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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信用卡-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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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年来,在曲任飞的印象里从没有见过这么温柔的她,他一时迷惑了,一股神秘的悸动自他心底深处传遍了周身。
  这么多年以来,她一直都在倾尽全力地帮助他,而他却从未真正的仔细看过她、了解她,直到这一刻,他才第一次真真正正的看清楚了洛雨萱那张她摘下眼镜后的美丽脸庞!——似熟悉,却陌生。
  “雨——萱……”他居然口吃起来,脑海中一片浑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的怀抱是她梦寐以求的依靠;不过,她万万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况躺进了他的怀里。她全身的热血开始沸腾起来,她好想趁自己现在神智浑噩不清时,抛弃所有的矜持,大胆地对他道出心底的话——我好爱、好爱你!
  夕阳洒下金黄色的霞光,在这得之不易的浪漫气氛下,她真该大声吐露心声才对。但过了许久许久,她只是轻轻地嚅动嘴唇,仍是鼓不起勇气说出半个字来。
  日本警车的警笛声由远方渐渐接近,才将洛雨萱及曲任飞自迷思中拉回了现实。
  洛雨萱心慌意乱的收回了飘忽的心思,满脸尴尬地离开了他的怀抱,退到一旁去,此时的她无措得像个小女孩。
  而曲任飞则在回想着他刚刚是跌进怎样的一个情景中?为何她突然变得好陌生,完全超出他平时对她的感觉与了解。
  艾晓语却像看戏般地有些看傻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回味刚才所发生的一切,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分钟,但她却看见了!看见洛雨萱的眼眸正倾诉着既期待又害怕的心事,也了解到洛雨萱隐藏在内心的情愫。
  艾晓语大胆的臆测:洛雨萱似乎喜欢上他很久了吧?而曲任飞那大傻瓜却完全不晓得她的心意!
  艾晓语不是傻瓜,她当然明白曲任飞对她的关怀并不纯是兄妹之情,但她既对他无心,也就不想招惹他,所以尽量与他保持距离,维持着纯友谊的关系。而现在既然让她发现这么有趣的事,她突然兴起当红娘的念头;君子有成人之美,而他们俩看来又是如此的适合,如果有机会的话,她一定要好好的帮他们撮合、撮合。
  “走吧!我们得离开这里,我可不愿意让日本警方盘查一番。”邵南星担心的是古天涯下次行动会是什么时候?他没有心情去研究儿女私情。
  “但是你还欠我们一个解释。”曲任飞仍不放弃的逼问着方才的事。
  “知道这种事情,对你不会有好处的。”他看他得不到答案就誓不罢休的眼神,也看到艾晓语颇感兴趣的表情,邵南星叹了一声,道:“也好!如果你们真想听,回饭店去吧,我会把事情的原委详细说一遍。”他抱歉地看着艾晓语,说:“这次很对不起,让你受惊了。”
  她无所谓的对众人投以一抹灿烂无比的笑容,说:“才不可怕呢!把它尝成是拍电影的情节,倒是挺好玩的。”
  没料到她纤细的外表下,竟有一颗异于常人的心脏,能禁得起任何的刺激。
  在场的人全张大了嘴,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古天涯卸下暗藏在黑色劲装下的手枪与子弹,嘴里不甘愿地咒骂出一些不堪入耳的话,心想。他真是低估了邵南星,没想到他的警觉性会如此之高,让他平白地丧失了一次大好的机会。不过他们躲得了一时,可避不过一世;这一回让他们侥幸逃过,下一次可不会那么简单的。
  尚可茵匆匆地走进这家五星级大饭店,上了电梯直达二十楼,立即猛敲他所住的总统套房的房门。
  门一开,她面对的是脸色铁青的古天涯。
  她气喘咻咻,表情僵硬之至,甚至比古天涯更为难看,话全是从齿缝里进出来的:“你刚刚又做了什么好事?”她锁上房门质问他。
  体育馆外邵南星和艾晓语被袭击的那一幕全落入她的眼里,虽然她并没有亲眼见到开枪者的容貌,但她知道一定是他。
  “杀人!”他回答得很轻松自在,仿佛一条人命在他的心目中比一只蝼蚁还不如,根本是微不足道的。
  “我知道你是在杀人,也知道你要杀的是你们日月教的大敌,所以你要杀邵南星我管不着,可是艾晓语就在他身旁,你怎么挑那个时候杀他?要是你的枪法不准,或者子弹有所偏差,误杀晓语的话,那怎么办?”当时她真的替她捏一把冷汗。
  古天涯不悄的一笑,不以为然的审视着她,说:“真没想到,你仍然关心你那好朋友!既然这么不忍心,你又为什么会答应把那个刀片放进她的冰鞋中害她受伤,因而让她的成绩掉落谷底?”
