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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笔记-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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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仪局女官的住所集中在掖庭宫舍的中部,尚仪局共有十八名女史,女史每四人住一间。

丁掌籍带她走进中排最靠东的房间,说:“你以后就住这一间,原本住四人的,但是现在里面只住了一位刚调到司赞司的女史,姓桂,同是尚仪局的女史,你们要和睦相处。好了,你选一个床位吧。”

十二娘看了看,选了里面的一个床,因是空手来的,房间内的东西都是现成的,她就走过去说:“我就睡这张床吧。”

丁掌籍点点头,交了一把房间钥匙给她,说:“我带你领东西,顺便熟悉一下环境。”

两人去内务府领了宫女的衣物、日常用品、身份对牌,又去尚仪局司籍司的办公区域转了转:“宫中比较大,而且楼阁相似,你一时只怕是记不清。今日只是熟悉熟悉,明日卯时正你来司籍司,我再教你做事。”

因丁掌籍还有事要做,十二娘就先行回了掖庭宫舍,待她把领回来的东西放好,就打水拧麻布擦自己的床头和桌椅。

弄到半途,有个高挑貌美,神态清冷的宫女走了进来,看到十二娘微愣了一下。

十二娘起身打招呼说:“你就是桂女史吧,我是今天刚来的高芸,在司籍司做女史。”

桂女史打量了她一眼,说:“哦。”别无她言,转身做自己的事去了。

十二娘尴尬的站在那,呆了一下,只好继续把桌椅擦完,倒水之后回来不见桂女史,而吃饭晚饭时间到了,她就独自拿着对牌去了饭堂。

走进饭堂,她怕领错东西,便站在里面左右张望一番看别人是怎么做的,正在犹豫去哪里领饭,就听到安静的饭堂里传来一声微高的惊呼声:“十二娘!”

循声望去,七娘提着裙角快步走来,一把捉住十二娘的手,急切的说:“你已经来了!早先听说你要入宫,但不知你被分到哪里,我正寻人打听,但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

七娘是她宫中唯一的亲人,十二娘找到她自然高兴,说道:“我被分到司籍司,住在宫舍第四排的东头,七姐呢?”

“我们尚功局住在第六排,我在第二间,待会儿去我那里坐坐。你吃了吗?我们边吃边说!”七娘带她领了饭菜,坐下询问起她入宫的缘由。

十二娘没说太多,简单说:“崇郎父亲去世,而大伯母对我逼婚,我进宫躲几年。”

七娘感慨道:“你说的轻松,进宫躲几年,宫中可不是好玩的!”

十二娘轻轻一笑,说:“我进来和姐姐作伴不好吗?”

七娘无奈的摇头,说:“但愿你考虑清楚,不要后悔才是。”

旁边有女官在附近做了下来,一个脸盘微胖的女官笑着说:“从未见高掌彩这么欢喜,这位妹妹好脸生,是新来的吗?”

七娘脸色立刻拉了下来,端了几分架子,说:“这是舍妹,她今天刚刚进宫。”

旁人听了,惊讶道:“呀,姐妹都进宫做女官,这可真难得。”

宫中最怕没有可信之人,最常见背后被人捅刀,自家姐妹互相扶持,不知是多少人羡慕的事。

七娘不再接话,给十二娘夹了菜,说:“妹妹多吃点。”

饭后,七娘拉着十二娘去自己的房间说话,七品女官是两人一间房,而与七娘同住的女官因为要赶一件女红,还在尚功司未归,所以难得有个可以坐下说话的清净地方。

七娘点了灯与十二娘坐在床边说话:“妹妹在宫中不要擅自与人搭话,那些问你话的人,你要想明白了再回答,切莫被人捉了话柄。”

十二娘点头应下,与七娘说起高三夫人和高五郎、高六郎。

得知他们在长安,七娘激动的说:“清明节时或可想点办法出宫去见一见。”

两人聊到夜深,另一位掌彩回来了,七娘就送十二娘回去。

回到房间时,桂女史已经睡了,十二娘轻手轻脚的走进去,依然把她惊醒了,她冷言冷语的训到:“进宫第一天就乱跑,吵吵闹闹不让人睡觉了!”

