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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世法则-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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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这个对手到底是谁呢?
  三个人眉来眼去,心中都各有所思,这就导致很长一段时间里没人去关注毕维尼的灵魂之火,因为谁也不会想到,就在这短暂的时间里,火焰又会发生新变化。
  现实有时候很残酷,就这么点时间,隔着一层琉璃窗的灵魂之火变了,而且还不止一个变化:分叉的火苗恢复了正常,在当班教士以为可以松口气的时候,整束火焰毫无预兆的熄灭了!
  火焰熄灭,代表毕维尼死了!
  似乎不很震撼?可能因为这说法太随便,正式点的说法应该是:奉光辉真神旨意、扬光辉真神恩威、代言光辉真神意志的光辉教会,排名第十二位的使徒毕维尼离奇陨落!!!
  在人们的认知里,使徒都是教会的宝贝疙瘩,受教会管束。这看法不对,使徒不完全属于教会,理论上使徒也能制约教会,他们更像因利益结合的夫妻。因为使徒“携真神意志降临”人世,某种程度上代表真神,所以行走世界时可以无视诸多法则。
  就算在教会体系之类,使徒的本事也未必最大,但人家身穿黄马褂,做什么事都方便。杀人不叫杀人,叫净化,杀很多人叫宣扬神威。所以使徒就成了教会最拿得出手地执行人,教会要搞点摧城灭国的活动,必须让使徒带队——否则就跟圣旨没盖章似的。
  使徒轮驻三大城,当然会加入利益纷争当中,各有各的利益归属,甚至本身就是势力首脑。这种人,哪怕生病都让教会紧张。上次使徒陨落,那是撞到当代异能大师英格玛手里,但会内依然有好多人被牵连,甚至陪葬……
  毕维尼莫名其妙死了,当班教士肯定没活路。
  这位教士吓得魂飞魄散,空前剧烈的恐惧压迫下,他拿出“鬼斧神工”的应对办法,偷偷把灵魂之火重新点燃,然后逃出了光辉圣城……当班教士并不知道楼顶上有人,凑巧的是,楼顶上的人被学术性问题困扰,也没有发现他大逆不道的行为。
  花园中,庭首含混其词的解释终于把黑袍教士敷衍过去了。
  “……现在我只想知道一件事,”也许是因为疲劳,庭首的结束语很感慨:“毕维尼到底在什么地方。”
  “我也想……”黑袍被庭首的解释彻底搞昏了,但他明白目前的情势比自己的想象还要紧张:“应该说,我只想知道他不在某个地方。”
  沉默中,阶梯那边传出轻盈脚步声,三人一起转头。
  “你们不用打哑谜了!”一个女声响起:“确切消息,毕维尼去了银涛城!”
  奥斯顿虽然不知道来得是什么人,但肯定是庭首一伙。这声音本来应该很好听,但语调中充斥着愤然和冷酷:“苍穹议会刚刚通知下来,银涛城的誓约已经开启。”
  女声在花园中穿行,飘逸之际。
  但奥斯顿觉得,此人行踪不定,只是为了采摘花园里特有的鲜花。
  “什么!誓约开启?!”庭首的脸上终于变色:“毕维尼居然导致银涛城开启誓约?!”
  “果然是银涛城!”黑袍教士则是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气恼得不行:“毕维尼这杂种!果然搞出了如此严重的局面!”
  奥斯顿很想知道原委,但他在庭首等人面前是个没身份的人,不好开口问。
  “没错,银涛城的誓约已经开启,事情已无法隐瞒。”对方的轻盈脚步终于靠近了:“潜伏在异能公会的内线发来急报,说那边已经决定派人去逮毕维尼了。”
  话音落下,一位美艳的女教士绕过最后的园艺花墙,走进了奥斯顿的视野。
  她要比庭首和黑袍教士年轻很多,看起来只有二十六七岁的样子,这让奥斯顿的视野明快了很多。她同样穿一袭中级教士长袍,原本宽大的长袍已经被她改得非常贴身,忠实的展现着她身躯的曲线——考虑到这事也犯规,奥斯顿的眉头跟着就皱起来。
  “这件事已经传开了?”庭首转头问女修士:“为什么这么快?”
