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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无双-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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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们的风头,是以相处了这个法子,规定死了只能穿同一款的宫装,任你再出众也被淹没其中,久之便成了规矩。
文帝十五年的选秀教习是由云太妃身边的嬷嬷负责的,云太妃岂会不知这些嬷嬷的心思,当下笑道:“这倒也是,不过即便如此也能看出家境。”
燕瑞似是来了兴致,笑道:“请太妃赐教。”
云太妃指了最前头一排当中的秀女,道:L“瞧这姑娘头上的珠钗,那些个珠子即便是花了银子也买不到,宫里头也只有每年地方上贡的时候才能瞧见。”
玉贵嫔不禁有些好奇:“娘娘,这到底是什么珠子,这么稀奇?”
“这是西海出的珍珠,咱们这边很是稀有,每年当作贡珠送进宫呢,串成珠子也只能赏一两个人,宫中谁都当作宝贝,只有当年的西妃不稀罕,当作弹珠玩。这也难怪,西西国临着西海,她是一国公主,瞧得多了也就不稀奇了。”想到当年宫中一宝,云太妃不禁有些怀念。
瞧着话题扯远了,林太嫔接着说道:“既是西边才有的,这位姑娘想必就是李凉将军的千金了。”
云太妃回过神来,朝那姑娘招手,那姑娘听令走到云太妃跟前。云太妃握住她的手,仔细端详一番,瞧着的确是个可人儿,便拉她在自己身边坐下,笑道:“当年你父亲去凉州的时候还只是个少年郎呢,哀家曾经和他见过一面,的确是个英俊儿郎,如今你这相貌倒有几分像他,有几分女子少有的英气。”
李玉娘大方的回道:“娘娘明察,母亲也常说玉娘像父亲多一些。”
云太妃又笑,笑完指着燕王对李玉娘道:“日后进了宫,你与燕王也算是姑娘,燕王自小就跟男孩子似的,喜欢舞刀弄枪,武功是极好的,你与她定能处得来。”
云太妃以晚辈的口气调侃燕王,语气熟稔亲近,天子与燕王皆不恼,其他人听了只敢跟着笑,是晚不敢跟着做的。
李玉娘大方地看了燕王一眼,见燕王朝她颔首,便高兴道:“以前在家中总听父亲说起燕王文韬武略,玉娘总想着,燕王文采好我认,可武功好我就不服了,不比过岂会知道高下?改日玉娘可要与燕王比试一番,看父亲说的到底准不准。”
她这话说得大胆,颇有初生牛犊不怕虎之势,不过配着她一副小女儿娇态,却并不恼人。众人见她说得认真,不似作伪,只道她是个孩子,不由大笑,就连燕王和无双都露出笑意。
云太妃笑得最开心,握着她的手道:“说得好,有志气!现在的男儿都不敢跟燕王比武,哀家就等着你打败燕王!”
“娘娘这是在取笑玉娘罢?”李玉娘直白地说道。
众人又是一笑,待平息下来,方太嫔插了句嘴:“听说四驸马的妹子双成也在里面,是哪一个,站出来我瞧瞧。”
温双成就站在第一排,闻言向前跨了一步。方太嫔见了,一脸欢喜道:“这模样好生标志,都道蒲华出美人,果不其然。”说罢,招了人坐到她身边。
温双成是四驸马温桑的妹妹,四公主必然有所照拂,她一进京,四公主就去外宫接她进府,随后又带进宫里见了方太嫔。今日她就站在第一排,方太嫔一眼就瞧见了她,可方太嫔不知温家与皇帝之间的关系,生怕皇帝没注意到她,刻意开了口引起了皇帝的注意。见皇帝满意的点点头,方太嫔才放下心来。
云太妃知方太嫔为四驸马打算的心思,也不点破,只指着第一排的另一个姑娘,道:“这个姑娘哀家怎么瞧着面善?”
