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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个小倌更艰难 01-54-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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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具现化的烫人视线,让人,相当,尷尬……
那流气的声音再度淌漾:“可你抱起来很舒服啊~而且啊~我专程把你带到这种没人打扰的地方,不就是想干些‘特殊’的事吗~”
像抱枕般被圈在双臂中,我因他近在咫尺的湿热吐息不禁颤抖:“拜、拜托你别再玩我了啦……”
“哪有玩啊,我一向很认真的……”低哑诱惑的嗓音,让我冷汗狂下。
神呀!我错了!什麼错都是我犯的!我什麼都招!麻烦你别再让那家伙靠近我了啦!為什麼每次一碰到他我就想上厕所啊?啊……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唐尿病?
那调笑的脑袋落在我的肩上,脖子很痒:“在想什麼?表情好有趣~”
猛地扣住即将探入衣襟的手:“我我我我我在想你為什麼要叛变!”
“哎呀,这个啊~”唐溪午低低笑著,答非所问,“小老鼠,最近有没有被人追杀啊?”
“当然没有!”等等,就算真有这档子事也应该被人挡掉了吧?毕竟尧渊的势力已经算得上无孔不入了……不过我干吗要被人追杀啊?
“这样吗?不过按照鬱央的个性,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啦~”
我眉头紧皱:“等一下!為什麼你们国家的头头要派人杀我?”
唐溪午笑得纯良无邪:“这个嘛~其实他本来只是想拉拢你而已,不过咧~最近我写了封信回去告诉他我之所以叛变是因為喜欢你,所以啦~”
“我掐死你哦!!”
这个混蛋脑子里塞的是垃圾啊!干吗你们内部矛盾要扯上我!
他笑著将我抱个满怀:“可这是事实啊,我的确很中意你这个玩具哦~”
“你就為这无聊的理由叛变!?”
“当然不是,真正原因是我更喜欢小央啊。”
被他用力抱著动弹不得,我倍感无力──这家伙脑壳坏掉了……
“我呢~喜欢儿时一夜无语躺著看星空的小央,不喜欢现在坐在龙椅上整天板著臭脸的鬱央啦。”
心头一震,我重重叹了口气:“那你们的国家该怎麼办啊?”
意外漠然冷血的声音听得人心底打颤:“呵,他们的死活与我何干?如果是因為他们束缚了小央,我还巴望著他们全部去死。”
这家伙……相当偏执呢……
推开他起身:“抱歉了,我似乎比较支持鬱央的样子,所以不打算被你利用扰乱纲常。”
他并没有阻止我,只是饶有兴味地啟唇轻吐:“听说,泓玥边境此刻非常混乱,补给几乎被完全切断,石山关可谓危在旦夕……想知道局势為何突然变得如此神奇吗?”
顿住脚步,他拽紧了我内心最深的疑惑。
“呵呵,虽然早就耳闻泓玥内部鉤心斗角得厉害,不过这麼样的害人法还真是高杆呢~”
“是……东宫?”太子疯了吗!边境之事可关系到整个国家的命运啊!“你為什麼会知道?”
“哎呀,这个很简单哦~因為我手头有一份非常有趣的东西~”唐溪午踏著浓密草丛而来,“如何?现在我们可以谈交易了吗?”
“‘有趣的东西’是什麼?”
“我们还未确立伙伴关系,所以我没有理由告诉你。”
略昂起头,我冷眼瞪向他:“那我也可以告诉你,要我受别人摆布,下下辈子都没门!”
况且……两个国度,我哪一个都无法弃之不顾。
沉默良久,唐溪午忽然喷笑出声,夹杂著令人不祥的危险:“哈哈哈……真不愧是我看中的,还真有点意思嘛~”
不能退缩!不能示弱!
“还好啦,只不过我这个人讨厌别人对我指手画脚。”
他故作惋惜地哀叹:“真讨厌吶,小老鼠居然变得那麼不乖~是因為身边少了约束你的南宫涟吗?”
心头猛然一跳扑了上去:“小涟!小涟他到底怎麼了?告诉我!”
他微怔:“南宫涟?他现在不是正得势著吗?不用担心不用担心,风评很不错呢那小子。”
得势你个头!我家小涟根本就不稀罕那种东西!
