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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渊大唐-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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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王法?哼。大唐王法是保护大唐子民的,对于一个战败国的高丽人来说,哪里有什么公理可言?他知道我泉盖家族数代掌握高丽政权,家财万贯,他居然带着一队官兵假扮土匪,将我家洗劫一空……”
“相见不如不见,不见又盼相见。这种折磨人的情绪,莺歌快要崩溃了。上天对我,太不公平了,亡国,亡家,所爱之人又是别人的丈夫……”泉盖莺歌身子剧烈地抖动着,一头青丝随着摆动被山风吹拂着,乱舞着。
一个高高在上锦衣玉食的公主,沦为一个亡国奴和无家可归的流浪者,这种反差和境遇不是普通人能承受得了的。看着泉盖莺歌痛楚的模样,心中激荡起她昔日的款款深情,薛枫心头一酸,柔声道:“你,你如今有什么打算?”
“打算?一个无国无家之人,能有什么打算?苟且偷生罢了。”泉盖莺歌抽泣起来。面对这个自己倾心相爱的男子,她再也压抑不住内心巨大的悲痛、无助和委屈。
薛枫几步上前,猛然将她搂在怀里,抚摸着她柔软的长发,“莺歌,留在我身边吧,让我来保护你。”
泉盖莺歌一颤,仰起泪花盈眶的俏脸,摇了摇头,“你那四个公主夫人能容得下我吗?我,一个亡国奴,一个刺客!”
“不,你什么都不是,你是我的莺歌。”泉盖莺歌脸上的哀伤无助,彻底击碎了薛枫心中那一层薄弱的防线,他俯下身去,吻去了她眼角的泪花,“从今天开始,没有人能伤害你。”
“你,我……”泉盖莺歌眼睛迷离,身子微颤,蜷曲在薛枫的怀里,居然渐渐昏睡了过去。她太累了,太需要休息了!
……
夜晚过去了,红日初升。山颠的清晨,颇有些寒意。漫天的霞光,播撒在山颠的每一寸土地上。
就这样在山巅的巨石上与莺歌相拥了一夜,薛枫的身子被山风吹得有些麻木和僵硬。他活动了下,莺歌柔声道,“枫,我……”
“莺歌,这几日,你们躲在什么地方?”薛枫将她搂得又紧了一些。
“我们在城外的一个猎户家中落脚。这家人祖上是高丽人,对我们照顾得很好。要不是他们一家的掩护,你们大唐的官兵早就发现我们这5个刺客了。”
“你受苦了。”玉人在怀,清香扑鼻,曼妙的身子,凸起的丰盈,薛枫情不自禁地一荡,俯身吻去。
莺歌羞喜交加,“枫,别,有,有人。”
“哦。”薛枫一惊,心想,我倒是忘了,还有四个观众呢,“让他们出来吧。”
“你们出来。”随着莺歌的声音,三个娇媚的女子,或从一旁的山石后,或从不远处的树杈上,或从草丛中,现出身来,互相一望,向薛枫和莺歌走来。一声长啸,一道黑影从薛枫身后的一颗大树上闪电般跃下,一个神色冷厉的中年男子站在了眼前。
3女一男,一起跪倒在地,“见过公主!”
“起来吧,如今国破家亡,你们都是我的亲人,别再叫我公主了。来,见过大唐薛驸马。”
4人再次拜了一拜。薛枫淡淡一笑,“不必多礼!”
“莺歌,你暂且先回猎户家里。过些时日,我就亲自将你接入府中。”薛枫起身,顺势也扶起了莺歌。
“枫,你,你的……”
“这不是问题。只要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只要薛枫活着一天,绝不能让我的莺歌受了委屈。”薛枫斩钉截铁的回答,让莺歌感到一阵无言的温暖,近一年来的凄惶无助悲伤痛苦,在这一刻,就如同落叶被秋风扫荡一空了,心情异常的舒畅。
“对了,莺歌,你这位侍卫身手不凡,可否跟我几天,我有点事情想让他替我去办。”
“嗯。高忽是我高丽第一勇士,对我一向照顾有加,就像是我的长辈一样。”莺歌笑道,“高忽叔叔,你可愿意?”
