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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情王朝之君生我未生(父子)+番外 by: 小木偶-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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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苦笑,这样珍贵的东西,自己准备拿什么来偿还?

  当日倾城也跟自己说了这药的难贵,可是即使再回转千百次,当日血寒倾那样发烧不醒,自己也只会一条路走到底的去偷药吧。

  “对不起!那时情况紧急,所以之之才不告而取,今日既然落在了你手上,但有所言,之之一定不会推辞。”罢了,左右不过是一条命。

  “哼哼!你那小命我要来何用?”七夜秋继续冷淡的弯着嘴角。

  ……默然,确实没什么用。

  “不知宫主有什么其他吩咐?”把我从三皇子那里抓来难道就只是训斥一顿?怎么可能这么好说话。

  果然……

  “我要你去给我找青藤令!暮死朝生药的事可以既往不咎。”七夜秋双眼直直的看着我,我张了张嘴,却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这个青腾令到底有什么用,除了领导江湖,难道真的还藏有宝藏?况且我已经交与了七刹,怎可出尔反尔。

  “怎么,做不到?这件事并没太大的难处,那青藤令现如今已在二皇子手中,你只要从他手中取来即可。”

  二皇子?想到七刹有次确实称呼上面的人为二公子,原来如此。

  可是,从二皇子手中取来,说的轻松,那二皇子一向有才,手下能人纵多,这一个取字,只怕不是如此轻易的取得的。

  但形势比人强“我知道了,会试试的,只是二皇子手下众多,若是取不回来……”

  “不是试,是一定要拿回来,不然,你是知道的,我们七夜宫制作圣药有一绝,但外界不知,其实七夜宫的毒药也是不容小觑的!”

  我微笑“哦?不知这个毒是怎么样的?”

  “呵呵……你真的想知道么?制作圣药和制作毒药一样都是一个摸索的过程,圣药有多金贵,这毒药就有多绝情。”

  他伏身摸了摸我的脸,那双银色眼罩的眼凑近,印出穆之之苍白无色的脸,长发曳地,手指跳跃一样的抚摩下来,幽香浮动中却是带着一股子隐隐的血腥气,原来不是嫡仙,是修罗。

  “还真是可惜了这张芙蓉面!”

  我欲转头从他手中脱离出来“啊!!!”

  他却是握住我的脸一使力卸掉了我的下巴,毫不费力的嗑开我的嘴,带着腥气的什么东西被扔进了嘴里,还不曾感觉到什么就已经化了。

  “这个可是我七夜宫最新出来的毒,解药都还没研制出来,可想知道它的名字?”他松开我被卸掉的下巴,却不给弄回去,真的很疼。

  “我给我的童儿也吃了同样的药,他过了三天才发作,死前七窍出血犹于恶鬼,全身恶臭浮肿流脓任何人都不得近身,对了……”他微笑,嘴角带了丝柔情似水的味道,仿若这毒药是他儿子。

  “他身上还会很痒,开始只是抓出血来,可是不抓还不要紧,这一抓可就出问题了,到了后来身子开始浮肿就不只是抓出血痕,手一抓就是一片片的血肉,有的地方连骨头都看的见,可是他还要抓,最后一边嚎叫一边四处找粗糙地面磨蹭而死,过了一日,有些红头苍蝇流连不去留下古怪的蛆虫到处爬,爬来爬去……”

  他看了看我无动于衷的脸,把衣袖轻轻抬起捂住嘴笑了起来“呵呵……我就想啊,这样少见的毒可是要取个文雅点的名字,人家都说最绝就是相思苦,相思……那就叫它相思斩好了,怎么样?这名儿可对的起这药啊?”说着一挥衣袖把我的下巴给接上了。