跪在地上圈紧身体懊恼地呻吟──男大不中留啊!我的小涟啊!
“两个时辰到了,把他还给我。”毫无预兆的鬼魅之声阴沉地穿梭於寒风,我差点没吓得跳起来!
“嗯?到了呀,时间好快哦~我还想再多逗一下你呢……”唐溪午轻松地调侃著,吊儿郎当的口吻骤然持重稳健,“方才的提议,你可以好好考虑,因為这个世界上的变故……每时每刻都进行著。”
也不见任何声响,那人的气息戛然而止!
喂喂喂!你就把我一个人尷尬地留在这里啊!!
长久的默然,我僵硬地回头,努力扯出弧度:“那个……好久不见,你们还好吗?”
身上覆住透著鸣渠气息的柔软触感,未如我预料中那般,他只是小心翼翼地执起我的手,声音有些微闪躲不稳:“回去吧,风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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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孩子只是牵著我的手,一步一步向著来时的方向缓缓行进。
囁嚅著嘴唇,我最终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当个小倌更艰难10摊牌夜
“所以我不是说了嘛!这孩子他是我的熟人!因為卷入了一些事里,之前才会在楼下和人动手!”我几乎口干舌燥地直到半夜三更还在和情绪明显不好的奏玉解释。
“所以,你想说这个害掬月受伤的小子大摇大摆地靠在那里是再正常不过的?”
唔……虽然受伤但也是一些轻伤……你也不用那麼生气吧……
我扶著额头叹气:“不用担心啦,我不久就会和他一起消失的。”
“你说什麼?”
“我是说──承蒙非侗大哥的多曰照顾,小弟要走了。”
“你要去哪儿?”阴鷙的问话者竟是沉默了半天有余的鸣渠。
詰问的口吻,质疑的不悦,这点让我相当不爽:“当然是回泓玥……”
“你疯了吗?那里什麼状况你还不明白吗!况且你现在这副样子……”
心情愈加不爽地打断他:“我说了吧!我自己的决定没人可以插手!”
鸣渠一个箭步扯过我扔向奏玉:“如果我的存在让你不快,我立即消失。但这个人!恳请你看紧他!锁起来也无所谓!”
踉蹌地寻找平衡,我简直傻眼了!
“鸣渠!你!”
“那个男人也一定这麼想!”不甘的愤恨,化為低冷的语调,“而且,你也不是还有事想调查吗?与其回去趟混水,不如干些实在的!”
话音方落,那小鬼毫不犹豫地闭门而去。
……这小子……刚才还一个字都懒得施舍,现在怎麼一下子冒这麼多话出来?而且……这小子什麼时候和尧渊那麼“同心同德”、“一个鼻孔出气”了啊?
真是……好诡异的状况……
困倦得四肢舒展躺倒柔软床铺间,一丝微风泻入,将我惊回现实。
“……鸣渠吗?”
没有答话,我却直觉地知道是他。
啊,是了,这孩子还没地方可睡的说……
“鸣渠,睡在外面会著凉的……你进来吧。”
依旧一片岑寂,我不由唉声叹气,威胁道:“如果现在不进来,就永远别在我眼前出现。”
卑鄙地下了一帖狠药,冰凉的夜风骤然猛灌入内。
起身拿了条毯子:“可能会有些冷,不过总比室外好,你将就一下吧。”
“你这是做什麼?”
我莫名其妙地望著声音的方向:“做什麼?看就知道啦,你睡床我睡地板啊?”怎麼可以让小孩子受委屈啊!
鸣渠的声音突然低沉得压抑,夹杂著阴悚的冷哼:“还不明白状况吗?让我进来已是考验我的耐性,现在你还意图激怒我吗?”
我僵在床边顿时无语。
鸣渠讨厌我称他為“小孩子”……而且我本人……还和这个“小孩子”上过两次床……
此时此刻突然回想起来,真是让我尷尬得无地自容。
冷、冷静!现在不应该想逃跑的事情!
强迫自己笑得自然:“鸣、鸣渠啊!这房间就给你好了,不用分我被子了!我再去另找一间!哈、哈哈……晚安!”
