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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无双-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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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人无论男女皆远远不及此人,即便是见惯了美人的他也不免多看两眼,燕王喜爱此人也是人之常情。

柳月有些羞涩地看了无双一眼,见无双并未反对,这才细声答道:“奴家姓柳。”

“原来是柳公子。”说罢又敬了一杯,这一杯却是敬的柳月。

柳月惶恐地应下了。

江夫子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柳月不过区区男宠,那于碧海先敬柳月,却是将李晏这位堂堂吏部侍郎忘了,不知是故意还是失误。

于碧海随后敬了李晏一杯,笑道:“还请侍郎大人原谅下官失礼,只是蒲华向来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敬过最尊贵的客人之后便是敬在座最美之人,因而下官方才先敬柳公子,还请大人见谅。”

啧啧!瞧这话说的,明摆着李小公子容姿不如柳月出色,难道这于知府竟不怕得罪李太师么?

李晏本就不在意此事,况且于碧海已经赔罪,他再发难未免显得不够大度,便未多言,受了那口头上的赔罪。

于碧海一一敬过去,敬到燕宵时,不禁笑道:“当年肃亲王世子可是世上罕见的优雅男子,不知迷倒了我蒲华多少姑娘,小公子想必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

燕宵面上一红,他被无双关了两年,已经许久没有去过青楼了,实在愧对于知府的称赞。

想来于碧海事先打听的功夫做了不少,因而这顿饭大家吃得很是舒畅,于碧海又是个识趣之人,说话都极有分寸,就连江夫子也不禁在心中赞上两句。

午膳用罢,于碧海请示道:“殿下今夜是稍作休整还是另有安排?”

想来他已经安排了余兴节目。

无双淡声道:“本王想休息两日,待休息好便会命人通知于大人,于大人不必担忧。”

于碧海笑弯了双眉,应道:“如此臣就不打扰殿下了。馆内织品皆是新制的,还请殿下放心!”

于知府考虑得很是周到,知道燕王殿下好洁,馆内所有织品包括被褥以及备用的常服都是全新的,可谓费了心思。

无双颔首:“于大人费心了!”

“臣之本分!”

无双闻言,微微一怔,转瞬面色如常。

无双休息了一日,让人去温家通知了一声,第二日晚上便带了柳月欲去温府,刚出了驿馆便见李小公子站在那平凡得不起眼的马车旁笑得很是温和。无双心中微叹,便邀了李小公子一起。

温府依旧如十多年前先皇后来的时候一般,下人全部放了假,家中女眷亲自下厨。

行了礼后,家主一一介绍家中成员。如今的家主是前家主温芳的长子温英,正是户部侍郎温桑的大伯。

温英的长子与温英一般,容貌虽然端正却很普通,不过看起来却是极沉稳的。女儿温红玉几年前便成了婚,丈夫名唤林远,父母双亡,孤身一人,因而入赘住在温家。温桑的父亲温安有一子二女,大女儿温露前几年嫁在京城祝家,小女儿双成是妾室所出,不过一直养在嫡母身边,正是上次方太嫔提到的姑娘。

无双面色冷淡,与多年前总是笑得温柔的先皇后截然不同,温家众人心中不免揣揣。直到温英介绍到双成的时候,她才有所表示,如果这个表示是直直地盯着双成看的话。

温英的妻子刘氏是个活络的,见无双看着双成,便笑着说道:“当年殿下与先皇后一同过来的时候也是多看了双成两眼呢,双成的名字还是先皇后和陛下赐的呢。”

无双面色顿时柔和了许多,朝双成招招手,道:“到本王身边来。”

双成依言走过去,乖巧地微微低着头,站到无双跟前。

无双一眼却是看到了她的耳垂,她那副耳垂圆润饱满,晶莹剔透,如玉琢一般。无双伸手点了点她的耳垂,随即勾起她的下巴,看到了她的面容,真真是个粉雕玉琢的人儿!无双又点了点她嫣红的脸颊,似是心情甚好,面色又柔和了几分。

温家众人皆不知其意,莫名得很。倒是双成的嫡母王氏对当年的情景记得极清楚,笑道:“当年殿下不过三岁,双成还未满月,裹在襁褓中被抱出来,殿下就是这般点了点她的面颊和耳垂。双成大约是天生丽质,面上不擦胭脂也是透着嫣红,当年先皇后就曾夸过一句。那副耳垂也是得了陛下的称赞的。”

无双微微颔首,带了一丝浅笑,和声问道:“多大了?”