投壶封妃
云太妃说瞧着面善,可其他妃嫔却是没见过这姑娘,不知该如何接话,就连一向机灵的林太嫔因事先没通过气,想不起这姑娘的出身,倒是燕王,见过这姑娘不止一次,接了云太妃的话:“难怪太妃瞧着面善,她是流香郡主的义女薄仪,住在肃亲王世子府上,通身气度与世子相似一二。”
无双这是在说胡话,薄仪比起肃亲王世子燕霜城可差得远了,但总不能说她像流香郡主罢?燕霜城到底是浊世佳公子,可流香郡主却只有个蛮横无理的名声。云太妃与流香郡主并无交情,之所以拉薄仪一把是因为云相的面子。而无双接云太妃的话是为了感谢云太妃对李玉娘另眼相看,李玉娘的父亲李凉掌管几十万戍西军,皇帝要给李凉面子,却不好当着众秀女的面上表现出来,只有借云太妃这个长辈之手。
云太妃闻言,佯作老态,道:“年纪大了,记性越发不好了。燕王说得对,可不就是肃亲王世子的外甥女么,竟也这么大了。”说罢,忙招了薄仪坐到自己另一边。
玉贵嫔冷眼瞧着太妃太嫔们那一处热闹,她或许没听说过李玉娘和温双成,却是知道薄仪的。云太妃只道薄仪是肃亲王世子的外甥女,不说她是流香郡主与那罪臣薄寒的义女,区区罪臣之女,若不是有云相造势,朝中反对她进宫的折子怕是有一大摞。
太妃太嫔们是长辈,先帝都死了一年多了,她们没得争头,宫中选秀她们不过凑个热闹,自然欢喜。可当今天子的妃嫔们可就没那么开心了,秀女们选进了宫,日后便要分天子的宠爱,若是有人得了势,怕是还要压她们一头,她们如何能开心得起来?
玉贵嫔忍了又忍,却还是没忍住,皮笑肉不笑地说:“也真是巧了,三位姑娘都站在第一排,生怕人瞧不见似的。”
这话听着有刺,琼妃连忙打圆场:“三位妹妹容貌出众,站在前面也是应该的,只要是人,都有爱美之心,嬷嬷们自然也是寻常人。”
那些教习嬷嬷们都是人精,刚刚那三位姑娘也是特意被安排站在第一排的,玉贵嫔说得明白,她们也只当做没听到。
此时,燕瑞忽然说道:“先前太妃倒是说对了,这都打扮得一模一样,看得人眼花,分不清谁跟谁了。这一百余人,要让朕一个个看过去,估计晚膳都赶不上用了。”历次都是表演才艺决高下的,几乎都要耗上一整天。
罗皇后见皇帝心情好,怕是有了什么荒唐点子,不想拂了他的好心情,便顺着他的话问:“陛下可是有个好法子?”
燕瑞看着众秀女就跟看青菜萝卜一样,颇不在意地说道:“既然能站到朕跟前,容貌才情自然是不会差的,可朕不能都留下,实在难以抉择,不如玩个游戏。”
“什么游戏?”云太妃笑问。
燕瑞看向无双,道:“燕王可还记得幼时朕教你玩的投壶?”见无双点头,他更是开心,“将那些壶上贴了后宫品级封号,每个秀女投一次,投中哪个壶,朕就按那壶上贴的赐封号,投不中就落选。”
皇后不语,这可是胡闹了,莫非投中了贴了“皇后”一签的壶,皇帝还真要废了自己另立新后?琼妃虽然觉得不妥,却不敢多言。最不高兴的就属玉贵嫔了,如今皇上的妃嫔中除了皇后和琼妃,就数她品级最高,若有秀女投中妃位,她岂不是要被一个黄毛丫头压上一头?
果然,云太妃也不赞同地摇了摇头,众人都看着云太妃,指望她劝劝皇帝。云太妃开是开口了,却与众人的期望不符:“皇后之位是万不能改的,祖宗规矩,新人进宫不可直接封为皇贵妃和贵妃,四妃已有琼妃,还剩三个空位,九嫔已经有了刘淑仪和景淑媛两位,还剩七个空位,若是名额满了就将壶撤下,万不能没完没了地投,其他的倒是无碍。”
燕瑞精神十足地说道:“还是太妃想得周到。”'TXT小说下载:。。'
因为云太妃支持,其他人却是不敢反对了,于是瑞帝陛下做了他在位期间的第三件荒唐事——投壶封妃。
这厢说罢,那厢就命人准备东西,秀女们再也忍不住窃窃私语,擅长投壶的自然是喜形于色,不擅长的自是愁容满面,还有小户出身的秀女是听都没听说过投壶的,面上一片茫然。张嬷嬷眼见秀女们把多日来学的规矩都抛诸脑后,重重咳了一声,秀女们这才有所收敛。
罗皇后笑道:“嬷嬷,今日陛下兴致高,让她们也不必拘谨地排队了,都散开了去罢,要摆壶了。”
张嬷嬷见主子发话,面色稍缓,让秀女们散开,中间让出道来摆壶。趁着这会儿的工夫,不会投壶的姑娘连忙向会投的请教,可惜大多遭了白眼,一是关系到自身利益,二是这投壶本就是贵族间盛行的游戏,贵族小姐又怎会理睬出身贫寒的敌人?
