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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笔记-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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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辰时正点,武后准时出现,与皇帝两人一起站在看台边缘,朝马场中的皇子等人说话。

马场中有黑红两队人,隔得太远,十二娘依稀能分辨出姚元崇与沛王一样穿的红色衣服,而黑色队中也有一个她认识的人,李思训。

二圣说的什么话,十二娘坐的位置听不到,只见武后将球从高台上抛入场中,黑色队伍中有一臂上裹明黄臂饰的少年接住,并开了球。

魏宜岚拉着十二娘小声说道:“看,那就是皇太子。”

皇太子带着年纪稍幼的英王在一队,另喊了李思训几个李氏宗族子弟,而红队则是沛王带着侍读,另从禁卫军中挑了几个年轻的。

两队实力差别不大,但随着赛事的尽兴,黑队渐渐没了体力,魏宜岚低声笑道:“平时养尊处优惯了,这下跑不动了吧,连我们也不如呢!”

红队渐渐领先,但姚元崇大概是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表现的很低调,只是护在沛王身周,并没有过多的个人表现。而黑队中的李思训在黑队落后的情况下,个人表现出众,好几次都引起了看台上的惊呼。

十二娘见他们比赛将要结束,起身找到了正在安排赛事的宜华,说:“比赛之前,我能去我的马棚看看我的马吗?两天没见,我怕它一会儿跟我闹脾气。”

宜华笑道:“你的马儿倒很通人性。”

十二娘点头笑道:“可不是,你要跟我一起去看看吗?我第一次带它出来参加比赛呢。”

宜华对十二娘比较好奇,便答应了她的邀请,与她一起向不远处的马棚走去。

宫中的马棚有专人看守,宜华和十二娘在守卫的陪同下一起走进马棚,在最里端找到了雪团子。宜华见雪团子身体健硕、毛被纯正、牙口整齐,赞叹是匹好马。而十二娘则偷偷看向食槽,寻找着巴豆的踪迹。

宫中行事谨慎无比,食槽中自然不会留下巴豆的痕迹,但不要紧……十二娘袖中装了如意葫芦袋,袋中装有巴豆……

她趁着宜华和看守不注意,袖子划过食槽上方时,丢了几颗巴豆进去,待她抱着雪团子抚摸并说道:“也不知你离开我这两天吃好了没有,来再吃点草,免得一会儿跑不动。”说着就看向马槽。

“呀,这是什么东西?”十二娘颇为惊讶的指着食槽中的那三五粒巴豆。

宜华寻声看来,脸色立即变了,十分严厉的问看守:“食槽里怎么会有巴豆?”

看守也吓呆了,哪里知道是怎么回事。

宜华脑经转的极快,匆忙对十二娘解释道:“绝不会是我们女官队的人做的,一场比赛我们尚输的起,不会做这样下作的事!”

十二娘忙说:“我没有怀疑你们,只是出了这件事,还是检查一下有没有马儿拉肚子吧,待会儿咱们就要上场了!”

守卫信誓旦旦的说:“奴早上清理马粪的时候,都是好的,并无马儿拉肚子。”

十二娘知道雪团子是因小唯的原因有了灵性,所以没有吃巴豆,但其他马儿却没有这样聪明。所有马都没有拉肚子,那么说明下巴豆事件是针对十二娘一个人的,并非惊鸿队所有人。

到底是谁下的药?

宜华也很想知道,若不查出下药之人,女官队很有可能就要背负这个罪名了,毕竟她们最有动机。

“马儿既然都好,那就是万幸,但出现这样的事,必须严肃查处,十二娘,你先回去,我这就去禀报。”

十二娘重新回到高台,男子波罗球赛已经结束,皇后正在赏赐胜利的红队,沛王带着姚元崇、裴润等人来到高台上叩谢二圣的赏赐。

武后眉眼如黛,快四十岁的人了,依然肤白貌美,宠溺的看着沛王说:“贤儿这回玩的可痛快?即是玩尽兴了,快把场地让出来,交给小娘子们,我今日可是为了看她们的比赛而来的。”

沛王刚赢了比赛,显得心情很好,立即说:“是,母后,儿子也想看她们比赛呢,今日之赛必定比前两场更精彩!”

