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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旺妇-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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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变得精神抖擞,满脸光辉,星眸炯亮,一笑一语都带着天生的悠然和高贵,再不是那个总搭着头的可怜的小媳妇。

寻香的性格本来大方,刚嫁到谷家时,突发的事情多,又讲究着淑仪贤德,哪里敢随便和长辈顶撞,所以就一幅小怨妇的委曲样。

昨日被梁妈妈教导鼓励了一番,心里的郁结消除,恢复本性。晚上又进了碧宵境,得饮灵池的水,因此显得精神充盈。

城南离谷家只有五六里,马车慢悠悠地只半个多时辰就从城南回到谷家。沛林和寻香从正大门进去后,直接去北院上房探视祖父祖母。

祖父急火攻心后,意识时而清晰时而糊涂。他们这时来,正赶上祖父清醒,祖母见他们来得是时候,连忙把他们叫进屋里。

只几天的光景,精神矍铄的祖父就变得憔悴,眼眶深凹,一双明亮的眼睛暗淡许多。

“林儿,祖父在世的时间恐怕不多了。你曾祖父是三品朝臣,到了我这一直只有五品,到你父辈,大伯有个七品。大伯和华姿夫家,虽在使力帮你爹补职,可是他们要再往上很难的了。华姿虽然嫁得好,再怎么那是嫁出去的人。你的堂兄和你哥哥,文昌都不如你。谷家以后的荣耀就靠你了。”祖父握着沛林的手,颤颤地说道。

“祖父。林儿一定会努力,只是你一定要精神起来,要看到林儿将来高中状元。”沛林和祖父的感情极好,为了让他高兴,说着好听的话安慰他。

果然,祖父笑了,直点头,“好,好,好。”

又看看寻香,她的心情和精神似乎很好。那天他虽然昏倒了,进屋后,没多会就醒过来了。大伯母在屋外说的那些话,以及祖母对寻香说的话,他都有听到。

“寻香。祖父相信你是个福气好的孩子,对于别人的误会,拿出寻家祖父的气度出来,雅量涵人,正如春风大雅能容物,才有了春天的美景。”

祖父和祖母把家交给大儿媳妇管后,很少过问家事,有的事,大伯母有不当的处理,为了帮她维持尊严,都睁只眼闭只眼,有时还得从旁帮她调和一些矛盾。在他们看来,大家庭里,要当好家不容易。这两年,大儿媳妇管家颇有成绩,虽然有时手法太刻薄、强横,寻家的产业越来越大,这是事实。

“是。”寻香恭敬地应着。

祖父点点头,觉得疲惫,说话开始气结,“你们回去歇着吧。”

祖母将他们叫出屋里,又叮嘱了几句,便让他们回去。

祖父病了,这些天大伯母文氏来祖父祖母屋里来得很勤。寻香他们从祖母屋里出来,正遇上文氏从东面的山门走过来,张妈妈亦步亦趋地跟在她后面。

“老六,回来了?”文氏殷勤地招呼。

“大伯母。”沛林虽然不喜欢文氏,还是极礼貌地回应她。

“哟。寻香回娘家只住了一晚,便满脸喜气,看着粉面粉团的,精神和气色好得跟神仙似的。梁妈妈给你做了什么特别的吃的呢?”

前日,文氏对寻香,还一看一个冷眼和马脸的,现在竟然满面亲切,声音柔和顺耳。

寻香向她福了一礼,低着头,不出声。

“大伯母,我们先回屋整理一下。刚回来,便直接来了祖父屋里。”沛林不亢不卑地道。

“原来我和祖母商量,老六在家的日子不多,怕下人多了欺主,可是这几天我反复考虑,觉得这样还是不妥,堂堂的六少奶奶,身边使唤的人少了,实在不成体统。所以,我又给松香院加了两个丫头,无论粗活还是细活,寻香,你只管使唤她们,若是她们敢拿一点脸色和手段给你看,你就告诉大伯母,我非打死她们不可。”

