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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深似海 by:君侬-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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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的工夫,也就把学业完了。那样就能找个好点儿的工作了。”
“然后呢?两个人白头到老。”许宗剑的语气中,听得出一百个不相信。
“我知道,你们都觉得我是昏了头,可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有数。”
“有数?我看你就是个没数!他是娇生惯养的小少爷,你又比他强那去了!你
们俩凑一块,真是能过日子的?其实就凭你们两家,你们要想好,还不是再简单不
过的事情,娶个媳妇给家里个交代。别说你们俩私下里暗渡陈仓了,就是姘戏子,
逛后堂窑子,只要不闹得太厉害,家里还不是装不知道!”
子萱听他这话,立刻变了脸色:“许宗剑,你不愿意帮忙就算了。但请你尊重
我的感情!好!今天算我自己糊涂,找错了人。”说完转身就走。
许宗剑先是一楞,明白过味儿来,才觉得自己说话是有些欠妥,把他们的事和
那些事情相提并论,子萱又从来都是心高气傲的人,自然是气得要死。
忙追上去拉住他“瞧瞧!瞧瞧!就是这么个小孩子脾气。我就说这么两句你就
这样,你们要真想过下去,以后别人说得更难听的还多呢。你要受不了呀,趁早和
他分开。”
子萱对许宗剑的脾气也是一清二楚,知道他是油惯了的人,心肠却是十二分的
热。嘴里拔不出象牙,自己也习惯了,只是他的话涉及月儿,心里就是很不自在。
但是想来他倒没有坏心,而且自己今后要负担起月儿和自己的生活,也确实如许宗
剑说的一样,有些时候该忍就得忍。于是说“以后,你说我什么都可以,但要再说
了亵渎他的话,我们就绝交!”
“好好好好好!我该死!得罪了下凡仙子沈月儿。就罚我给秦少爷办好插班上
学的事,再找两份轻松又挣钱的差事。将功补过,行了吧!现在我们也该见见新娘
子去了!”说着话拉起子萱就往校外走。
子萱倒不好意思起来“算了,算了,没什么好见的。”
“诶,你带人家出来,要让人家见世面,又想把人家再藏起来?这可就要问问
你到底是何居心了?”
子萱知道自己斗嘴不是许宗剑的对手,也想着早晚朋友们都要见月儿的。而且
不知怎的,心里好象还盼着和月儿成双配对的出现在人前,似乎那样有种说不出的
甜蜜。也就不再使劲推脱,带着宗剑往他们的住处去了。
房东是包他们饭的。今天有客人,子萱拿了钱让前面厨房帮着多准备几个菜。
这时菜送过来了,子萱、月儿忙着摆桌子。看着两人默契的调动着杯盘筷盏,许宗
剑在一旁,心里竟生出一丝丝嫉妒来。
送菜饭的佣人出去了,大家才坐下。
许宗剑又仔细打量了半天月儿,回头对子萱说:“行!你小子真行!现在看起
来还是我说错了。就这份艳福,你可真得好好珍惜了!”
子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更怕月儿害羞,忙截住他的话头:“哎哎,吃饭,吃
饭。少说那些没用的。”
月儿最近似乎长大了许多,待人接物很是得体,和房东一家上下都处得很好,
所以前面对他们处处照应。和子萱出门上街也自自然然,一点也没有被深闺重锁十
七八年的样子。现在他倒大大方方地和许宗剑聊起来:“许大哥和我表哥也是同学
吗?”
“你表哥和我,那是什么交情!人成紫青双剑,专管世间不平之事。就这小子,
要没我们照应着,还不知被多少人欺负了去。”
“胡说!谁敢欺负我!”
“不过这小子这两年倒是长能耐了,架也敢打了,那回小霸王张金千找碴,没
想到被他打的鼻青脸肿。从那以后,那些小瘪三就不敢找他麻烦了。他就这点好,
别人不寻他麻烦,他决不先挑事端。”
“象你!一天到晚惹事生非。”
“说到健云,倒是真仗义,那个夏什么……”
“夏晓英。”
“对,你们这回的事儿不都是夏晓英的主意吗?健云就不让她出头,自己把事
情全顶了下来。你姑妈赶到北平去了,把健云一顿好打——你知道你姑妈那脾气。
可谁知这夏晓英没做的事儿还四处咋呼,做了这么惊天动地的事情,还能憋在心里,
跑到你们家去,说都是她的主意,健云挨打挨得怨——打都打了,怨不怨有什么用?
