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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笔记-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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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娘安然的回到小房间中,坐在床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回想起白天的事,还有些后怕。想到自己的命运就在武后的一念之间,便觉得很有危机感。

除了担心自己,她又想到姚元崇。若贺兰敏之为难她是为了报复姚元崇。那么他们同在洛阳城,贺兰敏之一定不会放过姚元崇的!

赶紧提笔写了一封预警的信,十二娘放出鸽子连夜送信出宫。不过半个时辰。鸽子飞了回来,姚元崇信中表示他已与贺兰敏之拆过招,贺兰敏之奈何不了他,让十二娘放心。

刚把鸽子和信件收进空间,她的房门突然被拍的咚咚响。

门外。一个女官敲打着门,喊道:“高女史,紧急听训了,快到正殿广场前来。”

十二娘唬了一跳,她进宫半年,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赶紧出门随女官而去。

长生殿的宫女、太监、女官,从四面八方汇集到大殿前,恭敬有序的站好。

张尚宫带着一队女官站在前面。什么话也没说,只是不让众人离开。大家摈气凝神,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全都一动不动。

大宫女燕紫从殿前阶梯上走下,冷着一张脸说:“高女史。你随我来。”

十二娘心中突突跳,白天的劫难刚过。怎么晚上又出事了?更可怕的事,出了什么事也不知。

她随着燕紫拾阶而上,来到长生殿侧殿中,燕紫立马换上微笑的表情说:“高女史别紧张,我喊你来,是想让你在偏殿里歇歇。”

说着就把十二娘请到椅子上坐下,继续说:“你下午站了那么久,可经不住再那么罚站了,这事儿不是一时片刻能完的,估摸着要到半夜了,你尽管歇着喝口茶。”

原来她是好心,想必是武后把十二娘当成自己人,让燕紫也对她巴结起来。

十二娘疑惑的问道:“这是怎么了?突然把所有人都集在殿前,尚宫却又不说一句话。”

燕紫坐在她旁边低声说:“今儿侍卫巡逻时,看到有信鸽飞进宫了,追踪信鸽时,又在路上捡到了一串佛珠,想必是从鸽子身上掉下来的。侍卫怀疑有宫人跟和尚或者其他人勾结,但见鸽子消失在长生殿,不敢妄动,所以请了张尚宫出面,正要一间间的搜查呢!”

十二娘紧张的不得了,侍卫看到的信鸽必定是她的鸽子了,还好她的东西都装在空间里,张尚宫绝对搜不到什么,但那佛珠是怎么回事?

姚元崇从来没让信鸽给她带过什么东西,且回信里只字没提佛珠,是他没写,还是说佛珠是其他人的东西,只是凑巧掉在路上?

十二娘以喝茶的动作演示自己的惊讶,放下茶盏,她才说:“怎么会有这么大胆的事……”

燕紫亦摇头说:“如今的宫女啊,可都不好说,小的还好,那些已经长大,过一两年要放出宫的,心早就飞外面去了,成天想着汉子呢!况皇后娘娘崇尚佛教,会请大师进宫讲经,难不保有宫女跟大师带来的年轻和尚看对眼了。”

十二娘敷衍的笑了笑,不知说什么好。

尚宫那边搜了大半夜,鸽子没搜到,但搜了一些小问题出来,什么宫外的小玩意、赌钱的赌具,这些违背宫规的物品,连累了好几个宫女受罚。

有这个事件发生,十二娘暂时不敢再用鸽子,决定等风头过去再说。而到了八月初一礼佛之时,武后也不再请大师进宫讲经,而是亲自移驾去白马寺礼佛。

想到李思训的嘱托,十二娘决定去白马寺时找机会给他画一幅画带回去。

白马寺作为千年古刹,有着寺庙独特的氛围。十二娘跟在武后身边,仔细观察之下,发现武后在禅乐声下,真的全身心放松下来,脸上没有武装的笑容,没有无休止愁绪,亦没有冷酷的气息。