只一夜之间,怎么象变了个天?寻香纳闷得很,想着杏儿满怀鬼胎,再来两个丫环,又是文氏的人,那还得了。脸上笑着,心里却有了更高的警惕。

连沛林都觉得奇怪,是什么让文氏愿意给足松香院的待遇的呢?难道是祖父祖母有训导过她?依文氏的性格,祖父祖母的话,她都是阴奉阳违的。

小两口满腹奇怪穿过竹林。先向春和院走去,得先给母亲请个安的。

父亲谷柏新和母亲衣衫正式地端坐在屋里,沛光夫妇站在左边,一家人正等着他们回来。

“父亲,母亲。”

沛林和寻香向他们行了礼,退到右边,方向哥哥嫂嫂打了招呼。沛光夫妇也是满脸喜悦地看着他们。

“林儿,香儿。”

范氏满脸笑容,长长的脸颊上带着两个甜甜的酒窝,做出一幅慈爱亲切的表情,却显得更加奸侫,令人恶心呕吐。

昨早上他们出门前,先到春和院请过安,那时父亲没说什么,淡淡的样子和现在没有区别。范氏的脸色却很阴,回应他们的话,都是从鼻孔里喷出来的。

寻香低着头,控制着心里的不适。更加奇怪,怎么回趟门,只一夜未回来,谷家的人似乎个个都变了?变得忘记了她是扫把星,流露出很喜欢她的样子。

24 俏货

“你们路上辛苦了。”

谷柏新四十有二,生得斯文儒俊,在三兄弟中最能读书,可是运气不佳,屡试不得举,一直还是个生员。如今年纪已大,对于举试已经心灰意冷,只待大哥柏华和侄女华姿婆家使力,在县城里补个职缺,这一生便算混过了。因此沛林是他希望的延续。

“不过几里路程了,算不上辛苦。”沛林在父亲面前,杉杉有礼地,没有父子之间的亲热,象外来的客人。

柏新关切地问:“寻香。梁妈妈还好吧?”

寻香小心应答:“回父亲。梁妈妈还好。”

“她年纪大了,还是该请个人照顾的。”柏新记得梁妈妈是个有主见,而且很固执的人,谷家曾经说过花钱给她雇一个下人,可是她死活不接受。

“我们昨天这样劝过梁妈妈,她说现在还能活动几年,待过几年手脚不便利了时再说那事。”

“她的身体的确很健硕。那就过几年再说吧。只是她一人在外面,以后林儿上学去了,你每个月可以多回去看她几次。”

处理寻家产业时,梁妈妈的利落和干脆劲,根本不象上了六十的老婆子。

“谢谢父亲。”得到这个允许,寻香十分感激父亲,倒底是读书人,知书识礼,讲究仁义。

“你们路上辛苦了,回去歇息吧,明日林儿要上学了,得把精神准备充足些。”他并无多的话询问。沛林明日就回才子书院了,他读书一向自觉勤奋,无需过多叮嘱。

范氏亲切地道:“林儿,你明日要回书院了。还有半天时间,可得好好陪陪香儿。”

“孩儿告退了。”

沛林也不多话,和寻香行个礼,转身离去。

迈进松香院,一个绝色女孩跃入沛林和寻香眼帘,向他们福个礼,莺声软语地道:“六少爷,六少奶奶,安。”说话时,一双多情的乌目微微溜了溜主子,目光碰到六少爷时,浅笑着送上一抹温情。

沛林怔了怔,脸色一红。这不是文氏身边的丫头彩凤吗?

彩凤今年十六岁,沛丰和沛华争着想要,文氏不给,大家都不知她养个标志的丫环在身边有何用意,如今派到松香院来,暗地里有人急得眼红,直恨没有沛林这般福气。

寻香前世嫁来后,听说过彩凤,因长得绝色,引得长房的沛丰和沛华争得厉害,而被文氏卖了,因此前世并未见过她。此时突然见来了个生面孔的陌生丫头,以为文氏又添了人。看她满头珠翠,一身俏丽的粉红色上等棉布衣,又这等模样,应该是文氏培养的上等丫头。

又一个一身浅蓝上等布衣的丫头,俏生生的映入他们的眼帘,这个年纪看着小些,还梳着角头,头上只是戴了一幅粉红的绸花,向他们福了一礼,声音娇稚地道,“春桃见过六少爷和六少奶奶。”

