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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良缘-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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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玉妍这时才听出一丝端倪。想起昨夜沈玮的表现,不知为何,她心里反而更加笃定了,倒没了初时的慌乱,她飞快地扫过宋氏那陡然间变得苍白的脸庞,附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两句,宋德书点了点头,她这才声音地清朗地向杨正青道,“杨将军对咱们这一众女眷存有怜悯之心,我们都十分感激,将军既不是奉上谕到定远侯府来抄查定罪,自然会不会对我们不利了……还请将军放心,我们府里虽有几个粗识拳脚的家丁护院,却是绝不会令将军为难的,既然事情尚无定论,那就请将军与我们一同等候宫中旨意吧……”

第一卷 134、虚惊(下)

133、虚惊(上)

这世间没有不喜欢听阿谀奉承之词的,也没有不喜欢别人尊重礼遇的,杨正青自然也不例外,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当下便故作谦逊地说道,“沈少夫人过誉了。”一边朝苏玉妍拱了拱手,一边领着那一众目光森冷的御林军随沈枫扬长而去。

目送杨正青一行消失在外院门口,苏玉妍这才松了口气,回头看宋德书已是泫然欲滴,沈琳与沈顼虽然还算镇定,到底年纪太小,也难免露出惶然之色。倒是皎月神色从容不见慌乱之色,在这一众人中显得有些卓尔不群。

苏玉妍暗自叹了口气,便上前与沈琳两个扶着宋德书回了思定堂,彼此都知对方的心境,宽慰的话自不用多说。

因突然发生如此重大的变故,苏玉妍又不清楚其中内幕,想着宋德书或者知道一些内情,便摒退了丫头,服侍宋德书到床上歇息。

宋德书面色苍白,神色怏怏地被苏玉妍和沈琳扶到床上躺好,虽然没有长吁短叹地流泪,眼里却尽是戚然之色,看着眼前的沈琳沈顼二人,想到若真有变故的话,两个孩子都将无法幸免,眼里顿时又涌出泪花,再转向苏玉妍,见她倒是面色平静,心念一转,便叹息道,“……我这身子,跟你娘亲差不多,都是禁不得一点风雨的,方才受了这一场惊吓,已是全身无力六神无主,家里的事,只怕要靠你来打量了……虽然你一向不曾经手,不过我身边的皎月却是得力的,我让她跟着你,你看可好?”

关键时刻把苏玉妍推到前面应付即将到来的灾难,要说宋德书这样做也有失厚道重生悠闲农家。可宋德书到底是苏玉妍的婆母,这话虽说用的是商量的口吻,当着沈琳和沈顼,苏玉妍又怎好生硬拒绝?她想了想,便顺水推舟,“母亲且安心歇息,有皎月姐姐在身边提点,我一定不负母亲厚望。”

沈琳到底大些,又是女孩子,心思也细密些。素来以聪颖著称,自然明白苏玉妍的难处,当即便接了苏玉妍的话头。“娘亲,横竖我将来也是要管家的,不如这几天就跟在大嫂身边,也好长些见识……”

她话音刚落,宋德书两道柳眉已经皱成一团。心里急得要命,却又不好当面点穿,便只好敷衍道,“你一个小孩子家家,又哪里知道府里那些繁杂的事务?原本把家事交给你大嫂,我心里便过意不过。你又怎么能再去给她添乱?便是要学管家,也得等过了这几天再说……”

沈琳听她这么一说,只得怏怏地“嗯”了一声。

苏玉妍自然明白沈琳的好意。当下便顺着宋德书的口气说道,“我这两眼一抹黑的,不给皎月添乱已是好的了……琳妹妹真要学管家,大可等母亲身体好些了再跟在她身边慢慢学着……”短短两句话,便把自己的为难之处和沈琳的好意都说出来了。

沈琳只得向她歉然一笑。轻声说道,“……也好。只是。家里的事,就偏劳大嫂了。”

“琳妹妹不用客气。”苏玉妍沉吟片刻,遂低声说道,“如果祖父他们果真如那杨正青所说都被拘在宫中的话,咱们就只能眼睁睁地在家里坐等消息了。”杨正青虽说得客气,但奉了左昱之命,必定会把定远侯府围得跟铁桶似的密不透风,府中的人便如困在笼中的小鸟,自是插翅难飞了。

