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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人之媒-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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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音不理他,别开脸慢慢喝茶。
终究是陈鞘不忍和佳音计较,又道:“阿音,你不是要去史家么?暗卫已经布置妥当,就是你如何能住进去全要看自己的本事。”
“那就好,我一会回李府收拾好东西就去史家。”
“凡事多留个心眼,那采花贼上次没得逞,估计再去史家便要使出些手段,你一个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千万警醒些,有什么不对立刻叫人,那些暗卫武功都不错,可保你安然无恙。”
“嗯,知道了。”佳音连番受挫受辱,借陈鞘出气也并没好过多少,怏怏不乐地喝了半盏茶,就说要走。
陈鞘向来自认风liu倜傥,却屡次在佳音跟前受挫,魅力半点使不出来,不免伤情,
欲言又止半晌,叹一口气,也只得送她回李府。
佳音提着小包袱去史家,和史家夫妇说要陪巧儿住几天,有巧儿在旁边迭声央求,史家夫妇便应承了。
因史家夫妇还不知道采花贼来过家里的事,佳音和巧儿去后面小院背开人,才将来意告诉巧儿,又道:“你放心,这两日我住你房里,顶替你引诱采花贼,便是出了事也和你没有干系,你只说和人住不习惯,夜里就去前院和你娘一起睡,记住,若听见后面有动静,千万想法子拖延你爹娘过来。”
“我爹娘胆子小,吓唬几句,他们是不敢过来的。”巧儿担心道:“就是你,若出事可怎么好,我便是死了也没法报答你的大恩大德。”
佳音笑道:“放心罢,不会出事,你要是真想报答我,就等我给你和田大哥的婚事说成了,多请我喝几杯喜酒就是。”
巧儿红着脸道:“要真有那么一天,自然少不了你的。”
巧儿性子泼辣直爽,十分对佳音的口味,两个人在一起有说有笑,倒也不寂寞。就是史家夫妇见自从佳音来家后,自家女儿饭也吃得多了,觉也睡得香了,也不哭闹,亦是对她感激不已。
佳音一心想见见巧儿嘴里的有情有义的田大哥,住了两日,见巧儿好几次躲在后院墙角翻东西,凑过去一看,原来是一块砖活动了,抽出来可以看见隔壁的院子。这时巧儿捏着一团东西塞袖子里,慌慌张张地转过身,恰好撞在佳音身上,不禁羞红脸。
佳音明知故问:“他送你什么好东西了,我看看。”
巧儿大窘,期期艾艾地掏出一张纸:“是一封信。”
“你认得字?”
巧儿摇摇头:“他都是画个画儿,我勉强看得懂。”
佳音笑了半天,也不看那纸上画的什么,只道:“你约他出来让我看看,要配不上你,我可不替你们做媒。”
巧儿红着脸应承下来。
又过了一日,巧儿和史家夫妇说要和佳音上街逛逛,出门转弯,领着佳音走一条僻静的小巷,停下来见左右无人,方才敲了敲一户人家的后院门,门扇吱呀打开,闪出一个纯朴敦实的后生,朝佳音抱拳作揖。
佳音吃惊地发现,原来这地方竟是史家后门口的巷子。不禁失笑,其实一般小户人家男女大防并不严格,巧儿和田大哥自幼一起长大,便是有人看见他们在街上说几句闲话也不会有麻烦。
田大哥果然是佳音想象中一付憨实忠厚的摸样,四方大脸,魁梧身材,衣裳干干净净,一看便知是个老实人。他见着佳音和巧儿,倒比她们更难为情,摸着后脑勺,腼腆地说道:“阿音姑娘,巧儿已经和我说了你愿意从中周旋,多谢你了。”
佳音笑道:“其实这件事并不难,只要巧儿豁得出去,没有不准的。”
第一卷 市井篇 第三十三章 哭笑不得五指掐花
巧儿和田大哥面面相觑,他们曾商量过各种法子,皆觉得不妥,田家父母那边并没什么,就是巧儿家里麻烦些。其实田家父母也曾旁敲侧击说过要巧儿做媳妇,但史家夫妇一来是嫌田家家境普通,二来,两邻家结亲,怕不知情的人会说闲话,于巧儿名声不利。
听巧儿说完自家父母的意思,佳音笑道:“那也没什么,就算有人说你们暗中有私情,待成了婚,时间长了说闲话的人也没意思,何况又少不了你们半根毫毛。”
巧儿和田大哥点头称是,又问:“阿音,你说让我豁出去,是什么意思?”