健云咬定说是自己的主意,两边问不出个究竟。又问你那个小丫环,她什么也不说,
就是哭,说都是自己的错。你们家向来是宽厚人家,自己的孩子还打得,打下人是
绝对的少。老太太也知道,问题肯定出在这些少爷小姐身上,借她一百个胆她也不
敢在这里面下手脚,倒没难为她。现在据说,夏晓英也被家里关起来了。”
听了这一番话月儿和子萱都变了脸色。
好半天只听得月儿说:“没想到,我们连累了那么多人。”
“所以我说,你们两个也太小孩子脾气了。这种事情,变通变通,大家都过得
去的。”
子萱看了看月儿,月儿也看了看他,没说话。
子萱伸出手来握住月儿的手,然后转脸对宗剑说:“不管别人怎么想,我们不
是苟且偷欢,我爱月儿——全心全意的,容不下一星半点的杂质。如果我们把其他
人放到我们中间来,不但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别人。”
子萱说话时,月儿一直看着他,脸上是坦然自若的表情。等他说完了,月儿回
头接着对宗剑说:“帮过我们的朋友,我们总要报答的。可是要让我们为了大家方
便,做出一些假象来,恕我们力不从心。”
宗剑心中徒然升起一股苍凉。自己在风月场中绝对是高手,可是看着这两个单
纯得可以称为痴傻的男孩,他觉得自己所玩弄过的一切感情游戏是多么不值一提。
“好!为你们真情真爱,我敬你们一杯。”说着话端起酒杯来。
子萱和月儿看看他,又相互看了一眼,这时倒有些腼腆,还是端起了酒杯,三
人一碰,一饮而尽。
宗剑很容易的给子萱上了学籍。又找了个教会学校让月儿跟着旁听。月儿本来
看着比实际年龄小,在一般中学生里也不显,加上他漂亮聪明,性格随和,很快就
和同学熟悉起来。两人对外面就说是表兄弟。
月儿因是旁听,不要紧的课就不爱上。下午一般回来的早。一个人没事就到前
面厨房帮帮忙。慢慢的一般的烧饭做菜也学会了。于是两人买了个炉子就自己起了
伙。
炉子买来那天,子萱负责生火,月儿在屋里摘、洗、切,准备炒菜的原料。等
一切都妥当了,只待下锅。出来看火时,只见子萱一脸抹得漆黑,炉子里只冒烟不
见火苗。月儿一见就大笑起来。
子萱本以为:生个火多简单的事!没想到鼓弄了半天也没见火着起来,惹了自
己一肚子火,又见月儿还笑,气不打一处来:“有什么好笑!别笑了!”
月儿一听,笑得更厉害了。
“再笑!我揍你!”子萱气咻咻的吓唬月儿,月儿也不怕。子萱一回头,看见
窗玻璃里自己的样子,忍不住也笑了起来。月儿一边笑,一边进屋给他淘了手巾出
来。
子萱伸手去接,月儿却摇摇头,示意他把脸凑过去。然后一边仔仔细细地给他
擦脸,一边说:“你呀,就是眼高手低!什么事儿都容易。真正动手就知道了吧—
—什么事儿也不那么容易。”
“怎么啦,现在看清我的庐山真面目了,后悔了?回去找你那个能文能武的夏
晓英呀!人家说不定还等着你呢!”
“我告诉你!姓秦的!别一天到晚把夏晓英挂在嘴边上!你不提啊,我也不那
么记得她了。你要天天这么让我不忘她的好,说不定那天我还真回去找她去!”
“哟!吓呼我?我还真怕呢!可她夏晓英再能耐,总有那么一件事——她不会
吧?”
月儿顺手就揪住了子萱的耳朵。
“哎哟!哎哟!”子萱疼得大叫,两手的炭黑还没擦,又不敢伸手扒拉月儿,
怕弄脏他的衣服。只得讨饶:“哎哎,我说错了,说错了!还不行吗?”
月儿也不答话,也不放手。就盯着子萱听他讨饶。
“哎哟!月哥哥!小的罪该万死!下次再不敢了。要不,我好好伺候您一下,
将功赎罪?”
