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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天堂 平一篇-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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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哥哥,我带你去后院,那里有很多很漂亮的小花呢!”仿佛没有看到平一一般,孩子捡起球拉住哥哥的手向后院走去。 
深秀虚弱地跟在他身后,平一静静地望着那两个慢慢消失的身影,风轻轻地吹过树梢,一个压抑的仿佛叹息一样的声音轻轻地说: 
“。。。静,你觉得快乐吗?” 
“哪!”孩子很快乐地声音远远地传来。 
“是吗?静快乐就好了。。。” 
喂,身体里有个声音冷冷地笑着,平一慢慢低下头,(那种甜蜜而剧毒的汁液又流出来了呢!但你与什么办法吗?) 
一个球远远地飞过来,又重重地打在他身上,平一抬起头,那个孩子远远地跑过来在他面前停下。 
“球还给你好了,”那张孩子的脸奇异而甜蜜地笑着,“我只要有哥哥就足够了。” 
“是吗?”平一俯下身捡起球,抬起头他阴郁地望着那张娇艳的小脸用很慢很慢的语调轻声说: 
“那——你以后应该会很需要这个球的。” 
“。。。。。。”孩子一语不发地望着他,黑亮的眼睛里突然闪过一丝阴沉,他看了看他,忽然拿过球一言不发地跑了出去。 
(唉呀呀,他居然恶劣到和小孩子争风吃醋了,)他慢慢站起身轻轻摇了摇头,(可是——) 
他垂下眼睛,慢慢抚上自己的肩,(这里真的很热哪!) 

卷三 
一个月后。 
“现在羽次先生白天也会经常叫你过去吧,”平一把怀中苍白赤裸的身体轻轻的放在床上,他转过身打开柜门取出准备好的药箱,“你应该已经习惯了吧?” 
深秀一动不动地卧在床上,苍白尖瘦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一切都可以你自己来了吧?”平一把清水慢慢放在床边,深秀突然睁开一直紧闭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喂喂,你既然这么憎恨的看着我,那么你应该很讨厌我碰你的身体吧?”平一慢慢摘下眼睛,平静而又甜蜜的微笑着望着那双燃烧着憎恶的眼睛。 
深秀一语不发地盯着他,慢慢地,他从床上挣扎着坐起来,一股腥臭突然从他的喉咙深处无法克制地涌上来,他摇晃了一下捂住了嘴,但还是把压在喉咙里的污浊恶臭全部吐在了床上。 
“啧,居然吃下了这么肮脏的东西,”平一走过去,看也没看被弄脏的床单,拿起棉布细细地擦干深秀沾满透明秽物的嘴和手,“虽然你的身体不应该沾太多水,可是这次还是去浴室清理一下吧。” 
“。。。。。。”深秀从床边慢慢颤抖着站起来,他摇晃着拖着腿走到角落里打开浴室的门,一声不响地走了进去。 
平一静静地站在浴室外,听着里面流动的水声: 
“我把毛巾和药膏全都放在门外了,你自己拿吧。” 
浴室里除里水声没有其它的声音,平一站在门外,过了一会儿他的脸上突然露出一种很奇怪的表情,慢慢地,他推开门,看着一动不动跪坐在浴室地上静静地发着抖的深秀。 
“还是不行吗?”他慢慢地走进浴室,一脸为难的看着一语不发的深秀。 
“还是说——你想要这个?”平一轻轻俯下身,慢慢解开衬衫的钮扣,他拉开领口微笑着撕下贴在肩膀上的纱布。 
他侧过头,露出一整侧青肿的肩膀,新旧不一的齿痕深深地烙在那上面,一种药的香气慢慢混进浴室弥漫着的水汽中。 
深秀一点一点地抬起头,苍白着脸木然地望着平一,慢慢地他空洞的眼睛中闪过一抹光,他缓缓地伸出双手木然地环上他的颈,然后向那被拉着靠近自己的肩膀像凶狠的野兽一般狠狠地咬了下去。 
平一抱着那颤抖着的身体直起身,调大喷头的水,让热水完全笼罩住他们两人。 
(他应该是非常非常恨他的吧?)平一伸出自由的那只手轻轻地拢起被水冲下遮在脸上的头发,慢慢地摘下满是水珠的眼镜,(他的愤怒还有怨恨也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吧?) 