  “还能为什么?毕维尼完全昏了头!”
  “他肯定对银色海岸恨之入骨,而且发展到忍耐不住的程度。当他发现眼下的银涛城最虚弱、大家的注意力又被黄金时代所吸引时,就决定去银涛城灭门雪耻。”女教士冷笑:“毕维尼本事不大,胃口不小,似乎没想过要怎么收场。”
  “不知死活的攻击银涛城,结果让银涛城开启了完整誓约。听说刺耳的警报响彻苍穹议会,老头子们恼羞成怒,直接把通告发到了帝国级别。”
  “帝国一级?这不是逼我们清理门户吗?”黑袍教士叹气:“虽然比较委婉。”
  奥斯顿暗暗叹气,这陈腐顽固的教会风气真是不行了,庭首已经算很正常很和蔼的人,在得知消息的时候,居然也不担心那些被伤害的人,比如银涛城的平民……
  “苍穹议会难得认真一回。”女教士说:“拥有誓约之地的势力现在很关注这事,排不上号的势力也都等着看热闹……还有人怀疑银涛城老头的死也跟毕维尼有关。”
  “我们还没惨到要向所有人证明清白的地步,应付了苍穹议会就行。”庭首内心的傲慢气概慢慢渗出:“至于银涛城老贤者的死,他是与我们齐名的、实至名归的强者,如果被本事不如自己的毕维尼算计,只能怪他自己!”
  “问题是我们怎么应付苍穹议会?”女教士问:“那群耍嘴皮子的老不死很难搞。”
  “毕维尼无疑是个杂种,但他是教会的杂种,所以轮不到外人插手惩戒。让他赶紧回来,直接到研读院报到吧!怎么处置再说。”庭首只用一句话就给事情定了性:“对了,异能公会那边派谁去银涛城?”
  “你肯定不想听到这个人的名字。”女教士笑了笑。
  看到女教士缓缓点头,庭首的倨傲神情当即凝固,张嘴就是一句:“我艹!”
  “哦!”黑袍教士如同发现新大陆,立即用手指指庭首,然后转头盯着奥斯顿,鼻子里还重重的“哼!”了一声。
  这个被罚款的人,明显对奥斯顿执法不公的态度不满。
  “哦你娘!哼你娘!”庭首脸色很难看:“这两句也记他帐上,全记他账上!”
  奥斯顿点点头,表示完全同意,而且真的掏本子出来记。
  “英格玛要去银涛城的话,至少也要一天时间!去!找人在半路缠住他。不能让他找到毕维尼——不能再有使徒死在他手上了!”
  “你要记住这个人!英格玛是奴仆出身,没有姓氏。”庭首冷静下来后,首先转头对奥斯顿解释了几句:“此人是异能师公会的忠实走狗,而且是最难搞的那条!”
  听到这里,奥斯顿内心很震惊,能把庭首气成这样,对方的手段本事那该有多厉害?
  “他的级别已属超阶,却死皮赖脸的、隔三差五地跑出来惹事!没有一丝一毫的前辈风范!他曾经杀过教会多名使徒,手段极其残忍、用心非常恶毒!你一定要认清这条老狗的真面目!”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庭首的吩咐,奥斯顿点头应下。
  他没有傻到去追问教会为什么不还以颜色,这原因其实很简单——没能报仇,只是因为教会里没人干得过人家吧?
  光辉教会不是为爱与和平而诞生的,不言不语、闷成内伤不是教会的作风。只要会内有人打得过对方、只要能痛痛快快、大张旗鼓地把这个仇报了,哪怕轮值主教亲自带队去堵异能公会的大门都行。
  谁喜欢屈辱?谁喜欢蹲花园里面面相觑、咬牙切齿?
  毕维尼都不干这种事!