寻香认得春桃,她是汪氏身边的二等丫环,长得俊伶,有一手好女红,是汪氏前年回娘家时,带回来的丫头。

怎么文氏派这么娇俏两个丫头来呢?加上杏儿,松香院的丫头,现在应是谷园中长得最俊俏风流的。

杏儿对此也是极不满的,昨晚她去张妈妈屋里时,张妈妈还说了,暂不会往松香院派人,可是上午,文氏突然派了两个俏货来,她心里堵得厉害,见她们一直在院门边守着主子,在走廊上留意着大门口,此时也走到门口,三分娇柔三分老人的样子,“六少爷,六少奶奶,安。”

三个花姿招展的女人排在面前,挡着沛林和寻香的路。沛林扬扬眉,“都下去吧。”

三个丫环莲步轻移,各显风骚,慢慢让开路来。

沛林拖着寻香的手,往上房走去,经过小厨房时,见吴妈妈已经在里面做事,沛林喊了声,“吴妈妈端茶来。”

三个丫环连忙蜂涌进小厨房,去抢吴妈妈烧好的水。李妈妈站在对面走廊上,看着这一幕,慢慢向西面过来。

“都干嘛呢?”吴妈妈不肯把水给她们,彩凤和春桃一人拉着她的一只手,杏儿趁机抢过水壶,泡了茶,端出去。

彩凤哪能容她抢先,一脚绊倒她,杏儿摔趴在地上,茶杯摔得稀烂,一双手被碎瓷片划出血来。

彩凤冷哼一声,向春桃示个意,春桃抱着吴妈妈的腰,彩凤泡上茶,缓慢地扭着腰身,从杏儿身上跨过,走出去。

“呜呜”杏儿趴在地上大哭起来。

吴妈妈惊诧道,“你们几个小婢子做什么?”

“没出息。”春桃轻骂一句杏儿,见彩凤走远,才松开吴妈妈,往外面走去。

吴妈妈摇摇头,空着手追出去。

李妈妈慢吞吞地从对面过来,拦着吴妈妈,轻笑道,“大太太说了,往后你就当好奶妈,你可以享享清福,这些粗活让她们几个婢子去做吧。”

这吃了饭没事干的人,只会这里盯盯那里看看,然后挥动舌头生是非。吴妈妈瞪她一眼,快步往上房跑去。

客厅里,沛林和寻香在上首坐下,寻香小声问,“春桃和那个丫环是哪来的?”她知道春桃的来历,却不知另一个。

“另一个叫彩凤,是大伯母身边的。”

寻香心中一惊,那个丫环就是彩凤?文氏把彩凤弄来了,今世和前世真是不同。这个彩凤把沛丰和沛华都逗得半疯半死,弄过来不是想害沛林吗?莫非大婚那夜,杏儿没得手,文氏便认为杏儿无能,把最厉害的丫头给派了来。何以文氏要对松香院下这么大的本钱呢?

梁妈妈说过,男儿好|色乃本能。想着刚才沛林见到她们时,脸上一下羞红,于是嘟着嘴问,“你觉得丫环用这么好看的,好不好?”

沛林笑着,拉起她的手贴在胸膛上,“你莫多心,我这里只有你。”另一只手亲昵地抚摸一下她粉滑的脸,只差喜爱地咬上一口。

“六少爷,六少奶奶。”

彩凤那娇酥的声音从外面柔柔地飘进来,沛林和寻香得瑟一下,似被电流击过,全身麻过去。

25 只是一个招

彩凤端着茶千娇百媚地迈过高高的木门槛,摆着水蛇腰进来。

寻香正色道:“怎么不是吴妈妈来送茶?”

“六少奶奶,奴婢来松香院专门伺候主子。吴妈妈是六少爷的奶妈,哪能让她做这些粗活?”彩凤的话答得很得体,虽然低着头象极规矩,可是一双柔情目不时往六少爷脸上溜,寻找着他的视线,与之碰撞。

寻香扬扬眉,提高许多声音,“把茶放下,出去吧。叫吴妈妈上来。”

“六少奶奶有事尽管吩咐彩凤,何需劳烦吴妈妈?”彩凤娇媚婉啭地说道。

“我还没有死呢。”吴妈妈脸色不太好看地走进来。

沛林听她的话音不对,“吴妈妈,怎么呢?”

