我迷恋历史,迷恋古人的智慧,于是我就写起古代小说了。
读者或许会发觉,这个故事有一点历史根据,举凡场景和几个特殊的人物都是真的,只不过有的人物我刻意改名,故事情节当然都是虚构较多,因为我不是在写历史,而是在写爱情小说。
先声明一点,我并非有意仿效武侠小说大家金庸前辈,何况自己才疏学浅,不能望其项背,只是我的恋古情结,让我不由自主的想写有一点历史根据的小说。
我并非有意标新立异,蓄意要出类拔萃,只是为抒发思古情怀,心胸才能舒畅。
当然最重要的是读者能喜爱我的小说,并试着接受。因历史是前人走过的足迹,可利用的智慧资产不胜枚举,让我感觉身为中国人的骄傲。
我爱极了我们的历史文化,举凡古筝、中国结、古典书画、艺术品等,在在让我陶醉不已!
第1章(1)
西方的狼山掩着半边落日,晚霞的光芒洒落在草原上,成群结队的羊只,如白云般缓缓移动着。
一匹赤棕骏马在青绿的草原上飞奔,马鞍上坐着的是一位贵族青年。他高高扬起鞭子,对空扬起一记响鞭,正对着和亲的梨花公主,表示欢迎之礼。
怎料公主的胭脂马突然脱缰疾奔,众人皆傻了眼,突厥迎亲使者阿布达慌了,中原北周皇室护亲使者公孙谨愣了,只有那贵族青年在他们惊愕之际,策马追了上去。
马已奔过了草原,进入砾漠。胭脂马缓步而行,贵族青年跟上胭脂马,发现公主还安然的伏在马上;他立即上前拉住马匹的辔绳,公主已陷入昏迷状态,他只好将她抱下来,稍事休息。
“救我,我要回去。”瑶琴在昏迷中喃喃低语。那神情是多么的无助和悲戚,看在贵族青年的眼里,内心不禁起了怜悯之情。
“公主!”他试图叫醒她,以确定她是否无恙。塞北的夜是寒冷的,他脱下自己的外衣为她披上。
此刻,瑶琴紧紧地依偎在贵族青年身上,像是飘零的落叶依附着一堵围墙。
“我要回长安,我要回长安……”她仍在呓语。
贵族青年无言地注视着她,如此绝色佳人虽即将成为他们突厥的可贺敦——相当于中国的皇后,但她却仍心系家国。她美丽无助的脸庞,竟牵引着他的思绪和莫名的情怀。
“你是谁?”瑶琴幽幽转醒,讶异自己躺在陌生男子的怀里,随即推开他,与之保持距离。
“公主得罪了,我乃可汗的胞弟伊利罕,不知道这一鞭竟把你的胭脂马吓跑了,诸多失礼,尚请公主原谅。”
“原来这是你们突厥人欢迎客人的方式。”瑶琴的语气冷淡而微愠。原来这意外的始作俑者是眼前这位英挺的青年。“啊!我怎么没死呢?”她又愤怒地吼着。
“是我卤莽了。”伊利罕感到歉疚,不禁低下了头。
瑶琴自然明白他是无心之过,怒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她看了眼前的男子一眼,之后站了起来,视线移向远方低垂的夜幕,心头是空荡荡而难受的。
她猛地回头,带着乞怜的眼光望着伊利罕道:“你救我离开这里好吗?”
她哀怜的目光教人不忍拒绝,伊利罕有点心动但也犹豫,须臾他回复了理智。
“这野外野兽众多,我当然会带你离开这荒野之地,送你到摄达可汗的牙帐。”
“不,我是指送我回长安。”
“你们朝廷是不会放过你的。”
“我可以躲起来。”
“你太天真了,你以为你逃得了吗?”他实在不忍心泼她冷水,又不得不据实相告,好打消她的念头。“光是离开这里就不容易了,何况逃回长安!”
瑶琴沉默了,明明知道希望渺茫,这只是痴人说梦。“与其如此,我不如一死了之。”
“公主这么排斥我们突厥人吗?”
