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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忌情话之老大的会长情人(一、二部)-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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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否看穿他的想法,亦或认为他的行为超过界线,他都没有使他难堪的打算,老觉得他那副欲言又止的表情,象小狗一样可爱就是了。
跟夏家那只小胖好象……
“我好饿,还是先吃饭好了。”不舍的放掉手中的温暖,夏杰朝他扯出强自振作的愉快笑容。
怎么能说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说穿了,他那再单纯不过的心态,只是想抓着喜欢的东西不放手。可她就算抓住,不能长久又有何用?是他太过奢求了吧。
“我去热菜。”拍拍他的头,朱炎丢下话走出房间。
留下了满是无奈,不由得更想叹气的夏杰。
他又不是他养的宠物!
04
星期一症候群,办公室里一片懒洋洋的气氛。
在实施周休二日之后,日亚公司的总经理通常会以上周评比来训话,针对没有达成的目标一项项拿出来研讨。所以,每个星期一早晨要开的会议,员工们完全不敢掉以轻心应付。
上班时间还没到就得到公司,公司的职员精神个个稍嫌不足,但倒是仍仔细准备着开会要用的资料,以免在会议上被台风尾扫到无力招架,从此升迁无望。
现在可以精神不济,开会的时候若不小心打个呵欠,就摆明是和自己过不去。
人人自危,你跌倒了别人只会笑,看能不能踩着你的头爬上去。
所以啦,自己得步步为营,别天真的以为有人会帮你一把。
现在……才八点不到吧?夏杰特地起了个大早,没想到大部分的同事都已经到了公司,各自处着手边的事情,他不由得愣在办公室门口,举起手看着手表上的时间,怀疑自己出门的时候是不是看错时间,其实早就迟到了。
“你没迟到,是大家早到了。”
伴随着从身后冒出来的声音,夏杰的后脑勺随即被人用资料夹拍了一下。
猛然转头,他愕然的对上萧翊沣微带促狭嘲弄的脸。本能的往后一退。
眼前的直属上司,送让他觉得很没有安全感,老爱刁难人。
生理上,他对他已产生防备心态,能保持多少距离就保持多少距离。
“星期一会很忙,早到是应该的,还要别人告诉你吗?萧翊沣抬眉,在他第一天上班报到,就把他操得累到不成人形的记忆还在,倒是很能体谅他为何一脸防备,只问了句:“光瞪着我看,不用打招呼吗?”
嗯,他这应该算是正常反应,还不是太笨、太迟钝。
“课长……”没人说,他怎么会知道星期一该早到?面对他理所当然的口气,夏杰有些欲哭无泪、一脸苦相,他无奈的喊了声。
总觉得苦日子会延续下去,不免让人有点郁卒。
“一大早,有点元气。”针对他的口气,萧翊沣不满地命令。
“是。”没得选择,夏杰立即中气十足应声。
满意地点头,萧翊沣又用资料夹拍了一下他的背,修长的双腿朝自己的办公桌走去,边走边对他说道:“去准备一下,待会跟我出去。”
“去哪里?”望着他的西装背影,夏杰愣愣地问。
萧翊沣头也不回,只丢下一句话。
“拜访客户。”
什么鬼天气?好热呀……
在这种天气出公差、跑业务,根本是最苦的差事。
顶着大太阳,跑得两腿发酸发软,管你皮肤已晒黑了好几层,要是在外面的成绩不理想,回公司照样被老板削到臭头,甚至被怀疑是不是偷摸鱼去了,业务员的悲哀莫过于此。时机歹歹呀,要跑出成绩是谈何容易的事。
今天,身为社会菜鸟的夏杰,深深体会了某些事。