因是天子来了兴致,宫人们惟恐慢了一步天子就失了兴致,不过片刻,壶就已经摆好。众秀女这才知道有多难,即便是擅于此道的秀女也觉得距离太远了,即便是离投掷处最近的标有“九品御女”的壶也比她们平日里玩耍投的距离要远上许多,那标有妃位的壶简直望尘莫及。
云太妃拍拍李玉娘的手,道:“玉娘,去给她们做个表率。”
李玉娘大方地点点头,走到投掷处。她自小在军中长大,武功是不错的,尤善射箭,不是她自夸,要她投个妃位也不在话下。她还记得那日父亲与她说过的话,他说皇帝有心拉拢戍西军,想来不会亏待于她,少不得要封她为九嫔之一。李玉娘不是那等无知村妇,知道九嫔是正三品,放到朝中,除非家世惊人陛下宠信,没有个十几二十年经营是升不到的。既然父亲这般说,她就只值这个品级,木秀于林的道理她还是懂的,打定了主意,她瞄准九嫔的那只壶,轻而易举地投中了。
“好!”燕瑞大喝一声,让万吉记下。
万吉一边记一边唱道:“陛下有旨,封秀女李玉娘为九嫔之首——昭仪。”
李玉娘连忙跪地谢恩,众人皆是称赞道喜。云太妃也很满意,她对李玉娘的底细是了解的,知道那妃位对李玉娘来说唾手可得,可那丫头只选了九嫔,可见进退有度,极知分寸,这样的人才能在宫里走得长远。
方太嫔见李玉娘投得容易,便让温双成也试试。双成有些紧张,温家只是小户,她在家时虽然听说过投壶,却是没玩过的,而且她幼时身子骨弱,气力也小,估计连最近的也投不到。但想到家人殷切的眼神,她沉下心,使劲全身力气投出去,却闭了眼,不敢再看。只觉一阵风拂过,然后就听方太嫔喜道:“又是一个九嫔!”
双成这才睁开双眼,见她那只箭果真投在了九嫔的壶里。
燕瑞高兴地点了点头,万吉飞快记下,高声唱道:“陛下有旨,封秀女温双成为九嫔之昭媛。”
双成这才松了口气,跪地谢恩。待回到方太嫔身边,方太嫔将她的手抚了又抚,直道争气。
云太妃对薄仪道:“你也去试试罢,横竖都是第一排的,按顺序也该轮到你了。”
薄仪低声应下,起身上前。只见她起势老练,手臂极稳,想来是善于此道的。一箭投出,直直地奔向最前头,任谁都看得出她投的是妃位,可惜去势不足,在半路上落了下来,恰巧落到了九嫔的壶中。
“陛下有旨,封秀女薄仪为九嫔之昭容。”
可薄仪却迟迟未谢恩,就连云贵妃都有些惊讶。林太嫔忙道:“薄姑娘这是喜极了罢?这倒也是,见姑娘柔柔弱弱的,咱们谁都没想到姑娘气力这般大。”
薄仪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谢恩。她精神有些恍惚,待回到座位上云太妃说她有福气也只勉强笑了笑。母亲要她出人头地,她不敢不从,本还担心燕王不喜她会从中作梗,谁知老天帮了她,陛下心血来潮要玩投壶,因非亲子,父亲母亲对她皆不关心,她从幼时就以投壶打发时间,玩得是极好的,是以她信心十足地瞄准了妃位,谁料只射中了九嫔,莫非连老天都觉得她太贪心么?