一名女官近侍匆匆走过来,在武后耳边低语起来。

第一百四十一章翩若惊鸿

听女官说完事,武后精致的面容几不可见的抽动了一下,但风轻云淡的说道:“就那么几个人,问问便知,何用大惊小怪?”

女官心领神会,从观看台上退下来,对宜华说:“你们照常比赛,我这就带人去查。”

宜华点头,派人去通知魏宜岚准备比赛。

十二娘再次来到马棚的时候,之前的守卫已经不在,换了几个新守卫。其余人都未觉察出了事,各自检查自己马儿的状态,把马具检查一番之后,便骑马上阵,到赛场上集合了。

先前在看台上并不觉得宫中的马场有多大,眼下站在球场上,十二娘只觉得这场地竟然有一望无际之感,让她觉得自己很渺小。

魏宜岚也在旁说:“赛场这么大,难怪要组成十人赛,我们从未打过这么大的赛场,大家注意节省体力啊!”

众人心中又激动又紧张,鼓点一响起,浑身的血液似乎都沸腾了,竟然有一种上沙场的感觉!

十二娘手中握着金丝楠木杖,稳稳的坐在雪团子的背上,铜锣一响,她与魏宜岚两人就如离铉之箭冲了出去!雪团子比一般马儿敏捷,且能根据十二娘重心的调整领悟到她的意图,一人一马配合的天衣无缝,如鱼得水般的在场上驰骋。

但宜华不愧是女官队的队长,这次比赛她为了女官队的荣耀,发了全力,再无半点轻视和谦让,那马球如同粘在她的球杖上,不论她怎么策马奔驰,都如影随形,十二娘试探好几次,费了老大的劲才把球断下。

场上赛事如火如荼。武后在看台上眯着眼对皇帝说:“难怪宜华如临大敌,那个丫头瘦瘦小小的,没想到球技这般了得”

皇帝李治呵呵笑道:“除了听你夸奖宜华,朕许久没听到媚娘夸奖谁的球打的好了。”

坐在李治身后的贺兰敏月眼神有些阴郁,不知在想什么,忽然听到武后问她:“敏月,那个丫头叫什么名字?听说你们以前都在灼华馆念书。”

贺兰敏月赶紧换上一副无害的表情,说:“她叫高芸,大家都喊她十二娘,以前读书时不曾听说她的球技了得。一段时日不见,竟如此厉害了。”

武后点点头,见场下十二娘打进一球。轻叫了一声“好”,仿佛十分满意般,说:“看宜华这回如何是好。”

姚元崇在场边一直关注着十二娘,沛王李贤在他身边,说:“这个高芸娘。技艺真是突飞猛进啊。”

姚元崇摇头可惜道:“恐怕马上就要被女官队反超了。”

事实果真如此,惊鸿队的少女们终究是养尊处优的小姑娘,体力怎么都比不上常年训练的女官们。饶是十二娘,到后面也有些挥不动手,连雪团子的反应都慢了下来。

女官队的整体素质比较整齐,不像惊鸿队这么大差别。待到后期,正如姚元崇所说,女官队以逆推之势反超。并稳稳的掌控住了比赛的输赢 。

悠长的一声锣鸣,比赛结束了,惊鸿队败北,但输的并不难看,八比十。

累到精疲力尽的大家回到华音殿休息。

魏宜岚犹然有些不服气。说:“我们明明可以赢的!”

十二娘劝道:“咱们持久力不行,今天虽然技输一筹。但假以时日,定能打赢她们的。”

曹映嘉也说:“我觉得挺不错了,咱们新来的姐妹没有怯场,值得表扬。”

听她们这样一说,魏宜岚便好受多了,嘻嘻笑笑的抱怨起胳膊腿酸痛。

休息了一会儿,沛王和姚元崇、裴润三人走进来,沛王笑着说:“你们都怎么样?场上那样拼命,这会儿不好受吧?”