武后一动不动的跪在佛像前,随行众人依次跪在后面,从大雄宝殿直至殿外的石板地,僧人们盘坐在两册,一边敲木鱼一边唱经诵佛,气氛庄严肃穆。

十二娘跪在后面,也虔心的祈祷着,祈祷自己在宫中顺顺利利,祈祷姚元崇一家幸福平安,祈祷他们两人能够心想事成。

祈祷之后,武后去禅房中单独听大师讲经,女官们也有休息的厢房。十二娘寻了个院落后的僻静处,静静的画起画。

即将收笔之时,一个年轻僧人突然出现在不远处,双手合十对十二娘念了一声佛号。

十二娘回以僧礼,只听那僧人说:“女施主蕙质兰心,想必就是高芸娘了。”

十二娘讶异问道:“这位大师认识我?”

年轻僧人一笑,说:“小僧空相,与李思训有些俗缘,他曾书信与我,说若有女子随皇后前来,且为白马寺作画,那必是他的未婚妻子高芸娘了。”

十二娘愕然,不懂李思训跟白马寺的和尚说这些做什么。

空相继续说:“女施主不必紧张,健景将此事嘱托与我,也是想让你在洛阳有个照应。白马寺与皇家来往频繁,有些时候或可以帮你渡过劫难。”

不管怎样,十二娘笑着道谢,但想到宫中前不久才发生的佛珠遗漏事件,她觉得自己还是得避避嫌,不能再继续与空相说下去了。

“大师的好意我明白了,但我出来时日已多,娘娘或许要寻我了,我得赶紧走了。”转身去石桌上收拾画卷和绘画的器具,忽有女子声音喊她,把她吓了一跳。

“高女史,原来你在这儿,让奴婢好找,皇后娘娘请你去大师的禅房呢!”

十二娘机警的回头,扫了一眼,发现四周除了小宫女,再不见空相的人影。

她暗呼好险,同时惊叹这空相和尚身怀绝技,真是来无影去无踪啊!

武后寻十二娘是因为她想捐一副巨幅佛像和幢幡给白马寺,竟要她执笔起草。

十二娘受宠若惊,不敢推辞的接下这个任务,又听武后说:“我记得尚功局有一个掌彩的佛像绣的极好,金碧辉煌,流光溢彩,你下去问陈尚功要这个人,把她从长安调来洛阳,与你共同完成此事。”

武后说的必定就是七娘,十二娘心中有点谱了,武后同时找曹夫人推荐来的姐妹俩做这件事,必定不是绣佛像和幢幡这样简单,估摸着有其他安排,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从白马寺回来,联系了陈尚功之后,七娘很快就被人从长安接来洛阳,听十二娘说了她们要做的事后,七娘惊讶的说:“呀,供奉给寺庙的宝物有我们两人来做?”

十二娘点头,说:“是啊,我也很几个呀,必须做好,可不能办砸了。”

两人点头,一起去见武后。

武后赏了一块出入令牌给两人,说:“你们绘制佛像和幢幡的时候,务必要用些心思,要怎么做,需要多向大师请教,拿着本宫的令牌,即可差人送你们往返于白马寺之间,手头上的其他事情暂可放一放,以此事为重。”

“是。”两人领命,果真拿着令牌去了白马寺,向大师请教制作这些需要用什么布,选什么祥纹,画像服侍装饰有哪些讲究,问题十分琐碎。

几乎以隔天即需出宫一次的频率,两人潜心做着此事,就在十二娘以为武后找她们仅是为了幢幡的时候,她在白马寺遇到了姚元崇,她便觉得事情没那样简单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友人

姚元崇与十二娘在白马寺方丈大师的会客禅房中偶遇,对于彼时、彼地突然见到彼此,双方即惊讶,又欣喜,一时有些面面相觑。

七娘在旁最先说话,惊讶道:“元之,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听说你现在定居洛阳了,是吗?”

姚元崇点头说道:“七娘、十二娘,你们近来可好?”

