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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隋-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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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杨浩急忙抢上两步,可是那女子手脚更快,一个闪身,已是将那块玉石抄在手中,婉然一笑,道:“归我了。”

“不行!”杨浩奔上前去,那女子却是已经放进怀里,笑道:“莫不是那个姑娘送与你的定情之物?”

“这。”杨浩竟是脸色一红,道:“你这次来,可是你父亲想通了么?”

“是。”那女子笑,正是窦建德之女窦红线,“不过父亲有几点疑惑。”

“哦?说说看。”杨浩取来两个杯子,笑着询问她:“喝点酒暖暖身子?”看见窦红线点头,这才将酒杯斟满。

“父亲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帮助我们。”窦红线问,这也是她所奇怪的,憋在心里,不如问个清楚。

“如今的局势,各地虽是义军蜂拥而起,可是也有不少死忠于皇帝的人,我需要你们对付他。”杨浩简单的说,瞅了一眼窦红线,她正沉思,“可是,你不是忠于朝廷的吗?”

“哈哈。”杨浩大笑,随后压低了声音,道:“孔子曾云‘夫君者舟也,人者水也。水可载舟,亦可覆舟。’这水正如大隋千千万万的百姓,而舟则是我大隋朝廷。我忠于的,乃是要造福百姓,只要人民富足,藏富于民,何愁国家不强,何愁万邦不贺。”杨浩说着,站起身来,在他的心中,自有一个宏图伟业。他有些忘情的描绘着画面,是比大业前期更为强盛的王朝。

“可是,皇上不是你伯父么?”窦红线喝了一口酒,有些奇怪的问道:“不忠于皇上岂不是不忠于朝廷!”

“你错了!”杨浩笑,他坐下,喝了点酒,这才道:“大隋并非皇上一人之大隋。”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窦红线笑了,满含深意的看了杨浩一眼,道:“这天下怎么不是皇上的?”

“可是后面还有句‘大夫不均,我从事独贤。’”杨浩笑,他看了一眼疑惑的窦红线,道:“先帝,也就是我的皇爷爷,创建大隋,更是一统南北,声震大漠,万邦来贺。那是何等的荣耀!可是如今,四处烽烟,百姓流离失所,大隋江山不保。试问,我若是杨家儿孙,最大的孝道是什么?”

窦红线感受到杨浩的目光,不觉低下头去,想了一想,道:“保住大隋不灭,则文帝九泉之下,也当含笑有此儿孙。”

“不错!”杨浩站起,目光坚定,“所以我保住大隋江山,才是忠于朝廷,忠于杨氏!”

“啪!”的一声,忽然大门被打开,只见两个人缓缓走了进来,赫然是杨善会与来整!

“你们?”窦红线愕然,手偷偷的藏入袖中,低喝道:“想不到你竟然暗中算计我。”

“不是!”杨浩轻轻摇头,低声道:“我如要杀你,还需这般大费周章?”说着,他看着渐渐逼近的两人,也是暗暗提防,心想这两人莫非约好了来杀自己?

来整脸色沉重,望了杨善会一眼,这才缓缓的走上前去,他穿过杨浩安置在中央的书桌,愣愣的看着杨浩,忽地,跪下,道:“王爷!”

“来将军这是何意?”杨浩上前扶起他。

“王爷!”来整站起来,顿了一顿,道:“今日末将方知王爷心系黎民,心系大隋天下。日前末将有失礼之处,还请王爷海涵!”

“哈哈。”杨浩闻言大喜,走上前去,按住来整肩头,感受到来整的心意,杨浩道:“有来将军相助,天下何愁不平!”说着,他看着走近的杨善会,取过几个杯子,斟满了酒,喝道:“今日两位将军能明白我一番心意,实乃大隋之福也!来,我等干上一杯!”

