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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弃妃:雪染胭脂-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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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欢挺着一个大肚子,布衣荆钗亦难掩韶华,上街买了一些东西,提着篮子回来,远远地,又听到了姓付夫妻的吵架声。
流浪到这里,却知道自己的身子总是需要一个暂时的落脚处,一切的一切总是要等到孩子出生再说,便租下了这里的一间房子,幸亏实现将裘悦给的银子贴身收藏着,应该能够让她顺利地生下孩子再作打算。
吵闹声越来越激烈,这付老伯是个嗜赌如命的人,据说以前这家的家境不错,独独因为一个赌字,而家产败尽,膝下又无儿无女,如今付婆婆也只能租借个房子来弥补生活支出。
除了有赌瘾之外,付老伯待人还不错,几次三番想改掉陋习,即使年轻的时候气怒自己而剁了小指头,也始终没能够彻底戒掉赌博这个不良嗜好,越老越穷,如今连生活都捉襟见肘。
付婆婆很无奈,却又丝毫没有办法,有时候只得偷偷地藏点钱,于是夫妻两时常一藏一找,然后大吵大闹。
裘欢走近,看到付老伯拿了钱快步出门而去,而付婆婆则从家里追了出来,“你不能拿走那些钱,那些钱是买米的……”
裘欢赶忙上前扶起她,“婆婆,你没事吧?”
付婆婆一声哀叹,坐在了地上,“我前世造得什么孽啊!”
“那你也要先起来,地上凉……”裘欢拉起她,“家里真的连买米的钱都没有了吗?我这里还有点碎银子……”
付婆婆摇摇头,“这钱你自己收着,你一个守寡的妇道人家,如今又有孕在身,也不容易,等孩子出生了,多的时候需要用钱!”
裘欢不禁有些感动她的关心,她对她一直很好,就像是亲女儿一样,“不过这点钱你还是先拿着去买点米吧!最近我肚子沉得很,怕是不能陪你去了!”
付婆婆点点头,“嗯,你可要好好照顾自己,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你肚子那么大,应该就要生了,明天就别自己出去了,免得动了胎气!”
“嗯,谢谢……”话没说完,便觉得肚子一阵一阵地疼,不禁扶住了付婆婆,“婆婆,我肚子忽然好疼……”
“啊?不会是要生了吧!我先扶你进房,然后去找产婆!”付婆婆急急忙忙道。
“嗯……”裘欢在她的搀扶下进了房间,躺在床上,不断袭来的疼痛让她忘却了一切。
付婆婆将产婆拉到,然后自己便去烧开水,只是隔壁房间里一波又一波的痛呼声让她也着急不已。烧好水,却始终未见孩子的哭声,等到天黑,等到天明,直到里面的痛呼声已经嘶哑,孩子却依然没有动静……
不顾那血房不吉利的预言,她最终还是忍不住跑了进去,看到产婆一脸的倦容和焦急在床前忙碌着,孕妇更是脸色惨白如雪,好似榨干了全身的力气,床榻上已经见了血,不禁急忙问道,“怎么样了?”
产子
产婆摇头,“怕是难产,这孩子每每都是双腿先出来,我推了好几次……”转而再向裘欢道,“再用力试试!”
裘欢眸光有些涣散,嘴巴里嗫嚅着,“孩子……我的孩子……”她唯一的亲人了,为了孩子,她不能死,孩子也不能有事,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产婆急道,“孩子还在你肚子里,再用力一次,他就能生出来了!”
付婆婆想留下来,却听到门外有人来了,于是走了出去,见到丈夫已经回来了,而且脸色颓丧得很,可是此时此刻她已经没有心思与他吵架了!
“老太婆,饭做好了没?我肚子饿了!”输光了口袋里的钱,心情沮丧得要命……
“吃吃吃!你还有脸回来跟我要吃的!咱家唯一买米的钱都被你挖空了!”付婆婆恨声道。
“胡说!你就爱藏钱,谁知道你还有没有藏到别的地方,又来故意骗我!”
“你你——”付婆婆气得要命,却又听到房内传出的惨叫声,然后便是孩子洪亮的啼哭声,不禁心中一喜,“这孩子,总算是生出来了!!!”