七娘连连点头,说:“我与十二娘颇受皇后娘娘器重,这次委任我们为白马寺绘制幢幡,今天来请教方丈大师一些佛学问题,不成想遇见了你。”

十二娘在旁迅速的想着,白马寺的和尚怎么会把姚元崇带到了两个女官所在的禅房?她们是皇后指派出来做事的女官,不该被人打扰,就算是姚元崇也不行,白马寺作为半皇家性质的寺庙,不会不注意这一点。

像她与七娘之前来拜见方丈大师,当有人中途求见方丈时,都会被推却挡掉,万万不会出现同时在会客禅房里等待的情况。

十二娘问道:“崇郎,你今日来找方丈大师有何事?”

姚元崇望着她笑,缓缓摇头道:“我不是来找方丈大师的,我是来找皇后娘娘派出来的女官,不过没想到是你们俩。”

七娘和十二娘异口同声问道:“找我们?”

姚元崇从怀里掏出一封密信,交给十二娘说:“这是皇后娘娘要的东西,务必亲手交给她。”

十二娘惊讶又犹豫的收下,问道:“你在替皇后娘娘做事?”

姚元崇轻轻点头,而一旁的七娘也换上严谨的表情。

三人的这次会面非常短暂,姚元崇来的快去的也快,而方丈大师直到他离开后,才姗姗来迟。七娘与十二娘怀有心事,佛学图画方面的东西并未请教太多。早早的回了宫。

两人回宫之后在宣政殿求见武后,武后命旁人都退了下去,从十二娘手中接过信,无言拆开看了看,嘴角弯起愉悦的弧度,看来信中所写的东西让她很满意。

七娘和十二娘纵使心中有很多疑惑,但在武后面前绝不敢贸然开口询问,武后看完信也没有多说,只道:“很好,此事不需要其他人知道。你们可懂?”

两人赶紧恭敬的答道:“奴婢明白。”

从宣政殿里出来,七娘在十二娘耳边轻声问道:“元之以前没告诉过你吗?不知他到底在替皇后娘娘办什么事。”

十二娘压低声音回答道:“他既然受皇后委派秘密行事,自然不能同我讲。而且我们也别打听了,小心惹祸上身。”

七娘在宫中几年,明白少说少问这个道理,只不过事情涉及到亲近的人,警惕性就低一些。好奇心促使她很想知道。

而十二娘又何曾不好奇?她回到房中之后,几次提笔想写信给姚元崇,但都忍了下来。若是她直言想问,姚元崇一定会告诉她,可泄露机密于姚家和武后来说有很大的风险,十二娘还是决定不打听。若是跟十二娘相关,他又怎会不告诉她?若是无关,她又何苦费心去打听?就相信姚元崇好了!

盛夏已至。天干气热,幸而洛阳宫中有活水流过,且绿树成荫,去除了夏日的几分燥热。

边关传来多方消息,吐蕃禄东赞派使节主动言好。表陈吐谷浑的罪过,请求与唐和亲。而百济方面的唐军在白江口大败倭兵。焚毁倭国的船只四百多艘,攻下百济王城周留城。

捷报频传,好消息使得帝后二人的关系有所缓和,李治也不再为武后擅下军令之事耿耿于怀。

武后仿佛预料到一般,对连番的好消息淡然处之,只是为吐蕃求亲之事颇为犹豫。

宫中如今只有两位公主,是已故萧淑妃留下的义阳、宣城二人。

义阳公主年纪已足,早就可以成婚,但武后不愿看到萧家的人因义阳公主的婚姻而重新崛起,所以把她的婚事一压再压。太子身边的右庶子萧德昭这几年动作颇为活跃,让武后心生警惕,更不会在此时给义阳指一门好亲事了。

不过……若是去吐蕃和亲,或可考虑。

但抛开私心,武后知道此事与吐蕃和亲绝对不正确,一是吐蕃挑起战事有错在先,再者唐朝此时答应和亲,无异于是在吐蕃和吐谷浑之间选择了支持吐蕃。这个态度是不能够表的。

思来想去,武后竟开口问在旁奉笔的十二娘:“芸丫头,你说跟吐蕃这亲是和还是不和?”