走出冷气大楼,柏油路上热气便直往脸上扑来,气流夹带着晕开的火气般,多层的朦胧感,让人感受到炙夏的威力。一只手挡在眉头上,夏杰眯眼看着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汗流浃背的走了约十分钟,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偷瞄着走在前头的人。
一样在流汗,不知为何,萧翊沣的神态,完全让人感觉不出燠热来。
规律稳健的步伐,没有路上行人曝晒于大太阳底下的不耐,些微的汗水象是艺术品般,点缀在他帅气的额边。萧翊沣优雅自在的神情,象是度假逛胜地班闲适……不太象个正常人。本来就觉得他哪里不对劲,现在夏杰更肯定他是个奇怪的人。
为何两人总有点格格不入,他似乎找出个道理来了。
“干嘛一直瞪着我看,我变成妖怪了吗?”萧翊沣突然转头,双手环胸望着走在自己身后的人,有些好气又好笑的问。
被他盯着不放,再迟钝的人早晚也会有感觉。
面对突如其来的质问,被吓一跳的夏杰差点岔气哽死自己。
“你要是敢否认,我会想出法子让你当街出糗。”见他一个吸气,萧翊沣好整以暇的扬眉,把丑话说在前头,他的脑子里已经转着恶魔般的念头。
想要硬拗的夏杰,立即闭嘴把话吞回肚子里,欲否认的神情当场不打自招。
“说实话,你到底在想什么?”看见他的反应,萧翊沣差点忍不住笑出来。
要不是靠着意志力强忍,他恐怕真的留不住脸上一副要审判人的表情。
这刚从学校毕业的小子不但又嫩又涩,还可爱得不太象话,让他不拿来欺侮着玩,好象很对不起自己,实在不能怪他三不五时就产生想捏捏他的冲动。
很久没碰到这么有趣的小子了。
犹豫了几秒,夏杰还是选择实话实说:“因为课长不象是会向人低头的人,可是却为了工作跟客户和厂商那样低声下气,所以让我有点意外……”
没有插嘴的份,可是跟在萧翊沣的身边学习,的确让他开了眼界。只是,他意外自己见到他在工作上的另外一面,迅速改变了对他这上司的看法。说穿了,他真的很不习惯看到萧翊沣跟人鞠躬作揖、处处小心,巴结讨好的模样。
那副商人欲讨好主顾的嘴脸,跟现在的萧翊沣几乎判若两人。
“你认为你很了解我吗?”萧翊沣挑了眉,以某种异样的神情打量着他。
“当然不……”面试那天不算,他们相处两天都不满,他怎么可能认为自己了解对方。夏杰惶恐地摇头,直觉否认。
要真正了解一个人,当然要靠相处、沟通和时间。
只有几天相处或者说几句话,对一个人所接收的讯息通常不完整,给对方的评价往往不是那么正确,了解的大多只是对方愿意让人看到、知道的部分。
深藏不露、不欲为人知的性格和想法,才是人心最真实深奥的部分。
有些人,终其一生都是让人解不开的习题。
“若不是,你在意外什么?”萧翊沣淡淡地问。
“那是一种感觉……”要解释很难,也不只从何说起。
“你的意思是,你的感受向来神准?”不知不觉中,萧翊沣已贴近他的身体,勾起他的下巴直视,眼神咄咄逼人的欺前逼问。
逗垂死的小老鼠,也不会比这种感觉更好。
“也不是……”不安的情绪让他浮躁起来,可夏杰却不敢挥开他的手。
他觉得自己好象说错话了,有种不小心踏入地雷区的感觉。
注意到路上没有太多行人,萧翊沣的手指大胆抚过他的嘴唇,趁他惊讶微微张口十探进修长的手指,暧昧地抚弄他敏感惊颤的舌尖。
“咳!”惊吓后,夏杰用力咳了一声,想往后退却被牢牢抓住手腕。
课长他……在做什么大脑完全无法接收这突来的讯息,更消化不了他这唐突举止所代表的意义,连判断他是否在开玩笑的能力都没有。
灼灼的目光极为慑人,他完全不象是在开玩笑就是了。
没有人会露出那么认真的眼神开玩笑吧……
“你是Gay对吧?”将他的手往前一扯,萧翊沣在他耳边低语。
“嗄?”夏杰吓出满身冷汗,连手脚都微微颤抖着。
虽然他从来就不在意公开性向,可是也没想到会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被问及这类问题——还是新工作的上司。他担心的是,这是不是代表着……他就要丢掉工作了?