“巧儿,等采花贼的案子结了,你就让父母看看你臂膀上的半朵梅花,他们好面子肯定不敢逼你另外嫁人,到那时候我再替田大哥求亲,禀明真相,为保全体面,他们便不得不同意你们的亲事,反而巴不得把你嫁给田家,以遮蔽采花贼一事,如此一来,事情顺顺当当的解决,你只管做你的新娘子就是。”
巧儿和田大哥被王婆替陆家说媒的事闹昏了头,将简单的事想复杂了,此刻被佳音如此一说,不禁豁然开朗。巧儿笑道:“果然当局者迷,我们竟是钻进牛角尖里跑不出来,亏得阿音提醒。”
事情既然说明,佳音和田大哥又客气几句,躲到一边任他们两人甜甜蜜蜜地说情话,直到天色不早,才和巧儿绕一圈弯子从正门回史家。
顺天府那边外松内紧,将抓捕采花贼的布告全都揭下来,放出风声说已经有人自首,案子已破,百姓们人人称赞顺天府为民除害,京城中又恢复昔日平和。
连下了几日小雨,秋风阴冷,至这天夜里,雨突然下大,史家早早关门闭户,各自在房里歇着。
佳音躺上chuang捂着被子睡觉,开始还颇为警觉,至半夜听着窗外沥沥雨声混合风声呼啸席卷,越发显得月黑风高长夜幽静,她不禁放松警惕渐渐睡实了。
待突然觉出不对劲,佳音猛地坐起身,却被人压住脸喊叫不出来。
黑暗中,男子粗重的喘气就在耳边,捂在嘴上的手力气十分大,佳音睁大眼睛努力挣扎,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面前的黑影嘿嘿淫笑几声:“姑娘,上次爷没尝上你的味道,惦记了好些日子,你乖乖老实点,今天可没有会来救你。”
佳音又惊又怒,采花贼的肮脏气息扑过来硬是躲不开,她惊惧地缩起身体,往床后靠,却被墙堵住动弹不得,愤怒之下,抬脚踢过去,被采花贼一只手攥住。
“原来是个泼辣货,不错,爷就喜欢这个道道。”说着,采花贼放开佳音的脚,一只手在她身上乱摸乱掐,欲脱佳音的衣裳。
佳音事先做过准备,将贴身衣裳用针线密密地缝成死结,那采花贼半天脱不来,骂了几句,放开捂住佳音嘴的那只手,两手并一起猛力一撕。
佳音又惊又骇竟是忘记呼救,待想起来喊叫已经迟了,采花贼将撕下来的衣襟捂住她的嘴,狞笑着就扑上来,结果发现还有一层衣裳,不禁连声咒骂。
感觉臭哄哄的身体紧贴着自己的身躯,佳音恶心欲呕,却全无办法,正焦急间,她猛地想起从前学过的半吊子女子防身术,一面挣扎,一面顺手摸下去在采花贼要紧处用尽全力死命一抓,只听那恶贼惨嚎一声,窝腰蜷缩在一起疼得浑身打颤。
佳音连滚带爬地跌倒在床下,顺手捞起一只鞋砸过去,爬起来在采花贼身上又是打又是抓,最后竟疯了一样,满屋子找东西砸过去。
踢踢哐哐终于惊动暗卫,等一群人闯进来,只见佳音地搬着一把凳子狠狠地摔在床上,床上的人窝着肚子满床惨叫打滚。
大伙不禁好笑,怕闹出人命不好收拾,赶紧抢前拦住佳音。佳音气咻咻的,乌哩哇啦半天,至此才想起嘴里还捂着东西,顺手撕扯下来,呸呸连吐几口。
因忌讳史巧儿的名声,暗卫们不敢点灯,摸黑听见佳音怒骂采花贼:“混蛋!你不是要绣花吗?奶奶的,没一点敬业精神,害老娘缝了几层衣裳,专撕掉袖子留着光膀子等着让你绣花,你怎么不绣了,急着赶投胎呀,王八蛋!”
