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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来嫁到-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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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害?谁教的还不一定呢!”邱翦苓怒竭,心里就仿佛压了块大石头,头也开始疼了。原本方才开导自己,想的还很开心,现在等于做了无用功。

“敬酒不吃吃罚酒!他们是找死!……哎呦!”邱翦苓骂完,捂着胸口呻吟起来。

康孙氏这才发现邱翦苓不对劲,难道是气的?脸色竟然也惨白了。连忙吩咐人去请侯爷,在去请御医。

书房里,云敖听了下人的禀报,清俊面庞上并无多少表情,只道:“去看着夫人,我即刻便去。”

等回话的婆子走了。云敖才问掩身在屏风后的人:“你说那孩子,用热茶泼了人,且受了她母亲的训斥之后,又去了老夫人那里?”

“是。”屏风后走出的,仍旧是前一夜的那个黑衣蒙面的青年,“不过六小姐具体与老夫人说了什么,属下不得而知。”

“一定是去告状的。”云敖似笑非笑。

黑衣人怔愣:“侯爷怎么知道?”

“因为若是我,我一定先去倒打一耙,寻个保障。”云敖的食指一下下敲打着桌子。

黑衣人跟了云敖多年,就知道侯爷遇到感兴趣的事了。

☆、第三十六章 出门

黑衣人姓齐名山字鹏飞,今年二十有七,在云敖身边主要专职护卫和刺探的任务。

仔细算来,他跟着云敖也有八年了。他们名为主仆,实则似兄弟又似同袍,他是最了解侯爷性情的。

见云敖陷入沉思,齐鹏飞也不打扰。

侯爷这些年对济安侯府那对母女不管不问,只有在发现邱夫人有过分的举动时才让他去暗中解决,且不许对外张扬,其实,如果暗地里没有侯爷的几次保护,以孟夫人的单纯性子早就中了邱夫人的诡计了。

而且他私下里也能分析的出侯爷为何不接孟夫人和六小姐到府上来。

孟夫人在济安侯府,隔着这样远的距离,尚且会被邱夫人算计。若是到了一个府里,又是那样软弱,还不被邱夫人活吃了?现在这样,侯爷至少可以暗中派他去做些手脚,不至于让孟夫人吃了太大的亏。所以,他肯定侯爷对孟夫人还是有感情的。

至于六小姐,从前侯爷的确没注意过,如今突然感兴趣起来,首要原因怕是因为六小姐不论是长相还是性子,都和侯爷相像。

哪里有父亲不喜欢子女像自己的?

且六小姐从前只是个寻常的女孩,不足为奇,最近做的事却很惹眼。

“让你查的东西呢?”云敖半晌才问。

“侯爷。请过目。”齐鹏飞双手将册子奉上。

云敖展开来看起来,“辛苦了,去歇着吧。”

“多谢侯爷,属下告退。”齐鹏飞行过礼,从后窗离开。

云敖专注的看着薄薄的册子中的内容,上头记载着云想容近四年来成长中的大事,包括最近什么时候生病,几时掉了牙都一清二楚。

迅速浏览一番,云敖发现云想容的变化是从拢月庵回了侯府之后开始。

随后,云敖的目光停留在这一条上:“……后花园,因五小姐辱骂孟氏,怒打之,老夫人斥责,罚抄《女论语》十遍,后却对六小姐更亲近,堂姊妹见六小姐皆惧怕躲避……”

云敖扔下册子,轻笑出声,桃花眼弯成了月牙。

这孩子,真有趣。

为了孟氏,敢出手打人,说明她孝顺,不拘泥规矩,且头脑清楚,知道张弛有度,否则老夫人不会只罚她抄写十遍《女论语》,后来又对她更亲近。

加上昨儿她临危不乱,懂得静观其变,以弱敌强,还有见到他后竟然敢打趣他,说他走的急了是不是急着出恭。加上她故意与邱氏说了什么,刺激她动手打人,今日又拿捏了康孙氏……

小小年纪,就有这份心智,着实让他意外。

这么多年,他承认对卿卿不管不顾,就任由她如同野草一般自由生长。想不到她却还给他一个惊喜,她聪慧又不鲁莽、乖巧中透着狡黠,孝顺又不失狡诈,手段雷霆、睚眦必报。这些都与他很相似。

若是个儿子就好了。

云敖叹息着唤了人来:“派个能说会道的老妈子,去济安侯府给老夫人请安,顺便问问几时给六小姐屋里增派人手,几时给六小姐请医婆调养身子。”

常随康学文看了眼窗外,“侯爷,现在去吗?”

