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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良缘-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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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37、同心(上)
“你是怎样想的?”沈珂沉吟片刻,遂低声说道,“你难道真以为我们为了赵宥要铤而走险?”
“难道不是这样?”苏玉妍看着他,微笑着说。
沈珂迎上她探究的目光,终于还是说了实话,“我们这么做,其实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我是你的妻子,我视你如我生命的另一半。当你把箭扣在弦上的时候,还请为我想一想。”苏玉妍收起脸上的微笑,郑重说道,“如果一旦发生意外,那我这一辈子又该如何在没有你的日子里艰难度过?”她不问事情的始末,因为她知道,这件事情早在沈珂十几岁的时候就开始策划,她就算有通天神力也无法阻止,她现在唯一想让沈珂明白的是,从今以后,他不再是一个人,他已经有了他生命里的另一半,以后再做什么,他必须要有所顾忌妖道霹雳。
沈珂眼神一深,良久才缓缓说道,“我明白。”
“我害怕。”苏玉妍语音一软,身子随即往沈珂身边偎过去,“当我听杨正青说了宫里发生的事,我害怕得连站都站不稳了,再想到你如果再也回不来,我就觉得我没办法一个人独活下去……所以,所以我才想着让锦春扮成胡太医出去找赵容救你……如果你回不来,我想,我也活不了!”说到最后一句,她的手骤然抓住沈珂的胳膊,如钳子般紧紧抓住,再不松开一分一毫。
她这样激动的表现,也不禁令沈珂心里一软,当下伸手将她揽住,柔声说道,“都是我不好,你放心,再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苏玉妍这么激动。其实也没有做作。虽然沈珂方才说得轻描淡写得如同去宫中走朋串友一般,可她知道,实际上时时都是千钧一发的时刻,若出了半点纰漏,她就永远再见不着他了。听着他类似于誓言的话语,她暗暗舒了口气,紧紧箍着他的胳膊,像个孩子似地仰起头来望着他,认真地说,“你说的都是真的么?可不许再骗我了。”
“我说的都是真的。绝不会有半句虚言。”沈珂回望着她,面色凝重,倒真有几分起誓的样子。
苏玉妍素知沈珂是个不轻易食言的人。便也就放下心来,灿然一笑,“那我就放心了。”顿了顿,又道,“你一夜未眠。这下可以好好补一觉了。”
“你就不想知道我在宫中都经历了什么?”沈珂看着她灿然如花的笑颜,不禁脱口而出。
“你不说,我就不问。”苏玉妍微微一笑,透着些许慧黠。
“你便不问,我也是要说给你听的。”沈珂的手忍不住在她的秀发上轻轻揉搓了一下,“你是我的另一半。从此以后我们就是一体了,我又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隐瞒于你?”
看着沈珂微微上扬的唇角,苏玉妍也忍不住会心地一笑。“爷既然这样说了,妾身心里就比吃了蜜还要甜。”
虽然只是夫妻间普通的昵语,却把他们之间微薄的阴霾与隔阂消除殆尽。
沈珂伸手将苏玉妍揽入怀中,便将事情的始末简略地说了一遍。
原来,皇四子赵安吐血之事。并非沈家所谋,而是机缘巧合。
当初虽与沈玮约定这个日子进宫。但却是因为梁惠君小产一事确定了其幕手黑手的事,并非针对赵安而行。根据赵宥这些天来的明察暗访,排除了多个嫌疑人选,最终确定幕手黑手就是皇后冯敏缜。原来那送到朝阳宫的葡萄,虽则是皇太后差人送来的,却是冯皇后之前派人送到乾清宫的,当然,乾清宫原也是有御赐的葡萄,所以才与冯皇后送来的葡萄夹在一起送到了朝阳宫。而致梁惠君腹痛流产的,就是冯皇后送给乾清宫的那串。虽然个中还有复杂的曲折过程,人证物证的取证,是整个案件中最为复杂的,尤其是嫌疑人还是这样特殊高贵的身份,没有确凿的证据,又怎么能令她低头认罪?所以,为慎重起见,沈玮就特召定远侯入宫商榷此事,沈珂自然也随之入宫,而沈琳沈顼则在同时出宫回家。