十二娘赶紧赔不是,简单洗漱后,迅速上床。

因房中有人,十二娘不敢取出有求必应书去见小唯,只得埋头睡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东宫

次日是十二娘第一天当值,她早早的起来,穿上尚仪局统一的湖蓝色竖纹襦裙搭银色小夹袄来到办公的司籍司,见房门关着,就在门口等了一会儿。

丁掌籍与其他女官结伴而来时,见十二娘等在这里,惊讶道:“高女史这么早就来了。”

十二娘问安之后说:“怕找不到地方,所以提早出来了。”

丁掌籍见她行事妥当,点点头,介绍身边的两个女官说:“这是魏掌籍和秦女史,我们四人同在这一间做事。”

十二娘一一问安后,尾随着三人走进房屋。

司籍司主要管理宫中的书籍、字画及笔墨纸砚,所以工作的地方有许多相关的物品。丁掌籍告诉十二娘这些东西都放在哪,如果有人来拿,需要什么凭据,哪些是她们能够分发,哪些需要请示,要怎么登记,又该怎么索回。

一一说明之后,就对她说:“我这里有一份上个月的登记簿还未整理,你先拿着看看,弄清楚怎么写之后,再把每类物品规整好,誊抄一份给我。”

十二娘接下登记簿,在分给她的桌案前坐下翻阅起来。登记簿中的内容登记的比较有规律,按照时间和物品分类,把物件、领取人、时间登记清楚就可以,十二娘一目了然,做规整自然也容易。

她一面誊抄整理,一面注意秦女史是如何应对前来索物、接物的宫女,把她所说的话暗自记在心中学习。

午饭后,她把整理好的东西给丁掌籍,丁掌籍看她誊抄的蝇头小楷,惊讶的说:“呀,真是写得一手好字。”又看了一下她做的统计和归纳,连连点头说:“不错。做事有条有理,可省了我教导的力气了。”

在一旁的魏掌籍听了,说:“丁掌籍莫非不知道,高女史是长安有名的才女,这一手字尚算不得什么,她的画可是得了阎工部赞赏的。”

丁掌籍与十二娘一起向魏掌籍看去,丁掌籍惊讶问道:“呀,你们认识?”

十二娘赶紧摇头。

魏掌籍说:“她不认识我,我却知道她。我这次过年得了假出宫回家,听我堂妹说了许多。”

十二娘大概明白了。与她熟悉并姓魏的女子,除了魏宜岚,她不做第二人猜想。

而魏掌籍也说:“高女史认识岚娘的吧。她就是我堂妹。”

十二娘回答道:“是,我与岚娘是极好的朋友,没想到魏掌籍是岚娘的姐姐。”她心中有些打鼓,不知魏宜岚与魏掌籍说了多少关于她的事,若只是才艺方面的便罢了。若是涉及到感情的问题,那可就不好了。

她不愿把感情纠葛带到宫中,若被人抓了这其中的把柄,难免会生出事端。

好在魏掌籍没有多说,只是对丁掌籍说:“你得了可用之人,这下好了。再不用为抄录登记簿而抱怨了。”

丁掌籍笑了,带着十二娘往另一间库房走去,告诉她其他事情。

宫中的日子相对十二娘所预料的要平静许多。她仿若后世的机关文员一般,每天与各种文字打交道,偶尔帮着各个贵主送些笔墨或书籍,亦或是去其他地方催要物品拿回来归档。

她每晚与七娘一起吃晚饭,说说话就回房休息。

桂女史时常不在房中。与她交流极少,她也乐得清静。偶尔还可以进空间与小唯说说话。

就在她以为日子就会这样过下去的时候,忽有一天,丁掌籍对她说:“尚仪让你把新到的一批硬黄纸送到东宫。”

十二娘惊讶问道:“我送过去?”

