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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来嫁到-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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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氏被沈奕昀这样一说,也不好再说什么。就拉着韩妈妈去外头问话。

不多时。英姿疾步进屋来,行礼,将一张字条送上:“伯爷,昆仑送来的。”

沈奕昀将云想容已经暖和些的脚放回被子中。又拿了裹着绒布的温热汤婆子暖着,掖好被子,才拿了字条去外头看。

上头只有四个字。恬王回府。

恬王都回来了,他应当立即登门拜访,否则岂不是给了人捷足先登的机会?就算被告了黑状,好歹自己也要在旁边辩着,不能叫恬王听人一面之词来定夺任何事。

沈奕昀便对英姿道:“我要出去一趟,夫人若醒了问起,你就实话实说。叫她不必担忧,凡事交给我就是。”

英姿道:“伯爷只管放心,卿园这么些的人呢,夫人不会有事儿的,若是发作起来了,就立即派人去给您送个信儿。”

沈奕昀这才放下心,去外头叫了卫昆仑出门。

到了外头才低声问:“白莫离如何了?”

“还没死。”卫昆仑鄙夷的道:“我还当他是多厉害人物,没想到就是个怂包,两通鞭子下来,他就把什么都招了,苦苦的哀求我们放了他。这会子人已经按着您说的处理了。”

沈奕昀“嗯”了一声,许久才道:“昆仑,你是不是觉得我太狠毒了?”

卫昆仑一怔:“怎么这样说?我不觉得您狠,我觉得白莫离是罪有应得。再者说对敌人手软,等于给自己惹麻烦。起先您还以为他是您的亲哥哥,迟迟的下不去手,如今不光咱们的探子,就连白莫离自己都招了,当年他能被锦衣卫的人选中,就是因为长了一张那样的脸。”

沈奕昀想起白莫离那张与沈家人酷似的脸,心里还是有说不出的怅然的。若他真的是自己的大哥,若他不是皇上找来假冒的,若他没有背叛自己,该有多好。

他们沈家,注定是人丁凋零。

不多时来到英姿的宅子,沈奕昀也不进去,叫卫昆仑安排人预备马车。又点选几名机灵的丫鬟跟车。

不过两日,刘嗪已经憔悴不堪,面色发白,虽然穿戴的整齐,可一副羸弱模样。

见了沈奕昀,她眼中隐约还有希冀:“默存,您……”

“恬王回来了。”沈奕昀打断她的话,道:“你做那些事,也该让王爷和王妃知晓。我的错,我自然会承担,你的那份你也别想推给别人。”

刘嗪的心沉入谷底,告诉了父王,往后她基本就可以不必再回娘家了。父王那个好面子的性子,被仪宾给戳破了这层窗纱,定会对她厌烦至极。

她要收拾云氏不成,反倒将自己和沈奕昀之间的一线希望消磨光了,更连自己的父王也给得罪透了,还得罪了闽王那个煞星。

一想起闽王那日气势汹汹来找她,将降天锏往她脖子上一压,恶狠狠的说的话,她就浑身发冷。

凭什么云想容能得到沈奕昀的心,还能有闽王那样负责的哥哥?

她真的不甘,太不甘了,明明丈夫也是她的丈夫,哥哥也是她的哥哥,她与闽王还是有血缘关系的呢,凭什么她什么都不如云想容!

马车停下时,她的身子往前一顿,才回过神来。

这才发觉脸上已被泪痕沾湿,忙拿了帕子拭泪,扶着徐妈妈的手下车。

门子早已见了他们一行,往里头回话去了。

沈奕昀则与刘嗪一前一后的上了丹墀,不多时就被请到了前厅。

恬王妃这会子真觉得自己的心肝都被挖出来切成片在火上烤,刘嗪做的事是她帮衬谋划的,想不到人去了,到现在还不回来,打探了郡主府那边儿,说是也没回郡主府。派人去沈奕昀府上问,又被闽王手下凶神恶煞的亲兵给拦了回来。

恬王回来了,她终于有了主心骨,有人可以商量。但是还没开口,外头就有人来报,说是郡主和仪宾回来了。

王妃的心腾的一跳,手上不自禁的发冷。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赶上恬王回京都了沈奕昀才将人送回来,意思是什么已经太明显了,明摆着是要兴师问罪的。

王妃深吸了口气,让自己镇定一些,他们家天潢贵胄的,会怕谁?

