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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做弃妇-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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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被欺负是幸福的。”他揶揄道。
  “吃亏就是占便宜,况且我并没有被欺负,而且今晚我吃得很开心喔。”她笑咪咪地表示,“所以就算爷儿欺负我,我也认了。”
  “……原来也不是太迟顿嘛,还知道我欺负你。”
  “你硬要拿冰硬,谁不知道你是故意整我的……也就只有你会欺负我了。”她小声地哀怨道。
  玉衡之闭了闭眼。“朽木不可雕也。”
  别人欺负她,她没感觉,倒是他的捉弄,她一清二楚。
  “你啊,二娘真的待你很好,要不然的话,她怎会记得你喜欢吃什么?”练凡瞧他默不作声,不禁又说:“今晚你未到之前,就连二爷也很担心,一直口我你到底会不会来,还好你来了。”
  瞧她笑得心满意足,他忍不住问:“你是和巽之聊天开心,还是陪我耗在这儿比较开心?”
  她想了下,“都开心。”
  正当他脸色微变时,她又说:“可是,能跟你一起跟大家都交好,才是让我最开心的事。”
  这说法差强人意,但勉强可以接受。想了下,他道:“练凡,柜子里有帐簿还有未写过的簿子,你拿几本过来。”
  “喔。”她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走到柜子前,拉开门,瞧见里头堆着许多簿子,她随手挑了几本。
  “这是去年的帐簿,你要是有空,就帮我拟个比较简单的做帐模式。”他接过手,打开簿子。“这里头有关于马队各分行的押货和赤目马的买卖帐簿。”
  “好啊,可是这样好吗?”练凡没想过自己要经手这些事。
  她再不经世事也知道帐簿的重要性,就这样交到她手中,害她突然觉得簿子变重了。
  “有什么不好?你是我的妻子,你不帮我分忧解劳,谁帮我?”
  “二爷啊。”她不假思索道。
  玉衡之皱起眉,“不,时机未到。”他对巽之还存有疑虑,而练凡老是提到巽之,更教他忍不住揣测她和巽之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种念头让他感到相当不快。
  练凡不急着让两人重修旧好,算着手上的簿子,发现自己多拿了一本,开口讨着,“这本可以给我吗?”
  “你要做什么?”
  “写日记。”
  玉衡之微扬起眉,“那是什么玩意儿?”
  “就像记帐一样,我把我开心的事记下,就像是我的快乐进帐多少。”她已经好久没写日记了呢,是说,要拿毛笔写……天啊,那对她真是一大挑战。
  “是吗?”快乐也能当帐簿记吗?
  他笑着,总觉得她有许多特别的想法,表现出她的豁达,可有时候,她却是傻气得教他气恼。
  正此时,突然响起敲门声。
  “爷儿,少夫人已经两日没沐浴,今儿个在厨房忙了一个下午,奴婢已经备了热水,等着伺候少夫人沐浴。”是小弥。
  练凡闻言,小脸又烫了起来。“小弥,这种事别说这么大声……”给她留点颜面啦。
  “看来你不只是个馋鬼还是个脏鬼。”
  “我……”她无言反驳,只能讪讪然起身,但才走了两步,就被他一扯,整个人失去平衡地往后跌去,被他抱进怀里,惊诧之余,他已吻上她的唇。
  那唇舌毫不客气,像是要将她占为己有般,落下自己的烙印。
  好半晌,玉衡之才哑声启口,“唇还痛不痛?”
  她怔怔地望着他,说不出话,只能无言地摇着头。
  “去吧,剩下的,下回再跟你讨。”他勾笑地轻点她的唇。“对了,桌上那匹布就算赏给你了,你顺便带回去。”
  练凡慢半拍地羞红脸,跳了起来,一手抓簿子,一手抓布匹,飞也似地往门口冲,开了门差点撞在小弥身上,面对贴身丫鬟错愕的神情,她羞得急急低下头,一路冲回玲珑阁。
  望着她的背影,小弥想了下,踏进房内。
  “叫知恩进来。”一见是她,玉衡之淡声道。
  “奴婢多谢大爷今儿个替少夫人讨回颜面。”
  玉衡之瞧也没瞧她一眼。“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小弥笑睇着他,仿佛相处久了,多少有点懂他的性子。“不管如何,多谢大爷了。”话落,福了福身离去。
  好半晌,玉衡之才缓缓抬眼。
  他帮她?