而冯皇后那边,因听到沈玮以身体抱恙为由而召定远侯祖孙三人入宫探视的事后,随即猜测很可能是梁惠君之事有了定论,自然心里着慌,一急之下,便想出一条毒计,启用潜伏在乾宁宫的宫女叶紫,叶紫按冯皇后的指示把梁府送进宫来的山竹在有毒的药水里浸泡,随后夹带在佑王妃梁惠君送给皇四子赵安之妻宋青梅的果品里送到了朝云宫。往日里朝阳宫与朝云宫来往虽不太频繁,却因赵宥有意与赵安修好而常有来往,那赵安之妻宋青梅也是个内敛的美人,对于朝阳宫的刻意示好,她倒显出十分重视,与其婆母左贤妃的态度截然不同。而这山竹是赵安平素最爱的果品,又是梁府千里迢迢送给梁惠君的,宋青梅自是不会拂逆梁惠君的一片好意,当下便让人清洗干净给赵安食用位面开拓者。
后果自是不必说了,赵安吃了山竹之后,便觉腹痛难忍。左贤妃顿时召了太医去问诊,不待太医到来,赵安竟口吐鲜血晕厥过去,左贤妃大惊之下,将朝云宫所有人等全部拘押起来,并让宋青梅把赵安这一天的行踪及吃食仔细回忆一遍,听说赵安是吃了朝阳宫送来的山竹之后突然不适,当时便勃然大怒,立即到皇帝面前陈述。皇帝虽不是惯听一面之词的人,但值此非常时刻,自然也十分震怒,当下便命人拘了赵宥夫妇,还把乾宁宫里的定远侯等人也软禁起来,说要等赵安脱离危险再说。沈玮等人正因如何向皇帝说明冯皇后的所作所为而苦恼,突闻赵安吐血之事,自是十分意外。当然,就算他们十分希望赵安出事,但此时也不愿赵安立时毙命,毕竟此时已涉及到他们,若死无对证,他们也难脱干系。
而值此危急之时,梁惠君也显出不同寻常的机警来。在获悉赵安出事的第一时间,她就将送果品去朝云宫的宫女叶紫扣押起来,随后使出浑身解数从她口里问出了事情的真相。
就在皇帝盛怒之时,赵容匆匆进宫了。她并不太清楚事情的始末,但锦春乔装成胡太医的样子和她捎来的口信却让她大吃一惊,不及多想便急急赶到宫中,那时天上下着倾盆大雨,她浑身淋得透湿,在许恒的保护下顺利抵达朝阳宫,梁惠君此时深知此时是性命攸关之时,当下便把从叶紫那里盘问出来的话以及赵宥查出冯皇后的可疑行踪等事情一并跟赵容说了,赵容也知事关重大,与他们商量一番后便独自来皇帝。也不知她跟皇帝说了什么,黄昏时分,赵安终于醒转,竟与赵容一样出言为赵宥辩白,皇帝沉吟良久,遂亲自下令放定远侯府祖孙三人出府,还特意赏赐了一千两白银为其压惊,至于如何处置冯皇后,他却没有作出什么表态。
而关于皇帝如何处置冯皇后,沈珂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能安全脱身,顺利回家。
听完沈珂的讲述,苏玉妍沉默了许久。还亏得梁惠君机警,换了她,说不定就会背负了这个不白之冤……只是不知皇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为什么连惹出这么大的祸事的皇后轻易放过?抑或是他还有什么别的后招?
见妻子沉默,沈珂自知她为梁惠君担心,当下便轻声说道,“你放心,梁氏是个聪明绝顶的人,赵宥也不是吃素的,他们夫妻同心,必能远离祸患……再说了,经此一事后,皇帝立嗣之心将会更加迫切,赵宥登上嗣位,已是指日可待了。”
夫妻同心?苏玉妍侧目,见沈珂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不禁笑道,“也是,夫妻同心,其利断金。梁惠君是个贤内助,一定能促成赵宥登上太子之位。这样也好,我们也就跟着成了皇亲国戚,想来再不会出现什么御林军气势汹汹包围我们府邸的事了……”
“你还会稀罕什么皇亲国戚么?”沈珂忍不住失笑。
“谁不希望自己有门贵不可言高不可攀的好亲戚?”苏玉妍白了他一眼,却故意嘟着嘴道,“你怎么就知道我不稀罕?我心里可稀罕得紧呢!”