“毕竟我不是突厥人,何况家国之思人皆有之。”
“我可以理解。”伊利罕看着粉黛盈盈的公主,心情是复杂的。她正值荳蔻年华,应享有青春欢笑;如今却得为了两国之间的和平赴塞外和亲,他不禁感慨。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了。突然远处传来狼叫声,瑶琴瑟缩地退了一步,伊利罕看到她美丽的轮廓,有着苍白惊惶的神色。
黑夜笼罩着荒郊,带着鬼魅的阴寒,狼群也发出凄厉的狼嗥;瑶琴僵硬的身体直打哆嗦,也不敢寻求眼前男人的庇护。
猝然一双健臂适时伸来,瑶琴愣了一下,并没有拒绝他的好意,两人一起坐在沙地上。他们只是静静的聆听彼此的心跳,用眼神交换善意的友好。
“别怕,有我在。”伊利罕痴迷了,镇静的语气充满关怀和护卫佳人的坚毅。
“我恨突厥人!”她不假思索的迸出一句。
闻言,他没有多大的惊讶,只是苦笑着。
“公主即将成为尊贵的可贺敦,必须把心中的仇恨消除,将来才好过些。”
“什么尊贵的可贺敦,我不过是一颗被摆布的棋子罢了。”
“凡事如果能换个角度来想,你就不会如此难受了。”
“此话怎说?”
“因你一人的牺牲,促使两民族和睦,这不也是百姓的福祉?”
瑶琴讶然了。印象中突厥人是野蛮又粗鄙不堪的,怎会有这样的想法?
“你说得倒轻松啊!”心里认同他的想法,表面上仍是不服气。“阁下踩的是自己的国土,饮的是自家井水,又怎能体会一个女子远嫁异乡的悲哀?”
“其实我能体会你的心情,家母当初也是和亲来突厥的,每次的和亲至少能暂时化解干戈,安定一阵子……”
“但是和亲的事始终不断,战事也没有因此而停息。若一个国家能富强,就不至于让人欺凌。”瑶琴感慨地道,她怀疑这样的牺牲是否值得。
“你们周室的武将不能扞卫江山,让弱女子当代罪羔羊,实在不应该!”此时他也为她叫屈。
“如果你们有一点恻隐之心,今日也就没有和亲之事。原来是你们男人之间的战争,却要拖累我们这些女子。”瑶琴猛然挣开他的手臂,心底有着深沉的悲哀。
伊利罕沉默了,他自忖:若我当了大可汗,我会放弃和亲吗?
掠夺财物和美女,是他们突厥不变的习俗,至于战争,那是以自己的血汗证明实力,那种成就感是女人无法了解的。
两人一阵沉默,未几,东边尘土飞扬,伊利罕极目瞻望,总算看清了来人是公孙谨和阿布达,他们带着人马朝这里而来。
出了白道川后是一片大沙漠,四周荒无人烟,这就是突厥人的生活环境。尽管沙漠似乎走不完,但都斤山却已然在望,突厥可汗的牙帐快到了。
人们远远地看到护亲队伍,无不高声欢呼,并一起蜂拥向前,恣意端详梨花公主,并转向阿布达说:“美极了!够格当我们的可贺敦。”
突厥人七嘴八舌地嚷着,欢迎之意明显地挂在脸上,只有瑶琴是愁苦欲绝,汉使公孙谨则是哭笑不得。
越接近可汗的牙帐,瑶琴的心就越往下沉,她想这一生就要断送此地,再没人能救她帮她了。
当她进入可汗的牙帐时,摄达可汗两眼晶亮了,惊叹眼前女子的美丽。瞧她生得脸若朝霞,体态优雅,不由得心花怒放。
“来,我美丽的可贺敦,一路辛苦了。”
瑶琴站在原地,躬身一揖。“拜见可汗。”
“免礼,哈哈哈……”摄达可汗笑得好不开心。“过来坐吧!”
