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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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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寺是汉明帝册旨兴建的中国第一座寺庙,可谓中华第一寺,乃是中国公认的佛法发源地。后世的他杨浩曾经到此一游,但此次再来,已经事过境迁,谁又能料到,他竟是来到一千多年前得白马寺呢?
他顺着古道前行,只见人声鼎沸,人群熙攘,两人不停穿梭。可是,是什么,让我如此的心悸?心中有种莫名的期盼,他奇怪的想着,四处看着,试图找出不安的根源,可是他看到的,只是攘攘的人海,川流不息的人群。
他俩终于登上大殿,只听佛号高宣,四周虽是人山人海,却是人人安静虔诚,只有高僧的声音,庄重严肃,有如黄钟大吕。倏地,不知为何,他的心中感到了一丝慌乱,忍不住挪动脚步,向寺庙的深处走去。
那里,显得是那么的宁静,与前面大殿是那么的格格不入,忽地,他听到一个清脆的脚步声,轻轻的传来,他愕然回头,一个清秀的脸庞映入他的眼帘,那眉那眼,不正是她吗?他顿时愣住,一时间有些喘不过气来。在如此静谧的时刻,有一个声音,惊若轰雷,他只顾愣愣的看着,那里知道那女子先是微微一愣之后,旋即微怒起来。她旁边的少女,显然是丫鬟模样,见状正要怒斥这轻薄之徒,却被她拉住,轻轻摇头,消失在静谧的走廊,留下他,在无尽的思索。
良久,他终于醒来,可是眼前,一个男子正看着自己,一脸的笑意。他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待看清是宇文智及,这才稍稍放心。可是他的心中,仍是那么的不确定。刚才,是在梦中吗?他忍不住咬了咬舌尖,很疼。
他不顾宇文智及的惊愕,转身奔出,可是人海茫茫,那里还有她的身影。是你么?真的是你么?曾经,我的幸福,就那么的滑身而过。
忽地,一个手掌拍了过来,声音略微有些气喘:“殿下,你怎么跑到这里了,害我一阵好找。”
“你怎么不听了?”杨浩挤出一丝微笑。
“哎,没啥听的,你还不了解我啊,嘿嘿,来看看美女而已。”宇文智及嬉笑道,他伸手拍掉身上的香灰。
“走吧。”杨浩有些失落的甩甩手,道:“我饿了,去吃点东西吧。”他忽地有一种感觉,似乎那人在他的身后,他回头一望,却是什么也没有,他收回失望的眼神,大步走上前去。可他不知道,前后脚的功夫,两个人走了过来。
“小姐,你说来听听高僧讲经,可是如今到了白马寺,怎么刚听一会,又要回去了呢?”说话的丫头,穿着一身淡红衣衫,年约十五六的样子,头上梳的是双鬟髻发式,显然是名丫鬟。
她身边的小姐,却是一袭白衣,黑亮的头发高高挽起,一张俏脸略施粉黛,一双眸子清澈明亮,挺秀的瑶鼻下,一张樱桃小口。她手臂微提,露出肤胜白雪的手腕。她微微一笑,道:“好不容易来了洛阳,便在姑母家先住上几天,免得有人老说闷得慌。”
“小姐。”丫头撒娇道:“你看你,整天在屋里,也不闷得慌。”
“好了。”白衣少女微笑,声音细柔,带着一丝的包容,“听说洛阳有不少好吃的,小馋猫,我们去买点来尝尝吧。”
“好呀,嘻嘻。”丫头笑着,挽着少女的手臂,两人一起向外走去。
寺庙外,摆上了不少小摊,各色小吃、玩物琳琅满目,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小姐,这个是你最喜欢吃的。”丫头拿起几块糕点,冲着小姐道。
“好吧,你都买下来吧。”白衣少女淡淡的笑,她的心,莫名其妙的,并不开心,是什么,让自己这样?难道是刚才那个男子?她轻轻的摇摇头,抿了抿嘴,可是那个男子忧伤的眼神更是清晰了。
我怎么了?女子暗想着,转过一个摊子,拿起一块玉石,只见石色泛红,不过寸余的玉石上,竟是栩栩如生的雕刻了一只鸳鸯。她拿在手里,仔细端详。
摊主是个年约五十的老汉,长满褶皱的脸上,一双眼睛却是慈祥非常,见来了主顾,忙上前笑着道:“这位姑娘,你好眼力啊,这块玉石是三生石,用来送给情郎最好不过了。”
“老头子,你瞎说什么呢。”说话声中,过来一位老婆婆,长的与老汉竟有八九分的相似,她看着脸色绯红的白衣少女,道:“你看,你都把这位姑娘说脸红了,不过呀,我这糟老头子说的没错,姑娘呀,这块玉石能保佑你找个好郎君。”
少女依旧拿在手中,仔细的看着,沉默不语。那个少女不怀春,谁不希望嫁个有情郎,一生一世的爱着自己?宠着自己?