  我微笑:“确实是个好名儿,宫主好文采!”内心冷笑,再毒不过是死掉罢了,争取几天是几天,足够我用了。

  第十九章

  我被七夜宫围杀,流雅从狼居胥拖我回来,他或许以为我会惜命,如此毒药当是万无一失,可是一无所有的人,有什么可珍惜的。

  他也微笑“想来穆公子三天是能够撑住的,明日我就督促那群老家伙研制解药,秋再次恭候穆公子的好消息!”说着拍掌叫进几个人来“给公子好生伺候,可不要耽误了人家穆公子的时间!呵呵呵呵呵呵……”大笑着走了出去。

  我挥手挡开面前的一个人“去给我找件衣服来,这里不用你们伺候。”

  蹒跚的爬到水区,看着面前的大堂,不过于一日吧?为什么……

  流雅不在,七刹不在,可怜的天下第一楼乱成一团了,撑门面的还是厨房的小四,看来真的得找人了,除了小二还要多找几个看门的,两个掌柜都是甩手就跑的人,这个天下第一楼开门做生意还这么懒散,实在看不下去。

  “小四,流雅了?难道还在倚醉楼?”

  “哎?之之你回来了?你不是失踪了么?”小四一脸高兴的看着我,但接着却又是一脸阴暗“这楼还要不要开啊?都跑了算了。”

  “哎呀,小四不要这么郁闷,对了,你叫人写个告示,就说水区招人,马上就有人来陪你了拉!”

  “那你了?笑得这么开心,你跑哪里去?”我笑“恩……我准备回家啊!”

  “回家?王爷府?”小四纳闷的看着我“你不是才说再不回去了么?哎!还有,你的脸?”

  摸了摸自己的脸,苍白无色的脸,亏小四还记得最初的我。

  “恩!陌神医的脸坏了,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人记得我了,所以就做成最初的穆之之拉。”

  “哦!对了,你赶快回去吧,王府都来这里几次了,说你不见了一直在找人。”

  “恩!马上就回去。”我看了看小四,他也才二十吧,厨艺却是很好,从最初到现在,就算知道我是王府义子也一直不曾对我和流雅摆好脸色,因为我们总是喜欢偷吃客人的点心,明明厨房就有,却总是喜欢躲内堂干这些缺德事,他气得跳脚说了几次我们懒得跑,最后索性每次送客人点心来总是多拿一盘,我和流雅这才成熟点。

  “小四,以后我不在了,你就不用送那么多点心,省得全部便宜了流雅。”

  “哼!习惯了,你不在?难道王府会关着你么?下次来水区自己去内堂找吃的,我告诉你,我可不伺候你!”

  “呵呵,我知道拉,下次见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小四,好好——保重!”

  “罗嗦!快回去拉,他是你爹,难道还真的会关着你。”小四终是摆不出那张阴沉沉的脸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还有,记得下次不许偷嘴啊!”

  我笑嘻嘻的点点头,离开水区。

  心急的想直接回去,时间如此仓促,可是,可是……

  “哎呀……公子这么早就来了,我们秦怀河还没到点,现在姑娘们全歇着了,您看,您要不要吃个茶在来啊!”我看了看面前的老鸨,厚厚一层胭脂抖动,和水区旁的倚醉楼老鸨差不了多少,妓子,小倌,浓妆艳抹的老鸨,天下妓院还真的逃不了这一格局。

  我随手拿了一锭金子扔给老鸨,也不看那张昨日黄花的脸扭曲成何种摸样。“不用了,我来看看的,你把夭曳叫出来,少不了你的好处。”

  “夭曳?公子说的是夭曳?”那老鸨踌躇了一下,不确定的问道。

  “难道秦怀河还有第二个夭曳么?”我仔细打量面前的老鸨,虽然时间过去很久了,但她除了妓院,还会去哪里,容颜凋零了最多沦为打杂的,却是死都不会离开这里的。

  “夭曳……”

  “难道她被人接走了?”我忽然想到这个可能。

  “公子是不是姓穆?”那个老鸨忽然扯着我很紧张的问道。

  我点点头,看着面前的老鸨眼眶忽然流出眼泪,一条一条的泪痕在脸上冲出斑斓的景致来,或许也自知自己的举止太过激动邋遢,她松开我的衣角,静默一会终于开口说话:“公子随我来吧!”