“王爷,妾身陪您一块儿去吧。”恬王妃收敛心神,为恬王理了理才刚换上的金绣缠枝酱紫色锦缎外袍。

恬王笑着颔首,道:“还是默存有心,我一回来就知道来瞧瞧我。”

王妃这会子不得不佩服沈奕昀收买人心的功夫,连恬王这样性子都全心喜欢他。女儿对他也那般痴迷。

这个人,到底有什么好,值得她的夫婿和女儿这般?

二人来到前厅,谁知未曾进门,就看到了哭的梨花带雨的刘嗪。

沈奕昀则面色平静的站起身,温文有礼的行礼:“岳父大人,岳母大人。”

恬王一看刘嗪的样子,心下先生烦躁,随后又有不舍:“怎么了?小两口儿吵架了?”

沈奕昀摇头,竟撩下摆,在恬王与王妃面前双膝跪地,道:“岳父大人,岳母大人,惹得郡主如此,是我的不是。只是郡主这次行事太过过分了。我也不知是否是王妃教她的,竟然学会了假孕争宠,还意图混进伯府去,当面去刺激云氏。岳父大人也知道,那云氏已经是快临盆的人了。”

☆、第四百十一章 和离

恬王府装饰华美的前厅中此刻已屏退了下人,只有恬王夫妇、沈奕昀和刘嗪在此。沈奕昀跪地,说话声音无奈又控诉。刘嗪一听他那样说,却是哇的一声哭了。

再了解自己父王的性子,她也终归是被软禁了这几日,终于重见天日,终于见到亲人了,压抑的情绪得不到宣泄,这会子也顾不上那许多,三两步冲到恬王近前扑通一声跪下,嚎啕大哭,话都说不顺了:

“是他先冷落我!是他,独宠云想容那个小贱|人,我可是郡主啊,我是金枝玉叶,她凭什么跟我争!沈默存,你见了我父王就倒打一耙,什么都怪我,你如果对我好些,我难道会去害她!凭什么你也是,闽王也是,统统都对那个娼|妇好,为什么都这么对我!”

刘嗪将心中的控诉泣泪横流的宣泄了出来,她憋了这些日,已经太苦了,自小娇生惯养的人,哪里受过这么多的委屈?

可是王妃的心却是悬了起来。

女儿这般,不是明摆着告诉人沈奕昀说的都是对的,她就是因为妒忌才去害人吗?

别忘了,恬王是她父亲,更是个男人,还是一个好面子的大男人!女子善妒,犯了七出之罪……

“王爷!”王妃焦急的拉着恬王的袖子,陪着笑,紧张的道:“您别动气,这些事儿毕竟也是小辈之间的家务事儿。”回头训斥沈奕昀,声音尖锐严厉:“我当你是个懂事的,想不到你这样没分寸。这等小事,就拿来闹腾王爷了?难道岳父岳母还要帮你们断家务事?你也是个沉稳的,怎么这会子却像个孩子似的。难道你没冷落嗪姐儿,嗪姐儿就这样了?”

恬王沉着脸没说话。

沈奕昀则是苦笑。比起刘嗪撕心裂肺的大哭,他的苦笑更入得恬王的眼。

“是,王妃教训的是。”沈奕昀也不称呼她岳母了,平静的道:“我早就与岳父大人深谈过,在锦州的时候我们还曾彻夜长谈。关于我与郡主之间的关系,我想王妃不懂,岳父大人也会动。这京都城中多少勋贵之家,就连同那些清贵权臣都算上,哪一家里不是有妻妾成群?人的手指头还不一般长短呢,谁不会有个偏好喜爱?是,我是宠爱云氏。可我从没见过过谁家里男主人偏宠正妻或者妾室,其他女人就能假孕争宠的。这种事在府里说说也就罢了,还传的整个京都城都知道!”

