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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笔记-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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吩咐宫人在宣政殿的偏殿中另布晚膳,武后继续批改奏折,十分勤勉。

郑充媛是郑茗若的姑母,也是许王的生母,在贺兰敏月滑胎失宠的情况下,李治开始宠幸郑充媛这个位卑而色衰的妃嫔。这个举动,不得不让人思量一下。

十二娘觉得李治的这个决定跟重用上官仪的举动应该是有关系的,上官家在宫中没有势力。但郑充媛是上官家儿媳的姑母,对她的重视,多少也能让上官仪感到皇家的关照。

十二娘有些忐忑,她想到明年李治就会让上官仪起草废后的诏书,废后不成。上官家继而会被武后抄家定罪,若娘也在所难免的要受到牵连。以前以为很遥远的事,已快到眼前了……

她怔忪的停下画笔,心中泛起一片苦涩。

武后批改完奏章起身时,正看见她这幅样子,说道:“画了一下午。你应该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十二娘起身问道:“娘娘,奴婢虽有幸见过皇上几眼。但不敢正视龙颜,所以不知该如何画皇上的肖像……”

武后说道:“这有何难,本宫让燕紫明日带你去蓬莱殿给皇上画像,你早些把画作画完,拿来给本宫看看。”

十二娘躬身称是。恭送她离开,收拾了一下画案。带着半成品的画作回到司籍司。次日又去蓬莱殿给养病中的李治画像。

李治听说是武后派人来画像的,兴趣缺缺,十二娘画了没到一炷香的时间,他就称头疼回寝殿躺下。

十二娘并不用一直看着李治来作画,她借口来见他,其实是为了看看郑充媛。郑充媛姿色平平,且几近四十,容颜已老,但对皇上的事情,事必躬亲,服侍的十分体贴,看着就像是个老实本分的。

她作为生育了皇子的妃嫔,能够被武后所容,大概也是因为她对武后丝毫不造成威胁的原因吧。

司籍司众人得知十二娘接了皇后的任务,为了皇上寿宴而作画,司中把此事当作大事准备起来。

帝后合画像很大,有六尺宽、十尺长,为了十二娘能够画好,司籍司专门把储存画作的房室收拾出来,让十二娘在那里安心作画。

临近六月十三日的大寿,十二娘加工加点的赶绘画像,与她以往画的画作不同,这次给帝后画的画,在衣服纹饰、座椅摆设等细微之处,要求极为严格,十二娘早先没有服装规制方面的知识,还要找尚功局的姐姐们请教。

六月十日,十二娘终于把画作完成。她呈给武后预览时,武后深情复杂,盯着画久久不语,不知是在忆往昔岁月,还是想到了其他什么。

许久,武后说:“送去内务局装裱,好生保管,十三日呈送给皇上。”

含凉殿的宫女捧着画下去,十二娘看着画被人拿走,有些留恋,毕竟这是最耗费她心力的一副画。

但她也不遗憾,因为她昨晚悄悄把画拿进空间里让小唯用复印剂存了一份,关于历史上最传奇的一对帝后,她想留些痕迹。

武后满意的看着十二娘,说:“画的很好,有赏。”

十二娘跪下谢恩,武后赏了她一对金臂钏、一盒元宵大的珍珠、两支玉搔头,以及十朵纯金的丁香金镙子。

给一个女官这么丰厚的赏赐,足见武后对画作的满意。

就是十二娘以为此事圆满完成的时候,当夜,内务局走水,恰好烧了存放帝后合画像的那件库房。

十二娘被人从梦中喊醒听到这个消息时,便觉得大事不好。当她匆忙跟着宫女到了含凉殿,武后穿着夏日的睡袍,一脸怒容的坐在正殿上,脚底下跪了一片的太监和宫女。

什么时候着火不好,偏偏把画送去内务府的当夜着火,烧什么不好,偏偏把帝后合画像给烧了,如此明目张胆的挑衅,武后焉能忍下?