  我随着她走进内院,安静的内院没有晚上的醉生梦死,风转着旋儿把落叶吹走,有种萧条的气氛。这里还是十几年前的格局,只是种了很多有细长叶子的草,好象是兰花?

  老鸨看我看那些草看的出神,遂叫我再这里等她,她先下去整理一下。

  七夜宫的衣服总是这么轻薄,风吹起我的衣袂,身后束的整齐的长发打在脸上,竟然是刺骨的疼,如此秋风肃肃,那些快要遗忘的记忆模糊的显现出来。

  “娘!娘!你要去干什么?不要离开之之。”

  那个时候的自己,还只有五岁,其实还是很幸福的年纪,有个温柔的娘亲,虽然是个妓女,却是再疼自己不过,可是,夜晚的丑陋怎么可能掩盖白日的苍白了?当一日日的长大,小孩子对别人鄙视的眼神,轻视的言语已经可以理解了,就不希望他的娘亲再去做这些,一个女子,怎么可以这么不知羞耻!

  “之之乖,娘很快就会回来,之之看看书,很快的,啊!”摸摸自己的头,娘就头也不回的走了,我看了看自己面前的三字经,人之初,性本善……一把抓住就扔掉了,看什么看,一本三字经看了两年了,是个石头也读懂了,何况是几个字。

  我痴痴的坐在门口,这个院子离前面的繁华很远,冷静的地方有时候还可以看见星星,等啊等,时间很快的,很快的……

  第二十章

  “哼!那个夭曳,以为自己还是什么秦怀第一名伶么?不过是千人骑万人压的妓女,竟然这么嚣张,一个人霸着那王公子,谁不知道那是条肥猪,还不知道被她宰出多少油水来!”说着路过门口的两个妓女狠狠的瞪了一眼我和娘住的房子,看见我在门口坐着就对着我说了起来。

  “哼!也不知道谁的野种,这么宝贝的护着,迟早叫妈妈把你训练成小倌,那个夭曳以为自己还有几个好日子,哼!人老珠黄,看谁会要他!”另外一个妓女嘻嘻的笑了起来,假装抚慰的说:“哎!姐姐可不要说给他听,人家还是个孩子了,懂得了什么,再说人家人老珠黄了还有小的接班,看这个小坯子,可不是连小倌楼的头牌伊卿公子都赶不上么?呵呵……”

  我默然的坐着,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开始还会反抗骂回去,甚至扑上去打人,可是最后还不是被踢在地上捶着打,如此一身青紫,娘亲回来又得哭了,何必做如此无用功。

  看我沉默,那两个妓子也说的无趣,临走吐了一口口水在自己身上相携摇曳着走了。

  我擦干那口水,背起了三字经:“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养不教,父之过……父之过……父……”哭了起来,五岁的自己,想到那个关于父亲的美丽梦想,恐怕连母亲都做不下去了吧?

  “你的父亲姓穆哦,之之,他是个很年轻很温柔的人了,我还是秦怀河第一名伶的时候他来捧场,坐在那里一直对我笑,我就一点都不紧张了,那双眼睛啊,细细眯着的时候真的很好看呐!”

  叹息一般的声音。

  我接着说了下去:“他后来买了你的初夜,和你相处了一个月,你就有了我,他离开的时候还说要接你回去,可惜过了这么多年也不曾接你来。”我无什么起伏的说着。

  “之之,不会的,他那么温柔,他一定会回来接你的!我们一定要等下去哦!”面前的娘亲日夜涂脂装扮纵欲,已经渐渐的老去,再看不出秦怀第一名伶的样子,胭脂也遮不住的皱纹显露在脸上,我看着她,仔细的看着她:“娘,你要不要把我卖给妈妈?我会努力挣钱的,然后我们一起等着他。”

  “不!之之!你怎么会有这个想法,是不是她们又说什么了?这个狠心的妈妈,我已经把所有的钱都给她了,她还不满足,实在是……不行,我要去找她!”