“我当然知道你不稀罕了。”沈珂的手微微用力,把她的身子往他怀里搂了搂。“若你当真稀罕这些,早就入宫去了,当初又怎么会嫁给我?”
也是,她才不稀罕那些所谓的荣华富贵呢!比起眼前触得到摸得着的实实在在的幸福,那些都只是浮云!苏玉妍这么忖着,便不由自主地往沈珂怀里缩了缩,就像一只需要庇护的小猫咪,温顺而乖巧。
“你说的对,我若当真稀罕那些,自然就入宫去了。”苏玉妍喃喃说道,“现在看来,还是没有入宫的好。”
“是么?我也觉得没有入宫好。”沈珂微微一笑。“你若入了宫,我又怎么会娶到你?”
“即便你娶了我。”苏玉妍俏皮笑道。“我姿容平凡,品性一般,又有哪里好?”
“这里头自有千般的好处,岂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的?”沈珂也笑道,在她脸上轻轻一啄。
第一卷 138、同心(下)
虽然沈珂并没有说出一句她的好来,苏玉妍还是灿然一笑,“能得君心,实乃妾身之福。”
沈珂看着怀里如花般娇艳的人儿,只觉心里一阵激荡,不禁低声说道,“世间女子多如繁星,我能娶你为妻,也是一件幸事。”
面对沈珂这样真情流露的坦白,苏玉妍又何尝不觉得自己嫁了一个值得自己付出所有的男人?她没有再说什么,只伸出手臂紧紧箍住沈珂,以行动代替了她想要表达的语言。
沈珂也没有说话,展臂将她揽进怀里。
烛光摇曳里,彼此真情坦露的目光在空中相遇,迸出满室温馨而美丽的花火……
……
因为这一场虚惊,定远侯对苏玉妍的印象更是大为改观。之前他只觉得她能得沈珂喜欢仅仅只是因为美丽的容貌和温娴的品性,现在却因为她想办法救出他们祖孙三人而觉得她是一个胆大心细而不失刚烈机智的女子,大有先太夫人的遗风,因而对她的好感又更增添了几分,进而对沈珂的愧疚之感也就更深了几分——以沈珂的内敛,辅以这样的贤妻,又何愁将来不能振兴沈家?但沈珂为了赵宥能顺利登上太子之位而韬光养晦,被人指点点说三道四地过了这么多年,一时之间又怎么能以真面目示人?好在赵宥不负重望,登上太子之位已是指日可待,沈珂便是夹着尾巴做人,也不用夹太久了蚀骨沉沦最新章节。
也因为这场虚惊,让定远侯府上下人等对苏玉妍的印象由原来那画中仙子变成巾帼英雄,这几天,不论哪个角落,都会听到有人绘声绘色或添油加醋地讲述事发那天的经过,连带锦春。都成了全府上下敬仰的对象。最后还是定远侯让总管沈枫让下人们不许再以讹传讹,府中上下这才停止议论。
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沈珂坚持让苏玉妍在床上躺了整整三天才起来。这三天来,半亭居里宾客不断。头一个来访的,自然是苏慎父子,接着赵容夫妇也匆匆赶来,稍晚些梁惠君也与赵宁联袂而来,武贤伯府更几乎是大批人员出动,武贤伯亲率其妻郭氏并其子宋德成以及其孙宋清泽、宋清泓,还有常年寄居在武贤伯府的宋清霜、宋清雪姐妹。一行七人进了兰亭居,顿时将里面的气氛掀至高氵朝。
其间,郭老太太不时悄无声息地打量苏玉妍。看她面色红润笑颜如花,哪有半分受过惊吓和生过重病的样子?想起外间的传闻,不免有些疑惑。武贤伯到底是久历官场的人,早从其女宋德书对苏玉妍那细微的转变上察觉到异样,当着众人。自不好开口相问,只暗自在心里惴测。苏玉妍对于武贤伯府的一干人等,除了与宋清泽宋清泓两兄弟多说了几句话,其他几个她都懒得用心应酬。宋清霜姐妹还是头一回进定远侯府,见了兰亭居这种处处皆是内敛的奢华,眼里都露出艳羡之光。不过碍于人多眼杂终没有过分外露。
因前来探病的都是近亲与好友,苏玉妍有心要跟苏慎和苏玉修多说两句知心话,却也寻不到合适的时机。而苏慎与苏玉修显然也有话想跟她说,却见她神情懒懒的,还道她是因病了的缘故,也就没有多留,小坐了半个时辰就告辞了。
沈珂挽留了几句。见苏慎执意要走,也就不再多说。遂送他们出门。出得兰亭居的大门,沈珂缓下脚步,向苏慎道,“等妍儿身体好些了,我再陪她回锦绣轩小住几天吧!”
