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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郎虎抱-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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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四德,妇德妇言妇容妇功,要求女子必须修养品德,谨言慎行,打扮整洁端庄,妆扮整齐,并且习练缝绣等闺房手艺。
  所以,崔翡翠等人多待在屋子里,读书、习字、画画,或者缝衣绣帕。如果非出房不可,也会先遣丫鬟探路,等闲不与闲杂人接触,更别说与下人厮混,免得坏了规矩。
  “四仔。”碧月走近。
  看见胡姬儿,再瞧她的妆扮,有丝惊讶。碧月是侍候煌辰月的,“琉璃亭”品茗,自然见过胡姬儿。
  “碧月姐!”瞧见碧月,四仔相当高兴,拉住碧月的手,说:“碧月姐,来,这是我胡姐。胡姐,这位是碧月姐。”
  “胡姑娘。”碧月碴砠身。
  “碧月姑娘。”胡姬儿觉得有点眼熟,一时想不起来在哪见过碧月。
  四仔在她耳畔俏声偷偷说:“老虎儿,你该感谢碧月姐。我给你的那块绣帕,就是碧月姐绣的。”
  胡姬儿“啊”一声,拉住碧月的手迭声说:“多谢你了,碧月姑娘,多亏你的帮忙!”
  碧月以为她说的是“琉璃亭”收拾她茶泼残局的事,忙说:“哪里,这是我份内的事。都怪我服侍不周,才会发生那种事,还请姑娘见谅。”
  胡姬儿听得一头雾水,看看碧月,又望望四仔,又转向碧月,灵光忽然一闪,指着碧月叫说:
  “是你!”难怪她看着眼熟。“你是伺候煌公子的……”欣喜的又握住碧月的双手,笑说:“原来是碧月姑娘!我们早有一面之缘是吧?难怪我觉得你眼熟!”
  知道碧月是煌辰月的丫鬟,她更热心了,眉开眼笑的。
  “原来碧月姐与我胡姐早见过面了!”四仔插嘴。
  碧月性情温和,胡姬儿这么热切客气,又是客,与他们下人相处毫无芥蒂,碧月心里不禁对她有三分好感。
  “对了,碧月姐,你来找刘大叔的吧?”四仔问。
  “是呀,差点都忘了。”碧月轻拍自己额前。“我请刘大叔炖的莲子汤不知好了没有,我等着要呢!”转头向胡姬儿,抿嘴微笑说:“公子特别交代的,将莲子汤送到姑娘们园子里。”
  “煌公子吗?”没想到煌辰月那么细心体贴。
  碧月点头。
  刘厨子在厨房里正忙,瞧见碧月,吆喝说:“马上就好!碧月姑娘。”
  余光一闪,瞥见胡姬儿,楞了一下。
  四仔早在进厨房前,便偷偷告诉胡姬儿,那盘“清炒三菇”是拜刘厨子所赐。所以,胡姬儿一进厨房就堆满笑,亲切叫说:“刘大叔!”
  刘厨子更错愕住。胡姬儿那身穿着打扮,绝不是寻常丫鬟婢女,普通身分不会那等打扮。
  “呃……”他抹抹汗。“这位姑娘……呃……”不知说什么是好,看着碧月。
  碧月微笑。“刘大叔,这位是胡姑娘。是府里的客人。”
  “客人?”煌府没女眷,再看胡姬儿那身华贵妆扮,刘厨子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是贵客!失礼了!”
  “刘大叔,你不必这么紧张,胡姐是很好相处的。”四仔笑嘻嘻,扯扯胡姬儿。
  “你做什么?”刘厨子拍掉四仔的手。“胡姑娘是贵客,你怎么可以乱喊乱叫,要称声『姑娘』!”按着四仔的头,要他行礼赔罪。“不好意思,胡姑娘,这小子就是吊儿郎当,不懂礼数!”
  “没关系。”胡姬儿一副不以为意,又不能说出她和四仔的关系,只能笑在肚里。
  四仔心里骂个半死,嘴巴还是乖乖道歉,趁刘厨子和碧月不注意时,对胡姬儿扮个鬼脸。
  莲子汤已差不多好了,飘出阵阵香味。
  “好香!”胡姬儿忍不住吞口口水。
  “嘿嘿!”刘厨子十分得意。“马上就好了。胡姑娘,你要不要尝尝?”