“我刚准备给你们端茶上来,可是彩凤、春桃、杏儿她们为了抢着端茶,差点没把我四分五裂,她们几个没差点打起来,这会杏儿还摔倒在小厨房里呢。”吴妈妈气愤地说道。

彩凤连忙娇声辩解,“吴妈妈,哪是你说的那样,先前明明是你在厨房里踩滑了,撞倒了杏儿,若不是我们拉着你,说不定你那一跤摔下去,把腰都给闪了呢。”

吴妈妈脸色一变,气得发抖,这个妖妮子居然打胡乱说,“你做过的事,竟然不敢承认?”

“吴妈妈,你是年纪大了,记心不好了吧?刚才那事,连李妈妈都在门外有看见的。”

李妈妈从外面进来,福了一礼,不待主子问,便道:“六少爷,六少奶奶。刚才真是吴妈妈在厨房差点摔了一跤,幸得春桃和彩凤扶着,只是撞倒了杏儿。”

“你!”吴妈妈脸色煞白。

沛林眉头一皱,觉得是时候拿出主子的架势,安排好屋里的事了。向李妈妈正容道,“李妈妈,虽然大伯母派了你来松香院,说的让你管事。可是对松香院里的主子,最了解的还是吴妈妈。往后,凡事还以吴妈妈的说了算。”

李妈妈象早有准备,脸上皱纹一堆,笑道,“六少爷,我早盼着这样呢。以后吴妈妈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还有,彩凤,你以后记着。主子没叫你作的事,你不能自作主张的。你们都退下吧。吴妈妈留下来,我有事和她交待。”沛林虽然被彩凤勾引,对她并无喜爱,反而有种反感。她这样子,不知如此勾引过沛丰和沛华多少回呢。

六少爷明着抬吴妈妈,不喜欢别的几个下人。

李妈妈低着头出去。彩凤也一幅老实的样子,勾着头慢慢跟在李妈妈后边。

“六少爷。”吴妈妈觉得要活不下去了,一向老实勤快,从来没被人这样栽诬过。眼睛一红,声音都涩了。

“吴妈妈,委曲你了。往后我不在,还要劳烦你多担待着,照顾好六少奶奶。”沛林起身走过来,诚恳地拉着她的手央求。

六少爷对她是看重的,只这一刹,吴妈妈的委曲得到化解,“我尽力就是。”

“吴妈妈,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松香院突然给加了两个丫环?”寻香奇怪地问。

吴妈妈小心地看着外面,小声道,“我正要和你们说这事呢。你们先前去北院福父那边时,我一回来,三太太便堵着我问了一事,问寻香家祖父有在四主钱行留有五万两银子的事,是真是假。我哪知道这事,就含含混混地说,我不知道,当下人的哪有知道主子这种事情的。我一进来,院门口有两个如花似玉的丫头引颈张望,恐怕是在等你们的。”

五万两可是好大一笔钱呀。林一惊,看着寻香,“我怎么没听你和梁妈妈说起这事?”

寻香摇摇头,想起一早李妈妈就叫昨天喜礼的两个小厮先回了谷家报信,莫非昨晚她和梁妈妈在屋里说话时,外面有响动,不是耗子?是李妈妈?所以,她和沛林还没到家,谷家就知道了她祖父留有五万两银子在四方钱行的事,而对她态度陡转?

因此,她反而明白过来,为何前世没有这五万两的事,今世却有,这是梁妈妈设的个计。寻香手心一汗,若是谷家知道这是虚声,会怎么样?

现在虚声传开,她不可能自己打自己脸的。

文氏肯下这么大的血本,塞两个出色的丫头过来,还不是想如何把那五万两诓到谷家来,又好归入公库。婆母突然转变态度一定也是想不久后弄点好处。

还当她是前世那种单纯的面团,人家怎么捏,就成什么形状?

寻香深吸一口气,深深佩服梁妈妈,真是艺高胆大,使出这么玄的一个招。想着昨天梁妈妈教导自己的,又想着祖父当年跟老皇帝做那么多大事,哪一次不是死里逃生,后来又掌着大兵权,手下驾驭的是十万士兵,她是祖父的孙女,应该继承他的魄力和智慧。

既然梁妈妈为她布了这个棋,不如顺势而为,得一天安定是一天安宁,总比一回来就接着受气的好。这事要是拖得久,等过几年,沛林高中,去外地任职,他们便能远走高飞。

此时,外面一定有人正在偷听。

把梁妈妈和她说的话传回来的人,定是把这事信了进去,才会传得这么真,弄得文氏当机立断,往松香院塞人。那么,就顺着她的心理去吧,这种情况不宜承认此事,越否认,别人才会越当真。

脸色一怔,看着沛林,小声道:“我寻家连老宅都卖了,给我作了陪嫁,哪里还有什么银子?”