苏慎一听,顿时面露喜色,欲待说点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良久才呐呐说道,“如此甚好。”
苏玉修在旁,也暗自感叹沈珂心细,想着方才看到姐姐面色红润并不像是久病的样子,更是放下心来。
……
等客人们相继告辞,已是黄昏时分,沈珂看了看苏玉妍倦怠的样子,便吩咐春草早些摆饭。
一时饭罢,苏玉妍懒懒地坐在太师椅上,向沈珂说道,“这几天横竖无事,我想回锦绣轩看看……”嫁到沈家这么久,除了第三天回门,她一直还没有回过娘家,虽然刚才与苏慎父子见了一面,却连一句体己话也没说上,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好受。
“那我安排一下,明天就回锦绣轩吧!”沈珂体贴地上前,为她轻轻揉捏肩背,“今天这么多人,都累坏了吧?”
“还好。”苏玉妍微眯着眼,享受着沈珂那轻重适宜的拿捏手法,好半晌,才睁开眼道,“要不,明天你也跟我一起去锦绣轩?”
对于锦绣轩,苏玉妍用了“去”而不是“回”,很是令沈珂感到欣慰,便作出一本正经的样子,说道,“愿为夫人保驾护航。”
苏玉妍忍俊不禁,格格笑道,“……最好为我谋一个悍妻的名声,这样才便于慢慢把你引上正轨……”
沈珂仍是十分认真的模样,肃然说道,“夫人良策,珂无所不从。”
苏玉妍只道他与她顽笑,不由得哈哈大笑,“既如此,那从今以后,你就鞍前马后唯我命是从吧!”
“是,唯夫人之命是从。”沈珂看着苏玉妍开怀大笑的模样,唇角也不由得高高扬起,“夫人有话,但请吩咐末世之幸福女配最新章节!”
苏玉妍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忍不住又是一阵格格大笑。
沈珂绕到她前面,蹲下身去,微笑着说,“我方才说的,都是真的。”
苏玉妍一怔,旋即笑道,“我不过是随口一说,你竟当真了?”
“夫人此计,甚是妥帖。只是。”沈珂目光灼灼地望着面前灿然如花的笑颜,“只是这样一来,就会让你的名声受损了。”
苏玉妍心里微动,随即说道,“只要你能走上正途,能过上自己想要的日子,我便是被人指着脊梁骨骂几句,又算得了什么?”沈珂这样认真的神情,不能不让她引起重视。无所事事的沈珂,只是迷惑别人的假面,并不是真正的沈珂,真正的沈珂,是一个有抱负有理想的青年,因着情势所迫而不得不选择屈从于生活。
“一个整日无所事事的浪荡公子,在婚后慢慢由悍妻改造成为一个品性端庄的人,也不是不可能。况且,这个悍妻还拥有全昌宁女人都无法媲美的娇艳与豪迈,说出去,没有人不信。”沈珂缓缓说道。“而我祖父,也会因我这样的变化而对你另眼相看,可谓是一举两得。”
“我嫁入沈家,为的是被你另眼相待,祖父对我另眼相看,于我又有什么益处?”苏玉妍不以为意地淡淡一笑,“你若以我这个悍妻为转变的契机,便不失为一件幸事,也不大引人起疑。”
“你这么说,就是同意我的提议了?”沈珂看着她,仍是一脸正色。
“你不是常跟我说,夫妻同心其利断金么?”苏玉妍微笑着,伸手拂过沈珂鬂边的几根发丝,“那我们就一起试试看吧!”