“瞎说,小姐的幸福怎么就靠这一块石头决定呢?”丫头却是微微嘟着小嘴问道,显然是不信这对老夫妻之言。
“哎,哎,小姑娘,老婆子我可没有瞎说,当初,当初……”老婆婆说着这里,却是有些害羞说不下去了。
老汉哈哈一笑,道:“当初呀,我和老婆也是凭着三生石相识的。”老汉说着,脸上浮现的是,幸福的表情。任凭岁月流逝,到最后,能和最爱的人一起,携手共老,不是很美妙的事情吗?
白衣少女与丫头相视一笑,少女道:“多少钱?”
“不贵,不贵。”老婆婆说了一个价格,道:“我给你包起来吧。”老婆婆取出一个盒子,是用细细的竹丝编织而成,小巧而精致,她将泛红的三生石装进盒子内,递给了少女。
看着少女消失在街头,老婆婆忽地叹了一口气,道:“翠儿若是还在,恐怕也有这么大了。”
老汉也是沉默不语,良久,才道:“翠儿他妈,也不要伤心了。”他虽是如此说,眼中却是泛着泪花,当年他家住在运河附近,孩子尚小,却被人偷去,献与麻叔谋吃了。每次想起这事,他总是眼泪盈盈。幸而老天长眼,麻叔谋被皇帝赐死。只是他的孩子,早已经回不来了,回不来了!
“咦,三生石?”一个声音将他惊醒,只见两位公子,其中一位穿着华丽,身上自有一股华贵气度,只见他拿起一块玄黄色的三生石,仔细看了一眼,笑道:“老人家,这玉石怎么卖哪。”
“不贵,不贵!”老汉擦了擦脸上的泪花,道:“公子真是识货,适才一位姑娘买走了一块,现在这块可是最后一块了。”他拿出细细的竹丝编织而成的盒子,依样包了。
两位公子赫然是杨浩与宇文智及两位。适才吃了一点东西,便四处逛逛,看见此处有玉石,便过来瞧上一瞧。杨浩正要付钱,宇文智及却是抢先付了。
看着两人远走,老汉却是一拍脑袋,道:“哎呀,刚才卖的三生石恰好是一对呀。”
杨浩紧紧的捏着似曾相识的三生石,他的思绪如潮水般,回到那个生活了二十余年的时代。当初,他也是买了这么一块漂亮的石头送与她,以为会一生一世。可是造化弄人哪!我那里知道我会到了这个时代!而你,还好么?离开后,你是否依旧笑脸如花?对不起,其实我真的不知道,这段刻骨铭心的爱恋的背后,是你的痛苦不堪。或许,爱的太深,就容易让人迷失自我;爱的太深,到最后,伤了我也伤了你。于是,就如萧亚轩唱的那样,我们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他有些忧伤的想着,手中紧紧的捏住三生石,手指有些泛白。
初始之章 第五章 来整
两人边走边看,不知不觉愕然到了一处,只闻到一阵菜香,他到这段时日在宫中所食的,并不是很满意,他眼波一动,抬脚便走了进去。
早有店小二吆喝着,上前来,道:“哎,两位客官一楼已经客满,还请上二楼吧。”杨浩微笑点头,他选了一个靠河边的窗户坐下,问道:“小二,你这可有什么名菜?”
店小二笑着道:“这位客官,您可算来对了。我们这家店,可是洛阳出了名的,这糖醋鲤鱼、干烧鱼翅、水晶肴蹄,还有一品熊掌都是小店的招牌菜。客官您想来点什么?”