第二十八章 一石二鸟
高忽默然半响,心知眼前这个男人是公主的挚爱,看现在的情形,恐怕已经死心塌地跟了他了……想到这里,高忽躬身一礼,“高忽遵命!”
薛枫伸手扶起他,笑了笑,“有劳高忽先生。”
突然,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回过头古怪地看了莺歌一眼,低低道,“莺歌,看你那天行刺的身手和剑术,比我只强不弱,怎么,我那次能轻易将你虏走了呢?而且,你既然剑术超群,狼群袭击,你居然也不帮我,害得我差点丧命。”
“枫,我的剑术是你我分别后跟高忽叔叔学的,以前的我,骑马射箭还可以,剑术可不行。为了报仇雪恨,我日夜苦练,才稍稍掌握了一些防身之技。比起高忽叔叔来,我差得远了。就算是比她们,我也差很多很多。”莺歌说着,手指恭敬地站立在一侧的三女。
“走吧,我们下山去。”薛枫朗声说道,牵着莺歌的手,带头向山下行去。
就在这一日。随着薛氏铺子的关门,一条消息传遍长安:神机驸马店铺被迫关门,人也因此急火攻心,生命垂危了。
在薛氏关门的当天,张氏就开始大幅提价,一瓶居然提到了2贯,民怨沸腾,但人家摆出了一副爱买不买的架势。尽管怨声载道,但买者还是不少,毕竟,花露琼浆的魅力是不可阻挡的。既可以增加女性的香气,又能消暑驱蚊。
吴王李恪府中。一个面目清秀,神态潇洒的青年,急匆匆走进客厅,大呼,“不好了,高阳妹子,据说薛枫生命垂危,命在旦夕了!”
正在品茶的高阳大惊,但接着,又平静下来,“王兄,不可能的。明堂医术高明,自己怎么能病倒呢。一定又是谣言,我不相信,一个铺子被挤垮,他还能受不了,如果这样的话,说明我高阳真看走眼了,这也是一个不中用的男人。”
“不,高阳,你还是回去看看吧,刚才我进宫遇到太子李治,他说去看过薛枫,他的确因为急火攻心,引发了旧疾,目前还昏迷不醒呢。”李恪俊朗的脸上,微微挂着一丝焦虑,“高阳,不管怎么说,薛枫其人我虽然没有见过、接触过,但看他的诗文和军中才能以及医术,的确是一个奇才,你能得夫如此,也是幸事了。不要任性了,快回去吧。”
“我不回去。他居然听信谣言,侮辱我,他死了活该。”高阳嘴一撅,手中的茶杯却哆嗦了下。
“高阳啊,不是我说你,你也太任性了。这样吧,我代你去看看,如果真是如此,你马上给我回去,听见没?”李恪爱怜地看着眼前这个与自己最投脾气也是从不歧视自己的妹子,无奈的叹息。
高阳没有吭声。李恪摇了摇头,“来人,备车,我去豫章公主府。”
李恪落寞的身影走进大厅,豫章和长乐、柳湘兰迎候在了客厅中,豫章心里奇怪地很,这吴王李恪一向深居简出,沉默寡言,很少与别人有什么来往,今天这是怎么了?突然到访,真是稀客呀。
正思量着,李恪满脸堆笑,“长乐姐姐,豫章妹妹,嘉文惠公主,李恪有礼了!”
豫章微笑,“王兄客气了。”长乐和柳湘兰则肃手让座,“吴王请坐。”
李恪淡淡一笑,坐下,然后眉头一紧,“听说薛驸马病了,李恪特来看望,不知情况如何?”