“你还敢胡说!”月儿手里加劲。
“嗷~ !”
正闹得不可开交,忽听有人敲门。两人都禁了声。但月儿还没放手。两人都听
着门外的动静。
“小沈少爷!小沈少爷!”是花匠李老头的声音。
“李大叔,什么事?”月儿冲着门外喊。
“我看你们这院一直冒烟,是火炉子生不起来吗?我来帮帮你们。”
“谢谢您老!我这就给您开门!”说着话月儿放开了子萱,还狠狠瞪了他一眼。
子萱呲牙裂嘴的扮着鬼脸,伸手去摸耳朵,月儿忙朝他摆手,等他明白过来,手上
的黑已经又蹭了半脸,月儿一边往外走,一边把手里的手巾扔给他,指着屋里,让
他进去洗。看他进去了,才打开了门。
第十四章 近新来忽报胡尘起
突然间,一切温馨祥和的日子都被打破了。两个多月来,学校基本上处于停课
状态。
9 月28日,宁沪几千名学生在中央党部门口请愿,要求政府对日宣战。面对政
府的搪塞,同学们强烈要求外交部长王正廷出来和大家对话。
当王正廷声称“中央现在以平定内乱为第一”时,站在最前面的金大同学忍无
可忍,冲上了台阶,随后各校同学一拥而上。冲在最前面的揪住王正廷就是一阵痛
打,子萱也在其中。
后来警察拥了上来,大家又和警察扭打起来。因为上面有命令,警察没有开枪,
也没有抓人。
月儿他们学校是教会学校,校规不许学生参与政治,还在照常行课。虽然十天
来,子萱天天回家都跟月儿讲同学们在校内外集会的事,但他不让月儿出去参加这
些活动,还让他去上课。
中午,月儿从同学那里听说大学生们去了国民政府和中央党部,还和警察发生
了冲突,他知道子萱一定去了,下午课也没上就回了家。
一个人在家里更得不到任何消息,月儿也想上街去,但想到子萱回来看不见自
己一定会急疯的。他只能等着。幸好等待是一直是月儿的特长,在他20年的生命中,
他的大多数时间都是在等待,等待别人安排好自己的一切。然而此刻他感到害怕,
假如子萱出了什么意外,那么谁来安排他的今后。
到傍晚,子萱回来了,只是脸上青了两块。月儿什么也没说,拿出药来给他上,
只是眼睛里含着泪花。
“你别这样,一点小伤。你不知道那个王正廷有多混蛋!说什么‘现在不是对
日作战的时机’。抵抗侵略要什么时机?等时机成熟了国家就亡了!……”
月儿突然放下手里的药棉,转身走到窗口,背对着子萱站在那儿。
子萱跟过去,到了他身旁,伸手揽住他的肩,只见两滴泪顺着他的面颊流着。
“别哭了!别哭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保证——我不会有事的!”
“覆巢之下无完卵。你可以给我保证,这时势能给我保证吗?”
一时间子萱竟不知如何回答。
静了片刻,月儿伸手把脸上的泪痕抹了抹。回头看着子萱,严肃地说:“如果,
我还在沈家的高墙大院里,这些事我都可以不理睬,事到临头,自然有人来替我考
虑该怎么办。真的国破家亡了,我作个以身相殉,这一生,起码还算死个轰轰烈烈。
但是现在,我不再是那深宅里的一件摆设了,我必须考虑这些事情。我也是中华民
国的一个国民,国家也是我的国家。国家兴旺,匹夫有责。我没有什么本事,但今
后你参加爱国活动,我就和你在一起,两个人的声音总比一个人的声音大!”
近了年底,抗议示威越来越频繁。子萱带着月儿参加了好几次校内集会,可是
上街,他还是下定决心不让月儿去。
别看月儿温和,也是犟脾气,子萱最清楚。如果他知道了有上街的行动,自己
是拦不住的,所以每次有上街游行他都不告诉月儿。等回来了月儿自然要生气,而
且还不是一般自己哄得转来的生气,好几次月儿都一连几天不理他。
白天还好说,自己小小心心的陪着笑脸,习惯了也就能从他的一颦一怒中知道
他的心思,其实有了默契,不说话也一样交流。
可是晚上不让自己上床,才让子萱知道了什么叫后悔。白天慷慨激昂了,不但
没能让精力消耗掉,却似乎使需要更迫切了。一个人睡在长躺椅上,忧国忧民的辗
转反侧,想来想去,便要想到:国破家亡,他会怎么样,我会怎么样,我们俩会怎
么样。于是就想紧紧的去搂住他,感受到他的肌肤,他的体温,好让自己惶惶不安
的心情安定下来,可是手边除了被子什么也没有!