“谢王爷!”两人齐声。

“我也要喝一杯!”窦红线感受到众人的诚意,上前一步,笑道。

“王爷,这是?”来、杨两人疑惑,不约而同的问道。

“哦,一个朋友!”杨浩有些尴尬的回答。

“怎么,不欢迎?”窦红线看着杨浩的模样,暗自偷笑。

“欢迎,欢迎!”杨浩咳嗽一声,为窦红线添满酒。

“干!”窦红线的声音响起,众人大笑着,一干而尽。

“王爷,你有事在身,我就不打扰了,告辞!”窦红线一笑,随即一个飞身,消失在茫茫夜色。

“啊,好身手!”杨善会赞道。

“哎,你!”杨浩忽地想起一事,赶上两步,扑到窗外,大喊着,可是那人已经消失不见。

展翅之章 第六章 误会

天气有些冷。

崔珺然走在街上,忍不住呵了呵手,身边带着的,依然是那个一向爱叽叽喳喳的丫鬟。

“哎!”转过一个弯,崔珺然忍不住叹息。

“小姐,你又叹什么气啊。”丫鬟四处看了看,街上没有多少人,或许是因为天气寒冷的缘故吧。她抬头看看天,算了算日子,或许再过上半个月,应该就要下雪了吧。往年就是这个时候呢。

“没有什么。”崔珺然掩饰住脸上的失意,父亲是怎么想的呢?到了现在,她还是弄不清楚父亲是怎么想的,忽好忽坏。可是,自从那场雨后,她时不时的总会想起那个男子,宁愿淋雨致使自己高烧的男子。幸好,今日父亲又去道观了,不然看见自己出来,又要唠叨了。

她慢慢的思考,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一间酒楼,里面飘出让人心醉的菜香味,还有一股淡淡的酒味。

“我们上去喝点酒吧。”崔珺然微笑,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或许喝酒真的能忘掉许多事情吧。那些犹自回荡在她记忆里的事情,就像一只小老鼠不停的撕咬,痒痒的疼。原来,思念是美好的,可是也是痛苦的。

“小姐,你……”丫鬟尚未说完,崔珺然已经走上了酒楼。

“这位小姐,上面请!”店小二有些诧异,想不到清河大名鼎鼎的美女崔珺然居然会屈尊来到小店,不过他反应颇快,连忙上前殷勤的招呼。

“来上两碟小菜,再上点酒吧。”崔珺然淡淡的道,即使有着心事,可是声音还是那么好听,店小二不禁沉醉在那温婉动听的声音里。

“小二,你这怎么回事,还不去上菜!”丫鬟不满的瞪了店小二一眼,瞧着店小二的模样,一副痴痴呆呆的样子,心中忍不住动气,也不看看自己,能配得上我们家小姐么。

店小二回过神来,满脸堆笑,连声道歉,这一路小跑,喜滋滋的奔往后堂。

丫鬟回头,只见崔珺然紧皱眉头,眼睛直瞪瞪的,看着不远处的一个女子。那个女子身着布衣,一看就不是什么有钱的人家,露出的手腕是被太阳晒出的小麦色。脸蛋虽然黑了一些,可是倒也长的清秀。此刻那女子正拿着什么东西看着,不时露出笑意。

等那丫鬟看清那物件,不由一声惊呼。

“小姐!那不是……”丫鬟皱眉道。她一转头,只见座位上人已经不见,原来小姐已经走向了那个女子。

“小姐。”丫鬟赶上几步,只听见小姐微笑着开口:“这位姑娘,这块玉石能让我看看吗?”

那布衣女子抬起头,看见的是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肌肤胜雪,一张脸蛋妩媚动人,可是她的眸子里,清澈如波,宛如那山间流淌的涓涓溪流,清澈透明。

布衣女子忍不住握紧那块泛红的玉石,她站起身来,忍不住的有些嫉妒这个女子,连自己都有些忍不住怦然心动。可是她那清澈的眼,看到这块玉石的眼神却是那么的炽热,她不知为何,有些气恼。站起来,她拔脚就走。

“哎哟!”一个女子叫了起来,愤愤的看着布衣女子。

布衣女子被那女子一撞,身子一斜,忙伸出手去扶,可是手中的玉石掉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你!”布衣女子眉头一皱,站稳身形,就要去捡玉石。可是一只洁白如玉的手掌,抢先捡起那块玉石,吹了吹玉石上的灰尘,这个貌美得让她有些妒忌的女子将玉石拿在手中,瞧了一瞧,脸上是盈盈的笑意:“好漂亮啊。”