云敖一愣,随即笑道:“明日。”

“是。”

“邱夫人怎么样了?”

“这会子苏醒过来了。”

“我去看看。”云敖这才快步往上房走去。

%%

云想容和孟氏清早起来就在预备给赵姨奶奶送去过冬的被褥衣物等物。天气渐渐冷了,恐山上的日子不好过。

“娘亲,不如我晚些去上学,跟您一同去给祖母问安,顺便提去庵堂的事?”老夫人必然不会高兴,她怕娘亲吃亏。

孟氏笑道:“你乖乖去学习,这些事情交给我来做就是,好好听蒋老夫子和金嬷嬷的话,不要调皮,不要贪玩,凡事多忍耐,不要与人打架……”

孟氏又苦口婆心的叮嘱了云想容一番。

云想容无奈的颔首,只能看着孟氏带着云娘离开琉璎阁,先一步去了上房。

刚要叫上柳月去“流觞曲水”,回头时却看到沈奕昀和卫二家的走下台阶。

“小伯爷,卫妈妈。”云想容笑着迎了上去。看沈奕昀身上还披着件藏蓝色的棉氅,好奇的问:“你们要出去吗?”

沈奕昀淡漠的颔首,径直从云想容身边经过,并未多言。

卫二家的笑道:“今日老侯爷要去文宝斋,叫了四少爷一同去,六小姐可有什么要带回来的吗?”

文宝斋是京都最大的笔墨铺子,里头的东西优质上层,很首勋贵簪缨之家子弟的喜爱。

云想容笑着道谢:“多谢卫妈妈,平日去流觞曲水用的也是祖母额外派发来的笔墨,我不缺什么了,天冷了,卫妈妈多穿一些吧。”

卫二家的对云想容很是喜欢,见她关心自己,连忙行礼:“是,多谢六小姐挂心。”

“乳娘。”站在院门前的沈奕昀回过头来,平静的望着卫二家的,神色淡漠。

卫二家的就知道四少爷是不耐烦等着了,又对云想容笑了一下,这才随沈奕昀出去了。

云想容就和柳月正常去上学。

到晌午十分,云想容兴高采烈的赶回琉璎阁准备启程,却发现孟氏眼睛红肿,明显有哭过的痕迹。又给孙妈妈使眼色,将她叫到外头,低声问:“祖母没允准吗?”

孙妈妈颔首,低声道:“没有允准,还训斥了夫人一顿。”

就知道会是如此。云想容咬着下唇,刚要说话,去听门口的老妈子高声问候道:“这不是?莹姑娘吗?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回头,?莹批了件豆绿色绣梨花的大氅袅袅婷婷的走了进来,见了云想容,行礼问候:“六小姐。”

“?莹姐姐不要多礼,可是祖母有何吩咐吗?”

“是,老夫人特地让奴婢来告诉孟夫人,去拢月庵的事她准了,夫人和小姐喜欢住多久都可以。”?莹说罢,不等云想容多言就行礼离开了。

云想容有些懵了。

老夫人这是什么意思?先前还说不许,又训斥了娘亲,回头又允了,还负气似的说想住多久都可以。这么一说,他们还敢随便出去吗?

云想容忙叫了香附来,拉着她的手笑着道:“你与春晖堂的小丫头们玩的好,去帮我打探打探,老夫人生气了没有。若是心情好,我再去给她请安。”

香附最近不得云想容的重用,此番见她又开始重用自己,这可是大好的机会,连忙行礼应是,一溜烟的去了。

过了盏茶功夫,香附就回来了:“卿卿,老夫人这会子不顺畅,您还是别去的好。听说才刚永昌侯府来了位嬷嬷求见老夫人,说了会子话,嬷嬷走后,老夫人就把茶盏给摔了。”

说到此处,香附凑到云想容耳边道:“这消息原本旁人都不知道,只因为我与小诗要好,小诗当时又是负责进屋去收拾的,才得知。”