沛林点点头,“是啊。若你家真还有一大笔钱,没理由让梁妈妈独住在那小院的。”

吴妈妈担心道,“六少奶奶,是不是昨晚你和梁妈妈在她睡房里说话时,有人偷听到了什么?”

寻香浅笑一下,“恐怕人家听错了。”

正这时,清禾从外面走进来,“六少爷,三太太说你明天加书院上学了,先前你们走时,她有两句话忘了和你说,请你现在去春和院一趟。”

“你先回去吧。我这就过去。”

“香。我去去春和院,就回来。”沛林看着寻香,笑了笑,他母亲肯定是向他打听寻家是否有银子放在四方钱行的事。

“我送你出去。”

寻香和吴妈妈送着沛林走到院门口,慢慢穿庭院往正面的廊子上走。

东厢里传来争执声,吴妈妈小声道,“李妈妈从今天起要从东院搬过来住,又多了春桃和彩凤,东厢虽然有三间房,三个丫头合不来的。”

“去看看。”

寻香拿出主子的派头,从东头上了东厢的走廊。

26 看戏

东厢三间屋,吴妈妈做头上第一间,杏儿住着第二间。李妈妈是管事自然要独占一间。春桃和彩凤只有和杏儿住在一间,可是屋里只有一张大床,另有个长椅。春桃和彩凤便要占这大床,让杏儿睡长椅。

杏儿先前被她俩合计得在厨房摔了一跤,此时又被抢床,心里极不舒服,两手还未包扎伤口,满手血渍,坐在床上不让她们搬走她的铺盖。

寻香和吴妈妈走到东面走廊上时,正听到杏儿撒泼,“凡事有先来后到,我比你们先来松香院,怎么却要抢我睡的床?明明吴妈妈一人住间屋子,你们过去一人,挨着她住,另一个睡长椅不就住下了?”

春桃笑嘻嘻地道,“杏儿姐姐。我们来和你住呀,要不你和彩凤睡床,我睡椅子。”

彩凤哼地一声,“我晚上睡觉不仅要蹬被子,还要蹬人的。若是被蹬着了那可不怪我。”

“那我和杏儿睡床上吧。只是我晚上睡觉常发梦冲,要抓人的。”春桃看着急得脸红筋胀的杏儿,慢条斯理的挑衅她。

“你们就是算计我!欺负我!”杏儿气得哭了起来,先前被彩凤绊倒了,李妈妈非说她是被吴妈妈撞倒的。彩凤是文氏面前的红人,而且她和春桃一伙,她势单力薄,想着明人不吃眼前亏,明的得忍,暗里再一个一个的收拾。

可是她们要霸占她的床,那就忍不了呢。

“你就为大家着想吧,晚上睡椅子,我和春桃睡相不好,晚上要蹬要抓是我俩的事,不怪别人。”彩凤一把拖过她的枕头往长椅上扔去,力气小了一点,枕头落到地上。

杏儿急得跳起来,越发忍不下去,平日在东院,她从没受人欺负过,骂道,“你们两个死蹄子,根本就是蓄意欺负人。即使要人家睡长椅,犯不着人家的枕头故意往地上扔。”

春桃跳到枕头上,故意踩两脚,还扭两扭,柔声道,“哎呀,不好意思,踩到你的枕头了。”

杏儿气得扑上来把春桃按在椅子上,扬手打她。春桃年纪虽小,却很机灵、泼辣,双脚用力往她身上一蹬,杏儿‘咚’地一下摔倒在地上。

彩凤又抱起床上的被子,往地下一丢,娇嗲地道,“哎呀,杏儿,你的被子掉地上了……”