  “原本以为只是个小插曲,却没想到越闹越大。”庭首脾气发完,语气索然,他又看了奥斯顿一眼:“黄金时代,黄金时代……这就是黄金时代的前奏吗?”
  “抱歉,我对音乐不太敏感。”奥斯顿看似毫无好奇心,但心里有点忐忑,因为他早看出来庭首对自己的态度有问题,可就算把脑袋想穿,他都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他一点都不想留在这,他想撒丫子跑,但那明显是不明智的行为。
  “嗯?小混蛋,你这账本上面,‘女教士’三个字,难道是代表我吗?”女教士不知何时看到奥斯顿手里的本子,她冷傲地撇了奥斯顿一眼,周围空气顿时变得冰冷刺骨:“难道你——对我有所不满?”
  女教士的挑衅,庭首无动于衷,黑袍教士脸上却露出幸灾乐祸的微笑。
  “前辈,我没有不满。”奥斯顿神色坦然:“事实上我还打算帮前辈交纳罚款。”
  “罚款?神经病!”女教士指着奥斯顿转头问:“这小混蛋是你们谁的儿子?”
  “我的运气没这么坏。”庭首摇头,平静地回答:“他的运气又没这么好。”
  “神经病也会传染是吧?”女教士冷笑一声:“你们赶紧坦白,不然我可动手了!”
  “我倒想看看。”庭首不由笑了:“打了信使,你要怎么交代。”
  “信使?”黑袍教士、女教士还有奥斯顿异口同声发问。他们的神情都算惊异,但各有区别,前面两人明显是想不到,后者却无疑是迷惘。
  信使是啥?难道是送信的?
  “没错。”庭首点点头:“信使。”
  “以光辉教会研读院的名义,我宣布:从现在起,奥斯顿·克里斯多被确认为新的信使!”庭首的神情很正式:“鉴于之前的考察结果,奥斯顿的见习期可以缩短五年。”
  “前辈,研读院可以发出这种任命吗?”奥斯顿有点吃惊,按照他的等级规则,此类任命必须由轮值主教亲笔签名发出,研读院那种地方居然能绕过教会最高环节?除非是碍于情面的借用、或者非正式的帮忙。
  “临时的职务吧?算兼职吗?”
  “也算临时的吧!”庭首点点头:“你的见习期缩短五年,还剩十五年。”
  长达二十年的见习期!?
  你是要发疯还是怎样!?
  光辉教会研读院,顾名思义就是研读教会经典的地方,而且是依附于大图书馆的不入流小机构,里面是清一色的糟老头,所以别名叫“敬老院”。
  那可是比神威庭清闲百倍的地方,号称三无圣地——无事务、无纷争、无传闻。
  奥斯顿打死也不愿意去这种地方。
  “前辈请等等!”奥斯顿无辜的眨眼:“其实我是有司职的,轮值完了会被外派……”
  “两不耽误。”黑袍教士打断了奥斯顿:“你不是想拒绝研读院的委派吧?不怕坦白跟你说,研读院的决定,大教习不能违背,轮值主教也不能违背!”
  “没错!”女教士正经八百的帮腔:“研读院的意志,就算是死人也不能违背!”
  不能违背?奥斯顿回望两人,很想吐槽他们但想想还是算了——小不忍则乱大谋。
  “能被吓唬住的人,怎么能成为信使呢?虽然轮值主教的确不能违背研读院的命令。”庭首轻笑两声,然后正色对奥斯顿说:“奥斯顿教士,你应该知道我们的身份了。”
  “我大概猜到一点。”奥斯顿点头承认:“三位应该都是强者。”
  “没错,我们就是传说里那种老不死、甚至老怪物。唯一的区别,我们还算是教会的老不死。”黑袍教士倨傲起来:“老子骂骂使徒怎么了?老子二十年前就已经当了二十年使徒了!横行无忌、目中无人说的就是我!看不惯谁,老子随时打他个半死!”