“唉。明堂为了那个劳什子花露琼浆生意耗费了大量心血,谁知半路冒出了个张氏,与薛氏展开恶意竞争,明堂一怒之下,旧疾复发,现在还处在半昏迷状态中呢。太医说了,能不能醒过来,要看明堂的意志力和造化了。”长乐虽然愁容满面,眼中却全是笑意。
豫章则起身,“王兄,请随我们到卧房看看明堂吧。”
李恪点头,立即起身跟在豫章三女的后面,进了薛枫的卧室。
薛枫面色苍白,双眼紧闭,躺在床榻之上,看上去气息微弱,真的是命在旦夕之间了。李恪一看,叹息一声,“听说薛驸马医术高明,救治了很多人。可如今,自己得病却是无能为力,看来,古人云,医者道通神但自救不得,是颇有道理啊。”
三女像是商量好的一样,一起叹息一声,均默然不语。李恪略微寒暄一会,便告辞离去。回到自己府中,高阳已经迎候在大门之内,虽然没有说话,但脸上的神色已经显得很是焦急了。
“高阳妹子,我奉劝你赶紧回府,薛枫情况很是不妙。至今,还是昏迷不醒,这是我亲眼所见,绝非有假。”李恪深深地望着高阳,轻轻道。
高阳呆了下,“来人,备车,回府。”一行人急速返回薛府,高阳下得车来,撩起裙子,一路小跑,冲进了薛枫房中。
豫章和长乐一边一个,坐在床头,而柳湘兰则站立在一侧,看到心急如焚的高阳,三女突然齐声大笑,“明堂,好了,别装了,起来吧,高阳回来了。”
薛枫哈哈一笑,睁开双眼,从床上一跃而起,“高阳,你终于还是回来了!我说错了话,你不要怪我啊,我向你道歉!”
高阳愣在那里,一会,才如梦初醒,“你们,你们骗我!”
薛枫几步上前,一把将高阳搂在怀中,“高阳,不要生气了吧,我要不这样,你能回来吗?”
三女悄然离去。高阳在薛枫的怀里挣扎几下,抽泣起来,“你个坏蛋,你欺负我。”
薛枫吻了高阳的脸颊一下,在她的耳边轻轻说道,“高阳,原谅我的失言吧。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高阳仰起挂满泪珠的俏脸,望着薛枫深情而明亮的眼神,情不自禁地翘起脚,热烈地吻住了薛枫的嘴唇。
其实,她出走也是因为一时之气。她如何能不知道,这是薛枫一时的“戏言”。毕竟,薛枫对她们几个的感情,不是虚假的。
温存半响。薛枫心满意足地哼着小曲,牵着高阳的手,出得房来。暗道,这个一石二鸟之计,嘿嘿!成功了一半,第一“鸟”——高阳,已经中计了,那么,那第二“鸟”呢?
他深深吸了口气,看了看逐渐昏暗下来的天色,心说,“高忽,就看你的了。”
第二十九章 绝心之毒
薛枫的卧房,与豫章、长乐、高阳、柳湘兰乃至孙延真的卧房,其实都在一个院落里,是豫章府中的内院。院落并不大,每一个卧房都是一进一出的套房,服侍各女的丫鬟都在卧房一侧的外间里。
院落里有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槐树,树下有石桌、石凳,而一侧,有一个长方形的花圃,其间,各色盛开的花卉争奇斗艳,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在昏暗的夜色中扑面而来。
门吱丫一声开了,孙延真的房间里一起走出一对丽人。一个白衣胜雪,一个绿衣粉黛,袅袅婷婷地走来,真是羞煞了院落中的那一圃盛开的鲜花。
绿衣丽人脆生道,“鸾凤见过驸马,高阳公主姐姐。”
高阳轻轻将手从薛枫手中挣脱,迎上前去,笑道,“鸾凤妹妹,你怎么来了?”
鸾凤回头感激地看了孙延真一眼,“回姐姐的话,鸾凤到府中来,是请延真姐姐诊病的。延真姐姐真是神技,那明晃晃的金针扎在鸾凤身上,非但没有半点疼痛的感觉,反而感到神清气爽,舒服的紧呢。”
“驸马,高阳姐姐,延真姐姐,鸾凤先告辞了,明天再来。我父王还在府中等候我用晚饭呢。”鸾凤说着,微笑着点点头,轻盈地向外行去。
“鸾凤郡主……”孙延真欲言又止,轻轻唤道,“走好!”
鸾凤回过头来嫣然一笑,那清丽青春的笑容犹如红梅盛开,让薛枫看得一呆。
高阳狠狠地掐了他的腰部一下,哼道,“坏东西,你看什么看?”