  “那不一样。”她无力的辩解,“刀片只会让她受点小伤,而且很快就会痊愈了,但——但你是用的可是子弹,那会立刻要了她的命!”她或者真的好卑鄙,但在生死交关的时候,她仍会思及晓语深厚的友情,而心生不忍。
  “我没想到你的脑子里居然满是仁义道德!你至今还看不清眼前的事实;你可
  不可以动一动脑?如果不是那个刀片帮了你,今天在竞技场上,你依然得不到众人最热烈的肯定,你的锋头依然会被艾晓语抢光,所有人的焦点仍是会放在她身上,你还是会一无所有……“
  “不会的!古天涯,我绝不许你看不起我!”她愤怒地吼道。
  古天涯斜睨了她一眼,道:“你如果不是对自己没信心,也不会答应出此下策的,对不对?”
  他真是说中了她的心事,要不是担心自己又会再度输给不如她的艾晓语,她是不会这么做的。
  “不管如何——”尚可茵强硬地说道:“我希望你下次行动的时候别误伤了她。”
  “误伤?”古天涯挑高一道眉,阴沉沉地说:“我说了半天,你的脑子还是转不过来!今天是艾晓语的运气好,要不是中途突然杀出个邵南星来作梗,她早就一命呜呼了。其实要取她的命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今天却让她给逃过了。”他的口吻是不甘心地。
  “原来你真正的目标不是邵南星,而是艾晓语!”她震惊莫名的嚷了出来:“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杀晓语?她什么地方惹到你了?”
  古天涯摇摇头,把她拉到自己身边,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亲了亲她雪白的粉颈,说:“说你聪明,有时却又单纯得可怜。你忘记了吗?你最大的阻碍是谁?每次都横阻在你面前的又是谁?”
  尚可茵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古天涯又吻了吻她,撩撩她乌黑的发丝;她所散发出来的魅力总能搅乱他的心神,让他情不自禁的意乱情迷。
  “虽然陆腾暂且相信你是他的女儿,但我们可不能够太大意,要是一步棋走错了,我们不只是前功尽弃,更可能把自己逼进死胡同里永不得翻身。在没有完成最重要的任务前,当然得先铲除掉那个正牌的;这世上要是没有艾晓语的存在,你这个陆嬿儿岂不可以做得更安心点,也可以做得久一点。”
  “你说得是没错,但我总觉得自己好像逼人大甚,太过分了些。”良心仍谴责着她。
  “这才不是逼人大甚,你做的一切全是有道理的;想想看,你所争取的也只是你自己应得的部分,也只是为你自己的前途铺路而已。小傻瓜!何苦把自己想得那么卑劣?你难道没听过一句话——人不为己,天诸地灭吗?”古天涯安抚她、煽动她。
  “可是——”她迟疑着,她仍然无法做到和古天涯这种冷酷的亡命之徒一样——杀人不眨眼。
