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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上明珠-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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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烤鸡,正烤到颜色焦黄、皮酥肉嫩,最是恰当的时刻。
  她盯着火上的烤鸡,馋得直咽口水,这才发现自己好饿好饿。
  中午的干粮难以下咽,她根本没吃多少,而一整日的劳动,不但让她全身又酸又痛,更让她觉得饥肠辘辘,这会儿一双莹润的双眸,就像是被黏在烤鸡上,拔都拔不开。
  似乎是她刚一醒来,蹲在火边哼着歌,注意烤鸡火候的徐厚就察觉了。
  他转过头来,对着她咧嘴一笑。“你醒得正是时候,这只鸡恰恰烤好了。”他也不怕烫,徒手抓住烤鸡,撕了一只鸡腿下来,朝着她递过来。“喏,快点趁热吃了。”
  虽然,她的肚子真的很饿。
  虽然,那只热腾腾的鸡腿,看起来真的很好吃。
  但是白秋霜还是望着近在咫尺的鸡腿,蹙着弯弯的眉。
  “没有筷子吗?”她问。
  “没有。”
  “没有杓子吗?”她又问。
  “没有。”
  她露出困扰的表情。“那我该怎么吃?”
  “用手拿、用嘴吃啊!”徐厚忍无可忍,挥舞着手中的鸡腿。“你到底要吃还是不吃?鸡腿都快凉了,再不接过去,这鸡腿我就自己吃了!”浪费食物可是天大的罪过。
  在饥饿的折磨,以及鸡腿的诱惑下,她只能勉为其难的,端庄的正襟危坐,先拿出手绢,铺在自个儿的膝盖上,小心的调整好位置,确定手绢摆得端端正正,然后才又抽出另外一条手绢。
  这一连串动作,看得徐厚耐性尽失。
  “你好了没啊?”
  她睨了他一眼,不悦的轻哼,这才纡尊降贵的用另一条手绢,去接他手中的鸡腿,仔细的没让鸡腿的油渍,染上自个儿的白嫩小手。
  鸡腿很香,酥酥的皮还有些烫,她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咀嚼得格外仔细,模样秀秀气气,没让一丁点的鸡油,落到衣裳上头。
  看她摆弄了半天,徐厚抓着剩下的烤鸡,不客气的往嘴里咬,一边大嚼大咬,一边还含糊抱怨着。
  “不过是吃饭嘛,哪来这么多规矩?你这种吃法啊,要是在我们大风堂里,肯定连一口饭菜都抢不着。”众镖师们抢起饭菜来,那可是个个眼捷手快,急匆匆的就要入口。
  她慢条斯理的吃着鸡腿,等到咽下嘴里的食物,才开口问道:“这只鸡是哪里来的?”
  “附近农家养的鸡,我买来的。”他手里的烤鸡,转眼只剩半只。“你问这个做什么?”他一抬手,抹掉嘴边的油。
  “我还以为,是你去偷,或是去抢来的,还想着等会儿要去替你付银子。”她就算是再饿,也不想吃白食。
  “喂喂喂,我是大风堂的镖师啊,可不是什么土匪强盗,要吃东西当然是用买的,怎么可能用偷用抢?”他大声抗议。
  想到他是从什么地方,掏出银两来的,白秋霜就忍不住双肩一颤,手上似乎还能感觉得到,那股烫烫的温度。
  “我怎么知道,你嘴里的大风堂,是土匪窝,还是强盗巢?”她不以为然的轻哼,官家千金的风范展露无疑,连挖苦人都不带脏字。
  徐厚猛地跳了起来,拿着半只烤鸡指着她,表情尽显嚣张之能事,只差没有仰天大笑几声,嘲讽她的无知。
  “没见过世面的小妮子,我告诉你,大风堂罗家可是京城里头,最大的一间镖局,上自皇家,下至商贾,只要委托给大风堂的镖,就从来没有出过差错。”他收回烤鸡,又咬了一口。“你不也看见了,白浩然听见大风堂的名号,立刻吓得像是一只鹌鹑?”