唉,好不容易才找到工作的呀!等等,课长认定他是Gay,不但没有象避瘟疫般避之惟恐不及,还刻意对他做出那么暧昧,充满挑逗暗示的举动……
难道课长他……
“是或不是?”因为瞥见有路人远远走来,萧翊沣退了些距离。
直直望着他的眼睛,夏杰不知道该不该承认。最后,在路人打量他们走过去之后,他终究还是选择点头,不想对自己的性向引以为耻。
所有同伴都告诉过他,出社会不如学生时代,必定要有许多妥协和牺牲,不需要将自己袒裎在别人的眼光底下,受不相干的人用歧视、不了解的角度批判;可是一旦被直接问及,他还是觉得,既然喜欢男人是自己的选择,就没必要象个小偷般遮遮掩掩。
他不愿意活得没人格、没自尊。
工作不保,再找就是,现在的他只是怀疑对方的企图。
“有伴了?”萧翊沣进一步问。
一如所料,他也懒得再跟夏杰玩纯纯的恋爱游戏,直接切入重点。
有机会的话,他当然打算直接拐人到宾馆去,跟他好好缠绵一番。基于品位上的坚持,又很久没碰到喜欢中意的猎物,所以他已经洁身自爱好几个月;因此,他不否认最近对性爱难免有些饥渴,想把握机会是必然的。
“没有……”听他一问,夏杰立即确定他也是Gay,松口气又马上紧张起来。
从面试以来,课长处处刁难捉弄人的态度,实在让他看不出来、感受不到,原来他对自己有意思;但还来不及消化惊讶,他已有种不好的预感。如果他被录取的原因,是课长出自私心对他有所“好感”……
除非辞职,否则跳入火坑之后,他想不惹一身腥膻谈何容易啊?
“既然没有,不反对和我在一起吧?”圈内很少人会拒绝他主动示好的追求,甚至一夜求欢的邀请,因此,萧翊沣自信的口气是霸道、直接的,并没有在这件事上头拐弯抹角。
“以课长的条件,找个伴应该不是难事,何况我们是同事……”
就算没有朱炎的存在,他也不想和上司谈恋爱。刚出社会,他只想做好第一份工作,在自己的岗位上好好表现,让朱炎可以以他为傲,并不想招惹多余的麻烦。
想到自己会被录取,极可能是因为这种“私人”原因,夏杰无法否认受到了打击。
在历经多次失败之后,他才刚从这份工作上找回些许自信而已。
不等他绞尽脑汁想出拒绝的理由,萧翊沣看着他思索着如何拒绝的表情,有些不是滋味的打断他的话:“是同事又怎样,有谁告诉你,我们的关系会曝光?”
办公室恋情的缺点,从来不是他的困扰。
至于容不容易找到对象,他啊自己一情二楚,不需要别人的肯定。问题是,多选择不代表有他想要的选择,两者之间差异甚大。
自动献身的人,大多只会被他当作是一夜情的对象。
或许,他是厌倦了在Pub里玩爱情游戏,对于身边来来去去的人厌倦了,所以在遇见夏杰并确定他是同伴后,突然有种想跟他定下来的冲动,也因此对他产生莫大的兴趣。或许是他真的太自信,以为想要的东西不可能得不到手,才会在夏杰身上尝到挫败的滋味。
然而,感到挫败就放弃不是他的个性。
“对不起……其实我有喜欢的人。”吸了口气,夏杰索性承认。
所有的理由都不是理由,唯一的理由——是他心里只有朱炎一个人。
现在,他该烦恼的不是性向问题,而是如果对方提出交往却被拒绝,自己是不是也会工作不保?真伤脑筋,他一点也不觉得情况有改善。很难向别人解释他和朱炎之间的感情,同伴们听起来总觉得匪夷所思;他们不同于一般同志的“单纯”交往,硬要说是正在交往的恋人实在太过勉强,却又不能否定他的心底只有朱炎一个人。
要是能够这么随便、轻易接受别人,他这几年也不会那么辛苦。
有时候,他多希望自己可以见一个爱一个。反正除了道德感,同志之间的交往并没有其他的约束和枷锁,因此有数个亲密伴侣,或惯于喜新厌旧的亦大有人在……唉,反正他活该就是笨、就是傻、就是想不开,爱上就认了吧!