  要!当然要!胡姬儿猛点头,并自作主张说:“刘大叔厨艺这么好,应该让大家都尝尝才是。”
  “这怎么行。”碧月立刻摇头。“莲子汤是公子吩咐要送给各位姑娘的。胡姑娘你喝了也就罢,我们怎么可以喝呢?”
  刘厨子也觉得不妥。胡姬儿不以为然,说:
  “有什么关系呢!反正很多不是吗?”
  “就是嘛!碧月姐,我也想喝喝刘大叔煮的莲子汤。”四仔跟着怂恿。
  “可是……”规矩到底是规矩。
  “这样吧,碧月姑娘,”胡姬儿出主意。“把要送到我那里的莲子汤分成四份,既没有占了其它人的份,也没坏了规矩,这样你也下会为难,可好?”只有对不住梨儿她们了,算她们没口福。
  “嗯……”碧月没理由再反对,只有勉强同意。
  四仔欢呼一声,刘厨子笑打了他一下。
  “哎!厨房又闷又热的,胡姑娘,你先到外头透口气,等会我把汤端出去。”胡姬儿一身隆重,刘厨子怕她在厨房里待久了,损伤她华贵的衣服。
  “说的也是。胡姑娘,你先到外头歇歇。”碧月也发现不妥,半请半推将胡姬儿推出厨房外。
  这一身牵牵绊绊的,的确不适合待在厨房内。只不过在里头待了一下子,胡姬儿额前已冒出滴滴的汗。
  她甩着袖子扇风,又拿衣袖擦汗,故态复萌,全是村姑俗女的习惯。
  “你就不能随身带条帕子吗?老虎儿。”煌辰星低沉嗓音猛不防在她耳畔响起。
  她吓一跳!拍着心口没好气说:“你能不能别这样吓我?煌大管事。不是跟你说过,别躲在我背后出声!?”
  “你又做了什么亏心事?”煌辰星置若罔闻,双臂交抱在胸前,嘲弄地看着她。
  她就知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嘀咕说:“煌府这么大,怎么那么不巧,连在厨房都会遇到你。”
  当然不是巧合。煌辰星找她不着,猜想她大概会跑来与四仔商量“偷鸡摸狗”的事,果然一来便瞧见她不雅观的以袖当扇,又拿起袖子抹汗。
  胡姬儿不理他,举超袖子又去抹汗,煌辰星拉下她的手,轻轻扳起她脸庞,从怀里取出一条白帕子,轻轻印着她的额,替她擦拭掉汗。
  “干什么!?”胡姬儿心一慌,蹙眉挥开他的手。“动手动脚的!要是让煌公子瞧见了还得了!”
  煌辰星哼一声。“让煌公子见了你用袖子抹汗就没关系了?”将沾了她肤上脂粉香的帕子小心收进怀里。
  “你不说就没人知道了!”她红红脸。被他恼红的。
  “我不说,你自会泄底。你就不能安安分分,像其它四位姑娘一样,安静待在屋里?你忘了你为什么在这里的?”
  “我也想啊,可就是待不住。”胡姬儿苦着脸。
  她当然不是真的来煌府作客的,可是……就是一句“可是”,无法像闺秀千金那样,安分守己的待在闺房里。
  “所以你就这副德性?”真教他叹息。
  看看她的样子:金钗歪了,发丝散了,脂粉掉了,连嘴上胭脂都被她自己吃掉。
  “别动!”他帮她将金钗子插正,拢齐发丝。
  她乖乖的听话不敢动,任凭他捧起她小脸,水目汪汪望着他。
  煌辰星的黑眸深沉,也像被吸住似,凝视着她不放。她身上的香气,过到他身上;他捧住她脸庞的手,一点情不自禁的抚划过她脱掉胭脂的红唇。
  “胡姑娘……”碧月走出来。一呆,诧讶的睁大眼。“煌管事……”
  煌辰星陡然震动一下,似梦方醒。
  他猛然退开,丢下胡姬儿,不发一语掉头走开。
  “五美”进府已有多日,季伯“明察暗访”将各人一言一行、一举一动记录在册子上,成日在煌辰星耳边絮絮叨叨。
  “辰星少爷,崔小姐端庄自持,谨言慎行,容貌又长得秀丽,一切举止合礼合宜,实是不可多得的贤淑女子。
  “华姑娘性情温柔,品格端正,不争言词亦不多是非,长相亦秀媚俏丽,而且聪慧可人,也是不可多得的佳人。
  “至于杜姑娘,沉静含蓄,安守本分不逾矩,而且长得淡雅脱俗,也算是合宜的对象……”
  “季伯,又不是我选亲,你一直在我耳边叨念个不停做什么?”煌辰星不耐烦。指着隍辰月。“要说也跟辰月说去!”