她文风不动,以沉默表示抗拒。
摄达可汗等了半天仍没有动静,怒气渐生,恰巧此时有一名信使送信给瑶琴。她迫不及待地接信展读,突然脸色苍白如纸,接着身体软倒在地。
“快,把公主扶上床。”摄达可汗挥走旁人,只留下伊利罕。“信上写些什么?”
他留下伊利罕,是因为他懂得汉文,要他翻译解释。
“信上写公主的父叔辈都被杨坚杀害了,而杨坚已自立为大隋皇帝。”
“如此杨坚是可贺敦的仇人,也就是我的仇人了。”摄达可汗咬牙地道。
“可汗说话应谨慎才是,使者公孙谨说不定是杨坚的人,如果让他知道您有意为可贺敦报仇,那对我们大大不利。”伊利罕诚恳地道。
“哼!他杨坚算什么?说不定将来只是我的儿皇帝,早晚也要来孝敬我。”
“千万不要小看杨坚,隋室现有周齐之地,如今两国的皇帝都成为他的臣下,这给杨坚多大的威望,凭这威望他就可以威慑内外……”
摄达可汗沉吟半晌,方才有一点认可。“这个人倒是要注意。”
伊利罕看了昏迷中的瑶琴一眼,关心地道:“公主看来娇弱,需要静养。”
“听说她来牙帐前,曾受到你的惊吓?”摄达可汗不悦地瞪向他。
“是臣弟太大意了,还好没造成憾事。”当时他确实吓了一跳,不知道她骑的胭脂马这么娇贵。
“好吧,你可以走了。”
“公主她……”伊利罕不放心的又看她一眼。
“我会妥善照顾,这你不用操心。”
“那臣弟告退了。”
伊利罕走出牙帐,内心起了无明的妒火。公主此刻在可汗的牙帐是名正言顺啊,但他心里却极不是滋味,莫非他对公主动情了?
这项认知让他愕然,他怎能这样?公主才刚刚要成为可汗的人,他就有这种绮念,他们兄弟不能反目成仇啊!突厥四邻都是强敌,若是稍微掉以轻心,便会沦为他国的奴隶。
兄弟不能同心一志,外人就有机可乘,到时祖业不就葬送在他们手里?他不能让兄长怀疑他、排斥他,今后他必须谨慎言行,团结才是最重要的。
瑶琴醒来时,旁边只有陪嫁的婢女月露,她不禁松了口气。
“您醒了!”月露一颗心此刻才松懈下来。
“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可汗为公主准备的穹庐。”
摄达可汗倒是有心,在公主未到突厥时,就把她将来要居住的地方布置成汉民族的风格。四壁悬五彩帷帐,青鸾丹凤飞舞;帐隅设流金香炉,点上薰香;案上摆昭君出塞之琵琶,凡间置弘微投地之棋枰,以解烦忧。
瑶琴四下张望,这温馨熟悉的感觉,让她稍感安慰。
记得阿布达对她说过,可贺敦比中国的皇后还有权力,可以干预朝政,甚至直接调兵遣将,也可以参与政事。
但她不希罕这种权势,因为她的心不在这里。父亲、叔父都已被杨坚杀害,周室已灭亡了,如今只剩下她这个遗孤,她还有什么心情攀附权贵?
“啊,对了!”她像顿悟什么,眼底出现异样的光芒。
“公主何事这么兴奋?”月露不明所以,傻傻地望着她。
“当可贺敦没什么不好,我为什么这么想不开呢?”
月露讶异瑶琴的转变。来突厥的路上她总是郁郁寡欢,怎么今日醒来,竟有如此大幅度的改变?
“月露,摆琴!”
“您刚醒来,身体尚弱。”
“我很好,现在我迫不及待的想弹『广陵散』了。”
聪明伶俐的月露,大概明了公主的心思了。“莫非您想藉突厥的力量为亲人报仇?”
“是的,我作梦也没想到,原来令我厌恶的和亲,如今反而变成助我复仇的力量。”
“这么说您愿意和摄达可汗完婚?”