  看着面前的娘亲,从小到大总是这么爱护着自己,可是,你看看你,已经老到什么地步了,若我不出去,你还有命等么?我一把拉住她:“不是!娘,是之之自己想去的,妈妈没逼我。”

  啪!娘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气愤失望的声音传来“之之,你怎么敢,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来。”

  “娘……”我也不管自己的脸肿了起来,一把抱住面前的亲人,哽咽的哭了起来,白天若声音太大吵到那些妓子歇息,有人告状的话,妈妈又会问娘亲要钱的吧,使劲压抑自己的哭声,我抬头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我们有什么资本等他,等他来收尸么?

  “之之,不要哭,乖!娘错了,不该打你的,不要哭了,乖……”说着说着自己也哭了起来,那泪水都是冰凉的。

  ……

  “公子,公子?总算找到你了”我抬头看了看周围,不知不觉竟然走到当初居住的院子边来了,更加破败的地方,却没有一丝人气。

  我摇了摇头,仔细看着面前的女人,洗去一身铅华,到可以看出几分年轻时的美丽来,有几分熟悉的样子:“你是……”

  “我叫夭芊,本是秦怀楼的妓女。”

  “夭芊?是和夭曳很好的那个女人么?”忽然想到当初和夭曳很好的女人就是夭芊,想不到如今却是当了妈妈了。

  “你——知道?”夭芊奇怪的看着我。

  我艰涩的开口:“我叫穆之之。”

  “你是——之之?之之?穆之之?真的是你么?真的是你!”夭芊眼泪又流了下来。“之之,你为什么现在才回来?”

  “我娘……她……”

  “你娘她早就死了,早就死了啊!!”面前的女人大声的哭泣“她在你离开的第二年就病死了,说是不许告诉你,还叫我瞒着,料不到,你到好,一去十年,没一点音信。”

  “我……”

  “对了,你等着,我有你娘的东西要给你,你等着。”

  我茫然的看着面前的女人仓皇离去,却是一点哭不出来,心里是荒凉一片,心好象被揪出来一样。

  “娘!你跟我走吧,之之遇见贵人了,他叫我去他那里做他儿子了,之之真的是好运啊,娘,我们可以离开这里了,我们不要等爹了,我们离开这里……”

  那个女人使劲的推开我“走!走!你离我远些,我不要出去,我一个妓女出去靠什么活,你遇见贵人是你的事,难道你叫你娘跟着你去那里被人嘲笑么?”

  我从地上爬起来“娘,那我不去当别人儿子了,我们一起离开这里,找个没人的地方住起来,谁也不认识我们,我们就可以开心的在一起了!娘……走吧!我还可以乞讨啊,之之可以继续做个乞儿,一样可以养活娘亲的!”我期望的拉着娘的衣角,希望她答应跟我离开这里。

  “不!我不要!”娘亲一把扯过自己的衣角,狠厉的说:“我受够了你,你不要扯着我,你爹不要我,我也不要你,我最讨厌你了,看见你就心烦,好!好!你现在有出息了就赶快滚吧,我不要再看见你!”说着就打开门要叫人赶我出去。

  “不!娘,你为什么要这样,你不是说你最喜欢之之了么,你为什么说这些话,为什么?之之现在找到了一个人,他会养之之的,娘和我一起去吧,娘……”我被拖了出去,看着越来越远的娘亲,她就站在那里,无动于衷的样子。

  我再忍不住的放声哭出来,企求她会像以前一样的安慰我说不哭,之之是男孩子不要哭!或许真的感动了她,她转过身来“等下!”

  我一喜,挣开拉着自己的手臂就扑了上去。

  “不要!不许到我身上来!”娘亲一个错身就让开了我的身势,让我扑到了地上,挫伤了一大片的脸颊。

  我爬起来,故不的揩掉滴下来的血啧“娘!”

