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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华冠路-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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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财赶紧过来,听王嬷嬷问棺木的材质,便回道:“王嬷嬷,棺木用的是上好的梓木。”

王嬷嬷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沉默了会,又问道:“我问你,这棺木刷了几道漆?”

顺财老老实实地答道:“九道。”

王嬷嬷的脸色就越发难看了。

“王嬷嬷,您这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吗?”草香见状,连忙赔笑问道。

王嬷嬷哼了一声,说道:“我还是去见见苗公和李公吧。”苗公就是宝羽的族人,李公则是礼部书令史。

草香暗叫不妙,王嬷嬷这是看出什么不对来了,要发飙呢。

顺财也看出来了,便讪笑着拦着,“王嬷嬷,您瞧,我们这些做奴才年纪尚轻,资历也不够,很多事都做得不周全,您要是看着什么不好,直说就是,我们改。”

王嬷嬷瞪了他一眼,冷冷说道:“这事怕你们这些做奴才的做不了主。”

草香听了,心中不悦, 我们做奴才的,敢情你就不是奴才了?但想到青桑曾再三叮嘱要隐忍,这三个玄朝来的不管说什么做什么都要忍着,否则到时有什么不好的传到玄朝去,那可就丢了王爷的脸。

所以,草香忍着没有发作,强装着笑脸问道:“王嬷嬷,您说说,到底是哪做得不对了,我们也好向主子禀报。您要是直接去找了苗公、李公,到时您仨再到主子那说了,那我们这些做奴才、奴婢的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说完,朝顺财使了个眼色。

顺财赶紧就掏了一小块金锭子,悄悄塞进王嬷嬷手里,嘴里讨好般地叫道:“王嬷嬷,您老慈眉善目的。一看就最疼惜人,您就照顾照顾我们,和我们说了吧。”

王嬷嬷掂了掂手里的金锭子,脸色总算有些缓过来了。

“好吧,我也知道你们不容易。你们禀告侧妃娘娘,我们家王妃虽不是蔚姓,却也是先皇认作的义女,享得用得和其他亲生的公主没两样,又挂在我们夏淑太妃的名下,所以身份也是尊贵的。只可惜身子单薄。早早便去了。听闻李公说皇上即将下旨,追认王妃为一品夫人,这身份就更为尊贵了。可侧妃娘娘却只用了梓木。而且只刷了九道漆,这明显着是轻慢了王妃,难道侧妃觉得王妃娘家没人了吗?”王嬷嬷说完,冷冷地扫过了顺财和草香的脸。

草香和顺财心里咯噔一下,王嬷嬷果然还是挑出了刺。

“你们还是快去禀报了王妃。将此事纠正纠正。”王嬷嬷看两人的表情就知道这两人已经被唬弄住了,且这件事他们两个奴才是解决不了的,最后还得桑侧妃解决。

草香看了一眼顺财,顺财也无奈地看向她,两人一时无语。

“还不快去。”王嬷嬷催促道。

草香无奈,只好说道:“王嬷嬷。请进灵堂稍等,草香这就去禀报青桑。”

青桑正在那清点着出殡后要用的物品。草香急匆匆地过来将王嬷嬷说得话一句不漏地说给青桑听了。

青桑闻言,皱紧了眉。

由于宝羽去的突然。这棺木确实没有经过精心的准备,而且在刷漆上因为时间的关系,也只刷了九道。她原想着这已经是尽她能力能做到最好的了,却没想这娘家来的监工还是不肯轻放了这个细节。

“请王嬷嬷、苗公、李公过来吧。”青桑道。

草香便去请了。

“李公,苗公、王嬷嬷请坐。”青桑客气地说道。

三人谢过青桑。坐下了。

青桑看着李公、苗公的表情,知道他们还不知道棺木的事。看来王嬷嬷还没告诉他们,这金锭子果然好使。青桑心想。

“我请三位过来,便是想问问,这法事是做头七呢,还是七七呢?”青桑故意问道。

李公和苗公相视一看,由李公说道:“娘娘明鉴,按道理,王妃的法事是要做七七四十九天,但是年关将近,冲撞了不好,且我和苗公看过历书,年后三个月内皆没有吉时吉日入土,故而,我们觉得可做三七。”

青桑谦恭地点点头,然后便吩咐下去就做三七。

接着,青桑又问王嬷嬷道:“王嬷嬷,听闻您带了淑太妃钦赐的玉蝉,现是否已送与王妃?”