  季伯的“司马昭之心”,连秦世玉此“路人”皆知,搅和笑说:“季伯的一番苦心,你当真不知吗?”
  煌辰星目光锋利如刀,结结实实砍了他一道。“你这个司坊令未免也太闲了——食君之禄,却无甚作为,每天只是在我府里闲晃,可对得起君上?对得起天下百姓?”
  “我不是说过吗?我这是与民解忧分劳,连坊尹大人也称赞我勤奋爱民呢!”
  凭那脸皮的韧性、厚度,秦世玉实在真是与胡姬儿是一对儿。煌辰星哼一声,恶狠狠的瞪他,威胁说:
  “你要再啰嗦,我就去拜访坊尹大人,请他调你这能干爱民的司坊令司守坊门去!”
  “欸,是是,煌大公子,煌大管事!”秦世玉哎哟喂呀地乱哼叫。“我闭嘴,我不说话,我噤声,成不成?”
  煌辰星又哼一声,不理他的装腔作态。不威胁威胁秦世玉的话,他一肚子坏水,又不知会怂恿季伯做什么事。
  “辰月少爷,”季伯说:“崔、华、杜三位姑娘,就像我刚刚说的那样,各有各的长处,你觉得怎样?”
  “三位姑娘各有所长,难以比较或分轩轾。”煌辰月含蓄的摇头。
  “那就不要分高下。你觉得哪一个好?”季伯又问。
  “季伯,我说了,三位姑娘都有引人之处,无法比较谁好谁不好。”
  “唉,辰月少爷,我的意思是,你喜欢哪一位姑娘?”
  季伯干脆摊明,殷切的看着煌辰月。
  秦世玉忘了“噤声令”,不识趣的插嘴:“季伯,这姑娘不只三位。你忘了,还有胡、花两位姑娘哦!”嘻嘻又是一笑。
  煌辰星表情绷起来,意外的竟没有斥责秦世玉“多嘴”,反而目光炯炯的望着煌辰月。
  “唉!不成!不成!”季伯连连摇头摆手,叹道:“花姑娘倒也罢,虽然有些市井习气,还算循规蹈矩。可是胡姑娘……”又连着摇头叹三声。
  “胡姑娘怎么了?”秦世玉感兴趣的追问。
  煌辰星倾耳细听,却怕痕迹太过,露出一副不在意。就连煌辰月也被季伯的三声连叹引得几分好奇。
  “您有所不知,司坊大人,”提起胡姬儿,季伯愁眉苦脸。“女子四德,本在要求姑娘们注重品德修养、谨书慎行及端庄守礼。所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人家哪位姑娘不是安分恬静的待在园子里,不随意拋头露面,可胡姑娘四处闲逛,与下人厮混。”
  “这也没什么不好啊,体察下情嘛!”秦世玉笑着插嘴。
  季伯瞪瞪眼,除了摇头仍是摇头。
  “这成何体统!”主仆有别。“更不可取的是,她高声谈笑,鬓发凌乱也不知稍加整饰,居然以袖当帕,拿袖子擦汗,您说,这怎么配得上煌府!”
  想来季伯的“眼线”不少,胡姬儿任何不适宜的言行举止都被参了一本。
  “听起来,胡姑娘似乎相当率性。”煌辰月微微一笑。
  他可以想象胡姬儿那生动张扬的模样,不禁又泛起一抹浅笑。
  “辰月少爷!”季伯忧心忡忡。煌辰星抿唇不语,神情带一丝紧绷凝重。
  “言归正传吧。”秦世玉拍拍手。“辰月,你对五位姑娘印象各如何?”