“平一先生,羽次先生正在书房等你。”女仆一脸恭敬地说, 
平一点了点头,走上楼梯,穿过长长的走廊他在一扇四角包金的大门前停住,低微而破碎的呻吟一声声从门里传出。 
“啊,请、请饶过我吧。。。” 
平一静静地站在门外,平静的面容一点点阴郁下去,只是有一点不快罢了。。。 
“老头子还在里面快活吗?”一个带着一点异样的甜蜜的声音在他身后慢慢地响起。 
“法尔先生。”平一回过身,目光扫过一张嘲弄而执拗的脸,他慢慢低下头托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 
“平一先生也在吗?”另一个矮胖的身影客套地微笑着点着头,“今天是每月例报的日子,上个月的报表多亏平一先生帮忙整理出来,公司的会计师出差回来看了以后都禁不住称赞平一先生不亏是羽次先生的助理董事呢,果然很有才干!” 
平一轻轻地点了点头。 
“听说平一先生的英语和德语都很流利,下个月的外商接洽工作。。。”经理熊平笑着轻声问。 
“难道说连羽次家的狗你都要舔它的脚吗?”法尔突然恶毒的笑着接口说,经理熊平的脸一下子变得青紫。 
“法尔先生、这个、这个。。。” 
平一平静的面容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门里突然响起一声老人不耐地大喊: 
“谁在外面!” 
“是、是您通知我今天过来向您做财物报告的。”经理熊平张口结舌的大声回答,门里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传出粗暴的喊声: 
“进来吧!” 
法尔轻轻地冷哼一声用力地推开门,经理熊平擦了擦头上冷汗想平一匆匆点了一下头也跟了进去,门自动地慢慢关上,平一依然静静地站在门外。 
过了一会儿,门被从里拉开,两条人影走了出来。 
走在前面的那张虽然十分年轻没有任何表情的少年看了平一一眼,丝毫不在意裸露在外的双腿拿着团成一团的衣服一语不发地走过他,走上楼梯。 
深秀苍白着脸跟着走了出来,他抬起头看到站在门口的平一像遭到电击一样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他低下头慌乱地整理起自己凌乱的衣服。 
平一注视着他,平板无表情的脸上慢慢露出一抹微笑,他笑着贴近他耳边,轻轻地说,“请——不要慌张好吗?我负责的只有宴会前后而已,还是说——你现在想的不是我而是你的弟弟?” 
“啪!”回答他的是很清脆地一巴掌。 
“。。。。。。”平一慢慢地回过头,微笑在他燃烧起的脸上越发的深刻,他一把抓住深秀的手很轻很轻地说“你打得还不够重哪!因为刚刚玩得过火所以没有力气了吗?” 
“。。。。。。”深秀紧紧地咬住嘴唇,一语不发地死死盯着他。 
“平一也在外面吗?进来吧!”老人的声音突然在门里响起,平一的眼睛闪了一下,深秀用力地抽回自己的手。 
慢慢地转过身,平一轻轻托了一下有点下滑的眼镜,恭声说:“打饶了。” 
“。。。。。。” 
他听到身后响起急促走远的脚步声,停顿了一下,他推开门。 
(他——刚刚说话的时候似乎有那么一点奇怪呀,)平一恭谨地走到屋子中间停下,老人点了一下头,他绕过了巨大的书桌站在了老人一旁。 
“就像我刚刚报告的那样,上个月三家大型百货公司的业绩下降了五个百分点,”经理熊平以难看的脸色一边擦着冷汗一边接着说,“而工厂和其它一些连代企业上一季度利润也下降得很厉害。。。。。。” 
(刚刚他的嫉妒——为什么要表现得那么明显呢?) 