魏宜岚说道:“可不是么,我现在好饿,宫中可会赏我们一顿饭吃?”

魏宜岚的直率是出了名的,沛王笑道:“不仅赐宴,父皇还要赐字,你们还不快去!”

“当真?”惊鸿队的大家都很吃惊。

姚元崇在旁解释道:“皇后娘娘对你们赞赏有嘉,特地请皇上赐你们‘翩若惊鸿’四个字,皇上现在正在玉琼殿写字,就等你们收拾好赴宴领赏呢。”

众人欢呼雀跃,能得到皇上御赐的名号,对惊鸿队来说可是意义重大!

大家赶紧去偏殿洗脸擦汗,十二娘先她们一步,早在她们高兴的互相蹦跳时就把脸给洗了。

姚元崇站在侧殿门外,手扶着白玉栏杆望向远方。

十二娘走到他身边,问道:“你们今天赢了比赛,二圣可赏了什么?”

姚元崇转身说:“皇上赐了一匹刚得的好马给沛王,我们其他人各得了一些小东西,分到我手上的是三颗东珠。我看那珠子大而润,回头给你拿去串了戴。”

十二娘笑道:“你流汗换来的赏赐,倒让我占了便宜。”

姚元崇不以为然道:“这有什么,你若喜欢,什么都可以给你。”

十二娘微微有些脸红,怕旁人听到,不自然的往殿内看了一眼。

姚元崇转开话题,问道:“你今日可都顺利?有没有伤到哪里?”

十二娘摇头说:“我挺好的,只是……”

姚元崇眉头一凝,紧张的等她说完。

“只是我的马被人在草料中下巴豆了,幸好马儿机灵,没有吃下去。”十二娘压低声音说到。

姚元崇迅速的反应道:“此事应该不是女官队的队员所为,做的这有明显,她们最易被怀疑,应该没有这么笨……”

十二娘点头道:“我也这么想,而且我看宜华做人做事都比较磊落,也不像是做这种卑鄙之事的人。我只是不知道是义阳公主还是贺兰敏月做的,听说宫中有人去查了,也不知查的怎样。”

姚元崇感叹道:“你没事就好,宫中的事情千丝万缕,便由她们查去吧,结果和真相并不重要。”

十二娘与他开玩笑道:“说来说去。幸亏你给我挑的马儿好,你看它多聪明,看到巴豆竟然知道不吃!”

姚元崇惊讶道:“你的坐骑就是我给你挑的那匹马驹?没想到你养的这么好,还是第一次看你骑他出来。”

“我叫它雪团子,有专门的高人喂养它,不用我费半点心神,我平时舍不得带它出来,也就是这次进宫,骑出来转一转。”

魏宜岚等人洗完脸之后,还顺带擦了点脂粉。收拾停妥从殿中跑出来,毛躁躁的说:“你们还在聊什么呢,咱们快点去玉琼殿赴宴吧!”

姑娘们在沛王的带领下。欢欢喜喜而去,玉琼殿中的丝竹声已响了起来,前面坐满了今日进宫玩耍的皇亲国戚。

惊鸿队的大家座位比较靠后,但她们一进殿,便被宣到殿前受赏。

十二娘站在大殿中央环视一周。惊讶的发现贺兰敏月和义阳公主两人都不在场!之前看比赛的时候,她们明明在!

心中正琢磨着,忽听殿上传来柔媚而略带威严的声音问道:“哪个是高家芸娘,出来让本宫瞧瞧。”

武后在问她!