  从小到大,始终被养在深闺的白秋霜,被嘲笑得脸儿发烫,索性转过身去;故意不肯看徐厚,静静把手里的食物吃完,再用手绢仔细擦抹双手。
  瞧着那纤瘦的背影,徐厚吃光了烤鸡,打了个饱嗝后,才又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她置若罔闻,继续用手绢擦手。
  “喂,不说名字是很没有礼貌的。”他提醒。“你在白家就听到,我自个儿报上名字了,现在你不能不说。”
  明媚的眸子微微一睐。
  “哼,你不懂得规矩,却还懂得,什么是礼貌?”
  “当然知道。”徐厚拍了拍胸膛,大声的回答:“大小姐说过,不说名字是很没有礼貌的。”只要是大小姐说过的话,他都奉若神旨,一个字都不敢忘。
  “哪个大小姐?”
  “在我的心目之中,全天下就只有一个大小姐。”他神情严肃,一字一句的说道:“只有大风堂的罗梦,才能让我徐厚尊称为大小姐。”
  罗梦。
  她讶然一惊。
  就连不曾听闻过大风堂名号的白秋霜,都曾经听说过,罗梦的名字。传说中,她是天底下最美丽的女人,关于她的美丽、她的善良、她的传说,甚至是她的流言蜚语,可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如果,徐厚口中的大小姐,是另有其人,她根本不会当作一回事,但是罗梦的种种传说,老早深植人心,连她在心中都偷偷的怜惜着,为那个美丽善良,却又命运乖违的罗梦,掬一把同情之泪。
  心不甘情不愿的她,终于愿意回答。
  “秋霜。”
  秋天的霜雪。徐厚看着眼前的小女人,想着果真是人如其名,虽然美丽却冷若冰霜,连声音都是那么的“冻”人。
  “姓什么?”他追根究柢。
  她又是一哼。
  “你管不着。”
  “随便你。”不说就不说,谁希罕啊!
  徐厚转过身去,把鸡骨头埋进土里,再撒上石灰,避免深夜里野兽追着气味寻来。然后,他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再从篷车里头拿出虎皮毯,铺盖在柔软的草地上,舒服的躺下。
  把手绢擦了又擦,擦到几乎快磨破的秋霜,眼看他好整以暇,一副准备休息的模样,表情愈来愈不自在,小手把手绢揪得愈来愈紧,双腿也夹得愈来愈紧,亟欲隐藏不可告人的小秘密。
  事实上,她的忍耐已经到极限了。
  打从醒来开始,她就觉得小腹满胀,想要找寻可以如厕的地方。但是身为大家闺秀,这么羞耻的事情,她哪里说得出口,只得一直忍忍忍,想说忍到了今晚下榻的旅店,才好去如厕。
  但是,她忍啊忍,直忍到晚餐都用过了,这个男人却大剌剌的躺下,慵懒得像只吃饱喝足的大猫,丝毫没有准备出发的打算。
  终于,她忍不住问。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她的双腿愈夹愈紧。
  “出发?”他露出讶异的神情。“出发去哪里?”
  “今晚下榻的地方啊!”这个人吃饱之后,似乎变得更笨了。
  没想到,徐厚却伸出手来,朝地面敲了一敲,从容不迫的回答:“秋霜姑娘,这里,就是咱们今晚的榻!”
  “什么?不是在旅店?没有房间?”她脸儿都白了,双腿紧缠得像麻花。“不可以,我不能睡在这里!”她态度十分坚决。
  “为什么?你怕虫子咬吗?”他兴致盎然的问。
  娇小的身躯瞬间僵化。
  “这里有虫子?”
  他微笑保证。“到处都有。”
  “什么样的虫子?”
  “蜘蛛、蜈蚣、螳螂、壁虎、蚂蚁、野蚕,还有各式各样,长着触角,全身毛茸茸的虫子。有的咬人会麻、有的咬人会痛、有的咬人会痒到全身乱抓,抓得皮肤上又红又肿,然后——”
  “够了够了,不要再说了。”那过于生动的形容,害她全身战栗,几乎想不顾礼仪站起来用力跳,好跳掉任何一种,可能爬上身的虫子。
  他满脸无辜。“是你自己要问的。”
  “我错了,行了吧?行了吧?”她捏着小拳头,怒声嚷着。
  他竟然还有脸露出宽宏大量的微笑。“知错就好。”
  秋霜深吸一口气,决定不跟他计较,先解决眼前问题要紧。“我问你,到下一个村落要多久?”