  “你听好!”她转过身不看我“我只说一次,你若不记住,我死了就不要怨。”

  “你好好的和你那个贵人相处,他说的话要听,要懂事听话不许哭!不可像过去一样的任性。还有,你以后再不许过来这里了,也不许来找我,若是被我看见你来这里,我就死给你看,之之,你是知道的,我若不愿意,没人阻止得了,你要记住,一定不许过来这里,我要安心的在这里等你爹,搞不好什么时候就离开了,所以不许再过来找我,省得污了我的眼,惹我心烦!哼!看见你就心烦!”

  她背过身,声音严厉:“听清楚了吗?”

  “之之……之之……”我哭了起来,大声的捂也捂不住。

  “听清楚了吗?你若不答应,娘现在就去死,你到底答应是不答应?”娘逆光看着我,面色是从来不见的严苛。

  第二十一章

  我不应,她转身就想离开“好!好!好!你不听我的话,我现在就死给你看!”

  我一惊,反射就要拉她的衣服,但想到她说不要到她身上来,只得大声答应她“我答应,我答应,娘不要吓之之……呜……娘不要吓之之……之之答应你……呜……”

  “那还不快走!难道真的想我死么?”她颤抖着厉声问我。

  “是!之之马上就走,马上走,可是,娘不要死,不要死……”我一边哭泣一边就想快点跑出去。

  “慢着!你年纪小,难免说话不算话,现在你给我发誓,再不来相见!”我一脸惊慌的看着面前的娘亲,满面泪痕,连心都要抠出来的疼,“不!!!!!”

  “你发是不发?”娘亲什么也没说,直接就推开旁边的窗户,虽然是二楼,可是……

  “不要!不要!我发,我发,我发啊,娘不要!!!!”我一把抓住她的衣服,哭泣得咳嗽起来。

  “好!你立刻就发,我说一句,你跟着念。”

  她蹲在窗口,一字一字好象凌迟一样的吐出来“我穆之之发誓,今生再不见我娘。”

  “我穆之之发誓,今生……今生……再不见……我娘。”我举起手,吞吐着说出来,本以为就算完了,却不料……

  “若违此誓,定叫我娘亲死无全身,每世为妓,生生受轮回之苦!”她面无表情的说出口,全不管这些誓言是多么恶毒。

  “若……若违此誓……定……定……定……哇!!!我说不出来,说不出来……娘……”我扑上去大哭,再忍不住这些苦楚,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

  “你不说也可以,今日就是你我母子离别之日,今生今世,连地下也休想娘亲原谅你!”

  “不要!娘……你带之之去吧,之之也不要活了,娘……”

  啪!娘亲严厉的打了自己一巴掌。

  “你说是不说,难道你想娘亲跳楼也不愿意娘亲好好活着么?难道你想逼娘亲死?”

  我摇头,使劲摇头,不!不是的!!不是!!!

  “说!”

  “若违此誓……定叫……定叫我娘亲死无全身,每世为妓,生生受轮回之苦!”我一口气说出口,只觉得世界已经漆黑一片,那一个个毒辣的字,好象被吞进肚肠,搅得心肺俱裂,血肉淋漓一片。

  自此再没到秦怀楼来。

  即使路过也只是远远的看上一眼,一则是知道她心性坚韧,说一不二,当初老鸨不答应她养我她就要自杀,若不是自己觉得古怪,险些就真让她吊死在了客人睡的雅间里,二则是那日的毒誓历历在目,生怕有一丝应验,遂即使知道她在里面,却是真的不敢越雷池一步。

  “呐,你娘临死前一直嘱托我不要告诉你,却说有姓穆的来找她一定要把这些东西给他,她或许一直没有放弃,其实做我们这一行的,一入了这道门,想要有个好结局那是多么渺茫,她……到了临死也不忘记要等他,却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无音信,我一开始看见你,还以为是那穆家的儿子替他爹寻来了,却不料……”说着那个长情的女人递给我一个布包,很小的布包,轻飘飘的没什么重量。