这是十二娘第一次看到她把怒气表现在脸上,只听她冷笑着斥责道:“明日夕阳落下,寿宴结束之前,你们若查不出谁人放火,未能给本宫一个满意的交代,统统不用来见本宫,该怎么做,你们心里明白!滚!”

被牵连进去的宫女太监忍着哭声跑下去,急忙调查开了。

十二娘垂首站在一旁,待武后疲惫的靠在座椅上时,她才上前柔声说:“娘娘请勿动怒,当心凤体。送去内务府的成画虽然烧毁,但奴婢手中还有一副半成品,今晚的时间足够把画作完成,拿去内务府赶工,也许能赶上明早的朝贺。”

武后没料到十二娘手中还有画,问道:“怎的画了两幅?”

十二娘撒谎说:“最早因龙椅的细节画的不太好,所以弃之重画的一副,不过旧作稍微修改,依然能够用,待奴婢画好呈给娘娘过目。”

武后心中舒畅不少,说:“如此甚好,你速速下去准备。”

十二娘赶回司籍司的画室,关好门窗之后,进入空间把备份的画作又复制一份,而后取出一份,呈给武后。

武后仔细看了看,未发现什么明显瑕疵,说:“如此甚好,速速让内务局的人拿去装裱,燕紫,你与芸丫头一块去内务局监工,不可再出什么纰漏。”

两人领命,赶到内务局之后,内务府的人为了保命,自然是言无不从,动用全局力量赶着把帝后合画像装裱好。

辛苦一夜,在天亮之时,画作将将准备好,众人把画像送回含凉殿时,武后正准备摆驾去含元殿朝贺。

十二娘熬了一夜,武后特赦她回去歇息,可她还没睡一个时辰,房门就被尚仪局的姐妹拍开了。

“高女史,快出来领赏谢恩!”众人很欢喜,因十二娘的画,整个尚仪局人人有赏,而且是皇上、皇后各自都赏了,双份的!

听说,皇上在看到帝后合画像时,盯着画中的武后良久,最后握起武后的手说:“媚娘,朕很久都没见你如画中这般笑了。”画中的武后笑的仪态万千,可如今的武后,脸上更多的是威严,是悲喜不露于色。

听说,贺兰敏月出席了寿宴,她在炎热的天气下,依然围着丝绸围巾,她的脖子因上次的自燃而留了疤。

听说,内务局找到了昨夜纵火的小太监,但已是一具不会说话的死尸,是被人勒死的……

大家七嘴八舌的聊着,各种纷杂的信息传入十二娘耳中,丁掌籍庆幸道:“幸而阿芸有备用的画,不然耽搁了皇后娘娘的贺礼,今日死的可不止是一个小太监了。”

武后每每发怒,宫中必见血,若能以一个纵火小太监的死而结束这件事,倒算是个好结果了。

可众人都想错了,当晚,因内务局未能查出纵火小太监背后的指使人,内务总管谢罪而死,当时负责装裱画作的太监亦获罪,唯有后来连夜装裱新画作的太监幸免于难。

对于纵火的指使者,十二娘亦无头绪,毕竟宫中不想看到帝后琴瑟和鸣的人太多了。但帝后二人随后的决定,让众人多少能够猜测出一点头绪——

二圣决定六月底移驾东都洛阳,后宫嫔妃,除了皇后只带了郑充媛侍疾,这几年来与皇上形影不离的贺兰敏月竟然被留在了长安!

第一百六十四章奉笔

一听到二圣要移驾东都洛阳消夏之事,十二娘就振奋了,左奔右跑的打听起随驾女官的名额。

姚元崇现在就在洛阳,虽然去了东都洛阳宫也不一定能够见到姚元崇,但能与他走的更近一点,见面的可能性也就更大一些。

十二娘最近皇宠尤盛,而伺候书籍笔墨的女官少不了要带一些过去,她理所应当的被列到了第一批随行人员名单中。得知确切消息之后,十二娘第一时间给姚元崇递了音讯过去。

移驾东都洛阳的准备工作庞大而繁杂,但一想到姚元崇在那里,十二娘心情就很好,非常期待启程的那一天。

临到出行之前,传出消息,太子被留在长安,沛王和英王奉命陪驾随行。太子妃裴氏多次找到十二娘,明里暗里都表达了一个意思,希望十二娘能够与她互通有无,帝后那边若有什么与太子相关或朝政相关的大事,希望十二娘能提前告诉她和太子一声。