  只要有村落,就有可以如厕的地方了!她才不管他是不是要睡在这里,就算是要走夜路,她也要赶到下一个村落,才能尽快的……
  徐厚的回答,却狠狠粉碎她的期盼。
  “我独自骑马走,两天。”他打量着,她那纤纤巧巧的身子,料定她受不了疾驰而行。“带着你跟篷车嘛,起码要五天。”
  第2章(2)
  五天?!
  她连一刻都忍不住了!
  忍得颤抖不已的秋霜,只能硬着头皮开口。
  “我要……”
  “嗯?”他挑眉。
  “我要……”她愈说愈小声。
  他不耐烦了。“说大声点。”
  终于,她尖叫出声。
  “我要如厕啦!”
  喔喔喔,天啊,她说了!她说了!她竟然对一个男人说了!
  羞耻不已的秋霜,几乎想挖个地洞,把自个儿埋进去。万万没想到,这个笨蛋居然还回了她一句。
  “什么?”
  他不明白?她恨恨的咬牙,只得降低用词程度,再说了一次。
  “我要解手。”
  他露出更困惑的表情。“解什么?我又没绑你。”
  “我……我……”她已经找不出,任何一个词句了,不仅是清丽的俏脸,就连全身的肌肤,都因羞耻而嫣红。
  那双藏着坏坏笑意的黑眸,看尽她不知所措的窘样,粗犷的大脸才夸张的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喔,你是不是要尿尿?”他殷勤的问。
  濒临“溃堤”边缘的秋霜,就算再不情愿,事到如今也只能乖乖点头,承认了他的粗鲁用词。
  “早说嘛,你放心啦!”他说着。
  放心?
  秋霜抬起头来,小脸上充满希望。他要她放心,意思是说,这附近有可以容她如厕的地方吗?
  望着那张满是期盼的脸儿,徐厚露出最和煦的笑容。
  “不要害怕,这附近没有猛兽。”
  没有猛兽?什么意思?
  刹那间,还搞不清楚,她愣愣的看着他,却见他咧嘴露齿,大手一挥,道:“这儿随便都可以上啊,你要就在原地解放,我也不会介意。”
  啊!
  该死的男人!
  直到这一瞬间,她才陡然醒悟,徐厚一直在戏弄她。
  在他面前原地解放?她才不要!
  秋霜又羞又气,满腔怒意,却连骂人的时间都没有,因为另一种“满”,已经逼得她不得不东张西望的寻找地方,跟着快快钻进草丛深处,强忍着一波接一波的羞耻,用最快的速度解开腰带,褪下男装的裤子。
  在她羞耻的“释放”时,草丛外头还传来浑厚无耻的大笑,以及徐厚响亮的声音,大声的告诉她。
  “你不要担心,会有野兽来咬你的屁股,有东西靠近的话,我听得到。”他故意补充。“我听得非常非常清楚!”
  秋霜用双手蒙住热烫的脸,无声的呻吟着。
  有生以来,她总算体会到何谓“羞”不欲生了。
  夜深了。
  不知名的虫,在四周发出规律的鸣叫声。
  躺卧在毛毯上的秋霜,一直等到那如雷的鼾声,响了足足两个时辰之后,才敢用最慢的速度,悄然无声的爬起身来。
  鼾声仍在继续,一声响过一声。
  她瞪着那张熟睡之中,毫无防备的大脸,考虑着是不是,要将在脑袋里想了大半夜的暴行付诸行动,朝他的鼻子狠狠踹上一脚。
  唔,没错,她是很想报复他的戏弄,但是眼前还有更重要的事,她绝对不能够吵醒他,反而要祈祷他睡得愈熟愈好。
  找到机会逃家,只是她计划中的第一步。接下来,她还要乘机逃离徐厚,找个地方快点躲起来,静静等上一段日子。
  极为小心的,她一点一点的从毛毯上爬开,双眼还紧盯着,他熟睡的面容直瞧。
  直到这会儿,她才发现,这个臭男人其实长得不算难看。
  他浓如墨染的眉,看来飞扬跋扈,鼻梁虽然像是被打断过,但是配上他厚实大唇,以及方正的下颚,却是意外的协调。
  从他身上散发的粗犷气息,虽然低俗得让她不敢领教,却远比那些,时常出入家里,假惺惺的伪君子们强上许多倍。
  跟那些满口诗词歌赋、满脑贪赃枉法的伪君子相比,徐厚虽然俗不可耐,却直率坦然,是个全然真性情的——
  噢,该死!