  不,那不过是因为那个单纯的丫头是他专属的玩具,能欺负她的,只有他,谁敢不经他的允许欺负她,是要付出代价的。
  “爷儿。”徐知恩走进房里轻唤道。
  玉衡之懒懒望去,“知恩,通知旗下所有掌柜,往后所有银两进出,不经总帐房的手,还有,派人去查年盛中近来与哪些人有往来,私底下与谁联系,又出入了哪些场所。”
  “是。”
  他闭上眼,心里突然觉得讽刺。
  一个他信任十年的好兄弟,似乎背叛了他,而他认为伤害了他十几年的母子,似乎一如往昔……他到底该怎么做才好?
  玉衡之的寝房,两扇窗半推开,屋外的百桦树筛落点点日光,伴随着几许微风和花香。
  “不管怎样,一个姑娘家竟懂做帐,要说她没心眼,谁信?她分明就是二房派来的细作,爷儿不得不防啊。”
  窗外微风拂乱年盛中语重心长的话,碎成粉末消失在玉衡之耳里。
  他的心里自有一把尺,因年少遭逢变故,让他容易信任人,当信任瓦解时,这人他永不采信,就算补足银两,修改了帐簿也无济于事。
  同理,年盛中说的每句话,在他的解读里,都是为了替自己脱罪,也代表着练凡恐怕一点威胁性皆无。
  “爷儿……该不是已经被那不起眼的丫头给迷惑了吧?”
  倚在锦榻上的玉衡之抬眼,似笑非笑道:“盛中,你到底说什么?”
  “方才,我来的时候,瞧见少夫人和二爷在溪边玩得不亦乐乎。”
  “喔?”他表面上不动声色,唇角却紧抿着。
  今儿个一早,他特地差小婉去玲珑阁叫人,得到的回覆却是她忙着拟帐簿,无暇过来伺候……难道是在骗他?
  “爷儿要是不信,可以问徐总管。”他指着站在门边的徐家兄弟。
  玉衡之低声问:“记恩?”
  “这……年爷说没错,今儿个一早,二爷带了几名工匠,在溪边不知道弄什么名堂,我看了一会,像是引溪水再做个小池塘,然后少夫人就来了,如二爷在溪边比手画脚,谈得很愉快。”他压根没加油添醋,完全照实说。
  玉衡之垂眸,想起昨儿个便瞧见两人指着溪水不知道在聊什么。本来他没太放在心上,如今看来似乎另有内情。
  他们名分上是叔嫂,照理该避嫌的,但看他们的样子很投缘而且相处融洽,她又一再帮巽之说话,要说她是巽之安排进府的眼线……似乎也不无可能。
  但要是如此,两人光明正大搅和在一块,岂不是显得太愚蠢?
  “其实,爷儿,我也想跟你说,这少夫人状似傻气,但手段高明。”徐记恩挣扎了老半天了才说。
  他不想道人是非,可事关主子,他是不吐不快。
  “喔?”怎么他就没瞧过她高明的一面?
  “她进府两天就收服了小弥,就连爷儿身边的小婉、冬儿也极为认同她,更遑论少夫人和二爷……她要是真傻,怎能如此快与人打成一片?又是如何让爷儿愿意走出院落,和二房的人见面,甚至是吃饭?”他总觉得少夫人深不可测。
  玉衡之没搭腔,想着她的一举一动,缓缓站起身。
  “爷儿?”徐知恩轻唤。
  玉衡之没睬他,迳自推开门,朝院落外而去。
  装得傻气些,确实比较容易让人卸下防备,而他,也栽在她的手里了?
  那么,秀缘那般待她,又要如何解释?