沈珂抬手,反握住她,将她的手包在他的掌心,好半晌才道,“知我者,唯贤妻也。”
苏玉妍白了他一眼,嗔道,“你又不是迂腐书生,哪来这么多酸溜溜的之乎者也?你就直接跟我说,要我怎么做?”横竖她现在闲来无事,定远侯府有宋德书料理,锦绣轩有江妈妈照看,她眼下就是大闲人一个,成天过着无所事事的生活,若不是成天大毒日头照着,怕是浑身都要生出霉气来了。
沈珂沉吟片刻,遂道,“我这里倒有个法子,只是,又要委屈你了。”
“有什么你就直说,什么时候竟变成这藏着掖着的脾气了?”苏玉妍瞪了他一眼。
“是这样的……”沈珂也不生气,慢慢站起身来,在苏玉妍身边坐下,“锦秋的事,你是知道的,横竖也拣定了日子要出嫁了,你若在她出嫁的时候重重地赏她一些钱物,外头自会议论纷纷……”
“有心人就会说我故意借机奚落是个心机深沉的主母,无心人却会说我个心地纯善的夫人……”苏玉妍接了沈珂的话头,笑眯眯地说。
“不管别人怎么说,总之这锦秋出嫁之事,自此之后便会让你成为别人关注的焦点,也随之成为昌宁贵妇们效仿的对象。”沈珂不笑,仍是一脸正色。
锦秋不仅与沈珂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还是先太夫人留下来的大丫头,以她这样特殊的身份,原本是可以留在定远侯府给沈珂做妾的。在大乐,处处都流传“宁做富人妾,不做穷人妻”的说法,凭着锦秋那样出色的容貌,都没能成功地留在沈珂身边,苏玉妍这个主母的手段,就可见一斑了。试想想,又有哪个年轻的女人会愿意与别的女人共享自己的丈夫?这样,苏玉妍大刀阔斧地打发掉丈夫房中的女人的做法,自然也会受到年轻贵妇们的赞赏与效仿,而同时,沈珂的沉默也会将苏玉妍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更抬高几分。
如此一来,苏玉妍便不想成为悍妇也难了。
智慧与美貌并存的悍妇,想要改造一个浪荡成性的丈夫,想必也不是一件难事。
第一卷 139、妒妇(上)
对于这个所谓的“良策”,苏玉妍并没有丝毫异议。她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是因为她知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即便她现在被人误解了,将来也还是会真相大白的。眼下最要紧的,是帮助沈珂摆脱困境,让他从此走上坦途。
接下来,但是为成为“妒妇”做准备。
自从锦春那天舍身救主后,虽还是像原来一样住在思定堂待嫁,但宋德书待她的态度与锦秋便陡然有了天壤之别,不仅时常让丹阳皎月两个送些精致的吃食果品,还把自己年轻时的一些未曾上身的新衣赏给了她。锦秋与锦春同住一屋,眼见了这样天差地别的待遇,心里自不是滋味,好在沈珂已经派人过来知会,说出嫁的日子就定在八月十六,又听说那杨家的儿郎不仅一表人材,还有了秀才出身,将来要是能出仕,说不定她还能做上官太太,这样想着,便有了盼头,把先前那一腔扑在沈珂身上的心思全都转移到未曾谋面的杨家儿郎身上了珍居田园全文阅读。
锦春则因得了宋德书她们的青眼相加而显得比以前沉静了许多,当然,这份沉静,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她即将成为新嫁娘,她就像个初通人事的小姑娘一夜之间忽然长大了,变得温娴而恬静起来,宛然变了个人似的。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
中秋节这天,定远侯府办了一场盛大的家宴。一则因为赵宥夫妇代表沈玮回府慰问,二则因为这本就是个举家团聚的日子。全府上下喜气洋洋,一派欢天喜地的气氛。