其实,青桑刚刚已经听草香提了,说王嬷嬷将玉珠子放进了王妃的口中,青桑猜测是玉蝉。古人讲究口含玉蝉,本来青桑听了徐森所述,也准备这么做的,但时间过于匆忙,竟寻遍息国没有找到合适的,青桑便用铜钱代替了。

王嬷嬷听后,只瞥了青桑一眼,便微扬着头,带着点高傲,朗朗说道:“淑太妃娘娘说息国地处偏僻,估摸着寻不出像样的玉蝉给佳德公主,故而便差奴婢带来了。这事还多亏淑太妃娘娘细心,佳德公主才不失了体面。”

对王嬷嬷的傲慢,青桑不以为意,这一点,她早就想到了,所以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多谢淑太妃的思虑周详,王妃姐姐去得突然,我又少有经历,便有些手忙脚乱, 礼数不周之处还请三位见谅。”青桑态度谦恭,倒让苗公、李公不好意思起来,慌忙说道:“娘娘客气,娘娘客气。”

青桑经过这番试探,已基本了解苗公、李公并没有挑事的心,估计也只是领了圣旨,过来吊唁而已,难搞的还是这王嬷嬷。

第二百六十一章 浩荡丧礼

PS:

今日第三更。格子对古代的丧礼只了解了皮毛,所以写得不到位的地方,欢迎各位亲指出。

王嬷嬷见苗公、李公并没有要挑刺的意思,心里头便有些不爽。起身朝青桑行了个礼道:“侧妃娘娘,奴婢倒有一事不得不说。”

青桑眼睑半垂,心想着终于还是开始了,嘴上却客气地说道:“王嬷嬷不必多礼,有什么事请说便是。”

王嬷嬷看了草香一眼,心想草香肯定已经告禀过青桑了,不然,青桑也不会请了他们来。

但是见青桑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知她是逼自己说出,便吸了口气,说道:“佳德公主虽是先皇义女,但各项穿戴用度与其他公主并无异样,嫁于息王后,孝顺贤淑,担得起贤德的良名,当今圣上深感王妃的品行,已下令封她为一品夫人,故而王妃身份更显尊贵,如此,娘娘只用普通梓木做棺,又只刷了九道漆,这实在是太轻慢王妃了。”

青桑一直端坐着,静静地听着王嬷嬷的述说,待她说完后,青桑问道:“那依王嬷嬷所言,该如何改呢?”

王嬷嬷挺直了腰板,慢慢说道:“依奴婢之间, 娘娘应用金丝楠木做棺,刷四十九道漆,修专道,出东门。”

苗公、李公听了,有些吃惊,这王嬷嬷所说的规制实在是太高了,皇后出殡入殓不过如此,不禁面面相觑,再看向青桑,不知道青桑会怎么回答。

青桑对丧礼的规制不是特别清楚,但听徐森与她说,王妃的丧制,棺木可用楠木或梓木,用桐油刷个九层以上即可。怎么着王嬷嬷说得要刷四十九道。还有那个什么修专道,什么出东门,似乎都是极高的规制,看来这王嬷嬷是摆明了要挑事。

青桑缓缓起身走到王嬷嬷面前,直视着她,目光中透着股坚定和无畏,让王嬷嬷莫名感到气短。

“王嬷嬷所说,莫桑自是知晓。王妃姐姐身份尊贵,是先皇钦定的异姓义女,现又将被当今圣上追认为一品夫人。其身份越发的显赫。然,我息国毕竟是玄朝的藩国,身份再高也高不过皇后娘娘去。青桑听闻,孝文皇后入殓时,用得也只是上等的楠木,而非金丝楠木,刷了四十二道漆。不敢逾越兴昌帝刷四十九道漆。出灵时,走得是官道,出得是西华门。不知为何王嬷嬷现如今要姐姐用金丝楠木,刷四十九道漆,这是想让姐姐身后遭人唾骂吗?姐姐生前一向谨慎,规行矩步。 不敢逾越礼制,这死后却背负了逾矩逾规的骂名,嬷嬷于心何忍?”说着。青桑还挤出了两滴眼泪。