宋德书自是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但沈琳与沈顼却只隐隐约约猜到其中内情,因此沈顼还抱着乐观的态度,“大嫂别太担心,四皇子的事,肯定是奸人陷害于姐姐,祖父他们也一定会化险为夷的。”

“既是拘在宫中,事情想必也已经闹到明面上了,便是莫须有的罪名,我们没有有利的证据,只怕也得屈从。”苏玉妍想了想,冷静地说道。“唯今之计,是不是想个办法去知会赵容赵宁,看她们有没有办法替咱们收罗有利的证据。”赵容赵宁两个向来跟赵宥亲近,与沈贵妃也情同母女,如果知道沈贵妃是被诬陷的,一定会想办法救她脱离困境。

沈琳与沈顼自是点头称是。

宋德书却叹了口气,“那杨正青素来以缜密著称,又怎么会放人出府?”

“他既是奉命办事,自不会放我们出去。”苏玉妍轻声说道,“但若是有人病了,让他请个郎中进来,他想必不会拒绝。”

宋德书沉吟良久,才缓缓说道,“换作别人病了,他必不肯信,莫若由我来病,于情于理,他都应该不会断然拒绝的。”

沈琳与沈顼不免有些担忧地看了看宋德书那尖瘦的下巴——她养尊处优,身体却不算康健,虽无大病,却也时常小毛病不断,若是装病,倒无所谓,就怕那杨正青不信。

“还是我来病吧!”苏玉妍朗声说道,“我年纪轻,经不住事,突然昏厥也是有的……”说罢便小声跟他们说了自己的打算。

几个人听得胆战心惊,一则担心苏玉妍因服用药物而一睡不醒,二则也怕派出去的人不得力,二者都不能出现半点差错。

苏玉妍见他们犹豫不决,不禁笑道,“现在这样的紧急关头,我身为咱们沈家的长媳,又岂能眼睁睁地看着祖父他们被困于宫中?只要能出一分力,我便出一分力,你们就不要犹豫了。”说罢便走到门边,低声跟春草说了几句话,春草面现难色,苏玉妍拍了拍她的肩膀,沉声说道,“定远侯府正处在危难之时,老侯爷并世子大少爷全被困在宫中,成败在此一举,时间紧迫,你赶紧去把那药取来梦靥千年。”

春草见她面色肃然,犹豫了一下,便毅然去了。她是个忠心耿耿的丫头,素来敬重忠义之人,自家小姐能舍身取义,以一人之命换整个定远侯府合府人的性命,那就是至忠至义之人,便是死了,也死得其所,况且此前也曾试过一次,这一次,也必定不会出事。

等春草眼含泪光把一个小小年锦盒交给苏玉妍时,天色已近黄昏。

虽说府里出了事,但定远侯府素来管理得甚是严谨,加上总管沈枫已经把杨正青请到外院喝茶,那些目光森然的御林军们也只守在外院门口,并没有再次入内,因而仆妇们虽然慌乱,但较之先前,仍是镇定了许多。但也有个别胆小怯懦的仆妇,竟悄悄地收拾起自己的行囊,想着危难之时兴许还以逃离出府,却哪里明白倾巢之下岂有完卵的道理?

锦春与锦秋两个此时已移至思定堂待嫁,整天无所事事,杨正青带人硬闯二门时,她们两个也从丹阳那里得知了事情的原委。锦秋倒也罢了,恨沈珂无情无义,竟由爱生恨,不急反笑,“正该如此……报应,这都是报应!”

锦春却是泪眼婆娑,瞪着锦秋,嗔道,“你这说的都是什么话?老侯爷与世子爷也就罢了,咱们大少爷也被困在宫里了,你不想着怎么去救他,竟还诅咒起他来了!他哪里对你不住了!”说着,泪水就如断了线的珠子簌簌直往下掉。

锦秋望着锦春冷笑,“他对得住你,那你去救他呀!”