锦春与锦秋两个,也因为苏玉妍的特别关照而上坐了定远侯府家宴的席位,虽然只是远远摆在一旁,却也是满满一桌佳肴,颇让府中的小丫头们艳羡。
次日。便是锦春锦秋出嫁的大喜日子。
也不知是因为锦春锦秋出自定远侯府,还是两人的嫁妆太过丰厚,她们的婚礼竟成了昌宁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当然,更可能是因为定远侯府如此大张旗鼓地为沈珂的两个贴身丫头大肆操办婚礼的原因。总之吉日这天,左邻右舍早早吃了饭,就将定远侯府围了个水泄不通,再配上那喧天的锣鼓,热闹的气氛竟不亚于当初苏玉妍成亲的那天。
苏玉妍与宋德书、沈琳都为锦春锦秋送上了颇为丰厚的添妆礼,看看吉时快到。喜娘便过来催两人上轿。
苏玉妍今天也打扮得十分齐整,穿着一套浅紫衣裙,用料是今年昌宁最流行的茧绸。柔软而顺滑,配以白玉的钗环首饰,显得十分清艳,却又不失端庄沉稳,很有主母的气派。不过。她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不是伪装,而是发自内的微笑。因为锦秋出嫁,于她来说是有百利而无一弊的。
整个婚礼简单而不失隆重。沈珂甚至还在新郎进来后亲自跟他们说了几句话,因为他们是避开人群说的,听不清说了什么。但从新郎频频点头和沈珂凝重的面色来看,一定是嘱咐他们要好好对待锦春锦秋的话了。
苏玉妍不是个多话的人,虽然事先沈珂曾跟她模拟过好些场景。但她却没有付诸行动。
因为只是两个大丫头出嫁,从情理上说,沈珂是不宜在婚礼上久留的,所以在交待完新郎之后,他朝苏玉妍看了一眼。就离开了。
直到喜娘高唱“吉时已到,新郎上轿”时。苏玉妍才缓缓来到穿着大红喜服的锦秋面前,用她清朗而不失动听的声音,用周围人等都能听得清楚的音量,徐徐说道,“这些来你侍候着爷,也算是尽心尽力,要不是你年纪大了,爷还要留你两年……”
听她一开口就说出这样的话来,观礼的人们顿生八卦之心,好奇地望着她们俩人,竖起耳朵倾听。外头的鼓乐之声,也仿佛为了配合苏玉妍此刻的行动,渐渐平息下来。
苏玉妍抬眼扫过周围的人们,又继续对头顶喜帕的锦秋说道,“难为你侍候了爷一场……我也没有别的期望,只望你能以服侍爷的心去服侍你的丈夫,为他们杨家开枝散叶……”
她说话的时候脸上依旧带着微笑,语音不高不低,让听的人如沐春风,可她那句“以服侍爷的心去服侍你的丈夫”,不仅让锦秋心里“咚咚”直跳,还令周围抱了八卦之心的人们顿时如打了鸡血一样兴奋——果然这丫头的身份不同凡响,这沈少夫人也不似外间传言的那样温娴大度,竟还为一个即将出嫁的通房丫头而醋意大发了。这样一忖,旋即又转出许多别的念头——说不定沈珂是想将两个通房留下提为妾室的,却又因惧内而不得不将她们嫁出去,只是心里终是不甘,才会给了两个丫头丰厚的嫁妆……等等想法,如雨后春笋般冒将出来,个个都望着苏玉妍和盖着喜帕的锦秋,眼里闪着兴奋之光。
锦秋微垂着头,好半晌才低声回道,“锦秋多谢少夫人训导……”
苏玉妍原本也知道锦秋不会有什么过激的举动,当下满意地点点头,笑道,“有空的时候就回府来玩一玩,你和锦春没有爹娘,权当这里是你的娘家就是……”顿了顿,又向一旁的铁春笑道,“锦春,你们若在夫家受了委屈,是他不对的,你们就只管来府里诉说,自有爷去与他理论惹上总裁,小妻欠收拾。”
锦春自是哽咽得说不出话来,连连点头称是。
这句暖心的话,顿时将锦秋满腹的怨尤化为乌有,差一点就滚下泪来,幸亏有喜帕盖住才没有失态,便也应声称是。
围观的人又是一阵嗡嗡议论,一时之间,倒弄不清这位沈家少夫人的真伪了。