  他想找出答案,但站在拱门边,瞧见她被暖阳晒得小脸泛红,笑眯眼地对着巽之激动比画着,他的心蓦地一抽。
  那脸上的红晕,是暖阳所致,抑或是为了巽之?
  她百般要他和二房重修旧好,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巽之?
  是这样吗?
  他勾着笑,告诉自己,那没什么大不了,然而压进心间的沉闷,却让他潇洒不了。
  “爷儿,少夫人毕竟是来自乡下地方的野丫头,又正值芳华,心性不定是可以预期的,而二爷高大威武是多少姑娘家所爱慕的对象,如果说他们两人有私情,那也就……”
  “住口!”玉衡之恼极,拂袖而去。
  他不想听、不想看……巽之高大威武,那是因为没尝过他受的苦,而练凡……到底是为何接近他?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年盛中斯文的脸泛起几分得意,垂眼迳自盘算计量着。
  第九章 主啊,相公生气了
  晌午过后,练凡心目中的许愿池逐渐成形。
  手中的设计图,是她昨晚画好的,虽然画得有点零零落落,但神奇的是,二爷找来的工匠居然看得懂。
  许愿池是爱心形的,从前端引入溪水,往下凿出阶梯,形成瀑布般的流水,再挖出一洼水池,容纳溪水。
  “大嫂,这样子可好?”
  每进行到一个段落,玉巽之便与她确认,他的态度非常慎重,挑选的石材是最坚固而美观的,就只为完成她的许愿池。
  “很好、很好。”她不敢相信石阶上竟还能镶上类似宝石的石头,伴随着粼粼水光,璀璨夺目。“不过今天应该是完成不了了。”
  这个许愿池,顶多就五、六平方公尺,不算太大,然而工匠却有四个。
  虽然帮手够,但是作工极细,光是砌墙,就费了不少工夫。
  “大概要两天。”
  “这样已经够快了。”她本来以为要费上十几天呢。“等到完成时,再跟你大哥说,给他一个惊喜。”
  玉巽之闻言,垂下长睫问:“这个池不是要许愿用的?”
  “是呀。”
  “大哥也许不会信这种事。”
  “有可能。”练凡皱皱鼻。
  所以,她必须想个办法把他拐来才行。
  “你对大哥真有心。”玉巽之淡笑。
  “谁让他是个病人呢?虽然他最近状况好上许多,可总得把根基打稳才行,否则一个不小心,病情随时会转变。”尽管他喜欢欺负她,可他的欺负其实并不令人难受,她甚至感觉得到他慢慢敝开心房,接近她。
  看起来她是被欺负的一方,可她却觉得自己像是驯服了一只野兽,只要有一会没见到他,她就会开始想他,担心他有没有乖乖吃饭喝药。
  不过今天她真的很犹豫呀。
  因为昨晚他说,剩下的赏,他下次要……所以,待会她要是去见他,他会不会又无预警地亲她?
  一想到这里,小脸便藏不住羞意的烧烫着。
  玉巽之睇着她,瞧她抿唇低笑,眉眼挟羞藏怯,一抹微风拂过,吹乱她几绺发丝,他不由自主地要轻拾她的发,却因小弥的话手停在半空中。
  “少夫人,时候不早了,要不要去探视大爷了?”
  “喔……”她拉长尾音,压根没发现玉巽之隐晦的情动。“那……走吧。”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那就来吧。
  深吸口气,她朝玉巽之点点头,正要走,却听他说:“大嫂,如果有一天,病的人是我,你会照顾我吗?”
  小弥垂着脸,眉头微拧。
  “嗯,当然。”练凡没心眼地说:“不过,还是别生病的好。”
  如果有能力可以照顾人,她当然不会推诿。
  睇着她纤柔的身影离去,玉巽之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少夫人往后还是别跟二爷走得太近。”转进翠呜水榭的拱门时,小弥才小声地提醒。
  “为什么?”