抓住佳音的一名暗卫果然发现手底下滑溜溜的,赶紧松手,放开佳音。
佳音气急了一通乱骂,暗卫们在旁边闷笑不已,将采花贼从床上拖下来,领头的暗卫踢他一脚,喝道:“姑娘问你话呢,快说!”
采花贼的紧要处被佳音抓的稀烂,被暗卫们押在地上仍旧哀哀惨叫,半天才喘气求饶道:“小的因上次没偷腥不成功,这次才吸取教训先下手为强,谁晓得姑奶奶你是个夜叉,早知道,打死小的也不敢再来!”
佳音气急:“滚!”
暗卫道:“姑娘,我们抓贼人回去交差,你要不要一起去?”
佳音摆摆手:“明个再说,我累了,你们先走罢。”
暗卫们应了一声,提着采花贼的领子越墙走了。
天未亮,巧儿跑来大力敲门,佳音迷迷糊糊地爬下床开门,打个哈欠:“好困,让我再睡一会。”
巧儿抓住佳音上上下下地看:“你没事吧?夜里我模模糊糊地听见动静,也不敢过来,险些担心死,是不是那恶贼又来了?”
佳音眯着眼朝床边摸,一边道:“来了,抓走了。”
“他,他没把你怎样吧?”
那采花贼被暗卫带走后,佳音余悸未消后半夜几乎没睡着,刚刚才睡着一会,巧儿就过来敲门问话,她还带着床气,不耐烦地嘟囔:“姑奶奶,你让我睡会,一会还要去顺天府回话呢。”
“哦,那你睡。”巧儿不得不佩服佳音定力超强,都这样了还能睡着,忙笑着退出去,帮她掩好门,又探进头:“阿音,我爹娘问起,我怎么说?”
“就说夜里闹耗子,先瞒着。”
巧儿走了,佳音又睡了一会,吃过巧儿端来的早饭,见天时不早,和史家夫妇说了一声,又拎着她的小包袱去了顺天府。
第一卷 市井篇 第三十四章 扬眉吐气炫耀文书
一见佳音来了,几个衙役赶紧巴结着领她进大堂,陈鞘和李大人早就等着,迎上前,问:“怎么才来,你没事罢?”
佳音翻个白眼:“你那些暗卫是干什么吃的?人都进房了还不知道,有这么不负责任的吗?!”
“是,是,我回去教训他们。”陈鞘赔笑。
原来已经审问过那采花贼,他白天就偷偷翻墙摸进房,在床底下藏着,所以才不曾被暗卫发觉。陈鞘自觉当初在佳音跟前信誓旦旦地说要保护她,如今事情办的不大好看,亦是尴尬万分,便不肯多做解释,免得被佳音知道真相又是一通唠叨。
李大人见佳音和陈鞘如此说话,不禁傻眼,干笑着唯唯诺诺站在一边。
“采花贼呢?”
陈鞘见佳音还是先前大咧咧的样子,料想她没吃亏,心里一轻松,扑哧笑道:“还说采花贼厉害,我看你比他还厉害,那人头上鲜血直流,你是拿什么打的?”
佳音想了想:“好像是椅子吧。”
“他栽在你手上,以后想采花都才不成了,你可真够狠的。”
“啊?”
陈鞘一想到采花贼被佳音弄成半残废就感觉匪夷所思,但佳音毕竟是个女儿家,有些话不能明说,只得忍着笑错开话题:“你先前说事办成答应你个条件,说罢,是什么?”
佳音也不客气:“我要个媒婆文书。”
陈鞘愣住:“就这?”
“对,就这。”
陈鞘将佳音拉到一边,低声道:“你就不能换个别的要求,女孩子家做什么媒婆?其它任何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唯独做媒婆不行!”
佳音急了:“你管我做什么,总之你们答应的就要做到,拿来!”
陈鞘乜斜着眼看她半天,放软语气劝道:“换别的,要不这样,你不是王婆的丫环么?我替你赎回卖身契,可好?”
佳音在卖身契和媒婆文书之间挣扎好久,还是斩钉截铁地说:“媒婆文书。”
陈鞘不禁泄气:“为什么,难道你宁愿给人作丫环?”