  奥斯顿低头,唰唰的在本子上记账——黑袍教士闷哼两声,脸上的肉开始抽搐。
  “他这话倒是没假。”庭首说:“如果不是因为要考察你,你没有机会见到我们。你会跟其他人一样,看见我们另外的摸样,而且永远不会有关于我们的细节记忆。”
  “只有说起来,今天这些事情就不是真实的啰?”奥斯顿开始拓展思路:“我的意思是说,从我发现意志大厅的喧嚣开始……”
  “事情当然是真的!这也是我提前让你知道信使这件事的缘故。”庭首愤然叹气:“本来只想考校一下你的心态,谁能想到毕维尼去了银涛城?这事情肯定会变成大麻烦,教会要投入很多精力才能处理好,所以接下去这段时间,我们肯定会比较忙。”
  “很忙?那么各位一定要注意身体啊!”奥斯顿说:“我出来也有一阵子了,如果没别的事,我想先回去处理些杂务……”
  “研读院在注视着你!”黑袍教士似乎是冲动,又似乎是热情:“你别装傻!”
  奥斯顿“哦”了一声,然后就沉默不语。
  “我们注意你有段时间了,把你弄到神威庭就是为了方便观察。”庭首说:“你其他方面还勉强,缺点是年轻、不会打杀,幸好我们那地方全是老头、打手也够多。”
  “各位,我要如何表达我的意思……”奥斯顿就跟听天书一样,一脸哭笑不得:“我连信使是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明白。”
  “不需要你明白别的玩意,你只需知道,信使是俗世与强者之间的纽带就行。”女教士说:“眼光要远、视野要宽、心境要稳。看待世界的角度必须正常,另外还要有一定的经历和阅历。”
  “至少,你得知道面粉是什么来的,草莓是水果还是蔬菜,平民娶个老婆得花多少钱。”黑袍教士一本正经的补充:“另外你还要有正常的爱好,可以偶尔出入风月场所,没事就跟贵族谈谈投资赚钱,私下里骂骂轮值主教就更称职了……”
  “这不是普通人吗?”奥斯顿惊讶了:“如果坏了事,普通如我者担不起责任。”
  “我喜欢年轻人使用的小花招。”女教士掩嘴娇笑两声,看着奥斯顿的目光有所变化:“信使事情很少,你还能担任教会职务,也不妨碍你赚钱娶妻生儿子。”
  女教士夹枪带棒还有调戏意味的话,奥斯顿不申辩也不恼怒,就好像没听到似的。其实他是懒得说,因为他知道自己人微言轻。
  他现在只奢望对方会对自己的被动态度不满意,从而放弃这个想法——突然接触一个陌生层面并不是好事,再说这也不在奥斯顿的计划之内。
  “你先考虑考虑。”庭首的宽容大度,但实际上只是个姿态,因为三秒不到他就跟你要答案了:“好吧!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决定了吗?”
  “嗯……啊……呃……”奥斯顿作出一副我正在使劲考虑的摸样。事实上,他这个伪敷衍套路是跟恶魔学的。
  第071
  “喜欢?自己去养几个。”庭首瞪了女教士一眼,火气似乎不小,但走到奥斯顿身前时,他还是收敛了:“你都看到了,毕维尼这次捅了个大篓子。毫无疑问,他是个狗杂种!”
  奥斯顿被庭首用目光逼视着,最后只能无奈的附和他说:“呃……没错,我同意!”
  “这里面有个问题——毕维尼为什么能欺上瞒下?原因可能很多,但其中肯定有缺了信使这一条;信使的职权繁复,但其中肯定包括防止使徒滥用权力这一项。”庭首看着阿萨德,目光相当严肃:“单就这一点来说,信使的存在很有必要。”
  “请原谅我的迟钝,几位前辈。”奥斯顿抬起目光,其中一点畏惧也没有:“我依旧想不通,在强者的层面中,为何非得塞进一个普通人?而且还要他承担某种职权?”