  “芊姨……”我叫了一声,这一声却是把那个女人叫红了眼。

  “之之有出息了,也不枉夭曳那个倔丫头这么糟蹋自己。”

  我使劲闭眼再睁开“芊姨,以后好好保重!之之恐怕不能常来看你。”

  “我知道,好人家收养了你,你可不要惹他们生气,芊姨知道你好就好了,以后有空就去秦怀河边看看,那河水里有你娘等着了,只可怜那个死丫头这么多年,那冰冷的河水里也不知道冷成什么样了,却一定要去那里葬着,说是那地方干净……”说着又哭了起来,那时候芊姨是多么柔软的一个人,做了妈妈只怕也是个善良的人吧,我抱住面前的女人,眼泪像风干一样还不曾掉下来就已经枯涩。

  一路走到秦怀河,那里的河水川流不息的滑过,娘的尸骨已经不知道流到了哪里,再找不到一点痕迹,也或许已经找到了那姓穆的人了,然后就会为他一直停留在那里痴守。

  我坐在一处石头上,小心的打开手上的包袱。

  入眼的就是一枚玉配,晶莹剔透的碧玉,质地很好,泛着温润的光,玉配上刻着一个繁体的血字,随手放下玉配,下面的是一条淡青的丝巾,冰凉的触感,丝巾角下一个还绣有一个纠结的字,像藤蔓一样伸展,是个——曳字。

  是我娘的名字。

  我打开丝巾拿出一封信,封口贴的很紧,背面是——空白的?

  或许她不希望我看见?毕竟临死她都不愿意告诉我。

  可是,我现在就要死了,却还不知道自己的亲爹是谁,要怪就让自己下去之后再请罪吧。

  小心的撕开封口,我娘最初本是江南一大户人家家里的丫头,因女主人看她貌美,使计把她赶了出来,她一路流浪到了上京后才沦落到了妓院,因而写的一手细致的小楷。

  看着娘亲清晰的字迹,因为封口紧,那信竟然没有发黄。

  “穆郎,见信如见人,贱妾夭曳遥拜!

  此信本不愿写,一则也不知你是否能见到此信,二则曳已不是无暇之身,再无颜色相见,我知你我缘分浅薄,今生再无可能,可惟有一事,我不愿他如此淹没。

  那年烟花三月,我与穆郎恩爱相处一月有余,可不知穆郎还记否?

  贱妾与你相处之时还是完壁之身,这个穆郎自当知道夭曳说的不假,那一月之后,穆郎告辞离去,留下口信说要来接夭曳回去,自此愿和夭曳恩爱长伴,再不离分,夭曳听穆郎所说,一心等候,却不料过了一月,夭曳开始呕吐恶心,初,夭曳私以为自己命薄,不堪恩情,却不日遇见秦怀楼的妈妈,她说夭曳是怀孕所致,妈妈所说吓得夭曳寝食难安,实乃妈妈所说太过惊心。

  夭曳半惊半喜,自此借住秦怀柴房,一心待产,以待良人。

  可不知穆郎为何事所耽,一直不曾来探望夭曳,夭曳本是贱命,死不足惜,可吾儿却不能耽搁,如此数月,夭曳所有不余一文,而吾儿却是啼哭不止,夭曳不得以,终是放弃所有,去秦怀为妓,夭曳日夜以泪洗面,终不待君前来,此事全为生活所迫,愿穆郎勿要相怪。

  吾儿本待良人来取名,却不料良人一去不返,今日吾儿三岁,不愿再委屈于他,私自命名其为之之,乃人之初,性本善之意,只希望吾儿一生顺畅,良善待人,勿要为恶。”