今天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嚯地坐起身来,也不披衣,趿上鞋就走到床前。
黑暗中也知道他正裹紧了被子,准备抵抗自己强行钻进被窝的企图,可自己有
更狠的办法。
“你要不让我上来,我就这么站到天亮。”
——冬月的天气,你不心疼,我也豁得出去。
他好象一点动静也没有,应该是在激烈的思想斗争着。唩~ 好冷,看来还得再
加把劲儿。
“你要不说话,我就跪下!”
他动了。赶紧假装就屈了膝。
一只暖暖的手,抓住了自己的胳膊。
是不是还该拉扯一下。……不行,太冷了,顶不住了。
顺水推舟一踟溜,身子已和他的身子贴在了一起,只是后背还凉在冷空气里,
扭扭拉拉好一阵子,才把两个身子都在被窝里安排好。
身体开始是冰凉的,只敢一动不动,等着血脉贯通。不一会儿就有了回暖的迹
象,而且回升得太快,迅速成了矫枉过正的局面。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亲一个,两天没碰过他的小嘴了。
他又扭手扭脚的以示是被逼迫的了!逼迫就逼迫!反正现在自己还在带罪期间,
还能掉两次脑袋吗?
也不多想,口中蛮兵,掌端胡骑,一路千山万水征伐起锦绣胴山来。
子萱攻城略地,月儿且战且退。不多时,前方草深树重,便知已到葫芦谷,山
高谷深,似有凶险。但子萱自以为是艺高人胆大,放出前哨就在谷口骚扰。
——其实他最怕这个,比后面的拼杀还要怕。因为自己只在外围刺探,他要攻
攻不着,要守守不住,要退退不得,每每到了此时,都有但求速死的壮烈。只是今
天和自己生气,居然真的忍辱负重,一声不吭。
子萱起了坏心,也只是求个月儿开了金口,就不好再和自己横眉冷对了。于是,
加了功夫,上下翻飞,里外乱窜,什么叫三寸不烂,什么叫如簧之巧,今日才是物
尽其用。
月儿气得半死,身子却不听使唤,全身都想往那一处使劲,但都是远水。其实
知道近水只要自己嗯一声就有,但是想他如此可恶,长了他威风,以后更了不得了。
便要挣脱,可到了现时子萱是准备血战到底。五指山镇住馒头岭,十队人马把两边
山丘把守得密不透风。月儿几次想要乌龙搅海,都成了死水微澜。
一口气也憋得要爆炸了,那边突然来了个内外巡营,一个“喔~ !”没守住就
冲了出去。出了一个,后面跟上就容易了。“啊!”“呃!”“嗯!”“呜!”不
知道自己还藏了这么多可耻的声音。
子萱就这点儿知趣,逼人决不逼到十分上,留两分面子大家明日还要举案齐眉。
再说月儿是什么人,真就是咬舌自尽,也不会在此时说个达意的字出来。
反正目的已经达到,自己也熬得个秋水欲穿,就一鼓作气冲杀进去。
相持久了,这边是人困马乏,那边却是生力军,自然只有偃旗息鼓,坐以待毙,
谁知不抵抗,就是少牺牲,好象今日特别的不疼,两三个回合,就上了巫山,入了
太虚。
玉渊戏龙,桃源撑篙,月窟邀兔,辕门放马。
任是止水如镜,那堪春催潮生,正待和风细雨,徒又波澜淘天。
恼流莺不常巢中栖,恨蜂蝶又把花心惹。
正风急雷紧,一霎时乱缀天花,刚倒海翻江,转瞬间好雨润物。
好一阵子,子萱才有了力气动弹,扳月儿转身面对面,手在他身上轻轻抚摸着。
又怕他还没有来,就去摸他的东西,也是软软的。凑近他耳朵边悄悄问:“出了?”
“废话!你这么个弄法,我再不出!我也该成佛了!”