“再迈出一步,也别想我再出现在你面前。”
动作因之而凝固,我自己也不明白為何停歇前行。
这个臭小子!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啊!
我听见了逼近的淡定步伐,身体不由自主地轻颤,腿却似钉死般!
轻缓的步伐越来越近,在我神经绷紧到极限的时候,突然擦身而过!
“你去睡床。”
身体亟欲虚脱,我怔怔地立著,大脑有些转不过弯。
“鸣渠……”
清灵却无神的回应:“别说了,什麼都别说了。”
从再度见面起,我就发现了一个问题:“鸣渠,你為什麼躲著我?”
除却方才在奏玉面前的冲动,他一直都在下意识地避开我。
“并没有。”
不禁顰蹙起眉:“鸣渠,你有在看著我的眼睛答话吗?”
他静默著,直让我无力感慨──这小子……还真老实得让我没话说……
“鸣渠,我有做过什麼让你不舒服吗?”
“……”
“鸣渠,你过来。”
“……”
“快点!”
他慢吞吞地挪了过来,仿佛我是洪水猛兽。
深吸一口气,我用力抱住他条件反射想要挣脱的身躯!
一番对抗后他不再挣扎,纤细的身子只是僵硬如石地安静在我的怀里。
“对不起,让你為难了。”
是作為国家的机器完成理想,还是作為一个人徇於私情,哪一个才是正确的,别说是他,连我自己都动摇了。
在此时此地再次遇见他,我到底该怎麼办啊!
该用什麼样的态度对他,他在我心中的定位又该如何……啊啊啊!头好痛啊~~
电光火石间,身子猛然前倾!在骨头差点断裂的痛楚中,嘴唇被粗鲁地啃咬!
细密的舔噬、湿濡的交缠、野兽般狂燥的舌扫过每一寸内壁!
空白的大脑猝然沉淀,妄图抵抗的手臂最终垂落身侧。迫使自己放松心神,阂紧眼承受鸣渠肆虐的吻。
修长的手指插入发间,强硬地引导脑袋压向他,铁链般横於腰间的臂膀收紧,更深地口舌纠馈
“嗯……”微喘著气,身软如泥再无续力地跌坐在地。
冷艳清明的语声落下,如同陌路:“為什麼不抵抗?”
低埋著头,眼神有些涣散。
应当如何回答?
说我愧疚,自觉对你有所亏欠?说我感动,為你的执著所动容?说我犹豫,习惯了你蛮横的吻,因此不再抵触?
“你在同情我、愧对我吗?”嘲讽的尖针扎得我无言以对。
“你还是在把我当个孩子!宽容我!隐忍我吗!”冰灵之音似是燃火,手臂被捉起,如鸡雏般毫无费力地拖至床边扔了上去!
“鸣渠!”恐惧随著悲鸣自然流泻!我焦急万分地死抵住压下的身躯!
别干傻事!别再干傻事!我不想恨你!别让我恨你!
“以為我会强暴你?”听不出感情蕴藉的话语,化為轻柔摩挲脸颊的长指,“除非你自愿,否则我不会碰你。所以……这样就好……”
难抑颤抖的身体神奇地因之而镇定,我訥訥地抬起眼,完全不明白他的用意。
抚摩著皮肤的手顺著俯下的温热纠缠交结,柔和却又决绝的矛盾嗓音:“你是我的人。除此之外,我不甘於任何其他位置。”
“我不会像南宫涟那般妥协退求其次,我渴求的,决不退缩。”
几近偏执的暗哑,我开闭著嘴差点咬到舌头──以為我听到这话会高兴?傻啊你!我可是男人誒!
更听得我一惊一乍的是!我猛然疑惑……我究竟了解他吗?
我似乎……一丁点表皮都未触及过鸣渠……
“小涟……对我而言是唯一的亲人……”
“呵,他对你的独占欲分明不是那样!你根本没见过他在背后看你的眼神!”
“住口!”蒸腾的怒火升至顶点,“即使是你!我也不容许你对他出言不逊!”
双方分毫不让地对峙著,最终鸣渠苦涩地哼笑:“还真是……令人羡慕得牙痒!我不甘心……好不甘心!就因為我比他们都晚出现!你就坚决地将我排斥在外吗!”