“你名下的企业呢?”老人把目光转向坐在椅子上的法尔,法尔嘲弄的笑了一下轻声说: 
“广告公司和夜总会的事熊平经理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也许——他对他不仅仅是动了心而已。。。如果是这样,那么他就走的有些远了。) 
老人突然转过头对站在一旁的平一说: 
“你去安排一下,今天晚上我要招待一些重要的客人。” 
“。。。。。。”平一低着头思索了一下说:“今天晚上筱原会长和莜田先生全部没有安排,藤田议员也可以过来,但是龙泽大老应该另有安排。” 
“看起来那些与羽次家有关联的人身边,你都贿赂得通通透透呀!”法尔冰冷而嘲弄地笑着。 
“你去办好了。”老人略略点了一下头,平一面无表情地弯了弯身一语不发地走了出去。 
(如果他对他不仅仅是动心,那么那个人对他来说就从无害变得危险了。。。) 

“静,你快乐吗?” 苍白的身影遮挡住孩子头上的阳光,低沉而略显微弱的声音在孩子头上响起,平一在走廊敞开的窗口前停住,一瞬不瞬地望着庭院中一高一矮的身影。 
慢慢抬起头,孩子迎上那双美丽但却显得阴郁的眼睛,那张原本望着地面时毫无表情的脸上突然漾起一抹天真甜蜜的笑。 
“嗯。”孩子微笑着大力的点着头。 
(他真的快乐吗?)平一冷冷地望着那一大一小两个人,(光是那身衣服就很麻烦吧?挂满蕾丝的彭彭裙,就连上楼梯也会被它绊倒,明明是个男孩子却要像女孩子一样把头发梳起来,回答说自己快乐的那个孩子究竟到底在想什么?而那个问那个孩子快不快乐的人又在想什么呢?) 
“是吗?”那双美丽的眼睛失神的晃了一下,深秀猛地跪下身把那个小小的身体拥入怀里,他纤细的手臂仿佛痉挛般紧紧抱住他 
(喂,喂,看见了吗?)平一垂在身侧的手轻轻地痉挛了一下,他的身体里似乎有一个冷冷的声音在嘲弄地大叫,(那两个人他们——) 
“只要,只要静快乐就好。。。只要静快乐就好。。。”那细碎得仿佛哭泣般的声音随着风轻轻地传到平一身边,他的手掌紧攥得似乎开始有些刺痛,(那两个人他们——) 
“。。。。。。” 
“哥哥那里。。。被虫子咬了。。。”孩子在深秀怀里突然很轻地说,深秀惊慌而突兀地梦地站起身,面无血色地捂住领口。 
过了好半天深秀惨白的脸上才勉强挤出一种哭泣般的难解的微笑,他颤抖着轻声说: 
“。。。没关系的。。。哥哥一会儿就去上药。。。” 
“没关系的,我会在这里等哥哥的。”孩子站在那里没有一丝怀疑地笑着说。 
“是吗?。。。那么静就在这里等哥哥吧。。。” 
深秀逃走一般匆匆地离开庭院,走进大屋,一个身影仿佛早已算好一般撞进他的视线中,他吃惊地停了下来。 
“你究竟是为什么进到这个家里来的呢?”平一用一种奇异的目光望着他,“这个家能给你的东西很多,但同样,它拿走你的东西会更多,你出卖自己的身体究竟想换得什么?” 
“。。。。。。”深秀沉默了很长时间才慢慢地挤出一个干涩的声音,“静。。。我是为了静。。。” 
“。。。那个孩子应该出生在更富有的家庭里,”一旦开了口,深秀的话突然像洪水一样淘淘不绝地涌了出来,“静是那么聪明,出生在普通人家就已经很辛苦了,偏偏我的父母又这样突然的丢下静离开人世,所以、所以我必须让静幸福起来。。。” 
(被你的父母丢下的人还有你吧!) 
“我要让静上最好的学校,让他去国外读大学。。。这些都是我的父母还有那些有心和无心收养我们的亲戚们没有办法做到的。。。” 
(你也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吧?) 
“为了静,即使我被怎样也没有关系。。。一切,一切只要静快乐就好。。。” 
(喂喂,说什么要让静幸福起来,一切只要静快乐就好,所有这些话都是你想对自己说的吧!你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这么好听的话?) 