“嗯,那就这几个菜吧,再来一坛女儿红。“杨浩说道,他回头,看着窗外,只见窗外运河之上,无数船只川流不息,有人运送货物,有人观景赏美。更有船娘唱起歌谣,歌声悠长缠绵,其中却有辛酸。
倏地,他的眼神一亮,恍惚中,一个身影乍现,白衣飘飘,如诗如画,是你么。穿越到隋唐来看我?他摇摇头,想要再看时,却是什么也没有了。
“老板娘,就在这洛水上四处转转可好?”一个少女问道。见船娘点头,他扶了小姐进仓,只听船娘叫了一声:“坐好喽。”船娘使劲撑起长杆,小船便悠悠向前划去。洛阳乃是大隋东都,杨广可是煞费苦心,其设计和监督修建乃是由大匠宇文恺建造,因地制宜,洛阳城与长安的建造不同,依地势而建,北据邙山,南抵伊阙,洛水贯穿其间。同样的巍峨辉煌,自有大家风范。白衣少女看着,只觉两岸繁华,人声熙攘。可是,她微微皱眉,清河,平原等郡,又是怎么的一回事?她一路的行来,只见满地的荒凉。
小船悠悠,载走的,有人,有无穷的思绪。
“小姐,听说这醉香楼在洛阳堪称一绝,小姐不如我们去尝尝吧。”那丫头道。
白衣少女想了一想,点头道:“好吧。”两人让船娘摇到醉香楼,付账,下船,上楼,丝毫没有注意到哪一丝惊讶的目光。
可是有人注意到,宇文智及注意到。在白衣少女主仆二人登上酒楼的一瞬间,杨浩的眼光就有些异样。
杨浩终于明白,原来适才,我不是在梦中啊。是你么?如果是你,为何不曾瞧上我一眼。可若不是你,为何又这般的相似,无论是相貌、气质,还有脸颊上的那一颗美人痣。他就这样怔怔的,看着她们上楼,点菜,看着她的笑意盈盈,她的眼睛清澈明亮,宛如那一汪春水。她的声音低低,可是他仍听的清楚,是那么的好听,有如黄莺,激起他心中的涟漪。他犹自沉醉在回忆中,那些回忆,有甜蜜,有忧愁,往昔的点点滴滴,浮现在他的脑中,是如此的真实。
他犹自怔怔的想着,却被一声流氓惊醒。他定睛看去,却是宇文智及那厮,见杨浩一双色眼盯住白衣少女不放,以他对杨浩的了解,当即一摸嘴角胡须,眼珠一转,笑嘻嘻的上去调戏。
本来那白衣少女也发现一位俏公子看着自己,而且竟然还是在寺庙的那位,不由面色微红。耳边,是丫鬟的取笑,是丫鬟的喋喋不休。她忍不住微嗔,打了丫鬟一掌,旋即偷望了一眼,那个男子却犹如在寺庙般,只是那样的呆呆的看着自己这边,他的眼中,为何还是这般的忧伤?
她正想着,那里料得到他身边的那人,一脸笑意的走来,话语却是那么的狎昵?她偷看了一眼那人,可是随即心中失望起来。婶婶说得好,天下男儿皆薄幸,想不到他一表人才,却指使人来,污言秽语。难道自己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么?她顿时一张俏脸变得通红,她愤怒,想要斥责这轻薄的男子几句,却发现自己不知该从何说起。她自小,聪明乖巧,虽是女子,父母却是疼爱有加,其他人更是哄着宠着,那里遇见过这种情况?当下手足无措起来。
她急急拉了丫头下楼,那里还顾得上吃食。但那人却是身子一横,挡在她的前面,微笑道:“怎么,姑娘不肯赏脸吗?”
早有丫头一声呵斥,喝道:“让开,你可知道我们小姐是谁吗?”
那人哈哈的笑,除却皇亲,谁能比上他宇文家权倾朝野?他伸出手去,正要轻薄,只听一声:“宇文智及,你胆敢在天子脚下,调戏良家妇女?”