  “强者就像高悬天际、永不失色的星辰;但普通人呢,只是一日就会燃尽的灯盏。”奥斯顿微微皱眉:“星辰不朽,光亮如同这太阳,炽烈而持久;但普通人是什么?不过是风雨飘摇中、随时会油尽光灭的小灯。”
  “阳光和灯光,根本不是一个层面上的事物。”
  “我很欣慰,你的比喻很有神威庭的特色。”庭首微微一笑:“你已经留意到了,阳光和灯光不在一个层面,那你就没考虑到,两者之间并不能相互替代吗?”
  “按照你的说法,我们这样的老家伙为什么还要隐藏在教会里?闲的没事做了?如果阳光只需顺从自己的意愿,为什么强者还要跟各大势力保持某种协议,尽量不去干扰世俗世界?除了教会的使徒之外,还有哪些强者拿普通人开刀?”
  “我怎么可能知道?”奥斯顿苦笑:“我又不是强者。”
  “的确有,”黑袍教士插嘴:“但很少。”
  “好吧!我稍微解释一下。”庭首接受了奥斯顿的理由:“无论强者或者普通人,没人愿意主动约束自己。所谓协议规则,绝不是靠道德或修养来保证……你明白?”
  “我猜想……利益或者利害关系。”奥斯顿态度诚恳却不情愿:“甚至是共同威胁。”
  庭首对答案不置可否,却转头去看了另外两人:“你们认为呢。”
  “你休想得逞。”黑袍教士恨恨地回答:“我就是不说。”
  “真是不上道。”女教士娇笑着:“你目光如炬,识人知人的本事比打架还要厉害!”
  “我不是为了炫耀。”庭首说:“我是想让你们点评他的回答……”
  “还不是一样!”这回换了女教士不满:“夸完这个喜欢偷偷记人名字的小变态,后面难道不要跟着灌你一碗迷汤吗?”
  “我明白了。”庭首赶紧转头,对奥斯顿说:“他们的意思是说,答案大致正确。”
  奥斯顿心说当然,这可是不是光辉教会的知识,而是恶魔的原话,一个字没改。
  “阳光比灯光强大,但太阳星辰的轨迹不在地面上,即使偶然照下来又能产生多少暖意?一旦靠近,必然是扰乱。”庭首缓缓解释:“阳光不能代替灯光,永远不能。强者的双脚也必须踩在普通世界,才能撑起伟岸的身躯,看到长远莫测的未来。”
  “所以,在强者和普通人之间,我们必须设立一道环节,避免因为交流而产生的伤害。”庭首指着琉璃天窗:“信使就好像这层琉璃,让阳光和灯光知道对方的存在,互通意愿和信息,却不产生直接交互。既然没有交互,那也就没有伤害。”
  “前辈的意思是说,信使只是个中间人?”
  “不尽然,事实上,信使才是最恰当的称谓。”庭首说:“强者所想由信使传递,众生的愿望和诉求也由信使传达。沟通联络,解释疑难,这不就是信使吗?”