十二娘低头说道:“奴婢不敢妄论国事。”

武后摇头道:“本宫让你说,你便说。”

十二娘知道义阳公主和宣城公主的婚事十分艰难,但绝对没有出去和亲,即已知道结果,她就知道如何回答了。

“吐蕃不仁在先,我朝宽不与他计较已是宽容,怎能顺他的意,让我们的金枝玉叶去那苦寒之地受苦,反倒成全他的狼子野心?”

武后笑了笑,突然转变话题说:“听说宣城打过你?”

十二娘楞了一下,想起了宣城公主打她的那一巴掌,武后竟然连这样细节的小事都知道,可见她的眼线在宫中无处不在啊!

十二娘苦笑道:“是,宣城公主与奴婢有些误会……”

武后问道:“若本宫让宣城公主去和亲,你不高兴吗?”

十二娘赶紧说:“国之大事,芸绝不敢以私情处之。”

听了她这句话,武后心中颇为感慨,她一个小姑娘都知道不能公报私仇,自己身为皇后又怎能拿国家大事当儿戏。又想到他与李治的关系刚刚因为捷报而缓和,可不能因为和亲之事再闹僵,于是把和亲之事给否了。

“你说的很对,看来你是个懂明理的。”

十二娘谦虚的受了这句夸奖。

晚上,二圣要在集仙殿招待吐蕃来使,顺便回绝和亲之事。武后心中有了决定之后,就去贞观殿与李治商议,十二娘提前“下班”,从宣政殿出来,遇上了沛王、英王二人。

沛王跟英王都是来参加外使晚宴的,沛王见了十二娘,说:“可巧遇到你,馨娘随我来洛阳陪驾,没什么认识的人,都要闲出病了。我改天让她进宫给母后请安,顺便找你玩啊!”

十二娘不禁笑了,沛王这般关心房玉馨,可见两人关系不错,于是笑答道:“奴婢随时恭候沛王妃。”

馨娘得知十二娘也在洛阳宫后,果真立即进宫请安了,武后见了她说了两句话,就要去忙政事,十二娘主动请缨接待房玉馨,去后院陶光园散步。

待到两人独处时,房玉馨高兴的拉着她说:“我昨天才听沛王说你在母后身边做女官,我一直当你在长安呢。”

十二娘笑着说:“到皇后娘娘身边服侍,也就是这几个月的事。”

房玉馨赞许的点点头,说:“看来你在宫中的确不错,是我们多虑了,总怕你过的不好呢。你知道么,子安说想尽可能照顾到你,所以选择入仕,为了得到器重,他冒了好大的险!”

十二娘脸色变了变,有些紧张,她可不喜欢别人为了她做什么冒险的事!但看房玉馨是笑着说的,想来王勃没出事,便问道:“他怎么了?”

房玉馨说道:“你知道右相刘祥道吧?子安为了得到他的举荐,写了一封《上刘右相书》的自荐,表陈想法,幸而得到了刘右相的赞许,允许并举荐他明年春参加春闱呢!”

自荐信,写的好,可得上位者赏识,获得机会。若被人拒绝,则要成为笑话,甚至被上位者看成轻浮自大的表现,从此断了前路。

刘右相身居要职,王勃又是风头无两的新晋才子,十二娘可以想象这个自荐事件在长安的学子界里引起了怎样的反响。

不过王勃的确很急切,他因远游蓬莱浪费了今年春闱的资格,在缺考违纪的前提下,他明年也没有春闱资格,但他通过这种方式获得了右相的举荐,他的一片心意,十二娘感受到了,心中颇为感慨。

在房玉馨面前,十二娘只说了一句:“但愿他明年能够高中。”

房玉馨似乎对王勃比较看好,说:“他的学识现在无人不知,况且他天天闭门苦读,明年春闱定然没有问题。”

两人闲聊着,聊起姐妹们的情况,房玉馨作为“已婚”少妇,与少女的圈子就不太一样,她与十二娘首先提起的就是:“你知道吗?若娘有喜,过年前后就要生了!”

“是吗?”十二娘悲从中来,等若娘的女儿上官婉儿出世后不久,上官家就要被抄没了。

房玉馨看她的表情悲戚,不解的问道:“你怎么不替若娘高兴吗?”