说到此处,沈奕昀无奈的望着恬王:“岳父大人,您是知道的,我早就说过,我对郡主还有些心结。莫说在锦州那时候郡主抛家舍业的找了过去,我因那些烦心的事没有与她行周公之礼,就是成婚到现在,我因抛不开心结,也没有动过她。可是我却突然听到她怀了一个多月身孕的消息,连太医院的御医和张院判都统一说法……身为男人,难道我不会想是否郡主等不及与我圆房,有了别人?我又不是神仙,又不是全无私心,我当时气急了。就将郡主留在了我的别院,让人给她诊治,果然是有了身孕。可谁知才留她住下三日,饮食上我命人悉心照料,没让她见外人,也没让她乱吃什么药,那有孕的脉象就消失了。”

沈奕昀的眼泪在眼圈里打转,满目的悲切:“我这才知道。是郡主自导自演好这出戏,让全京都城贵族圈子都知道怀了身孕,为的就是传到伯爵府去,刺激云氏。殊不知云氏是个大方的。打从知道了,就整日央我去多照看郡主……她哪里知道,郡主已经被我接到别院,还已经查出根本没有身孕,分明就是哄骗天下人的。”

沈奕昀从无奈的慷慨陈词,到后来泫然欲泣,一番话已将事情来龙去脉用极为漂亮的说法说给了恬王。

恬王喜爱沈奕昀,沈奕昀对他有救命之恩,且还几乎将他看成自己的接班人,在一听女儿善妒已犯七出之罪,还做出这等荒唐的事,宣扬的整个京都城都知道了……

他又不傻,连张院判都请动了,难保王妃没有参与其中,他的种自然是好的,就是这愚蠢妇人将他的女儿教坏了!

恬王一把推开王妃,恨不能狠狠抽她一巴掌,手握成拳藏在身后才堪堪忍住,还知道不能在女婿面前太跌了王妃的体面,只说了三个字:“你等着!”

王妃的脸色煞白,蹬蹬倒退了几步,身形晃动,扶着额头瘫坐圈椅上。

想不到,沈奕昀什么都与恬王说了,想不到恬王会帮衬外人!

刘嗪更是目瞪口呆,落泪都忘了,坐在自己脚上呆呆的看着恬王。

“父王,您,您一开始就知道,我,我与沈默存没有圆房?您一直都知道女儿在郡主府被冰着,却不管我?不论我受了多少的委屈,您都没有理会我?!”

恬王颤抖指头,点指刘嗪,又瞪王妃:“你到现在还不知错?你委屈?委屈什么?难道京都城里成婚之后小夫妻磨合个一年半载再圆房的还少了?默存既然能将事情摊开来与我谈,就是当我是长辈,更是光明磊落,什么事都能摊开来见光!你一个女人家,不好生与默存相处着,还急着圆房,又妒忌平妻有孕,还将这种事情宣扬的满京都成都知道!你,你,你这个孽障!跟你哥一样的不省心!你把我和你丈夫的脸都丢尽了!”

“岳父大人!”沈奕昀声音更加悲凉,却关心的道:“岳父大人息怒,仔细身子,身子要紧。我今日来,与岳父大人说这些话,着实是考虑再三才开口的,怕的就是您气坏了身子……”

“好孩子,快起来吧。”恬王双手搀扶起沈奕昀,道:“你的苦我都知道了。嗪姐儿的事……”

“岳父大人。”沈奕昀将恬王想息事宁人的话赌截在他口中,悲凉的摇头道:“我现在是身心俱疲。真真是伤透了心。我与郡主之间,或许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默存不是什么伟大的人,也不是什么心胸宽旷的人,她如此对我不信任,如此善妒,妇人品行到底在哪里,我根本看不到。如今闹的满城皆知,往后如何善后还不知晓呢,我恐怕往后看到她,也当真是……岳父大人,默存与您坦白的说吧,若这桩婚姻不是御赐,若我非仪宾无权休妻,我早就休了她了!”

“沈默存!”刘嗪一听闻休妻二字,就如同炸毛的母狮,嗷嗷大吼的冲上来,涂抹粉红蔻丹的指甲险些抓在沈奕昀脸上:“你不讲理,你颠倒黑白!你要休我?你有资格吗!你不过是皇兄让我养的一条狗!你也不自己撒泡尿照照!”