“救就救!只要能救大少爷,便是舍了我的命,我也在所不惜!”锦春说着,返身就往思定堂正院跑去。

恰值春草送了药给苏玉妍要出正房大门,两下都没防备,不禁“砰”地撞上,“哎哟”两声响起,看清是对方,嗔怪的话就没有出口,还是春草问道,“你这么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做什么?少夫人和世子夫人少爷小姐们正商量大事呢!”

“我知道,府里出了大事。”锦春说道,“他们是在商量着怎么救大少爷吗?”

“不仅要救大少爷,咱们少夫人连咱们定远侯府合府的人都要救呢!”春草低声嘟哝了一句。

“少夫人可说了要怎么救?”锦春急道,“若要冲锋陷阵,我也要跟着前去!”

“杨都尉包围了咱们定远侯府,便是插着翅膀也难飞出府门,又怎么能逞匹夫之勇?”春草白了她一眼,“少夫人说了,要智取,不能硬拼。”

“怎么个智取法?”锦春也不恼春草态度不好,急切地问道。

春草朝左右看了一眼,见并无它人,遂低声说道,“少夫说,咱们不能出去,那就请人进来,然后再让人扮成请进来的人出去向十公主求救。”

“出都出不出,又怎么能请人进来?”锦春低声问道。

“这个,少夫人自然有法子。”春草小声说。

“什么法子?快说来听听。”锦春面露喜色。

因事关重大,春草也不敢再泄露秘密,便向锦春道,“这个……少夫人千叮咛万嘱咐,就恕我不能告知于你了。

“你不说,那我就自己去问!”锦春见春草不说,便冷哼一声,也不再理会她,径直就往跨进了正房的大门,守在门口的小丫头拦不住,只得向里叫道,“锦春姐姐进来了!”

屋里几个人听见小丫头的叫声,谈话便嘎然而止。

锦春进去,见屋里一片安静得可闻呼吸之声,不禁有些窘迫。

第一卷 135、脱险(上)

宋德书心念一动,遂道,“我家媳妇素来胆怯,是方才见府里突然涌进一群御林军,还以为家里出了大事,便突然晕厥过去了,我亲自掐了她的人中,又命人灌了姜汤,却还是没有醒转,所以这才请胡先生过来。”

“哦。”胡太医心里一动。以定远侯府的权势,应该不会无缘无故地涌进一大批来历不明的御林军,一定是出了大事。他微一愣神间,就觉身边走来一个人,抬眼看去,却是一个跟自己年纪相仿的老人,再一细看,这老人竟长得跟自己一个模样,他正觉得奇怪,不防脑后一阵巨痛,他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这个老人,正是锦春扮的。不等宋德书开口,锦春已把胡太医拖到里间,往他嘴里寒了些什么,又让皎月拿水给灌了下去,接着便把胡太医的外裳脱下穿在自己身上,随后取出刀子,把胡太医下颌的胡子刮下来,和着那无色透明的胶水沾在自己下巴上,又让皎月上下左中看了一遍,见无纰漏,这才走到外间。

当宋德书看到扮成胡太医的锦春与方才自己所看到的胡太医一般无二,不由得为之一振,连声说道,“你且说句话来我听听……”

锦春便模仿胡太医的声音说道,“令媳所生的是一种怪病,老夫医术浅薄,怕没有回春之力。”语音竟与胡太医一般无二。

宋德书不由得对锦春刮目相看。素日里只知道沈珂特别倚重这丫头,想不到她竟身负绝技,也怪不得能得主人青眼相待了,难怪太夫人临终时千叮咛万嘱咐要把她留在沈珂身边,多半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幸亏自己为缓和与沈珂的关系没有急着把她和锦秋嫁出去,否则……她不及细想,锦春又道。“老夫这就回去跟太医院的医正们好好议议令媳的病情,若有进展,即刻派人前来。”说的却是苏玉妍之前商量好的暗语,也就是说即刻去找十公主,若有了好消息,便会想办法通知过来。

值此非常时刻,宋德书即便心里装着十五个七上八下的吊桶,也不得不为锦春壮胆,“那就有劳胡先生了。”