“你做的很好。”云想容赞许的点头。

像香附这种充满了功利心的女孩子,她前世在恬王府见的多了。其实有时候,她还蛮喜欢这种人的。因为他们有欲望,才好投其所好的拿捏。

云想容赏了香附一个荷包自己绣的荷包,香附欢天喜地的揣好了荷包,还拉着云想容的手:“卿卿,咱们去跳百索吧。”

“我要先去看看娘亲,你先去玩吧。”

云想容打发了香附,快步到了孟氏的卧房。孟氏这会子眼睛还肿着,见了云想容,笑容有些勉强:“怎么来了?用过午饭应该小憩片刻的。”

云想容笑道:“祖母不是允准咱们出门吗,娘亲怎么还不动身?”

“你祖母那是口是心非,她不愿意咱们去的。”孟氏叹了口气。

的确,老夫人口是心非。可是她的消息,是老夫人见了永昌侯府的老妈子才改了口。

老夫人是无利不起早的人,又不会是怕了永昌侯,临时改变了主意,定然是她和孟氏离开,对她有好处。这会子他们不走老夫人才恼火呢。

云想容把这些与孟氏说了,又道:”祖母吩咐过了,咱们不照做才不对呢。”随后叫上了柳妈妈、和柳月跟着,云娘和孙妈妈,仍旧被留下看家。

既是侯夫人出府去,济安侯府自然派了侍卫随行,出城到拢月庵,也不过一个时辰的路程,并不远。一路上平静无波。

到了山门前,柳妈妈吩咐车夫和随行的粗壮婆子,将给赵姨奶奶预备的东西搬上山,云想容则是与孟氏牵着手缓缓上台阶。

才刚到庵堂门前,却见赵姨奶奶和乐水,正送沈奕昀和卫二家的出来。

“你瞧,奕哥儿这孩子就是有心,每次路过了都想着来看看我。”赵姨奶奶摸了摸沈奕昀的头。

沈奕昀脸上并无平日的淡漠,而是笑的像一只可爱的毛绒动物。

云想容腹诽,沈菊花这孩子真是叫她捉摸不透,明明闲下来的时候沉默寡言又淡漠的很,可真当他想讨好一个人的时候,又总有办法将对方拿下。

“娘。”孟氏给赵姨奶奶行礼。

云想容则乖巧的问:“奶奶身子可好吗?上次托菊花给您带来的荷包,您怎么不要,是不是嫌卿卿绣的不好?”

☆、第三十七章 娘家人

“这孩子,又调皮了。”赵姨奶奶见了云想容,笑的眼睛都眯成两条缝,话说的责怪,语气却是宠溺:“明知道沈小伯爷的身份,你还偏叫人家菊花。”避开方才的问题不答。

沈奕昀认真的点头,显然很是赞同。

云想容无辜的眨眼:“这才能瞧出我与菊花亲近啊,除了咱们,谁还知道他有个名字叫菊花的。”

一句话,叫卫二家的红了脸。

沈奕昀明亮的丹凤眼眯起。这丫头,记仇的很,睚眦必报。

赵姨奶奶就拉着云想容的手要进屋去。

沈奕昀忙笑着告辞:“老侯爷那方事情想来也办的差不多,我们得赶去文宝斋,就不多留了。”

“也好。”赵姨奶奶转回身,望着沈奕昀粉雕玉琢的小脸,想起这孩子的身世,难免心疼,上前来拉着他的手送他下山,低声嘱咐道:

“济安侯那个人颇有侠肝义胆,早些年最讲究名士风流,你跟着他身边,多学习,也多认识结交一些勋贵子弟,慢慢站稳脚跟就好了。还有啊,济安侯他最听不得人表扬,只要有人赞扬,他就飘飘然了。他收留了你,你要时常在他面前表现出恭敬和感激之情,让他知道自己做的事没白费,若是能在人多的地方多提起这件事,他就会更喜欢你的……”

赵姨奶奶毕竟伺候了云贤那么久,也知道他的脾性,此时竟然“倾囊相授”,将所知道的都告诉给沈奕昀。

孟氏、乐水和柳妈妈都笑而不语。

云想容则是咂舌。

沈菊花这个妖孽,怎么就把奶奶给收买了?