  “别让你的一念之仁毁掉了千辛万苦才得来的机会。”他的轻抚,他的热吻,他所说的字字句句。又让她再度陷入权力与财富的纠葛中,无力跳脱出来。
  他抑制不住地反身将她压倒在暖绵绵的大床上,在她耳边呢喃:“不用去替艾晓语担心。那是不值得的,你该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自己身上才对,将来你还得面对很多阻碍者的挑战;不只有艾晓语,还有那个知道玉佛真正拥有者的孤儿院院长。我们都要将他们一一的铲除掉。”他的话,让尚可茵的全身都僵直了。
  “别害怕!你可以当作不知道那回事,所有的事情日月教都会安排妥当,你只要安心扮演好陆腾女儿的角色就行了。”古天涯轻轻地笑了起来,说:“外界传说精明干练的陆腾是个棘手的角色,但我看他也不过是如此嘛!日月教好像高估了他,我觉得他并不怎么样,当初用这个计画时我也只是想碰碰运气而已,没想到轻轻松松地就让你顺利混进了陆家。”
  尚可茵没有反驳他,因为几天下来的相处,她深深感受到陆腾渴求得到亲情慰抚的期望实在是太强烈了,强烈到让他失去了理智、失去了判断力。有时候,她真替艾晓语感到庆幸,因为她居然拥有这样的好父亲,可是只要一想到自己未明的身世,就又愤恨不已。
  她烦躁地推开他,从床上坐起来,离他远远的说:“你当真要杀晓语和院长?”
  古天涯轻描淡写地道:“谁都无法阻止。”他阴狠的眼睛直视着她。“你难道想中途抽身?”
  “我——”她自己也举棋不定,茫然的双眸中流露出十分恐惧的神色。
  眼前就有两条活生生的人命掌握在她的答案里……不!不只有两条,还有一个岳小皓,他也知道事实的真相。但他再三向她保证过绝对不会泄露出去。也因为他帮了自己,所以她才故意对古天涯隐瞒了有关岳小皓的事;然而在这种情形下,她更是不敢开口提起这件事,否则岳小皓那条小命保证也完蛋了。
  “你千万要记住,你不再是以前那个没没无闻、一无所有的尚可茵,你已经跳到另另一个层次里去了。你的背后有日月教全力在支持你,你也有等着接收陆腾庞大财富的大好良机,你所要的一切眼看就快到手了,你还怕什么?一个人要成功,多少总得付出一些代价,如果你连那么一点点小小的牺牲都不肯,也没有勇气踏出去——”他耻笑地道:“你就继续躲进那不起眼的角落里,滚回一无所有的黑暗地狱好了。”
  尚可茵这回没有动怒,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她愿意涉入这风暴里,主要有两个原因,其一是为了自己的将来,而另一个最重要因素——就是这个狂妄的男人!
  “我有一件事情想问你。”
  “你哪里还想不透,要我再为你解答的?”
  她吸了口气,豁出去地问道:“你接近我的目的是不是为了日月教?你是不是只为了要我替日月教做事?从头到尾,你心里头到底有没有顾虑过我、想到我?你爱不爱我尚可茵这个人?”她又幽又怨地凝视着他,等待他的回答。
  古天涯斜睨了她一眼,燃起一根烟,吐出一个又一个的白色烟圈,说:“你想听实话?”