付老伯不禁皱眉,“又不是你孩子,你瞎高兴什么?!”话刚说完,他不禁顿了顿,好似忽然想到了什么——
付婆婆也顾不得他异常的表情,转身就进了产房,看到一旁产婆已经洗干净的婴儿,“是男的还是女的?快让我抱抱!”
产婆也松了一口气,“是个大胖小子!”
迷迷糊糊间,裘欢只觉得松了一口气,听着那洪亮的婴儿啼哭声,宛如天籁,也分不清是真是幻,唇边不禁扬起了幸福的笑意……
可是很快地,又有一波波疼痛袭来,“啊——”
产婆一愣,“难道还有一个孩子?!”
付婆婆大喜,看着产婆忙碌着,一时间欢喜得团团转,随即抱着孩子出了房门,看到丈夫,笑容满脸道,“老伴啊!欢儿生了一个男娃,没想到肚子里还有一个,是双胞胎!也不知道欢儿熬不熬得过来,我看她神智都已经迷离了……”
闻言,付老伯一拍手掌道,“真是天助我也!”刚才他还在犹豫着是否要这么做,良心的谴责让他不安,可是如今这孩子有两个,倒变得天经地义了,“你说欢儿已经迷糊的了?那好!”于是抢过老婆手中的孩子,“你别告诉她有两个孩子!只有一个,记住,她只生下了一个,就是还在生的那一个!”连老天爷都帮他……
付婆婆不禁大慌,“你要做什么?快把孩子还给我!你这死老头,不要再造孽了!”
“有你的好处,你别拉着我!我马上就回来!我刚才从赌馆出来,有个穿得贵气的男人要买孩子,有一百两银子呢!”用力甩开老婆的手,抱了孩子就跑——
付婆婆想追,可是哪里追得上丈夫的步子,身后房间里又是凄厉的痛呼声,让她左右为难,最后一跺脚,还是进了产房。
一进去,便又是孩子的啼哭声,只见产婆笑着道,“这位夫人真是好福气,两个都是男娃呢!以后可有依靠了!!!”
付婆婆勉强笑笑,看着床榻上已经昏睡过去的裘欢,心底久久不能平静……
卑微幸福
东风夜放花千数,更吹落星如雨。
这一夜,皇城特别的热闹,火树银花不夜天。
火花不断地在漆黑的夜空中绽放,五彩缤纷,旖旎炫彩,朵朵璀璨流火,点点灿烂如星辰,虽然转瞬即逝,却将那一份美艳妖娆释放到了极致。
裘欢脸上映衬着炫灿的流光,掩去了生产过后那一份苍白羸弱,抱着甫出世的儿子,绽放出这七个月来第一个幸福而满足的笑容。
虽然这灿烂的烟火不是庆祝怀中婴儿出生而燃放的,但是在她心中,已经采撷下所有的祝福,都为怀中小小的生命。
感受着那一份悸动的心跳,裘欢更加抱紧了孩子,再看窗外,远远的天际,不断绽放的礼花,那是她可望而不可即的。
那个孩子集三千宠爱于一身,而她的孩子,注定没有父亲,没有煊赫的生活,有的只有彼此,愿倾尽全部爱怜,只为他的成长不会有太多的遗憾。
天边的礼花已经燃放一个时辰有余了,想来今夜都会如此热闹。
据说,那是因为皇帝为了庆贺刚刚诞下皇子的生辰,这故事流产坊间,也有它的动人,羡煞天下间的女子。
那一个妃子原是号称第一美女的女子,或许如是美女本该进宫陪王伴驾,如今有幸诞下皇子,更得皇帝宠幸,不仅举国欢庆,更册封了她为仅次于皇后的皇贵妃。
只是,这些都离她太遥远,并非没有羡慕,但也没有自怨自艾,淡淡一笑,毕竟她还是喜欢恬淡若水的生活。
这时,怀中的儿子粉润的唇瓣动了动,紧闭的眼睛微微张开,双手挥动着。
裘欢轻轻拍打着他,幸而烟火离得极远,声音不至于哄耳,只有远远触目可及的喧嚷余晖。可是,很显然怀中的小家伙不打算睡觉了,又是饿了吗?