沈奕昀仰着头,明亮的丹凤眼望着赵姨奶奶,认真的听着,间或点头,仿佛赵姨奶奶嘱咐他的那些都是金科玉律至理名言。

这让赵姨奶奶十分受用,就连济安侯喜欢吃什么茶,喜欢看什么书都一并告诉他了。

到了山下,沈奕昀小身子端端正正的给赵姨奶奶行了礼,认真的表情,仿佛行礼这件事就是天地间最要紧的事情。

看的赵姨奶奶心都快软化成水:“好孩子,快些去吧,得了闲就来看奶奶。”

“是,奶奶,奕哥儿告辞。”

卫二家的这会子已经吩咐人将马车赶来,抱沈奕昀上了车,随后与众人行礼,缓缓离开。

云想容撇撇嘴,连称呼都变了,可见沈菊花已经将赵姨奶奶的心收了。

上了山,赵姨奶奶拉着孟氏和云想容,一路问起近日的情况。孟氏一一回禀,将云想容在寿宴上的表现和今日前来的缘由说了。

赵姨奶奶先是为云想容高兴,听了琉璎阁屡次发生怪事,忙道:“既然如此,稍后咱们就一同去求见不随师太,求他指点一二。”

“媳妇也是这样想的。”

云想容就和孟氏又住回了前些日子一直住的厢房。

不随师太已经年过花甲,说起话来慢条斯理,一双眼仿佛洞彻世事。她听了孟氏的描述,只笑着道:“未必就是鬼魅妖孽作祟,殊不知人心不古,凶于猛鬼。”随后就拉着云想容,要她每日跟自己念经。

赵姨奶奶和孟氏原想着云想容才六岁,正是爱玩的时候,念经那等闷死人的事情成年人都未必做得到,一个孩子能坚持得了多久?谁知她跟着不随师太打坐,一坐便是三个时辰不动。

这日,飘了京都今年的第一场雪。柳月想去找云想容出去看看,趴在正殿的格扇外,望着殿内盘膝坐在蒲团上的不随师太和云想容,一时又不知怎么去打破殿中令人安心的平静。

不随师太微阖双眸,捻着佛珠。

云想容却是缓缓抬起头,望着菩萨庄严的宝象,改为跪姿,双手合十,虔诚的乞求。

柳月不知云想容在求什么,可看着云想容带着不符合年龄的哀伤的眼睛,她眼泪就不自觉落下来了。

云想容并不知柳月就在自己身侧。专注的望着菩萨,在心中默默地祷告:若是珍哥儿与她同时活在不同的世界,那么请菩萨垂怜,让他平安快乐的度过一生。若今生的一切不是她的梦,那么请菩保佑,她留住娘亲。

那个黑色的正月,翻年就到了。

“卿卿!”

云想容正沉思着,外头突然传来孟氏焦急的声音,在安静的大殿中,孟氏娇嫩的声音也显得有些突兀,惊了云想容,也吓了在门口偷看的柳月一跳。

柳月忙给路过自己身边的孟氏行礼:“三夫人。”

孟氏则是进了殿内,给不随师太行礼:“师太,叨扰了。实在抱歉,家中有急事。”

不随师太并未言语。

云想容双手合十,给不随师太行礼之后,被孟氏拉着快步走了出去。

“娘亲,怎么了?”

“才刚府里头来人报讯,说是兴易县来了人,让咱们快些回侯府去。”

孟氏的娘家在兴易县。

当年娘亲与爹爹的婚事,娘家人是不赞同的。因为她执意如此,出阁当日外祖父孟方就与娘亲断绝了父女关系,什么回门,什么住对月,据说娘亲都没有地方可去,还被人笑话了很久。

外家的人突然来访,会是什么事?

云想容心头一跳。突然想起了外祖母曹氏。

曹氏是贞?五年的四月去世的,听说是因为娘亲的死,急火攻心一病不起,没熬到两个月就殁了。

当时她没有去奔丧,就连消息都是从邱翦苓身边的婢女口中得知的。那些婢女说起此事时语气中满是讥讽。

难道是外祖母病了?