十二娘手心立即冒了汗,垂首走上前,行礼道:“民女高芸娘拜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

武后含着笑意说:“平身,抬头让本宫瞧瞧。”

十二娘目光平视前方,把面容露了出来。

武后点头道:“长的清秀干净。如白莲吐芳,果然有几分碧芳当年的样子。”

皇帝在旁听了,也看了过来,点头道:“是了,她也是碧芳的弟子。”

碧芳。大概就是曹夫人的闺名了。

武后看了看身侧的女官,说:“来。看赏。”

女官端着红色漆盘上来,其上有一木盒,盒中呈了一对贴羽华胜。华胜是女子戴在鬓旁穴处的花饰,这对贴羽华胜以金为托,其上镶嵌了几支长短不一的紫羽,并镶嵌着宝石点缀其间,极为华美。

十二娘跪下谢赏,心情颇为复杂的退回自己的位子上。

武后为何在众人面前如此抬举她?不仅夸她如“白莲吐芳”,还额外赏赐了东西给她。十二娘心中复杂极了。

宴席开始,二圣与众人喝了三杯之后,就传了歌舞上来,这就表示宴席间可以自由行动了。十二娘正为武后的态度忐忑,有女官来请她到一旁说话,她便随女官一起退了出去。

两人到了廊柱背后,那女官正是拿赏赐给她的武后贴身女官,她对十二娘说:“今日马棚中的事,让姑娘受惊了。司正女官已带人查清事实,捉住了下药者,还请姑娘放心。”她笑了一下,继续说,“今日乞巧节,皇后娘娘只想大家高兴而来,兴尽而归,姑娘不要因此事,惊扰了他人才是。”

十二娘屏气凝神的答到:“高芸娘明白,谢谢姑姑提点。”

女官满意的点点头,微笑着说:“宴席正欢,姑娘快请归席吧。”

十二娘点头,与女官一前一后进去,门口遇到来找十二娘的曹映嘉,她有些担忧的问道:“十二娘,你哪里去了,我到处找不到你。”

十二娘笑着说:“我怕你们灌我喝酒,跑出去躲一躲,待你们喝够了,我再回来。”

女官听到她这个回答,满意的走了。

嘉娘见十二娘这样,便知宫中说话不方便,遂就着她的话说:“那你且要躲一躲,岚娘正到处找你敬酒呢。”

殿中酒过三巡,姑娘们虽然有所克制,但因为高兴,仍然多喝了几杯,特别是即将出嫁的十一娘,大概是憋屈了一段时间,今日这一放纵,竟与岚娘两人喝了五大杯!

十二娘和嘉娘在旁照顾着她们,好不容易等二圣退席之后,便一人扶着一个打算早些出宫。

走到半途,义阳公主突然满脸泪痕的冲了出来,阻住四人的去路,哭着说:“高芸,你陷害我,巴豆不是我命人放的!”

十二娘惊愕的说:“公主,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义阳公主逼近道:“你还装傻,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已经输给你了,什么都输给你了,你还这样害我!”

十二娘见她很不冷静,而且巴豆之事,很显然武后已有了她的结果,十二娘不打算跟义阳公主追究真相,只想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她冲曹映嘉使眼色,并扶着十一娘打算绕过去,岂料十一娘发起酒疯,说:“你是谁啊,不准欺负十二娘,你别以为我们怕你!”

十二娘赶紧拉住十一娘,并捂住十一娘的嘴,解释道:“公主,我今日第一次进宫,宫中的是是非非、真真假假实非我这等愚笨之人能够看透,是与不是也不是我所能说的,还请公主冷静下来,好好想想。我姐姐醉了,我带她先走了。”

义阳公主愣了一下,在她们走出几步远之后,忽的追上去,说:“你知道是谁做的,对不对,快告诉我!”

十二娘一口咬定,说:“民女不知,还请公主让行。”

义阳公主不仅不让,还上前捉住她的袖子,说:“不行,你今日一定要说,我不能背下这个罪名!”

十二娘眉头紧皱,觉得十分厌烦。初见义阳公主之时,觉得她如笼中之鸟,十分可怜,几次接触下来,实觉得她蠢笨可恨,就她这样的做派,如何能讨武后喜欢,如何能在宫中立足?