“嗯,为了报仇,我已没有选择的余地了。”说完,她开始拨弄琴弦。
第1章(2)
一会儿,公孙谨进来了。“参见公主。”
“不知公孙大使有何贵事?”琴声戛然而止,瑶琴抬眼看他。
“属下是来探望公主身体好些了吗?”
公孙谨眼光瞟向那琴筝,方才在帐外他就听到那首广陵散,由此更让他猜疑公主的心思和激昂的情绪。
她有可能想藉突厥的力量,对现在的新皇帝展开复仇行动,为了私怨,她不会记得突厥才是她真正的敌人;因此他必须注意公主的举动,若她想对隋廷不利,他绝不会坐视不理。
“公主的琴艺真好!”公孙谨赞赏地道:“不知何来兴致弹这首广陵散?”
“想不到你也知晓这首名曲。”
“广陵散乃是赞颂一对姐弟,为了报仇雪恨壮烈牺牲的曲子。”
“哦!你懂的倒是不少。”瑶琴打量这位英武的青年将军。
“不知公主对此曲有何感想?”
“不过弹琴解闷罢了,能有什么感想?何况古曲哀怨凄恻的不在少数,或是深宫闺怨,或是悲痛战事,或是思乡情怀……这些曲子只是闲来无事时,用来抒发并聊慰一颗孤寂的心而已。”
公孙谨只是微笑。“不知属下有否耳福,听公主再弹一曲?”
“那么你想听什么曲子?”
“方才那一首略听前段,公主就停住了。”
“既然你有这番雅兴,那我献丑了。”
瑶琴正要拨弄琴弦,摄达可汗进来了。
“我的可贺敦醒啦!哇,还有精力弹琴,可见身体已无大碍了,那么再过几天我们就举行婚礼,如何?”
“就依可汗的意思。”她羞红着脸答应着。
“太好了,哈哈哈……”摄达可汗转向公孙谨和月露,一副嫌旁人碍事的模样。“你们可以出去了。”
“是。”两人一前一后退出了帐内。
摄达可汗走到瑶琴的面前,两眼审视着她,那神情不消说,他是太满意了。
“可以为我弹一曲吗?”
“只要可汗高兴,多弹几首也无妨。”
“豪爽!当我的可贺敦就是要如此。”
瑶琴一曲完毕,摄达可汗立刻坐在她身旁搂着她。
“以后你是可贺敦,没人敢欺负你。杨坚那皇帝杀了你的亲人,我定然会为你报仇,只要你快快乐乐的陪在我身边。”
“只要可汗能为我报仇,今生我心甘情愿服侍您。”
“当然,你的事也就是我的事。”
“谢谢可汗!”
回都斤山的第三天,在阿布达的陪同下,公孙谨来到摄达可汗的牙帐。帐外高悬白底绣金的狼头大纛,迎风飘扬。
牙帐是用毛毯覆盖的大穹庐,可容五六百人。他们膜拜太阳神,所以可汗的牙帐和突厥人所有的穹庐一样,帐门一律向东,以迎得曙光。
公孙谨随同阿布达一起进入帐内,两旁挎刀、仗剑、执茅的士兵肃立着。
“参见可汗。”阿布达和公孙谨拱手一揖。
摄达可汗赐座后即对公孙谨道:“护亲人员明日就要返回中原,不知尊使有何打算?”
他曾闻公孙谨是个文武双全的优秀将军,如果能留下他,授他两箭之兵,便又能增加一份力量。
“由于家人都在长安,我得回故国乡里和家人团聚。”公孙谨老实地回答。
“杨坚杀了可贺敦的亲人,我欲起兵问罪,为我的可贺敦报仇,不知尊使可愿意助我一臂之力?”摄达可汗有意试探他的反应。
公孙谨沉吟片刻才缓缓说道:“我很少带兵,自己也没真本领,只不过会些射箭之术。”他已摆明拒绝了。心里思忖:要我打自己人,真是天大的笑话!我公孙谨岂是个卖主求荣的人?