平一直直地望着面前那个已经一些语无伦次的男人,那张一向没有什么血色的脸因为激动而浮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水质的眼眸也变得更加温润起来。 
(明明是一个胆小鬼,现在却敢摆出这么一付无畏的样子在他面前侃侃而谈,)平一平直的嘴角慢慢痉挛般地拉起一个不平稳的冷笑,(明明只是一个只有在他面前才敢露出真实一面的狡滑的人,现在却摆出一付为世人甘愿被钉上十字架的上帝的模样!) 
“我被怎样都没有关系!我只要静——”深秀像是放弃什么似的大叫着说,平一突然向前一步凶狠而且粗暴地掳获住他微启的唇,把他紊乱的气息还有不稳的声音全部一丝不剩地吞了下去。 
“。。。。。。!” 
深秀失掉魂魄一般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任平一仿佛想要吸干他的生命一般放肆地掠夺,过了很久,平一突然厌倦了一般重重地推开几乎窒息的深秀,他用一种奇怪的表情厌恶狠狠地擦着自己的嘴,用冰冷的声音低声说: 
“准备一下,今天晚上有你的宴会。” 
看也没看站在原地的深秀一眼,平一就转过身大踏步地走上楼梯,(明明是个可以随便出卖自己身体的家伙,现在却摆出一付受到侮辱的贞洁模样——) 
(但是他想要他,他想要这个卑微、懦弱、胆小而且狡猾的家伙!——他就是想独占他!) 

卷四 
猛力地推开门,巨大的开门声让直直地站在窗口呆呆地望着窗外的身影惊跳一下。 
“你在看什么?”平一快步上前一把拉住了他想要拉上帘布的手,窗外是树木遮掩下的庭院,庭院的单独通往外面的铁门里背靠着一个孩子的身影。 
“秀桢你到这个家里的时间比我要长许多,”平一慢慢转过头望着那张怒视他的眼睛慢慢地说,“那个孩子有哪一点值得你动心?” 
“我动没动心干你何事?”那张年轻而有些苍白的脸抽搐了一下转瞬回复了以往的漠然。 
“。。。。。。”平一木然地扯动了一下嘴角,铁门另一边出现的高大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那个男人—— 
“史部光一郎,臭名昭著的敲诈专家,专门以挖有钱人家的隐私赚钱的二流记者。。。”平一自语似的喃喃着,慢慢地,他的嘴边凝起一丝冷笑。 
“你想做什么!” 
平一看着那只用力拉住他的手,他伸出另一只自由的手轻轻推了推脸上的眼镜,微笑着说:“比起其它我所讨厌的事情,我对那个孩子的厌恶更加深一些。” 
秀桢望着那张微笑的脸很慢很慢地松开手,这是他第一次看到他笑,这也是他第一次看到他平静伪装下面的东西。 
“你——该不会是因为嫉妒吧。”他望着那走到门口的背影忽然冷冷地说。 
平一慢慢地停下脚步,他回过头望着他轻声说:“我——嫉不嫉妒,与你何干?” 
“。。。唉呀,我差一点忘记了,今天晚上有你的宴会,记得要表现得高兴一点呀。” 
平一说完话微笑了一下走出房间,(喂喂,他真的是羽次家的人呀,因为他现在居然在想怎样去害一个小孩子,他真的、真的很坏呢!) 

“我自己来。” 
平一望着那个赤裸地蜷缩着坐在床上的身影,平静地把棉布递了过去,深秀紧咬住嘴唇,颤抖着拿着布仔细地擦着自己身上的污迹。 
(他想要躲开他吗?)平一望着那张出奇冰冷而且苍白的脸,(他居然想要躲开他?) 
“有些东西一旦沾染上是想擦也擦不干净的吧?”平一看着那双极力不想与他对视的眼睛慢慢地说。 
沉默了好一阵,深秀才勉强冷淡地开口说:“。。。你——想说什么?” 