不是她偷懒不愿跑一趟,实在是这事不对头。东宫若需要纸,会直接派宫女来取,何用她送过去。就算是东宫的宫女全部很忙,尚仪又为什么会点她的名字?她进宫一月有余,还从未与尚仪局的尚仪正面打过交道。

丁掌籍也是一脸疑惑,但想到十二娘是皇后挑进来的人,现在尚仪让十二娘给太子送东西,究竟为什么,她不敢妄自猜测,只是带着十二娘去库房拿了地方上贡来的硬黄纸,催促她送过去。

十二娘抱着一摞纸贯穿宫城,自西边的掖庭往东宫而去。

“莫非是师傅特意安排的,让我跟宫内的人接应上?”一路思索着,十二娘来到东宫,见到东宫守卫便问:“我是司籍司的女史,奉命前来送纸,不知该交给谁?”

那守卫打量了她一眼,说:“是高女史吧?随我进来。”

东宫的守卫径直带着十二娘往里走,穿过宽广的庭院,走上阶梯,绕过回廊,竟走到东宫深处。直到一处挂着“聚贤殿”牌匾的宫室门外,守卫对着门口另一个守卫说:“太子殿下要见的人带到了。”

十二娘听了这话就觉得不对,敢情太子不是要纸,是要见她?

门前的守卫敲开门,进去禀报,而后对十二娘说:“高女史请进?”

十二娘抱着东西在门前有些犹豫,她与太子李弘从无关联,仅是在去年乞巧节打球赛时,见过他一面,不知为何要召见自己?

可太子要见,她只好硬着头皮往里走。

聚贤殿里,太子李弘坐在正中的桌案后面,一只手撑着头,正在与对面的一个少年将士说话。少年将士背对着十二娘,十二娘看不到他的脸,背影却有些眼熟。

十二娘不敢多看,捧上纸张俯身请安说:“太子殿下,奴特奉尚仪之命,给殿下送来硬黄纸。”

李弘温润的声音响起,说:“高女史免礼吧。”

十二娘直起身,方才与李弘谈话的少年将士已转过身,看着十二娘。十二娘与他四目相对,顿时惊了一大跳,眼前之人不是别人,而是李思训!

十二娘睁大了眼睛,一会儿看太子,一会儿看看李思训。她算是明白了,今日八成是李思训要找她。

太子看着两人大眼瞪小眼,微微笑着说:“健景,这些硬黄纸就赏赐给你作画。”

李思训抱拳谢过,而后走向十二娘,伸手从她手里取过纸张。

“十二娘,好久不见。”

十二娘觉得很尴尬,她进宫的举动是为了迫使李家放弃订亲,她一意孤行会陷李思训进入一个两难的境地,她不好意思见李思训。可李思训却一脸风轻云淡的跟她问好。

“景郎,好久不见。”十二娘低低的声音说到。

李思训就这样站在十二娘面前,仿若太子殿下不在旁边一般。对十二娘说:“你大概还不知道,我进入东宫率府,成了太子殿下的勋卫了。”

看着他一身轻甲、腰中按剑的装扮,十二娘眼睛瞪得更大了,李思训这样做是因为她入宫。所以追了进来吗?

勋卫是从七品上的武官,品秩虽低,身份很高,只有权贵的子孙才能胜任,虽然这是李思训理应走的一条路,但这个时机。不得不让十二娘多想一想。

太子在旁对十二娘说道:“高女史,听健景说,他与你是极熟的。为何今日见了,这么拘束?”

李思训抢先一步回答,说:“十二娘才入宫不久,又是第一次见殿下,自然拘束的不敢随便说话了。殿下不如行个方便。让我跟她下去叙叙旧?”

他与李弘说话像朋友,李弘也对他十分亲切:“你们去茶室吧。那里无人打扰你们。”

李思训便侧身请到:“十二娘,我们过去坐坐吧。”

十二娘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今日李思训就是冲着她来的,她避无可避了,只好转身出去。

到了外面,李思训问道:“你为什么叹气?很不愿见到我吗?”