解下衣襟哺乳,看着他很用劲地吸啜着,裘欢莞尔一笑,这个孩子好像食量很大呢,刚出生没多久,就喂了几次奶了。
等到孩子吃饱了,又在她怀中睡去,她亲了亲他,喃喃道,“孩子,你是娘的唯一,娘对不起你,什么都给不了你,但愿你长大后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后不要怨娘。对了,你的生辰可是和宫中的皇子同年同月同日生呢!虽然同人不同命,但是娘希望你能够沾点福气,虽然不能贵胄如他,只要安然幸福地度过这一生,娘余愿足矣。”说着,眼底有着浓浓的歉意,因为就连最正常的家庭,她都给不了他。
这时,付婆婆从外面推门而入,付公公跟在其后,手中拿了大盒小盒的东西。
裘欢不禁愣了愣,难得看到他们同时出现,还如此和谐。
付婆婆的脸色有些微妙,眸光似乎有些躲闪,“欢儿,我家老头子回来了,买了些东西给你和孩子……”
付公公脸上倒只有喜色,“欢儿啊,你好好休息!刚刚生产完,这几天你都不能下床,有什么事情,就让老太婆做!”说着将手上拎着的东西放到桌上,“这些东西都是我今天特意为你们母子买的!”
裘欢闻言,“这怎么好意思呢?太破费了……”
付公公笑得和蔼可亲,“不破费!一点都不破费!今天我心情好、手气顺,在赌坊赢了不少钱!这娃娃就当是我孙子一样,疼他是应该的……”
“谢谢……”裘欢道谢,“可是你们的条件也不宽裕,有钱还是存点,莫要再去赌了……”
付公公直点头,“不去了不去了!如今我也可以在家含饴弄孙了,不过幸亏你只生了一个,不然你一个妇道人家还还养不起……”
这时,付婆婆拉扯了一下他的衣袖,脸色铁青地打断了他的话,“胡扯什么!”随机转向裘欢道,“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只是来看看你,看看孩子,你刚生产完,应该多多休息的!至于以后的饭菜,我给你送来就好了,还有,产妇不可以受凉,你怎么开着窗子……”
唠唠叨叨的一大堆,裘欢点点头,心里弥漫着淡淡的幸福。
幸福如此卑微,但是,如此足矣。只是,她却不知道……
或许,不知道的人,最是幸福……
无妄之灾
明天就是宝宝满百日之喜,裘欢从市集上回来,买了一些布匹针线,准备为孩子做些小衣,因为小孩子长得会很快,有备无患。除此之外,还有一些诱哄孩子的小玩具……
想起自己的孩子,不知道为何,总会惦念起宫中的那个皇子,或许是觉得有缘吧,所以心有感触。百日之喜,他的父皇也一定会再为他庆祝吧?而她,也想给自己的宝宝最好的……
思绪漫无目的的,直到脚步踏进了村子,不禁顿了顿,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手中的东西悉数掉落在地,眸中净是不可置信之色。
恍惚间,她真的希望自己只是走错了地方,可是眼前惨不忍睹的景象却实实在在地告诉她,原本安谧宁和的村子竟然瞬间成了人间炼狱……
触目可及的尸首横陈,浓烟滚滚,鼻尖萦绕着浓重的血腥味,好似刚经过一番掠夺,一切荡然无存……
再也顾不得那么多,裘欢唇中嗫嚅着,“孩子……我的孩子……”往家中奔去,不时踩到绊倒地上杂乱的东西,踉踉跄跄,回到家中全身已经狼狈不堪了,就连脸上,也都是烟灰飘洒后的污垢。
家中并无人,只是院中房中的东西都已经被砸碎了,桌椅倒了一地。
“婆婆——”裘欢四下寻找,一颗心早已纠起,希望快点看到他们,可又好怕看到让人心碎魂伤的画面……
这时,低低闷闷的声音从柴房传来,“欢儿……”
裘欢一喜,赶忙朝着声音来源处寻去,推开柴房门扉,看到付婆婆抱着她的儿子平安健在,她这才松了一口气,“我的孩子!”抱过她手中的孩子,这才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付婆婆惊魂未定,“我也不知道,村子里好像忽然就来一群山贼,烧杀抢掠,个个残忍无比,无恶不作!”