“天杀的。”杏儿气疯了,扑上去抓彩凤,彩凤一腿灵活地踢到她头上。

杏儿伏在地上大哭起来。

李妈妈在隔壁屋里,听杏儿哭得太惨,这才从屋里出来,却见六少奶奶若无其事地站在廊子上听着屋里吵闹,并无进去阻止的意思,反而一派看戏的样子。

李妈妈知道大婚那晚,杏儿爬床的事。显然,现在杏儿被彩凤和春桃欺负,六少奶奶听得津津有味的,心中极痛快,似要报仇,只是身份高贵,不表现在脸上。

“我跟你们拼了。”杏儿从屋里冲出来,往厨房跑去拿刀。

“咳”寻香轻咳一声,仍不进屋,看着杏儿披头散发地跑到对面。

彩凤和春桃听到外面的声音,走出来,见六少奶奶似乎在外面站了好一阵。连忙福礼,“六少奶奶,安。”

杏儿握着一把菜刀,跑了回来,彩凤和春桃连忙怯怯地躲到寻香后面,戚戚地道,“六少奶奶救命。”

“李妈妈。拿下杏儿。”寻香声音冷沉地喝了一声。

李妈妈愣了一下,主子不叫吴妈妈,却叫她去挡刀口,转瞬一想,六少爷才说过,松香现在还是吴妈妈当大。

杏儿扬着刀,看看寻香,想绕过她砍过来,可是寻香粉稚的脸上,挂着一层森冷和冰霜,眼神里散发出两道威严的目光。

“杏儿,你要砍死我吗?”寻香声音不高不低,也不带表情地,却震慑人的内心。她在寻家时,毕竟是嫡女大小姐,虽然一向温良。可是跟着梁妈妈,常见她收拾下人,早就耳濡目染的学会了一套,前世软懦,皆因‘好女不出头,在婆家要恭顺’的观念,今世观念一改,言行自然和前世不同。

杏儿怔了怔,她再想六少奶奶死,也不敢光天化日之下砍到她的,手一软。李妈妈趁势夺过她的菜刀。

“吴妈妈,李妈妈,把凶手绑起来。”

大婚那天,杏儿敢在醒酒汤里作手脚,晚上明目张胆爬六少爷的床,还敢和寻香抓打。这一笔帐,寻香这几天没空跟她算。现在文氏送了两个妖货过来,和杏儿不合,闹出来事,正是机会收拾她。

彩凤和春桃没想到六少奶奶会帮着她们,便来劲了,春桃红口白牙地告杏儿的状,说她不愿与她们同住一屋。彩凤则进屋去找绳子绑杏儿。

客厅里,寻香坐在上位。

“六少奶奶,冤枉呀。”

杏儿今天倒霉透了,被两个婆子,两个丫环合力摁在地上,绑成个粽子,抬到客厅,扔在地上。她大声哭,心里暗道不妙,少奶奶要报大婚那晚的仇,只希望院子外面有人经过,听到她的哭声,往东院去给张妈妈报个信,好来解救她。

“冤枉什么?我只看到你拿刀要行凶。松香院绝不姑息养奸。李妈妈,你在谷家多年,按谷家的规矩,怎么处理好?”寻香大义凛然地道。

不待李妈妈说话,彩凤已经娇声说道,“六少奶奶,这种情况,不是送官,就得家罚伺候,先杖刑,然后卖出去,以敬效尤。”

李妈妈和张妈妈暗中有交情的,没想到彩凤和春桃一来,就踩杏儿得这么厉害,按规矩,让少奶奶撞见她拿刀行凶,真是要送官的,不送官就要杖刑,然后卖出去的,可是她怎么好得罪张妈妈?

便叹道,“我往日在大太太跟前,跑腿的事做得多,对于规矩,倒还不是十分清楚,按理杏儿肯定该罚,可是怎么罚合适,还得向大太太请教。”

彩凤“哼”地一声,李妈妈是怕得罪张妈妈。却不知文氏要送份大礼给六少奶奶,故意将办事不得力的杏儿给六少奶奶出气的。便袖子一卷道,“李妈妈,哪里有杖棒,只管拿来,我来处罚恶人,若是打死了,打坏了,不合规矩,我甘愿受罚。”

27 一个都逃不了

李妈妈支唔道,“我来松香院还没几天,魂头都还没摸清,昨天又跟着六少奶奶回门,今早上才回来,不知道哪里有杖棒。吴妈妈,哪里有杖棒?”