十二娘首先觉得自己位卑人轻,纵使有心给东宫当耳目,能够接触到的重要消息非常有限。寻常宫中的小道消息,或有宫女太监说与她听,真正的大事,她从何得知?再者,唐朝的太子,总而言之全是“悲剧”,她不想搀和进去。

但太子妃对十二娘关照颇多,十二娘不好拒绝她,只笑着说了些客气话。

李思训守在东宫外等十二娘,十二娘以为他要说随驾去洛阳之事,岂料李思训低声说:“上次内务局纵火之事,有线索显示是魏国夫人指示人所做,她原本也准备了一副贺图送给皇上,但被你的贺图夺了光彩,她大概是恨上你了。你要小心一点。”

原来是贺兰敏月?十二娘想了想,觉得不无可能,但她释然的说:“我跟贺兰敏月结下的梁子也不止这一件了,她原本就恨我的,不在乎更多一点。”

李思训对他们以往的过结略有耳闻,看十二娘并不把此事放在心上,颇为担心的说:“魏国夫人此次虽未能随驾去洛阳,但是他的兄长贺兰敏之是常驻洛阳,并能自由出入洛阳宫,此人德行你应知道。要小心他。”

十二娘几年没听到贺兰敏之的消息了,原来他去洛阳了。

相较于贺兰敏月,十二娘更忌惮贺兰敏之。觉得那个男子是无所惧怕、无所约束之人,天知道他会作出怎样的事。

“嗯,多谢提醒,我记住了。”

十二娘准备离开,李思训犹豫着又说:“这次你去洛阳。应该有机会见姚元崇吧?”

十二娘不知道他问此话的意图,但坦然对待,说:“不太清楚,虽然同在洛阳城,但他不是想进宫就能进宫的,而且进宫了也不一定见得到。”

李思训抿嘴笑了笑。突然转开话题,说:“洛阳白马寺是百年古刹,我一直有心去看看。但未能如愿。十二娘这次去洛阳,若有机会去白马寺,可否为我作画一副,让我看看白马寺的样子?”

他这要求提的突然,却不过分。两人因画相识相交,要十二娘为他画幅寺院的画。并不是难事。

十二娘点头答应,说:“皇后娘娘崇尚佛教,白马寺那样有名,应该会去,只是不知我有没有机会随行,若有幸去游玩,一定替你画幅画回来。”

李思训道谢,笑着离开。

十二娘看着他身着赤铜轻甲的背影,歪头想了想,这前言不搭后语的,他在想什么?十二娘未想出什么紧要的,觉得可能是自己多心了,便转身回司籍司了。

二圣定于七月初摆驾移至洛阳宫。十二娘是第一批于六月底先行到达洛阳宫的女官,由她们带领宫女提早做准备,以待二圣的驾临。

刚刚抵达洛阳宫,十二娘还未到住处歇下,就突然接到尚宫局的调令,她被武后调去身边做随侍的司籍女官,即刻就要去武后即将下榻的长生殿报道。

上至皇上皇后,下至普通妃嫔,身边除了照顾生活的宫女,还有管理事务的随侍女官。皇后身边的随侍女官,就是御前行走秘书,位卑而权重,是十分紧要的一个职位。

十二娘及尚仪局的人都很惊讶,但好在来洛阳之时,局内的工作都做了规整,十二娘不用交代什么,丁掌籍等人就能把她的工作接过去,所以她直接就随尚宫局的女官往长生殿而去。

在长生殿等待十二娘的是尚宫局的张尚宫,她宣读了武后的懿旨,又对十二娘叮嘱道:“高女史,皇后娘娘身边的随行司籍女史,工作相当重要。皇上身体偶有不适,全是皇后娘娘在接见大臣、处理政务,你行奉笔之职,不仅关系着皇后娘娘,还关系着天下大事,你明白吗?”