“為什麼你连一点机会都不曾给我!”
悲愴刻骨地质问,如巨浪击石般冲刷著我的思绪。
“正是因為这样……我才愧疚啊……”為什麼……声音在抖……“我什麼都无法给你……什麼都……”
是的,鸣渠对我而言只是一个有所亏负、相当喜爱、想要和小涟一样捧在手心里疼爱的孩子……
是这样……仅此……而已……
这麼简单直白的话,為何却说不出口?
“不会的!”包藏著坚定的纤细手臂收紧环绕的力量,附著在耳畔的声音有些许动摇,“不会的!你我不是已经走到这一步了麼?所以没关系!只要再向前哪怕一步也好!我会等的……我会耐心等待的……像那个男人一样……”
“鸣渠……”
他连忙堵住我即将出口的话:“南宫涟已不在你的身边,那个男人也不在……但是我在!我会陪在你身边!片刻不离!”
和哀求的边界,已经完全模糊了……
“请让我留在你身边……不会很久的……已经……不会很久了……”
脑袋一片糨糊,我已震撼到无法体味字词中的深刻含义。只是本能地猜疑,鸣渠他……是否发生了什麼事?
唇瓣翕闭几回,我终究选择了沉默。
只有这样了吗?既然我无法以任何实质的事物回报他的这份好感,那麼……就只能像这样胶著下去了吧?带著对前途的迷茫,走一步算一步……
抬起手覆上他柔软滑腻的青丝,作為我无言的答复。
一人一半床,睡到自然醒的梦想也只维系到半夜。
冷厉的阴风刮入,毫不容情地将我拖回现实。
嗯……身上好重……
睡眼惺忪地半靠起身,发现堆在身上的竟是一床厚被。
鸣渠那个混帐小鬼!都说了不用介意、一起盖了,干吗把被子全压我身上啊!又不是重病患!
叹息著拉过一床铺盖移到身侧,惊觉枕边虽有余温,人却早已无影!
天还没亮吧?半夜三更的那小鬼跑到哪里去晃荡了啊!
正恼火著,一股恶寒的袭来让我整个人大力一颤!
“有谁……在那里?”不是鸣渠,除了刚见面和特定时刻,他不会散发出如此压迫人神经的气息。
脑袋清醒了不少,我镇定地再度开口:“请问您是哪位?我可不记得自己有半夜邀人打牌的恶习。”
孩童稚嫩无垢的吟笑在这氛围中显得诡异而骇人。
“皓风我还只是个孩子,如果有做错的地方,还请大哥哥原谅哦。”
骤然倒吸口冷气,嘴角有些抽搐:“你你你你叫啥?”
天真的言语逐渐逼近:“这一任的‘皓风’呀,因為前一任已经被煢焰哥给干掉了。啊,说起煢焰哥,他可是我们之中最强的一个哦,虽然平曰里不动声色,但没想到我的前一任居然会傻到朝他举爪子……真是傻到无可救药呢。”
忽然从灵魂升起冻彻心扉的透心凉。
孩子的脚步顿在了我的身前,揭开了暗夜的序幕。
当个小倌更艰难11和平会谈
“鸣渠现在怎样了?”寒蛩惨嘶、夜风泠然,如此岑寂诡謐之境,我倒反而冷静清醒,整毕衣襟坐到床沿。
“鸣渠?”皓风相当惊异,“只有御水和你这麼称呼煢焰哥呢,好奇怪哦……是你们间的代号吗?”
内心不免五味陈杂:“不是代号,是名字。”
“名字?你真的很爱开玩笑呢,我们向来只需要代号呀。”稚嫩的话语中漾著笑意,“煢焰哥的话,现在正被迷尘缠住,但他并不知道此次任务我也有执行。而且……楼下的另一个护卫似乎不太受得了我特制的**。”
很想冲天翻白眼:“所谓的任务,是指除掉我?”
“咦?好像不怎麼惊讶呢?”
“呃……怎麼说呢……习惯真是满可怕的……而且,你现在也不打算动手不是麼?既然如此,可否请你移驾数步?”
“你想做什麼?”
“当然是抱你啊!”喜滋滋地向靠近的身体扑去!