吴妈妈怔了怔,李妈妈把得罪人的事往别人身上推。看寻香的样子,就是拿着机会要收拾恶人,按规矩杏儿拿刀砍人,是要受大刑的。对这些恶人,得了机会不收拾,若是心软,只怕将来手段更狠。

雄纠纠地走到客厅背后的一个小间里,拖出根杨木棒放到地上,站到寻香身边不出声。

“彩凤,就按你说的办。”

寻香出自大户人家,这些寻常的规矩还是懂,这时打死杏儿,都是活该。要怪就怪她倒霉,遇到文氏塞两个宝贝丫头来,与她们不合。

彩凤早有心要打杏儿,得了令,抄起地上的木棒,往杏儿屁股上打去。别看她言行举止似风吹欲倒,骨子里是个狠角。

“啊,救命呀,打死人了。”杏儿惨嚎起来。

“贱人,让你拿刀行凶。”

彩凤先头几棒还往她屁股上打,打了几下后,便往她头上、身上胡乱打起来。

松香院里传出杀猪般的嚎叫,外面有经过的下人,摸不情里面的情况,哪里听出来是杏儿在悲惨地哭叫,都各顾各的事,不敢多事。

只半盏茶的功夫,杏儿就被打晕过去。彩凤扔下棒子,抹抹满头汗水,看着寻香,气吁道,“六少奶奶,还要不要接着打?”

她想欺负杏儿,但不敢把她打死的,毕竟都是丫环,杏儿背后又有个张妈妈,所以见杏儿晕了便歇了手。

就这么半会,李妈妈突然觉得寻香身上有股可怕的气势,本来她是装作样子顺从主子的,看着她平静地喝着茶,欣赏地看着彩凤打人,心里一拧,这小主子可不是省油的灯,往后得小心一些。

寻香并不担心杏儿被打死了,彩凤虽然打得凶,其实她手上没多少劲的,不过是让杏儿吃些皮肉苦头而已。若是换个凶悍的婆子对杏儿施以杖刑,这般乱打,杏儿一定逃不过大劫。

“春桃,把杏儿弄醒。”

彩凤打晕了杏儿,寻香觉得差不多了,虽然这帮奴婢很可恶,她暂不想弄出人命来。

春桃在汪氏身边有几年,也是有些见识的,出去端了半盆凉水进来,往杏儿头上一泼,杏儿打个激楞,悠然醒来,一身瘀痕,抽泣着,悲愤地看着满屋的人,然后冲寻香缓缓挤出两个字,“冤枉。”

“冤枉你了?”寻香这才慢吞吞地听她诉冤,“谁冤枉你了?怎么冤枉的你?”

人与人之间是气势较量。杏儿本来不怕这个小主子的,就是大婚那晚被少爷扔出来,心中仍无惧怕的。可是,早上文氏突然加派了两个美貌的丫环过来,而且是她和汪氏身边的亲信,那就是六少奶奶的待遇突然看涨,心里没摸清缘由,被彩凤和春桃欺负,又被少奶奶下令一通暴打,那气焰自然矮下去许多。哪里敢说少奶奶冤枉罚了她,这时想着大婚那晚爬六少爷床的事,心头才有点发虚,瑟瑟地把小厨房里抢送茶和抢床的事抖了出来。

抢送茶的事,李妈妈有叮嘱过她,必须隐瞒。她挨了打,不肯隐瞒,想着,要挨打,通通都一起挨才公平。

李妈妈低着头,恨恨地瞅了她两眼,心里暗骂,真是笨丫头,摆明了彩凤和春桃受了文氏的指使,才敢一来就这么凶,不懂得低头让过,还要硬拼,到头来只怕吃更大的亏。

寻香暗暗好笑,先听吴妈妈说了她几个抢上茶的事,还没理由处罚她们,现在杏儿又这么说,便得了理由收拾李妈妈和彩凤、春桃,脸色一沉,看着李妈妈道,“李妈妈,何以先前你说是吴妈妈不小心摔倒撞倒了杏儿,害她摔在地上,打碎杯子,扎伤了手?”

李妈妈看着寻香,迟疑片刻,终究是老狐狸,决定不参与这场是非,颤声道,“恐怕是我当时在门口正看到春桃和彩凤扶着吴妈妈,杏儿摔在地上,便以为是那样。”

“哦。那是你没看得真切。”

寻香不想抵李妈妈的黄,现在还得用她来对付彩凤和春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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