裘欢眉头紧锁,心想着:皇城天子脚下,怎么可能会有山贼出没?更何况如今也算是盛世,以前也从未听过这一带有贼人出没!
这时,忽然柴房门扉“碰——”地一声应声倒地,外面那人喊道,“老大,这里果然还有人!”
很快的,一群人踏破了门槛,将她们围在了中间,付婆婆眸中满是惶恐,不禁抓住了裘欢的手臂。
裘欢抱着儿子,看着眼前这一群落魄的豺狼虎豹,第一感觉,那份气势并不像是山野间草寇,反而倒像是穷途末路的残兵败将……
那为首那人骑在高头大马上,多日未剃胡子,青髭满面,不怎么看得清容貌,只见他策马几步上前,然后在她们面前停下,一双眼睛炯炯泛着凶光,倒握着马鞭,指着裘欢的下巴,用力抬起她的脸……
裘欢对上他视线,一颗心跳的慌乱,今日他们之所以屠村,只怕为的就是不留下活口,那么今日,她们又是否能够逃出生天呢……
无妄之灾②
那人居高临下俯瞰着她,眼底似乎有些盘算,裘欢仰首看着他胡渣满面的脸庞,心底有些惶恐,却又不得不强自镇定,更加抱紧了怀中的孩子。
“不求饶?”那人冷冷道,眸光有些残酷。
裘欢顿了顿,“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孩子,他还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奶娃娃。”她退一步道,可是他的眸光太过笃定,其实心中早已做了决定吧?她知道,不是求饶他就会轻易放过自己的。
“他不懂,那你懂了什么?”那人声音沉了沉,握着鞭子的手用力,粗糙的鞭尾在她下巴上滑出一道血痕,隐约见了血迹,他眉头一挑,“倒是个娇嫩的女人,这破落村子,也实在不容易。”眸光一转,看向她怀中的娃娃,轻轻一哼,有些不屑,“丢了那娃,你随我走,就可以保全你自己的性命,如何?”这女人虽然满面尘垢,但是依他的眼光,一番精心装点之后,定然能够*夺魄。
裘欢摇头,后退了几步,“不许伤害我的孩子!”把孩子丢在这里,无疑让他自生自灭,更何况他眼底的暴戾太过明显,这孩子离了她,肯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哼,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人有些不耐道,“你们都死,又或者,你能够活下来,选择一个。”
付婆婆闻言,不禁下跪求饶道,“大爷,要杀就杀了老身,求求你放过这孩子吧!”心底的愧疚太深,午夜梦回的良心谴责让她难安,若是可以,就让她以命换命吧!
“婆婆,不要求他……啊——”裘欢本想拉起她,却不想看见一道剑光闪过,殷红的鲜血飙起,付婆婆脖子上已经多了一道致命的血痕……
“罗嗦的老太婆!”那人冷眼看着倒下的老女人,然后再催促道,“快做决定,老子没时间给你在这里耗下去!”
裘欢的眼泪扑簌簌而下,心底喃喃道:付婆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伸手合起她的双眸,沾灰的手抚过她的脸颊,然后偷偷地拔下了她发中的木簪子,眼底闪过玉石俱焚的绝然,起身,仰首看着高高在上的男人,蓦地,举手狠狠地将木簪刺进马脖子,马受疼前蹄高高扬了起来,马上的人赶忙稳住缰绳,身后跟从的几个人也忙不迭地上前,“老大——”
裘欢乘乱逃走,脚步匆忙不稳……
那人还是被摔下了马背,狠狠地落地,疼的龇牙咧嘴,只觉得腰背痛得已经开裂了一般!心底怒火中烧,“该死的!你们快去给我抓到她!”