  “我当然要听真话,别骗我!我可以分辨得出你所说的是真是假。”
  “你过来。”他按熄手中的烟蒂,向她招手。
  尚可茵戒备地向他走去。
  “我古天涯向来不把爱字挂在嘴巴上,更不会说一些甜言蜜语来诱惑你;因为从嘴里吐出来的话未必全是真的。”他轻轻地、温柔地褪下了她身上的衣裳,他看着她雪白的胸脯,眼里的欲火在燃烧着。他用催眠似的声音说道:“我只会用我的行动来证明我对你的爱。”
  他狂野缠绵的热吻撩拨着她的每一根神经,吞噬了她的心灵。她的娇躯微微颤动……
  床前小灯蓦然被熄灭了……
  第八章
  “恭禧你啊!可茵姐,载誉归国、为国争光,成了大名人了!来!我敬你一杯。”岳小皓晃晃手上的水晶酒杯,将杯里的琥珀色液体一仰而尽。
  “你约我出来就只是单纯的向我道贺?”尚可茵坐在他面前,怀疑地看着他。
  “当然!你好不容易才拿下世界杯的奖牌,难道不该好好向你恭禧一下?”他扬扬眉,莫测高深地道:“你最近可真的是鸿运当头,想挡也挡不掉;先是认了个有钱有势的老爸,紧接着又在溜冰比赛里拿了第一名,成为各界追逐的焦点。所有的好运都接二连三地落在你的头上,挺令人羡慕的。”他再度倒了杯酒将它灌进喉咙里。
  “有话直说没关系,不必跟我拐弯抹角的,我没有那个时间。”尚可茵向后靠入椅子中,淡淡地道。
  “还是可茵姐了解我,一猜就知道我有事情想找你帮忙。”他又喝了一口酒,藉以平复心绪。“我们称得上是青梅竹马一块儿长大的好姐弟,虽然不是天天腻在一起,感情倒也算满不错的啦!现在你名利双收了,要什么有什么,威风得很,而小弟我呢?还是苦哈哈的为过日子而忧心烦恼,所以你这个做大姐的是不是也该提拔、提拔小弟我呢?”
  尚可茵冷冷地看着他,那眼神让岳小皓不禁寒毛直竖。但是不管如何,他也不会轻言放弃。“你放心!我的要求不会很过分的:以你目前的情况,一百万只不过是九牛一毛……可茵姐,你会帮我的吧?”他谄媚的笑道。
  “你这是在威胁我?”尚可茵开口说着,冷酷的声音丝毫没有感情。
  “我哪敢威胁你?我只是拜托可茵姐伸出援手,且我一臂之力而已,你何必想得那么严重?要不这样,你从另一个角度去想,就当它是我替你圆谎的报酬,那并不为过吧?”
  一听他的话,尚可茵的面容更加难看。她气愤地道:“你最好记住!你曾答应过我。这件事你绝对不会泄露出去的。”
  “我当然不会忘记我对你的承诺,我也没打算要公布出去啊!但是你知道的嘛!当我昧着良心对陆腾说谎的那一刹那,我真的是很不安啊!总觉得自己对不起晓语,毕竟她才是翡翠玉佛的真正主人,而我……”他一副良心不安的样子,正想继续说下去,却被尚可茵出声截断了他未完的话。
  “小皓!你只要替我好好保守这个秘密,三天之后我会给你五百万。”
  “五百万?”他惊呼,嘴巴张得大大的;一下子上涨了五倍,他这回可是赚死了!他长那么大还没见过五百万是什么样子呢!
  “这五百万够你去开创自己的事业,你该满意了吧?但你必须把翡翠玉佛的事情彻彻底底的从你的记忆里消除;还有,我会给你这五百万并不是因为我怕你的威胁,我只不过是念在你我之间的交情,和感谢你帮了我的大忙,但这可是唯一的一次,绝不会再有下一次了,你听见了没有?希望你好自为之!不要拿你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尚可茵仍很念旧情,非到关键时刻,她仍是不愿意让古天涯知道这件事。
  “小皓!我可是郑重的警告你,你千万别以为我是在跟你开玩笑,你最好记住我刚才所说的每一个字。”
  岳小皓哪里听得进去她所说的话?他现在的大脑里全装满了一张张钞票。
  简单几句话就可以轻而易举的赚进五百万,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这种无本生意更好做的?他心里盘算着,只要把这个秘密一直掌握在手中,以后要多少钱,就有多少钱,再也不用为生活发愁了,他为他当初大胆的决定大声暍采。
  金钱的诱惑已完完全全将他冲昏了头,他才没空去理会尚可茵给他的严厉警告。
  洛雨萱摘下沉重的眼镜,随手丢在梳妆台上,解下盘绾在头上的发髻,漂亮的波浪卷发立刻如瀑般地披泄在肩上。
  她猛然地跌进了软绵绵的床褥,侧躺着。夜已深沉,这个二十坪左右的小套房一如往昔的空荡,全被无止尽的黑暗笼罩着,冷风飕飕地从那未关紧的窗户吹进来,带动窗帘布幔的飞舞,更增添无限愁苦。
  她伸手拿下放在床头上的那只相框,里头是一张与曲任飞的合照;一对俪人笑得好开怀,可惜的是——妹有情,郎无意。
