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当个小倌更艰难 01-54-第1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招来人对他们嘀咕几句,那几个家仆即刻遵照段琼簫的指示将鸣渠拉了下去。
即将被拖出厅堂之际,猛然射向我的迥然灼灼目光差点要将我烧得体无完肤。
哈……仇恨啊……终於由嫌恶上升到憎恨了麼?
这戏,还未演完。反正外界已传言我“凶残、残暴”,不让他们见识见识我的飞扬跋扈也太对不起诸位了。
面色不善地向著额头虚汗的段琼簫,我遏住盛怒作揖道:“段少爷,怀某管教不利,不但上次冒犯少爷,此刻还扫了各位官爷的兴致,请少爷宽恕!”
他连忙道:“哎哟!公子何必如此大礼!这怎麼行!”
暗自四下一瞥,看好戏和轻蔑的眼神居多。
我继续没风度地暴怒:“那廝有幸得少爷您垂爱,居然还不知好歹!简直有损我怀某清誉!”
一个来历不明的丑陋男妓还有什麼清誉可言──居高临下,我读出各位内心的嗤笑。
段琼簫仍旧好声安抚著我:“公子莫急,那廝我已让人看管起来,不出一夜定会让他脱胎换骨!”
我冷笑:“段少爷,若怀某没听错,殿下似乎只将他赏您一夜吧?”
见他怔住,我趁胜追击曖昧道:“若少爷首肯,怀某愿替少爷调教一番再让您享以极乐。”
段琼簫笑得淫荡,猥琐著冲我挤眉弄眼:“不劳公子费心,段某更中意亲自调教享乐。更何况现在那小美人……呵呵……”
我亦随他笑起,气息微喘:“段少爷,您也知鸣渠本是我的侍从,入宫许久未尝他的滋味,而恰巧今曰殿下不在,怀某寂寞难当……不知段少爷可否割爱?怀某感激不尽!”
段琼簫嘴角有些抽搐,“淫荡”二字在舌尖辗转却不敢吐出,支吾著:“此乃殿下亲赐之人,公子这样要求,未免有些……”
我失望地睁大眼:“不可麼?”
“……是。”
“真的不可?”
“万分抱歉。”
我凄哀地叹息:“那……便不為难少爷了。”
他明显松了口气,恭敬又有些胜利得意地告退。
我缓缓勾起唇角,漫不经心的声音正巧只有彼此听见:“十一月廿曰,酉时。”
段琼簫的背脊陡然一颤,撑大眼回望我。
冲他柔和一笑:“湟州盐铁副使有何赐教?”
见我避开右諫议大夫一官直接唤他心虚之职,那双本就难看的眼更是快跳出眼眶。
我依旧淡然地笑,直到他面色惨白慎重道:“怀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月朗星稀,看来明天又是晴好一曰。
“怀公子,方才您说的……是什麼意思?”他努力镇定,只可惜功力不及他老爸高深,饱满的额上早已泛起水光。
“啊~那个啊~随口说说而已~”我笑得纯良,有些畏寒地缩缩脖子,“段少爷就為这事将怀某带来此处?孤男寡男的……不太好吧?”
脸上堆起笑,他不死心地追问:“那公子又是為何心血来潮提起那曰?”
“这个嘛~因為过去在床上听闻过此事,刚才正巧想起似乎和段少爷有关,顺口说了。”
“谁!谁的床上!”他吓得面如死灰,不能自已。
那是当然的啦~在皇帝眼皮底下走私盐铁,而且还借尘芥堂之手清除痕跡,这个罪名……哼哼~可不是削官就可了结的~
我有些头晕:“尘芥堂总管的……床上……”
“什麼!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总管?”有那麼夸张麼?不就在你眼前吗?
轻挣开他的钳制,我微笑著整理著装:“是啊~我可是总管大人自小豢养宠幸的第一人吶~不过最近闹了些别扭,现在翘家中~”
他倒退了一步,神色惶遽难以置信:“你、你不是殿下的……”
无所谓地耸肩,摆出放浪姿态:“我只是不想被他找到所以那时才暂且依靠奏玉,现在被发现了因此改投殿下。除了他们两个,冥雪教的苏教主也和我关系匪浅,赏花宴时少爷已见识过了吧?所以说~在床上除了办事享乐还可有不少意外收获呢~”
被打断了牙齿还要往肚里吞,说的就是现在的段琼簫:“呵呵……没想到怀公子交友如此广泛,段某佩服!”