沈琳与与沈顼两个无声地看着锦春,突然向她鞠了一躬罗莎的冒险日志最新章节。

皎月眼里满是钦佩。也朝深深一鞠。

锦春连忙弯腰回礼,却不再说话,只朝安静地躺在床上的苏玉妍看了一眼。遂跨出房门。

沈琳和沈顼追到门口,随即止步,只目送锦春缓缓离去。

接下来,便是漫长而焦急的等待。

好在前院没有消息传来,没有消息。也就意味是好消息,因为这样就代表锦春已经顺利出府了。事情便有了七成把握。

接下来的那三成,不看赵容的了。

夜幕很快笼罩了整个定远侯府。

因是阴雨天气,幕色显得以往更加浓重,到了酉时三刻,竟突然刮起了大风。接着暴雨降临,噼噼啪啪地打在屋顶上,就如同那没有节奏的鼓点。敲得思定堂里人心惶惶。

就算锦春顺利把口信带到,这样的天气,赵容又怎么能够入宫面圣?

仿佛是为了应和了定远侯府的人心,狂风与骤雨来得更加猛烈了,而且。还继续了大半个夜晚。临近天亮时,才渐渐息了风。大雨也渐渐变小,慢慢停了。

一夜的狂风骤雨,定远侯府的小树折断了不少,早起时,仆妇们便在园里整理树木花草,似乎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可是,定远侯祖孙三人整夜没有回家,是确凿的事实,不能不让人揪心。

杨正青果然是左昱忠心耿耿的属下,一夜的狂风骤雨对他并没有半点影响,虽说夜里睡得并不安稳,早起时他仍是精神勃勃,就仿佛是来定远侯府作客,而他,只是一位身份特殊的客人。不过,因为昨晚胡太医临去时说沈家少夫病得奇怪恐无法医治,他竟生出莫名的怜悯,只觉这样一位如花似玉的美人若这样死去,未免有些太过可怜了。

定远侯府的总管沈枫,是个四十余岁的中年人,跟沈松年相仿,当年曾跟在定远侯鞍前马后历练,也是个忠心耿耿的方正汉子,因不知苏玉妍与宋德书她们商定了计划,自是一夜难眠,早上双目浮肿,与杨正青截然不同。

也许是天气预示了事情的转变。就在杨正青派人去请示左昱的意思时,定远侯祖孙三人骑着高头大马出现在府门口,令杨正青等人大吃一惊,慌忙上前见礼。

定远侯下了马,黑着脸,却没有对杨正青发泄他胸中的怒气,只淡淡地挥了挥手,让他带人离开。

虽然定远侯并没有说什么,但杨正青还是小心翼翼地上前跟他陪礼道歉——杨正青是个久经官场的人,摸爬打滚了这么多年,又怎会看不出沈家已经化险为夷?自己只不过是个小小的五品指挥使,听从于左昱的命令,只消向定远侯表明自己的立场态度,想来他也不会为难自己。

定远侯自无意与杨正青周旋,只说一句,“你走吧!”便大步进府。沈松年更是连看都不看杨正青一眼就径直进门,倒是走在后面的沈珂,有意无意地慢下脚步,低声向他说道,“现在还不走,想要等圣旨来降罪幺?”

杨正青心里顿时一凛,当即便向沈珂拱手道,“多谢沈大少爷提醒!”说罢,厉声喝令院门处的御林军出来,又列了队,这才狼狈而去。

沈珂不等杨正青说完,已经大步进了府门,径直往兰亭居而去,经过思定堂的院门时,就见春草双珠几个皆站在那里,一见他就眼泪婆娑地迎上前来,春草嗫嚅着说不出话来,到是双珠口齿伶俐地说道,“少夫人在思定堂呢!因吃了药,这会儿还没醒来!”