薛枫苦笑道,“我的公主大人,我看什么了啊?”
孙延真在一旁轻轻一笑,“鸾凤郡主也是一个美人胚子,如花似玉的,姣姣柔柔,难怪驸马会直了眼。”
薛枫干咳一声,岔开话题道,“延真小姐,鸾凤郡主到底怎么了?真的是中了毒?”
“不错。我今日为她针灸把脉,已经初步断定,她所中之毒是罕见诡异的绝心之毒。此毒,传自西域,是一种慢性之毒,刚开始服用不会对身体构成伤害,但时间久了,就会慢慢将身体的机能破坏,先损伤血脉,后逐渐进入心肺,一旦发作,神仙也无救。而且,毒发之日,人会神态安详,在睡梦中被甜美地走向死亡。”孙延真缓缓而言,声音既娇柔又低沉。
“绝心之毒?”薛枫喃喃自语,心想,看来,这古代社会有很多东西是很神奇的,一种毒素居然会让人在不知不觉中死去,简直可以跟现代社会中的一些化学毒剂媲美了。
“鸾凤中了毒?怎么会呢,她是江夏王的唯一女儿,宝贝疙瘩,怎么能中上这种邪门之毒?难道,是有人暗害于她?”高阳有些惊诧地皱了皱眉头。
“延真从旁侧击,也没有从鸾凤嘴里探询到什么。看起来,她对中毒一无所知。暂且不管那么多了,先为她排除了毒,再说吧。”孙延真摇了摇头,“为了给鸾凤郡主针灸排毒,延真只好再在府中呆些时日了。驸马和公主,延真回房休息去了。”
“对了,延真小姐,长乐姐姐的毒排得怎么样了?”高阳大声道。
“基本无妨了,再将养些时日,就好了。”孙延真身子一顿,没有回头,说完,继续前行,白衣闪处,丽影已经进入房中。
薛枫沉思着。高阳脚一跺,娇嗔道,“明堂,你要让我陪你站在这里发呆吗?”
薛枫低头看了看她娇艳无比的面容,那一丝薄嗔,不但没有让容颜失色,反而更加映衬出一种娇媚,令人回味无穷。他轻轻伸出手去,将高阳额头前飘洒下来的一缕乱发梳理了一下,柔声道,“高阳,你先去客厅,估计豫章她们都在准备吃饭了,我在这里考虑点事情。”
高阳小琼鼻子一吸,刚要说什么,马上又想起李恪的话,“高阳,不可太任性,既然跟了他,就要处处体贴于他。”想到这里,她松开紧握着的手,轻轻道,“好,明堂,我先去了。”
一阵微风抚过,热乎乎的,让人感到心烦意乱。突然,一道黑影闪过,“薛驸马!高忽回来了。”
“如何?”薛枫顿时兴奋起来,两只手在空中虚虚地挥舞了一下。
“一切顺利,高忽按照驸马的吩咐……”高忽健壮的身子微微一躬,低声说道。
“好。多谢你高忽先生,薛枫感激不尽。”薛枫一甩袍袖,长吁一口气,径自走到石凳上坐下。
“高忽乃一个下人,既然公主命高忽跟随驸马,高忽自然会一切唯驸马之命是从。”高忽黑黝黝的脸上一片肃然,略略有一丝恭谨。
“哪里话,莺歌既然呼你为叔,薛枫自然也当如此,请坐,高忽先生。”薛枫笑着站起身,肃手让道。
“高忽不敢。”高忽身子一颤,依旧站在那里。他本是泉盖苏文的一个贴身侍卫,对泉盖家族忠心耿耿,为奴为仆惯了。泉盖莺歌如今落魄至此,唤他为叔那是有感于他的忠心护卫,可薛枫则不然。他可是堂堂的大唐驸马,文才武略名躁一时的大人物,一口一个先生地叫,多少让他有些感动。
“薛驸马,高忽此生誓死守卫莺歌公主。公主国破家亡,念在她对驸马情深一片的份上,请驸马善待公主,高忽愿意为驸马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高忽突然跪倒在地,叩首下去。他的“汉话”不是很好,这些话是结结巴巴说出来的。
“请起,高忽先生。你放心,有薛枫在世一天,决不能让莺歌受一丝委屈。她说得对,从今往后,她不再是高丽公主了,而是我薛枫的女人。”薛枫伸手扶起高忽,重重地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
“驸马爷,长孙无忌大人来访!”一个家仆站在内院的拱形圈门外,大声禀道。
“长孙无忌?”薛枫一惊,“难道?”