王嬷嬷一听,愣住了,她对丧制的了解纯粹来自皇宫里面的一些宫女太监闲谈,故而才会有了金丝楠木、四十九道漆之说,却没想到这是皇帝的规格。王嬷嬷虽然对丧制了解不多,但对逾矩却是很有感触的。做奴才对这一点是最灵敏不过了。

此时,王嬷嬷已无心去挑事了,眼前的这位虽然是个侧妃,但息王却是圣上的堂兄弟,要是这侧妃娘娘在息王耳边吹吹枕头风,说她不懂规矩,要将王妃娘娘的丧制规格提升至皇后的规制,那她的脑袋可不保了。即使她不说,这面前的两位哪一位回去说了此事,自个儿也得掉脑袋啊。

想到这,王嬷嬷开始挂不住了,脸色一会红一会绿的,煞是怪异。

青桑已瞧出这王嬷嬷心里头怕了,她请苗公、李公来,就是为了做个见证。王嬷嬷提得要求要是合情合理,她没道理不接受,不去做,但要是摆明了是鸡蛋里挑骨头,要显摆她娘家人的威风,那青桑也是不会妥协的。

就这样,到了最后,王嬷嬷还得给青桑赔不是,自打嘴巴子说自己不懂规矩,让与她同来的两位也不要笑话她。

李公、苗公倒是厚道,摆摆手皆说此事就此作罢,他们自当没听见。

青桑见火候已到,便又添了一把柴,朗朗说道:“王嬷嬷所说虽不能如此去做,但姐姐身份尊贵却是事实,故而,莫桑已与王爷商定,出灵那天,用三十八人抬棺,将棺木抬出西门。再请64位引幡人,高举旗伞,走在棺木前方;然后是仪仗队五百人,扛夫九十,后面是和尚、道士、尼姑、道姑,沿途吹奏,一直送到东居山。沿途还将搭建芦殿,供停灵和送葬者休息,不知三位意下如何,可觉有不妥之处。”说完,青桑特地朝李公看了一眼,他是礼部来的,这些个规制他最有发言权,所以青桑特地看他,向他请教也有道理。

李公见桑侧妃朝他看,知道是询问自己的意思,深感她谦恭有礼,连忙起身,恭敬回道:“娘娘思虑很是周详,丧礼华贵而不奢张,很是妥帖。微臣觉得并无什么不妥。”

青桑又看向苗公。

苗公只不过是苗氏族人中的老者,并没有官阶,此时听青桑说起这阵容来已觉浩荡,故而自然是无话可说的。

“娘娘思虑周详,草民认为可以。”苗公道。

最后,青桑又将目光投向了王嬷嬷。

王嬷嬷赶紧说道:“就按娘娘说得办。”

青桑这才收敛了目光,吩咐草香每人赏了一荷包的银子,美其名曰是给他们在息国巡查民情的开支。

三人先是托让一番,见青桑坚持,便假意勉强收下了,但青桑知道他们心里可是乐开了花。

自此,青桑彻底将这三个监工的嘴给堵上了。

没过几日,圣上果然下旨追封宝羽为一品夫人。

三七过后,出灵那天,先有三十八人将棺木抬出西门。此时,息王王府倾巢而出,走在最前面的是六十四位引幡人,高举旗伞;接着是仪仗队,五百人,他们举着各种幡旗和各式各样的纸扎或绸缎制作的“烧活”,浩浩荡荡,十分威风。

出了西门,再有抬棺木的扛夫,身穿孝服,每班有三十人,分三班轮流抬送。在棺木后面的是一百名的和尚、尼姑、道士、道姑,他们身穿法衣,手执法器,不断地吹奏、诵经,最后则是息国的文武官员,亲朋好友。送葬队伍长达数里,车轿连绵不断。