十二娘遮掩道:“当然高兴,只是想到若娘嫁过去好几年,终于怀上了,太不容易。”

当下的情况就是,女人的要职就是延续香火,成婚后两年没有动静,婆家变会怀疑女人是否有问题。但唐朝女子成婚早,小的十二三岁就嫁了,一般十五六岁必要出嫁,若超过十六,那就成了有问题的老姑娘。让十几岁的小女孩怀孕生子,因发育问题,总会有很多困难。

上官家虽未知礼的大家,但这一点也不能免俗。

房玉馨也点头:“不过也不用担心了,至少现在有了动静,就算生了女孩儿也不怕,来年再生就是了,怕就怕没动静。”

说完,她自己笑了:“哎呀,你还未出阁呢,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

第一百六十第八章问候

十二娘与房玉馨说说笑笑已是难得光景,两人都知在宫中不能随心所欲,所以在陶光园中略走了一会儿,房玉馨就说该出宫了。

十二娘送她往外走去,路上不巧遇见韩国夫人武顺。

武顺虽有一双已成人的儿女,但风韵犹存,不见败容,比日益威严的武后更多出几分媚态。

因房玉馨只是沛王侧妃,品阶不及韩国夫人,便与十二娘一起向武顺行礼问安。

武顺今日心情似是不错,对她们颇为和善,笑着说:“沛王妃难得今日有空进宫走走,即是来了,因到我那里去坐坐才是。”

房玉馨从未与她有过来往,听她这样说,倒有几分惊讶和警惕,忙说:“今日来的匆忙,不能在宫中久留,我下次进宫再来拜望韩国夫人。”

武顺倒未生气,只是问道:“你和沛王一同来洛阳陪驾,在别院中可还住得惯?”

房玉馨依礼答了,又回答了武顺的许多日常问题。好不容易拜别武顺,房玉馨心惊的与十二娘说:“韩国夫人这是怎么了,怎的对沛王突然这样关心,该不会是有什么恶意吧?”

十二娘心中比房玉馨更为惊涛骇浪,她曾听过野史,说沛王李贤不是武后的亲子,而是武顺与李治的私生子!因武后不愿给武顺名分,所以把她的儿子养在自己名下,更传言说李贤最后便是因此而死!

原本十二娘只把这野史传闻当笑话来看,但今日见武顺这样关心沛王,她不由得就遐想起来!

在房玉馨面前,十二娘自不敢提别的,只安慰道:“韩国夫人是沛王的姨母,关心也是正常,你别多想了。难得她不似贺兰敏月那般针对我们。应当高兴才是。”

房玉馨想想也是,遂辞别离宫。

回到宣政殿,武后问道:“沛王妃走了?”

十二娘答道:“是,奴婢刚刚把她送出宫。”

武后微微点头,说:“我早先担心沛王妃与贤儿岁数相差过大,怕他们不能产生感情,但见沛王妃恭谦贤淑,与贤儿鹣鲽情深,可见我是多虑了。你与沛王妃是同窗好友,或可在旁指点一二。两个孩子都大了,也不能总像过家家一般,要早些为皇家开枝散叶才是。”

十二娘带着惊讶应了一声。

从武后的态度看。她希望沛王早日有后,那么野史传闻应该是假的。十二娘松了口气。

关于制作幢幡的事,十二娘已把绣图画成,交给七娘动手绣制,去白马寺便去的少了。但十二娘在八月十五那天忽然接到武后的派遣。要她去白马寺一趟,取方丈大师开过光的玉佛回宫。

十二娘领命而去,她在白马寺除了迎玉佛之外,还见到了姚元崇。

十二娘对他伸出手说道:“快拿来吧。”

姚元崇万分惊讶的说:“咦?你怎么知道我有东西要给你?”

十二娘摇头道:“我以为你来白马寺是有东西要呈给皇后娘娘。”

姚元崇失笑道:“我今日可不是为了皇后娘娘而来,我是来见你,有东西要送给你的!”说着。就从怀里取出一沓信件,说:“这是长安的朋友们给你写的信,今日中秋佳节。你在宫中估计,我也未能陪你,且看着这些信慰藉一番吧。”

十二娘握着这沓厚厚的信,粗略的翻了一下,有元娘、六娘、十一娘、曹映嘉及王勃给她的信。她心中暖暖的,问道:“大家怎么会写信给我。又怎么会到你手上?”