“那么暂时留下来,等我和公主完成婚礼喝杯喜酒后再走;而且近日也将举行冬猎,就让尊使开开眼界,也让尊使发挥所长,让突厥人见识见识。”
“可汗好意,本使怎能拒绝。”他也有意再多留几日,得到这意外的机会,说不定他能为朝廷立功。
为了国家的前途利益,即使他同情梨花公主的处境,但仍必须与她为敌。国家好不容易安定了,有了新局面新希望,他应尽一点力量为国家做事,这才是身为武将应有的抱负和责任。
“好,太好了!让我们突厥人开开眼界,看尊使射术如何?”
“我也想见识见识。”瑶琴附和道。
“恐怕要献丑了。”公孙谨谦逊地回答。
“将军太谦虚了。”瑶琴兴致高昂,一反先前的平静沉默。“这几天生活还习惯吗?”同样是汉人,她对公孙谨特别有亲切感,所以也特别关心。
“一个武将,什么样的生活应都能适应。”公孙谨面对公主的真诚,心里反倒忐忑了。
“好,就请尊使早点休息,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可要说出来。”摄达可汗快人快语,暗地里下逐客令。
他一看到公孙谨和阿布达刚跨出牙帐,便故意抬高音量:“想死我了。”他亲亲瑶琴的脸颊。
“可汗,我们还没成亲呢!”瑶琴忽然心跳加快,开始紧张了。
“不要紧张。”
她不懂他话里的涵义,就在这时伊利罕进来了,他和瑶琴四目相望。眼前的亲热场面,让他觉得很不自在,但他佯装神态自若。
“可汗,臣有要事禀报。”
“什么事快说!”摄达可汗又恢复严肃的表情。
“消息传来,铁勒人有犯边的动作。”
“哦……”摄达可汗不悦地瞪大双眸。“消息可靠吗?”
“据密探回报,应该不假;但不管真假,我们必须有所防范。”伊利罕慎重地道。
“可恶!”摄达可汗拍了一下几案。“我和公主即将成婚,偏遇到这种事。”
“如果铁勒人真要打过来,让臣去对付好了,可汗便能安心完婚。”
“好,你再去探个虚实,策划一下吧!”
“是,臣领命。”
伊利罕退下时,瞥了瑶琴一眼,而后面无表情地走出帐外。
那匆匆一瞥是充满着遗憾,还是只是无意的一瞥?她迷惑了。
初升的朝阳映照着炫目的辉煌,草原上彷佛披上了淡黄的薄纱。
同样的阳光照射在不同的地方,竟是不同的景致和心境。在她面前的,不再是中原熟悉的景象,放眼望去只是一片荒漠,以及贫脊得可怜的草原,这就是突厥的都斤镇。
瑶琴几天前来到突厥之后,摄达可汗就忙着要她认识一些贵族。由于突厥土地辽阔,每去一个地方都必须以马代步;可她马术不好,出门得和可汗共骑一匹马,所以她一直没有空闲好好松口气,调适一下自己的心情。
“我是真正踏在突厥的土地上了。”
“公主。”月露唤着出神的瑶琴。“看到了什么新鲜事物?”
“看看四周的环境,这里和我们中原的确不同。”
“是啊,这里没有屋舍,没有马车,没有热闹的街道,感觉好像光秃秃的,似乎单调了些;不过,这样的环境有一个优点,那就是辽阔的土地和蓝蓝的天空,不像长安人多屋子多,反而有一种压迫感呢!”
“看到突厥人骑在马上的潇洒姿态,不禁让人羡慕。”瑶琴想像骑在马上驰骋的快感,一定很刺激又很有趣。她知道自己的骑术还不是很好,今后要适应这里的生活,非得再加强骑术不可。
“我也要和公主一起习骑术,好不好呢?”月露孩子气地道出心中的向往。
“当然好!”瑶琴欣然答应。虽然和月露之间是主仆关系,但她一直把她当作自家姐妹。
“我们要不要四处逛一逛?”她又询问着。
“在这附近走走就好,由于我们对这里的环境还不太熟,可汗交代不能独自走太远。”
“是,能出来透透气就很好了。”月露满足地露出天真的笑容。
“你看,那边的草原有好多羊只呢!”