  “秦大哥,我方才说了,五位姑娘各有各的长处……”
  “这太笼统了。辰月,她们当中,有一个会成为你的如夫人,与你朝夕相伴。你可不能马马虎虎。”
  “司坊大人说的没错。依我看,崔、华两位姑娘最适宜。”季伯赶紧说道。“两位姑娘品貌性情没话说,与煌府也称得上门当户对。”
  “季总管,这话便不对了。”秦世玉偏爱作对。“若在意门当户对,就不必公开选亲了。是吧?辰星。”煌辰星不吭声,他自又说道:“依我之见,我倒觉得杜姑娘胡姑娘与辰月挺适合的。”
  “胡姑娘?司坊大人,您在开玩笑吧?”季伯垮下脸。
  “是不是玩笑,问问辰月便知晓。”
  三双眼睛紧盯着煌辰月。一双嘻笑不认真,一双紧张万分,一双则复杂说不出意味。
  煌辰月环颤三人一眼,缓缓摇头。
  “我对五位姑娘认识尚浅,难以评断定论。”掩饰心中还不确定的感觉。
  他被杜青荷恬淡清雅的气韵吸引,却羡慕胡姬儿明艳生动的朝气。当然,崔、华、花三人各有她们的好,但如果要选择执手相伴一生的佳人……
  “大哥,你意下如何?”他想听听煌辰星的意见。
  煌辰星愕愣一下,闪过一丝犹豫,迟疑片刻才总算吸口气说:“你就选择你最欣赏喜欢的吧。”
  “辰星少爷!”怎么连这个大公子也不顾门当户对、礼教规范的重要!季伯简直在哀号。
  “如果辰月看上的,是『不适宜』的姑娘呢?”秦世玉试探。
  果然!季伯老脸垮成一团。
  “只要辰月真心喜欢便没问题。”煌辰星看着大家,回答得很慢。
  “唔……”季伯呻吟起来。
  “即便是胡姑娘?”秦世玉又探。
  煌辰星握紧双拳,咬了咬牙,重重的点头。
  他没有立场反对,也没有道理阻挠。如果辰月真的看上胡姬儿,喜欢上胡姬儿,而选择了她,他只能点头。
  他没意识到他咬牙握拳时,是那么用力,不仅手指骨泛白,也连带将唇咬出一圈血痕。
  第十章
  据梨儿说,煌辰月喜爱柳树,没事就待在晓园琉璃湖边赏柳。胡姬儿向碧月打听。的确没错。煌辰月喜欢待在“晓园”里,午前、黄昏日落时分,他多半会在那陧。
  “梨儿,快帮我梳妆!”机不可失。她兴匆匆,迫不及待。
  天公作美,风和又日丽,她正好散步散到晓园,来个不期而遇。
  途经“槐院”时,恰巧遇到杜青荷。秘密当然不可宣,免得杜青荷抢了她的丰采。
  “杜姑娘!”转念一想,她一个人太过落于痕迹,不如拉杜青荷一起,要死也有个垫背。拉着杜青荷便走,说:“快跟我来!”
  “等等!胡姑娘!究竟什么事那么急?”莫名其妙被拉着走,杜青荷当然觉得奇怪。
  “煌公子啊!你不想煌公子吗?”
  “煌公子?”杜青荷腮旁飞起淡淡红晕。
  “没错!快跟我来!煌公子在等着我们呢!”
  杜青荷不明就里,却误以为煌辰月请她们过去,心儿噗噗的跳。
  “煌公子他……他为什么请我们相见呢?”任由胡姬儿拉着她,随胡姬儿的脚步走。
  “呃……”胡姬儿含糊搪塞,说:“反正你跟我来就是。”
  进了晓园,胡姬儿立即放慢脚步,深吸口气。“煌公子应该在琉璃亭。”伸手整整钗饰及衣饰。
  梨儿和碧月果然没有骗人。还未近琉璃亭,便可见煌辰月面湖而立。湖风吹拂,他发带飘飞扬起,秀弱中又显挺拔,着实一个“清俊秀雅”、“玉树临风”的美公子。
  美中不足的是。他身旁站着煌辰星;煌辰星后头,亭子里还坐着秦世玉。
  实在也太巧合。不管何时何地,老会见到煌辰星,且时有一个秦世玉凑热闹。
  “真不巧。”胡姬儿忍不住嘀咕,抬头又望一眼。
  却猛不防一呆!