  “似乎……不止这样吧?”奥斯顿心说这样的事情随便找个人就做了。
  “没错,你得清楚强者与普通人的区别。”黑袍教士说:“强者是从普通人成长而来,但成为强者之后,他们的心念和价值也会产生变化,不能再用普通人的思维和行为去揣测强者,但普通人无法做到这一点。”
  “不但无法做到,还会发生更荒唐的事。曾经有一半信使想建立自己的帝国,另外一半的想法更加可笑。”庭首说:“他们依仗的是什么,我想你应该明白。”
  奥斯顿默默点头。
  “如果让强者担任信使,又会出现性质相同但表现不同的问题,”女教士说:“比如说十个人里有一个奸细,强者的处理方式就是把十个人都杀掉。”
  “所以我们需要一个思维独立、知道进退、性格坚定的普通人来担任信使。只有这样,才不会涉及普通世界的时候出问题。”庭首说:“我想你能理解这些话。”
  “我理解,但我不清楚为什么挑中我。”
  “因为你看起来比较合适,或者说,因为其他人看起来都不合适。”庭首说:“你对权力、义务和责任的认识很深。所以你办事利落,不拘方式,条理清晰、谨守规矩。虽然很多人都对你怀恨在心,却没有谁在你这里占到便宜。”
  这说法其实很中肯。
  奥斯顿腾云驾雾的升迁速度,在教会总部内掀起一股羡慕嫉妒恨的狂潮。但恨他的人除了背后中伤外毫无办法,因为奥斯顿的后台很硬——权大势大的地区专员、地位超然的轮值主教大骑士、还有令人闻风丧胆的大教习们,一般人得罪不起。
  奥斯顿本人也不好对付,虽然他人很年轻,但作风严谨,心思细密,手腕灵活。而且他有时也会用某些不光彩、不正面、甚至带点邪恶意味的手段……但所有环节凑起来,却总能构成光辉正面、积极向上的结果,让那些恨他的人憋屈到无话可说。
  他轮值过好几个部门,每次都会查出一堆烂事,前后有几十个倒霉蛋因此进了静修院。于是呢,奥斯顿就成为基层教士敬仰、高层教士爱护、同级教士恨之入骨的奇特人物。如果不是脚踩虔诚光环、头戴高层冠冕,他早被人撕成碎片了。
  “我没觉得自己很厉害。”说到有能力、说到厉害,奥斯顿脑海里总会掠过一张带着邪恶笑容的脸:“这从何说起?”
  “如果你真想知道事情的起始,我也可以告诉你——从你在静修院哭成泪人的那天开始,我们就注意你了。特别是我,因为我兼任信使,我很不喜欢这个职位。”庭首说:“如果我没看错,你当时是为哈维镇的镇民而哭,是吗?”
  “原因比较复杂,至少我在别人命运中看到了自己的悲哀。”奥斯顿脸上的谦逊渐渐隐去:“我不知道这什么时候成了一件怪事,事实上我很疑惑,因为我没看到其他任何人为此落泪。”
  “教会没规定教士要为任何事流泪。”黑袍教士说:“每天都有不幸的事发生。”
  “神威庭不准骂人,前辈你还不是骂得很带劲?”奥斯顿不温不火:“几万人,庞大的群体!”
  “淡定和冷静,这是我的风格。”黑袍教士轻描淡写。
  “同情和羞耻,这是基本人性。”奥斯顿争锋相对。
  “没错,那就是人性。”庭首似乎很满意奥斯顿的表现,他点头微笑:“我们正是看到这一幕,才把你列入考察的名单。本来的打算呢,在想在你被判重刑之后再把你弄出来,谁知道审判到最后是那个结果……差点耽误了时间。”
  “我不信,”奥斯顿摇头,这次他十分坚决:“前辈们就此看出我适合担当这个职务?”
  “为什么不能看出来?我对自己的眼光还是很有自信的。”庭首问:“如果哈维镇的事重演,你还会为它的遭遇流泪、打架、甚至被裁决也不怕吗?”
  “我不知道。”奥斯顿回望着庭首,毫无惧色:“但我想知道,你会吗?”
  “我?”庭首说:“不会。”
  “是不会流泪?”奥斯顿用不同的语气标注疑问:“还是不会流泪?”
  “我的记忆里,我不曾为任何人与事流泪。”
  “明白了。”奥斯顿的目光移动,放在另两人身上:“我猜,你们也不会。”
  “现在连前辈都不叫了!”黑袍教士冷哼一声转开脸去。
  女教士却哼着赞美诗,一手举着面小镜子,另一手拿小夹子捏眉毛玩。
  “明白了。”奥斯顿的目光回答庭首脸上,很平静地说:“我接受信使的委派。”
  “先等等,”庭首说:“我必须要知道,你因为什么而改变了主意。”
  “很简单。”奥斯顿的语气平静,但答案很奇特:“因为你们不会流泪。”
  “这两者有关联吗?”庭首看着他,就像看着一个开玩笑的熟人。
  “当然有关联。”奥斯顿的神色却不像开玩笑:“既然不会,那就应该学。”
  “我来教你们。”奥斯顿目光转动,看着另外两人:“包会!”