瑶琴看到成群结队的羊群,在不远处缓缓移动着,内心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动。在中原根本没机会看到这景象,今后在突厥将有更多意想不到的惊奇。思及此,她告诉自己,一定要慢慢喜欢上这里。
“啊!那双好熟悉的眼睛……”她突然看到一位英姿飒爽的青年,神采飞扬地骑在马上,视线却瞟向这里。
“公主又看到了什么?”
“一位贵族青年。”
“哦!”月露的视线也跟着瑶琴望过去。“他不是那天把公主的马儿吓走的人吗?”
“是的。”被那炽热的目光瞧得不自在,瑶琴赶紧收回视线。“我们绕到别的地方去。”
月露无言跟着瑶琴走,还不时转头看着那位青年。
“那个人是什么身分呢?”她不禁好奇。
“听说是可汗的弟弟。”
“原来如此,难怪他这么明目张胆。”
“我们先别管他。”
两人边走边谈,不久便来到了辽阔的大草原上。
在贫瘠的地带,这儿算是一块珍贵的土地。柔软的绿草,天上白云悠悠,令人有一种想奔驰呐喊的冲动。
于是她不由自主的舞动着,轻盈的脚步犹如飞燕,婀娜多姿的身形,教人看了不禁心荡神驰。
就在这时,一双深沉莫测的黑眸,始终在追寻她的身影,而她正陶醉着浑然未觉。
第2章(1)
婚礼的仪式结束了,参加喜宴的人几乎都醉倒了,只有伊利罕仍清醒着。
他掌握典兵之权,身系突厥的安危,因此他一刻也不敢松懈,然而此刻他却恨不得能藉酒浇愁。
草原上的惊鸿一瞥,他的心为梨花公主悸动了。尤其今夜是可汗和她的新婚之夜,他的心却莫名的感到失落。
他默默离开觥筹交错的场所,怅惘的来到河边,一轮明月高高挂在天边,似在对他冷笑,他第一次爱慕的人儿,如今即将成为他的嫂子。
“可如果我接了大可汗的位子,公主最后还是归我,她早晚是我的,只是不是现在,那我还在意什么?为何还这么难受而耿耿于怀?”
突厥人有以母嫂为妻的习惯,但伊利罕和其他突厥人不一样,他有一半汉人的血统,加上受母亲影响,故无法苟同突厥人这种习俗。
“公主。”伊利罕幽幽低唤着。这是他首次对女人动情,自从遇见她,他就心思不宁、寝食难安。
“有人得意也有人失意啊!”
他猛地回头,看见公孙谨那似笑非笑的表情,顿觉心虚起来,好像让人看穿他的心事般不自在。
“尊使不是在喜筵里把酒庆贺吗?”
“唉!我不太喜欢热闹的场合,敬完酒就出来走走,阁下不也是一样吗?”公孙谨饶有深意地说。
“外面的空气比较好。”伊利罕打量着他。
“是比较好。”公孙谨应和着。
迎接梨花公主的那日,公主的马儿被他吓跑,后来被他追上;等他们随后赶到时,两人之间奇异的气氛,让他觉得伊利罕对公主有特别的感觉。
“听说尊使的射术不错,再过几天就可以让我大开眼界了。”
“真是惭愧,让人以为是我在炫耀了。”
“如果没有这项技艺,谅你也不敢开口,不是吗?”伊利罕微微一笑。
公孙谨默认了,也回以笑容。
“摄达可汗要我参加冬猎,想必是为了给敝国人留下贵国强烈的尚武精神的印象。”他坦然地道。
“相信任何一个国家的子民,都会在他族面前展现自己的强盛及杰出之处,没有人喜欢灭自己威风。”伊利罕附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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