  秋霜在心里暗骂一声。她是被气笨了吗?在这逃走的紧要关头,她竟然会紧盯着他看,还愣愣的看了好一会儿!
  无声骂了自个儿几句后,她又想爬开,但是眼角却在无意之中,瞄见了徐厚抱在怀里,仅仅露出一角,却让她熟悉不已的织锦花样。
  他是抱着锦盒入睡的。
  秋霜太清楚了,那锦盒里头;装的就是价值连城的夜明珠。虽然,逃走是第一要务,但是夜明珠对她来说意义非凡,要是能带着夜明珠逃走,那就更完美无缺了。
  提心吊胆的,她改变方向,朝着徐厚匍匐前进。经过了约莫一刻的龟速挪移后,她终于到达徐厚的身边,小手偷偷摸摸的往锦盒探去,轻轻的抓住。
  小心翼翼的,她试着把锦盒往外抽。
  蓦地,鼾声停了。
  她吓得僵住,急忙停手。等了一会儿之后,鼾声再度响起,额冒冷汗的她,这才发现自个儿吓得险些软倒。
  只是,她不肯死心,又去抽锦盒。
  鼾声又停。
  她僵住。
  鼾声响起,她松了一口气,不死心的再去抽。
  然后,鼾声又停,她又僵住。
  就这么僵僵抽抽、响响停停,当她好不容易把锦盒抽出来,双手抱在怀中的时候,徐厚紧闭的眼睛也已经睁开了。
  “你怎么就是学不乖呢?”他倏地伸手,转眼就抓住她,把她连人带锦盒的往怀里面拖。“你以为,我真的会睡得毫无防备?”
  “你、你又骗我!”她气呼呼的用力槌打他。
  如雨般落下的粉拳,对徐厚不造成任何影响,他只是很好心的纠正她。“是你又受骗了。”
  可恶!她竟然还会觉得,他比那些伪君子好得多,这家伙根本是坏透了!
  秋霜恼怒的挣扎着。“放开我!”
  “抱歉,办不到。”
  她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最后只能狠心放弃。
  “夜明珠你拿去。”她把锦盒塞回他怀里。
  “很好。”
  她翻了翻白眼。
  “这下子,你可以放我走了吧?”徐厚却一脸遗憾。“还是不行。”
  “为什么?”
  “因为,相爷不但交代,我要带回夜明珠,还另外吩咐了一件事。”他靠在她的小脸边,吐着热热的气息,清清楚楚的告诉她:“跟着夜明珠离开白府的人,我也必须一并带回京城。”
  京城?!
  秋霜瞬间俏脸发白。
  “不,我不去京城!”她逃家出走,就是为了不去京城!
  “由不得你了。”徐厚很抱歉的说道:“事关大风堂,还有我徐厚的个人声誉,任何人委托的镖,不论是货是钱是人,我都会送达目的地。”
  说完,他扯抱着她,卧回暖暖的虎皮毯上,用巨大温暖的身躯,囚禁着娇小的她,用的力道恰到好处,没有伤着挣扎不已的她,却也让她无法逃脱。
  “乖,现在睡觉了。”他拍拍她的脑袋。
  “男女授受不亲!”秋霜大叫着。“快放开我!”
  “睡觉。”
  “我不要去京城!”
  “睡觉。”
  “你不明白,我不能去京城。”她累得喘息着,试图告诉他,她的难言之隐。“事关我这辈子的幸福,如果去了京城,那我就……”咦,怪了,他怎么不说话了?
  狐疑的秋霜抬起头来,望着以怀抱与体温,囚禁着她的巨汉,愕然的发现他再度闭上眼睛,如雷的鼾声就在耳畔响起。
  “不要装睡!”她警告着。
  鼾声徐徐。
  “我是说真的!”