  她深情款款的轻轻抚触相片,却泪湿衣襟。
  一想起刚才在曲家所发生的一切,她的心就抑制不住的狂颤起来。她咬着牙,用力地把相框掷出去,“乓!”的一声,相框滚到房间最远的角落里;她双手环抱着自己,蜷缩成一团埋首哭泣着,而风吹得更凄凉了。
  中午一通邀约的电话,让她兴奋莫名的赶往曲任飞的住处,原以为从日本回来之后,他或许已经稍微感受到她对他的情意,或许会因为这一赵日本之行而改善彼此之间的关系;她真的是用满怀期盼的心情去赴约的。
  谁知道,她看到了一屋子稀奇古怪的玩具礼盒,那全是曲任飞特地从日本搜购带回来的礼物。
  而曲任飞约她的目的,只是想藉由她的眼光,替他挑选一件最能博取艾晓语开心的礼物——他要哄她开心,他要抚平她在日本遇袭而受到惊吓的心灵。
  她的全身已被刺得伤痕累累;她已然疲惫之至,她的心灵再也承受不住他如此的打墼。
  爱!这个字将她折磨得好苦、好苦。
  曲任飞从来不愿费心思去解读她的心,他永远当她是个没有交集的平行线。
  洛雨萱突然兴起离开他的强烈念头。走吧!不要再去奢望他会为自己付出爱,不要再对他有任何的依恋了!十年的青春、十年的时光、十年无怨无悔的付出,已经够了!够久了!也够尽力了!既然仍是无法进驻他的心房,自己又何必苦苦留恋?何必想不开的去品尝单相思的折磨呢?
  这场默默付出的情感注定是白费心思,是失败的,而她再也无法承受任何的打击了!她十分怀疑自己要是继续忍耐下去会不会导致精神崩溃?
  她激不起他心湖里的任何涟漪,那留在他身边又有何用?何必把自己弄得这般不堪、这般憔悴?她心已碎……
  洛雨萱勉强地从床褥上爬起来,像是下了十二万分的决心似的,开始坐在书桌前振笔疾书。
  折好十行纸将它摆进信封里,明天,她会将这封辞职信递给曲任飞;她决心斩断与他的所有关系,而且永不回头!
  “斐云,去找洛小姐,请她进来我办公室一下。”曲任飞按着电话键,口气深沉地道。
  “是的!”总裁的声音很沈,不晓得发生了什么大事?李斐云用跑百米的速度冲向秘书室去找洛雨萱,但里面却空无一人;难怪总裁要她去找人,原来洛秘书根本不在办公室里。
  李斐云总觉得不对劲,她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她的办公室,所有待签的文件都整整齐齐的摆在桌上,动都没动一下,但属于她自己的私人物件,却已全部打包好,放在旁边的大纸箱内。这可不大寻常!李斐云赶忙又按下电话按键,将这情况报告曲任飞。
  他一听见这消息,又看着摆在他办公桌上的辞职信:心急如焚,当场就交代李斐云替他推掉今天所有的约会,而所有待开的会议也都往后挪,便立刻拎起外套,搭乘总裁专用的电梯下楼直抵停车场,开车直冲洛雨萱住处。
  “雨萱!开门——雨萱!你在不在家?快开开门!”曲任飞猛按门铃、猛拍打着门,心想:她该不会是真的走了吧?他心惊肉跳地。“雨萱!”惊天动地的喊叫声把隔壁的左右邻居全引了出来,大家好奇的看着他,看看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曲任飞曾经来过洛雨萱的住所好几次,不过每回他总是沉默着不开口,冷峻的神情加上不苟言笑的脸孔怪吓人的,但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这么失态——大吼大叫的。
  洛雨萱终于出来应门了。
  当大门被拉开的那一刹那,曲任飞的喉头如被哽住了一般的说不出话来。
  披在她肩头上的秀发虽然有点凌乱,但却更增添了她动人的娇柔气质,只可惜她的脸色却十分苍白,看起来可怜兮兮的,仿彿生了一场大病似的,整个人显得病恹恹的。
  昨天见她时还都一切正常,怎么一夕之间全变了样?十年来,他第一次见到她这虚脱的模样,他心中一阵抽痛。“我想知道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扬了扬那封辞职信,说:“还有,这是为了什么?让我进去,我想跟你谈谈。”
  “我已经把我辞职的理由写得很详细,也很清楚了,你还想浪费时间听我重复一次吗?”她虚弱至极地挡在门口,并没有要让他进屋的意思。
  她的脸色益发铁青,身躯更有摇摇欲坠之态。
  “你都快昏倒了还想逞强吗?快点进屋去!”曲任飞上前扶住她,说:“你今天的样子都快让我认不出来了。”
  她别开睑,伤心地自忖道:你又何尝真正认识过我?