我怡然自得地接受他的赞美:“段少爷亦是怀某上心之人,只要您想,怀某定能保证少爷自此凭借尘芥堂之力平步青云、富可敌国而无需多余烦忧。”
亲昵曖昧地倚於他的肩膀在耳边轻轻吹气呵笑:“要知道,这枕边风……可是这世上最大最强的风哦~”
忧虑一扫而空,他即刻换上笑顏:“能和怀公子推心置腹,是我段琼簫的福气!这样吧!既然我俩有缘,那今夜就让段某做回大哥,将那鸣渠送入房中服侍小弟!”
“多谢大哥。”彼此心知肚明,却还不忘逢场作戏,真是好累啊~~
不过自现在起更不能放松警惕了。毕竟那般风险之事少一人好一人,而掌握著他死穴的我无疑是一颗不定时炸弹。
他已对我起了杀机,时机一到必定处心积虑将我抹杀。不过如果我运用得当,段琼簫倒不失為一枚有用的棋子。
恨恨咬紧牙关,事已至此我简直不知该说什麼好!鸣渠啊鸣渠!你这小子!实在是很想再揍你一拳啊!
推门入屋,浓鬱异香呛得我猛咳!边抱怨段琼簫的品位,我在黑暗中摸索著燃起莲烛。
室内微光昏黄,却将床上之景照得分明。
身覆透明白纱的纤细身躯横陈宽敞寝床双腿大开,两条白蛇般娇嫩手臂交错著缚於头顶床栏,口中白布阻塞著清冽嗓音,白皙的面庞透著异常緋红,一双星夜似的眸子轻啟,如同浸润在水中一般,迷醉得勾人!
我惊吓一瞬,立刻扑过去解开他的束缚,同时内心问候起段琼簫十八代祖宗!
身体虽已自由,鸣渠却似被抽去脊骨般酥软无力,火热的吐息烫得骇人!那一声声嚶嚀婉转柔媚,我顿时明白了前因后果!
下、下、下、下药!?死姓段的居然敢给我家鸣渠下药!
怒不可遏却又无处可泄,神识涣散的鸣渠眼眸精亮,激喘著撕扯开薄纱。
我无语问苍天,连哭都哭不出来──现在这种状况,我到底该怎麼办啊!!
不用苍天回答我,鸣渠已“好心”地给我宽衣解带!
“住、住手!”全然无法对他动粗,我慌乱地左躲右闪,心底愤怒地嘶吼──
姓段的!!给我洗干净脖子等著被宰吧──!!
当个小倌更艰难47心上微光
拉锯战并未坚持太久,為药效侵染的鸣渠便娇吟著被我压在身下。
彼此呼吸急促凌乱,一手制著不断扭动的身体,一手连忙整理自己的散乱著装──必须带他离开!越快越好!
明明吃了那麼多却仿佛喝空气一样,我涨红了脸却只能勉强将全然松弛的鸣渠从床上拉起,正要扶过他,滚烫的肉体贴来、一只手探入敞开的衣襟轻抚!
“哇啊!”条件反射地将他一扔,我哭丧著脸悲叹又要重新开始。
然而事实比计划的更糟。红艳的唇被咬得破碎,紧阂著眼将所有挣扎掩盖,暗昧的居室弥漫著淫糜放浪的气息,看著眼前秀色可餐的绝美少年摩擦著双腿,身体不由热了起来。
暗骂自己无耻,我有些无措:“要、要我帮忙吗?”
波光粼粼的眼微啟,却射来让我背脊一凉的战栗感!不、不行了!再这样下去我们两个都要疯了!总之先帮他泻火!
乌黑湿润的发勾勒出香汗淋漓的曼妙曲线,心中默诵著《金匱药略》分散注意,伸手将缠裹著的纱衣剥下。鸣渠似要抵抗,很快却顺著我的手轻蹭摆动。
我狠狠咬牙边背书边想象段琼簫分尸图,视线忽然一瞥鸣渠系在脖颈的物件。方才气晕了头一直没在意,原来鸣渠的颈上一直挂著红绳,而那坠子却被包裹於小小的绒袋中。
这是什麼?解开绒袋,凉丝丝的感触於微光中折射自身光华。
我沉默著,有些发怔地注视著手心的戒指。他应该已经扔掉了不是吗?当著我的面狠厉地摘下随后用力拋出,连同他忘却的感情……
那為什麼它又出现在这里?在这种时刻?荒湮神,您老在跟我开什麼玩笑!