“吃了药?吃了什么药?”沈珂大吃一惊。

双珠遂把昨天的事情简略地说了一遍妖女:嚣张小绵羊。

不等双珠说完,沈珂已经大步迈进了思定堂的院门,径直往正房而去。还未进去,便见父亲从里面走出来,满面肃然,不等他开口,沈松年已经说道,“快让你屋里的春草进来给你媳妇把解药吃了。”

沈珂正往里迈的脚步顿时一滞,想起春草就在院外,忙又转身往回走。

两人只打了照面,沈珂一声不吭就往外走,显然对沈松年有失尊重。沈松年虽不喜欢这个长子,眼下却因长媳舍身救了沈家合府的人,自然心生感激,进而对沈珂也看得顺眼些了,此时见了他不知所措的举动,心知他为苏玉妍担忧,倒也不以为忤。

不等沈珂出来,春草与双珠几个已经跟着到了廊下,一见沈珂,春草便道,“大少爷,奴婢方才忘了把解药给您了。”一边把解药送到沈珂跟前。

沈珂伸手接过,只瞟了一眼,便问春草,“这药……少夫人之前也曾用过?”

“嗯,曾用过一次。”春草道。

“还有没有?”沈珂问。

“还有一些。”春草不知沈珂是何意图,只好照实回答。

“你即刻取来给我。”沈珂交待了一句,转身便往里走。

留下春草与双珠几个面面相觑,还是秋蕙笑道,“一定是大少爷担心咱们少夫人服了此药会出事,只怕要将那药全给扔了呢!”

双珠也应声附和。

春草怔了片刻,这才释然一笑,“扔了才好,也省得我们跟着提心吊胆……”

……

苏玉妍悠悠醒转时,已是黄昏时分。这一觉睡得太沉,睡了整整十个时辰,也就是一天一夜。也不知因为药物的作用,还是因为睡得太久,她只觉眼皮沉重,全身乏力。

有烛火在眼前摇曳,红红的烛火,如新婚时兰亭居里的烛光一般,美丽而真实。还有个熟悉的面孔在眼前晃动,那俊朗的眉目时而清晰时而模糊,让她生出想要上前触摸的欲?望。

是沈珂,沈珂回来了!

他脸上温热的气息,他身上熟悉的味道,还有他嘴里喃喃的低语,都令苏玉妍想努力睁开眼睛看清楚眼前这个是不是就是她的沈珂!

仿佛知道她的心事似的,沈珂紧紧挨着她坐下来,轻轻地握起她的手,将她的手掌覆在他的脸上,轻轻摩挲。他安静地坐在她身边,嘴里不时说出一些话来,听不清说的什么,但他温柔的语调却令苏玉妍的心里十分舒坦,就像炎热的夏天在清凉的泳池里自由自在地徜徉,这种感觉,快乐而舒畅。

她发出惬意的呻吟。

沈珂顿时如获至宝地俯下身来,在她耳边低唤,“妍儿,妍儿!你醒了么,醒了么?”

苏玉妍艰难地睁开眼睛。她终于能看见眼前的人儿了。

一如往常的清俊容颜,想是一夜未眠,下颌处冒出短短的胡茬,为他温和的脸庞增添了些许阳刚之气,与平日里那温润如玉的样子大相径庭,倒也十分养眼。

他这般邋塌的模样,竟也如此好看!苏玉妍不禁无声地笑了。

看到苏玉妍微微翘起的唇线,沈珂这才舒了口气。

他的妍儿,终于醒转了。

第一卷 136、脱险(下)

只是一夜未见,却仿佛隔了千百年,他竟是如此想念她!他原以为,他对她的爱,已经足够了。但当他知道她为救自己甚至愿意献出自己的生命,面对她如此的厚重宽广的爱,他顿时觉出了自己的渺小!

当一个女人愿意舍弃自己的生命去救一个男人,该拿出怎样的勇气和决心?更何况她只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子?

沈珂不禁俯下身去,喜极而泣。

苏玉妍全身乏力,无法动弹,沈珂的头枕在她的胸前,更令她呼吸受阻,她不由自主地伸出另一只手,轻轻地去推他的头。

他虽然处在极度的欢喜中,却依然感受到她轻微的动作。他抬起头,看到她澄清的眸光,不由得笑道,“你终于醒了!”

苏玉妍定定地看着他如孩童般愉悦的笑容,好半晌才慢慢伸出手去,替他揩去眼角的泪痕,柔声说道,“你终于回来了!”