“你的弟弟很可爱呀。”平一用微笑的脸庞望着他轻声说。 
“你想对静做什么!”深秀猛地抬起头,惊慌而愤怒地瞪着他。 
“我只是说他很可爱而已呀,”平一笑得很无害,“你说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的弟弟吧?这种伟大的爱很令人感动呢!如果别人知道的话一定会很敬佩你的,但是如果你的弟弟知道了呢?” 
“不会的、绝对不会的!”深秀颤抖着用力摇着头。 
“‘哥哥,好脏呢’。”平一用一种天真甜蜜的声音微笑着说。 
“不会,静他绝对不会知道的!”深秀突然用手捂住双耳,猛烈地摇着头,忽然他抬起头死死地盯住平一,用一种近乎绝望的声音望着他嘶喊着说: 
“是你,是你告诉他了对不对?” 
(如果承认了他的猜测的话——他一定会恨死他吧?这样做也很不错呢,可是——) 
“我什么也没有说呢,可是你的弟弟真的是很聪明的孩子呦。”(为什么他不干脆一点让他恨死他呢?) 
“。。。。。。”深秀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嘴唇,平一望着他狠狠咬住的唇;眼中慢慢闪过一抹光: 
“难道说——你已经有一点察觉了?” 
“。。。。。。”深秀一声不响地一动也不动。 
“那么这种东西的效果也就没有想像中的有震撼力了。”平一一脸遗憾地拿出黑色的录音机,“我可是很专成的从防盗监控设施上裁剪下来这份原份录音,这种好东西除了这里别的地方哪里也找不到的。” 
他轻轻按下开关,两个人清晰的声音回荡在安静的房间里: 
“。。 我答应你,事情完成之后一定带你离开这所房子,明天我会在这道铁门下面埋一个东西,你把它拿出来带在身上,我可以通过它把那些老东西做的好事全拍下来。。。” 
“带我离开?。。。。。。好呀。” 
“喂。等事情完结之后就住在我家吧。。。。。。” 
深秀的脸一点一点变得毫无血色,他惨白着脸楞楞地坐在床上,过了很久他很慢很慢地挣扎起身,似乎想要从床上站起来。 
他呆呆地望着地面,颤抖的唇很半天才费力地吐出黯哑的哭泣一般的声音: 
“静也。。。静也觉得我脏吗?” 
“。。。。。。”平一一语不发的注视着自己,(他为什么不说话?他现在说些什么的话一定会让他更恨他吧?可为什么他找不出要说的话?) 
“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为什么、为什么他也要觉得我脏呢?”深秀抬起头仿佛要寻求一个支柱一般仓惶地望着他。 
“我、我是很脏,我知道我很脏。。。可是、可是为什么静会知道这件事呢?而且、而且他为什么要离开我?他觉得我很脏所以才想逃开吗?” 
“他要走吗?。。。他真的要走吗?”深秀张大眼睛寻求安慰一般地望着他,平一听到自己心中因为那双慌乱悲伤的眼睛而喷溅出滚烫的毒汁的声音,(为什么他的心里要想着其他别的人?他—不—允—许!) 
他听见自己的用一种甜蜜而沙哑的声音微笑着对他轻声说:“没错,你的弟弟是想离开你。” 
“是——吗?”深秀艰难地吐出两个干涩的字,他突然无力地跌坐在地上,绝望的眼中只有一种特殊而且无力的苍白。 
“。。。。。。”平一一动不动地站在他面前,静静地看着他眼中的苍白,(如果想独占一个人,让他恨你比让他爱你更加保险一些,他绝对没有做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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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就是这个样子吗?)当他还以为自己是叫做法尔·弗莱德时他曾经这样问过某种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小弟弟,你相信有神吗?”从身旁的铁门里伸出一只苍白枯瘦的手,那近乎温柔的声音在下一秒突然变成疯狂粗暴的尖叫: 
“我就是神!我告诉你我就是神!我是万物之神!哈哈哈哈——我是万物之神——” 
他淡漠地看了看走廊窗口外的天空,小声地重复着又学会的那个新词汇:“万物之神——” 
“没错!万物之神!”那个狂笑的声音突然又转为温和,那个声音用一种卑微叹息一般的声音乞求地说:“在和我说说话吧小弟弟,你喜不喜欢俄语?我的母亲是俄国人,我知道怎么用俄语唱儿歌,我教你好不好?好不好?” 