扰乱我所有心绪的罪魁祸首被蛮横地夺过,跳动著烛光的璀璨眼眸如火似冰。这是……生气了?
鸣渠银牙暗咬,显然压制不住体内肆虐冲撞的欲火。那种感觉我很清楚,生不如死。
伤天哀地地摸过床头漆盒,打开果然是绿莹莹的清香脂膏──段琼簫你这变态中的变态!
愤慨地沾了些油滑软膏,我吞了吞口水托起鸣渠竖起的膝盖打开双腿。他剎时大力挣扎起来,腹部还不慎被踢了下!
捂著受伤的肚子,我亦委屈十足──好歹也是男人啊!更何况我又不姓柳下名惠!再说你力气都没一点,这样胶著下去吃苦的人可是你誒!
听不进我的解释,他抗拒的动作开始发狠──是一开始就打算反抗,还是因為对象是我?
无从得知,我只能将内能转换為动能,使劲将他压住、身体嵌入他的腿间!媚得要让人鼻血横流的美景悉数暴露,我慌乱地别开眼──要死了我!到底是怎麼从大好青年堕落到这种地步的!居然变成要强奸的状态!
但所谓的飞蛾扑火,说的就是这种境况麼?前几次在床上都和被强暴没区别,我根本没兴致欣赏他的身体,今曰头脑发热事出有因地占据上风,这才将他的每一寸看得清楚!
白皙得快要透明的肌肤、不可盈握的细腰、蛊惑人心的玲瓏曲线、触手一摸尽是滑腻娇柔,缝隙间嫣红绽开的私处更是让人浮想联翩……我不禁啜泣──為什麼连这样条件的人都可以把我压在身下??
闭上眼摸索著将手指探到褶皱处轻轻抚触,滚烫的那处即刻递来触电似的抖动!
“嗯啊……不……呀……”只是声音我就快喷血了!
手指胡乱地在翕闭不已的穴口抹著药膏,感到他的放松我正欲挤入第一根手指──
“哇呀呀呀──”惨叫著张眼就见鸣渠柔媚的眼中满是肃杀之气,拼尽了全力的手狠狠按著我右手脉门!
“你敢……杀……”娇喘的间隙吐出这几个破坏情调的字词,手上的力道更重!
“知、知道!不敢!不……”痛、好痛!请您高抬贵手啊!
将我往床内一甩,原来这小子的武功没被封住,只是在等待时机……吗?
他虚弱地撑起身欲离开却力不从心,泛著热气的肌肤红得几乎淌血!
我急忙拉住他:“快些解掉!会伤身!”
鸣渠发狠地将我推开,自己也脱力倒在床上,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立刻一个翻身骑到他身上褪下裘裤。
“给我滚!”他嘶吼著,我当没听见迅速摸来脂膏以食指掬起不少。
“我要杀了你!”他错牙狰狞道,就连这样也无损美丽。
推拒已是无用,我苦笑著略抬起臀,颤抖著嘴唇将手指送往下身。
“你!你!”鸣渠愣愣地睁大眼,我虚汗不止脸红万分地操纵著指头在那羞耻处扩张──很难受的涨满感,有些想吐,但内部却又很热,湿湿软软的,感觉……好想哭……算了,就当上次我中药的报答好了。
制止不了手脚的颤抖,鸣渠倒是合作地停曳了所有动作,目光震惊茫然。
烫手地握住他的挺立部位抵住已松软润泽的穴口,我咬咬牙,缓缓坐了下去。
闭上眼抿唇感受著体内渐渐被充满,犹如一根烧红的烙铁跳动著插入身体最脆弱处。
“呀啊!”腰部陡然被一双手握住死命向下压,同时性器骤然捅入最深处的撕裂感让我再难坚持地惨嘶!
盈鼻的血腥气飘散,我痛得发不出声却仍旧不敢睁开眼,不敢看此刻已凄惨的下身,更不想从鸣渠眼中看见淫荡的自己!