十二娘不能更明白了!

她心中有些激动,重要的位置她前世不是没有做过,但她即将成为千古以来,唯一一位女皇的秘书,想一想便觉得不可思议。同时庆幸,这应该表示皇后娘娘信任她了吧!

张尚宫又说:“皇后娘娘时常夸赞你,说你做事考虑周全,细致入微,能想他人未想之事,望高女史能够秉持下去,替皇后娘娘分忧。”

十二娘恭敬的说:“高芸听尚宫训,必将全心全意做事,为皇后娘娘分忧。”

张尚宫喊来宫女带她下去熟悉地方,了解她的住处,要处理的文件,武后的习惯等等。

十二娘对这座十几年后即将成为则天大帝的“神都”的城池及“天宫”的宫城,十分好奇。她行走其间,只见洛阳宫绮丽非常,除了长安太极宫、大明宫应有的天子威严、皇家气派之外,还有着金碧辉煌、富丽堂皇的一面。宫中雕梁画栋、透花棂窗,精美至极,让十二娘频频咂舌。

七月初二,二圣驾临洛阳宫,十二娘与众女官一起迎驾,而后随着武后到长生殿中下榻。

虽然宫殿早已收拾停妥,但武后带了很多近身物品,众人又是一番收捡。让十二娘惊叹的是,武后在吃过午饭之后,即刻就召集众亲随,要去乾阳殿的议政厅批改路途上积压下来的奏折。

十二娘司籍奉笔,必须跟随。武后见她到位,微微颔首,说:“芸丫头已经过来了,很好,以前的几个奉笔做的本宫不甚满意,且看看芸丫头你做不做得来。”

十二娘早到洛阳宫的这几天就打听过,她的前任并没有犯过错,只因行事太过拘谨,武后说的才做,武后不说的绝对不做。

这个准则在安全方面来说,是很准确的,但武后是一个有前瞻性的人,女官的行事方式总让她觉得身边的人准备不足,所以很生气。

十二娘因备份画作的原因,很得武后喜欢,又听曹夫人说十二娘会察言观色,所以调来重用。

摆驾到了乾阳殿,积压待处理的奏折被太监抬了上来,十二娘赶紧研墨奉笔,其他女官宫女各行其是,安静的忙碌开来。

在旁看着武后看奏折的样子,十二娘想起自己以往批阅集团邮件的情景。一个大的集团,各种大小事务无数,层层官员发过来的邮件各种事情都有。她在看了之后,有的能够立即作出批示,把事情安排下去,有的需要压一压,有的则需要召集相关人来询问协商。

十二娘找到以往的记录,整理出当武后作出各种决定之后需要用到的文书。奏折若顺利批了,要下批示公文,压制下来的要有存档记录,琢磨不定的需要下旨传召大臣。待每件事情有了结果,还要整理出来向皇上汇报。

这些文件都有固定的格式和文字,十二娘依样准备起来,每当武后说要做什么事,她都能迅速的作出反应,把文书给司言司的女官传达下去。

武后见她动作快,开始尚有些不放心,下达下去的文书要过目一番,但见十二娘写的没有纰漏,且书法相当不错,对她尤为称赞。

龙朔三年并不是平静的一年,边境上的吐蕃与吐谷浑互相攻伐,对大唐边境的百姓多有滋扰。自姚懿大都督去世之后,本已平定的吐蕃又有些蠢蠢欲动的感觉。而百济跟新罗也出现纷争,百济国王更是带领倭兵(日本)对抗唐军。

民政事务,武后与大臣或能决定,但涉及到军政,武后尚无决定权。每每有战报或是外邦交涉的文书,武后会让十二娘带着文书和她的意见去皇帝居住的贞观殿请圣旨和皇令回来。每每她去的时候,郑充媛就会带着宫女太监们退下去,从不听闻政事,在这一点上,做得极好。

李治起初对十二娘并未注意,次数多了,他渐渐想起,说:“朕记得你,你是探花宴上与健景有婚约的那个女官,姓……”

十二娘躬身答到:“奴婢姓高,单字一个芸。”

李治点点头,问道:“你如今在皇后身边当差?”