云想容紧张的拉着孟氏的手,匆匆告别了赵姨奶奶,急忙火燎的赶回了济安侯府,没来得及回琉璎阁,就径直去了老太太的春晖堂。

到了前厅,正看到老太太在与一位面色和善四十出头的妇人说话。

云想容不认识此人。

孟氏却惊讶的叫了声:“二堂嫂?”

“娴姐儿。”二堂嫂站起身,眼里含了泪,笑着拉过孟氏的双手打量她,“一别多年,想不到你一眼就认出了我。”

“怎么会认不出。二堂嫂待我一直这么好。”

孟氏这才给老夫人行了礼,担忧的问:“二堂嫂,你突然前来,可是家中有事?”

二堂嫂李氏颔首,道:“我才刚与老夫人商议,要接你和六小姐回去一趟。三婶病重,怕是不中用了。”

“什么!你说母亲她……”孟氏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第三十八章 大雪

“娘亲!”云想容双手扶着孟氏,奈何人小力微,没有阻挡孟氏倒下的身体,反而险些被她压倒,还是一旁的李氏眼疾手快,和月皎一同连拖带拽的将孟氏驾到了圈椅坐下,又是掐人中又是拍胸口,好容易让她顺过这口气来。

平日最是与孟氏不对付的老夫人,此刻也急的满脑门子汗,“怎么样?老三家的?快醒醒啊!”

孟氏喘过这口气,泪如雨下,呜咽着道:“是女儿不孝啊。”看到老夫人就在一旁,孟氏激动的起身就要行大礼,乞求道:“求母亲恩准媳妇家去看看。”

老夫人忙双手搀着她,慈爱的理理她鬓角的乱发:“做什么行此大礼?傻孩子,你虽是我的儿媳,可在我心里就是与女儿一样的,亲家太太病了,哪里有不允准你回娘家去的道理?你快和卿卿回去打点一下,给亲家太太预备的礼,我才刚已经吩咐李妈妈预备好了。你什么都不要想,只记得一点,无论有什么事,记得给家里来信儿,要是需要求个御医什么的,我自然会与你公公去说。”

“母亲……”孟氏受宠若惊,泪雨滂沱,美人即便是哭的毫无形象,也依旧是美。

老夫人叹道:“好孩子,快与你二堂嫂一同去打点一番吧。蒋老夫子和金嬷嬷哪里,我自然会帮卿卿说明。等她回来在去上学不迟。”

“是,多谢母亲。”孟氏还是给老夫人行了礼。

李氏在一旁看着,难免感动,传言娴姐儿被丈夫不喜,府里日子过的并不好,如今看来却是传言不实。

云想容冷眼旁观,将讥诮藏在心里。

老夫人脸皮之厚演技之高让她赞服。得学!

回到琉璎阁,见孟氏哭过,孙妈妈和云娘也都吓得不轻,听孟氏说母亲病了,老夫人准许他们回兴易,两人心里都是百味陈杂。

别看兴易距离京都,快马加鞭只需一天的路程,可他们随孟氏媵嫁到现在,已是有七年没有回去。

孟氏这厢吩咐孙妈妈和云娘打点行装,便和二堂嫂李氏低声问起母亲的状况。

云想容到了外间,吩咐柳月去将人都叫到花厅,趁人还没到的功夫,拉着柳妈妈的手商议道:

“乳娘,此番回兴易去,孙妈妈与云娘都是必然要去的,咱们琉璎阁里就没了主事的人,我想拜托你帮我和娘亲看家。”

柳妈妈笑着摸摸云想容的头:“亏你想的周到,乳娘虽然舍不得离开你,但也知道事情的轻重,你和夫人放心去,记得捎信回来就是了。”

云想容甜甜的笑,“那好,琉璎阁公中的东西自来有数,私底下的除了母亲带走的,我稍后就叫孙妈妈与你来交接。还有,这次去我想带着柳月。”

“柳月是你的丫鬟,自然跟着你了。只是她调皮,还笨手笨脚的……”

云想容笑道:“放心吧,柳月就是我的姐姐,我不会让她吃亏的,我们也会相互照应。”

柳妈妈闻言,哪里还会拒绝,便笑着点了头。

这时,琉璎阁的下人们到了,云想容吩咐了这段时间要求他们注意的事宜,又道:“这段日子就由柳妈妈来掌管琉璎阁的大小事务,你们有事都来请她的示下。”

“是。”众人都行礼。

香附和香橼对视了一眼,“卿卿,那我们呢?”