至今,他依旧认为无论得耗上多少时间,朱炎绝对值得他等待。
不能背叛自己的心,就只能比比看谁有耐性。
“不需要道歉。”思考后顿了口气,萧翊沣展开因他此话皱起的浓眉,缓缓加重手中钳制着他手腕的力量,将夏杰往自己的胸膛带,让两人几乎完全相贴,然后一字一句道:“只是你要有心理准备,有一天——那个人会是我。”
对他而言,愈难达成的目标,愈是值得挑战的对象。
想要的东西,他往往誓在必得。
六点半了。
就算必须加班,也应该要吃饭吧?眼见天色已晚,朱炎再次瞥了眼车上显示时间的小钟,第N次望向夏杰上班的办公大楼,眉心的直线纹不断加深。最近夏杰的脸色总是很疲惫,让人不禁怀疑他在这家公司里,受到怎么样不人道的待遇。
一阵烦躁,朱炎索性下车,靠在车窗边点了根烟。
凝重的黑眸盯着同样的方向,他的心情并未随着冉冉白烟扬升而转好。
这不是夏杰第一次因为必须加班让他久等,而他也不是没耐心、介意花时间等人,只是每次看见夏杰疲惫的神态,他就有一股要他辞掉工作的冲动。总比明知道夏杰在这栋办公大楼里头受苦受难,他却只能在外头枯等完全帮不上忙好。
工作几年,年少率性而为的倔傲性子,早在平凡的日子中逐渐被消磨殆尽。
从外表看来,现在的他就象个普普通通的上班族,绝对让人想不到他有段荒唐、年少轻狂的岁月。人生,不同的阶段本来就该有不同的模样,面对生活也会有不同的态度,所以他对现在的自己没有不满,更不曾有过走回头路去耍白痴的念头。
狂妄,毕竟是年轻人的专利。
一如除了赶时间外,不再骑摩托车而改开车,他改变了习惯。就和每个人一样,他选择顺其自然过日子,不再让轻狂主宰他的人生。
可是此刻——他想宰了那个荼毒夏杰、不断要他加班的人。
第七根烟燃毕,朱炎再度随手捻熄,正巧看见夏杰终于走出办公大楼。夏杰正打算朝他走来,谁知才刚走几步,却被身后跟出大楼的人拉住手臂,他回头跟对方不知说了些什么,神情似乎有些无奈和不知所措,又频频回头望向自己。
朱炎本想上前,可是下一瞬间对方已经放开夏杰的手臂。
走回办公大楼之前,那个人的目光直视他,是一种距离挡不了的挑衅和敌意。他从来就不迟钝,岂会不明白那种眼神代表什么意思。
下意识掏出烟包,朱炎又点燃一根香烟叼在嘴边。
他无疑是在等夏杰过来,跟他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抱歉,你等很久了吗?”
走近的夏杰扯着脖子上的领带,试图放松逐渐紧绷的紧窒感,有些局促不安的问道。
他不想让朱炎看到上司纠缠他的画面,可叹有些事情并非他所能选择。只怪有种人过度自信,永远不懂得放弃,增添别人的烦恼而不自知。
他和朱炎的关系已经够不明朗,萧翊沣还冒出来凑热闹、趟浑水。
唉,麻烦在怎么可能承认自己是麻烦……
或许是有同事看到,知道每天都有人接送他上下班,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萧翊沣会跟在他的后头,想知道每天接他上下班的人是谁。
远远看见朱炎,萧翊沣直接问他朱炎是不是他的心上人。
能否认吗?他从不想欺骗自己,何况萧翊沣不会相信他的否认。
情况一天比一天糟,让他真的好无奈。
虽然没用上司的胁迫,可是自从把话挑明以后,萧翊沣便常拖着他一起加班,甚至每天都会邀他去吃晚餐,颇有效法国父革命的精神。除了工作,还要应付上司私底下的追求,每天上班的感觉对他来说就象疲劳轰炸,累得让他连多想其他事的时间都没有。
包括朱炎对他的感觉。
突然觉得,也许是学生时代的生活太单纯,所以脑袋才会有那么多空闲,一天到晚在对方爱不爱自己上头打转,把对方的喜怒哀乐当成自己的生活重心,也就格外在乎对方一举一动所代表的意义,情绪因而起伏不定。
开始工作后,似乎连抽空想念一个人都是奢侈的,也让他的想法开始改变。
当然,他还是爱朱炎的,可是心思在踏入竞争的职场后,被充满压力的工作环境占去泰半。他无法否认,如果把剩下的喘息时间,用来烦恼感情的问题实在很累,不免萌生了鸵鸟心态,暂时能不面对就不面对。
等他的工作步入轨道,或许才能有心力去面对感情问题吧!