  第072
  庭首,黑袍教士,还有女教士,这三人都是强者。他们的力量如果加起来,那将很庞大,完全可以改变某个地区的格局。
  在力量方面,奥斯顿可以说是手无缚鸡之力,完全没有比较的必要。然而他刚刚那几句话,却让三个强者愣住了。现场气氛先是凝固了片刻,渐渐的偏向了滑稽。
  “哈!哈!哈哈哈!”黑袍教士捂着肚子,笑得喘不上气:“我们的信使真是与众不同!”
  “天真烂漫不顶用,但可以用来打发时间。”女教士无奈似地叹了口气,收拾着修眉的小玩意。
  “祝你成功。”庭首的态度尚算正常,虽然他也憋着满肚子笑意:“我的见习信使。”
  庭首这句话算是结语,担任信使这件事情就此敲定。
  这句话,决定了奥斯顿未来的道路甚至活法。所以在可预见的将来,他将以普通教士的身份走进那个完全陌生的领域,去跟强者们打交道。
  这条路真是充满了未知,极有可能为带来莫大好处,但说不定是厄运。也许奥斯顿某天正在写某位强者的名讳时,就给人家顺手“喀嚓”掉。
  其实不止是他不知道答案,此时此刻,在场所有人都猜不到结局。因为这事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世界,奥斯顿也会因此成为改变世界的人。
  改变世界是个大工程,奥斯顿一个人肯定没戏,但他能跻身其中。
  “这是我的命运?”奥斯顿在心里问自己,却感觉很迷惘:“还是真神的意志?”
  或者,就在真神的沉默注视中,奥斯顿被拖上了一辆已经启动的战车,虽然战车此时还算不上坚固威猛,但它好歹是辆战车,肯定比路上的腐朽栅栏要坚硬一些。
  多年以后,老眼昏花的庭首时常会想起今天这幕。那是的他,心中总是会百感交集,始终不知道自己所做的选择是好是坏,所以在无数次内心煎熬后,他只能发出惆怅叹息。
  但是现在,庭首坚信自己的判断——奥斯顿教士目光坚定,神色平静,心中略有忐忑,正是担任信使的不二人选!
  在奥斯顿的判断里,三位强者的笑意既奸诈又油滑,似乎还隐含某种期望……
  大家心中都有所思,注意力全在身边方寸间游移。所以直至此时,都还没人发现毕维尼的灵魂之火有异、已经被狸猫换太子了。
  又或许没人愿意面对灵魂之火分叉的难题,青铜手册都没给出解释的现象,到底要怎么去分析、解释、进而凝练成使人信服的文字?
  这无疑是个大麻烦啊!
  如果他们知道战斗现场发生的事情,肯定会明白灵魂之火分叉的寓意,那代表毕维尼的源阵列被打碎、外加思维混乱到极点的现象;稍后火苗恢复原状,代表毕维尼的悲惨情况有所好转——这个转变对应的时间,正是毕维尼即将从银涛城下逃走的瞬间。
  事情的变化真是神秘莫测。
  在源阵列破裂、内空间崩溃、经年累积的力量泄露殆尽时,毕维尼却醒了,他这回可不止是意识苏醒,还从混乱思维中成功摆脱出来。
  恢复了清明的使徒,脑袋还是挺好用的,他不但分析出汤森的天赋,还立算出了胜负几率,知道自己没本钱打下去了。所以毕维尼毫不犹豫的启动了保命装备——当机立断、正常思维好犀利!
  必须要承认,有心做坏事的烂人肯定很珍惜小命,安全工作会做得相当细致……菲斯特以为他那是轮值主教才够格使用的道具,但实际上这件道具极罕见,就是轮值主教手里也没有。
  所以毕维尼逃得挺顺利,风驰电掣一般。
  不久之后,他已抵达距离银涛城几百里之远的地点。这是个半封闭的山坳,最显眼的标志物就是山坳中那座残破的哨塔。
  山坳,哨塔,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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