十二娘说:“是,因奴婢识得几个字,就在皇后娘娘身边奉笔。”

李治弯了弯嘴角,没多说什么,展开战报看了起来。

十二娘以前觉得李治荒废朝政,不愿意处理政事,更多的是因为他本身无作为、无想法的原因,可接触下来,她发现李治但凡接手的事情,考虑的周全而细致,且会亲自动笔,把批示写的清清楚楚。只是他风疾大概真的很严重,十二娘送过去的文件,他有时候需要分几次批阅,不然就会头痛难忍,十分难受。

【2011年最后一天了,祝大家新年新气象,一年更比一年好!】

第一百六十五章小妾

对着战报,李治凝神思索,刚批了两个奏折的意见,就撑肘伏在案上,口中发出难受的呻吟声。

奏请军报时,郑充媛带着侍者们都退下了,只余十二娘一人,她不敢马虎,赶紧问道:“皇上,您怎么了?”

李治艰难的喊了一个人的名字:“曹元……”

曹元即是曹神医,十二娘转身去贞观殿门前喊人:“皇上身体不适,速速传曹太医!”

李治身边的人都习惯了这种事情,十分迅速的把话传了进去。郑充媛得知情况之后,带人端着汤药赶来。

众人将李治扶去床上躺下,十二娘收起军机奏折,退了下去。

回到宣政殿,武后看着尚未批示的奏折,竟提笔写了起来。十二娘站在旁边,心惊的发现,武后落笔的字迹,竟然与李治的字迹一模一样,绝不是她平日的字迹!

详细的批示之后,她指着奏折对十二娘说:“军情如火,速速传令下去吧。”

十二娘微微有些手抖,武后这一招,是伪造圣旨和军令,虽说李治现在病重,但她这样做,等李治追究起来,可怎生是好?她努力的安慰着自己,武后的命运她是知道的,她没事,自己跟着她也不会有事……

她将奏折派人快马加鞭发往长安,传递到各个部门和大臣手中。吐蕃方面,武后派兵屯驻在凉、鄯二州,以防备吐蕃,又以苏定方为安集大使,为吐谷浑的后援。百济方面,派刘仁轨将军带兵攻占百济王城周留城。

武后对待外敌非常果决,众大臣在收到军令时,微微诧异,觉得与李治一贯的风格不太相似。但看到皇上御笔和玉玺,众人又商议一番,觉得此二策并无不可,于是层层下放,旨意便这么传达下去。

待三日后,李治头痛清醒了一些,武后主动与李治说了军令之事。十二娘等人等在殿外,只听殿中有摔破茶盏的声音,心被悬了起来。

片刻过后,武后淡定如风的走了出来。什么也没说,回到宣政殿继续办公。

后来,十二娘并没见李治追究此事。但就在第二天,李治下令将韩国夫人、魏国夫人母女二人接来洛阳侍疾。

这就是李治的反抗?十二娘觉得十分好笑。

韩国夫人与魏国夫人快马加鞭的赶了来,闻讯的贺兰敏之也进宫探望皇上的病情。李治为他们一家下令摆宴,并请皇后出席。

李治身边的小太监传了他的口谕之后,跪在武后面前等待回复。撑在地上的双手有些发抖,十二娘能够感觉到小太监心中的紧张。

岂料武后面带微笑的说:“去回了皇上,家姐与敏之、敏月都来了,本宫自当出席。”

小太监如释重负,赶紧退了下去。

身边只剩下武后自己人,她的脸才垮了下来。

就算她不想吃别人的醋。但李治与她娘家的人做这些乱伦勾当,她怎能真的不介意?可介意又能怎样?她先是太宗的妃嫔,现在又是高宗的皇后。有这个隐刺在这里,使得她什么也不能说。

早早的结束了政事,武后提前去贞观殿赴宴,再无十二娘的事,她便提早退下了。

因武后勤勉。十二娘鲜少提早“下班”,她走在回长生殿的路上。想着这糜烂复杂的后宫关系,不禁摇头感叹。

身为上位者,如果自身缺乏自我约束,一切规矩和世俗在他们眼中都是废物。贞观殿中正在进行的宴会,是十二娘认为最怪异的聚会了,母女姨母三人共侍一夫,外加一个跟自己祖母苟且的外甥,能更混乱一点吗?