双成福了福,细声细气地回道:“回殿下,双成十七了。”

“可定亲了?”

温英惶恐,连忙说道:“温侍郎早就嘱咐过草民,草民等不敢妄为!”

无双很是满意地说道:“此次大选,双成就进宫罢。”说罢忽而想到什么,又问双成:“你可愿意入宫?”

双成微愣,打小家中都对她与兄长寄予厚望,几年前兄长嘱咐过家里之后,母亲曾对她说过,她将来是要进宫为妃的,她从来没有别的心思。此刻,她看着眼前尊贵得令人无法直视的燕王,微微侧首看了殷切的家人,轻轻点了个头。

温家众人顿时放了心,温英笑道:“殿下,双成已经过了蒲华的初选。”

无双闻言挑了挑眉,“于知府办事倒是极利落的。”

佳人在怀

皇家用膳自有一套规矩,当年先皇后来温家之时,温家上下已经见识过了,双成虽然当年太过年幼没有亲眼看到,白日却被嫡母王氏嘱咐过了,丝毫不敢露出大惊小怪的神色。其实温言与温红玉皆有孩子,但温英听说燕王性子极冷,与先皇后不同,怕是不喜欢孩子的,遂让老实本分的婆子带着不让出后院。因而柳月取出银针的时候,温家上下皆面色如常。

无双只带了柳月与李晏过来,这种事李小公子自然做不得,龙一是暗卫,轻易不得现身,只得由柳月做。柳月临行前被田园嘱咐过,无双每次用膳他都要事先用银针一一试过,随后亲自食用,若无毒发迹象,才能呈给无双食用,今日也是如此。

温英没瞧过活人试毒,一时有些忐忑不安,生怕出了差错,却见无双身旁之人神色自然,猜测他既然有资格落座,定是燕王身边器重之人,便缓和下气氛,笑着问道:“敢问这位大人是?”

此言无双自然不会接,她若是接了便是无端地降低身份,李小公子也不好接,燕王并未向温家人介绍他,他若自个儿接了便是失了颜面。温英不知李晏的身份,只道他是燕王殿下的幕僚,不经意地失了礼。

好在柳月看出李小公子的尴尬,主动介绍道:“这位是吏部李侍郎,李太师的独孙。”

温英大惊,忙道:“草民见过李侍郎!”《小说下载|wRsHu。CoM》

李晏极有风度地笑道:“温家主不必多礼,今次是本官厚颜跟着殿下来的,不足为外人道也。”

温英连连应是。

之后便是用膳。无双神色冷淡,由着柳月为她布菜,一言不发地吃着菜,李晏向来也不多话,只偶尔看看无双。温家人自然不敢多言,一顿饭吃得十分拘谨。

膳后,刘氏端出糕点。李晏取了那紫萝糕放到无双旁边的小盘中,笑道:“这紫萝糕靖安公主与先皇后都是极喜欢,殿下不妨尝尝。”

刘氏闻言一惊,心道这位李侍郎知道得极为清楚,竟将她要说的话抢先说了。

无双倒未拂他面子,尝了一口,大约觉得不错,将整块都吃了下去。

李晏瞧了,露出些笑意,转过头来与温英聊了聊蒲华的近况。

夜色愈来愈重,无双几人也该回驿馆了。

温英有些忐忑,这位殿下从进府到现在只说了几句话,不知是否对今日的招待不满,且双成入宫的事到底能不能成燕王殿下也没给个准信儿。

于是,他送燕王出门的时候心中一路纠结着。无双一双利眼,自然看出了他的心思,道了两个字,温英顿时放了心。无双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双成,低声嘱咐了一句,便上车离开了。

待无双走后,温家大门关上,刘氏终于忍不住问道:“老爷,燕王殿下方才怎么说?”