无妄之灾③(已修改)
裘欢本想往集市方向跑,这样他们就会有忌讳,可是还未到村口,就看到那一边剩余五六个人围过来。她的脚步匆匆刹住,转身,身后的人眼见就要追上来了,侧身,那边是山,她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爬坡很费体力,更何况她还抱着一个孩子,虽然休息了三个月,可是当初生产还是对身子造成了不可磨灭的影响,不一会儿,就气喘吁吁了。
可是脚下不停,怀中的分明是负累,可是抱在手上,那份分量却像是源源不断的动力,直至爬到了山顶——
不禁顿了顿,前面是往下的陡坡,陡坡上满是荆棘灌木丛,根本无法行走,已经无路可逃了,转身,那群人眼见就要追上。
就在她左右为难为难的时候,只觉得右腿上传来一阵剧痛,一根羽箭穿入大腿,殷红的血液汩汩而出……
再也站不住,一腿曲折跪下,疼痛难忍之时,只觉得手中一轻,孩子已经被夺走了,“不,把我的孩子还我!”
那孩子也好似感受了浓浓的危机,此刻大声啼哭了起来。
追上来的人冷声道,“你伤了我们老大,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这时,他们的头儿被一个人背来,样子极是狼狈,在看到裘欢之后,更是怒不可遏,“贱人,今天我一定要让你好看!”眸光一转,看到属下已经抢到了孩子,神色蓦地变得狠戾,“既然你那么在乎这个孩子,很好!杨光,把那个小贱种扔下陡坡,我想过不了今晚,他会肯定被野兽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不要——!!!”裘欢疯狂道,强忍着腿上的伤要去抢回孩子,下一刻,只觉得后脑一疼,眼前一黑,失去意识前,亲眼看着孩子被抛了出去,那声声啼哭哭碎了她的心,心如槁木死灰,陷入了沉沉无边漆黑的地狱中……
看着那女人昏死在地上,名叫杨光的侍卫不禁上前道,“老大,我们拿这女人怎么办?”
那人抿唇不语,眸光死死地盯着地上的裘欢。
杨光劝道,“老大,不过一个村妇,我们还是快进宫吧,皇上和娘娘都在等着我们呢!”
那人这才晃了晃神,点点头,“不过没那么容易!你先进城一趟,去购置一些衣服,哼,顺便把她卖了!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那么抗拒老子,那么老子就让你千人枕万人骑!随后,我们再要好好整顿一下,立刻进宫!”
“是!”杨光领命道,这一趟亡命天涯,可受了不少苦,不论如何,这次回来,一定要好好享乐一番,再也不回去海边那残酷的战场了!
作者题外话:当然,一般情况下,孩子都会没事的……
沦落青楼
三年后。
红袖阁。
对镜梳妆,揽镜自照。
菱花镜里,容颜绝色,一笑倾城。
点额寿阳,媚眼如丝,菱唇微勾,勾起无边的讽意,姣丽蛊媚,*心怀。—肌妙肤,粉腻酥融娇欲滴,弱骨纤形,瑰姿艳逸。
分明红尘女,那淡冷一笑,却让人觉得好似隔云相望,遥不可及。
蓦然起身,斜插鬓发的碧玉瓒凤钗轻颤,一室的奢华,丝毫不比富家寝居差,花瓶内春光潋滟,她摘下一朵,人面桃花相映衬,情致两饶,除了,她眼底的空洞……
心底沧海桑田变迁,即使春天已经来了,她的心早已失去复苏的能力……
闭上眼睛,几乎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胸腔内毫无温度,就如一处深渊,黑不见底,若是刻意去感受,只有不断涌现的森寒,封冻了一切生机,却化开无垠的悲伤,好似无边无际的海洋,她只能载浮载沉,一不小心就会窒息……
只是,她不能就此逝去,一手蓦地握拳,捏断了手中的花枝,花瓣也捻成了花泥……
若问是什么支撑着她活到现在,那便是心中的仇恨,对,她要报仇!她要为孩子报仇!即使她现在知道,当初那群人是沿海逃回来的将士,即使她知道,为首那人乃是当今皇后的亲弟,她都要杀了他来祭奠她孩儿的亡魂!