  “对少夫人比较好。”
  “我不懂。”
  “少夫人不需要懂,只要记住我的话就好。”生活所迫,让她善于察言观色,他人隐藏的心思,大抵逃不过她的眼,更何况二爷表现得那么明显。
  “为什么要这样?二爷人很好的。”
  他很有心修补手足情谊,况且他也待她很好,为什么她却得离他远一点?
  “就是人好才有问题。”小弥小声咕哝着。
  “嗯?”
  “没事。”她抿起笑,远远地看着守在寝房外的徐管事疾步走来。他的脸色有点怪,欲言又止。
  “徐管事,厨房在准备爷儿的晚膳了吗?”练凡漾笑问着。
  “呃……”
  “还没吗?冬儿和小婉呢?”
  徐知恩一脸为难,不知道该不该说,瞧她又往寝房的方向走,赶忙挡下。
  小弥一看,立刻明白房里状况不对,而徐管事希望少夫人别靠近。
  “少夫人,方才我瞧池塘好像有个地方没砌好,咱们先回去瞧瞧,待会再过来吧。”她开口阻止。
  “不用了,那个明天再看就好,我要先确定爷儿有没有准时吃饭喝药。”练凡压根没嗅出不寻常的氛围,迳自往寝房走。
  “少夫人,爷儿正在吃。”徐知恩再挡。
  练凡愣了下。“他今天没有等我。”
  她再迟顿也开始感到奇怪,该不是她今天没过来找他,所以他生气了?
  “少夫人,为了配合大爷吃药的时间,晚膳当然要提早吃。”小弥说着,不着痕迹地挽着她。“既然大爷已经在用膳,那咱们就别打扰他了。”
  虽然她不清楚寝房内到底是什状况,但从徐管事的反应来看,大爷八成是在生少夫人的气,与其在大爷气头上时碰面,倒不如先避一避。
  “那怎么成?我得去瞧瞧。”她心里稳稳不安着,就怕他真的在生自己的气。
  练凡心急的挣脱小弥的拉扯,快步来到房门前,推开房门,只见他就坐在临窗的锦榻上,由着小婉和冬儿服侍着用膳。
  小婉动作轻柔,一口一口地喂他,而他吃着饭菜,眉眼不抬地看着手中帐簿,仿佛根本不在意走进他房里的是谁。
  太古怪了,她压下心慌,强迫自己挤出笑容。
  “爷儿,你已经在用膳了?”练凡问着,朝那桌边走去,看着桌上简单的几样菜色。“今天怎么没有等我?”
  玉衡之置若罔闻地看着帐簿,小婉、冬儿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要怎么缓颊。
  “少夫人,用膳了没?”好一会,小碗才软声问着。
  “还没。”
  “那就……”
  小婉话还没说完,玉衡之已经起身,往床的方向走去。
  练凡见状,鼓起勇气,挡在他面前。
  他冷眼瞅着她,旋即像是视若无睹,往她身旁绕过。
  那眸底的冷漠和决绝,教练凡愣在当场。
  虽然打从一开始,他就不曾给她好脸色看,可是也不致对她如此淡漠无情,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
  “冬儿,把菜给撤了。”躺到床上的玉衡之淡声道。
  “是。”冬儿无奈地看了少夫人一眼,将桌上的膳食收拾妥当,徐知恩忙不迭进来帮忙。
  待两人一走,门刚阖上,他突然咳了两声,练凡回头,便听他说:“小婉,过来。”
  “是。”小婉温顺地走到床边。
  “拍背。”他侧过身,背对着床缘。
  “是。”她温声应着,以眼示意少夫人向前。
  练凡一脸感动地看着小婉,但手才刚拍上他的背,那冰冷如刃的音就响起,“谁准你碰我?”
  她蓦然收起手。
  “你在生我的气?”
  她的心好痛,就像天气乍暖还寒时,总教她的胸口发闷生疼。
  “小婉。”他置若罔闻,低声唤道。
  小婉连忙对少夫人使眼色,要她先离开。
  但她实在不能理解,为什么自己不过是晚一点过来,他就发这么大的脾气?