姚元崇微笑道:“是我写信告诉他们,说我可以帮忙传信给你,问他们可有话跟你说,大家很快就把信都寄来了。我原打算托人偷偷送进宫的,但今日一早就听说你要来白马寺,便匆匆来了。”

十二娘对姚元崇这种曲线关怀的方式很感动,他不仅自己关心爱护十二娘,同时知道十二娘是重感情之人,希望更多的人都来爱护十二娘。

十二娘笑着不知说什么好,反倒嗔怪道:“你还真是不得了了,宫中的一举一动,你怎都知道?我今日突然被派出宫都有人告诉你,你还有什么不知道呀?”

姚元崇伸出食指在嘴边,做出噤声状,低声说:“只因黄德胜主管内仆府,宫中车马都归他调派,所以你出宫的事我才会知道,旁的想知道可难了。”

十二娘不是真的要追究询问他,不过是这样一嗔,转而叮嘱道:“我的这些小事,你无需劳烦黄总管,免得露了马脚,招了灾祸。”[WWW。WrsHU。COM]

姚元崇带着十二娘在白马寺的树林里漫步,说:“皇后娘娘现在需要我,也知道我与黄德胜的联系,所以这些,你不用担心。”

“啊?她知道?”十二娘惊讶了。

姚元崇解释道:“黄德胜早年是我父亲手下的一名斥候,被敌军捉住后受了虐待,后来敌军溃败,把他救回来时,已不是完整的男人了。我父亲劝他活下去,并把他送进宫为皇后做事,所以皇后从始至终都是知道的。”

十二娘从他的话中读出了更多的消息,原来姚懿都督在世时,就跟武后有关联,不然他的残兵进宫后怎么能被皇后重用?看来姚元崇是“子承父业”继续了姚家跟武后之家的关系。

十二娘不想挖掘这其中的隐秘,她怕她知道的越多,越把姚元崇至于危险之境,便转开话题问道:“今日中秋节,你家里准备怎么过?”

姚元崇说:“母亲一早起来就在做胡饼,等到晚上一起祭拜了父亲,再与母亲和弟弟一起赏月吃饼。”

“这就是一家人呐,多好。”十二娘说道。

姚元崇有些苦笑,因为他们母子是被家族赶出来的不祥之人,在以家族为重的古代,他们母子并算不得一个家。

可在十二娘的眼中,他母亲,他弟弟和姚元崇,他们三人就是一个家。那些无情的同父异母兄弟,并没那么重要。

姚元崇看了看渐渐高升的太阳,说:“这尊玉佛可能是宫中中秋宴上要用的东西,你早些回宫吧,免得误了正事。”

十二娘与他挥别,在回宫的路上,看起朋友、姐妹们给她写的信。

高家三姐妹的信中都问十二娘在宫中过的好不好,同时说了些家中的境况。好消息是,元大郎调到了雍州折冲府,成了一名有军阶的城防军官,而且六娘又怀上了;崔敦礼以家族庇荫入伍,成了内府的勋卫。不好的消息是,十一娘在崔家与崔夫人处的不好,这半年多时间,哭着跑去元娘那里一次,去六娘那里一次,后来因两位姐姐严厉批评,她便往魏宜岚那里跑,落了个婆家、娘家两不帮的尴尬境地。

元娘希望十二娘能给十一娘写信劝一劝,十二娘叹着气收起高家的信,继续看其他人的来信。

王勃信中只有一首诗歌:“落花落,落花纷漠漠。绿叶青跗映丹萼,与君裴回上金合。影拂妆阶玳瑁筵,香飘舞馆茱萸幕。落花飞,撩乱入中帷。落花春正满,春人归不归。落花度,氛氲绕高树。落花春已繁,春人春不顾。绮合青台静且闲,罗袂红巾复往还。盛年不再得,高枝难重攀。试复旦游落花里,暮宿落花间。与君落花院,台上起双鬟。”