温英笑道:“殿下说放心。”

王氏喜道:“这么说,双成入宫十拿九稳了?”

温安揽了揽王氏的腰,道:“陛下当年亲口嘱咐桑儿的,自然错不了,这下你可放心了?”

王氏高兴地点点头,握紧了双成的手。双手见父母都极高兴,不禁也跟着笑了起来。

刘氏见状笑道:“瞧咱们双成笑起来多美,蒲华没一家姑娘比得上。”

温红玉年轻,心直口快道:“说到美,我说燕王殿下身边伺候的那位公子才是个天仙般的美人呢,生生将我们女子都比了下去!”

刘氏瞪了闺女一眼,没好气地说:“胡说什么!那人是个什么身份,是殿下跟前试毒的,虽暂时得宠,日后还不知是何等光景,你是大家闺秀,怎能拿他与自己相比?”

温红玉想来是被母亲训惯了,也不害怕,赔笑道:“娘亲别恼,我说错话了还不成么!”

刘氏故意不理她,上前握了握双成的手,道:“双成,你有如此造化,定是你阿娘在天之灵保佑你呢。”

刘氏说的“阿娘”指的是双成的生母,双成的生母身子孱弱,十多年就病故了。温家不是高门大户,没那么多讲究,是以双成虽然自小养在嫡母身边,却是唤生母“娘亲”的。

王氏也道:“双成,过几日你便随我去探望探望你阿娘,进了宫就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来了,怎么也得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是,母亲。”

温红玉也为堂妹高兴,说了几句恭喜的话。

家主温英突然说道:“燕王殿下还有一句给双成的嘱咐。”

刘氏惊讶道:“老爷您方才怎么不说呀?”

“我这不是在琢磨殿下的意思么?”温英无奈地笑笑,“殿下说了‘安分’二字,怎么听都像是警告。”

刘氏拍了拍胸口,笑骂:“尽胡思乱想!殿下这是在提点双成呢。”

王氏也笑:“大嫂说的是。我瞧着陛下与燕王殿下都是极重规矩的,想来喜欢循规蹈矩、安分守己的姑娘。”她说着看向双成,道:“双成,你进宫之后只管伺候陛下,不必与其他人争宠,那些事儿自然有你哥哥替你打算。”

“早些诞下皇嗣是最好不过了!”刘氏补充道。

双成毕竟是个姑娘家,闻言面上一红,一直红到了耳朵根儿。

温英见状有些无奈,道年后才进京,可众女眷哪里听得进他的话,他只得又叮嘱几句。

翌日,无双命人去通知了于碧海一声。于碧海是个识相的,当日就安排了节目,下午就亲自来请无双去蒲华楼走一趟,道秀女二选,蒲华有些名望的风流人士都到了,只等燕王殿下坐镇。

谁都知道蒲华城里有双绝:一是大燕国花,花名便唤“蒲华”;二是数百年来稳占烟花风流之处魁首之位的一家青楼,楼名便是“蒲华”。无双等人去的便是这双绝之一——蒲华楼。李小公子、江夫子、燕宵三人自然也在邀请之列。

燕宵本还义正言辞地说道:“堂堂燕王,与属下结伴逛青楼,成何体统!”

待进了蒲华楼,看到世间最为风流之地,不禁花了眼,失了神,早把自己说过的话抛诸脑后。

秀女二选是有些看头的。

规则很简单,那些蒲华名流案前各有一个花篮,里面盛着鲜花,若是觉着台上表演的姑娘不错,便命小厮赠花一枝,最后统计姑娘获赠的鲜花枝数,将得花最少的五名女子筛去。无双几人的案前也有花篮,江夫子拈了一枝轻轻一嗅,赞了几句,可见兴致高昂。

既是二选,容貌身材不够出众的姑娘,初选都已经筛了去,参加二选的姑娘大抵都是有些才华的,又因生在蒲华,大多能歌善舞,因此比一般闺阁女子的表演好看得多。双成也在里头,她的号牌靠后,众人看了这么久,皆有些疲惫,不过她容貌与舞艺皆属上乘,倒让不少人打起了精神。