  煌辰星与煌辰月并站在那里,湖光拂映,映照他一身霞紫。他身形挺拔,眉斜峭如剑,目炯亮如星,眉间带三分傲气,又不流于倨傲。一身光采,简直写满丰姿,比起煌辰月的“秀俊”,更令她低讶,更夺她眼目,更令她觉得胜上三分。
  “不对!不对!”她摇头又摇头。
  看那画面,她总觉得怪怪的,有什么不对劲,却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她投了一眼又一眼,每一眼都在煌辰星身上流连。
  “胡姑娘?杜姑娘?”煌辰月注意到她们。
  出于礼数,两人步下亭子,迎向她们。
  “煌公子!”胡姬儿笑得简直出水。
  “煌公子,煌管事。”杜青荷稍带羞色,垂低眼眸。“多谢公子相邀,青荷甚感荣幸。”
  煌辰月微微一楞!胡姬儿见要坏事,赶紧接口说:“公子好雅兴,琉璃湖湖光潋滥,景色美不胜收,赏柳赏湖赏晚皆得宜。”蒙混着将话带开。
  煌辰星多心的瞅她一眼。煌辰月心眼没他们的多,抿唇微笑,说:“我只是偷得浮生半日闲罢了,实则俗人一个。”
  “煌公子太过谦虚了。”那眸光笑意恬恬,却将他摒在一旁,煌辰星心里极不是滋味。
  心似有灵犀。就在这时,胡姬儿脸一侧,借着宽袖遮掩,飞快瞅他一眼,朝他吐个舌头扮鬼脸。
  煌辰星一楞一讶,心口跟着一跳,忽然不再那么气闷。他瞅瞅她,五味杂陈,酸溜加醋甜。
  “喂!你们两人,别只顾着跟美人说话,将我一人丢在这里!”秦世玉放声鬼叫。
  “两位姑娘可肯赏光,入亭一叙?”煌辰月彬彬有礼。
  “那就叨扰了。”当然好!不肯的话,她花这番心思做什么?自然是一百个一千个肯了。
  “两位姑娘,请。”
  胡姬儿抢步先行。抢得了先,才发现真是下策。她在前,杜青荷在后,煌辰月护花又在其后,那岂不是替杜青荷制造了机会?
  所以,她顿一下,回过头去,意外的却见煌辰月跟在她身后,杜青荷反而在他身侧左后。
  “哎呀!”她见机不可失,假装失足,倒向煌辰月。
  不巧煌辰月刚好转身,出于礼数的稍扶持杜青荷,煌辰星也刚好适时走上前,碰上倒向他的胡姬儿,配合得天衣无缝的接个正着。
  “胡姑娘!”
  “胡姑娘!”
  杜青荷与煌辰月一前一后发出惊呼。
  “煌……公子?”胡姬儿娇羞的掩掩脸,定神一看,却见煌辰月明晃晃担忧的脸。
  那么,是谁接住她的?
  她疑惑的回头过去,对上煌辰星关不住、半带嘲讽半揶揄的、溢满笑的眼眸。
  “胡姑娘,你没事吧?”低沉的嗓子藏不住好笑。
  玉体不仅横陈,而且煌辰星由身后将她抱个满怀,并且还就在煌辰月的面前!这……这……
  胡姬儿张口结舌,简直说不出话。
  “胡姑娘。”煌辰星拍拍她脸颊。
  他……他竟……竟动手动脚的……
  “我没事!”胡姬儿挣扎一下。
  煌辰星这才放手,忍住冲动不去理整她发上倾歪的头饰。
  “都怪我太大意,请姑娘见谅。”煌辰月满脸歉意。
  “不,是我自己太不小心了。”丢了一回丑,胡姬儿努力挤出最雅致的笑容。
  “你发上的钗饰快掉了,胡姑娘。若不介意,我帮你理整一下。”
  “有劳公子了。”胡姬儿含笑答谢。感觉到身后有股目光阴沉,不知怎地,竟不敢回头去看煌辰星。