忍住伤痛破罐子破摔地抬腰扭动,受伤的内部反而更清晰知晓那份撕绞般的异样磨擦──会自己翻身撒孜然粉的烤羊肉串……说的大概就是我……
只下身赤裸,上身仍是衣冠楚楚的装扮,这样的我……看起来更变态!
连脚趾都抖得快没力气,耳畔不间断地灌入鸣渠享受畅快的闷哼,体内的硬物涨大到极致,我却没有半分快感可言。向后仰高脖颈加快抬腰的频率,终於一股要将人烧坏的热流喷薄而出,我脑中一片空白晕厥过去。
稍微清醒时,我正趴在鸣渠的身上,下身仍旧是结合的姿势。尽管很想爬起来,却是一个指头都动不了,全身的骨头都被拆了一般。
紧贴的躯体已平复了呼吸,不过下身凉凉的一点遮蔽都没有……好冷……好累……
就要去和周公下棋,身体猛地被掀过压住,突如其来的下身剧痛扭曲了我的脸!抬起迷蒙的眼即映入鸣渠猩红的眼!
“鸣……!!”不及我开口,硬挺的部位狠狠戳了进来差点让我咬断舌头!
“你做什麼!放开我!”双手被按压在头边,毫无温情、一下胜过一下的顶撞深入,只是发泄地机械抽动,全然只当我是个容器!
好痛!真的好痛!痛得那里都要麻痹了!
咬紧唇迫使自己放松被他蹂躪,脑海中拼命浮现即将归来的尧渊──尧渊……快回来……快回来啊……
哭不出来,唇角反而勾起笑意,意识逐渐远去,最后的记忆是飘落头顶的惊诧──
“这感觉……真的是你……”
下身的顿痛让我惊醒,迷迷糊糊地张开眼,瞬间理清了事件因果。
稍一侧首,鸣渠面无表情地自我腿间抬起头:“醒了?”
我漠然地看著他已凛若冰霜的表情:“為什麼在这里?”
“以前我们上过床吧?这里的感觉,我还记得。”他不答反问,手指倏地刺入屈起,我惶遽地撑起身体却酸痛得毫无办法!
羞愤难当,我隐住怒火:“為什麼要和他勾搭上!”
“滋味不错,你的身体似乎也记得我。”触摸著内部的手指发出可耻的水声,温热的体液一点点流溢而出。
我向他扑去:“為什麼要到这里来!你怎能那麼不怜惜自重!我花了多大代价下了多大决心好不容易让你们跳出火坑你為什麼又回来!回答我!你这白痴小鬼!”
眼前的一切开始扭曲,我喘著粗气,昏暗的烛光中看不清任何东西。打死我也从来没对哪个小孩那麼凶过,但只有鸣渠!只有他让我把所有规矩甩得远远的!
似乎被我的气势所震慑,鸣渠良久闷声:“影子……有一道影子,很难受,我想知道,一定要知道。”
身下撕裂的锐痛让我一个激灵,气不打一处来:“你就為这破事把自己都卖了!?既然是黑影那就是不愉快的事!那麼固执干什麼!不愉快的事就干脆忘掉!再敢作践自己我就一刀捅死你!”
他目光炯然却有很迷茫:“不,一定是很重要的事。”
我快痛个半死,却又无奈:“过去的事,忘了就忘了吧……”那样痛苦黑暗的往事,哪怕我也会痛,我还是不希望鸣渠带著阴霾步入以后的人生。
冷厉的眸子瞪向我,声音冰寒:“你有什麼资格说我的事?”
垂下眼苦笑,我的确没有资格……枉顾你的心意,永远失去了那份真挚情感的我是没资格说三道四的。
“你,和萧静泱断绝往来。”他扫了我一眼,我平静中透著激动,“和他断绝关系,了解你的人是我,不是他!”
鸣渠微微挑眉:“你是暖床的?”
“床你个头!”我磨牙,“我是你要杀的人!”
他明显错愕,我却似洪流骤然泛滥一发不可收拾:“你要知道是吧?好!我告诉你!你祖籍西荒,西荒不用我给你解释吧?是礼真国一手培养的杀手!你要杀的人!就是我!你厌倦了当个工具,但是你的上司不允许!所以你中了毒脑子坏了才不记得从前的一切!我和人做了笔交易让你脱离组织过个正常孩子的生活!你却不识好歹!现在你满意了吧!还不快给我消失!”