十二娘捧着信,喃喃念道:“落花春正满,春人归不归。落花春已繁,春人春不顾……”

王勃虽未直言,但他这是盼着十二娘出宫啊。

关于他向刘右相进言之事,王勃只字未提,更别说他正在勤奋准备春闱之事,他都避而不谈,却只把自己心中所愿以这样委婉的形式告诉十二娘。

余下曹映嘉的信,十二娘端视良久,终是没有拆开。她不知自己是缺乏勇气还是想要逃避,她宁愿不看内容,只把此信当做曹映嘉对她的中秋祝福而收下,写的什么,倒不重要了。

宫中的中秋晚宴将在集仙殿举行,在洛阳的皇亲都参加。

十二娘领着司赞司的女官在晚宴上奉上玉佛像,替皇后送给皇上,以祈佛祖保佑皇上身体安康,国泰民安。

参加宴会的众人各有送礼,远在长安的太子也送来贺礼,众人关心的是太子送的那棵石上松,可十二娘关心的是,带队送贺礼的那人是李思训。

李思训作为太子的代表人,同时本身也是皇亲,所以皇上赐了席位,让他一同赴宴。而十二娘呈上礼物之后,便退了下去。

十二娘与其他女官一起在侧殿里吃晚宴,李思训不知用了什么借口离席,在侧殿门口转来转去。

十二娘一开始只装作没看见,可李思训时不时咳嗽,引得女官们频频观看,并议论起来:“呀,这位郎君好生英俊,姐姐们可知他是谁?”

有些去过东宫的女官知道李思训,便介绍起来,众人一听他本身是李氏宗族,出身显贵,更是激动,议论声恨不得直接传进李思训耳中了。

十二娘知道李思训是来找自己的,怕事态变的不可控,就从另一个门口溜了出去,李思训见她动身,便下了阶梯,绕到殿后追了上去。

第一百六九十九章用心

明月高悬,满月的清辉照不亮集仙殿后的阴影,十二娘便站在暗处等着李思训。

高高的宫阙雕花窗中投射出斑驳的灯光,喧嚣的筵席声隐约传出来,恰好遮盖住两人的谈话声。

“景郎找我有事?”十二娘询问着。

李思训点头,又摇头,说:“也不是有什么特定的事要找你,只是方才在殿中,一直被贺兰敏之盯着,浑身不舒坦,加之很久没有看到你,所以来找你说说话。”

他这话说的似是而非,可十二娘知道,他一定是听说了贺兰敏之与她之间的冲突之事了。

但十二娘偏不顺着他的话讲,反倒说:“现在虽然在洛阳宫,不比大明宫那样森严,但里里外外都有人看着,你在侧殿前面那般招人注意,被人非议了去,还是不好。”

李思训一副为难的样子,说:“我原本以为你见到我,很快就会出来,但我等了很久,你也不出来,我只差进去喊你了。”

十二娘扭头说道:“我这是避人耳目。”

李思训却失笑道:“这有何可避?宫人都知你我婚约之事,你信不信她们现在就在侧殿中议论我俩之事?”

十二娘的脸色挎了下来,但她不可否认,众位宫人平时不在她面前议论她是因为顾及着皇后宠爱她,但背后,她的确常被人议论,甚至有小宫女向她打小报告举报议论她的人,想以此讨好她,只不过是她觉得没必要去理这些罢了。

李思训每次见她,总会旁敲侧击提起婚约之事,虽然礼数没走完,算不得真的订婚,但此事几乎被他弄成了既定事实。十二娘对这一点真是又气他又气自己。

李思训仿佛没有看到十二娘脸色的变化,依然如沐春风般的笑着说:“其实被人议论婚事,也不是什么坏事,她们不过是羡慕罢了。让我头疼的是有人不知你我两人已订婚,竟然妄图抢我婚事,更令我难以忍受的是,不是娶你做妻,而是讨你做妾,看来你我二人之事,我需要更广泛的告知天下了。”

他果真是知道贺兰敏之那次的事情。

十二娘终究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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