现在,光是萧翊沣的纠缠就够让他头痛了。
“还好。”凝视夏杰许久,朱炎从吞云吐雾中,给了个不冷不热的两个字。
“你吃过饭了吗?”逃避他询问的眼神,夏杰随口找着话题。
“还没。”朱炎盯着他,神色有些复杂。
“那你饿不饿?”明知朱炎想知道萧翊沣的事,夏杰还是决心绝口不提,硬着头皮看香烟在他指缝急遽变短,胸口的空气仿佛随之稀薄。
也许他应该稍微解释一下……
不想提萧翊沣的事,可是他更不想把两人的气氛弄糟。
“还好。”朱炎的眼睛不动不眨,始终停留在夏杰愈来愈显得紧张,跟做贼心虚没两样的脸庞上,心中的信任感不由得开始逐渐动摇。
也许夏杰这星期以来,有很多事不曾告诉他。
“哦……”至此,夏杰的脸色开始涨红,不知道该怎么把话接下去。
如果朱炎的反应代表在乎他,那他是不是应该感到高兴才对?虽然他现在已身心疲累,连高兴的力气都没有,脑子想的全是家里那张可以让他躺下来好好休息的大床。
一厢情愿太久,他对朱炎的爱开始有些懒惰。对模糊不清、界线不明的关系也感到疲惫。
“上车。”沉默半晌,朱炎捻熄快烫到手指的香烟,丢给他一句话便钻进车里。以对彼此的认识,夏杰不想、亦或认为不能对他说的事情,他勉强知道代表何意。
没有,一点都没有!
站在车旁愣了会儿,犹豫的夏杰才跟着上车。
短短一瞥,他在朱炎深奥难懂的黑眸里,似乎看见一股强烈的失望,懒惰的心不由得震了一下,再度快速地清醒,转眼间便忘了疲累。
看来,他无法对朱炎的感受视而不见,当鸵鸟还是行不通。
谁教他就是爱他,只好认了。
05
“你疯了,干嘛喝成这副屎相?”
籍酒浇愁愁更愁,所有人明明都晓得这亘古不变的道理。
被一通电话Call出来,走进某家Gay Bar的朱炎,不懂趴在眼前的项崇恩干嘛一个劲儿猛灌酒好象喝醉就能消除所有烦恼,还自己清静明白的心——可笑!
梓泉不过是被父母逼去相个亲,又不是准备跟人家进洞房,已经蹦出儿子来了。
世界末日没到,梓泉也没变心,学人家喝什么见鬼的闷酒。
象个没事找事干的呆子一样!
胆子大的话,就去相亲会场搞破坏,直接向众人宣告梓泉是他的人,虽然真那样做,梓泉肯定会好一阵子摆脸色给他看,但总比他现在胡思乱想,一个人烦恼来得好。
一点骨气也没有。
“谁喝成屎相了!”项崇恩没好气的撑起身体,瞪了瞪才刚到就损人的老友。
虽然喝了不少,可是他并没有醉,脑袋也不过是……沉重些。
“你。”朱炎毫不客气指出。
瞪着相交多年,推心置腹的换帖兄弟几秒,项崇恩看似想反驳,却突然颓丧地瞅着朱炎,象是抱怨的小声咕哝:“为什么我不是女人?”