布衣女子尚未开口,那女子又将玉石递给了她,看着她,很是认真:“他对你真的很好。”说着,莲步轻移,向外走去。

“小姐,等等我!”丫鬟揉了揉被布衣女子撞的生疼的胳膊,连声喊着,追了出去。

布衣女子有些愣愣的,想起她临走前的话,有些茫然,“什么意思?”她百思不得其解,摇摇头,拐弯上楼,走回暂居的小屋。

大街上,看着又陷入沉默的小姐,丫鬟皱眉:“小姐,那块玉石和你在洛阳买的那块好像。”

“不是好像。”崔珺然叹气,心中有些慌乱,莫非他不明白自己送他玉石的那份心意么?为何要将它送给这个女子?她轻启朱唇:“根本就是那一块。”

“就是那块?”丫鬟尖叫,随即道:“小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呼。”崔珺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深深的吐出,那股热气升高,随着寒冷的空气而逐渐消失,就像她的心,在她确定是那块玉石之后,整个心空了一般,“那块玉石,在我们去“老君观”的时候,我送给王爷的。”她的声音越发的低了,渐不可闻。

“哦?就是下雨的那次?”丫鬟恍然,道:“怪不得那次你奇奇怪怪的。原来是送了玉石给他。”

崔珺然默不做声,只是低头,轻轻的踏在青石板上,发出“嗒嗒”的声音。

“可是,小姐你送给了他,他应该没有那么笨,不明白你的心意吧。”丫鬟疑惑声音响起,“或许,并不是那一块,只是相似而已?”

“不是。”崔珺然摇头。

“或许,小姐你真的看错了。”看着崔珺然不开心的模样,丫鬟有些愤愤,随即找了个理由来安慰她。

“不会,那上面,有我刻的‘崔’字。”崔珺然再度摇头,两个人旋即陷入了沉默。“嗒嗒”的声音缓缓的响起,两人就这样一路沉默着,慢慢的走回崔府。

清河县城外数十里,老君观。

崔宗伯与涵苍子坐在榻上。

一个小道童将茶水放在两人面前。

“请!”涵苍子揭开杯盖,喝了一口,笑道:“如今天气寒冷,又是劳烦崔老爷亲自前来,贫道真是好生过意不去。”

“唉!”崔宗伯轻轻叹气,道:“我也是心里有事,闷得慌,这才来请道长解惑。”崔宗伯说着,揭开茶杯,喝了一口,抿了抿嘴,有些惊喜的道:“道长,这次的茶叶不错,味道比以前更佳。”

“呵呵!”涵苍子大笑,这才道:“这是贫道最近研制的茶叶。崔老爷若是觉得好喝,不妨带点回去。”

“多谢道长!”崔宗伯颔首,这才看了一眼道童。

“好了,你先下去吧!”涵苍子示意道童下去。这才低声道:“崔老爷,可还是为那事而烦恼?”

“道长果然神通。”崔宗伯竖起拇指,沉声道:“本来我是有那打算的,可是后来听道长这么一说,倒是犹豫了。只不过小女似乎喜欢上了王爷。”

“崔老爷。”涵苍子捋了捋胡须,道:“儿孙自有儿孙福,崔老爷又何必挂念。”

“道长乃是世外高人,自然不同我等世俗之人。”崔宗伯笑道,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叹息道:“若我只是一般人家,我也就不管了,可是我崔家,千百年来,虽有大难,但声名不堕,如今乱世频仍,多事之秋。诸多世家大族或许灭门就在转瞬之间。清河崔氏可不能在我的手上断送。”清河崔家乃是春秋时齐国公卿之一传下,西汉时移居清河,到东汉成为山东望族。南北朝时,魏国曾将崔氏一门列为一等大姓,就连那博陵崔氏都是清河的分支,由此可知崔士势力之大。

可是崔宗伯的顾虑也不无道理,若是将崔氏与那秦王绑在一起,可是道长所言是真,短命的王爷若是一死,那么他的势力将会受到极大的削弱甚至瓦解,崔氏也会受到一定的影响。就像魏国(北魏)太武帝拓跋焘杀崔浩,并尽杀其族人的事情(注1)虽过去近两百年,可是家谱之上,仍将那段血腥的不堪经历记载了下来,让每个崔氏子孙牢记,引以为戒。

“呵呵!”涵苍子朗声一笑,问道:“崔老爷,对于王爷你怎么看?”