三人连连射中九嫔,使得其他秀女情绪高涨、跃跃欲试,想着自个儿至少也能挣个四品婕妤,谁料却天不遂人愿。也不奇怪,贵族小姐心高气傲,自然看不上品级低的,全都瞄准五品以上,纷纷投不中,而出身小户的姑娘虽然眼界低,却不善此道,是以也投不中。
待一个时辰过去,只剩一位秀女未投,此时除去最先投的三位外,只投中了一个四品婕妤、三个五品美人、一个六品才人、一个八品常在,与那三位自然是没法比的。
最后投的这位秀女是青州人,大约是所有秀女中出身最贫寒的,她能作为秀女进京是因为她的美貌,即便只是个村妇,即便双手因劳作而粗糙,即便字都不识几个,可她的美貌在六弦郡是出了名儿的,若非要抚养幼弟,她早已嫁到好人家,孩子都该有自个儿的弟弟这般大了。
此次她参加选秀,是因为县令对她说,若是她进了宫,她弟弟便由县里出资养着,进县学读书,日后飞黄腾达,若是她落选回乡,她弟弟依旧可以进免了银子进县学读书。她本以为自己进了京就会被刷掉,可那位考才情的大人见了她后念叨“女子容貌为重,才情可有可无”,便让她通过了。至于那些宫中规矩,可比她平日赚钱养家容易多了,是以今天她也能到皇帝的御花园走上一遭。
虽然也曾妄想过当上嫔妃让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亲戚羡慕嫉妒,可今日过后她怕还是要被遣送回乡了,她是听都没听说过投壶的,如何能投得中?低声下气地求在外宫时与她住在一个屋子里的姑娘,谁知人家哼得懒得哼一声,她只得听天由命。什么技巧都不会,她只管使了蛮力去扔,因着没抱希望,扔完后都没看一眼中没中。没等她离开,就听到众人的吸气声和不可置信的目光,又听公公唱道:“陛下有旨,封秀女顾秀丽为四妃之丽妃。”
顾秀丽倒是机灵,一点没愣神,连忙跪地谢恩,生怕皇帝反悔。云太妃有些惊奇,能一举投中妃位,想来该是哪位大人的千金,怎么她没听过这个闺名?让顾秀丽抬起头来,她一看之下更惊,方才没瞧清,这位新封的丽妃原来是个美人,这满屋子的美人都比不过她。到底是谁家姑娘这般出众竟还藏着掖着?
“丽妃祖籍何地?父亲可是在朝为官?”云太妃问得含蓄。
顾秀丽还记得学过的规矩,忙用上那套说辞:“回太妃娘娘,臣妾是青州人,臣妾出身贫寒,父亲种田为生,早早就过世了。”
云太妃倒是奇了,又问:“你可学过投壶?”
顾秀丽有些赧然地绞着手指头,却坦白地说道:“回娘娘,臣妾不曾学过,今日之前是听都没听说过的。”
云太妃瞧了她的手一眼,心中了然,温柔笑道:“想必你今日运气好,这是你的福气。哀家瞧你性子憨厚,想必会得皇上喜欢,日后可要好好伺候皇上。”
虽然顾秀丽心里好奇,却不敢偷看皇帝一眼,只恭敬道:“臣妾多谢娘娘教诲。”
云太妃见她守规矩,觉着她虽是村妇,却是肯学的,对她也算满意。皇帝身边都是能断文识字的女子,有这么个不一样的也好。
云太妃满意,当今天子的妃嫔们可就不满意了,方才顾秀丽一抬头,她们都是跟着一惊,这个相貌可是少见的,亮丽如李玉娘,清秀如温双成,淡雅如薄仪,都比不过这顾秀丽!
燕王大寿
景淑媛偷偷瞧了面无表情的燕王一眼,在座各位怕是只有这位的容貌能跟顾秀丽比一比,可惜燕王不是寻常女子,若单论女子的秀丽,顾秀丽更胜一筹,但燕王出身高贵,那通身气度顾秀丽就是修炼一辈子也比不上,二人倒是不好比的。再说,撇去燕王的名声不说,外面的人可都传燕王是天人之姿,寻常人比不得。
旁人都还收敛些,玉贵嫔的眼睛却要喷出火来,恨不能将顾秀丽烧成灰烬。她怕的就是这个,若出身好她也认了,偏偏是这个无知村妇得了妃位,压到她头上来了。别人或许没瞧见,她可是瞧见了,那村妇的手比宫女们还粗糙。这样的人,这样的人也能做妃子,她怎么忍得下去?