一曲舞罢,该是赠花的时刻。

无双是此次选秀的总负责人,一举一动影响巨大,遂不能轻易表态。李晏对赠花之事并不感兴趣,便随无双一齐沉默不语。燕宵心道这些美人再美也是皇帝的女人,他即便看上了也得不到,便未仔细看那些姑娘一眼,自然不会赠花。惟有江夫子乐此不疲,案前的花篮中少了不少花儿。双成舞罢,他更是第一个命小厮赠花之人。

众人见燕王没有表示,以为她会继续保持沉默,不料却主座那边却有人动了。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燕王的侍从柳月。他亲自将一枝花放进挂了双成号牌的篮中,不过这花他却不是替燕王赠的,而是受李小公子所托,大家都亲眼瞧见的。不过众人的眼睛都晶亮着呢,李小公子的意思便是燕王的意思,燕王不好表态,李小公子替她表态,其实是一个意思。因此,众人纷纷将花赠予双成。

谁都明白,日后再有三选四选,温双成也不会被筛下,她是定然要进宫的!

二选结束之后,人大多都散了,于碧海请无双进内堂,原来内里别有乾坤。沿着上好的卵石铺成的小径,穿过几个院子,豁然开朗,展现在无双面前是秀丽精致的水上楼阁,想来此处才是有身份之人寻欢的地儿。

天色已暗,晚膳早已备好,前厅无双刚动身,此处就张罗着将膳食摆上桌,因而无双到此处之时,一切已然就绪。

饮下一杯酒,江夫子笑叹:“于大人如此周到,江某几乎就想赖这儿一辈子,不走了。”

于碧海笑道:“下官的荣幸!”

江夫子并无官职在身,堂堂从四品的知府自称“下官”,自然是看在燕王的面子上。几人心中皆明,却不道破。

酒过三巡,异声忽起,原本的丝竹声戛然而止。众人循声看去,只见一个红衣人缓缓走来,翩翩起舞,红纱遮面,衬得他那一双眼格外动人,似能魅惑人心。柔软的腰肢,几乎就要飞升的旋步,张扬的舞动着的四肢,牢牢地吸引着众人的双眼。

一曲舞罢,久久无人作声。

江夫子拍掌赞道:“人妙,舞更妙!难怪于大人要掖着藏着,的确非凡,今日若不是跟着殿下,想来一辈子也看不到如此动人的舞,更看不到如此动人的舞者了。”

江夫子似是真的动了心,说罢便起身欺上前去,欲在众人面前调戏美人,可惜那美人似乎并不中意江夫子,舞了个旋步避开了江夫子的狼爪。江夫子微恼,欲动真格,却被于碧海拦下了。

江夫子兴致被扰,不满道:“于大人这是何意?若是卖艺不卖身,她无须紧张,江某只要她陪酒而已!”

于碧海有些尴尬地说道:“下官并非此意。”

江夫子瞪直了双眼,道:“莫非你是想将美人献给殿下的?”他瞟了无双一眼,嗤笑道:“于大人这番心意是好的,可惜用错了地方,殿下只喜男色,不好女色。”

于碧海面上一讪,不知该如何解释。

只闻无双淡声道:“于大人不必觉得困扰,江夫子其实是……有龙阳之好的。”

于碧海恍然大悟,连忙赔罪:“是下官失职,不知夫子有此喜好,故只为殿下备了一个少年。夫子若有意,下官这就让人去挑选最出众的少年送来!”

江夫子一脸惊恐地指着那红衣美人,道:“她……他……他是男子?”

那美人也不恼,掀开面纱,露出雌雄莫辩的面容,大胆地钻进无双的怀里,轻笑:“我本来就是男子!”

江夫子含恨地看向燕宵,燕宵不服气:“你为何不看他们?”

江夫子冷笑:“他们是一家的,我自然看你。”

燕宵跳脚:“那是个男人,他还有喉结!”

江夫子磨牙:“那你方才为何不提醒我?”