宇文智及回头时,却见一人,年轻英武,一双剑眉正气凌然,大鼻阔口,一张方形脸。赫然是来护儿的儿子来整。
宇文智及闻言倒是一个踌躇,来整这厮,平素与自己两兄弟不待见,但他武艺又好,其父来护儿也是皇上心腹,他还不敢动他。宇文智及回头看了一眼杨浩,顿时心中豪气顿生,他喝了一声:“来整,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
来整冷冷一笑,道:“宇文智及,你不过仗着父辈,在此作威作福。”
宇文智及也是冷冷一笑道:“哼,你也不过仗着你老爹,才谋得一武贲郎将之职。”宇文智及这厮,用轻蔑的语气说出,辱及家声,来整顿时心中大怒,喝道:“宇文智及,你若不服气,可与我单挑。”
宇文智及不屑的嘴角抽动,正要反唇相讥,只感道肩膀上一沉,却是杨浩走了过来。
杨浩深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白衣少女,他的心竟是有些慌乱,他匆匆道歉,留下目瞪口呆的众人。为什么,我的心会如此的害怕?我日夜想看见她,可是见到了,又能怎样?还能回到从前吗?已经不能了,时光飞逝,带走的,不仅是你我逐渐老去,还有我那受伤的心。
“殿下,殿下!”宇文智及愣了一下,忙紧身跟上。
来整也是微微一笑,道:“这位姑娘,还是早些回家吧。在下告辞了。”
“多谢公子搭救。”白衣少女称谢,目送着来整的离去,可是倏地,她感觉到一丝异样,她循着异样找去,只见那俏公子的回眸一望,带着淡淡的哀伤,几许不舍。终于,他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出酒楼。
“哎,小姐,你看。”丫头叫着,不知从那里捡来一块玉石,颜色玄黄。她拿起玉石,有些惊讶的瞧了半响,她取出自己的那块,用力一按,竟是镶嵌在一起,再不分离。三生石!
三生石,三世缘。三生石上望三生!
来整回到府中,只见大哥来楷舞着一把大刀,正汗流侠背,见了来整,道:“六弟,父亲在书房等你。”
来整应了一声,举步往书房走去。他尚未进屋,就听见一声叹息。他迟疑了半响,敲门道:“父亲。”
“哦,是整儿么?进来吧。”里面声音响起,一个年约五十余岁,脸上有几道伤痕,他古铜色的脸上,自有一股逼人的气势。
来整进门,他看着父亲,道:“不知父亲唤孩儿来何事?”
“呵呵,适才皇上召我进宫,后来谈起秦王殿下有意巡视河北,问我可否助秦王一臂之力,我想诸子中,唯你智勇双全,因此答应陛下,让你随秦王殿下去清河。”来护儿淡淡的说出,笑意盈盈,但是来整却感觉到了一股杀机。
想陛下一直将秦王带在身边,如今不知何故将其放在清河仅任一郡守,便可知陛下对秦王并不信任,他这一行,名为辅助,实是监视哪。但来整知如今河北已经盗匪为患,他受沐皇恩,当即答应。
来护儿却是再度提醒了他几句,方才放他回屋。
秦王!哼,就是今日所见的那个人么?传言中的他,似乎是个孟浪之徒呀,不知皇上为何让他去那盗贼横行的河北,莫非借刀杀人?那又何故让自己去?来整顿时脑中一片混乱,皇上行事,多出人意表。他想不明白,也就不再去想。他出了屋子,取过惯用的玄铁枪,趁着夕阳的余光,舞了起来。
杨浩倚在窗前,看着淡下去的夕阳。曾几何时,我是如此的爱上夕阳。他心中微微一叹,忍不住自己打了自己一个耳光,暗想自己这是为何。如今生死只在旦夕之间,却还想着卿卿我我,儿女情长。他想取出那块玉石,却是遍寻不见。
三生石,三生路,三生石上走三生!