他看也没看那个声音一眼,继续念着新学到的词汇往前走。 
“来呀法尔,到妈妈这里来,让妈妈看看你长高了没有,”慢慢走进那扇虽然加了铁栏但却比一般铁门后的房间要宽大明亮许多的屋子,屋子里迎接他的永远是一张能让他安心的温柔的笑脸。 
“亲亲我的小法尔,我的小弗莱德,妈妈永远不离开你,妈妈永远保护你。。。“ 
坐在那十分温暖的膝盖一边听着从儿时起听惯的低喃一边望着被铁栏切成一块一块天空 ,他经常在想,(整个世界就是这个样子吗?) 

“静——逃吧!逃吧!” 
安静而空荡的屋子里似乎还回荡着那凄厉的嘶喊,平一静静地站在门口呆呆地看着那淌满地面的红色。 
(为什么他要这么做呢?) 
那把沾血的刀躺在血泊安静地闪着光,(如果他想逃的话就和他的弟弟一起逃走好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出了什么事?”一个苍老的声音在他身后不耐地响起,平一机械地转过身让那个老人走进屋子。 
“那个孩子呢?”老人看了那个倒在血泊中的身体厉声问。 
“逃走了。”平一木然地望着地面,(他这么做是因为他无法原谅自己把最爱最珍贵的弟弟也拖到恶的泥沼里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他是怎么逃走的?”老人看也没有再看那个倒在地上的身影一眼,转过身直直地看着平一。 
平一仿佛没有听见一般望着地面,(为什么他不来杀他反而选择自杀呢?他应该很恨他吧?是他告诉他他的弟弟要离开他然后他才会疯了一般去告密的不是吗?是他让他亲手葬松了他的弟弟不是吗?为什么他不来杀他反而选择自杀呢?难道说他宁愿恨他自己也不屑来恨他吗?难道说他在他心目中连一点让他恨的位置也没有吗? 为什么一切都要像以前一样!) 
“咱们做个游戏好不好?”法尔镇定得依然甜蜜如同熬过油的蜂蜜一般的声音在门口缓慢地响起,“你猜那个孩子一个人可以在外面待几天?” 
“三天以后他一定回来!”老人傲慢地仰起头,法尔嘲弄地笑了笑: 
“如果输了的话,就承认自己老了乖乖地把家里所有的生意都让我接管吧!” 
“想要把我挤下去,你的功夫差得还远呢!”老人大笑着走出房间,法尔斜斜地靠在墙上突然对平一冷冷地说: 
“去吧,看看那个人死透了没有。” 
平一机械地慢慢走进血泊里,俯下身把手慢慢放在那张惨白的脸前,过了很久他才慢慢直起身轻声说: 
“他已经死了。” 
“是吗?那就收拾一下吧?”法尔没有丝毫动摇地耸了耸肩离开门口,“这样一个美人竟然选择这样的死法,原来不管什么人死了以后都会难看得让人想吐啊!” 
他已经死了,平一脱下上衣撕开衣衬,用撕下的布条飞快地为那没有声息地蜷缩在血泊中的身体扎上伤口,他熟练的向以往一样从地上小心地抱起他,(他已死过一次了,所以他不会让他再死一次。) 

*************************************************************************** 

(他应该是死了吧?没有疼痛,似乎连呼吸都没有,但是为什么他会感到一阵一阵的热呢?)深秀静静地躺在床上,静静地漂浮在那他耳边偶尔会响起传到他耳中只形成毫无意义的音波的声音中。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就算是铁打的人三天之内被拿走600CC以上的血也是会出事的!” 