“王爷杀伐决断,倒是适合乱世求存。”崔宗伯想了一想,想起杨浩在清河做的事情,件件桩桩,还有曾经的颓废。虽有无情血腥的杀戮,可是那均是对敌人,对百姓,还有那个死去的婢女,倒也有情有义。他顿了一顿,这才道:“可是王爷对百姓多有爱怜之心,倒是宅心仁厚。唉,我也看不清此人。”他摇头,有些不解。不是么,一会冷酷残忍,一会柔情无限。

涵苍子大笑,看着崔宗伯,眼中精光一闪,道:“对待狼一样的敌人,自然要不留情面。可是对于百姓,还是那般残暴无情,这样的人,不值得崔老爷费心,更不值得崔小姐托付终生。”

“可是,他却是短命之像。”崔宗伯迟疑了一下,问道。

“看来崔老爷心中尚有顾虑哪!”涵苍子大笑,满含深意的看了一眼崔宗伯,这才悠悠的道:“我道家虽与佛家不同,可是有一点,贫道是赞成的。”涵苍子端起茶杯,饮茶。

“哎呀,道长,我这可是心急如焚,你就别卖关子了。”崔宗伯有些急躁的问道,没有了平素的淡然,显然在他心中,这事情有着极重的分量。

“崔老爷莫急。”涵苍子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人若是积福行善,这上天自然会眷顾,添福添寿。”

注1:天兴二年(公元399年),道武帝拓跋硅杀崔逞,崔逞诸子大多逃亡到南方做官。太平真君十一年(公元450年),太武帝拓跋焘杀崔浩,并尽杀其族人。所以此后所说的清河崔氏,主要是指崔逞南逃诸子后裔与灵茂的后裔,而崔浩的后裔情况后人知道得很少。灵茂后裔从灵茂之子稚宝担任北魏祠部郎中开始,才在北方政权做官。

展翅之章 第七章 有恙

清河府衙。

杨浩与众人在厅中再度展开地图,前次厅内会议乃是试探,这次却是谈论要事了。

“如今窦建德占据平原,我想不久就会北上河间。”杨浩微笑。窦建德受袭的事情,因为消息被严密的封锁,都还不知道。

“王爷,如今平原大半被窦建德占据,怎会轻易放弃?”来整有些不解。

“河北诸郡,平原损失最重,先有刘霸道李德逸等人,张金称、高士达也曾几度入侵平原,如今窦建德攻伐平原,虽是秋毫无犯,但平原受灾日久,百业凋零,人口受损大半。特别是今夏时节,高士达几度攻打平原,田地多荒。窦建德无粮,若不南下清河,只有北上河间,不然盗匪只有饿死。”杨浩这番话缓缓说来,魏征却是微笑,显然这段日子,杨浩用功不少。

“如今平原通守杨元弘奔逃平昌一带,可谓是腹背受敌。”魏征比划了一下地图,平昌在平原郡郡治平原县以东,却在豆子航以西,恰在两地之中心。

“那王爷之意?”杨善会问答,带兵打仗可以。可是杨浩似乎有他的计划。

“信都郡西,杨公卿拥兵数万,对我清河虎视眈眈。如今气候变冷,想必盗匪缺衣少粮,还请杨将军领兵给他一个教训,不敢再小觑我清河。”杨浩的目光定格在信都郡南宫一带,那里盘踞着杨公卿。

“王爷,末将不才,愿领兵前往。”来整这次算是真心投靠了杨浩。那日之夜,来整将皇上派送他来的本来用意一一述说,可是杨浩却早已经知道,并取出几封江都来信,末了,杨浩很是真诚的看着他,希望他能助自己一臂之力,将这个乱世结束,重建一个辉煌的大隋,重新给百姓一个安定祥和的大隋。来整终于感受到杨浩的诚意,慨然应允。是以适才急不可待的想要表现立功。