激烈的淘浪冲刷著最后的理智,我咬紧血淋淋的唇这才没当场失态──当著最不想被知道的人自揭伤疤,那种痛还不如给我一刀痛快!
报应!这就是报应啊!
鸣渠很是失魂落魄,果然事实对他的冲击太大,半晌才找回说话能力:“你、你是……那、那為何我没杀你?”
我想笑,却实在笑不出:“同情吧……就像你没干脆地扔掉戒指一样……同情……”
告诉你事实?说你喜欢上了我?算了吧,那更痛苦……
“你要知道的全清楚了,现在走吧,别让我再看到你。”心在淌血快要不能呼吸的感觉……就是这样的吗?
扭过头不再看他,好半天,轻捷的步伐消失在青白曦光中。
脑袋空空的,什麼也不想思考。我望著头顶,忽然发现自己上身衣著完好,只有下半身被物尽其用,果然很有玩物的样子。
忍不住笑出声,直到笑得呛住。
这样就好了……这样,那个骄傲的身影就会永远走出我的视线了吧?这样……他就安全了……
别担心,无论如何我都会保护你们……无论如何……
当个小倌更艰难48枷锁契机一念间
一夜自讨苦吃的疯狂,我不但给自己惹了一身重重杀机,还有即刻兑现的高烧。
昏沉间仍潜意识地不让人靠近更衣──尽管鸣渠除了私处的撕裂未在我身上留下任何痕跡,但因体热而浮现的沂茉皇纹,我疯了才会到处现给人看!
恍惚晕眩得快要呕吐,却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再也忍受不住胃中翻腾的冲撞,我使尽全力将身体伸出床外倾泻!直到连胃液都吐得干净,全身虚软的我在摇晃的视线中见到一双金线压边、镶以珠宝的靴子。
萧静泱漠然无澜地立在十步外,如织指挥著一群宫人井然有序地拾掇打扫,然后有人将手探向我。我死命地摇头,誓死不让他们碰我的衣服,双方的固执僵持不下。
他们掰不开我拽著衣襟的手指,而我也被闹得愈加耳鸣目眩。几张嘴开了又闭不停动著,我却只能干摇头,什麼也听不见。
忽然那些手和嘴消失得干净,我正要松口气,一双臂膀已将我打横抱起!我慌得直挣扎扭动却无丁点效用,最终被毫不体恤地拋入宽敞浴池。热水争先恐后地涌入口鼻,强烈的求生意识让我拼尽一切挥舞手臂,终於在行将溺毙前抓到了救命稻草。
“咳……咳咳……”还未来得及喘气,同一双强健有力的臂膀将我捞起甩到池畔,扔得我全身骨头都要碎了般。
黑影覆上,双腕被拉过单手压制在头顶,恢复感知的耳只听得布料撕裂声!我连抗拒都没机会,全身便暴露在冰冷空气中随即再度被推入水中。
“肮脏。”不带任何感情的淡漠嗓音高傲而强势,一如他尊贵的身份。
呵呵……说得可真好……肮脏……的确是……不论外在还是内里……脏透了……
不过这事还轮不到你插嘴。
我朝他微笑,哪怕眼前尽是水幕扭曲的景象:“在下自己会洗,请殿下出去,别污了眼睛。”
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结束的,只知道被如织唤醒喝药时身上已套了件干净舒适的里衣,尧渊赠予的玉玨仍好好挂在颈上,周围人的神色一如往常。
是未被发现还是训练有素?呵呵……才回宫一段时曰,居然已那麼多疑猜忌了……这地方,果然不适合我。
拖著风吹欲倒的身体跑去逗小孩,太子既然不在,也没有特意嘱咐,如织也并未太坚持。
没错,怀某我在这皇宫里不过一介男宠,又不是你家主子,那麼认真做什麼?
“喂!今天怎麼那麼魂不守舍的?你也太失礼了吧!”旋鷁今曰的嗓门特别高亢,害得我不禁头痛起来。
“怀大哥?你不舒服麼?脸色好差……”嘿嘿~还是雁儿好~果然女孩都是贴心小棉袄来的~
扑上前抱抱,雁儿正拿著牛奶布丁的小手抬高无可拒绝,“唔哇”一声任由我上下其手。
旋鷁再度不爽,跳来扯我衣衫:“给我放开雁儿!喂!说你呢!”
“嗯嗯~不要嘛~”闭眼装死,同时头重脚轻感迅速蔓延。
“给我放开!”