十二娘摇头道:“不是,只不过觉得你让我们之间的关系变的复杂了。”

“哦?此话怎讲?”李思训饶有兴趣的问道。

十二娘与他一起到离聚贤殿不远处茶室里坐下,说:“我们有幸成为朋友,有同样的爱好,同样的烦忧,在这种纯洁友谊基础上,我以为我们即使签订契约,朋友关系也不会受到影响,可谁曾想,自订下契约之后,你仿佛对我太执着,让我产生了一种错觉……”

李思训听着就笑了,追问道:“什么错觉?”

见他打破沙锅问到底,十二娘也不妨与他敞开说:“让我觉得你喜欢上我了,不然为何不愿解约,又为何要借太子的名义见我?”

李思训“哈哈”笑了两声,与十二娘说:“听你这么说,仿佛有点道理。”

十二娘气结,他喜不喜欢她,李思训自己心里不清楚吗?什么叫听她说的有点道理。

见情况危险,十二娘忙说:“景郎,我都进宫了,那契约就算了吧。”

李思训摇头道:“进宫甚好,不过跟契约无关,因你进宫,我更不能解约了。”

十二娘瞪大了眼睛,问道:“为何?”

李思训说:“你我二人议婚之际,你被一纸圣旨招进宫中,若我就此弃你于不顾,那我则成了无情之人,往后又怎能说到好亲事?若我痴心等你,传出去那就是一桩美事,待过个几年,纵使我们解约了,也与我名声无碍。况且,因曹家嘉娘的事,我最近十分心烦,你说两种选择,我会选哪个?”

十二娘又震惊又难以置信的说:“景郎,你以往不是这般自私的人,怎在这件事上,竟……竟这样有己无人。”

李思训摸摸鼻子,说:“婚姻大事,妥协不得,只能委屈十二娘了。”

十二娘真是觉得太奇怪了,之前那样谦和,那么友善,那么体贴的李思训,怎就为了契约变成这样,步步紧逼,把她迫到这个地步!

第一百五十六章太子妃

十二娘想到,两次协商无果,那便各行其是吧!

她有她的底线,好朋友先喜欢上的人,不管嘉娘与李思训是否合适,是否彼此喜欢,总之她是不会与朋友争抢,不会淌这个浑水的。

“既然我们彼此都有不能让步的理由,那此事就不用多说了,再说只会伤了和气。我出来有些时候了,司籍司还有事等着我做,我先回去了。”十二娘对李思训说道。

李思训今日也没想跟十二娘谈出一个什么结果,主要是让十二娘知道他在东宫当勋卫,于是顺应十二娘的意思,送她到东宫门口。

“十二娘,不管怎么说,我们是朋友,在宫中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不妨对我直说。”

十二娘点头微笑一下,未有明确的回答,匆匆向外走去。

行至东宫门口,有肩舆仪仗驶来,十二娘远远看了一眼肩舆上的年轻女子,赶紧靠边站好,低头福礼。

能在东宫附近乘肩舆的年轻女子,除了太子妃裴氏,十二娘不做他人猜想。

太子妃裴氏去给皇后请安归来,见一女官立在路旁,不禁多看了一眼,待她看清楚了,出声对身边的人唤道:“等一下,叫那个女官过来。”

仪仗停在了十二娘面前,有宫女过来请十二娘过去。

十二娘对裴氏没任何了解,所以恭敬的走过去,问安道:“奴婢拜见太子妃。”

裴氏身体前倾,望着她说:“免礼,你走近让我看看。”

十二娘疑惑的走过去,裴氏看清楚她的面容之后,笑着说:“你是高芸娘吧?果然是你,我还以为我认错了。”

十二娘讶异的不行,说:“奴婢正是高芸娘。只是……只是不知太子妃怎会认识我。”

裴氏看了看周围的宫女太监,对十二娘说:“你随我进殿说话。”

刚刚从东宫出来,又要回去,十二娘在心中哀叹。

沿原路返回,李思训领着其他卫士在门口迎驾,看到十二娘随太子妃折返,也是一脸惊讶。

到了太子妃的寝宫,裴氏喊她到小厅说话。

一个座,一个站,裴氏笑着说:“你去年乞巧节进宫打球时。我见过你。”