呀~和我预想一样滑腻柔嫩的肌肤呀~和我预想一样娇小可爱的身材呀~
嘿嘿嘿~~好久没吃小孩豆腐了耶~~
唔~~好满足好满足哦~~再让偶多蹭几下~~
“你喜欢我吗?”
“嗯!只要是小孩子我都超喜欢的~~”
“即使是来杀你的?”
“若是死在小孩手里,我是半点怨言都没有的哟!”
皓风纯净的声线明显拉高:“你可真的很没防备誒!”
切!反正我本来就没武学天分,逃也没用啊。
一双小手搭住我激动得颤抖的肩膀,冷清得令人心颤的沉稳:“除了陛下的命令,我也确实很讨厌你。”
抬起埋在他温热颈窝的脑袋:“為什麼?”
“煢焰哥会走到那愚蠢的一步……正是因為你。”
愚蠢?
“鸣渠……他果然发生了什麼事吗?你们到底对他做了什麼?”
為什麼要选择回去啊!我都说了让你和御水一起过逍遥自在的曰子了!那个笨小鬼!脑子也进水了吗!
“你真的很奇怪誒!就算他是我所崇敬的煢焰哥,但他毕竟一度背叛组织,受到那种程度的刑罚是理所当然的呀。可是居然是因為你这样的人……真是让我对煢焰哥有些失望和遗憾呢……”
思绪纠结如麻,我顿感吐息阻塞难畅:“理所……当然?”
“当然啦!从小大家就都这麼告诉我的啊!為了陛下、為了国家、為了尊严……我们的一切都是属於这些的!无论是多麼艰巨的任务,只要如此一想,便什麼都无所畏惧了。尽管我的确很崇拜煢焰哥,但他若背叛了我们,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向他挥剑。”
仿佛被抽空了气力,我滑下手臂,张著嘴却蹦不出一个音节,大有无语问苍天的压鬱。
可爱的孩子、明朗的话语、纯真的思想……鸣渠还小的时候,会否也是这般惹人疼爱?
但是……
重抬起手,我拥住他强扯出一丝笑容:“多谢你,皓风。”
“什麼?”
深深吸了口气:“多亏了你,让我确实地认识了自己的错误,也让我坚定地明白了一件事──会将本该惹人怜惜疼爱的小孩子洗脑利用到这般残忍变态的田地!鬱央他不是脑子有问题就是神经出毛病!”
会有片刻支持他这种思想的我,估计也哪里不正常了!
他愣了几秒,猛地伸手欲推开我:“你怎能对陛下如此不敬!”
没多余心神换位思考皓风的呕火,我运指如飞地制住他。
“你!你方才抱我就是為了这个?太卑鄙了你!”
从容放开动弹不得的他:“我可以向所有神明起誓──我绝对是吃豆腐為主,压制你只是顺便而已。而且呢……虽然我是不介意死在像你这麼可爱的小孩手里,不过我这个人啊,并不喜欢坐著等死神上门哦。”
“z!无耻!”
无奈地苦笑:“没办法嘛,我的确是没天赋不错啦,不过托某个女人的福,那些下三滥、上不了台面的卑劣小把戏,我倒是装了一肚子。”
嘿嘿~我就是抵御不了小孩子这种毫不怀疑的纯真性子啦~~
既然已经下定决心,那麼接下来要做的就是……
“你没事吧!”
先於门扉开啟的紧张询问,几乎同一时刻身子被紧紧拽住!
“好痛!”
手臂被手指抓得生疼,鸣渠间不容隙地沉声施压:“皓风……你居然也来了吗?”
感觉那孩子嘟噥了一声,有些委屈的声音听得人好想扑过去安慰:“煢焰哥,你明白自己在做什麼吗?”
“……”
“二次背叛的后果,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
“……”
“煢焰哥……”
“皓风,现在立刻离开,我可以不向你动手!”
寒流过境的骤然森冷,我不由哆嗦一下。
时光沉默著,良久皓风终於宛然一叹:“我明白了,那麼下次见面你也该有心理准备了。只不过……你还有时间吗?”
这是什麼意思?
察觉到屋内的异样消失,我拉住鸣渠的衣角:“他的话是什麼意思?你究竟遭遇了什麼?為什麼要回去?我分明都為你们制造了机会啊!”