走到傍晚,在中途搭建的芦殿休息一夜,第二日才上得东居山。

经过一系列的仪式,宝羽终于入土为安了。

青桑也累得趴下了。

送走了那三尊玄朝来的大神,草香也累得趴下了。

“瞧你,小姐累坏了是正常,你怎么也累成这样。”浅儿拍了一下草香的肩,取笑道。

草香趴在桌上,唉声叹气道:“你是不知道,那王嬷嬷有多难伺候。你说,她不也是伺候人的人吗?干嘛还拐着弯的来折腾我们这些一样伺候人的。”

浅儿淡淡一笑,说道:“正是因为他们是伺候惯了别人,这忽然间有人来伺候她们了,自然会矫作些。”

草香无语,只是趴着叹气 ,然后嚷道:“浅儿,好浅儿,你帮我揉揉肩,再帮我揉揉背好吗?真得是好酸呀。”

浅儿眉眼往上一挑,正要笑话她,忽见一抹月牙白的袍角映入了眼中,一抬头见是棠湳。

正要出声行礼,却被棠湳止住了。

棠湳挥挥手,示意她先退下。

浅儿看了一眼还趴在桌子上诶啦忽啦的草香,想要提醒她,却又不敢,最后只好听命退下了。

“好不好吗?浅儿。大不了,你帮我按了,我也帮你按呀。”草香嚷道。

话音刚落,就觉一股力道按了下来,落在了草香的肩膀上。

“哇,真舒服,浅儿,你的力道不错,刚刚好,不轻不重。再往左一些。”草香闭上眼睛惬意的享受着。

按了一会,草香道:“再帮我敲下背吧,这几天,真是做得腰酸背痛。”

没有听到回音,回应她的是实际行动。

“啪啪啪”的敲打后,草香只觉舒服。

享受好后,草香自觉地直起身子,回头说道:“浅儿,换你了,我来帮你捏捏、捶捶。”

然而,话说了一半,就噎在了喉间,草香看到的不是浅儿,是棠湳。

“啊,怎么是你?”话音刚落,草香自觉失礼,赶紧起身,屈膝行礼,然后说道:“小爷,你怎么会在这?”

棠湳浅浅一笑,道:“这王府哪里是我不能去的?”

草香低着头道:“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棠湳笑笑,继续道:“这些天,你累坏了吧?”

草香想起刚刚指使浅儿做这做那,其实反而是棠湳在做,便涨红了脸,低声说道:“奴婢该死。”

“死?不要说死。嫂嫂走了,我这心里还难受着。”棠湳这句话说得真切,让草香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入眼的是棠湳忧郁的目光。

草香只觉心里一颤。

“奴婢不该让……”草香想要请罪,但话说到这却说不上了。她该怎么说呢,说自己不该让他给自己捏肩捶背?

棠湳笑了,追问道:“不该什么?”

草香大窘,低语:“小爷知道还问。”

棠湳收了笑容,一本正经的说:“既然这样,那可轮到你给小爷我捶背了。”

说完,便坐了下来,背对着草香。

第二百六十二章 相视无语

PS:

第一更。

草香犹豫着没有上前。

做奴婢的,主子说给捶腿、捏肩,那是正常,只是由于前面的乌龙事件,让草香觉得有些怪异,踌躇着,是不是要上前。

棠湳背对着她等了一会,却没见她动作,转头去看,后面哪里还有人影。

原来草香想了半天,竟想出了逃避的办法,趁着棠湳背对着她,一滋溜就溜得没人影了。

斗不过我还不能躲吗?草香暗想。

棠湳看着身后原先草香站得位置,忽然露出了一抹发自内心的笑意,这丫头还真有趣。

草香跑回了青桑歇息的地方,一进门就见浅儿立在外间,正想要发火质问她刚刚是不是联合棠湳作弄她,就见浅儿朝她做了个嘘的手势。

草香赶紧走到了浅儿身边,就见浅儿指了指里间,低声说道:“王爷在。”

草香点点头,站到了浅儿的边上。

屋里面静得很。

青桑看着茶碗的在水面上漂浮着的茶叶儿出神,棠丰则用手指转着茶碗儿消磨时间,两人就这样沉默以对,许久多没有开口说话。

按青桑的想法,这宝羽的丧礼结束后,她就该回忘园去了。怎奈顺德、顺财拼了命地求,她心软又多留了两天。待到玄朝来的三人走了后,青桑便让浅儿收拾起来,准备回去。

这时候,棠丰来了。

这些个日子,青桑除了偶尔在特定的场合看到棠丰外,都不曾去找过他。而他也不曾来找过自己。

也许两个人都有了一份默契,在那道坎还没跨过去之前,减少见面是最好的清醒方式。

现在,棠丰来了,青桑依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这样。两人各怀心思,坐了许久,直到茶也凉了。