她正想着心事,前路突然被人截住,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莫非是我看错了,这不是那个……那个谁?”

十二娘抬头去看,吓了她一跳,贺兰敏之!

十二娘下意识退后了两步,警惕的盯着他,脑海里却响起李思训提醒她的警言。

贺兰敏之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是了,是高十二娘。怎么?你进宫做宫女了?”

十二娘稍稍镇定,说:“没想到贺兰公子还记得我,我现在在皇后娘娘身边做司籍,听说皇上为贺兰公子在贞观殿摆了筵,您怎么没去?”

贺兰敏之眼珠转了转,看来是有些忌讳她是皇后的女官这件事。

“我正要去请姨母赴宴,你去给我通报一声。”

十二娘答到:“皇后娘娘直接从宣政殿往贞观殿去了,你走岔了。”

“哦?是吗?”贺兰敏之斜蔑了她几眼,不知在想什么。

十二娘正说:“若无其他事,我先告退了。”

话音刚落,贺兰敏之突然一手抓住她,说:“着急跑什么?走,跟我去贞观殿。”

十二娘睁大了眼睛,并挣脱道:“我为何要去,未得皇上和皇后传召,我不能去。”

贺兰敏之却蛮横不讲理,说:“我让你去就去,废什么话!”

一路拉拉扯扯不像话,十二娘怕被其他宫女看到传出不好听的话来,便说:“我去就是了,我自己走。”

贺兰敏之也不怕她跑,索性放了手,说:“这才识相。”

一路忐忑的往贞观殿走去,十二娘猜了半天不知贺兰敏之要对她做什么。当年八福楼打架事件,她并没有直接出头,闹到帝后面前去的时候,也没有把她卷进去,按理说,贺兰敏之应该不会把账算到她头上才是。

或者是为了贺兰敏月想要整一整她?

左思右想不得其解,十二娘索性不想,只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贞观殿的侧殿中已摆了宴,丝竹声起,一片歌舞升平。

贺兰敏之大大咧咧的走进去,说:“姨母,原来您已经过来了,我还跑去长生殿请你呢!”

武后笑了笑,说:“敏之有心了。”

贺兰敏之兴高采烈的说:“这一趟虽没有请到姨母,但让我找到了一个人,不容易啊!没想到她在姨母身边做女官。”

“哦?”武后惊讶的问道:“我身边有你认识的人?”

贺兰敏之指着站在殿外不敢进殿的十二娘说:“就是她,高家十二娘,高芸娘!”

武后微微眯起眼睛看向十二娘,看起来对十二娘与贺兰敏之认识这一点,有点犯了她的忌讳。

贺兰敏月也看着十二娘,嘴角露出不怀好意的笑。

十二娘只觉得不好,果然贺兰敏之说:“姨母,我很喜欢她,你把她赐给我做小妾吧!”

这句话一出,十二娘脚都要软了,她现在的唯一倚仗是武后,于是赶紧步入殿中,跪下说道:“皇后娘娘,奴婢愿意一辈子服侍皇后娘娘。”

首先表了忠心,武后的眼神就没那么犀利了,转而看向贺兰敏之,说:“你又胡闹,你府中那么多姬妾,何用再问我要人?”

贺兰敏之不依,哀求道:“她对我来说不一样,姨母就赏了我吧。”

贺兰敏月也在旁凑热闹,对李治说:“皇上,我还从未见我哥哥对女子如此痴情,竟求到皇后面前来了,您就成全了她吧!”

贺兰敏月一开口,十二娘反而不那么慌了。武后现在跟贺兰敏月不对盘,他们兄妹这么急切的要她,武后肯定要多想几分,不可能这么随意答应。

而李治也皱了眉头,说:“朕记得这个高芸娘跟健景有婚约,不是吗?”