蓦地睁开眼睛,只觉得胸口闷然几乎将要窒息,转身推开了窗户——
园中姹紫嫣红,初春之时,乍暖还寒时候,她一身逶迤拖地的艳红纱裙,手挽同色软纱,领口微露腴白,一头珠翠在阳光下耀耀夺目,心情晦涩隐瞒,可是*的嘴唇抑制不住地往上扬起,若是有男人看到这一抹笑容,只怕就此失魂落魄,深深迷醉在那一片幽幽妖艳的黯然之中,不可自拔……
她不是倾城牡丹,她不是不染纤尘的荷花,她不是傲骨无争的傲梅,她更不是幽谷脱俗的百合,她是一株艳丽罂粟,含毒剧烈,毒人伤己……
微寒地春风灌入室内,单薄的衣衫,她并不觉得寒冷,因为不论怎样的寒冷都比不上内心的孤苦绝望……
就这么站着,许久……许久……
直到,房门被人从外开启,一个富态的中年妇女从外而入,满面的浓妆艳抹,走路却袅袅娜娜的,一头珠翠叮咚作响,“呦,胭脂姑娘,怎么早得那么早?哎呀,这晨风那么冷,你怎么开了窗户?你现在可以千万金之躯,万一要是在这关键时候病了,那我该问谁要损失去?!”
裘欢,也就是胭脂,缓缓地转过身来,眼底已经收敛了所有的情绪,绝艳的脸上只有冷漠,看起来倍添高傲,淡淡地喊了一声,“妈妈。”
这一个消息(已修改)
老鸨从未见过这样的女人,“你呀,分明是个淡雅脱俗的可人儿,却强要浓妆艳抹,不过这也好,冷艳孤绝,可给人的感觉却又像是圣洁的仙女一般,让人可望而不可即,这样好,这样很好!”她笑得乐不可支,“要是我是男人,也肯定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流连不去……”果然,天下第一商就是天下第一商,看人估价都是那么得准确无误!若非他提点,她真是要与这棵摇钱树擦肩而过了!
胭脂抿唇不语,依然恬淡高傲的模样,如此矛盾的词儿,用在她身上却是如此契合,只是她心底却满是嘲讽,又或许,这般浓厚的胭脂才能微微遮住心头的疼痛,一身艳丽的衣衫,让她看起来不会那么得悲凉羸弱,此时此刻,她最不需要的就是顾影自怜的软弱……
天下男子本下贱,并非她若即若离,并非她欲擒故纵,嫌弃是从心底而来,厌恶也深入心底,或许今日的她有*众生的资本,一张继承了娘亲姿容的脸,今日,终于步上了娘亲的后尘。这一条不归路,是她的选择,或许也是既定的宿命……
早已习惯了她这冷冷淡淡的模样,老鸨也不以为意,“我今天来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胭脂并无波动,对她来说,还有什么消息是可以称得上好的呢?当初在天下第一商——凌寒的帮助下,抱着一丝希翼去山下寻找孩儿,可是什么都没有找到,想起那孩子葬身野兽肚腹,她的心就犹如刀绞一般,午夜梦回,那一声声婴儿的啼哭挥之不去,半夜的啜泣心伤又有谁能够抚慰……
凌寒是她命中的贵人,当初若不是他,她早就被迫接客,若不是他,她早就被凌辱甚至死于非命,若不是他,就不会有今日的胭脂。是他用钱塞住了老鸨的嘴,是他撒钱让她避开接客转而学习歌舞,或许她的骨血里有娘亲琴棋书画和歌舞的潜质,所以不负众望,歌舞倾城,让皇城中的男人为他倾倒,为她着迷……
从小,娘亲就未让她学吹拉弹唱,只是命运之手无形,娘亲怎么也想不到,今日的她,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却不知道是可喜,还是可悲……
娘亲的美丽凋零在富家的后院中,那么她以后的命运又会是如何的不堪?