“我只是在赎罪而已。”平一平静地看着从自己手臂上接出的充满红色的输液管。 
“那也没有必要豁出一条命吧!”站在一旁身穿和服的老人严厉地说。 
“医生说他并没有严重地伤到内脏,只要好好疗养就可以恢复健康,”平一望着躺在厚厚的被褥上的瘦弱的身影神色平和地说,“如果他的内脏器官因为这一次出了什么问题我会把我的送给他。” 
“你终于又找到可以让你倾命相向的人了吗?”老人看着他突然慢慢地叹了一口气。 
“是的,”平一微笑着点了点头,他抬起头看着老人突然很温和地说: 
“芹泽先生,在我曾经以为自己就是法尔·弗莱德的时候我曾经问那个连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世界就是这个样子吗?但当我突然被告知我并不是那个名字真正的主人时我曾经面对那个被粉碎了的世界想:其实世界只要是那个样子就可以了。” 
“你怨我去找你吗?”老人望着他问。 
平一轻轻摇了摇头:“是芹泽先生您给我打开了通向那个高墙外世界的门。” 
“你母亲原本是没落的法国贵族后裔,你父亲之所以会娶她只是因为需要个继承人,她几乎是被家人卖给你父亲的,自恃甚高原本就痛恨外族的她在婚后知道你父亲的恶习后就难以忍受地搬回了本国,你母亲在家乡生下了你的哥哥,她为那个长得十分像她的孩子倾注了几乎所有的爱,但是就在十四年后一直对她们母子不闻不问的你父亲突然出现强行带走了她的孩子,你父亲一向以折磨人为乐所以他几乎是在强行向你母亲施暴后又马上当着你母亲的面坫污了那孩子,所以几乎是在当天你母亲就陷入疯狂了。” 
老人顿了一下接着说: 
“我是在你出生三年以后才知道爱莲娜夫人又生下你这个孩子的,那时候她已经被送去精神疗养四年了,一个在精神病院里出生的不幸孩子我一直以为爱莲娜夫人那边的亲戚会把他接走,但没想到一直到十二岁你还待在那里,你父亲那时也知道了你的存在但却没有任何表示,我去看你那时只是出于一种好奇。” 
“您看到我时一定很惊讶吧!”平一微微地笑着说。 
“我的确很惊讶,我那时以为会看到一个精神残疾的严重自闭的孩子,但没想到站在我眼前的孩子却可以用四种不同的语言表达同一个意思。更另人惊讶的是他没有老师!”老人严肃的脸上慢慢露出一抹微笑, 
“我有过很多老师。”平一温和地修正着,所有会发出声音的东西都是他的老师,他那时唯一的娱乐就是重复那些仿佛来自不同世界中的声音。 
“但是我发现那个孩子虽然可以听懂别人的话但却生活在一个自己的世界中。”老人微微皱起了眉。 
“所以您就把我拉了出来。” 
“我觉得我没有做错。”老人正色说。 
“您的确没有。”平一同样正色而且温和地说,“但是您稍微低估了在那种环境成长起来的孩子的嫉妒心,它虽然可以打破一个封闭的世界但也能破坏其它属于我的新世界的平衡。” 
“他就是那个可以填补你母亲给你留下的缺口的人吗?”老人望着深秀。 
平一微微笑了一下:“或许是吧,我曾经真的想用他来填补心上的那个缺口,但是他和我母亲一样,他也爱着另一个人,他对另一个人的爱可以让他放弃自己的生命,就像我的母亲爱她第一个儿子而完全否认了我的存在一样。” 
“那么你。。。。。。” 
“我很想要他,但是不行,”平一平静地说,“我要一个人就一定会要独占他,但是他的心里已经有了别的人,我独占一个人是不允许他的心里还有别的杂质的。” 
“你——”老人的目光惊奇闪了闪。 
“您刚刚也许以为我完全改变了,但是我还是我呀,”平一突然很甜蜜的微笑起来,“我是羽次家的孩子,我是我母亲的儿子,我继承了羽次家邪恶的血还继承了我母亲对于爱的自私,但是我不会再做坏事了。” 
他温柔地望着脸色苍白双眼紧闭的深秀:“因为我对他做了错事,所以只要他活着,我就再也不去做任何坏事。” 
他死了吗?深秀似乎是从在水面的漂浮中偶然露出了头,他微微地睁开了眼睛,迷茫地望着陌生的一切。 
“我发誓。”平一拉起深秀没有血色的手用唇很轻很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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