一念及此,他眼角闪过一丝寒光,低低道,“高忽先生,还得麻烦你一趟……”
高忽应声而去。居然没有走大门,而是直接越墙而去,黑影一闪,人已经失去了踪迹。薛枫看得呆了,飞檐走壁,踏雪无痕,与他一比,自己这点“武艺”跟小孩玩意儿也没什么区别了。
他长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袍,袍袖一甩,冷哼一声,“长孙大人,我来了!”
飞快的脚步,袍袖甩动着,一路走来,行云流水潇洒飘逸的身姿,让几个进进出出带动丫鬟和家仆们看得呆了,看得痴了。
第三十章 西山禅寺
长孙无忌高座客位,手中端着一杯茶,正与豫章和长乐、高阳、柳湘兰轻声谈笑。薛枫昂首快步走了进来,淡淡一笑,“赵国公大人光临,薛枫有失远迎哪!”
“薛驸马,客气了。”长孙无忌起身微微一笑,“无忌此来,为了上次丹药之事。无忌误听僧人无稽之谈,错怪了驸马,实在是汗颜。无忌已经上书向陛下请罪,今特来向驸马公主负荆请罪!”说完,他深深躬身下去。
“些许小事,何必挂在心上,过去就算了。”薛枫言不由衷地说着,身子往一旁闪了闪。长孙无忌不但有爵位,还是大唐的开国元勋,又是长孙皇后的兄长,是长乐和高阳的亲舅舅,他多少还得顾及一下长乐和高阳的面子。
“舅父,我们本是一家人,虽然,虽然长乐与长孙冲无缘做夫妻,但我们毕竟还是您的晚辈。长乐只希望舅父今后能看在辞世母后的份上,多多照拂一下明堂。”长乐犹豫了下,过去扶起了长孙无忌。说实在话,长孙无忌这些年对她还是很好的,而且,他本人除了私心重权欲重之外,也不算一个坏人,大体上也可算是一个忠臣。不过,比起房玄龄的那种忠心赤胆大公无私,他就有所不及。对长孙皇后的亲生子女,譬如李治、长乐等,还是从心底里爱护的。
“唉。舅父无能,让长乐你这么多年受委屈了。”长孙无忌望着眼前这个如花似玉、越来越显娇媚的前儿媳兼外甥女,情不自禁地长叹一声。
“好了,无忌告辞了。”长孙无忌深深看了薛枫一眼,向四女轻轻颔首,转身行去。
薛枫一边与豫章四女出厅相送,一边思量,原来,长孙无忌来是为了道歉?不是?预料中的结果没有出现,他多少有些不甘心。望着长孙无忌老迈的身影,他忽然大声道,“赵国公大人,长孙冲公子最近可安好吗?薛枫改日还想与长孙公子一聚。”
长孙无忌一震,身子一顿,转首一笑,“冲儿还好,你们年轻人当走得近一些才是,我们毕竟是血缘之亲。”
等长孙无忌坐上车轿离开,四女怪异的目光一起望向了薛枫——平白无故,怎么关心起长孙冲来?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什么好心吧?