十二娘当时第一次进宫,一直在关注皇上、皇后及贺兰敏月,并未注意到同样出席的太子妃。

裴氏当时注意到武后对十二娘十分赞赏。而十二娘又是曹夫人的学生,比其他官家小姐更容易得到武后的信任。裴家本就是亲武派,在揣摩武后的意图之下,裴氏曾建议裴家与高家联姻,而过年裴夫人进宫拜年时也与她说起过。裴家已向高家提亲,准备将裴融与十二娘说合到一起。

她本以为此事比较稳妥,岂料突然看到十二娘进宫做了宫女,自然很讶异。

“先前听说你在灼华馆跟着曹夫人念书,字画双绝,今日看到你穿着女官的衣服。十分讶异,你什么时候进宫的?在哪当差?”

十二娘答道:“二月十五进宫的,刚一个月。眼下在尚仪局司籍司当差。”

太子妃点头说:“司籍司的差事,与你倒相配。我平时也喜欢看些书,到时候我就让宫女找你取书了。”

十二娘恭敬的说:“这是奴婢的本分。”

太子妃又问:“你进了宫还打球吗?”

十二娘说:“奴婢进宫当值,每天自当好好做事,没有玩球了。”

“可惜了你一身好球技。”太子妃忽而说道:“宜华肯定还不知道你进宫了。若知道你进宫,肯定会拉你进球队的。不如我帮你引荐吧?”

十二娘心中苦笑,她原是惊鸿队的,若成了女官队的一员,魏宜岚本就与她有了间隙,只怕会认定她们就此决裂了。

“宫中卧虎藏龙,我那点球技算不得什么。奴婢刚刚入宫,还有许多东西要学习,只怕没功夫打球了。”

太子妃只是起了念头,但并不是多事之人,见十二娘婉言拒绝,就说:“你说的也是,那先一心当好值,待事情理顺了再看吧。”

闲聊了一番,太子妃记起问道:“对了,还未问你,你今日到东宫所谓何事?”

十二娘如实说道:“奴婢奉命前来送硬黄纸给太子殿下。”

太子妃惊讶的问旁边的宫女:“东康今日没有当值吗?”

宫女细声回答道:“奴一早就看到东康在太子殿下的书房当值了。”

“咦,这就怪了,几张纸而已,还要司籍司的人跑一趟。”太子妃不满的说道。

十二娘知晓原因,却不能直说,便笑着说:“我刚刚进宫,自该多做些事,好早些熟悉宫中的环境。太子妃若没有其他事,我就先告退了。”

太子妃点头让她退下,转而让宫女去把太子身边当值的太监东康喊来问话。

太监东康见太子妃责怪自己偷懒不去领东西,让女官亲自送过来,连忙解释道:“太子妃明鉴,那几张硬黄纸是太子殿下吩咐下来,让奴才传话给尚仪局,命高女史亲自送过来的,奴才不敢偷懒,更不敢擅做主张。”

“哦?是殿下这么吩咐的?那他见了高女史,都说了些什么?”裴氏问道。

东康摇头道:“殿下上午一直跟李勋卫在书房说话,把奴才等人都遣了出来,后来高女史来了,奴才也不知道殿下与她说了什么。”

裴氏心中有些不快,太子对一个女史这么重视,见面还把旁边服侍的人赶走,这让她如何不多想几分?

让东康退下之后,太子妃又吩咐身旁的宫女:“去打听一下,高女史是谁选送进宫的……”

武后钦点十二娘进宫的事情并不算是秘密,尚仪局很多人知道,内侍省知道此事的人更多。十二娘进宫第一个月能平静无波的度过,跟这个背景不无关系。

太子妃那边很快就打听到了,裴氏听闻之后,心中不禁有些慌了。

皇后亲自挑的人,太子又这般重视,难道说,十二娘就是皇后给太子挑的人吗?