姚元崇远远的就看到她们几人纠缠在一起,待看清十二娘被义阳公主扯住袖子,脸色大变,疾步从后面追上。

“义阳公主,有话慢说,请不要动手。”

姚元崇突然出现,并说出这样的话,让义阳公主的脸色一会儿苍白,一会儿青紫,噎的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十二娘看她可怜又可恨,劝说道:“公主快请回去吧,大家吃完饭都出来了,这样下去,事情只会闹大。今日本就什么事都没发生,公主别想多了。”

义阳公主一脸死灰的看着十二娘与紧紧护在她身边的姚元崇,掩面而走。

曹映嘉关切的问道:“十二娘,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十二娘看了一眼在后面即将走过来的沛王等人,说:“有人来了,等出宫我再与你们细说。”

姚元崇说:“你们先走,我在这里帮你们挡一挡。”

十二娘点头带着十一娘离开,只听后面姚元崇与沛王等人说:“没事,就是喝多了,走不稳撞到了一起……”

【我在作品相关发了一张古代女子打马球的图,大家可以看看。图片打开可能有点慢,大家点进去稍等片刻。^_^】

第一百四十二章提亲

送十一娘回高府,把她交与高夫人手上后,十二娘赶回王家。

齐氏、吴氏坐在一起说话,众媳妇陪在旁边,都在等十二娘回来。

十二娘笑着与众人说:“今日圣上御赐了‘翩若惊鸿’四个字给我们,皇后娘娘还赏了我一对华胜。”

她把盒子拿出来,众人看着盒子中的精美饰品,皆有些激动。

元娘激动的问道:“当真是皇后娘娘赏赐的?”

十二娘点头。

元娘喜不自禁,看起来比十二娘还要高兴。当晚王家摆了宴,为此事热热闹闹的庆贺一番。

饭后人静之处,十二娘沉下心来思忖白日之事。

就下巴豆之事,看多方反应,最有可能是贺兰敏月做的,但义阳公主有那么激动的反应,必然是武后降罪与她了。是武后偏袒贺兰敏月还是武后太不喜欢义阳公主?

姚元崇说的对,在后宫之中,事实和真相并不重要,武后想借此事如何发挥,都不是她们能够干预的。而武后的心思,她也着实有些猜不透,她心里应该是极讨厌贺兰敏月的吧,可为什么要包庇她……

正想着,王勃忽然在小路上出现,问道:“十二娘,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路边发呆?”

十二娘从石头上站起,说:“今日宫内宫外热闹了一天,我想找个地方静一静。”

王勃关切问道:“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文—十二娘摇头道:“不是,一切都很好,就是觉得有些累。”

—》人—王勃点头道:“没事就好,听说今日二圣重赏你们了?”

—》书—十二娘微笑着点头,今日谈论了太多关于赏赐的事,她厌烦不想再说了。

—》屋—王勃看她脸上有浓重的疲惫之色,翻手从背后拿出木笛。吹奏起来。

暮色沉沉,空灵的笛声由低渐高,如清风拂过山岗,令十二娘觉得放松自在。她安静的坐在王勃身侧听他吹奏,当天空由暗转黑时,星空都爬上了高空,显得夜色静谧而深远。

王勃一曲奏完,十二娘看着夜空,说:“你吹的真好,浮躁的心立刻沉静了下来。”

王勃抚弄着笛子。说:“师傅教我吹笛,因我内心浮躁而自傲,说此技能使心淡泊。我常在寻找那种感觉。”

他顿了顿,又说:“我第一次觉得心中淡泊而宁静,是你在文中阁对我说‘海阔凭鱼跃,天空任鸟飞’之时,我那时才体会到外面的世界广阔。而我向来自视甚高,是多么的渺小而可笑。后来,我被斥出沛王府,我心中苦闷难当,你来劝解我,令我开怀大笑。那时我便觉得,功名利禄皆是过眼烟云,对人生有了新的感悟。”

十二娘越听心中越紧张。忙打断问道:“你今日怎么想起说这些了?”