“浅儿,换茶。”青桑握着茶碗的手已能感到凉意,便借此开了口。

一直站在外面的浅儿赶紧地掀帘进来,端走了两杯凉茶,又换了热的来。

“王爷,小姐,要奴婢在暖炉上热着水吗?”浅儿一直在外面候着,许久了都没听见屋里有动静。听到青桑唤她,进屋便瞧见两人似乎都是干坐着,还不知道要坐多久。便提议在暖炉上热上一壶水。

青桑呷了一口茶,滚烫的水烫得她唇瓣微痛,抬眸看了棠丰一眼,低声问道:“王爷的意思呢?”

棠丰盯着青桑有些微红的唇瓣,有些心猿意马。淡淡说道:“好。”

青桑在心里长叹口气,看来棠丰还要再坐很久。

刚刚她这么问,用意就在于探探棠丰还要再在这里呆多久。若是不热茶,那说明他已经准备走了,若是同意将水热着,那就说明他还不想走。

青桑低着头。自个儿也说不清到底是希望他走呢还是不走。

待浅儿提了水在暖炉上热上,又问道:“王爷,小姐。可需要点心?”

青桑没有做声,棠丰却问道:“桑儿你的意思呢?”

青桑暗叹,这棠丰立马回探自己了。要是说好,那不就说明自个儿想要他留着吗?可是,若说不用。那又显得太薄情。

“端些新做的枣泥糕来吧。”青桑吩咐道。

浅儿赶紧去办了。

两人就这样你试探我,我试探你的坐了一会。直到茶碗见底,棠丰终于开口说了,“快过年,虽然府中正值丧期,但过年是大事,我想着接纯玉回来,在王府里过年。”

青桑没有立即接话,默默地吃着一块枣泥糕。

棠丰耐心地等着,没有催促,他知道青桑需要思考。

青桑细吞慢嚼地吃了枣泥糕,又喝了口清茶,然后才慢悠悠地说道:“纯玉的身份特殊,接进王府目标太大,还是让她在忘园过年吧。”

棠丰闻言,心里头便多了一层失望,但却依然微笑道:“那就留她和祁甬力在忘园过年,年后,我们再去看他们。”

棠丰这话已经说得明了,是要青桑留下同他一起过年。

青桑淡淡一笑道:“纯玉没了娘,这几年都是我陪着她过年的,孩子没娘可怜,所以我还是去忘园过年吧。”

青桑这是直接拒绝了。

棠丰现在已不是失望而是绝望了。

“桑儿,这是你来到息国过得第一个年,难道你就不想留在我身边一起过吗?”棠丰恳求道。

青桑笑笑:“没有规矩说,在息国过年就非得在息王身边过啊?”青桑话儿说得俏皮,但棠丰却是毫无心情,他只想青桑能够留下,回到自己身边。

青桑见他没有回应,抬眼瞧了瞧,又低下了头。

棠丰嘴唇动了动,想求她留下,却终没说出口。

沉默了一会,棠丰起身离开了。

看着桌上空置的茶碗和吃了一半的糕饼碟,青桑难过地闭上了眼睛。

其实,她就是想要确定,棠丰是真得爱她吗?而不是因为要报复棠珣。

曾经,在没有发生如雪的事件之前,她自信地以为棠丰是爱她的,可是现如今,她竟变得如此不确定。

唤来了草香和浅儿,青桑开始吩咐他们收拾东西。

顺财见王爷都没能劝住娘娘,自知自己说什么都是多余了,但他实在是不舍得,便跪在青桑面前,恳求她带他一起走。

青桑弯腰将他扶起,为难说道:“顺财,我知道你的忠心,可是草香、浅儿是我从玄朝带来的,她们我可以自由带走,而你却不同,虽说我朝王爷要了你,他许是肯的,但出了这王府,你的将来就越发不确定了。留在王府,以你的聪明机灵总有一天会成大气的。”青桑是真心为顺财着想,他毕竟和正常的男人不一样,这时候和她一起离开王府,到了民间,那是会受尽欺凌和白眼的,还不如留在王府。谋个一席之地。