  鼾声未停,愈来愈是深沉悠扬。
  叫骂了半个时辰之后,秋霜才终于确定了一件事。
  这个臭男人真的睡着了!
  第3章(1)
  该是寒意沁人的深秋,不知怎么的,竟有着舒服的暖意。
  她在甜甜的梦乡中,如一头温驯的猫儿,顺着本能向热源厮磨,将甜梦染得更暖,熟睡中的标致脸蛋,无意中露出柔甜的笑。
  那暖暖的温度,是一张无所不在的网,隔绝了深秋的寒冷,将她全身保护在暖意之中,就连嫩嫩的指尖,经过这一夜寒冻,也不觉得有一丁点儿的冷。
  娇软的身子依恋着热源,蜷卧得舍不得醒来,在蒙眬之中却还有些儿疑问。
  这是哪一床好被啊?
  这床被子比毛皮还舒服、比厚棉还暖活,更胜于真丝的触感。
  柔若无骨的小手,依恋的在“被子”上头,贪恋的摸过来、摸过去。
  好奇怪的被子啊,跟她先前盖过的全然不同,指尖流连处,摸起来像是裹着丝绒的钢铁,虽然坚实,却感受不到半点冷硬,而是散发着源源不绝的热度。坚实的触感中,又兼而韧性十足,躺卧在其中,只觉得格外安心。
  好舒服……
  她在心中轻喃着,暖睡的小脸儿,有着淡淡的樱花色,粉嫩得教人想咬一口。
  娇小的身子如猫般伸着懒腰,粉嫩的小脸摩擦着,那舒服的好被子凑凑挪挪,朝着最暖的地方寻去,直至某一处浑似肌肤,甚至还有强而有力脉动的地方,她又恋又贪,软润的唇轻触到那处脉动……
  “你也该醒了吧?”
  带着笑意的男性嗓音,穿透她暖甜的梦。
  那声音有点儿陌生、有点儿熟悉,勾起她刻意隔绝在幽梦之外的情绪。覆盖着弯翘长睫的双眸未开,弯弯的眉倒是悄哨蹙了蹙……
  唔,她记得那声音。
  不仅如此,她还记得那声音的主人好……好……好……
  好讨厌!
  秋霜在最短的时间内惊醒,当她抬起头来,跟徐厚那张大脸,恰好四目相对的时候,先前的记忆就像潮水般去而复返,还一波接着一波、一浪接着一浪,波波浪浪淹得她眼前发黑。
  没错!就是他!
  这家伙就是那个欺骗她、戏弄她,还阻挠她逃走,把她抓在怀里睡的臭男人!
  怒气待发,但那个“睡”字刚闪过脑中,她睡得软软的身躯,蓦地变得僵硬,只觉得背脊一阵阵的发凉。
  隐约记得,昨晚在气得累、骂得渴、挣扎到终于没力,自暴自弃的被瞌睡虫大军侵袭后,她就不情不愿的,被囚困在徐厚的环抱中睡着了,连刚入睡的前几个梦里,还不忘用各种酷刑,轮流折磨到他痛哭流涕。
  只是,夜愈深,她也睡得愈沈,甚至是……愈舒服……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嘹亮的尖叫声,响彻清晨的旷野,在草丛中觅食的鸟儿们,全被惊得扑飞逃走,只留下几根掉落的羽毛。
  “你学唱戏的吗?一早就吊嗓子。”徐厚翻过身来,懒懒的抓着肚子,兴味盎然的看着,一醒来就双手抱头用力摇,像是要把小脑袋摇断的她。
  这小女人真是出乎他意料的有趣。
  明明是大家闺秀,却又不像寻常官家小姐般无趣呆板。为了女扮男装装到底,她竟还逞强,用娇贵的身子拉车,甚至拉了一整天。这样的粗活,就算是男人来做,肯定也会叫苦连天,而她脾气硬得很,连吭都不吭一声。
  但是,遇着了诸如吃饭、解手之类的小事,她又斤斤计较,荒郊野地的还想讨筷子、找地方。
  最让他佩服的,是她坚定不移的决心。
  她决定要做的事,就一定付诸行动,就算他浪费睡觉时间,忍着笑戏弄她,她还是可以趴在虎皮毯边,为了抽走锦盒,而忙上大半夜。
  这么有趣的小女人,可是他从来不曾遇见的。
  瞧,眼前的她,才刚醒过来,就在尖叫个不停,中气之有力,连他这个长年练武的男人也觉得钦佩。
  “你是叫够了没有?”他好奇的问。
  叫得嗓子发疼的秋霜,这才停下来,小手捣着胸口,频频的深呼吸,平抚那股还在内心波涛汹涌、翻腾不已的骇然。
  既然她是被迫跟徐厚睡在一起的,那么昨夜到今早,让她睡得又香又甜,还忍不住磨磨蹭蹭、摸来摸去的,并不是某床上等好被子,而是他那巨大结实的男性身躯!