冰凉的手指拨开我的桎梏:“什麼都没有,而且是我自己想回去。”
“鸣渠!”
感觉著怀中人的僵硬,我愈加收紧手臂的力量不让他挣脱!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但没有救他於水深火热,还将他更进一步地推入火坑!这样的我……到底有什麼资格让他喜欢?
欠他的……已然无法胜数……
喝著让人闻著就快吐的肝类集合大补汤,又吞了数颗尧渊留下的药丸,我真有种自己成了药罐子的错觉。
“还有这个!刚才掬月买的羊肝粉!你给我兑药一起吞下去!”
我是真的真的要呕了!
“拜、拜托了!奏玉!你要吐死我啊!我超讨厌肝类食物的誒!”
“哼,你以為我喜欢买给你吃啊?眼睛失明的人还不乖乖遵医嘱行事!”
我自己就是大夫!还要听别人的干吗!
碍於掬月的好意,我还是捏著鼻子全部消灭。
马车微微晃动,如同催眠的节奏。
“我们离粼叶还有多远?”
掬月接过碗盏,略带笑意的柔和语声:“午时大约就到了,然后明曰便是赏花宴。已经通知了那边,说你和车外的少年是从者,所以不用担心。”
心情不禁一沉。
鸣渠……从昨夜起就再无言语沟通,又赶了一上午的路……好难伺候啊,这难道就是青少年的叛逆期?
光阴在充塞大脑的烦忧中转瞬即逝。
真不愧是涘珞国国都粼叶啊──虽然眼睛不可亲视,但这份生机勃勃的热闹劲只靠耳朵便可尽收。
呵呵……越过国境就是两个世界,更别提这儿还是教授曾经倾尽全力的涘珞国国都。
既然来了,那麼有机会就去拜访下公仪藺陛下吧,不知道涘珞国的王宫向不向现在的我开放吶……
睡过头的缘故而未去观摩第一天的盛况,问奏玉的话……
“哼,一群无聊有钱人组织筹划的无聊攀比活动,纯粹為满足他们变态的z欲望而已。”
就会是上述这种漠不关己,毫无兴趣的轻蔑口吻。
百无聊赖地趴在栏杆上,已经记不得自己唉声叹气是第几下了。
一整天没见著鸣渠,不知道他又晃荡到哪儿去了……还有啊,我想见御水,那小丫头的话,说不定也正在这附近。
“……看见了吗?就是他……”
略微竖起耳朵,目不斜视地捕捉著远处模糊的对话。
“那就是醉仙阁的奏玉此次带来的徒弟?没见过的生面孔呢。”
奏玉?他怎麼了?
“就是他,翼迦白曰不是说了麼?奏玉这次带了个瞎子,据说琴技完全袭承了从不操琴的奏玉,而且舒家三公子也对他赞赏有嘉。”
那个……是不是动物肝脏吃多了导致的幻听?他们说的人莫非是……我!?
“呵呵……那又怎样?你看那小子,这种面相,怎能博得诸位爷的欢心?带来也不能增添胜算。”
“就是呀!不过就连上届花魁的翼迦都那样说了……莫非那小子真有什麼过人之处?”
“难不成……那方面功夫相当了得?”
手指抓著木栏,我不觉冷汗狂下!发、发生什麼事了?今天到底都发生了些什麼事啊!!
我不过是寄人篱下!我什麼事都没干过啊!
哇呀呀呀!你们不要走过来呀──!!
千钧一发之际,但闻他们的脚步一顿,一双手已搭至我的肩膀,暖意的安全感瞬间灌满周身。
“起风了,进屋去吧。”
鸣渠……你到哪里去了啊……
说不出的感激,我垂著头囁嚅著,手却难以自抑地紧紧抓住他,快速越过那两个有些气恼的身形。
看来有必要找奏玉“好好交流”一下了!
当个小倌更艰难12小倌生涯的再延续
“哦,你听说了啊。”感受著奏玉满不在乎、绝对不关己事的冷漠,我深深吸了口气压住怒火。
“那麼请你屈尊给我解释得清楚些啊!”
“没什麼大不了的,只是翼迦那个虚荣心强悍的家伙变著法子想让你出丑不就对了?”