  “对不起,我早上在忙你要的帐簿,所以……”她不知所措地解释着。
  “出去。”
  练凡呆住,泪水已在眸底打转。
  “对不起……我……”
  “出去!”玉衡之低咆,回头怒瞪着她。
  那不留情面的喝斥,如刃般刺进练凡的心里。
  她怔怔地看着他半晌,想勾笑,却发现自己笑不出来,双眼刺痛湿濡,心像是被什么掐住般痛得她发颤。
  “爷儿,我……”
  “有小婉伺候便已足够……你给我出去!”他眸色冷凛得吓人。
  那一而再的排拒,让练凡心痛不已。
  她想解释,可是他不想听;她想知道原因,可是他不说……
  “少夫人,你先离开吧。”小婉轻握着她的手。“先去用膳。”
  “嗯……”她点点头,看着他侧躺的身影,她噙着浓浓鼻音道:“爷儿,对不起……如果知道你会生气的话,我……”
  悲伤梗在喉头,让她再也无法说话,只能赶在泪水滑落之前,狼狈离去。
  一走出房门,便对上小弥忧心忡忡的脸。
  “少夫人……”小弥轻唤,上前牵住她的手。
  她在门外已经听到里头的动静,虽然不知道原因,但看样子大爷确实在生少夫人的气。
  “爷儿生我的气。”练凡想要抹着笑,可是泪水却不断地滑落。“我不知道他会这么生气……”
  这些日子以来,他虽然爱闹她,老说要赶她走,但她知道那是没有恶意的,甚至她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模式,她以为他们的距离正一步一步的接近,没想到他会赶她走,她的心好痛……真的好痛。
  “少夫人,别哭了。”
  练凡摇摇头,觉得浑身气力像是被抽光,无力地跌坐在外头。
  “少夫人?!”小弥赶紧拉着她。
  “没事……小弥,我没事,我只是……”她一开口,眼泪又冒出来,越想越委屈。
  而房内——
  “爷儿,少夫人哭了。”小婉拍着主子的背,边道。
  玉衡之没搭腔。就算小婉不提,他也听到练凡的抽噎声,哭得那般伤心……他错怪她了吗?她和巽之之间,根本没什么,一切都是他胡思乱想?
  可是,她和巽之相处得那般融洽,冲着他展开笑靥,那甜柔的笑脸,那双爱笑的眸底映照出的不是他的身影……这念头一涌上,他恼火地攒地眉。
  似乎容不得他否认,他真正在意的,是她和巽之到底有什么情感,而非她是否是巽之派来的眼线……
  毕竟当初迎娶时,是巽之代替他拜堂。他和练凡虽有夫妻之名,可成亲时,一无媒聘,二无拜堂,三无夫妻之实……他们之间什么不是,不是吗?
  可是这些日子以来,她的付出难道也是假的?
  她听话地拍着他的背到天亮,她傻气地等着他清醒才敢小解……这般傻气又天真的姑娘,她待他的好,全都是为了巽之吗?
  为了巽之,所以百般容忍他的刁难?
  若是如此,为何昨晚他进探月亭时,她会对他展露那般甜美的笑?
  是因为她的任务达成?
  诸多的揣测几乎要将他逼得发狂,而耳边断断继继的哭声,更是扰得他心烦意乱。他恼火地翻身坐起,小婉赶紧退往一旁。
  玉衡之大步朝门口走去,一拉开门板,便见练凡坐在石阶上哭,她的丫鬟正不断地哄着。
  “大爷?”正对着门板的小弥,抬眼瞧着脸色阴鸷的他。
  练凡急忙回头,泪珠还挂在脸上。
  那泪水像针般往他心间札,严重扰乱着他。
  “你在哭什么?”
  她闻言,小嘴扁得更紧了。“你生我的气……”
  “我生你什么气?”