王勃低头轻笑一笑,说:“大概是你今日进宫之后,我一个人想太多了,也有可能是科举在即,有些话想一吐为快。”

十二娘怕他捅破两人之间的那层窗户纸。便说:“眼见就要考试了,你别胡思乱想。天黑了。我今天着实累了,我先回去了。”

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跟王勃挥了挥手,小跑着走了。

王勃站在原地,重新拿起竹笛吹奏,竟是一曲《凤求凰》。

七月中旬,高夫人突然造访王家来找元娘,母女两人在思齐院中长谈。

“这三五日里,有好几家人到我这里打听十二娘是否定亲,虽未明说,但我听那意思,竟是有意提亲。”高夫人说道。

元娘眼神一亮,说:“十二娘的才情早已远播,如今又得了皇后的赏赐,必有人家动心,娘何必惊讶,一家有女百家求,这是人之常情。”

高夫人仍然一脸肃然的说:“我也知道有人提亲是早晚的事,只是这几户人家的来头让我不知如何应对,因此才来与你商量。”

元娘讶异道:“哦?是怎样的人家?”

高夫人身子前倾,说:“最先来打探的,是舒王府的人,我让你二弟也去打听了一番,舒王之子李亶今年二十六七,原配病逝,舒王府的人怕是有意让十二娘过去做继室。还有右相许敬宗家的,不过是个庶孙。我最中意的是左金吾将军裴居道的四子,在十率府做中卫率,他家出了太子妃,前途不可限量啊!”

元娘听的激动不已,说:“天呐,都是这样的人家!”

宗室皇亲、相府将门,皆有人来打探,足以见得十二娘因武后的青睐,身价倍增!

元娘说:“娘,咱们不能慌,如今十二娘风头正盛,我们得仔细挑着,说不定还有更好的。”

高夫人急切道:“我就怕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你须知道,十二娘毕竟是失怙之女,这些人家若不是看在皇后的面子上,如何会向咱们示好?搁在以前,这可是咱们想高攀都高攀不上的!”

元娘听高夫人说的有点道理,便说:“十二娘还小,去舒王府做继室肯定不行,右相家的庶孙再怎么也是庶出,的确还是裴将军家的四子不错。不过,让我想想,这事决定可就没有反悔的了……”

母女两人久决不下,来来回回商量多次,最终也没给任何一家回个确切的消息,便这么拖着了。

七月二十日,是房玉馨出嫁之日,因是嫁于沛王做侧妃,不是正妃大礼,所以稍显低调。

房家没有广延宾客,倒是沛王府中摆了二十余桌酒席。

十二娘等人皆收到帖子去沛王府吃酒,她去的比较晚,众人早就到了。

姚元崇迎上十二娘,问道:“你来了,听传报的人说,新娘马上就到了,我们快去喜堂观礼吧。”

十二娘点头道:“好啊。”

两人来到热闹的喜堂,人声鼎沸中,沛王与馨娘走了进来。在司仪的唱礼中完成礼仪。礼仪方毕就有人传报,宫中送来了赏赐。

姚元崇注意到十二娘今日格外安静,淡淡的笑容挂在她脸上,姚元崇一眼就能看出,那不是她真心的笑容。周围越是热闹,她脸上的表情就越是寂寞。

在众人向新人道喜之时,姚元崇带十二娘走到喜堂外,问道:“为什么一脸焦虑的样子?”

十二娘没有回避,只是见周围人多,说:“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说话吧。”

姚元崇点头。轻车熟路的带她走到另一个院落的小亭中,说:“宾客应该不会到这边来,有什么事放心说吧。”

十二娘还未说话就红了眼圈。说:“我打听来的消息,好几家人去我大伯母那里提亲,她这几日怕就要决定我的婚事了!”

姚元崇大惊,震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纵他们两人情投意合。也需托与父母来提亲说合。姚家母亲远在陕州,父亲远在嶲州,就算姚家父母同意他们,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来提亲的。

当务之急,如何是好?

姚元崇来回走了两步,问道:“你可知提亲之人是谁?”

十二娘说道:“舒王之子李亶。许右相之孙许泰,裴将军之子裴融,我大伯母最中意裴家……”

姚元崇双手捏拳。说:“许泰和裴融我都认识,待我去想办法。十二娘,我一定不会让别人把你抢走的,你别怕!”

得了姚元崇这句话,十二娘心中如同巨石落地。她相信他!