贺兰敏月辩解道:“还未正式订婚呢,因她入宫耽搁下来了,不算有约的。再说了,婚约难道还大得过圣意吗?只看皇上疼不疼我和哥哥了。”

这般撒娇,让李治有些为难。他又想到武后擅自用他的名义,十二娘经手必定是知道的,他奈何不了武后,有些迁怒与十二娘,便说:“朕看此事也是没事一桩……”

话未说完,武后打断道:“皇上,健景是你侄儿,敏之是我外甥,若敏之抢了健景的未婚妻,伤了自家人的和气不说,此事传出去,岂不是说我武氏欺压皇室宗亲?这个罪责,武媚可担不起呀。”

十二娘听着他们唇枪舌剑,不得不说武后好口才,这个高帽子戴的,李治不好再说,贺兰敏之与贺兰敏月都不好说话!

贺兰敏月愤愤的瞪了十二娘一眼,武后已发话让十二娘退下了。

满身都是冷汗的从贞观殿中出来,十二娘乖乖的回长生殿等武后散席。掌灯时分,武后面若常色的回来,但十二娘从她弯的不太自然的嘴角看出,她心中并不是那么愉快。

宫女燕紫给她上了杯醒酒汤后说:“娘娘,高女史在院中求见,从下午等到现在了。”

武后垂眼吹了吹冒烟的热汤,说:“宣吧。”

十二娘见到武后,非常知趣的请罪道:“奴婢给娘娘添了麻烦,请娘娘责罚。”

武后挥手让燕紫下去,之后才问:“先别说责罚不责罚的,你先说说今儿是怎么回事?”

十二娘早在等武后的时候就已经下了决心,既然她决定在宫中倚仗武后而生存,那么必须让武后觉得她可信,分享一些秘密是必要的。

“奴婢今日一个人从宣政殿回长生殿,路上遇到了贺兰公子,奴婢与他不算熟识,只凑巧见过几次,但是很不凑巧的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不知娘娘可还记得前年贺兰公子在西市与人斗殴之事……”

【元旦放假期间回老家了,老家的房子长期空置,各种没网没暖气,好悲催……断更的我努力补!】

第一百六十六章任务

武后回想了一下,点头说:“唔,记得,敏之从小到大还没被那么打过,本宫记得是姚都督之子动的手?”

十二娘说:“正是。奴婢与姚元崇是好友,事发当时我也在场。今日贺兰公子突然说喜欢奴婢,奴婢万分惶恐,觉得根本不可能……”

武后听出了一些端倪,但仍试探性的问道:“那你说为何?”

十二娘吸了口气,说:“奴婢大胆揣测,贺兰公子大概是为了报复姚元崇!因为之前的义阳公主赐婚之事,曾传出我与姚元崇的一些流言蜚语,他们大概信以为真,以为把我收了小妾,就能让姚元崇痛不欲生……”

李治当初要与义阳公主和姚元崇赐婚,后来宫中传出流言,十二娘不相信武后没听说过。在武后可能已经知道的情况下,主动跟她坦白,能得到她的信任感。

武后想了想,觉得这种事是贺兰敏之做得出来的,且前因后果对得上,能让她相信。

把事情捋了捋顺,武后轻笑到:“芸丫头,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就惹了一身麻烦事,李思训、姚元崇,还有敏之,你可打算如何应付?”

十二娘不言其他,只说:“奴婢只知道一心一意服侍皇后娘娘,旁的不多想。”

武后略点了点头,说:“你是碧芳看重的人,本宫观你行事也颇得我心,那些繁杂的人和事,你毋须去理,只要你忠心与我,待你出宫时,自有我替你做主,你可明白?”

这是赤裸裸的诱惑,用一个未来的许诺来让十二娘忠心替她做事。虽然知道是诱惑。但十二娘欣然同意,因为她知道,跟着武后,是后宫中风险最小的选择!至少在今天的宴会上,武后保全了她!

十二娘安然的回到小房间中,坐在床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回想起白天的事,还有些后怕。想到自己的命运就在武后的一念之间,便觉得很有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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