  “我不知道……”她像个孩子般无措。
  玉衡之瞅着她半晌,一把将她揪起,拉进房里。
  小婉见状,赶紧退出房间,关上房门。
  “小婉,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大爷发这么大的脾气?”小弥抓着她问。
  “不知道,晌午年爷来过之后,爷儿就那个样子了。”她叹了口气。“从我跟在爷儿身边以来,这还是我头一次见爷儿发这么大的脾气。”
  小弥蹙起眉,暗忖,往后非得好好注意年盛中这个人不可。
  但眼前更重要的是,少夫人不知道要不要紧?
  天色渐暗,未点烛火的房内,晦暗不明,一如玉衡之的心情。
  练凡想止住哭泣,可泪水完全不受控制,她只能一再重复说:“对不起……”
  玉衡之听得心烦意乱,低斥道:“你连自个儿做错了什么都不知道,又何必道歉?”
  “可是你生气了……我不知道你在气什么……”
  往床面一坐,他抬眼瞪着她要求,“答应我,我问你什么,你都必须老实地回答我。”
  “嗯。”她用力地点头。
  “你和巽之是什么关系。”他沉声问着,双眼在黑暗中异常灿亮。
  她不解地看着他。“大嫂和小叔。”
  “你嫁入玉府,二房的人可有指使你做什么?”他眯起黑眸,锐利如刃,像是要将她剖开,看穿真伪。
  “没有。”她泪眼婆娑地摇头。
  “我可以相信你吗?”
  “我没有骗你。”
  玉衡之垂睫想了下,淡声问:“你喜欢巽之?”
  “嗯。”
  那毫不犹豫的回答,教他抬眼直瞅着她,但她的眉眼太过坦率,没有半点羞涩矜持,他不禁再直指问题的核心,“我指的是男女之情。”
  练凡闻言,头摇得有如波浪鼓。“没有没有,我以为你问的是我喜不喜欢他那个人,我喜欢他是因为他一心为你着想,不是那种喜欢……”
  “他一心为我着想?”他哼笑。
  “嗯,今儿个我跟二爷聊过,他也提起,希望能与你重修旧好,他好帮你分担家业。”
  玉衡之微扬起眉。“是吗?我还以为他巴不得我快死,他就可以接收玉家所有的产业。”
  “你为什么要误解二爷?他才没这么想。”她忍不住为玉巽之解释。
  “我说错了吗?他想分担家业,代表着他有野心,不是吗?”
  “才不是,他是怕你太过操劳又生病。”
  “你倒是挺一心向他的嘛。”他撇撇唇。“还是你……”
  “我不是一心向他,而是我感觉得出他真的很想修补你们的手足情谊,就好比说,昨儿个在探月亭用膳时,我跟他提起想在溪边弄个许愿池,他就马上答应了,而且今儿个一早就找了工匠按图动工,他才听我说,许愿池可以许下心愿,他便说要许下心愿,希望你早点完全康复。”
  玉衡之才没兴趣听她说异母弟弟的心愿,反倒是对她提起的许愿池有些好奇。“你为什么想弄一座许愿池?”
  “我要帮你许愿啊,我希望你可以不再生病,我希望你可以走到玉府之外,我希望你可以不再多疑,怀疑别人对你的好,我希望……”
  “……你的希望真多。”他哑声喃着,伸手握着她的。
  “嗯,因为秀缘给了我两千枚桐板,我可以许两千个心愿。”她乖顺的由他碰触着,甚至任他轻柔地拉入怀中。
  如此亲密的拥抱,她应该感到羞怯,可是此刻她又想哭了……因为落差太大,她怕等一下他又赶她走。
  玉衡之听着,想起艾秀缘糟蹋她的那一幕,不禁失笑。
  也亏她无时无刻都能够转换心念,压根没察觉旁人的恶意。
  “你还在生气吗?”瞧见他笑,她怯生生地问。
  “没。”
  想到她和巽之在溪边谈论的都是自己,他的怒气一扫而空,甚至还觉得自己愚蠢,竟三言两语就被年盛中给挑拨了。
  话又说回来,如果不是对她在意的紧,他又怎会被挑拨?