刘嗪心中对云想容的妒忌,对沈奕昀颠倒黑白的一番说辞,如控制不住涌起同岩浆沸腾一般令她满腹郁闷的怒火。她现在恨不能抓烂沈奕昀这张俊俏的脸。哪里还有什么理智?

可她越是如此,就越是证明沈奕昀对她的评价没有错。

恬王将沈奕昀拉倒身后,才堪堪避开“疯婆子”的魔抓,铁青着脸吼道:“来人!还不将郡主带下去休养!”

远远的避到院门口的下人们早就听到屋里的争吵,这会子被恬王一嗓子吼了进来,两名婢女和一名老妈妈合力将满口污言秽语如同疯子一般张牙舞爪的郡主拉了下去。

而王妃这会子已经瘫软在了圈椅上,双眼翻白。

恬王见状,又慌忙的叫人请太医。

恬王府当真是闹的一片混乱,鸡飞狗跳。

沈奕昀也不离开,跟着忙前忙后的,到御医诊断过后,确定王妃无恙,他才跟着松了口气,与恬王到廊下低声说话。

“岳父大人,您对待小婿不薄。我自幼丧父,从来不知道有父亲的滋味如何,您却对我如亲生儿子一般的信任爱护,我当真感激不尽,我相信,即便我与郡主和离了,你我之间的翁婿情谊也不会断了。”

“贤婿啊,你……”求人的话,恬王说不出口,自己女儿不对,又不能拿出王爷的威严来威逼,一时陷入两难。

沈奕昀抓住机会又道:“我与郡主,当真是已经够了。她的出身高贵,模样也好,才华也好,我都倾慕,只是女人家只要脾气和品性是坏的,就足以让我无法面对了,想必这个王爷也懂得。我想休妻是不能的,那样岂不是害了郡主?不如和离吧。我愿意承担和离带来的所有影响,让郡主开口,将过错都推在我的身上。如此一来,放我自由,也让郡主自由,将来郡主若再招选仪宾,也有个好说辞。若是一直拖着,我是断然无法面对他的,我倒是无所谓,就怕郡主会耽搁了青春,让我们都缠在悲凉的婚姻里。我和郡主,真是不合适。”

恬王已经不知该说什么好,拉着沈奕昀,半晌方道:“你先回去,此事容我在想想。”恬王心里明白的很,若是真和离了,往后沈默存可就没有理由无条件的帮衬他这个岳家了。

☆、第四百十二章 陪你

沈奕昀当然知道恬王在担忧的是什么,然能够抓住道理将事办到这处,已是他所能做到的极限。恬王虽没什么本事,到底也有身份在这里摆着,不给一些好处是不成的。只要能与刘嗪撇清关系,他将来与云想容之间不知能轻松多少。

想想这个,沈奕昀就觉得抛却什么都是值得的。

“岳父大人,我的心思已经与您明说,若是您不赞同我与郡主和离的事,我也无法,只是我无法保证郡主未来的日子是否能够过的顺心,郡主毕竟还年轻,人生路长着呢,守一辈子活寡也着实残忍了一些,难保将来她会不会再做出更出格的事。这一次我看在岳父大人的面儿上,不声张,也软和下来与岳父商议,可下一次她若在做更过分的事,当如何处置我也无法预料。毕竟如今形势紧张岳父大人也知道。”

看了看恬王面色,见他并无不悦,才道:“若岳父大人能够说服郡主主动与太后去请求和离,解开我与郡主的束缚,不光是我和郡主感激,厂公那里,我也可在帮您联络,甚至您看中的我与厂公合作的那些生意,我也可以全数送给您。一则是谢谢您对我的爱护之情,二则,我也当真是将您当做自家的长辈。”

前面的话,已叫恬王沉思。看来沈奕昀已是铁了心的要与嗪姐儿和离了,他也在想最好的挽回办法,谁知道最后,他竟然抛出那么大的诱饵!