“来将军不要急。”杨浩笑,看了一眼魏征。

魏征指着平原郡,缓缓的道:“来将军,窦建德就算不攻清河,可是难免会派人来骚扰,还要将军驻军历亭,以防窦建德骚扰。”历亭与平原仅隔了一条江而已,半日即可到达。

“是,末将领命。”来整朗声道。

“希望,今年清河的百姓能过上一个好年啊。”杨浩伸出手指,轻轻叩了叩案几,道:“这几年清河百姓多受盗匪侵袭,也该好好歇息了。”

几人相视而笑,魏征道:“清河百姓一定能过上一个好年的。”

“不。”杨浩轻轻摇头,在众人愕然的眼神中,杨浩微微开口:“是要让,大隋的百姓年年都能过上好年!”

几人大笑,这时,一个下人匆匆在门外叩门,“什么事?”杨浩问。

“王爷,崔先生来访!”那下人道。

“他?”杨浩有些疑惑,“他来做什么?”杨浩有些疑惑。魏征等人相视一笑,找了个借口,纷纷离开。

“啊,王爷,好久不见。”崔宗伯一进屋子,大笑道。

“呵呵。”杨浩脸上也堆起微笑,可是心中却有了一些芥蒂,笑容难免有些勉强。还是太年轻了。

“呃。”崔宗伯人老成精,察言观色,心中一转,也就明白了事情的缘由,忙上前一步,道:“王爷恕罪。”

“崔先生,这是何故?”杨浩忙站起,上前扶起崔宗伯。心中却是暗想:你这人,也太现实了些。看出我对你女儿有点意思,就躲个不停。如今大隋虽是风云飘摇,我若励精图治,未免没有中兴的机会。

“王爷英明神武,百姓爱戴,一定会长命百岁。”崔宗伯忽地冒出这句话,弄得杨浩有些摸不清头脑。

不明所以的杨浩只能沉默,眯着眼睛看着崔宗伯静待下文。

崔宗伯嘿嘿一笑,道:“王爷,听说要消灭杨公卿?”

杨浩微微的皱眉,谁这么多嘴,而且,崔宗伯似乎有点什么想法?

崔宗伯略一沉思,笑道:“如今天寒地冻,王爷用兵辛苦了。我愿为三军添置一些御寒的衣物,以表崔家的一点心意。”

“嗯,那很好。”杨浩站起来微笑,他也不想得罪这个人,毕竟是清河郡的第一大族,家中虽因一些事故在朝廷势力不深,可是家财万贯。杨浩还需要他的支持,总不好闹得太僵,更何况崔宗伯前来示好,杨浩断无拒绝的道理。

“那个,王爷。”崔宗伯做出一副欲言又止,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

“崔先生有什么事就明说吧。”杨浩喝了一口水,对方既然给了自己好处,肯定有什么事。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给予。“你我都是熟人了,不必那么客套。”

“呵呵。”崔宗伯脸上堆起笑,道:“不知王爷是否有空,我备了一些好菜,想请王爷赏光。”

“哦?”杨浩倒是诧异了,暗想难不成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非要在他家中说?他略一沉吟,想起那个许久未见面的女子,不觉应允道:“那就有劳崔先生了。”

府衙外,早就有崔宗伯备好的车辆。

马夫一声吆喝,车辆慢慢的在青石板砌成的街道上缓缓而行。左转右转,听着街道上百姓的欢声笑语,杨浩心中,倒也欣慰。他自从来到这个乱世,通晓这段历史的他只是为了不想沦为宇文化及的傀儡皇帝,落个受制于人最终被杀死的命运。可是后来,他慢慢的看清了世事的险恶,看到了许多人家的悲惨命运,妻离子散。使得他萌发了平定乱世,还百姓一个安定祥和的大隋。当然,更多的是,他遇见一些知心的朋友,还有红颜知己,为了他,不惜违抗父意,更有为他付出生命的人。何其幸也。