“卖身契以后再说,等我做媒挣钱以后再赎回来。”
陈鞘不屑:“做媒能挣几个钱?”
“不要你管,反正我有办法就是。”
见陈鞘还在犹豫,佳音怒道:“你大哥都同意的。”说完这句话,先自一怔,脸上便有些挂不住。
陈鞘无奈,只得招手唤李大人过来:“给她。”
佳音跟在后面叮咛道:“我叫林佳音,别写错名字。”
其实文书早准备好,李大人从袖子里掏出张文书放在公案上,填上佳音的名字,盖上官印,就成了。
佳音愤怒的抱怨:“既然早就准备妥当,何苦白白地害我费尽口舌,你们太过分了!”
李大人讪讪地又退回一边,陈鞘苦笑:“行了,走吧,我还要赶回去和大哥交差呢,他听说采花贼出现,半晚上没睡,逼着我过来问动静。”
佳音心下一动,眼圈不禁涩涩的,方才觉出自己委屈,她舍命舍身的帮官府抓采花贼,容易么?
佳音也不愿多做停留,当即拿着文书兴冲冲地回青衣巷,先去赵大夫的医馆,见左右无人,便亮出来,得意洋洋道:“赵大夫,我欠的药费可以抵消了吧?”
赵大夫还不信,将文书仔细看了一遍,才呵呵笑道:“还真是,阿音,你从哪弄来的?”
“当然是官府给的。”佳音小心翼翼地叠起文书,揣在衣襟里,道:“赵大夫,啥时候你把聘礼准备好了,给我说一声,我给你做媒去。”
赵大夫连忙道谢,佳音抿嘴笑道:“你也别急着谢我,日后,我还要求张婆一件事,你们可不能拿捏推诿。”
“一定一定。”赵大夫高兴地合不拢嘴,连声答应。
佳音回王婆家,王婆也和颜悦色许多,觉得佳音给她长了脸。
回过王婆的话,佳音和秀秀一起去后院将几日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忍不住又将文书拿出来给她看。
“秀秀,你看,今后我可以给人做媒了,等挣了钱,我就替咱们赎身,再也不用看王婆的脸色过活。”
秀秀先开始还高兴,听佳音说完,神色却有些愣愣的。佳音犹未觉出来,仍旧兴高采烈地说道:“以后,我不止要给人做媒,还要做昭月朝最好的媒婆,挣很多钱,买房子买地,再开几家婚介所,秀秀,你听见没有?”
秀秀不忍怫佳音的兴致,勉强笑道:“行,你说什么都好。”
佳音又问李四儿的事,果不其然,李家和张家闹了几回,又威胁说要告王婆。
秀秀趴在佳音耳边低声道:“听说那李四儿遭了大罪,一群人进洞房强押着她和傻子行房事,还有趁机乱摸乱掐的,李四儿直哭号到半夜。”
说起来,李四儿是嫁过去当夜出的事。原来那张少爷不止傻,而且有暴力倾向,新婚夜里被人灌了酒后更是迷失本性,连夫妻之礼都是一群人帮着做成的。可怜李四儿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一心选择嫁入富户是这种结果,她受尽羞辱不堪煎熬,趁张少爷睡着屋里人走空,当夜就一根绳子挂在梁上自杀了。而李老二家原本是拿闺女换钱给儿子娶媳妇,并不把她的性命当回事,只借着仵作查出四儿身上的伤痕做文章,趁机和张家索要赔偿。
李四儿的结局比佳音预想的还要悲惨,她听完经过后目瞪口呆:“难道四儿家人就没一个真心疼她的人?她那些姐妹兄弟都不肯替她出头么?”