燕宵闻言面上一红,小声道:“我……我方才也没看出来……”

无双看也不看怀里的美人一眼,冷声道:“夫子,你还要让人看笑话看到何时?”

江夫子很是不忿:“你佳人在怀,自然不知我等孤家寡人之苦!”说着还将那红衣美人从上至下狠狠剐了一遍,几乎要用眼睛将人剥去了衣裳好瞧瞧他到底是男是女。

于碧海机灵地打圆场道:“夫子莫恼,这两位伴舞容姿出众,算得上品,让他二人陪夫子喝酒可好?”

江夫子本已露出喜色,可看着越来越近的那两人,不禁心惊肉跳:“他……他们不会是……”

于知府适时地解惑:“夫子请放心,皆是男子。”

江夫子闻言大怒,放心个屁,爷要的是女子!

然而,还未等他发怒,却见一道银光直直地刺向无双,如闪电一般令人避之不及,无双怀中的红衣美人连声惊呼:“殿下小心!”呼罢竟用身子护住无双,对那飞至眼前的利刃丝毫不惧。

美人心计

原来是其中一名伴舞举剑刺来,无须无双动手,李晏的筷子脱手而出,刺穿伴舞的手腕,另一名伴舞连忙相助,却被手痒了很久的燕宵拦住。无双面沉如水,冷眼旁观,好似被刺杀之人不是她。怀中的美人轻颤不已,却得不到燕王殿下的一丝眷顾。

燕王一声令下,百名御林军将这水榭围了个水泄不通。而那两名刺客的武艺并不出众,早已被燕宵拿下。于碧海跪下请罪,面露惶恐。

无双睨了一眼匍匐在地的于知府,冷声道:“于大人知道该如何给本王个交代罢?”

于碧海连连磕头:“臣必定严加审问,找出幕后主使!”

无双微微颔首,这才看了怀中的美人一眼,冷淡道:“此人以身挡刀,忠心可嘉,本王就带回去了!”

于碧海连连称是。

待燕宵将那两名刺客交与于碧海的手下,无双一行便在御林军的簇拥下回到驿馆。其实那两名刺客委实大胆,无双此次出行乃是光明正大地为皇帝办事,并非微服私访,皇帝特地赐了两百名御林军保护燕王与李侍郎,于碧海宴请燕王,御林军怎会没有探明底细就让燕王赴宴,那百名御林军打燕王一进蒲华楼就将这楼团团围住,此处水榭也早已伏了人,以确保万无一失。

到了驿馆,美人依旧肩头轻颤,江夫子本要调侃几句,无双却不给他机会,直接将美人带进自己的房间。江夫子一句话堵在喉头,吐不出来咽不下去,难受得紧,便恨恨地看向李小公子,这一看让江夫子知道看着李小公子的不止他,就连燕宵那臭小子和整日不苟言笑的御林军都同情地看着李小公子。

也是,心上人甚至是未婚妻明目张胆地给他戴绿帽子,他是多么凄惨的存在呀!

李小公子一片坦然,正色道:“那个少年,有些不妥。”

说完这句似是解释的话,李小公子也进了自个儿的房间。

江夫子的幸灾乐祸就似出拳打在棉花上那么无力,使得他顿时闷闷不乐起来。还好燕宵的一句话振奋了他的精神:“李小公子他是在乎的罢,否则为何要解释?”

江夫子笑着用折扇点了点他的头,道:“人家比你大得多了,怎么也轮不到你称呼‘李小公子’,没大没小的!”

燕宵捂着脑袋,趁他不备,狠狠地踩了他一脚,一溜烟儿地跑回自己房间了。于是大厅只剩下江夫子一个闲人和御林军众人大眼瞪小眼。他揉了揉自个儿的肚子,琢磨着该吃个夜宵,于是嘱咐小厮一声,也回了自个儿的房间。

无双虽是将那红衣美人带进了屋,却是将他当做了摆设,再也不肯看他一眼。他素来是个善解人意的,便径自拧了湿巾,一股脑儿地钻进无双的怀里,吐气如兰:“殿下,可否为奴家卸妆?”