忽地,车辆一滞,竟是到了崔府。这是他第二次到崔府。

迈步进去,满眼是富贵华丽,可是装修的绝不庸俗,更显出一股庄严出来,看来崔府的建造是得高人指点。

在崔宗伯的带领下,两人走过假山,走过从城外运河接入的小河,这才到了大厅。

两人各怀心事的聊了一会,无非是日后加强合作云云。

两人聊了半响,管家上前禀告:“老爷,酒席已备好。”

“王爷请!”崔宗伯笑,亲自在前带路。

说是酒席,可是只有几个人而已,除却杨浩、崔宗伯两人,还有崔家的长子崔鼎元,次子崔鼎新。不过市间传闻崔鼎元沉迷酒色,不成大器,倒是那年方十五的次子勤读诗书,颇有大志。

杨浩应酬着众人,脸上堆起笑容,可是他的心中,隐隐的想起那个女子,有些心不在焉。

崔宗伯淡淡的一笑,道:“光是吃酒,也有些乏味,不如叫珺然来弹上几个小曲。”

崔鼎元惊道:“父亲,怎可……”

崔宗伯截住他的话,道:“王爷赏脸,正是我崔家福分。不多多嘴!”

在一旁伺候的管家忙躬身退出。

“王爷,小民敬你一杯!”崔鼎新笑着举杯。

“喝!”杨浩举起酒杯一口喝尽,然后看着崔鼎新,长的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倒是有福之像,不觉赞了两句。

崔宗伯笑着谦虚了几句,却是发现崔鼎元脸色一沉,直拿眼神示意崔宗伯。

这时,管家却是回来了,还带着崔珺然的贴身丫鬟。

“珺然怎么没有来?”崔宗伯愕然问道。

“老爷。”丫鬟眼神一扫,在杨浩的脸上停下,微微皱眉,有一丝不满,道:“小姐身体不适,不能前来。”

“怎么病了?”崔宗伯问道,心中微微叹息。他知道女儿的心思,也知道女儿有些不满。所以他从老君观回来之后,就想了办法请杨浩过府一聚,那里想到崔珺然竟然身子不适?他有些歉意的看着杨浩,道:“这个,还请王爷见谅。”

“不妨。”杨浩摇头,道:“不知珺然是否请了大夫,可有大碍?”

那丫鬟冷冷的答道:“小姐只是一个平凡人,不值得王爷费心。”说着,丫鬟却是一个躬身,对着崔宗伯道:“老爷,小姐身体不适,奴婢告辞了。”

崔宗伯喊了几声,那丫鬟竟似没有听见般,自顾的走了,“唉!这丫头让珺然惯坏了。”崔宗伯轻轻的叹息,拱手道:“还请王爷见谅!”

“不知珺然什么病?要不要紧?”杨浩问,心中有一丝丝的紧张,想了一想,“崔先生不介意的话,我想去看看珺然。”

“多谢王爷费心。”崔宗伯笑着站起,道:“王爷这边请!”

展翅之章 第八章 雪花

杨浩随着崔宗伯穿过走廊,水池。终于看见一点灯光。隐隐约约地,那里传来了箜篌的声音,有着一股淡淡的哀伤。

“这。”崔宗伯停下脚步,细听,皱眉。“这是珺然在弹奏。”

杨浩沉思,两人越走越近,声音渐渐的清晰了,声音凄凄,或许正如弹奏者的心境罢了。

崔宗伯上前正要推门,却被杨浩制止。杨浩静静的听着,他的心中,有一种淡淡的哀伤,说不清是为什么,或许是前世,或许是今生。前世他是遗憾,今生他是愧疚。

他抬起头,低声说了一句什么,转身想外走去。或许,他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来静一静。

崔宗伯来不及挽留,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没有说出口,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那人远走,回头,看了看珺然紧闭的闺门,叹气,转身走上小桥,消失在这所充满哀伤的房屋。

“小姐,他们走了。”一直躲在微微开着一条缝的窗前的丫鬟在那两人消失后,低声。

“好了,我困了,要休息了。”崔珺然淡淡的道,芊芊玉指离开琴弦,留下最后一串音符。

平原郡。

窦建德在昏迷一天后终于醒来。印入眼帘的,首先是女儿窦红线,然后是曹凤、凌敬、王伏宝几人。

窦建德勉强想撑起身子,可是左肩传来的疼痛使他叫出声来。

“爹爹!”