  她是真的快站不住了,所以根本无力去抗拒他,只好任由他将自己扶到沙发上。“也好!跟他完全说清楚之后,自己就能更无牵绊的潇洒离开他了!”她在心中想着。
  “你今天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你了。这几天好好把身体调养好,再回公司上班。”曲任飞见她身体状况甚差,转身准备离去,不再追问她辞职的原因。
  “等等!”她勉强振起精神,道:“我不会回曲氏企业的。”
  曲任飞一震,道:“你身体不好,我们今天不要讨论这个问题。”他仍欲离去。
  “你别走!既然你人都来了,就让我把话说清楚,我真的不会再回曲氏的。”
  “为什么?这一路上我怎么想都想不通,你究竟是为了什么原因要突然离开我、离开曲氏?曲氏企业算起来也是你我心血的结晶,更是你和我共同打下来的江山,你真舍得放弃?”
  “我累了!也很疲倦。就因为这十年来我都一直在替你冲锋陷阵,不分昼夜的拼命工作,所以我才决定放下这个重担,远走他乡,过一过没有压力的日子。”
  “那有什么问题?你想舒展身心,我可以放你长假;曲氏企业的运作早就已经上轨道了,不必我们一天到晚在公司盯着。我答应你,让你这阵子请假到国外走走,好好休息一下,这张辞职信你收回去。”
  “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么简单,我——”她差点说溜嘴,掩着面低语地道:“诚如你所说,曲氏企业已完全步上了轨道,而往后的日子有你在领导,更不会出现任何差错,所以我更可以毫无牵挂的离开,去做我想做的事情,你为何不成全我呢?”
  “你是我的左右手,失去你,我宛如失去最重要的支柱。不!我不会答应让你辞职的。”他仔细审视她的容颜,小心翼翼地问:“你是不是另有难言曰之隐?否则依你的个性,你不该是会轻言辞职的人。”他狐疑地道。
  “我没有其他的难言之隐。我的理由已经向你说得很清楚了,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你到底要我说出什么样的理由你才会满意。才愿意相信我?”洛雨萱激动地嚷出来,一双本就无神的眼眸更加黯淡无光。
  她激动的反应吓坏了他。“雨萱——”他按住她的肩膀,软声软气的安抚道:
  “好了!好了!我相信你,你冷静一点。”他怜惜地扶她进了卧房,道:“你乖乖躺着,把身体调养好,辞职的问题我们以后再说。”他体贴地帮她盖上棉被,说:
  “睡吧!我明天再来看你。”
  蒙上一层泪影的洛雨萱就一直静静地看着他关上房门,脚步声情渐渐消逝了……
  她全身的血液一下子被抽光了般,全身乏力地躲进被窝里,哭成了泪人儿。
  “彤彤!你看这件衣服很漂亮,也很适合你……要不,那件首饰也不错,你喜欢哪一个?我全买下来,你快点决定……”岳小皓牵着冯彤彤的手在百货公司里逛来逛去。他看冯彤彤面露难色,什么也不买,就擅自作主地,只要她曾驻足浏览过或稍微碰过一下的东西,也不管冯彤彤是不是真心喜欢,立刻就刷卡买下来,根本不顾她的制止。
  “你这样拼命的买、拼命的刷卡,到时候拿什么钱去付帐?要是付不出钱来,那该怎么办?”冯彤彤气急败坏地道。