虽然从小自信满满,却以为他不是女人,不能理直气壮在爱人的父母面前自我介绍,无法跟梓泉的父母承诺,他会给心上人永远的幸福,这种种都让他相当丧气。
“神经病。”朱炎转头作势要走。
崇恩若是女人,这世界岂不多个祸水?
项崇恩拉住他的手,不满道:“骂完就想走人,你没有搞错?”
连最起码的安慰也没有,算哪门子朋友!
亏他们还是打小认识的死党。
“不走,我怕我会忍不住动手,亲自用拳头敲醒昏头的人。”白了一言酒气熏人的项崇恩,朱炎冷冷俯视着被人拉住的手,不客气地把话说清楚。
要不是近几年他的脾气已收敛不少,拳头早就下去了。
对项崇恩这兄弟,他从来不懂何谓客气。
“我只不过是想,要是我是女人,就不用爱得那么辛苦麻烦了。其实,我也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你干嘛比我还认真?”难不成,他以为他会去变性不成?怨怼不已的把朱炎压至身旁的椅子坐下,项崇恩一副认输的口气。
照这家伙的反应看来,要是他真想不开跑去变性,他肯定二话不说,跟他一刀两断划清界线,老死不相往来。
“你是女人,他未必要你。”没抗拒的在他身边坐下,朱炎冷冷提醒。
要是梓泉能够爱上女人,现在也轮不到他在这喝闷酒了。
“说的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项崇恩有些无奈的苦笑起来,想起好象还少了个人而猛地转过头,在店门口找寻熟悉的人影,奇怪问道:“小杰呢?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一旦爱上,人就变得不象自己,实在有点可笑。
梓泉再三保证过,在委婉拒绝相亲的对象之后,会再找机会跟父母表明已跟他交往的事,他实在不应该在这里喝酒胡思乱想,这一点也不象他的作风。
要是梓泉发现,肯定会气他不够信任。
泉那小子的脾气一年比一年硬,一年比一年倔傲,许多事都没得商量、没妥协的份,最讨厌别人不相信自己——尤其是他,要是一个不小心得不偿失可就惨了。看样子得先跟炎说好,他今天喝闷酒的事,千万别走漏风声给梓泉知道。
“我没找他。”朱炎不动声色,兀自跟酒保点了杯啤酒。
摇头晃脑,项崇恩不由得疑惑,“我找了呀!”
打电话给朱炎之后,他又打了电话给夏杰,想约他们两个出来陪他喝喝解闷酒。以他们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习惯来说,他自然以为他们会一起过来。
朱炎沉默,啤酒一送上便举起,仰头灌了一大口。
“我先走了。”蓦地放下啤酒杯,朱炎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
上回的闷气未散,他暂时不想和夏杰碰头。
“喂喂,老大!你想白吃白喝啊,老板会哭耶——”项崇恩不管喊声引来注目,直到朱炎没好气回头一瞪,才可怜兮兮的放低音量,无辜的想博取同情,“老大,小杰又没有说他要来,你这样丢下我一个人喝闷酒对吗?”
不管朱炎和夏杰又出了什么问题,他总要把人留下才能探听。
生活太无聊嘛,不能怪他八卦了些。
“装可怜对我不管用。”一个大男人还耍这套,朱炎好气又好笑的提醒。
“装可爱呢?”项崇恩厚脸皮眨巴着眼睛。
大丈夫能屈能伸嘛!
“你以为你今年贵庚?”不知长进的人,让朱炎很无奈。
朱炎不笑,偷瞧他们的人都笑了。
“不满三十。”就算满三十,他也不会觉得自己太老,非得当老顽童不可。项崇恩起身拉朱炎回身边坐,嬉皮笑脸道:“做人,总要偶尔放松自己调剂一下,老那么严肃干嘛,上班族的生活还不够你闷吗?”