他心中苦恼,索性舞起长剑。夕阳的余光,照在剑身之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殿下,该用膳了。”忽地,一个柔柔的声音响起,赫然是小喜。
杨浩答应一声,进屋用膳,食物依旧是那几样,让下午在酒楼食过的他食之无味,他有些不耐烦的嚼着,回头看时,却见小喜一脸的犹豫,一脸的心事。她嘟着小嘴,夕阳将她的头发染成金黄。
“怎么了,小喜。”他索性停下箸筷,问道。
小喜闻言,却是噗通一声跪下,道:“殿下,喜儿听说您要去河北巡视,喜儿想跟随殿下。”
“你,这是听谁说的?”杨浩赫然变色。早上他从萧皇后那里得到消息,尚未确定,再有消息甚密,如何传的纷纷扬扬?
“可是,宫中都是这样说的啊。”小喜有些疑惑。
“坏了!”杨浩心中大急,可是他刚一想出来,就见一名太监匆匆而来:“王爷,皇上大业殿召见!”
初始之章 第六章 殿议
不祥之兆啊。杨浩微微叹息,此时已经是黄昏时分,这皇上何故在大业殿召见?
他翻身跃起,小喜过来帮忙整理了一下衣裳,他这才匆匆赶往大业殿。
大业殿内,气氛有些不安,浮躁的空气,似乎已经凝固成一团。
一个声音远远传开来:“你们以为朕的江山,真的有那么多盗贼吗?你们是不是想说,朕治国无方?”
“臣等不敢!”只听众臣齐声道。
“瓦岗几个反贼,围攻洛口仓,你看你们,个个吓得如丧家之犬,是不是认为我大隋已经病入膏肓,不可救药?”杨广的声音越发的大了,回荡在整个大殿,远远的传来了去。带路的小太监一个哆嗦,想来杨广适才肯定大发雷霆了。
“陛下!”来护儿却是站了出来,他深深的喘了一口气,今日他两度进宫,适才正与来整谈事,不料皇上又是匆匆召见,忙不迭赶来,已是气喘吁吁。“皇上,齐郡通守,河南道十二郡黜陟讨捕大使张须陀张将军英勇善战,多次击溃山东反贼,臣愿保举张将军歼灭瓦岗反贼。”
“臣愿保举张将军!”苏威也站了出来。
“嗯。”杨广沉吟,道:“既如此,就令张须陀为荥阳通守,负责剿灭瓦岗!”说着,他一回头,道:“虞世基拟圣旨!”说着,他忽地眉头一皱,道:“秦王怎么还没有来?”
早在一旁听了半响的杨浩忙一溜小跑,进了大业殿,心有不甘却不得不跪在地上,道:“臣杨浩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他学着电视上的喊法,倒也有模有样。算起来,这世的他,尚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大隋之主。
“嗯,你来了。”杨广一拂衣袖,他忽地声音一沉,道:“左卫大将军宇文述保你为河北讨捕大使,不知你可敢担此重任?”
“臣愿为皇上分忧。”杨浩答道,目前他还不能肯定杨广的态度。
“莫非你也认为朕的江山,已经有了那么多盗匪了吗?”杨广忽地大声呵斥着,他环视了一眼众臣,指着几个大臣,道:“你,还有你,都以为朕是昏君吗?”他怒气冲冲,回身登上台阶,在众臣说着不敢之际,猛地回身,道:“你们嘴上说着不敢,心中却是对朕有微言。你们当朕不知道吗?”
“臣等不敢!”群臣齐声,又是一句不敢。
“皇上。”杨浩微微抬起头,道:“这大隋万里江山在皇上的治理下,定会千秋永驻。臣以为,瓦岗只不过几个跳梁小丑,不足为虑。”
“嗯,既然不足为虑,秦王何故贿赂宇文将军?”杨广微微眯着眼睛,射出无数凶光。
“陛下何出此言?臣并未贿赂宇文将军哪!”杨浩却是一惊,暗想是何人告诬告?他低下头,斜睨了一眼宇文述,见他一脸平静,暗想此时宇文述倒还能沉住气,果然不愧是几度沉浮仍屹立不倒的杨广心腹。
宇文述却是跪在一旁,并不多言,他斜睨了一眼杨浩,只见杨浩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之后,随即平静下来,却是看也不看自己了。
杨广脸色不变,却是淡淡的看了一眼杨浩,见他面色依旧,心中也不由犯了糊涂。宇文述乃是他信任的人之一,按理来说,宇文述说的话,他可以说是基本相信。可是看到杨浩如此镇定,也不由一阵狐疑。
但是他却是脸色一变,顿时自有一股逼人气势,“莫非秦王要朕令人当面对质吗?”