无双看也不看他一眼便将他推到一旁,丝毫不怜香惜玉。

那美人也不觉失了面子,嬉笑道:“殿下真不知趣,描眉卸妆皆属闺房之乐,殿下却板着脸,宁愿看那无趣的书也不陪奴家调笑几声。”

说罢他就抢了无双面前的书,定睛一看,极为吃惊,随即笑道:“倒是奴家错怪殿下了,殿下原来已经迫不及待了!”说罢又将那书还给无双,道:“殿下再研读研读,奴家净个面儿,片刻就好!”

无双再度将注意力转移到面前的书上,此书乃是精装,书中所绘人物线条流畅,表情生动,即便是那半褪或是已经全褪的衣裳皆用色大胆,分外夺目。不错,燕王殿下看的乃是春宫画集,说到这里,不得不再次夸赞于知府一声,待人接物真真周到,驿馆内每间屋子皆备有精装图册数本,私密物什数件,风格跨越南北,可谓全面。

忽然,一双尚余水汽的手遮住了无双的双眼,只闻一人压低了声音道:“殿下猜猜在下是谁!”

无双闻声一阵恍惚,猛然拉下那双手,一拽,那人便落入她的怀中。卸下了粉面、褪去了红衣的那人褪去了少年的外壳,已然是个男子的清隽模样。

男子看着无双紧抓着自己手臂的双手,蹙了蹙眉,开口道:“殿下,你弄疼了云某的手!”

无双的双瞳猛地一缩,略微带了些急促的声音响起:“你说什么?”

男子指了指她力道不断加重的双手,道:“这里,着实有些受不住。”

无双松了手,挑眉道:“你姓云?”

男子松了口气,轻轻地甩了甩手腕,浅笑道:“在下姓云,单名一个‘清’字。”

“云清?”

“嗯,在下云清。”

“臣云起叩见殿下!”

无双的脑海中顿时出现了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明明还不到一年,却似已过百年身。

“殿下可要云某服侍?”云清柔声问道。

无双垂目,敛下眸中的异色,突然出手握住云清的脉门,冷声道:“是谁派你来的?”

云清面上一愣,随即笑道:“是于大人命云某才伺候殿下的。”

无双三指微曲,轻轻按下,讽道:“初次见面便以身相护,真真忠心可嘉!”

云清笑得温和:“初次见面便情根深种,必然愿意以命相护!”

无双顿了顿,双目已然结了冰,重重按下他的要穴,寒声道:“本王不信!”

云清惨呼一声,额上冒出冷汗,却还是浅笑道:“殿下久居深宫之中,自然疑心重重,不愿相信平民百姓的卑贱的情感!”

无双探得自己所想知道的东西,松了手,淡声道:“本王姓平民百姓之间有。”

“但不信皇家贵族之间也有!”云清恢复了血色,大胆说道:“云某说得对否?”

无双不语,垂下的双目让人看不清她的眸色,手指微动,撕下半张图纸,捏在指尖,微微动气,那纸片便极快地飞了出去,划过云清的脖子,留下一道似利刃所伤的口子。

云清下意识地抚了一下伤口,却摸了一手的血,并不惊惧,也不恼怒,依旧温和笑道:“殿下刚刚不是已经探过了么?云某只会些浅薄的轻功,用来增强舞步的轻盈感……”

他话未说完,另半张纸也吻过他的脖颈,他面上的笑顿时有些勉强,顿了顿,索性敛了笑,淡淡道:“于大人命云某接近殿下,趁殿下毫无防备之力时将殿下杀死!”

无双合上画册,不缓不急地说:“于大人对你很有信心哪!”

云清自嘲地笑笑,不再多言。

“龙一!”

“属下在!”

“两个时辰之后,就说本王被刺受伤,刺客乃于知府所赠之人,可见于知府心怀不轨,其心可诛,将其收押,命御林军带上其罪证将之送往京城,令刑部细审判刑!”无双说罢,睨了血染了半身的云清,道:“将他带过去指证!”

“是!”