此次秀女大选到此时算是结束了,共册封一妃、一昭仪、一昭媛、一昭容、一婕妤、三美人、一才人、一宝林、一常在,计十一人。总的来说,皇帝很满意,太妃太嫔们也很满意,皇帝的妃嫔们也算满意,虽然出了个顾秀丽,但只留下了十一人,要知道文帝十五年那次大选可是留下了六十八人,这多亏了投壶。天子玩笑之言,却使得投壶游戏大兴,凡贵族皆以不会投壶为耻,这已是后话了。
秀女们都回外宫收拾行囊,落选的明日遣送回乡,得了封号的明日进宫,或是悲伤或是欢喜,总算了了心事,而皇帝却还要想着给新进宫的妃嫔们拨住处,好在考虑到大选后会有不少新人住进来,大多数宫殿都已经修缮过打扫干净,否则还要头疼许多日子。
“陛下,丽妃娘娘住西宝宫是否合适?”万吉的笔停在丽妃的名字旁。
品级低的不必一人一间宫殿,谢才人、周宝林、董常在住芳华宫,张美人、吕美人、陈美人住芳德宫,王婕妤住刘淑仪的芳容宫侧殿。新封的九嫔之三,李昭仪住海棠宫,温昭媛住金缕宫,薄昭容住芳菲宫。至于丽妃,已居妃位,寒酸不得,与妃位相配的自然是先帝四妃的宫殿,其中锦绣宫已被琼妃住了,而宁馨宫被玉贵嫔住了,万吉左思量右思量,定了西宝宫。
燕瑞蹙了蹙眉,“有些远了,云缈宫呢?”
“云缈宫用的是云太妃的名讳,云太妃还健在,若让丽妃娘娘住进去,势必要改了名,可就因为云太妃还健在,却是不好改这个名。”万吉疑难道。
可不是么?云太妃这才搬了宫一年多,人还健在呢,就安排人占了她以前的地儿,于情于理都不妥,若是寻常宫殿倒也罢了,偏偏宫名还用的老人家的名讳,若安排人住进去,势必要改了宫名,可老太太还健在,改名就是在驳她的面子。所以难啊,只能让云缈宫空置着。
燕瑞明白万吉的意思,点头道:“你考虑得周全,就西宝宫罢。”
万吉连忙标注好,将单子呈给燕瑞批阅,若是没有错处,就要拟旨了,明日一早就该传旨了。
燕瑞一边漫不经心地看,一边问万吉:“你今日瞧得明白,给朕说说。”
万吉应下,细细道来:“李昭仪的功夫是极好的,依老奴看尤善射箭,想必那标着妃位的壶也难不倒她,难得的是她知进退,只选了与她身份相符的九嫔。温昭媛中气不足,想来身子娇弱些,幸好有燕王相助,燕王殿下那气用得巧,增一分过了,减一分不足,不偏不倚,就中了九嫔。薄昭容的性子老奴瞧着有些像流香郡主,她看起来弱不禁风,却是善于此道,也是奔着那妃位去的,可惜被燕王阻了一把,能让燕王殿下如此,想来昭容在来京的路上就不太安分。倒是丽妃娘娘真真是好运气,不懂投壶,空有一身庄稼人的气力,却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燕瑞显然也想到了顾秀丽,笑道:“她是个有福气的,留在宫里也是好的。”
翌日,朝上宣读了此次秀女大选的结果,众臣虽然对投壶封妃的荒唐做法表示异议,但事成定局,只得作罢。众臣对结果勉强满意,到底还留了十一个佳丽,以天子的冷情性子,他们几乎以为会一个也不留下。
然后讨论的是燕王双十寿辰的事,天子宠爱胞妹是人尽皆知的,因此燕王的双十寿辰自年初就被列为议事重点,寿宴将在宫中举办,礼部一个月前就开始准备了,现在讨论的都是些微枝末节,前来贺寿的郡王贵族们陆续抵京,他们的衣食住行都要拿出来讨论一番。每逢此时,云相便冷眼看文武百官为了讨好一个二十岁的小女子你争我夺,而正主却坦然享受着众人为她的生辰操劳,心底满满的是不屑。