重重的点了头,十二娘一字一句的说道:“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她黑眸如星,字字铿锵,姚元崇浑身一震,将十二娘涌入怀中,久不能语。

七娘今日得了机会出宫替二圣向沛王送贺礼,便想找机会与十二娘见一见。她在喜堂内没见到十二娘的身影,狐疑的出来寻找,便见十二娘与姚元崇两人并肩走回来。

两人脸色都不太好,不似以前在一起那般开怀欢乐。

“十二妹!”七娘出声喊道。

十二娘意外见到七娘,忙上前问道:“七姐,你今日怎么有空来了!”

姚元崇在旁抱拳喊了一声:“高掌彩。”

七娘说:“我知道馨娘出嫁你肯定要来吃喜酒,所以想办法得了送贺礼的差事,出来见一见。”

十二娘挽着她的手说:“我乞巧节和十一娘都进宫了,当时也想见你,可是找不到,也不敢乱跑。”

“那天的事我听说了。”姐妹两人说着话,七娘看看周围,说:“走,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说话。”

姚元崇见状说:“你们去西花厅说话,我先进去看看有没有什么事。”

十二娘点头,跟七娘走到西花厅,里面有几个面生的妇人坐在那里歇息,都是沛王府的宾客。她们两人撩起珠帘走到一角的茶几旁坐下,低声说起话来。

“十二娘,有人要害你的事,我听说了。虽然武后以义阳公主行止不端为由罚她抄书,但我不觉得是她做的。”七娘低声说。

十二娘问道:“那七姐认为是谁?”

七娘没有正面回复,旁敲侧击的所:“你们那日出宫之后,魏国夫人隔天就生病了,皇后以她患了传染病为由,不准皇上接近,至今十多天都没有亲近过魏国夫人。”

把贺兰敏月从皇上身边隔开,这才是武后的真实目的吗?

十二娘了然的点点头,说:“我那日没有什么损失,皇后愿意惩处谁,都与我无关,那件事,我早不在意了。”

七娘说:“那就好,宫中近日不知怎么的传出一些话,说你与义阳公主争夫,故意陷害义阳公主,听的把我气死了。”

十二娘苦笑,说:“我倒希望这种流言蜚语传的广一点,这样就不会有人来提亲,我也就不会面临出嫁的危机了。”

七娘惊讶,忙说:“发什么了什么事?你可不能做出损坏自己名声的傻事啊!”

【大家今晚看月食了吗?】

第一百四十三章办法

十二娘把三家提亲之事细细与七娘说了,七娘思忖道:“都是不错的人家,你真的不考虑考虑?”

十二娘果断的摇头,说:“不是我选的,再好也不嫁。”

七娘轻声问道:“你是为了姚元崇吧?”

十二娘微微点了点头。

“那他可知道此事?”七娘追问道。

“我已经同他说了,他说他会想办法的。”十二娘低语。

七娘却冷笑一声,说:“可笑,想办法?如今除了尽早来提亲,得到大伯母的同意,他能想什么办法?难不成去找另几家人,告诉他们你们相爱?那样你的名声可都毁了!”

十二娘不语,眉头凝在一起。她自从听瑞娘说了提亲之事,就想过很多种可能,连最极端的私奔之事都想过。她是孤女,她不在乎世间的眼光,可姚元崇呢,他有家庭重担,有母亲和幼弟要照顾,真的能陪着她不顾一切吗?

自从与姚元崇互表心意开始,姚元崇就未说起过提亲之事,十二娘心中明白,他怕是有什么难处,而她觉得自己不过十二岁,没到要提亲的地步,所以从未催他,怎料他们不急,有人却逼了过来。

低下头,十二娘心中有些难受。她曾发誓要掌握自己的婚姻,绝不容人插手,可到了这一步,她才发现有很多事情真的不由人。再洒脱不羁的人,身上也有所束缚。

七娘见她难受,心里也不好过,劝慰道:“事情还没定数,你也别太难过,或有转机。”

转机和办法,十二娘想过,但都有弊端。

十二娘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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