有时候,他会觉得朱炎独树一帜的性格,已经被平凡的生活给磨掉了。
安于当个上班族,渐渐让他身上有些东西不见了。
说不上是好还是不好,不过让人觉得有点可惜。
平凡,不应该套爱朱炎身上才对。
反言之,如果象朱炎一样,成熟代表要失去某些重要的东西,他宁可一辈子自我下去,被人讥为幼稚也不会认为丢脸。反正,他始终活得问心无愧,没有对不起谁。
沉默几秒,朱炎叹气道:“你想要人陪,招手就有。”
虽然内梓泉不喜欢天生犯桃花的崇恩,无聊的时候到Gay Bar招惹狂蜂乱蝶,可是偶尔光临这家Gay Bar的崇恩,人气依旧居高不下,只是想找个喝酒的伴还不简单,实在不需要硬拖着他,让他冒着会碰见夏杰的可能而留下来。
非常时刻,他只好选择让梓泉呕一下。
反正项崇恩犯桃花是一回事,但他专一的感情可是无人能比,会让梓泉伤心的事,这家伙绝对不会去做。
眼中闪过恶作剧般的光芒,带和几分醉意的项崇恩往死党倾靠过去,突然哀怨的趴在朱炎的肩膀上,煞有其事的埋怨着:“亲爱的,你是怎么一回事,明知道你在我心中是独一无二的,还一个劲儿把我对你的心意往外推,你说——你对我是不是太残忍了?”
谁都知道,他是真心拿朱炎当死党,这可是真话哦!
“有多残忍?”
“唉,还要问多残忍!说起来比杀猪的时候,听见猪发出的惨叫哀号还残忍……”虽然有着几分醉意且脑袋沉重,但是说完这话的项崇恩还是想笑,觉得自己形容得真好。
管他是不是在胡说八道,他自己觉得有趣便成。
“哦?意思是你真的很爱炎?”声音的主人缓步走近。
“那还用说,你知道我对你的感情比山高、比海深,就好比不由自主爱上神父的修女,明知不可为,还是那般无法自拔啊……”犯了戏瘾,项崇恩自己玩得很起劲,完全没发现整家Gay Bar的气氛突然格外安静,好象每个人都自动停止了呼吸般。
经常来这家Gay Bar的常客都认识项崇恩,所以也知道梓泉是他的伴。
此刻,一堆人正等着压轴好戏上场。
“已经这么严重?”声音的主人站定,瞪着正揽着朱炎肩头的人。
他给了朱炎一个眼神,要朱炎暂时别说话。
“当然严重——”等等,这声音好熟悉……
正想继续玩下去的项崇恩,突然感觉不对劲而凑近朱炎酷酷的脸,盯着他紧闭的嘴,“炎……好象不是你在说话……”
声音不对。
“你有看见我张嘴巴说话吗?”不是笨得没药救,就是彻底醉昏头了,连梓泉的声音都听不出来,回去有他好受的。看见梓泉身后的夏杰,皱眉头的朱炎顿口气,给了茫然的项崇恩一句话,点醒他和他对话的另有其人。
看见朱炎往他身后瞟的眼神,项崇恩有个坏预感,却不得不在僵硬中回头。
对上梓泉冷漠的神情,他差点没从吧台前的椅子上摔下去。
“泉?你怎么……相亲……”很不可思议,但项崇恩的确在结巴。
这时间,梓泉明明应该在相亲,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缓缓地吸了口气,梓泉凝望着眼前这个让自己闹家庭革命,却在这里跟别人打情骂俏的男人,从紧抿的齿缝里,一个字一个字挤出话来:“因为怕某人因为我去相亲太郁卒,会想不开跑来喝闷酒顺便泡男人,所以我在相亲途中跷头;顺便在离开前亲口告诉我老爸老妈,郑重声明我是个同性恋,准备带个男人回家给他们看,这答案——你满意吗?”
此刻,项崇恩发现冲动的自己很愚蠢。
他张着口说不出话来,惊喜和震撼交错在脸上,望着相恋多年的情人,不敢相信他会为他这么做。之前,不管他怎么要求、希望,梓泉都不肯同意带他回家,更别提决定把他介绍给他的父母。
梓泉会在相亲途中做出这样的事,的确并非他所能想象。
“结果,你看我不顾一切豁出去以后发现了什么?”望着情人精细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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