顺财听了青桑这贴心的话,感动不已,他何尝不知道青桑说得是对的,只是心里实在是舍不得这位好主子。

青桑又劝了顺财几句,叮嘱他要好好照顾自己的师父,待草香、浅儿准备好了,一行人便动身回了忘园。

离去时,青桑回头看了一眼,王府的天空灰蒙蒙的,似乎还笼罩在哀伤的气氛中。

“干娘。干娘,不要走。”正当青桑抬腿要上车时,嬷嬷们带着星儿、月儿走了出来。

“干娘。你也不要月儿了吗?娘不要月儿了,你也不要了,是月儿不乖吗?”月儿搂着青桑的脖子大哭。

青桑难过极了,抱紧月儿说道:“月儿乖,月儿不哭。干娘只是出去几天。以后还会回来看月儿的。”

“干娘是欺月儿年幼吗?”星儿忽然冒出一句,狭长的眼睛里虽然满是泪水,却硬是咬牙往回咽。

星儿长得可真像棠丰,青桑心中感叹。

“星儿,干娘没有骗你们。”青桑道。

星儿上前一步,仰起头。盯着青桑道:“母亲大人临终前说要我和月儿认你做娘,您也答应了,可是现在您却要去别的地方居住。天底下有做娘的不和自己年幼的孩子住一块的吗?既然您一定要走。那我和月儿就和您一块住去。”

说完,也不等青桑回答,越过青桑便爬上了马车。

“哎,星儿,你不能去。”青桑阻止道。星儿却不听,坐进马车不下来。

青桑看着懂事却又任性的星儿。心里头是满满的感动。她何尝舍得这两个孩子,只是,唉。

“要么就带世子、郡主一块走吧。”浅儿提议道。

青桑摇摇头,宝羽过世,她又离开了,棠丰只剩得这两孩子,现在她怎么能这么狠心将两孩子都带走呢。

青桑绞尽脑汁地想办法想把星儿哄下来。

这边,青桑在那劝着星儿,另一边,草香见棠湳立于僻静的一角在朝她招手,示意她过去。

草香摇摇头,闪到了青桑身后。

棠湳见了,尴尬地站了一会,然后迈步朝这边走过来。

“桑侧妃何必如此急着离开呢?这嫂嫂刚刚离世,星儿、月儿需要照顾。”棠湳走到青桑面前,帮着两个小家伙劝道。

青桑轻声说道:“星儿、月儿自有王爷照顾,还有你这个叔叔帮衬着,再不济不是还有嬷嬷们吗?”

棠湳没想到她将球踢给了他,轻笑道:“我和哥哥都是堂堂男儿,这带孩子还真是不在行。”

两人正说着话,棠丰出来了。

他先是看了青桑一眼,然后走到车前,伸手对星儿说道:“星儿,爹爹抱你下来。”

星儿扁着嘴,说道:“可是星儿不想干娘走。”

棠丰眼里闪过一抹痛楚,但还是微笑说道:“你干娘她会回来的。”

“当真?”星儿道。

“当真。”棠丰道。

星儿得了肯定的回答,这才钻出车子,由棠丰抱了下来。

棠丰抱着星儿下了车,又伸手从青桑怀里接过月儿,然后说道:“你可以启程了。”

青桑微愣,此时此刻她忽然希望棠丰能够留她,也许她已经离不开他, 离不开这个家了。

棠丰抱着月儿,拉着星儿,看着青桑,此时此刻他多么希望青桑能够开口说不走了,他是那么地希望青桑留下。

两人就这样相视良久,最后,青桑退后一步,屈膝行礼,随即转身上车了。

浅儿、草香也陆续跟上。在草香走过棠湳身边时,棠湳忽然轻声说道:“你欠我的,我可一定要讨要回来。”

草香又惊又怕地瞧了他一眼, 见到了他得意洋洋的笑着。

瞪了他一眼,草香爬上了车。

车子就此缓缓启动。

第二百六十三章 那支玉簪

PS:

二更。

纯玉见青桑回来了自是高兴得不得了,快一个月了,她无数次要求父亲祁甬力带她去找姨,祁甬力都不肯,这会子见到了自是十分的高兴。

青桑抱着纯玉,逗着她玩了好一会,才看到了一直盯着她瞧的祁甬力。

“祁大哥。”青桑轻柔地唤了一声。

祁甬力微微一笑,说道:“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青桑莞尔一笑道:“我舍不得纯玉。”

祁甬力点点头。

忘园的下人们见这王府的侧妃娘娘又回来了,而且还是一个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他们谨记着娘娘和马总管的训话,自然不敢多言多问。

画眉、喜鹊帮着草香、浅儿将搬下车的东西收拾妥当。青桑则先回屋休息了。

这一回来就住了七天。再过两天就是大年夜了,忘园上下已经忙活开了。

青桑依然一身素白的衣裳,她虽然不在王府了,但顾念着宝羽的情谊,还是为她穿着孝衣。当然,忘园的其他人她就没有要求了,大伙儿都换上了较为喜庆的衣裳,园子里到处都张灯结彩,挂起了崭新的红灯笼。

闲来无事,青桑晃到厨房,看厨房里打糕,香糯的糯米糕让小纯玉拍着小手直乐呵。

过年,最高兴地就是孩子了。

青桑正和纯玉开心地看着那一块块的年糕切好放进笼子里,浅儿走过来对她说:“小姐,徐森公公求见。”

青桑忽闪着眼睛转过头去,有些好奇,问道:“他怎么会来?”

浅儿摇摇头道:“奴婢也不知。”

“那就去前厅吧。”青桑说着,让画眉看着纯玉,自个儿随浅儿去了前厅。

“娘娘吉祥。”一身青衣。扎着白麻布腰带的徐森吃力地想要跪下行礼。

青桑上前扶起,说道:“森公公快快起来,不必行如此大礼。”说完,便扶着他坐到了椅子上。

徐森有些惶恐的坐下,然后咧嘴笑了,说道:“人老了,不中用了,让娘娘您笑话了。”

“森公公可不能这么说,当初要不是您在一边帮衬着,王妃的丧礼恐怕我就要闹笑话了。”青桑在丧礼结束后曾提出要重赏徐森。但徐森拒绝了,他只说希望去茶房做些力所能及的活,青桑同意了。

徐森恭敬地说道:“那是奴才分内的事。娘娘不必言谢。”

青桑微笑问道:“森公公现在茶房可顺心?”

徐森颔首道:“此事多谢了娘娘,奴才从小就对茶感兴趣,到了王府后也跟茶房的老师父学了几年,后来伺候主子后,就没机会再学。现在娘娘给了奴才机会,让奴才又能到茶房学着茶艺,奴才感激不尽。”

青桑淡淡笑道:“森公公也不必言谢,过得顺心就好。不知森公公此行是为何故?”

徐森道:“此行是为王爷带一样东西给娘娘。”

“哦?这次竟劳森公公亲自来,以往不都是马侍卫前来吗?”青桑好奇这次棠丰唱的是哪出,以往不都是让马三来送东西的吗?

徐森笑笑。说道:“娘娘不必感到奇怪,来是老奴自个儿要求要来的。王爷同意老奴的恳请后,便又将此物交给老奴。要老奴代交给娘娘。”

徐森说着从怀里抽出一个长匣子,呈给了青桑。

青桑接过,打开看了,是一支玉簪。

刚开始,青桑并没有太在意。以为棠丰只是送只玉簪给她,但仔细一看。这只玉簪似曾相识。忽然,一个念头在青桑脑海中浮现,她取出玉簪,翻转查看,果然玉簪的尾端刻着一个“桑”字。

再看玉簪,三分之一处有一小段的修补,用银进行了相接,应该是断了后重接上的。

刚刚平静下来的心海又泛起了波澜。

这只簪子是蒲老太太给她的孙女们打的,青玉、青璧、青桑、青禾每人都有一支,每一支上都刻了她们的名讳。

青桑这支簪在那一年去普济寺请老太太时,因与棠珣落入了一个地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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