“陛下……”杨浩正欲说话。
倏地,一声顿喝:“够了!”随着杨广厉声大喝,适才刚平缓下来的气氛顿时又是一紧,只见他走上两步,道:“你以为朕不知,这几日你多去宇文府中,还弄出什么牛角棋,你以为朕是瞎子吗?”
“陛下。”这时,一个老头子却是上来,道:“秦王殿下,与宇文智及素来交好,恐怕此事并没有那么简单。”
“哦,苏威,你有什么意见?”杨广一扬眉,问道。
“陛下。”苏威的一双手有些颤抖,道:“老臣只是不想陛下冤枉好人哪!”说着,苏威扫了一眼宇文述,只见宇文述却是颇为淡定的跪在那里。他接着道:“宇文大人说秦王要去河北意图不轨,可是证据?一无物证,二无人证。那是否老臣也可以说宇文大人欲反?”
苏威这段话,不急不缓的到来,杨浩却是心中颇为震惊!所托非人哪所托非人!想不到,竟是宇文述这厮反去告密,给自己加上了一个贿赂大臣的罪名。看来这厮早已看穿了自己的用意,还故意引自己上钩,甚是可恶!只是不知何处露陷?但他此时无暇多想。
但苏威话音未落,只听宇文述一声冷笑,眼中射出无数精光。他四周一看,见杨浩眼中射出吃人的光芒,也不为意,他走上两步,却是微微一笑,道:“苏大人,你怎知我没有人证?”说着,他上前走了一步,道:“陛下,微臣二子智及正在殿外等候,不知陛下。”他话说到这里,却是停下不说。
杨广冷笑,断喝一声,道:“宣!”
“宣宇文智及觐见!”
“宣宇文智及觐见!”
“宣宇文智及觐见!”
声音层层传来了去,在大业殿内,响个不停,不一刻,一个身影出现在大业殿,那人跪拜在地,三呼万岁之后,被杨广赐了平身,那人站起来,站在一旁,赫然便是宇文智及。
只听杨广问道:“宇文智及,你说说这怎么一回事?”
宇文智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看了他杨浩,心中却是默哀半响,始道:“陛下,秦、秦王殿下正是想趁如今天下大乱之际,想去河北、想去河北自立!”宇文智及这话一说出,大业殿内,顿时鸦雀无声!
宇文智及这话,牵涉出多少事情!
首先,秦王有异心,意图割据自立,其二,天下已经大乱,大乱!无论是那个,却是触了杨广的霉头!
宇文述一听完,顿时慌忙扑到一旁,道:“陛下,智及的意思是说……”
一旁,宇文智及抖个不停,眼神却是看着杨浩,心中暗想:我唯一能做的只有这了。
“够了!”杨广不等宇文述说完,却是看着他,冷笑一声,道:“连你也觉得朕的天下,已经是民变四起了吗?”他一声闷哼,皇威之下,宇文述也不由跪在地上,连声不敢。
整个大业殿又陷入一片死寂。
宇文智及却是一个踉跄,倒在地上,发出沉重的声响。
“你,莫非以为朕不敢杀你么?”这次,杨广却是指着杨浩,眼中满是愤怒。
“陛下,还请详细盘查,不可错杀好人哪!”这边,苏威又是一句。
“你!”杨广话音未落,又是几名大臣上前来,其中赫然有来护儿等人。
杨广沉吟,他冷冷的目光扫过众人,冷哼一声道:“你们这些人,一起出来,为秦王求情,莫非与秦王有勾结?”
众人皆是一窒,低头不语,其中一个,朗声道:“殿下,如今这人证乃是宇文述之子,其中话语不明,以老臣之见,恐怕其中多有误会。还请陛下三思。”
“赵才!”杨广目光冷冷的扫过他,但他夷然不惧,在杨广的目光中,坦然与之对视。
“你不怕死么?”杨广冷笑。
“臣怕,臣怕死的不值!”赵才的眼神清澈,他正视着杨广犀利的眼神,道:“陛下,可曾还记得嗣滕王?”