  尖叫过后的秋霜,懊恼的蹲下身来,紧闭着双眼,嘴里发出无意义的呻吟。
  她的清白全毁了!
  跟一个男人贴身而眠,已经是件羞于见人的丑事。
  然而,更可耻的是,她居然还睡得那么甜,一股脑儿的直往他怀里蹭,流连的摸遍宽阔的胸膛。
  蒙眬之中,她不知羞的挪凑,软嫩的唇瓣,甚至贴上阵阵强而有力的脉动……
  她再度发出一声懊恼的呻吟。
  呜哇哇哇,事到如今,她根本不敢想象,当初她以唇轻贴的,到底是徐厚身上的哪个地方。
  被迫与男人同睡的姑娘,的确有资格大哭一场。但是,睡到迷糊处,对着男人毛手毛脚、爱不释手、摸摸蹭蹭的她,实在是欲哭也无泪。
  “你要在那里蹲到什么时候?”罪魁祸首居然还有脸发问。
  秋霜抬起头来,气恼得好想骂人,又不知道该从何骂起。
  她该指责什么?是他的体温太暖?还是他的身子坚实舒适?抑或是他那干爽好闻的气味,害得她舒服得连一丁点儿戒心都没了?
  在一双明眸的瞪视下,徐厚舒适的伸着懒腰,舒展全身筋骨,还恬不知耻的咧着嘴直笑,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
  “昨晚睡得挺舒服的吧?”他乐呵呵的问。
  她脸儿一红,恼得好想踢他一脚。
  “才没有,我根本睡不着!”她宁可违背良心说谎,也绝对不会承认;他所说的才是事实。
  “是吗?你昨晚睡得不好?”他显得有些讶异。“但是,你抱着我摸来摸去,又磨又蹭的,像是睡得很舒服呢!”他坏坏的提醒。
  “那是我的习惯。”她傲然的抬起下巴,脑子转啊转,亟欲用谎言来弥补,在半梦半醒之间犯下的错误。
  “习惯?”他问。
  “我在家里养了猫,睡觉时就习惯抱着它睡。”对,这样应该就说得通了!“我以为你是猫!”
  “喔,猫啊?”他若有所思。“多大的猫?”
  她硬着头皮,比划出猫儿的大小。事实上,她是真的在闺房里养了,一只雪绒白毛的猫儿,平日里逗着玩耍,却从来不曾抱着入睡。
  “这么小?”徐厚露出诧异的表情。“那你应该是习惯抱在怀里,而不是习惯用手东摸西摸吧?”
  “它、它刚来的时候,是这么小没错。”事到如今,她已经无法回头了,只能继续圆谎。“但是后来,它长大了。”
  “长到多大?”他很关心。
  “这么、这么……”那双黑眸愈是看她,她就愈是心虚,双手间的距离更是隔得愈来愈宽。“有这么大。”她的双手已经张开到极限了。
  徐厚挑起浓眉,黑眸之中笑意盈满,脸上表情却还保持得很自然,一副真的相信她的逞强之言般,赞许的点了点头。
  “能把猫养得像毛驴那么大,你也挺厉害的。”呵呵,这个有趣的小女人,小脑袋里究竟还藏着什么好玩的事?