一晃三月十七到了,无双沐浴完毕,便见碧云托着衣裳,田蕊托着玉冠,这些都是御赐的,从去岁末宫里御衣房就开始赶工,前些日子才完工,后燕王试了又稍作修改,最后衣裳全部浆洗熨平,昨日才送进燕王府。
莺歌喜气洋洋地为无双拭干长发,仔细梳通,绾上男子发髻,再取了那玉冠戴上。这玉冠造得精巧,玉是羊脂白玉,玉上却镶了一条金龙,玉石质脆,难雕复杂花样,这龙栩栩如生,虽只一指长,每一片鳞片都看得清清楚楚,用质软的黄金来造是再好不过的,只是这金镶玉的手艺民间难寻。
梳的是男髻,很是简单,要不了一盏茶的时辰,莺歌不禁有些遗憾道:“公主总梳男子发髻,奴婢再巧的手也派不上用场了。”
无双闻言露出些笑意,却不接话。
莺歌见她连敷衍都不肯,不再多言,取了那华丽的金袍为无双穿上。金色是极抢眼的,是以金色为底却难用别的颜色绣纹,因而这袍子瞧着是没有绣纹的,待走近细看才会发现是用金线绣的暗纹。襟口袖口在满目金色虽瞧着差不多却不是金色,而是明黄,明黄上又绣以金龙,富贵难言。当今大燕,除了天子,只燕王敢如此装扮,若是其他任何一个人都要被按上个谋逆的罪名。
莺歌收拾妥当,越看越觉得自家公主似天人一般,欢喜得不行。
无双不忍拂了她的兴致,只道:“日后这些事都让他们小辈做。”
莺歌知道无双是在心疼她,心中一暖,双眼顿时有些湿润,不禁有些埋怨:“瞧公主说的,您呀自小就不要人服侍,奴婢难得有一次机会。以后这些小辈接了手,可是他们的福气,放眼京城都找不着公主这样好伺候的主子。”
碧云和田蕊连忙笑着说:“姑姑说得是,全天下也找不着咱们殿下这般天人一样的主子!”
莺歌也笑着称是。
说话间,田园急急地进了门,呈上一封信,道:“八皇子的信。”
无双接过一看,信上大抵说了琥珀的思念之情以及不能亲自为阿姐贺寿的遗憾愤愤之情,最后是祝寿的吉祥话。想到琥珀那不忿的模样,无双不禁笑了,将信交给田园收起来,叹道:“琥珀也长大了!”
无双回到京城时,容州已有七封信到了燕王府,估摸着她该回京了,信来得越发频繁,没几日就是一封。容州离京城太远,一封信丝毫不耽搁在路上也要走上两个月,琥珀是算着时日写的,使得无双看信时并无滞后之感。至于回京祝寿之事,年初的时候琥珀就让金钩用暗卫联系的方式询问了她,她没同意,到今日表达哀怨不满的信才到她手中。以往也是个娇生惯养的皇子,稍有不顺心就跟她撒娇叫苦博她同情,现在来了这么多信却没说一个苦字,收服异国蛮族,岂会不苦,他越是不开口,想来过得越是苦,却学会了自己扛着,果真是长大了。
“走罢,该进宫了,吴嬷嬷该急了。”无双吩咐道。
几人应下,连忙出门。
虽说是宫中操办寿宴,但毕竟是燕王的私事,燕王出宫多年,宫中谁也不知她的喜好,是以请了燕王府中的人来坐镇,莺歌与田园这些日子日日都要进宫,今日从早上起就在宫里忙了,方才是算准了时辰回去伺候无双的。待二人进了宫,果然见吴嬷嬷有些焦急,钩子大约忙去了,并不见身影。
吴嬷嬷见他们来了,终于松了口气,淡淡道:“各自忙去罢,宫中多了不少新人,不怎么利索,你们帮衬着些。”
二人应下,连忙各就各位去了。
天色尚早,宾客还未到,无双先去见皇兄燕瑞。燕瑞今日难得没有忙政务,在坤仪宫中逗弄凤王,燕王进去的时候里面正热闹着,除了被禁足的颜嫔,天子的妃嫔们一个不落,都在这里,见燕王到来,品级低的连忙起身行礼,还齐齐地说了不少祝寿语。十几个嫔妃并上帝后燕王及殿中伺候的宫女太监有近三十人,聚于一室,不免有拥挤之感,亏得她们的贴身宫女和太监都在外头守着,否则燕王连站的地儿都没了。