云想容道:“兴易那边的情况还不得而知,不方便带太多的人去,你们留在家里,好生看家。”

香橼有些失望的垂下眼。香附则直接撅嘴,却也不好反驳云想容,只能乖乖留下。

孟氏和李氏相携下了楼,正看到云想容在给下人们训话的一幕。

孟氏心里咯噔一跳。要回娘家去,琉璎阁这边自来是要打点的,她一着急,脑子就乱成了一锅粥,却不想卿卿已经帮她打点妥当了。

孟氏脸上有些发烧。

李氏却是赞道:“娴姐儿,想不到你将六小姐教导的如此的好。”

云想容回过身,笑着给李氏行礼:“二堂舅母好。”

下人们也有样学样,给李氏行礼。

李氏笑着颔首,上前来拉着云想容的手:“真乖。”回头问孟氏:“不知道六小姐名讳是哪几个字?”

孟氏百感交集。她与家里断绝了关系,她孩儿的名字,曾经去信告知父母,却不想亲戚竟然不知道。

看来父亲和母亲还是不肯原谅她。

“这孩子名叫想容,乳名卿卿。”

“‘云想衣裳花想容’,诗情画意的名字。”李氏笑着,褪下手上的和田玉镯子送给云想容:“才刚情况匆忙,舅母还没来得及送你见面礼。”

孟氏又是晕倒又是哭的,哪里还有送见面礼的时间?

孟氏还想客气推辞一番,倒是云想容大大方方的接了李氏的镯子,行礼道:“多谢堂舅母。”

李氏越发喜欢云想容了。又摸摸她的头。

“夫人,行装已经打点好了。”

孙妈妈和云娘每人背着两个包袱出来。

孟氏拉着云想容的手走在前头出了大门,下人们则是在后头相送。

到了门前,云想容嘱咐柳妈妈:“乳娘切不可怠慢了沈小伯爷,也要与卫妈妈好生相处。”这个麻烦留在侯府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她不想与他深交,可也不想得罪他,以礼相待准没有错。

柳妈妈颔首:“我知道,你也要多注意身子,天气冷了,可不要惹了风寒。”又嘱咐柳月:“好生照顾小姐,到了兴易要懂得看眼色,不要给小姐惹麻烦,知道吗。”

柳月毕竟是孩子,要出门兴奋的很,连连点头,笑的豁牙子都露出来:“娘,我知道了。”

孟氏和李氏、云想容上了头一辆朱英华盖车,孙妈妈、云娘和柳月上了第二辆平头的小马车。

两辆马车缓缓的顺着自北向南的甬道往垂花门驶去,到了垂花门前,正看到李妈妈指挥着四名粗壮的婆子赶着两辆马车准备启程,马车上都绑着红木的箱子,里头放着的全是老夫人准备给亲家的礼品。

老夫人饱读诗书,礼仪方面是绝不会让人说嘴的。

李妈妈给孟氏和李氏行礼,客气的道:“老夫人原本是想留堂舅太太多住几日的,奈何兴易那边事情急,也不好多挽留。老夫人说了,堂舅太太若是得闲,还望多来走动才是。”

李氏忙笑着到了谢,又与李妈妈客气了一番。

李妈妈吩咐那四名促使的婆子好生伺候,目送孟氏的马车离开侯府,才回去给老夫人回话。

到了侯府门前,李氏就回了自己来时的那辆马车。

这一行就变作一辆朱英华盖的马车,一辆寻常蓝布的马车,还有一辆平头小马车,在后头跟着的,是两辆绑了大箱子的板车。老夫人派了五名侍卫随性,队伍打着“济安侯云”的大旗,侍卫们服装整齐,都骑着枣红的高头大马,一路威风凛凛的沿着东聚贤路往西,走到崇光大街后一路往南,离开了济安侯府所在的东聚贤坊。