秀秀叹口气:“只有四儿的娘是真伤心,哭了好些天,还来找王婆闹过,可惜也拗不过自家丈夫见钱眼开。。。。。。。”
因李四儿的确是自杀身亡,张家拿钱上上下下的打点,用几百两银子封住李家的口,这事最后不了了之,任谁也说不出个是非黑白。
只有佳音唏嘘不已,惋惜四儿一条命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消失,或许,过不了多久,谁都不曾记得世上曾经有过这样一个飞蛾扑火的李四儿。
第一卷 市井篇 第三十五章 磕磕绊绊学做媒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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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音秀秀两个人嘀嘀咕咕说了半天私房话,才在后院洗衣服做饭,这一天才算是忙完。
佳音自从拿到媒婆执照,便日日惦记着要给人做媒,因行动不方便,只好和秀秀商量,让她整日粘紧跟着王婆出门,前前后后帮着遮掩免得闹出事来。
赵大夫和张婆的事,男有情女有意,十分顺利。佳音两边跑了几趟,事情便成了。纳礼,问名,纳吉,纳征,请期的过程,在于平民小户家并不严格。赵大夫担心佳音初次给人做媒,没有经验,又特地请保人周旋中间,兼张婆本身就是媒婆,在后面指点着,因此并无差错。
就是佳音在聘书上签自己的名字,颇为感慨一番。
原来昭月朝的婚书十分正规,如下格式,男方:
X州X县X处姓X,今凭X人为媒,X人保亲,以X第几男名X,现年X岁,与X处X人第几令爱X姐,现年X岁,缔亲。备倒纳聘彩礼若干,自聘定后,择日成亲,所愿夫妻偕老,琴瑟和谐。今立婚书为用者。
年月日主婚姓:X押启
合同婚书女婿姓:
保亲姓:
女方:
X州X县X处姓X,今凭X人为媒,X人保亲,以X第几女名X,现年X岁,媒X处X人口男名X,现年X岁,结亲。领讫财若干。自受聘后一任择日成亲。所愿夫妻保守嗣续繁昌。今立婚书为用者。
年月日主婚姓:X押启
合同婚书女姓:
保亲姓:
媒人姓:
赵大夫上面没有老人,张婆是再嫁独居,娘家父母兄弟并无异议,事情一说就成。因二人都是二婚,除去聘礼,赵大夫又将先夫人的嫁妆事先送至张婆家,也算是张婆一份嫁妆。
佳音跑前跑后一个月,最后说好,将婚期定在来年春天,这便是佳音做的第一桩媒,十分圆满。
做媒中间,佳音和张婆渐渐熟悉,才发现张婆和王婆为人处事有很大的不同。或许是自身经历坎坷,张婆性子温和,说话慢声细语的,属于柔中带刚型少妇。而且她做媒多年,很不屑做那连蒙带骗强配婚姻的事,许多想法和佳音不谋而合,这也是张婆为众多媒婆格格不入的原因。
听佳音说要开婚介所,张婆开始还不理解,待佳音细细道来婚介所的好处,张婆也不禁动心,提出不少中肯建议。
佳音原本就想拉人入伙,一来,她缺乏资金,二来,她对古代婚礼议程不熟悉。张婆做媒多年,虽然被众媒婆不喜,但她为人谦和,熟悉市面,做事讲良心,在市井中的口碑还算不错,恰恰是佳音开婚介所最需要的人选。
佳音说出想找人合作的想法,与张婆一拍即合,两人合计了好些日子,将中间细节都考虑到了,最棘手的却是不够银子找门面开张。
佳音并不泄气,对张婆道:“银子的事慢慢想办法,其实我们也不需要在热闹的街面上开婚介所,反而地方清静些更好,这样,又可以减少费用,又方便顾客行事,一举两得。”
张婆思忖道:“我手里只有一百多两银子,租门面大约够用,可是按照你说的,还要装修,还要劈开静室方便男女见面说话,要多余花不少钱,或许赵大夫也可以出一点,只怕还是不够。”
佳音笑道:“赵大夫常给人赊药,哪里有多余的银子,何况你们成亲办婚事正需要钱,这件事就不要提起,免得赵大夫为难。”
张婆扭捏道:“其实,成亲可以节俭些,我嫁过一次,太招摇反倒不好。”