几乎相同的一句话,却道尽彼此的心声,把夫妻之间那种相濡以沫的深情厚爱融入其中,也让彼此为之动容。

沈珂把她的手握在掌心,深情地凝望着她,许久,才徐徐说道,“你真是个傻女人。”

“我不是傻女人,我是真女人非常秘书。只要能救你出来,便是舍了我的性命,那又有什么关系呢!”苏玉妍俏皮地一笑。她才不会傻到无知地丢掉自己宝贵的生命呢!那些药,只是当初她穿越而来时的身上携带的安眠药,她不过是仗着从李启贤那里学了些医理而在里头另加了些别的药粉,所以才有那样的奇效,当然,这都不会影响到她的生命,只是让她多睡一些时间而已。当然。为了营造她所需要的氛围,她刻意说了两句煽情的话,瞬间就将屋里的气氛渲染得如火如荼。

沈珂虽听惯女人的甜言蜜语,但像苏玉妍如此直率坦白却又不带一个浓情蜜意字眼的话却是头一回听到,看着眼前娇妍如花的妻子,他又怎么能不心潮起伏?此刻,他觉得他用任何言辞都无法表达出内心的感触与激动。他的妻子,果真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是完美的,是无人匹敌的!他当初的抉择。是无缘正确的!是永不后悔的!

他这样想着,已经情不自禁地凑到苏玉妍的跟前,给了她一个甜蜜而深情的长吻——这样的好女子。他唯有加倍的珍惜与爱护,才不枉她嫁给他!

这样的长吻,在此时的苏玉妍来说,却是消受不起的。不过一会儿,她就觉得呼吸困难起来。不禁伸手推拒。

感觉她的推拒,沈珂这才抬起头来,待看到涨得通红的脸,不禁笑道,“……饿了一天一夜,想吃了点什么。我让方妈妈去做。”

“倒不觉得饿。”苏玉妍微微一笑,“你扶我起来坐一会儿,睡了这么久。浑身的骨头都快散架了似的。”

沈珂一听,眼里顿时露出愧意,当即俯身将她抱到软榻上坐下,这才说道,“饿了这么久。不吃东西可不行。我这就让方妈妈去煮些鸡汤……”说罢便往门外而去。

苏玉妍欲待叫住他,眸光流转间。已看清这里是兰亭居,不禁莞尔一笑,便打消了叫住沈珂的念头。

想是春草几个都候在门外,沈珂低声吩咐了几句什么,便听门外一片喏喏之声,少时沈珂进屋,笑道,“厨房备下了好多东西,她们让我问你想吃什么……”

苏玉妍不禁绽颜一笑,“哪有得这么费事?只做些鸡汤面就行了,我这饿久了的人,吃多了反而消化不良。”

沈珂也就不再多说,便向门外道,“就一碗鸡汤面吧!别的就不用了。”

门外的人应声而去。

少时,春草端了面进来,看到坐在软榻上的苏玉妍,不禁就红了眼圈,上前把面搁在她面前的高几上,又递上象牙筷子,这才低声说道,“少夫人快趁热吃吧!”

苏玉妍看了她一眼,笑道,“害你们几个也跟着担心了……”

她不说还好,这一说,春草眼里的泪就扑簌簌直往下掉,好半晌才哽咽说道,“少夫人那样子,把奴婢几个都吓坏了。”

“如今不是没事了么?你应该欢喜才是,怎么还掉起眼泪来了?”苏玉妍笑道,“锦春呢,也回来了吧?”

春草不禁笑道,“锦春倒是个谨慎的,在老侯爷他们回府两个时辰后才回来呢!”不过想到锦春扮成胡太医从杨正青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出去时,也不由得为她后怕了一回。

沈珂先前尚不知此中内情,后来才听沈琳沈顼详细说了事情的经过,得知锦春主动请缨的义举,也不由得为之感动,想着自己当初打算把她留在府里的打算终是正确的,这也许算是主仆之间的心灵相通吧!