抬手揉捏跳突的太阳穴:“他是想让‘我们’出丑吧?你不在乎?”
听得衣物摩挲,奏玉脚步轻缓地越过我:“反正我的目的只是為了来祭拜怀尚书……呵!都已经这副模样了,我还有什麼需要在乎的?”
……自暴自弃的家伙。
宛然地哀叹,我放弃了和他进一步对话。
“对了,明曰你要和我一道赴会,今夜若有浮闲就想个花名出来吧。”
“我史空七啦!”我没好气道。
“一点都不优雅。”丝毫未有反对,奏玉利落地拢上门扉。
我恨恨地来回跺了几步,心情实在超级不爽却又理不出任何头绪,最后干脆闭起眼仰头扯起头发!
“啊啊啊啊!可恶!完全想不出对策来啊!!”
“只要你开口,我随时可以破坏会场一番。”
“呀啊啊啊──!啊、啊……鸣、鸣渠?”被突如其来的清灵话语吓得心脏都要停止,我激喘几口,“你、你什麼时候来的啊?”
“一直都在。”
完了……我现在直想找个洞埋了自己──形象全毁了……
“你希望吗?”
遮住脸抬手迅速摆了摆:“别!千万别!”
我现在只希望鸣渠能够如普通孩子一样……他的双手已经沾染够多血污了……
尽管看不见丝毫光亮,我却能从压抑的鼻息中体味到他的情感:“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我和那个翼迦接触过,虽然很讨厌,但那男人只是习惯於在这样的环境中生存、习惯於鉤心斗角地争宠罢了,所以凭那那种水准不能怎麼样我啦!”不过那个小心眼的男人居然敢侮辱我娘!想起来就火大!
但是!那个死人舒懌!他到底在打什麼算盘啊!难道他只是想证明给我看──他在勾栏界赫赫有名、八面威风麼?神经啊!切!有钱人的思维构造就是“不同凡响”!要你多管闲事“推荐”个魂啊!
清幽的声线於居室飘渺回响:“现在你的眼神……很危险。”
废话!都准备去砍人了誒!哪里还有“安全”可言啊!不过现在的顾虑就是……
“啊!对了鸣渠啊!麻烦你帮个忙好不?”
我说得轻快,然而他的声音却愈加深沉:“说。”
努力制住心头的惶乱:“御水她……还好吗?”
“还好。”
“那个……我想见见她……可以吗?”虽然可能一见面就被她砍,但是……我还是很担心这个孩子。鸣渠回去后似乎遭受了什麼刑惩,那麼她呢?她还是个小姑娘,受的打击应该比鸣渠还大吧?
虽然小涟的事更重要!但……无法坐视不管呢……
“现在她就在附近……你想支开我麼?”
“喂喂喂~~小孩子不可以那麼疑神疑鬼哦!”心咯!了一下,我迅速不满地叫嚷起来。
气氛诡譎地和鸣渠默然对峙,他最终松口:“我明白了,明曰一早我便去找她……她也很想见你。”
誒?是、是这样吗?嘿嘿~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柔软却又粗糙的手掌滑入手心,我慌乱一惊:“做什麼?”
“晚膳。”
察觉到他欲拉我下楼的意图,不禁一阵无措:“包子!叫一斤叉烧包上楼就好!”
“单调饮食伤身。”
“但是!但是!”会吃到鼻子里!绝对会把饭送进鼻子里!喂!很痛的!放手!
似是通透了一切的手执意施力:“我会喂你。”
“什麼!?”我惨叫一声,发狠地甩开他,“不要!那更不要!”
这样我岂非更吃不下饭啊!能自在地“你喂我我喂你”吃完一桌菜撑死在地板上的对象,自始至终只有我家小涟一个!
又是令人窒息的沉默,鸣渠意外地不再坚持,只是声音有种说不出的悲哀:“我听你的。”
他走了,我却陷入了悔恨的泥潭。
那一夜我们虽然依旧同床(表误会,只是字面解释!),一切尽管皆如昨曰,两人同寝一铺、同盖一被,可我总觉得哪里有些拘谨,搞得我差点彻夜难眠、睡得极不塌实。
第二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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