  “你放心的买,钱的事情我会负责,你不必操心。”岳小皓一点也不理会她的阻止,仍然意犹末尽的东翻西找,又选中了一件衣服,大手笔地买下那件价值一万多块的上衣。
  “你疯了是不是?那么贵的衣服你也买!你到底在搞什么?”冯彤彤的忍耐已到了极限,所说的每个字都是从齿缝里进出来的。
  她那长着雀斑的小脸胀得红通通的,看来她是真的动怒了,岳小皓这才无奈的带她离开了百货公司,钻进巷口里的一家泡沫红茶店。
  她阴郁地看着岳小皓那张咧开嘴的笑脸,和那志得意满的表情,于是压低了嗓音问道:“我们银行里只剩下二万块的存款,你今天发什么神经啊?不管有用没用,买了一大堆!这加起来起码要五万块。我问你!你要拿什么去还?我们甚至连可以抵押的东西都没有——  ”
  “我不是告诉过你不用担心吗?我既然敢买,就不怕没钱付帐,你别穷紧张行不行?”岳小皓皱着眉头,吸着他的珍珠奶茶。
  “你哪来的钱?前阵子你才把工作给辞掉了,新的工作到现在都还没有着落,——”她霎时拉下脸,说:“你该不会忘了跟我的约定,又跑去向谁敲诈了吧?”
  岳小皓有点心虚,强辩道:“我才没那么恶劣,这些钱是人家心甘情愿送给我的,哪是敲诈来的?”
  “哪有人会无缘无故的送钱给你,而且还尽心甘情愿的?”冯彤彤追问:“是谁?”
  “你是怎么搞的?你从来不管我的事,今天是吃错了什么药?这么烦!”岳小皓烦躁地仰头盯着天花板,不再理她。
  “这次跟以前不一样,你完全不对劲!我不管了!我一定要知道你是从哪里弄来的钱。”她感到有一丝不祥的预感盘绕在心头;无论如何,她都得问出个结果来不可。
  岳小皓撇撇嘴,拍拍自己的脸颊,用满怀柔情的口吻对她说:“你只要记住,我答应要给你一个衣食无缺的生活,而我现在已经快要做到了。我用我的方法去实践我对你的诺言,所以你不必问我过程,我也不会告诉你的;但我保证,钱绝不是伦来,也不是抢来的,你尽管安安心心享受荣华富贵就行了。”
  他不愿回答她的问题,更加深了她想知道真相的决心——她一定要揭开这个秘密!
  “我不是要你把我和资生企业郑董事长的约会取消掉吗?你怎么糊涂到没去通知郑董,让他昨天晚上在星云餐厅足足等了我二个钟头!”曲任飞脸色铁青,口气严厉的斥责代理洛雨萱工作的吴莉萍。
  对自己所犯下的严重错误,她只能低垂着头,无法反驳,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
  谁叫她这回太疏忽了,把曲任飞所交代的工作给忘得一干二净,让一个堂堂大企业的董事长足足枯等了二个小时,也害曲任飞信用扫地,难怪他要大发脾气,她被痛骂一顿根本无话可说。谁叫她倒楣,被指派接下这份工作,暂时代理原任秘书洛小姐临时休假所留下来的业务,她一下子无法适应,也还摸不清头绪,搞得筋疲力竭,而且她根本不是故意犯下这个错误的。
  曲任飞看地眼眶已经开始通红,眼泪就快要掉下来了,于是对她说:“你先回去做事,如果还有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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