杨广听了,却是面色变了又变。
嗣滕王杨恭仁,本名杨纶,乃是观王杨雄之子。为人生性忠厚,遵礼守法。在隋文帝仁寿年间,曾任甘州刺史,在任时政简宽和,善于处理政事,轻赋薄税,很得民心,所管辖区经济发展,社会稳定,颇有政声。就连隋文帝都称赞有加,曾对杨雄说:“恭仁在州,甚有善政,非唯朕举得人,亦是卿义方所致也。”评价甚高。
后来杨玄感于大业九年叛变,杨恭仁与屈突通合作,在破陵击败杨玄感,班师会朝又受杨广嘉奖。其时,隋大将军宇文述、御史大夫裴蕴、黄门侍郎裴矩等人利用职权通过选士收受贿赂,使那些不学无术、专好逢迎巴结的人大量涌向朝廷,而把那些真正有才有德的人拒之门外。一身正气的杨恭仁不为所惑,故此遭到这些贪官污吏们的排挤,被派去河南任河南道使,镇压隋末的农民起义。其实,后来杨广也知晓杨恭仁乃是受人迫害,只是他生性高傲,不敢认错。故迟迟再未招其入朝。
此时,赵才提醒这事,正是要杨广不可再步杨恭仁后尘,令奸臣得逞。
杨广沉默,良久。整个大业殿内,一丝风也无。三月初的天空,还是有着寒冷,可是大业殿内的群臣,却感到一丝燥热。
“来人!把他们拖下去,关起来。”说着,杨广回头,看了一眼裴蕴,道:“御史大夫,这件事就交给你了。”说着,杨广一甩衣袖,回宫去了。
初始之章 第七章 囚牢
赵才,字孝才,酒泉人氏。其祖父赵隗曾为北魏银青光禄大夫,乐浪郡太守。其父赵寿,北周时任顺政郡太守。也算名人世家。历史上其人年青时骁勇好斗、擅长骑马射箭。以武功升职,后来在讨伐吐谷浑、辽东之时,多立战功,官至右侯卫大将军。赵才为人公正严明,又颇有武功、政绩,是以杨广颇为倚重。其人多次与虞世基、裴蕴等人佞臣力争,乃是忠心不二的良臣。曾力劝杨广回转京都安抚百姓臣僚,不要再巡游江都。在江都,又曾与内史诗郎虞世基力争,回转长安。后来宇文化及弑君,赵才被抓,三日后,宇文化及将其放出,官复原职。但赵才一直郁郁寡欢,曾在宇文化及宴会上,举杯劝告化及和同谋杨士览等十八人说:“你们十八人只可效忠一主,怎么又供职他处呢?”自此,赵才受贬,宇文化及兵变,赵才被窦建德俘虏,几天后便忧愤而死,享年七十三岁。
监牢内,杨浩看着这位已近七旬的老者,躬身道:“老人家,公瀚连累你了。”
赵才却是咳嗽了几声,牢房湿闷,这位古稀老人有些不适应。虽说那些士卒并不敢作恶,给予的也是最好的牢房。可是既是牢房,那条件又能有多好呢?
咳嗽了半响,赵才道:“秦王……”
“不必叫我秦王,赵老爷子若是不嫌弃浩年幼,就称呼小子公瀚好了。”公瀚乃是杨浩的字。
赵才却是看了杨浩半响,始哈哈大笑,道:“想不到,秦王竟变成这样了。”他颤巍巍的站起来,望着栅栏外的几名禁军,心中思绪万千。他在思考什么呢?这样静静的,杨浩也不去打扰。
良久。
赵才始收回目光,看着杨浩,坚定有力,“秦王放心,老臣拼了这条老命,也要保你周全。”说着,他吸着潮湿的空气,微微叹了一口气,道:“皇室一门的悲剧,不能再上演,不能再上演了呀!”
杨浩静静的看着老者,他的思绪飘散开去。是呀,旁的不说,光是隋文帝杨坚一脉,就发生了多少悲剧?房陵王杨勇、长宁王杨俨、蜀王杨秀、汉王杨谅,一时间,一幕幕在他的脑海中浮现。
这时,只听几声“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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