  酸溜醋涩涌上喉腔,煌辰星冷冷瞅着,努力压下一腔翻滚的火焰。
  “杜姑娘,请。”他殷勤扶持被忽视的杜青荷。
  胡姬儿飞快的瞄他们一眼。煌辰星何曾对她那般殷勤、那般小心柔情?心里莫名生出气。
  涨满了一腔不是滋味。
  “琉璃亭不期而遇”一事,传到了花惜语耳里。先机让杜、胡两人占尽,她觉得大吃其亏,找上华秋香及崔翡翠。
  “华姑娘,你不觉得这样,我们太吃亏了?便宜都让她们两人占尽?”花惜语说得义愤填膺,极是愤慨。
  “花姑娘,你若觉得不平,也可与煌公子来个『不期而遇』,未必不可。”华秋香慧黠的双眸眨了眨,眨出似笑非笑的不恭。
  “可是,你甘心吗?”花惜语仍不死心。
  华秋香耐性又一笑,打了个呵欠。
  “不好意思,花姑娘,我有点累了。”婉转的下逐客令。
  一心扳回“劣势”的花惜语,不泄气的转向“兰院”。崔翡翠更加冷淡,甚至借口身体不适,让丫鬟打发她。
  花惜语快快不乐,悻悻的离开。
  “这样好吗?小姐。花姑娘的担心也不是没道理。”崔翡翠的贴身丫鬟小翠替小姐忧心。
  “花姑娘是什么样的人,我们是什么身分,怎能跟她一般见识,随她起舞?”崔翡翠摇头,满头珠钗摇晃,极是好看动人。
  “可是,这样成天待在屋子也不是办法。小姐,你得想想法子吸引煌公子……”
  “小翠!”崔翡翠斥了一声。“不许胡说!以后不许你再说这种话!”心比天高的她,不容许自己做出这样有失身分的事。
  “是,小翠知道错了。”小翠哪不明了崔翡翠的心思,叹了一声。“唉!都是老爷不好,害小姐受这样的委屈。”
  “别再多话了,快去研墨铺纸。”吟诗行书绘丹青,在煌府的生活与在崔府深闺里无多大相异。
  五位姑娘,五样心情。崔翡翠不知道其它人心里怎么想;她含蓄矜持却不无期盼,但除了期盼,只能期盼,如胡、杜之流的行径她做不出来,甚至如花惜语的愤慨不满,她也无法毫不保留的流露出来。
  心里一点怨,也只能莫可奈何。
  华秋香与崔翡翠自恃身分,花惜语却没那么多顾虑。她细心雕琢、满怀希望直赴“晓园”。不料,却扑个空。
  秦世玉嫌日日待在煌府里闷,拽着煌辰月出府。
  煌辰星没阻拦,赞同煌辰月该出府多走走。季伯嘀嘀咕咕,他不禁笑说:
  “季伯,辰月又不是小孩,你别瞎操心。”
  “辰月少爷身子骨一直不硬朗,要是累出病来怎么是好?”
  “有秦世玉在,不会有问题的。”
  “就是因为有司坊大人在,我才更担心。”季伯愁眉苦脸。平素对秦世玉这个司坊令的恭敬是一回事,可是季伯也知道,这个司坊令好事又唯恐天下不乱,有他在,事晴只会更多,不会变少。
  煌辰星不禁莞莆,摆手说:“放心,季伯,不会有事。辰月成天待在府里,多出府走走也是好。”
  “可是……”
  “别再可是了。”煌辰星打断季伯的话。“府里的事就交给你了,季伯。我到酒楼布庄一趟。”
  他先到布庄巡视,然后到米店转了一周,跟着在两家钱庄各待了一会,阅查帐目,最后则转到酒楼。
  煌府在东西两市各有一家酒楼。他由西而东。到了东市的酒楼,已经过午。
  “煌管事,您来了!”掌柜殷勤的招呼。“真巧!公子和秦大人也来了。”
  “他们也来了?”