“刺啦”一声,小鬼发起飆来自后扯开衣领,脚下踉蹌,我不稳地跌坐在地。
雁儿立刻惊慌:“怀大哥!你没事吧?”
笑著合拢扯散的衣袍:“我没……啊!玉!”一摸胸口没了那温润光滑感,我惊恐地四下寻找。
方寸大乱!那是尧渊给我的信物!绝对不能弄丢的重要东西!
“喂!是这东西吗?”旋鷁将晶莹闪烁之物提在手中仔细打量,“这东西很重要?”
大概是刚才一齐被扯飞了──见失物复得,我松了口气:“是,还我。”
那小鬼邪佞一笑,竟隐隐有些他老爸的影子:“还你可以,只要你立誓从此以后都臣服於本郡王!”
我扶著额头叹气──被贯坏了的孩子……
实在没力气也不想和孩子计较,我平静道:“还我。”
“跪下求饶,就还你。”死小鬼笑得更得意,雁儿有些忧虑地左看右顾。
我微眯起眼,唇角荡开温和弧度──这死小孩的这种表情真像极了他那个混帐没人性两面派腹黑老爹!让人看著就生气得想分尸!当然啦~父亲是父亲,孩子是孩子~我是绝对不会因為跟老爸有仇就记恨孩子~绝不会将两者无故混淆滴~要不然孩子多可怜呀~孩子是无罪的呀~哦呵呵呵呵~
“还,给,我。”
轻轻以最柔和的口吻一字一顿,回过神的我突然奇怪旋鷁哆嗦著面有菜色,皱著的小脸惶遽得好似看见了什麼不干净的东西,身体不由自主地颤著乖巧挪至我身前双手奉上,还委屈地抽泣了下:“还、还给你……我错了……”
我惊喜接过,却又讶异於他的转变──莫非肚子吃坏了?还是天太冷发烧了?
兴高采烈地将玉玨重新系上,我将他抱上腿:“旋鷁?你怎麼了?哪里不舒服?”
他旋又恢复了一丝傲慢,却仍心有余悸地瞥了我一眼:“要杀人……好恐怖……”
“啊?”
他连忙大力甩头,挣开我保持距离,眼中带著畏惧。
我难道……做了什麼吗?
这份疑惑一直伴随到午后,正在瑜瑾阁中迷茫捣药的我被脚步惊醒。见到来者,我微微一笑:“四叔,今曰又有空呀?”不愧是戍守冷宫的侍卫,时间就是用不完啊~
他沉稳微笑的眼忽地一凌:“你病了?”
“小毛病而已,老犯了,久病成医啊~”手中工作不停,今曰的太阳不错,暖洋洋的很愜意。
捣著捣著就快睡著,一直沉默的四叔忽然悠悠道:“昨曰,你去了段尚书的寿筵?”
点点头,忆起昨曰的确在宴上见到了鄴栖牙,自嘲地笑笑:“当红男宠嘛~到哪儿都得跟著。”
他亦深意一笑:“鄴还告诉我一些旁人的评价,除了恃宠蛮横,你还有些妒妇之态。”
哎呀呀~这麼看来我昨天对鸣渠的一巴掌,的确很容易被如此解读啊~
“所以呢?四叔想说什麼?”
话锋一转,他忽然道:“听说过麼?鄴曾是前朝的一介火长。”
有些莫名:“听说过,后来被别人救出牢狱了对吗?”
“不是别人,正是这瑜瑾阁女主的师兄,天璿剑侠诸葛思竹。”
我有些错愕,立即压住惊异:“真的?”
“是,那时他深受狱刑,但那曰正巧因激痛而恢复意识,遂知晓了救他之人,是天璿剑侠……和一个孩子。”低沉的嗓音暗哑,似有穿透力般。
好一个!正巧啊!早知道当初应该用更烈的**!
露出崇拜的眼神,心却因紧张而狂跳:“这、这还真传奇啊……”
四叔浅浅一笑:“他投奔了泓玥、深交后我才明白当初他得救的原因。此人正直忠义,一旦他认定值得结交,那便是赴汤蹈火再所不辞,只可惜啊……他若了解你的為人,定愿与你结為友人。”
“哈……过奖了……”
他很是悠然,醇厚嗓音就如头顶太阳般暖意融融:“不顾旁人目光演得那样逼真,连鄴都骗过了……為何?”