众人见燕王一身金袍,与天子的明黄比在一处所差无几,顿觉天子宠爱燕王非凡。玉贵嫔大着胆子说道:“就没见过像陛下这般疼爱妹子的,让臣妾这个没兄长的嫉妒得恨。”
丽妃出身乡野,闻言大大咧咧道:“年长的照顾年幼的也是应该,臣妾的父母去得早,弟弟年幼,都是臣妾照顾来着。”
李昭仪也笑道:“都说长姐如母,这是常见的,可长兄如父却是少见了。玉贵嫔也不必羡慕燕王殿下,那是陛下脾性好,我那两个哥哥总以欺负我为乐的,我在家中常言有姐姐才好。”
罗皇后难得也来了兴致,笑着说道:“李昭仪说得是,本宫的哥哥才多呢,却从来都是玩自己的,就没照顾过本宫。”
燕瑞不由取笑几句,众人又是一阵笑。玉贵嫔笑得勉强,姐姐?她想到宁家的女儿们,如今一个被囚在宫中,其他的都做了鬼。
先前丽妃虽是随口一说,燕瑞却记在了心上,问道:“丽妃,朕听你说过,家中只有弟弟一人,如今你进了宫,你那弟弟可是寄住在亲戚家的?”
丽妃坦然说道:“臣妾与亲戚并不来往,没有亲戚愿意照顾弟弟,县令答应臣妾让弟弟在县学读书,平日里都住在学馆里。弟弟日后若能高中,臣妾也能如景淑媛一般与弟弟重逢了。”
若是有些根基的,一朝登上妃位,必然给家中兄弟安排好了前程。若是没有根基的,天子既然问起,怕是就借着这个由头,趁着天子心情好,求个恩典,不用等到他日高中就能到京城来,可丽妃不懂这些,说过之后就罢了,也没想到求天子开恩。
燕瑞笑道:“你也是一宫之主了,怎么就没想着照拂娘家弟弟?堂堂宫妃的弟弟,怎么能寄住县学的学馆?今日是燕王生辰,朕给你个恩典,改日下道旨给你,你命人将你弟弟接到京城来,置间宅子,送到燕京书院读书,总比在县学好。”
此话一出,玉贵嫔的心中顿时酸得冒泡,景淑媛的事刚过,丽妃又来了这一桩,天子开了口,丽妃的弟弟日后前途不可限量。本就品级比自己高,若日后有兄弟扶持,怕是要稳稳地压在自己头上了。
琼妃最会顺皇帝的心意,当即附和道:“京城里书院极多,都比那小小县学好上许多倍,燕京书院是京城最好的书院,放到全国也是数一数二的,丽妃你还不谢谢皇上的恩典!”
丽妃这才明白自己得了个大赏,喜不自禁地谢恩。
燕瑞笑道:“可不必谢朕,今日是燕王寿辰,朕是为燕王积福,你要谢就谢燕王罢。”
丽妃当即又谢过燕王,起身的时候突然一拍脑袋,笑道:“臣妾差点忘了给燕王准备的寿礼。”说着唤了守在外头的贴身宫女。
只见一个宫女捧了个托盘,托盘上盖着红布,倒不知红布下面是什么。待宫女走到跟前,丽妃掀了那红布,原来只是一双靴子,众人当即有些失望。玉贵嫔笑得嘲讽,到底是乡野村妇,只能拿出这种东西来。
如此寿礼
丽妃并不在意众人眼中的失望,热情地对燕王说:“燕王殿下出身尊贵,想来什么稀罕物都见过了,臣妾出身贫寒,没有更稀罕的送给燕王,只这一手缝补的手艺,就给殿下缝了双靴子。这缝靴子的料子还是陛下赏的,臣妾的手艺自是比不过宫里精细的,不过这底是实打实的千层底,穿着舒服养脚。”
谁都以为燕王看不上眼,谁料燕王竟真拿了那靴子当着众人的面儿换上了。
燕瑞笑问:“感觉如何?”
“不错。”无双让碧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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