吉时到,喜轿起。两顶大红喜轿颤悠悠地出了定远侯府。喧天的锣鼓也随之渐渐平息。
而苏玉妍对锦秋说的那句“以服侍爷的心去服侍你的丈夫”的话,却随着锣鼓声的平息而在昌宁城中渐渐流传开来。
至此,便初步获得了“善妒”名声。
当然,也因为她这句话,锦秋的丈夫就算对锦秋有什么不满,也不敢拿她撒气,毕竟,她的后面,是权势滔天的定远侯府。但也因为这句话,不免就少了些许亲近之心,而多出几分疏离之感。这种淡淡的疏离,自然也让锦秋觉得不平,因此虽在新婚,两人之间已隐现隔裂痕。不过,一个为了维持自己的自尊,一个顾忌定远侯府,彼此之间虽则不满,却也暂时相安无事。
锦春却因是处子之身而倍受新婚丈夫的尊重与呵护,再加上她天性活泼,很快就与婆家人打成一片,婆家两个待字闺中的小姑见她文武双全,对她更是敬重,时常缠着她教习强身的简单招式,倒也过得充实而快乐。
当然,因为有心人的打听和传播,锦秋与的锦春婚后的现状也被作为苏玉妍“善妒”的一条有力的证据而被昌宁的贵妇们更加津津乐道起来。
接着,定远侯府又有两个美貌的丫头被撵了出来,好事者打听,说是定远侯见孙媳妇肚子迟迟没有动静而送到兰亭居去的,却被沈家少夫人给撵了出来。
连定远侯的面子都不顾了,苏玉妍更是声名远播起来。当然,这一项“善妒”之名,足以让定远侯府以“七出”之名将她休出沈府,但她在这短短几个月来让沈府那个从不夜宿在家的浪荡子在婚后宛如变了个人似的,不仅夜夜归家,连那歌坊茶座也极少光顾,更别提勾栏妓院,更是连看也不看一眼了。沈大少爷如此之大的转变,这功劳自是非沈少夫人苏氏莫属,看在这一点上,定远侯也不可能将她扫地出门。这沈少夫人也很可能是倚仗这一点才敢那样放肆。
因此,就算好事者对此生出多种揣测,昌宁的贵妇们还是对苏玉妍的行为大加赞赏——因为苏氏敢做的,她们做不到,也不敢做。
而沈珂,也渐渐地开始闭门不出了。
初时尚有人上门邀约,沈珂不便拒绝,自由苏玉妍出面解决。这一回,她却没有露出巾帼英雄的飒爽英姿,与寻常的女人一样,温婉地坐在丈夫身边陪客人谈话。她彬彬有礼的待客之道以及其端庄而又不失严肃的表情,再加上她那让人不可直视的美貌,让邀约之人涌上喉头的话终是无声地吞咽回去了——谁家有了这样天仙一般的妻子,也不会再寻思着出去胡混!这沈珂,真是痴人有痴福!
几次三番,邀约的人也就渐渐绝了心思,感叹沈珂艳福不浅的同时,也感叹其夫人苏氏的驭夫之道。
沈珂的狐朋狗友们不再往来了,兰亭居却更加门庭若市起来。因为苏玉妍一时之间竟成了昌宁的大红人,各家年轻的夫人们都对其崇拜不已,纷纷登门拜访,以求驭夫之道。
对于所谓的“驭夫之道”,苏玉妍全没有经验。不过,她还是煞有其事地广而告之——浪子回头金不换。只要妻子们原谅丈夫曾经的缺点和过失并予以激励和帮助,一无是处的浪子也能变成光彩夺目的金子。
第一卷 140、妒妇(下)
对于所谓的“驭夫之道”,苏玉妍没有夸夸其谈。不过,她还是煞有其事地广而告之——浪子回头金不换。只要妻子们原谅丈夫曾经的缺点和过失并予以激励和帮助,一无是处的浪子也能变成光彩夺目的金子。
而对于她这番老生常谈,贵妇们也都信以为真。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人不信。
赵容因有了身孕,自那次冒雨入宫救定远侯祖孙三人之后,又略受了些风寒,许太夫人便不许她轻易出门。赵容原本是活泼的性子,又哪里能拘得住?进宫是不易,要好的朋友就只有苏玉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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