翌日一早,无双醒来之后,龙一便禀报说于碧海严刑拷打那两名伴舞半夜,却未得出一字,待于碧海被抓,那两人才道出是于碧海指使。

无双不紧不慢地用完早膳,去牢房走一趟。那两名伴舞作为证人,已经随于碧海一道被押送进京,那刑架上绑着的只有云清一人。

无双并未命人审问,是以云清并未受刑,但他脖颈上的两处伤却未包扎,白色的中衣上染得血迹斑斑,想是失血过多,他的面色有些苍白,见到无双来只能勉强露出一丝笑意。

“是谁派你来的?”无双又问了这一句。

云清只淡淡一笑,想来还是坚持他原先说的话。

无双冷冷地看着他,道:“于碧海不会那么蠢,既然派你来接近本王,就不会事先安排刺杀打草惊蛇,更何况还是那么不入流的刺杀!谁都知道本王懂武,当日本王身边几人皆武功高强,区区两名不入流的刺客,岂能刺杀本王!”

云清张了张口,试图说些什么,但最后只说了两个字:“殿下……”

只是失血多了些,并未受重伤,无双的手法极准,自然没伤到他的喉咙,他如此大抵也是不想多说罢了。

无双定定地看了他一刻,终是转身离去。龙一跟在她身后,见她摆了摆手,顿时会意,命人给云清一个了断。

无双有些神情恍惚地回到驿馆,不知为何,她却不想折磨和那人有着相似的温润如玉的云清。不知是不是压抑得有些久了,她的心等来了迟了十个月的闷痛。

昏昏沉沉地憩了不知多久,听得柳月的声音:“殿下,天色已晚,可要传膳?”

无双睁开眼,方知自己睡了近一日,揉了揉额角,她直起身子,抬眼就见到柳月那张愈加妖媚的面容,顿时心生厌恶,沉下脸来,喝道:“滚出去!”

柳月一惊,不敢多言,连忙退了出去。

“龙一,传膳!顺便告诉那几人明日启程,此处就留给朝廷善后。”

“是。”

瑞帝神色匆匆,来到萱语宫,有宫人闪躲不及,撞到了他的前头,皆被他踹到一旁。连踹了几人,他面上的怒色便逐渐敛了去,待走到门口,他的脚步已然平稳,面上不露声色,似是方才盛怒之色只是众人看花了眼。

这萱语宫住的不是别人,正是宁王的孙女当初的颜若郡主如今的颜嫔,宁王死后,宁家树倒猢狲散,众臣没少奏这位颜嫔,多是劝陛下斩草除根,然陛下并未将她处死,还让她好好地住在这方华丽的宫殿里。先帝在时,这萱语宫正是颜嫔的姑姑萱贵嫔的居所,那时太后偏爱自个儿的侄女,因而这萱语宫翻新了一遍,修得极好,如今正好用来囚着另一位宁家女儿。

颜嫔见燕瑞来了,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陛下今日如何得了空儿,竟到臣妾宫里来了?”

燕瑞冷眼看着宫装女子,那张容颜虽美,却只让他感觉到恶心。宁家女儿,无论是先帝还是他,都厌恶得恨不得将她们抽筋扒皮。

颜嫔见他不说话,也不在意,嘻嘻笑道:“让臣妾猜一猜,是为了燕王的事儿?燕王在蒲华被刺,受了重伤呢。”

不过是今日子时发生的事,到了今个儿晚上,这朝廷上下谁不知燕王遇刺受伤,大约都在揣测陛下是将燕王召回京城另派人手还是就不管不问了。

燕瑞见她一副欢喜的样子,心中更怒,恨不得直接将她碎尸万段了,然他生生忍住,沉声问道:“可是你下的手?”

颜嫔如听了天大的笑话一般痴痴笑了许久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陛下这是在污蔑臣妾,臣妾日日在宫里,身边可都有陛下的人瞧着,哪里有机会联系宫外,否则你以为燕无双她能活这么久么?”

燕瑞自然不信:“不是你还有谁?于碧海是你宁家的人,宁王已经死了,还有谁能命令他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来?”

颜嫔一脸嘲弄:“说不定是老天看不过眼,让人替天行道呢。燕无双杀人无数,满手鲜血,老天怎会饶过她!”

谁都忌讳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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