薛枫嘿嘿一笑,转身快速往回行去。
长安城外西北,西山寺。这是一座宏大的寺院,由赴天竺求佛回来的玄奘法师所建。寺前有黄堆潭,水面约十亩,色绿清澈,四季不涸。传说,玄奘西行时,经过此地,他在潭中饮马,见潭水清幽,环境优美,心中便发愿若取经回来,定要在此处修建一座寺庙。也许他面对那一泓碧水,看到人的渺小,而更加激起了自己宏扬佛法的大愿。
贞观年间,佛教盛行,信徒众多。因而,尽管是傍晚,前来烧香拜佛的善男信女们还是络绎不绝。
一个黑影静静地站在西山寺内一座偏殿的角落里,聆听着悠扬的钟声和如同天籁一般的禅唱,脸上悄然浮起一丝敬仰,但马上便消失不见。
殿中,只供奉着一尊不知名的佛像,香案上点燃着的一支蜡烛即将燃尽,昏暗的烛光闪烁着,跳动着。
一个须发皆白的天竺僧人轻轻走了进来,摩娑着掏出一根红烛来就着即将化为灰烬的蜡火苗上点燃,竖立起来,殿中顿时光亮了很多,但毕竟光照的范围有限,大部分地方还是一片黑暗阴森。
天竺僧人叹息一声,盘腿于香案前的蒲团上,“想不到功亏一篑,看来,长孙家族指望不上了,罗迩娑婆啊罗迩娑婆,是不是该离开长安了?”
“不错,老和尚,你是该离开了。”一个冰冷的有些僵硬的声音从角落里响起,一个黑衣人悄无声息地犹如鬼魅一般踱步出来。
罗迩娑婆大惊,霍然站起,须发颤动着,轻喝,“谁,是谁?你是何人?”
“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老和尚你该走了。一个时辰以内,离开长安,否则,修怪我剑下无情。”黑衣人低沉地说着,一道青光从他的袍袖里闪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已经横在罗迩娑婆的脖颈上。
“你,我可是大唐皇帝请来的炼丹高僧,你敢伤害我,必难逃死罪。”罗迩娑婆恐惧地颤动着身子,那一幅道貌岸然的高僧模样早就不复存在了,除了惊惶,就是恐惧!
“我再说一遍。限你一个时辰内,离开长安。”黑衣人冰冷的声音比那锋利的匕首还要刺骨,让罗迩娑婆颤抖得更加厉害,雪白的长须抖动着,划过匕首锋利的锋芒,三两根须发飘然飞舞起来,打了个旋儿,飘落着,在昏黄的烛光下,显得是那么的诡异和可怖!
“老衲,走,你放了我!”罗迩娑婆哆嗦着嘴唇,使劲挤出了一句话。
黑衣人晒然一笑,撤回了匕首,青光又是一闪,匕首已经收入袍袖,“这就好。”
“且慢。把你那种丹药的配方留下!”黑衣人蓦然一声凌厉叱喝。
“什么,什么配方?”罗迩娑婆心里一激灵,心想,这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对自己的底细这么熟悉?这个丹药的配方,可是自己在天竺好不容易从一位法师那里骗来的,是自己走四方招摇撞骗的本钱,怎么能舍得交出来?
“我不跟你废话,快,交出来。不交,死!”黑衣人昂首向天,声音变得更加阴森。虽然声调不高,但却蕴涵着腾腾的杀气。
罗迩娑婆几乎要瘫倒在地。终于,还是哆嗦着手从怀中掏出一个精美的小玉匣子,轻轻放在了地上。他扑通一声跪倒在玉匣子面前,脸上的肌肉和皱纹一起剧烈的抽动着,口中喃喃自语,“我的宝贝啊,我的宝贝!”
“滚!”黑衣人走过来,脚尖一挑,玉匣子划了个圆弧,飞起在半空,瞬间落在了他的手心之中。
……
夜色深了。漆黑的夜色,今夜无月,更无星,空气中弥漫着潮湿且温热的气息。
长安城外,黑衣人遥望隐隐可见灯火通明的长安巨大的城郭,顿了一下,转身向另一个方向的黑暗中纵去。
几间茅屋,一圈篱笆,圈起了一个苦寒的猎户小院。篱笆上栓着一只毛色棕黄的猎狗,伏在地上,喉咙中发出微微的抽动声,居然没有发现来人。几张虎豹的毛皮张挂在茅屋外的墙壁上,透过纸糊的窗户,微弱的烛光一闪一亮着。
“公主!”黑衣人站在窗户下,轻轻唤道。顿时,屋内,传出几声娇柔的声音,“高忽大叔!”而那只猎狗,也立起身子,口中发出凶狠的吠叫。
进得屋去,微弱的烛光下,泉盖莺歌慵懒地半靠在黄泥土炕上的草席上,身上覆盖着罩衣,她起身道,“高忽叔叔,你怎么回来了?”