要知道,与东厂合作起来的生意。油水可不是一般的丰富,最要紧的是往后他也有了可以依靠的一股力量,说说话儿动动嘴皮子就能办事。腰杆子也一瞬就能硬气的起来。

恬王心动不已,踌躇的看着沈奕昀。

沈奕昀知他已经心活了,便行礼道:“岳父大人可以考虑考虑,回头再给我答复也可,这批从江浙来的料子能赚上一大笔,若岳父大人认可。这一批开始就赠给您。”

沈奕昀说罢,便下了丹墀,身形很快隐没在夜色之中。

恬王则是站在廊下,望着八角宫灯摇曳的烛光,半晌方出了口气。一个女儿,远远不及恬王一脉的兴盛来的要紧,更何况。真的和离了对嗪姐儿只能是好事。哪里有妇人守着已经看腻味自己的丈夫还能过的幸福的?纵然和离,也是短暂的几年内有人议论罢了,等这个风头过去,在看恬王府,便是真正翻身之时。

恬王欣喜不已,进屋里去让下人请郡主过来面谈……

沈奕昀这厢径直出了王府,却是迎面瞧见小猴儿抓耳挠腮的在他拴马的大树边打转儿。一见了他,立即就扑了上来:“四少爷!”

“怎么了?府里出事了?!”

“夫人,夫人不太好,好像是发作了!”

沈奕昀一听,三魂七魄似都丢了,抓着缰绳翻身上马,平日那般高手,现在竟险些跌在地上,多亏了卫昆仑眼疾手快将他扶着。

“四少爷莫急,咱们速速回去就是。”

三人三骑。在暗夜里犹如离弦的箭,飞一般的往探花胡同赶去。



“夫人,您先吃了这碗催产汤药。”

产婆将熬的浓浓的汤药送到云想容口边。

云想容脸色惨白的接过了碗,憋着口气咕噜噜喝下,弱声问一旁的韩妈妈:“现在发作正常吗?我不过是有些阵痛,落红多了一些。”

“无碍的,这碗汤药下去,阵痛就会紧起来了。夫人您体质虚弱。既已有发作的迹象,拖着反而对孩子不好。”韩妈妈镇定的笑着,道:“夫人先养精蓄锐,趁着还不怎么疼。能歇着就先歇歇,后头有您受累的呢。”

两旁的产婆和老妈子们也都笑着附和。

产房就在卿园的厢房,是早好几个月前就提前布置下来的,舒适又干净。她才刚原本睡着,突然腹痛疼醒了,一抹身下床褥,竟然有许多的血,自己也是唬的不轻,英姿和玉簪哪里见过这个,更是叫唤慌乱的不行,反倒将孟氏给吓的脸都绿了。

想到孟氏,云想容难免忧心:

“你们也去告诉我母亲,叫她在外头替我招待舅母和胡家姑娘,不要怠慢了客人。”

如何也不能让孟氏进产房来,瞧见她这样儿,不待她有个什么,孟氏就先要晕过去了。

韩妈妈哪里不懂,笑道:“三夫人这会子正与胡夫人和胡家姑娘在外头说话儿呢,伯爷也已经派人去找了。夫人且安心就是。”

云想容颔首,便闭上眼睛,养精蓄锐。才刚吃了一大海碗的糖荷包蛋,又吃了催产汤,这会子肚子里暖暖的,阵痛不期而来,她能感觉到腹中孩子的不安。

她在面临一场严酷的考验,对于孩子来说何尝不是?

云想容抚摸着腹部,像是想摸摸孩子的头,想告诉他不要怕,无论如何,都有娘在陪着你。

迷迷糊糊之中,她好像睡着了,又好像醒着,眯着眼,似乎能看到华丽的拔步床前垂落的玫瑰红纱帐。她很想走过去,看看那帐子里的情景,但她心知自己在躺着,是不能走的。然而帐幔却如懂得她的思想,缓缓的向两侧展开,将其中景象呈现在她面前。

做妇人装扮的云明珠,轻飘飘掀开床上的襁褓,露出其中一个戴了水粉色小帽子的婴儿,那小婴儿还在熟睡之中,却不知云明珠正在靠近。云想容莫名的就是知道那孩子是她的,她尖叫着,想要叫人来,可她发不出声音!

随即,她看到云明珠邪笑着将涂了蔻丹的长指甲搁在那婴儿脸上,逐渐用力。血滴流了出来,那道血痕在孩子白嫩的脸上就如同白雪中绽开了红梅,妖冶的让人心惊!

“啊!”