  我停了口气,这一页娘说的是当初生下我的事,娘在世也曾说起,并没什么奇怪的,只是却没说我爹是谁。

  我翻开第二页,这一页却是笔墨浓重,显是后来写上去的。

  第二十二章

  “穆郎,吾儿日渐长大,今日已经七岁,他聪颖可爱,一本三字经竟可以翻来覆去的背出,夭曳内心高兴,可惜再无多余身家购买笔墨给他,一直遗憾余生。

  你以后若见到,定要好好相教,之之顽皮却不失可爱,望细心待之。

  其实,夭曳也知委屈了他,但夭曳却是无法可想,夜夜笙歌,内心日渐荒凉,夭曳残破之身,不知可再支持几日,穆郎,今日我忽然想起,今生,我俩恐怕再无相间之期,如此却也算安慰,夭曳无颜,相见争如不见,可之之无辜稚子,我却是不能离去。

  幸好,天可怜见,之之得遇贵人,被大户人家收养,之之想叫我过去,可我不愿拖累,况且,夭曳命薄如纸,今生已是泥潭深陷,再无回天之能。

  只因夭曳七月疾病缠身,此皆为夭曳报应,得此噩耗夭曳心灰如死,不怪他人,只可怜之之年少,却是就要失去娘亲了,如此,夭曳忍泪吞声,只得赶走之之才可稍安,而且逼他发下毒誓再不相见,可怜吾儿!虚龄才八岁,却已经是如此多灾多乱。

  之之离去已经一年,也曾叫人打探,知道他过的甚好,如此终可安心离去。

  穆郎寒倾,你给我一月甜情蜜意,我还你一生绝爱!此为夭曳甘心情愿,此后种种譬如昨日死,再不复可见,只望有一日你找回之之,好生抚养,夭曳泉下有知,也会安心。

  夭曳,于风情康泰二十年,绝笔”

  我擦干眼泪折好信想了想,穆郎寒倾,穆寒倾?

  可惜自己时日无多,也没什么机会找寻了,我重新封好信,把丝巾和玉配叠好,本想全部扔进秦怀河,但想了想终是把它们拿出来放进了怀里,这是爹和娘身边的物品,还有三日,娘,你就当借之之三日吧,三日之后我们就可以一家团聚了。

  转过身往倚醉楼走,还有倾城,黑寡妇就算了,只是不知道那逍遥散研究得如何了,流雅和七刹的毒却是不可不解的。

  “之之!你来的正好,这个黑寡妇研究出来了,原来是有控制心神的药在里面,抑制了黑寡妇的毒性,还有一些逍遥散的成分,因而才不会让人立即中毒,可是虽然如此,却也是毒物,可以解除,却得多次拔毒才可清除……”

  我微笑着打断他“倾城,那个逍遥散怎么样了?不会有问题吧。”

  “哦?那个啊,没问题的,车前菊快开了,我院子里的最多四五天就可以开花,不用急的,只要你有坚持吃苜蓿丹,功力不会有损失的。”

  “如此甚好,对了,倾城,过几日我可能有事,你可不可以给我把药送去水区楼交给流雅他们?”

  “咦?你有什么事?解药你也要吃的啊。”

  “哦,反正苜蓿丹我也有吃,迟点吃也不要紧,我有急事嘛!”

  “那也好,不过下月之前你一定要快点过来找我啊。”我点点头“还有,倾城,你也不要硬撑了,有的时候该放开的就放开,那个少主,过了三年了,难道真的还不可以原谅么?”

  “我知道拉!弄完你的这些事,我就会回去找他的,你放心了吧!”倾城笑嘻嘻的答应我,看他的样子是真的想开了,“这样就好,那么,好好保重!”

  “你也是啊,不要动不动就让我给你修理身体,你不累我还累了,还有,我的那张脸了?”说着倾城气呼呼的找我咋呼起来,那张脸是他的结晶,一向比自己还爱惜的紧,可惜的是我把他弄丢在七夜宫了。

  我摆个鬼脸“我搞丢了……”闪开倾城的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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