她与太子大婚两年,不要说子嗣问题,他们两人根本就还未圆房!虽说是因为两人年纪都还小,不到时候,皇上皇后也未催促过,但是没有事实,裴氏心中还是不能放心。

还有一个重要问题,太子对她虽然温和,却有些疏离,对她绝谈不上重视。想到这里,她的脸色就变的有些难看。

【大家圣诞快乐!】

第一百五十七章探花

三月二十日,龙朔三年的春闱放榜,皇上下令在大明宫给新进士赐宴,是为探花宴。

大明宫原是太上皇李渊修的夏宫,位于太极宫以北,西内苑以东。皇帝李治因在太极宫中常年病患不断,厌恶太极宫,去年下令扩建重修大明宫,经过大规模营建修葺后,今年就搬了过去。

探花宴又叫杏园初宴,在科举放榜之后的第二天下午举行。后宫内侍省和六局得到皇上赐宴的旨意之后,迅速的行动起来。

因是给新进士赐宴,宴席上少不了要吟诗作对,或是考校新进士,笔墨纸砚等物少不了。而那天下午又恰好是十二娘当值,她必须在宴席上候命。

此宴是十二娘进宫后参加的第一个宴席,微微有些紧张。但宫中事物都是有先例可循的,丁掌籍带着她去库房里找出了去年的登记簿,比对着先例准备起来,也就没什么大的疏漏。

与去年不同的是,今年是在大明宫举行,而非太极宫,摆宴的位置不同,情况必然会有变化。十二娘又是没去过大明宫的,就怕到时候送东西、传话会找不到地方。

她在准备好要用的东西之后,就与丁掌籍说了一声,往大明宫熟悉地形去了。

从掖庭宫到大明宫,要穿过西内苑,那是宫妃们住的地方,最容易出是非的地方。

十二娘之前一次来西内苑是打球,此番她成了宫女,境地不同,她可不想出什么意外,所以低头而迅速的沿着宫墙走去。

可怜她该遇到的就是躲不过,迎面就见义阳公主和另一个女子结伴走来,身后跟了八个宫女。可谓浩浩荡荡。

她只好让路行礼,口中还必须请安。

义阳公主见到她,惊讶的不行,转瞬,冷冷的说道:“宣城,看看这是谁?”

旁边的少女正是她同胞妹妹,宣城公主。

宣城公主从未见过十二娘,问道:“皇姐,这女官面生的很,你认识?”

义阳公主说道:“你可记得我与你说的高芸娘?”

宣城公主惊讶道:“那个抢皇姐心上人。又诬陷皇姐给马儿下巴豆的恶毒女子,就是她?”

十二娘在旁福礼还未起身,她低头微微闭上眼睛。心想,这两位公主都是蠢人,上次她与义阳公主那样说,她都不能理解她的暗示,真是愚不可及!

忽然。“啪”的一声锐响,宣城公主一耳瓜子甩到了十二娘的脸上,十二娘想着事情猝不及防,被她这一巴掌打懵了。

义阳公主抬起下颚,说道:“这一巴掌是替我皇姐打的,你别以为她好性。你们这些奴婢就敢欺负她!”

十二娘一手捂着半边脸,冷笑的站起身,说:“两位公主要打奴婢。奴婢不敢说什么,只是奴婢如今正要去大明宫布置探花宴,若布置出了差错,或是受伤导致明日无法当值,上面追问下来。奴婢也就只能如实说了。奴婢是皇后娘娘亲自挑选进宫的,到时候皇后娘娘要怎么看待此事。奴婢可就不好说了。”

义阳公主和宣城公主脸色都变了几分,义阳公主板着脸说:“你别以为拿皇后压我,我就怕了你。本公主今日还有事,暂放过你这一遭。”

十二娘听闻她松口,赶紧走开,而宣城公主则不甘的说:“姐姐,为什么要这么轻松的放过她?你真的以为皇后会给一个小女官撑腰?”

义阳公主见十二娘走开,低声同宣城公主说:“想要报仇,以后有的是机会,只是今日不行。她要去布置探花宴,这个不能耽搁,咱们也得为自己以后想想。”

探花宴,赐婚宴,皇上在此宴席上为状元、榜眼、探花赐婚的可能性极大,义阳公主和宣城公主早到了成婚的年纪,却一直被搁置着,义阳公主又怎能不把探花宴放在心上?