“那也不行,你和赵大夫都挺不容易的,好容易有今天,客总是要请的罢?算了,我另外想办法。”
开婚介所的事暂且搁置起来,这边史巧儿和田大哥的事亦是将佳音忙的团团乱转。
原来,田大哥对自己父母说非巧儿不娶,二老因先前请人去提过亲,被史家驳回面子,心里还有些不情不愿的,但拗不过儿子再三央求请佳音去做媒,勉强应准了。
却不想,田家二老一见佳音后才知道是个小姑娘做媒人,不放心,又另外请了个乔媒婆去说。
那乔媒婆并不知道其中的原故,不等巧儿和父母禀明真相,迫不及待的先自去说合。史家夫妇自然不愿意,乔媒婆将原话给田家回过来,田家夫妇三番两次面子扫地,自然将史家恨得咬牙切齿,连多年邻居的情谊都不要,出来进去,见着史家人就如同斗鸡,横竖不顺眼。
巧儿无法,只得在父母面前掀开袖子露出那半朵梅花,史家夫妇这才傻了眼,又感激田家儿子救了自家闺女,遂反悔先前说辞,殷急着要请佳音在中间说和。
怎奈田家夫妇已经恼了,死活不同意,事情便僵持住。
佳音这边还忙着赵大夫和张媒婆的事,更怕被王婆发现自己偷跑出来揽私活,几边团团乱跑,只是急的上火。
要是换现代,佳音早就劝巧儿和田大哥一起私奔去,可这是昭月朝,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男女私自成亲是要吃官司,事关重大,她并不敢冲动乱出主意。
万般无奈,佳音再三说服史家夫妇去田家道歉,并在中间费尽口舌说尽好话,毕竟巧儿也是田家夫妇看着长大的,算半个闺女,再加上自己儿子苦求磕头,田家夫妇无可奈何,终于松口,答应两人的亲事。
田家夫妇心里不顺气,在聘礼上不免克扣些,好在史家夫妇此时也晓得田家儿子不嫌弃巧儿就算是烧高香了,遂忍气吞声,收下聘礼,并陪给一份丰厚嫁妆。田家有了体面,热热闹闹地将婚事办完。
没成想,巧儿十分争气,嫁过去两月便怀上身孕,将两家人乐得合不拢嘴,尤其是田家,又特意补给佳音一份厚重谢礼,这些都是后话。
第一卷 市井篇 第三十六章 英之祺情系俏佳音
且说史家央求佳音在中间周旋,又因她舍身相救,自己的女儿的名字并未受损,所以给的媒人谢礼十分大方,足足有十两银子,是佳音在昭月朝挣的第一桶金。
佳音算算帐,距离婚介所所需的银两还差很多,一时之间也想不出好办法,开婚介所的事只得先撂下,另等时机。
佳音忙忙碌碌的给人做媒,日子不知不觉地就到岁末,京城各家各户都开始准备过年。
王婆家自然未能免俗,腊八天还未亮,佳音和秀秀就将前一日泡好的莲子,菱角,红豆,和花生,薏米,桂圆,核桃,榛仁放在锅里煮了近一个时辰,趁热大家一人喝了两碗,倒也有趣。
腊八之后,每天黄昏都有老人手持大锣走街串巷,一面敲一面喊:寒冬腊月,灯烛小心;谨防贼盗,门户关紧。
幸亏那两桩婚事都办得差不多,佳音闲下来,况且每年进入腊八之后王婆就很少出去给人做媒,她也不敢胡乱跑,乖乖地呆在家里和秀秀做活计。
进入腊月二十三,就是小年,要祭灶王爷。王婆命佳音将灶君的画像贴在厨房墙上,灶前祭上几只麻花果子,一家人念叨些五谷丰登,连年有余的吉祥话,上香磕头。佳音忍住笑,好容易等王婆和王富贵走了,拉着秀秀回房里做针线。
针线活也就是给王婆和王富贵一个做一件新衣裳,佳音和秀秀是没有的,她们将穿了一冬天的棉袄棉裙重新浆洗一遍,就算是应景。
因要给王婆和王富贵做新衣裳,佳音于针线上一窍不通,也就是打打下手,陪秀秀说闲话,趁机偷懒而已。正歪在床上说开婚介所的事,突听前面王婆喊她,佳音整整衣裳,磨磨蹭蹭地从床上爬起来。
王富贵最近也很少出门,背着人没少撩拨佳音,秀秀知道佳音窝一肚子火没出发泄,忙叮咛道:“你别总给他脸色看,忍着点。”
佳音闷闷地应了一声,挑帘子怏怏地过去。
却原来是顺天府衙门派人来找佳音,王婆不敢耽搁,催促她赶紧跟着去。
佳音在家里憋了半个月,一听可以出门,心里十分高兴,兴冲冲随衙役出门,见是陈鞘在门口等着,不禁笑道:“想着就是你找我,什么事?莫非又有案子找我帮忙?”