“高忽放心不下公主,赶回来看看。”高忽望着屋内简陋的陈设,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公主,再坚持几天,我想,薛驸马一定会把你接离此地的。雅丽,雅锦,雅曲,你们三个一定要保护好公主的安全,知道了吗?”
三个娇柔的侍女,一起躬身,“高忽大叔,你放心吧,我们会照顾好公主的。”
“那好,高忽去了。公主,保重自己!”高忽说完,掀开破旧的门帘,走出屋去,转眼间消失在夜幕中。
身后,连续的狗吠声再次响起,划破了这清凉寂静的山村夜空。
第三十一章 执子之手
从高忽手中接过精致的玉匣子,薛枫忍不住仰天打了个哈哈。还没笑出声来,他猛然发现了高忽脸上那怪异的神情,强忍住笑意,上前一步,轻轻道,“有劳先生了。我已经让人为你准备了客房,去休息吧。”
高忽点点头,转身离去。但没走几步,又回过头来叹道,“薛驸马,公主……”
“我知道了,我一定尽快安排,早日将莺歌接进城来。”薛枫面色一黯。
对于泉盖莺歌,他自然是有打算的。目前,向豫章等女坦白,是不可能的,只有先找处宅院,让泉盖莺歌带着她的三个侍女安顿下来,以后的事情慢慢再说。办法总是会有的,来到大唐的日子越久,他越习惯于一切从容应对,顺其自然。既然在古代社会一夫多妻是合法的,自己为什么要强行拒绝喜欢的女人呢?更何况她如今是那么的无助和凄惨!至于自己驸马的身份,日后再想辙吧。
一切随遇而安,只要做到不滥情,平等对待和爱护自己的每一个女人,自己也就无愧于心了。薛枫一念及此,心情放松起来,抬脚向豫章的卧房行去。
豫章只着极为暴露的亵衣,雪白的玉腕抱在脑后,呆呆地躺在床上想着心事:那个越来越风流的薛枫薛明堂今晚又去谁的房间去过夜了?长乐?高阳?还是湘兰?她最近,日渐觉得,他较以往有了很大的变化,无论是性格还是为人处事上,以前,沉稳而淡泊,可如今?她也说不上来,该如何形容现在的薛枫,仿佛,这才是更加真实的他吧?
门轻轻推开了……
一个高大的身影映入豫章的眼帘,她呆了一呆,“明堂?”
“怎么了豫章?在想心事呢?”薛枫嘻嘻一笑,一边说,一边飞快地脱掉了衣袍,光着身子出溜一下子钻进了豫章温暖馨香的被窝。
“哎呀,你!”豫章近乎赤裸的娇躯被一个同样近乎赤裸的怀抱搂住,她忍不住娇嗔道,“吓我一跳。”
薛枫一只手穿过亵衣,穿梭过去,握住了一个似乎还在微微跳动的“玉兔”,手中微微柔捏,豫章面上顿时浮上两团红晕,身子颤抖了一下,口中絮絮道,“你,轻点……”
“明堂,你知道吗,你跟以前有了一些很大的变化,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为我吟诗的酒中诗仙、那个淡泊名利不高攀权贵的布衣剑客、那个在千军万马中来去自如的神机将军吗?”豫章娇柔的身子,在薛枫的抚摸下酥成了一团,蜷曲在他的怀里,她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迷惘发问。
薛枫的手顿了一下。他也隐隐觉得,自己真的好像是跟以前有所不同了,现代社会的薛枫、初到大唐的薛枫,好像已经随着时光的流逝而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全新的自己!或者,这是自己将命运真正与这个时代联系在了一起的缘故吧!
叹息一声,他俯下身去,轻轻吻了一下豫章晶莹剔透白里透红的娇小的耳朵垂子,深情地道,“豫章,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你永远是我最挚爱的红颜知己。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我也永远会用我的生命去保护你们,不因为你们是公主,而因为你们是我的女人。”
豫章仰起俏脸,两颗晶莹的泪珠滑落下来,樱唇微张,“明堂,我也是。此生,豫章愿意携君之手,直至老去。生不能同时,但盼死能同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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