十二娘待到无人的地方,从如意葫芦袋中取出药水,用手帕沾了往脸上擦了擦。宣城公主那一巴掌打的不轻,药水涂上去火辣辣的疼,十二娘咬牙忍了,待过了一会儿才去找要摆宴的大明宫杏林。

待到了地方,她看内侍省和六局的人都在忙碌布置,就在旁观察会场,分析着她们女官应该在哪候命,若得了皇令,应该怎么呈上笔墨纸砚等。

她正看着,就见李思训带着一小队卫兵从杏林旁边走了过来。李思训眼尖,也看到她了,走过来问道:“明日下午的探花宴,你也要参加?”

十二娘点头,说:“嗯,依往年惯例,得准备笔墨纸砚,你呢?太子殿下明天也要出息,你来提前检查吗?”

李思训点头,说:“是啊,明天进宫的人多,我们不能布很多兵力,今天得看看怎么站岗守卫才好。”

既然他有事,十二娘便说:“那你先忙,我还要去女官候命的侧殿去看看。”

“等等。”李思训突然喊住她,问道:“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十二娘虽涂了药水,脸没有肿起来,但皮肤还是有明显的刺红。

她抬手摸了摸,说:“这个啊……可能是我早上擦的香脂出了问题,有点痒,没什么大碍,洗掉就好了。”

李思训点点头,未多说什么,各自忙碌去了。

待到第二天下午,十二娘很早就带着备好的用具来到杏林,与其他女史一起准备起来。

在等待开宴的空当,一个太监走到她旁边,将一个瘪肚小瓷罐放在她面前,说:“高女史,这是李勋卫让我递给您的。”

十二娘一惊,不待她多问,小太监已轻手轻脚的退了下去。

十二娘拿起瓷罐打开一看,净若羊脂,香若幽兰,是一罐上好的香脂。

她微微有些发愣,不过是昨天随口说的一句借口,李思训今日竟然让人把香脂送来了。她迅速把东西收进如意葫芦袋,但心境久久不能平复。

探花宴比较顺利。新晋三甲得到了皇上的垂问,君臣问答其乐融融。十二娘在侧依照上令准备物品,大家各司其职,井井有条。

当探花奉诏要以杏花题诗时,十二娘捧着笔墨纸砚送到桌案前,桌案后的人突然“咦”了一声。

十二娘不知那人在惊讶什么,微微抬眼,看清之后她也惊讶了。这个探花她看着十分面熟,可想不起来是谁。

忍着心中的疑惑,十二娘摆好东西之后退下。探花却不顾皇上让他做的诗,就那么盯着她看。

在场之人都看着探花,也都发现了异常。皇上问道:“陆探花,你因何面露惑色?”

探花上前叩拜答道:“回禀皇上,微臣看刚刚奉上文房四宝的女官,极像以前与我有恩的一位娘子,但因有些时日。微臣不敢妄断。”

“哦?”皇上显得非常有兴致,问道:“让那女官上来,陆探花,你再好好看看。”

十二娘觉得难堪起了,硬着头皮走上前去,站在众人的目光中。

皇上又问:“这个女官姓甚叫甚。让陆探花好好辨认辨认。”

已有亲随回答道:“这是司籍司的新女史,高芸娘。”

陆探花已惊喜的说道:“十二娘,在下陆瑜。当日你在宝塔寺的一席话,才有我的今日,你可还记得我?”

他自报家门之后,十二娘也想起来了,这个探花竟然是当初在宝塔寺里痴恋郑茗若的小郎君。她当时不过鼓励他一番,没想到今日真的金蟾折桂。考了探花!

“原来是你,恭喜陆郎金榜题名。”

皇上见两人果然是有先缘的,笑了起来,问道:“你们两人有何际遇,快说出来听听!”

因牵扯到已嫁人的若娘,陆瑜并未把事情说的那么通透,只说自己当初误入迷途,是十二娘点醒了他。

皇上抚掌笑道:“能在探花宴上重遇,这可是缘分,朕看不如趁着今日的喜事,朕为你们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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