“那就好。”苏玉妍笑道,“你们也跟着担心了一夜,这会儿没事了,你们都赶紧回去早些歇息了吧,我这里,就不用过来侍候了。”她还要向沈珂问整件事情的详细经过了,就算沈珂不说,她也打定主意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了——若沈珂事事瞒她,长此以往,那还不令她精神失常!不过,她也仅仅只是问问而已,并没有其他打算都市之天眼神耳。

眼看春草去了,沈珂在她身边坐下,端起汤碗拿起筷子,竟要亲手喂她吃面!

苏玉妍不禁伸手推他,“我又不是动不了,哪用得着你来喂了?”

沈珂却坚持着,非得让她张开嘴。

苏玉妍虽觉得有些难为情,倒也想尝尝被沈珂侍候的滋味,便顺从地张开了嘴。

这一碗面,可谓是苏玉妍有史以来吃得最开心的一碗面了,个中滋味,也是最为美妙的,当然,绝不仅仅因为方妈妈那高超的手艺,最重要的是,这其中添加了沈珂浓浓的爱意。

吃罢面条,沈珂又亲手服侍她洗漱,眼见夜色已深,这才又抱了她到床上,自己则进了净房,匆匆沐浴了便也上了床。

苏玉妍好整以暇,闲闲地看着黑发上还闪着水珠的沈珂,笑道,“爷昨夜可曾睡过?”若是睡了,自然是预先就料到有此一劫,而且还知道是有惊无险的;若没睡,就可能是事先并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变故,心里担忧,自然无法入睡了。

沈珂不知苏玉妍为何会问出这句话来,不知其意,自然脱口而出,“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且跟我说实话。”苏玉妍不答,仍继续说道。“我要听实话。”

“昨夜,并不曾睡过。”沈珂看着她认真的表情,也正色道,“一家老小的安危悬在一线,我又怎么能安然入睡?况且,有锦衣卫在旁边守着,也不能让人安眠。”

“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苏玉妍心里一忖,旋即转移话题,“抑或是还想在出现同样危急的局面时让我再睡十个时辰?”

沈珂看着她似笑非笑的脸,缓缓将她拥入怀里,良久才徐徐说道,“你放心,除了这件事,我再不会有什么事瞒着你,也再不会让你睡上这么久……你的药,我已经让春草送来,我把它扔到君子池里了。”

听沈珂说到她费尽周章配好的药扔了,苏玉妍不禁怒道,“你没有问过我的意思,怎么能把药随便给扔了呢?你不知道,这药可是我辛辛苦苦费尽心思才配制好的,耗费了多少时间与精力……”还未说完,她的嘴就被沈珂的嘴给堵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了。他的吻绵长而深情,带着无限的浓情蜜意,竟让她舍不得放开。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慢慢分开。

烛光摇曳里,沈珂郑重地说道,“妍儿,这一次,是我思虑不全,你放心,永远也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出去的这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苏玉妍不再追究药的事,趁势转到正题上。

“不过是场意外。”沈珂轻描淡写地说道,“昨日入宫,恰值遇到宫中出事,皇四子赵安之母左贤妃说赵安吃了我姐姐送的吃食而突然吐血病重,圣上便把祖父与父亲拘入宫中……结果被圣上识破其阴谋,查出是左贤妃恶意陷害我姐姐,遂将我们放出宫来,还示圣恩,还赏了白银千两。”

“只是这么简单?”沈珂说得如此轻松,苏玉妍自是不信。从杨正青昨天的架式来看,事情恐怕已经发展到剑拔弩张的严峻地步,自然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楚的,沈珂虽不是敷衍其事,却显然没有告知真情。

“莫非,你以为……”沈珂见苏玉妍不信,脸上的神色也不凝重起来。

“难道说,事实上,并不是我想的那样?”苏玉妍跟他打着哑谜。从沈珂当初跟她坦露心迹时,她就觉得定远侯府并不是表面看到这么简单。放着赵宥作为皇嗣的第一继承人不说,就定远侯放任沈珂这个无所事事的嫡长孙十几年不管一点,沈珂就曾跟她说过其原因。这个时候,他还想瞒她?

第一卷 137、同心(上)

“你是怎样想的?”沈珂沉吟片刻,遂低声说道,“你难道真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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