  “对!就在二楼上座。煌管事请上楼。”
  煌辰星随掌柜上楼。秦世玉与煌辰月坐在临街窗旁的桌位。临东的窗位有包厢,面南临街这方也有,但秦世玉嫌气闷,又已有客在,两人便捡坐临街窗旁的位置。
  “你也来了!”秦世玉抬头。
  “煌管事,您要用点什么?我马上让厨房准备。”掌柜擦椅抹桌,伺候煌辰星入座。
  “不必了。给我壶凉茶就可以。”桌上各式菜肴,素荤皆有,都还剩大半。
  “大哥,你到各店铺去巡视了?”煌辰月问。
  “嗯。陈掌柜他们几个人打理得很好,省了我不少事。”虽然如此,各店奔波也不轻松。
  煌辰月有丝惭愧。“亏我这么大一个人,却没能帮得上大哥半点忙。”
  “你想无事也忙,以后多的是机会,到时就算想逃也逃不了。”秦世玉出声笑。
  “世玉说的没错。”煌辰星说:“等这回事情定了,你也该开始接手管理煌家的生意,到时就算你喊累,我也不会让你闲着。”
  “我会尽力而为。”煌辰月自己明白,他不是做生意的料。性情是一回事,他比不上自己兄长的决断及行动力。
  掌柜送茶上楼。煌辰星一口就喝了大半杯。
  天气热,他又奔波了一上午,口渴得紧,一身全是汗。
  他取出帕子,瞧了一眼,明显顿住,却不去擦汗。
  白帕净白,上头有块黄渍,似是沾了污垢。
  “你这帕子脏了。丢了吧!用我的。”秦世玉眼尖,发现煌辰星的白帕沾了污,取出自己干净未用过的手巾。
  “不用了,我随便擦擦就好。”哪料煌辰星竟飞快将沾了污垢的白帕收进怀内,随便用衣袖抹掉脸上的汗。
  反倒令人费解。秦世玉狐疑地与煌辰月对视一眼。煌辰星愈若无其事,他愈觉奇怪;本来不注意,现下反倒不去注意变得难。
  “咦?辰星,你常戴的那块玉佩呢?怎不见了?”上上下下打量煌辰星,一看就看出问题。
  玉佩是家传之物,他们兄弟一人各一块,向来是不离身的。煌辰月不禁觉得奇怪。
  “我怕弄丢,收起来了。”煌辰星勉强解释,回避煌辰月询问的目光。“在外头跑来跑去,收起来藏放比较安心。”
  理由勉强可通。煌辰月原就不是多疑多心的人,当下便宽心笑说:“原来如此。不过,大哥,真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你的玉佩弄丢了。”
  秦世玉却没那么好打发。但他知道,他要是追问个不停,一定会惹恼煌辰星。事情好象也没什么不对劲。如果不是煌辰星自己一副心虚的模样,他也不会觉得奇怪。
  煌辰星埋头闷喝光凉茶,抬起头,目光往大街掠去,星目忽地一闪,起身说:
  “你们慢坐。我还有事处理,先回府了。”
  “我也该回去了。”煌辰月跟着起身。
  煌辰星按住他。“你难得出来,不必急着回去。”
  “就是啊,”秦世玉拉下煌辰月。“还不到未时呢!掌灯前回去还来得及。放心,我不会把你弄丢的。”
  最后一句话,说得煌辰月不好意思的笑起来。
  煌辰星慢条斯理拍拍衣襬,从容的走下楼。一下楼,他立即加快脚步飞快往外奔出去。
  “四仔,你快点,别拖拖拉拉的!”胡姬儿不耐烦的回头,扯着嗓门催促四仔。
  大街上人来人往,繁华热闹不说,有趣的玩意儿不少,新鲜好玩的事更多。四仔每定到一摊一处,都要停下来看看听听或摸一摸,一条街走了半个时辰还没走到一半。
  “别急嘛,老虎儿。你看!这挺有意思的!”拿起一个纸风车吹弄一下,高兴的呵呵笑。
  在煌府闷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溜出来,四仔简直就像放出笼外的蟋蟀,一跳不可收拾。
  “不就个纸风车!快点走啦!”
  “马上就走。”四仔嘴巴咿呀应着,却停在卖糖葫芦的摊子前。“老虎儿,这糖葫芦看起来挺好吃的。”
  胡姬儿翻个白眼,快步走过去,付了钱,取支糖葫芦递给四仔。
  “喏。现在可以走了吧?”
  “你那么急做什么?煌公子又不会丢了。”
  “是不会丢了。但要是去迟了,煌公子跑了,岂不前功尽弃!”一番力气全白费了。
  听说煌辰月不在府里,胡姬儿赶紧指派四仔到碧月那里探查消息。四仔旁敲侧击,问出是秦世玉拉了煌辰月出府;秦世玉爱热闹,必是拉了煌辰月往热闹的大街去,到酒楼用午膳。煌府在东西市虽各有一家酒楼,但想来秦世玉不会走远,多半会在东市流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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