  所以,他是真的习惯她在身旁,无法忍受她对自己以外的人展开笑靥了。
  垂睫瞅着她,发现那剔透泪珠沾在她浓密的长睫上,他忍不住俯身吻去。
  她怔愣地看着他。
  “别哭了。”他难得哄着人。
  “嗯。”
  他探手轻抚着她的颊,低声道:“笑一个。”
  练凡瞅着他,娇羞地抿笑。
  那笑意不是绝美,可就是能教他心旌动摇,忍不住地吻上她的唇。
  她怔住,想起他说过要闭眼,赶紧闭上双眼,小手紧张地揪紧着他的衣襟。
  玉衡之为之低笑,舌头钻入她唇腔之中,舔吮着每一寸甜美,纠缠着她的舌,挑诱着逗弄着,大手也没闲着地钻入她的裙摆,逐而往上。
  练凡蓦地张大眼,粉颜酡红地看着他。
  “……我要你。”他粗嗄道。
  没有媒聘、没有拜堂,但只要有夫妻之实,她就是他的人,谁都抢不走。
  她再不解世事,也懂他的意思。
  可是她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们会演变成如此亲密的关系。在她原先的想法里,他,不过是一个需要她照顾的人,可是如今他却已成了可以左右她情绪的男人。
  正要开口时,肚子却突然咕噜大响。
  霎时,两人大眼瞪小眼,练凡缓缓地垂下眼睫,又觉得好想哭。她的肚子怎么这么不争气,竟在这当头呜鼓大作。
  玉衡之放声大笑,彻底被她打败。
  “你这个馋鬼。”他笑骂。
  “人家不是馋鬼,只是以往吃得少,没吃过那么好吃的,结果现在就……”时间一到就肚子饿,这也不是她愿意的啊。
  “好,就让我把你养得肥美一些,我才好下肚。”
  “肥美?”要宰来吃?
  “小婉,备膳。”他喊道。
  守在门外的小婉闻言,喜出望外地回应,“是。”话落,拉着小弥。“走吧,爷儿已经解气,没事了。”
  小弥这才松口气,跟着她往厨房而去。
  “好了,这事就搁下,我已经都重拟好了。”练凡笑嘻嘻地说。
  “晚一点也无防。”他垂睫想了下,突道:“你说巽之有意为我分忧解劳?”
  她不懂他的话意怎会转到小叔身上,但还是应了声,“嗯。”
  “那就让我派个工作给他吧。”
  翌日一早,徐知恩将玉巽之请到翠呜水榭里。
  “真的要让愚弟跑这一趟?”
  “这匹货是崆峒城金家交托的,马队预计明日会抵达碎阳城,再由你经手,送往北日穆国的京城首富晓家。”玉衡之说着,将帐簿交到他手中。“上头写着数量、种类和该收回的货款,你务必点算清楚。”
  玉巽之难以置信大哥竟会答应让他领着马队送货,不禁有些动容。“大哥的嘱咐,愚弟必定完成。”
  玉衡之微扬起眉,走至五斗柜前,拉开抽屉,取出一只锦囊和一张地图,回头道:“记住,照着原本的路线走,必定要在五日之内送抵。”
  “是。”他接过地图和锦囊,却不知道锦囊的用途。“大哥,这是……”
  “等你离开碎阳城再看。”
  “是。”
  “去吧。”
  徐知恩送来茶水,刚好和二爷擦身而过,瞥见他手上的物品,有些意外。
  待把茶水送到厅上时,他不禁问:“爷儿要二爷冒这么大的风险?”
  “有没有风险端看盛中有没有动作,至于危不危险,那就是巽之的造化了。”但这棋走得有点险,但可以让他看清楚,他身边的人,可以信任的到底是谁。
  第十章 主啊,我的相公心机很重
  温煦的风吹拂得溪边柳树微摆,杜鹃轻颤,洒落一地旖旎。
  “好奇怪,为什么我老是丢不进去?”
  “那是资质问题。”探月亭里,传来玉衡之的风凉话。
  “这跟资质有什么关系?”练凡气呼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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