  她羞愧得脸色更红,慢吞吞的收回手,敏感的察觉到,他赞美的语音之中,似乎藏着那么一点儿不对劲,却又不能确定,更不敢去质问。
  谎话是她掰出来的,要是现在去质疑,他是不是明着相信,暗地里却在取笑她,岂不是像搬了石头砸自个儿的脚吗?
  气闷的秋霜,胡乱的用手指梳理着,因为睡眠而凌乱的黑发。藏在小厮帽下的发,丰厚如一道流泉,只是稍稍梳理,就恢复光亮柔软。
  望着她无意中流露的美态,徐厚坐在一旁,不客气的欣赏着。
  他的手心隐隐的刺痒,几乎要克制不住,想伸手去摸摸,那些发丝握在手中时,是不是就像真丝那般滑顺。
  这个标致的小女人,虽然比不上罗梦大小姐的国色天香,但是模样清丽动人,要是少了那牙尖嘴利、逞强不认输的性格,向她家提亲的男人,肯定要把门坎都踏平了。
  心情大好的徐厚,慢条斯理的提醒着。
  “话说回来,昨晚我倒是睡得不错。”他摸着下巴,视线溜过她藏在男袍下的身子,很大方的给予评价。“你又香又软,抱起来挺舒服的。”
  梳理长发的嫩指儿一僵,冒火的明眸又瞪了过来。
  “不要说了!”她警告。
  “喔,”他恍然大悟。“可以睡,不能说吗?”
  “你、你你无耻!”她作梦都想不到,这种羞人的事是能挂在嘴边,大剌剌谈论的。这个可恶的王八蛋,竟然得了便宜还嚷嚷。
  “这是你逼我的。”他无奈的双手一摊。
  “我哪有?”
  “你要是不逃走,我就不会抱着你睡,更不会知道,你又香又软,抱起来很舒服这件——”
  秋霜气得跳起来,咚咚咚的跑过去,抬脚就往他身上猛踹,那些大家闺秀的礼仪,全被气得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闭嘴!”
  她猛的一踹,纤纤的足儿却被他轻易握住,没能造成半点伤害。
  “好好好,冷静点,我不说就是了。”徐厚握着她的脚儿,一脸同情的望着,那张气红的小脸。“看来,你真的没睡好,火气才会这么大。没关系的,久了你就会习惯的。”
  看着那张大脸上,浮现体恤的神情,秋霜却觉得心里一凉。
  虽然,两人还相识不久,但是这番交手下来,她已经完全清楚,这家伙貌似粗犷不拘,实际上心中狡诈的性子。
  所以,当他脸上流露出体恤时,她非但不觉得被安慰,反倒开始提心吊胆。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急急逼问,头皮阵阵发麻。
  此时此刻徐厚脸上的表情,简直堪称是无辜的典范。“这一路到京城,我都得抱着你睡啊!”
  “不行!绝对不行,你不许再抱着我睡!”她脸色惨白,极力反对。
  “唉,我也不愿意!”他好无辜的说。“但是,我这个粗人脑袋笨,想不出别的好办法,为了防止你逃跑,就只能一路都抱着你睡了。”
  在秋霜气得发晕的视线下,徐厚抬起头来,咧嘴露出笑容。
  “不过,真是幸好。”他对着她笑。“反正,你也习惯跟猫睡,不是吗?”
  从江南到京城,主要分作水路与陆路。
  水路指的是,当年由京城严家少主出资主持,与各省各县连同朝廷,花费无数银两与人力,开凿出的大运河。
  这条大运河连接江南与京城,开凿时困难重重,甚至无数次遭遇匪徒侵扰,都是严家少主尽心尽力,才能次次化险为夷,让运河顺利开凿启用,使得南北货运便利,更让运河两岸商业繁茂,造福无数百姓。
  走大运河就必须搭船,运河上有严家商船,在运货的同时,也兼而管理,寻常的镖运若非货品怕潮,通常都会走水路,一来便捷,二来也轻松。
  陆路所指的,则是京城与南方之间,因为前几代天子巡视江南,而开通的一条大路,也称官道。
  官道平坦宽直,往来的行人车辆也多,客栈驿店更不少,但遇上雨季时难免泥泞难行,有时候崩山路断,商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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