月儿这种时候最是豪放,而且还有些玩世不恭的味道。有时能引得子萱立时又
起兴来。只是今日实在太累。但心里还是痒痒的,便想说些温存体己的话,但一开
口竟然问道:“是和我一起来的吗?”
“嗯。”好半天那边才不情不愿的答应了。
“和我一起来,舒服吗?”
“嗯。”
“比我用嘴用手给你弄出来还舒服吗?”
没有答话只是屁股上被狠狠拧了一把。
“嗷!”惨叫失声。可是并没有接受教训,还扣着挠着的问“以后,都这样一
起出好不好。”
“你……”月儿一时气得张口结舌,但随及就变了语气,很有些不以为然的说
:“哼!你真有这本事?不过撞上一次而已!”
“有!有!真的有,我基本上摸索出来……”
啪!又是一巴掌煽在屁股上,因为在被窝里施展不开,并不很疼。
“哎哟!人家费尽心机想让你舒服,你还这样对人家!”
“你再胡说,马上把你踢到床底下去!”
“哎!不是我说你。你还是太幼稚!没上来的时候,你说了算。这上来以后,
再想把我踢下去——有那么容易吗?”
“你这个骗子!”
“骗子就骗子!谁让你自己要受骗上当哪?而且还是心甘情愿。”
“呸!根本不是!”
“是的!”
“不是!”
“是的!”
“不是!”
一把抱紧了,就伸出舌头堵住小嘴。
好一会儿,放开来。又连哄带骗的语气:“是了吗!哈!乖吗!”
“不……”又在挣扎,但半句话被堵了回去。
这回实在有些累了,不想在和他瞎闹,“好了,睡了!明天还要上课。”
“你要承认是心甘情愿的。不然……我们再来一次!”
“不行!”
“行!”
“不行!要出人命的!”
“那你就承认。”
“好了!承认了!”
“既然承认了,就更要再来一次了!”
“哎!你这人……”
两人扭扯一阵,其实子萱也有些力不从心,实在拗不过他,也就停了。
“好吧,且记你一次,明早再和你算帐。”
“你自己做梦去吧!”
“诶,倒是最近好久不做梦了,以前梦见你,都流的,原来真是你到我梦里来
的,那时候,你也流了吗?”
月儿气得笑了起来,无可奈何的说“不闹了!睡了嘛!”
“好吧!好吧!明明白白的做不要,非要到梦里做!真是有病!”
月儿知道再理他,更没完没了了,就不再说话。
夜也深了,两人都困了,静了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各地学生赴宁联合大示威的消息传遍大街小巷,子萱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对月儿
进行新闻封锁了。他劝了月儿一整天不要去,说自己去了,两个人的心就都尽到了。
月儿理也不理。
到晚上睡下,想趁着温乎劲儿再努努力,劝他打消这念头。谁知他先发制人
“你明天要不带我去,就别碰我。”
一肚子的委屈——不带你去,还不是为你好,怕你出个差错,一点也不理解人
家的心情。
一咬牙,索性转身背对他。
那知这小冤家最近也学下流了,竟然从后面伸出手来,就摸了过去。
——哎!哎!怪谁?还不是怪自己!本来老老实实的孩子,教他些这个!
不!不能让他得逞!伸手挡开了他的小爪子。
他还不依不饶,挡开又来,挡开又来,只得自己用双手紧紧护住。可谁知他学
得还不是一星半点,小舌头,以前都要自己用舌尖去掏,才能伸个一分半厘的出来,
这时居然蹿出老长,在自己耳朵上乱撩,身子又在自己背上蹭,小爪子没有得手下
边,就攻向胸前,抢了樱桃,捏玩得自己浑身发麻。
哎!算了!他要找死,只有随他,大不了,他有了差迟,自己随了他去。再说
也没有那么严重。现在不是北洋政府,南京政府还没有把学生怎么样过!不带他,
他自己也一定要去的,更不放心了,有自己看着还好些。
找足了借口,就翻了身。有些恶狠狠的把他按住。
今天,他从没有过的乖觉,一副讨好的小巴接样。可自己看来,明明是已把自
己吃定的得意。气得似乎只有狠狠的折腾他方能解恨。但隐隐更有些不祥的阴云罩
在心头,明天要有个万一,今天就是最后的疯狂,什么也不顾的拼杀,似乎只有这
样才能把恐惧赶走。
队伍行进得还顺利,沿途不断有市民加入,警察一路严阵以待,却没有和队伍
冲突。
而和他肩并肩的走着,似乎确实和平日不一样。因为是带着他,子萱没有象往
日一样赶在最前面,而是故意走在了队伍中间位置。这样眼前望去是人流,身边也
是人流,更加感到自己融入了伟大的事业里,还有自己最关心的人,不但不是使自
己两难的牵挂,还和自己一起携手前进。一切都成了无形的动力,推动着自己。
就要到中央日报社了,队伍前面开始有人带着喊口号“打倒日本帝国主义!”