陈鞘仍旧一身抹红长袍,在外面系一件石青色织锦缎灰鼠毛大氅,头戴貂帽,被风一吹,半寸长的风毛徐徐而动更衬托他俊颜如玉,邪魅张扬。
他薄唇勾起:“我惦记你还不成么?没案子就不能找你?”一面说,一面打量佳音,见她穿一件看不出颜色的旧棉袄,缩头缩脑的站在风地里,脸冻得通红,不由皱眉道:“你怎么不穿暖和点,仔细冻着。”
佳音搓搓手,啧他一眼:“我倒是想穿暖和,也得有才行。”
陈鞘就欲将自己的大氅脱下来,佳音忙拦阻:“我习惯了,你自己穿着罢,皮娇肉嫩的,若冻出毛病来,可不就是我的罪过。”
陈鞘又是咬牙又是笑,拉着她就走,一面道:“多些天没见,你的嘴还跟刀子似的,一点没变。”
佳音问:“去哪?大爷,你要是真心疼我,赶紧给我吃顿好的,比什么都强。”
“走吧,你呀,也就在我大哥跟前老实,专会拿我撒气!”
两个人一路拌嘴,顶风走了半个时辰,入一条偏僻巷子,佳音正纳闷,就见此处别有洞天,巷子顶头竟是一家装潢气派的饭馆,异香斋。
更奇的是,异香斋里面根本不象是饭馆的样子,从大门进去,经穿堂,松柏仓木,假山硕石迭起,地面上的松针落叶故意留下来不洒扫干净,青石小径铺了密密的一层,踩上去松软脆响,别有生趣。天井四边正正方方,曲径通幽,又分出来好几间四合小院。屋檐飞翘,兽头刺空,廊下挂满纱灯,在风中飘摇。因此刻是白天,并未点上烛火,不过可以想见夜里秉烛高悬,酒来客往的热闹景象。
佳音只顾抬头看院内布置风景,迷迷糊糊地被陈鞘拉着进了其中院落中的一间厢房,掀起棉帘子推开门,抬目对上一个人,一时间佳音讪讪的,不知说什么才好。
陈之祺稳稳地坐在雕花方桌前,凝视佳音尴尬的站在门口驻足不前,他忍不住轻蹙眉头,亦不说话。
估计天气寒冷,陈之祺嫌白衣太过冷清,一反常态,身上穿了一件湖蓝色镶狐毛的袍子,用纀头束着发,发际明晰,更显得剑眉入鬓,凤目深邃,他芝兰玉树一般的人品风度,折实让人无法忽视。
谁料想佳音偏偏就是个异数,行事反应跟一般人不一样。她楞了一会,袖着手在陈之祺旁边坐下,东张西望就是不看他,装模作样道:“这屋子不错,咦,还有帐子,颜色不错,嗯,贵妃榻也不错,那件铜鼎是真品么?什么朝代的?”
陈鞘朝陈之祺抱拳:“大哥。”脱下大氅递给旁边伺候的小厮,施施然落座,才对佳音笑道:“自然是赝品,是仿秦朝祭祀用的香鼎所制,尺寸小了不少,不过我看着倒更精致了。”
“哦,我就说不可能是真的,这里不是饭馆吗?怎么摆这个东西?”
“也就是个摆置而已,没什么特别的意思。”
“咦,你怎么知道,莫非你是这家饭馆的老板?陈鞘,你很有钱嘛,怪不得整天穿的跟朵花似的。”
陈鞘尴尬地咳嗽:“我怎么跟朵花似的了?我就是有钱也不会开饭馆,别胡说。”
“你看你,长的比女人还好看,又爱穿红,唉,也就是你能穿,换旁人,白白糟蹋这颜色。”
“你是夸我还是损我?”
“饭呢,怎么还不上来?我要吃狮子头。。。。。。。。”
他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旁若无人,陈之祺不动声色地听他们说话,不置一词。
终于,又有几个干净小厮推门进来,一道道菜摆到桌上,施礼后,方才全部退出屋子。
第一卷 市井篇 第三十七章 英之祺情系俏佳音
屋内烘着几个火盆子温暖如春,佳音被冻的青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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