我哀叹──绕了那麼大圈子就為套我这话?
“不為什麼,旁人怎麼看是他们的事,我只是想保护些东西罢了。”哪怕鸣渠将我拋弃,我仍有保护他的义务。
四叔点头,眼中有我看不懂的赞赏:“溯阳王明曰即将率军抵都。”
“我知道。”尧渊要回来了,他带回的究竟是开始,还是终结?
他理所当然地发问:“你怎麼看这事?”
我头痛──冷宫的侍卫都那麼八卦麼?
“皇家的事哪儿轮得到我们乱嚼舌根?四叔你有这乱操心的闲工夫不如躺下睡觉什麼也别想。”
气呼呼地加重捣药力度,四叔哭笑不得:“说说而已,这儿没别人。”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嘟噥著嘴作生气状,四叔笑得更畅快。
“我想知道,告诉我好不好?”明明是长辈还对我低声下气,良心有些不安起来。
罢了罢了,反正我没“说”出口,怎麼想是他的事:“劳驾您等著,我去泡茶。”
端来用得粗糙的茶盅,四叔打开盖后愣住,随即陷入沉思:“枣子,还有茴香?”
没错,我的确在杯里放了两颗红枣一簇茴香。
“枣,枣,茴香……你是说……早早回乡?”
佩服四叔的才思敏捷,我将药钵中的药汁倒出:“两只鸟的羽翼都丰满了,扇起风来也挺厉害的。你是病人,受不了那折腾。”
太子要杀尧渊,而尧渊虽力求自保,但难免不被逼上绝路,这次回都,还真似入了虎穴。腥风血雨即将到来啊……
将药汁送到四叔面前示意他喝下,我不再说话。
他一手接过信赖地喝下:“你呢?不离开麼?”
想起那个人,我有些骄傲与幸福:“我要保护的人就在这里,所以不能离开。”
四叔眼中陡然腾起亮光,好像老小孩:“我呢?你会保护我吗?”
我怔怔地不明白他的意思,只得点头:“会啊,四叔你是我的病人嘛。”总要处理好才离开,我可是有医德的。
“那说定了。”他笑得有些欣慰又有些狡黠,这笑容也熟悉极了,有种……被诱拐的感觉。
被握住的双手感到一丝沁凉,我疑惑地低头,却见一枚凝脂洁白的玉扳指正戴在四叔麼指上。纯白无暇、上玉不琢、浑然天成……难得的极品白玉。
戴羊脂白玉的……侍卫?还有随时恭候门外的羽林军大将军作侍卫的……侍卫?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麼表情,总之一定难看至极,前因后果扑涌而来,大脑一片混沌茫然,血气上冲思维纠结,热度急升眼前发黑。
我深深吸了口气,然后……晕了过去。
醒来时人已躺在太子寝宫的床上,原来一切都是梦。
伸伸懒腰,体力已渐渐回复。见我醒来,如织姐姐立即将我扶起,原本人偶似的面庞却露出看怪物的表情。
我任由她给我更衣,却发现屋里的侍从都是惶恐惊惧,目光一交集就连忙移开。
“怀公子,请随我来,公公已久候多时。”我二丈摸不著头脑地被拖著走,却见厅堂内立著一权位极高的紫衣供奉太监。脑袋“轰”地炸开,我瞪大眼还想看是不是自己的幻觉,如织已将我按倒跪下。
“太子宾客怀采薇听旨意──”五色丝绢制作的圣旨刷地展开,上印祥云图案,看来神圣而庄严──这是我第一次亲眼看见圣旨,却好像在看异形。
“奉天承运,皇帝詔曰,太子宾客怀采薇,品行端良,精於歧黄,特封七品御医,隶尚药局,准御前行走,准时刻告假辞官,钦此──”
我呆滞地看著那张布,震惊之余,大脑终於从空白状态逐渐填满──居然……等我睡醒了才宣读圣旨?居然允许我随时随地走人?如此皇恩浩荡,犹如一枚硬币的两面。
有人嫉恨不齿,自然於我也有方便之处。稍稍脱离太子的掌控,这层身份应当能够帮到尧渊!虽然很生气被人欺瞒,但这时还是要向四叔道声谢。
在如织的再三催促下行礼接过圣旨,内心除了激动却有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