“夫君!”

“将军!”

几个人同时喊出声来。窦建德脸上挤出一丝微笑,道:“不碍事!”他伸出手去摸了摸左肩头,那里有一个深坑,那支深深插入他肩头的箭簇击碎了一小块骨头。

“爹,你终于醒过来了。”窦红线眼圈一红,自从母亲死后,她与父亲可算是相依为命。

“不要哭,我这是不是好好的么?”窦建德深深吸了口气,这才转头看着凌敬,道:“凌先生,如今外面情况如何?”

“将军,此事已经严密封锁了消息。应该没有人知道。”凌敬皱眉。

“做得好!”窦建德轻声,天气虽冷,可是他的额上满是密密麻麻的汗珠,窦红线自怀中取出一块巾帕,想要为窦建德擦擦,无意间,却带出了什么东西,发出一声脆响。

“什么东西?”窦建德眼光扫过,却看的不是很真切。

“没有什么。”窦红线脸上一红,随即拿起巾帕,为窦建德擦拭着额上的汗珠。

“可查出了什么没有?”窦建德问。此次遇伏,可大可小。若是那平原通守杨元弘之流,自是不惧。可是若是义军内部,有人窥视窦建德的权利,意图刺杀夺取,则不仅关乎窦建德的性命,更有义军的前途。

“一切正常。”凌敬眉头依旧皱着,“敌人埋藏得很深。”狡猾的敌人很可怕。

“唔。”窦建德沉思,默不作声,半响,他笑道:“凤儿,你先下去吧。”有些事情妇人还是不知道的好。

“是。”曹凤站起,看了一眼窦红线,这才缓步退下。

“凌先生,高士奎那里可曾查过?”窦建德问。义军中,只有高士奎与他不和,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虽然如今他很安分,整日以酒洗面,安知不知韬光养晦?

“将军,一切正常。”凌敬迟疑了一下,回答道:“他还是一如往昔,烂醉如泥。”

“那么是谁?”窦建德想,随即摇头,无端的猜测无济于事。“凌先生有何妙计,能让奸人原形毕露?”

“一时之间,还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凌敬回答,看着窦建德满脸的倦意,道:“将军还是早些安歇,屋外安排了人手,严加防范。”

凌敬、王伏宝退下。

窦建德这才看着女儿,问道:“事情进展的如何?”此事在没有的到确定前,必须保密,哪怕是凌敬等人也不可以,否则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阻力。

窦红线微笑道:“爹爹,你刚醒来,还是养好了身子再说吧。”

“此事关系甚大,还是先说说吧。”窦建德说着,肚子咕咕响了起来。

“爹爹饿了吧。”窦红线站起,道:“我先去弄点吃的。”

不一会,窦红线回来,端着一碗米粥。进了屋子,笑道:“还有些温热。”

当一碗米粥喝完,窦红线也已经将事情说完。

窦建德眉头一皱,道:“看来此人野心不小。”他看着女儿放碗,忽道:“女儿,你看此人怎么样?”

窦红线道:“女儿在清河呆了几天,百姓对他多有赞誉。”

“哦?”窦建德好奇心被勾起,问道:“说说看。”

“比如杀贪官了,还有什么安置流民啦,听说还有说书人把他斩杀张金称的事迹编成故事,在酒楼传唱呢。”窦红线将前几日的事情简单的说。

看着女儿眉飞色舞的模样,窦建德感觉到了什么,问道:“那依你看来呢?”

“我?”窦红线吃惊,继而笑道:“不管别人说他多么好,可是依然比不上爹爹。”

“唉。”窦建德心中微微的叹息,心中思绪万千,到底该如何做呢?

在窦红线的精心照顾下,窦建德的身体渐渐好了起来,肩头也长出了新肉,痒痒的。

平原郡已经飘起了雪花,窦建德身披大衣,与义军各将领议事。

“将军,那杨元弘无能之辈,末将愿去秦他。”说话的正是高雅贤。

“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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