云想容倏的睁开眼,腹部的阵痛袭来,她神智也一下子清醒过来。

“夫人,您觉得如何?”韩妈妈握着云想容的手。

云想容忍过了这一波疼痛,喘了几口气才道:“很疼,心口也闷。”

韩妈妈忧心忡忡,却笑着安抚:“产妇都是这样儿的,哪个女人不过这一关,一辈子都是不完整的。这会子催产汤药已起了作用了。”

云想容又咬牙忍过不规律的阵痛,点了点头。

“夫人最好起来走动走动。”产婆在婆子们撑起的褥单下检视片刻,才回头对韩妈妈道。

韩妈妈立即明白了他们的意思。虽然云想容的胎九个月,可尚未到预产期就早有落红现象,她早知这是早产的迹象,如今催产药一下,必须让云想容多走动也可让产|道开的快些。否则大人孩子岂不是都要遭罪?

韩妈妈也不问云想容能不能走,立即高声吩咐:“英姿,玉簪,你们进来!”

站在门廊下的二人闻言,飞似的进了门,“韩妈妈!”

“你们俩一人一边儿,架着夫人在屋里多走动几圈儿。”

云想容此刻已是心头发颤,身上也没什么力气,哪里走得动?可为了孩子,咬牙也要忍耐下去。她便挣扎着坐起身,扶着英姿和玉簪的手臂,披了一件大氅,绕着屋子里走了起来。

前两圈她还尚且能自己走一些,到后头,完全是将力量交付给搀着她的两婢女,自己只是在机械的迈动双腿。

阵痛越发强烈,心口也闷痛的压了大石头,压得她气喘吁吁。

“不行不行,破水了,快躺下!”

“不能在走动了!快扶着夫人躺下!”

……

云想容已经有些分不清现状,耳中嗡嗡作响,只感觉到下身一热,人已经被搀回了床上。韩妈妈开始在她耳边说话:“待会儿要听产婆的,叫你用力你在用力,不要自己乱用劲儿,还有,别紧张,别紧张……”

她哪里紧张了?她倒是觉得,这屋子里所有的人都比她紧张。瞧瞧卫二家的,瞧瞧英姿,再瞧瞧柳妈妈,几个人分明脸色比她的还难看。

云想容笑了一下,咬牙忍过疼痛,愣是没有呻吟出来,“伯爷回来了吗?”

“快了,快了,已经让人去找了。”回话的是卫二家的。

云想容略微沉吟,便道:“卫妈妈,你过来。”

卫二家的忙蹲在云想容的床前,“夫人有何吩咐,您只管说,老奴肯定为您做到。”

“只是有些事儿,要提前先与卫妈妈说,我提前预备了一些东西,装在一个香樟木素面的小盒子里,就放在我卧房脚底下最右边儿的小柜子里头。若是我有个什么,你就去把那个小盒子找出来,交给沈四。”

卫二家的一听,眼泪险些落下:“夫人说这种丧气话做什么!您会没事的!您和小少爷定然母子平安,大吉大利,大吉大利!”

英姿早已经急的满脸通红,“这会子还没开始的,夫人可不准说丧气话!安排这些干什么!”

云想容莞尔,“不过是想起来了,就告诉你们一声,看你们……”又一阵疼痛袭来,后头的话,都被云想容紧紧地咬在口中。

突然,外头传来一阵喧闹声,显然是沈奕昀要往里头闯,下人、婆子还有孟氏等人拦着。

沈奕昀焦急的声音随即传了进来:“六儿,我回来了!你别怕!我陪你生!”

屋内原本已经“交代遗言”似的悲伤场面,被他一句“陪你生”吼的哪里还有半分悲伤?包括产婆在内所有仆妇全都噗嗤笑了。

☆、第四百十三章 醋劲

总有那么一个男人,在女人的心目中是一座坚实的大山,风吹不垮雨淋不垮,你可以笃定危难之际他定会不顾一切的护你,即便只剩下死路一条,最后死的那个也会是你。这个人或许是父亲,或许是丈夫……而在云想容心目中,这个人是沈奕昀。