孟上了马车,不好当着女儿的面落泪,又担心母亲,想着自小到大的一点一滴,在想着这些年的辛苦与艰难,强忍泪水很是辛苦。

云想容暗自叹息,佯作疲惫,在铺着厚实棉垫的车板上躺下,撒娇的道:“娘亲,我困了。”

孟氏忙拿了被子给云想容盖上,又将自己的暖手炉也塞进云想容的被窝里。有一下没一下轻轻地拍着她哄她睡。

不多时,云想容的呼吸就均匀起来。

孟氏望着熟睡的女儿那张漂亮的小脸,眼泪终于忍不住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噼里啪啦的落下来。

雪越下越大,路也越来越难走,到天色暗了,才走了三成的路程。

护卫头领是个三十出头的中年人,姓徐名默,此时策马到了孟氏所在的朱英华盖车外恭敬的问:“三夫人,天色暗了,雪天路难行,前头有个小村落,不如今夜就歇在这里?”

孟氏戴上面纱,撩起马车帘子往外看。

夜幕低垂,大雪纷飞,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被月光染成幽蓝,荒郊野外,难免叫人心里发凉,远处的那个村落点点的灯光,却格外叫人觉得温暖。

在看徐默等侍卫和后头跟着运送礼品的粗使婆子,虽然穿的厚实,也是肩头帽顶积雪,孟氏有些不忍,颔首道:“就在此处休息一夜,明日启程吧。”

反正回兴易的路,他们妇孺乘马车来走,怎么也要两日的。

孟氏探头出来时,徐默等侍卫连头都不敢抬,听孟氏如同黄莺出谷的声音吩咐完后,他行礼应是,策马吩咐去了。

孟氏放下车帘,刚想叫云想容起来,低头时却发现女儿早就醒了,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映着气死风灯的光亮,亮晶晶的如同璀璨的星子。

孟氏就将她拥了起来,拿了水粉色嵌白兔风毛的帽子给云想容戴:“咱们今晚就要歇息在此处。”

云想容先前是装睡,后来不知不觉真的睡着了,才刚听见说话声就警醒的清醒过来。坐起身揉了揉眼睛,“这是何处?”

☆、第三十九章 夜宿

见孟氏面露迷茫,云想容就知道娘亲定然是还没有来得及问。小手拿了面纱给孟氏遮,起身撩起车帘,探头出去先观察环境。

此刻他们正往前头那村落赶去,来时的路已经很是模糊,风雪很大,车轮碾压积雪时发出咯吱的声音,和着那五名侍卫马蹄踩在雪上的声音,在寂静的夜幕下听得格外?人。

云想容看到跟随马车最近的那名侍卫,出口便道:“徐侍卫,前面是什么地方?”

脆生生的童音准确的叫出徐默的姓氏,叫车里的孟氏和外头的徐默都有些惊讶。

云想容也是方才出门之前随口问了门房才知道今日一行侍卫的名字。

“六小姐。”徐默策马到近前行礼。

云想容露出个大大的笑容,“劳烦徐侍卫到前头先打探一番,这是什么地方,村里可有客栈,大约有多少人家,咱们进了村子要下榻在何处。队伍不如先行停下,等徐侍卫打探清楚再行进不迟。”

出门在外,不小心点怎么行?虽然这里是京都附近,可黄河连年泛滥,灾民流离失所,谁知道外头有没有山贼路霸之类。

徐默原本想着此处到京都如此近的距离,应当无碍,但云想容一个小孩子都想的如此周全,倒是显得他疏忽了。徐默是个红脸汉子,既然吃济安侯府的这碗饭,自然终于济安侯府的主子,闻言连声道“小姐想的周到,属下这就去探查。”

随即回身吩咐队伍暂且停下,又布置好其余四人防卫,这才策马往村子里去。

云想容便放下车帘,一回头,却看到孟氏含泪的眼。

“娘亲,怎么了?!”云想容吓了一跳,怎么又哭了?

孟氏将云想容搂在怀里:“卿卿,你会不会觉得娘亲很没用?”

“娘亲何出此言?”云想容闻着孟氏身上淡淡的香味,软糯的声音撒娇的道。

“是娘亲没用,才迫使你必须要成长起来,六岁的年纪,却操心的比娘都多。”

“才不是呢,我喜欢做这些事。娘亲心情不好,就什么都不要理。”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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