这些,她曾经想过,此时此刻,倒也不介意了,只要报完了仇,她的生命便是可有可无的,求生不易,求死不难……
老鸨其实一直未能揣摩清楚她的心思,于是继续道,“据可靠消息说,再过几日,九王爷的大军就要班师回朝了!这一趟凯旋而归,皇帝一定会加官进爵。战场无情,如今得胜归来,那些将军们一定会来咱们红袖阁沉溺温柔乡来寻欢作乐的!说不准,那九王爷也会来……”
胭脂扯了扯唇瓣,九王爷的名号她自然听说过,不过那又如何,对她来说,什么都不重要,除了报仇……
这时,老鸨又不禁有些怨怼道,“胭脂,你应该明白,红尘飘零,该放下身段的时候就要放下身段。那凌寒虽然是你唯一的入幕之宾,但是那么多年了,他从未说过要赎你出去,而且他家中还有妻有妾有儿子,再说,就算他再怎么有钱,充其量也只是只是一个商人,你要为自己打算……”
“妈妈,胭脂知道了,胭脂一定会好好准备歌舞,到时候让妈妈满意。”胭脂点点头,心底不胜其扰。
其实,凌寒并非没有说过为她赎身,只是她坚持留在这里,妓院龙蛇混杂,她才有机会报仇,再说,她并不想连累恩人……
回朝
这一日,皇城中好似格外的热闹,人潮不断地往大街御道上涌动。
“快!快点!据说大军已经进城了,我们快去,不然就来不及了!”那群人相互催促小跑着,远远地望去,御道两侧已经人山人海了。
相反的,有两个身姿健拔的男人却往反方向而去。
依然一身白衣,只是肤色原先暗了一些,少了几分浪荡之气,这几年,也稍稍稳重了一些,不过不改潇洒本色,君皓羽折扇一挥,领先进了一家酒楼。
身后则是朱邪子御,这几年沿海的生活,变化最大的非他莫属,因为海风和烈日的缘故,肌肤已成黝黑,眸光依然犀利,俊挺的面容如旧,只是更加内敛,更加让人望而却步,因为被那份气势震慑——
战争真的能够改变一个人,变得更加沉稳,变得更加果决,甚至更加残酷。此刻虽然是大捷而归,可是他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欣喜,微微蹙起的眉头,冷鸷的眸底似乎有些困扰挥之不去……
两人在酒楼临窗坐下,店小二送上酒菜,寒暄了几句,便退下了……
踏上久违的故里,两人俯瞰着满街来往的喧哗热闹,心底都有种意味不明的暌违之感。
这个时候,酒楼内很安静,因为客人几乎就只剩下他们两个,其他人都去看热闹了,几乎万人空巷。
君皓羽真是越来越受不了朱邪子御这份沉默了,于是首先开口道,“多年未归,这里的人事景物依旧,只是看今日这些百姓如此仰慕你,看来这一次回来,你定然成了全城姑娘心中的英雄,以后可有你的艳福,非你不嫁哦……”语气懒懒散散的,带了几分嘲谑。
朱邪子御睇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君皓羽习惯他的如此反应,继续好似自言自语道,“那皇帝别的都不会,倒是知道怎么取悦人心,你大军未至,便下旨赐封了你那未见过面的女儿为公主,甚至连她娘都被恩典脱离了贱籍,封为侧妃。等你回去,金银珠宝、良田美眷定然不会少。”或许这就是皇帝的聪明之处,因为九王爷几乎已经拥有了一切,这些赏赐其实都算不得什么,但是封赐公主头衔,却是能让九王府的身份更加尊崇许多。
“自以为是,多管闲事。”朱邪子御冷冷吐了几个字,眸中沉鸷不减。
闻言,君皓羽不禁一笑,“喂,那么多年了,你该不会还没想清楚该怎么面对宫中的那一位吧?”君皓羽可不同情他,反而神色更像是想看好戏的模样。
其实,这一次改换便装先进城也是他的意思,一来不想太高调,二来想必是为了先避开一些人事,再作打算。
朱邪子御自斟自饮,再也没有想要理他的打算,不是没有想好怎么面对,而是心中有些烦乱,若是那个孩子真的是他的,他该怎么面对那个孩子?
君皓羽有些自讨没趣,摸摸鼻子,也为自己斟了一杯酒,视线掠过那喧嚷的街道,不说别人,想起自己家中那个指腹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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