他逗笑了满屋的仆妇,也逗笑了云想容,心下一松,方才的恐惧消散殆尽,连那无法忍耐叫她心慌的疼痛都能够忍耐了。好像只要他在,她的底气就足一些,勇气就多一些。

“告诉伯爷,叫他去外头用晚膳。我吩咐小厨房预备着他爱吃的鸡丝面和白菘虾仁卷。”断断续续说完,又是阵痛。云想容脸上一白,咬紧牙关,额头已泌出了细细的汗,半晌才续道:“这头也不是一时半刻就完事的,别叫他傻乎乎只知道等着。”

卫二家的早知道他们夫妻是恩爱的,想不到一个在产房里忍痛,还惦记着另一个用没用晚膳。她连连点头,边往外头走,心里边祈祷,这样好的夫人,可千万不能有事,若是没了这个,可叫伯爷在去哪儿找个一样好的来。

到了廊下,卫二家的已面色如常:“伯爷,夫人让您先去用晚膳,她特地吩咐小厨房给您预备的鸡丝面和白菘虾仁卷。”

“都这会子了,还吃什么晚膳!”沈奕昀拉着卫二家的的手,清越声音透着焦急:“乳娘,我想进去陪着。”

“产房不干净,大男人家的进去做什么!”卫二家的训斥道:“再者说了,你去了,产婆医婆都不好发挥,不是还有我和柳妈妈在呢么,四少爷先去吃了晚饭。然后去外院书房写字看书,有了好消息自然派人告诉你。”

沈奕昀眉头拧在一处,面前挡着这么些人不许他进屋。里头的情形不知如何,他心都快纠成一个团了。哪里还有心情吃饭看书写字?

“那我就在这等着。”沈奕昀回头吩咐道:“给我搬把椅子来。”

柳妈妈无奈摇头进了里头去,小丫头则合力抬了一把圈椅来。孟氏和舅母吴氏见了,索性也搬了椅子坐在廊下等候着。

胡媚儿笑吟吟搂着吴氏的脖子道:“母亲,您瞧表哥那样儿。”

吴氏嗔怪的轻拍女儿的手,对孟氏道:“亲家夫人不必担忧,人手咱们早就预备下了,万无一失。”

孟氏手中帕子拧成了麻花。忧心忡忡看着窗棂纸上映出的攒动人影。

如此坐等了许久,却听不见里头的动静。

孟氏着了急,起身就要往里头去,被柳妈妈拦在门前。

“怎么样?怎么卿卿一声都不吭?难不成昏过去了?”

一听“昏过去”沈奕昀一个激灵从椅子上弹身起来。抓着柳妈妈问:“到底怎么了?!”

柳妈妈被二人闹的哭笑不得,“夫人是个有刚性的,硬是咬牙不呼痛,这会儿羊水已经破了,不过还没到生产的时候……哎!我一个老婆子。当着大男人和大姑娘家的说这些,求求主子们别添乱,都去歇着成不成?”

大男人指的是沈奕昀,大姑娘指的当然是胡媚儿。

吴氏见里头还没什么事儿,孟氏就先慌了。深知娘家母亲最看不得女儿遭罪,便道:“亲家夫人,不如咱们去偏房歇息一会儿。”

胡媚儿就娇笑着去搀着孟氏的胳膊,硬是将人拉走了,与吴氏一同说笑着分散孟氏的注意力。

沈奕昀这才低声问柳妈妈:“一切可还顺利?韩妈妈怎么说?”

柳妈妈却抹不开脸跟沈奕昀说那么多,只道了句:“无碍的”就撩起帘子进了屋。

沈奕昀只来得及伸长脖子往里头看了一眼,屋内的景象就被掩盖在其后,在廊下坐立不安的看着窗棂纸上映出的人影儿,从夜幕漆黑一直等到天色见亮,屋里熄了烛火,还是没有动静。

云想容已是醒一会儿睡一会,不知第几次疼醒,感觉到此时的阵痛越发的规律密集,她拉着韩妈妈的手;唤了一声:“韩妈妈!”

她以为自己这一嗓子必然石破天惊,可出口的却只是虚弱。

韩妈妈拉着云想容的手诊脉,几名产婆则是在四角撑起的被单下探视,“已经看到头了。可不成啊,口子开的太小,头卡在这里!”

韩妈妈则是拿了一颗“保心丹”让云想容含着,道:“可有胸闷绞痛等症状?”

云想容含着药,胡乱点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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