“收回东三省!”“惩办汉奸!”“停止内战!一致抗日!”
口号从队列前面一浪一浪地向后传去。人海声浪在城市的中心形成一股狂潮。
突然,砰!砰!
枪声!
前面队伍乱了,有人往后跑。人群开始拥挤冲撞。骑警冲进了队伍,手里拿的
警棍往前后左右的学生头上身上乱打。
子萱和月儿离队头不远,转眼间已经看见了鲜血,有跑回来的人身上带着伤,
有倒在地上的人血流得老远。还有人身上溅得不知是谁的血迹。还没有完全弄明白
形势,骑警已经冲到了队伍的这一部分。子萱正怒不可扼,要冲上去撞倒两个反动
军警。突然想起月儿,回头却不见了他。
周围全都是人。但不再是万众一心的洪流,而成了乱作一团的旋涡。大家盲目
的奔跑着撕打着。有人在喊“打死人了!”有微弱的声音在叫“救命!”
突然一切都变成了现实,战斗,不是在战场上和侵略者,却是在自己的首都和
应该保护自己的军警。
这一刻国家、民族、身旁所有的人都在危亡之中,但自己心里却只有一个人—
—他在哪儿?他出什么事?
“子萱!子萱!”一声呼唤,虽然已是声嘶力竭,但音量仍然不大,在闹哄哄
的环境中还是象晴天霹雳击中了子萱。
赶忙寻声看过去,他蹲在地上,心里一惊,但仔细看时不觉得他身上有伤,而
是见他正在往起拉一个同学,那同学看来是枪伤,又跑了一段路实在撑不住了才倒
下的。
“子萱,快过来帮忙!”听他说话才回过神来。往他们那边跑。
快到跟前,突然一匹马冲了过来。正从三个人中间插过,马上的骑警那边的手
上抡着警棍,顺手就砸了下去,马没停,一路又往前跑去,子萱只恍惚看见月儿身
子一颤就往下倒。
“月儿!”子萱只听得自己撕心裂肺的一身叫喊。已奔到了月儿面前。却见月
儿已稳住了身子,可是突然发现,一条血道子顺着额角往下淌。
“你怎么了?”
“没什么。”他伸手就去抿额头。
忙抓住他的手,自己摸出帕子来给他掩住伤口。
“不碍事的,我蹲着矮,棍子打到我时已经没什么力了,就擦破点儿皮。”
子萱就觉得眼泪往下掉,也顾不过来管。他却催自己“快,先把他送医院,不
然来不及了。”
子萱还不放心月儿,但细想想现在伤重的还是这一位。而且上医院,两个都能
处理,就拉那个同学起来,月儿帮着背上了肩。急急的往最近的医院跑。
医院里挤满了学生。但院方得到命令,是学生都不得予以救治。子萱急得不行,
突然想到了宗剑,让月儿守着那人,自己出去,好容易找到了一部电话,打到了宗
剑家里。天无绝人之路,宗剑真的在家。但是过了好久才到医院。可是一到医院便
拿出了一纸很正式的教育部公文,叫医院立刻给受伤学生处理。
原来是他从老爷子办公桌里找的空白公文自己填的。医院也是同情学生的,有
了上面的指示,也不查是真是假,马上就开始救人,轻伤的处理了让赶紧走。重伤
的能手术立刻手术,还有的送了其他医院。
月儿确实不太严重,那个同学就不太妙了,幸好失血还不多,“钦差大臣”许
宗剑专门关照,医院优先安排了手术,取出子弹缝上伤口,推进病房,医生说不会
有大危险了,月儿和子萱这才离开医院,回了家。
这一夜好长。月儿伤着,子萱心情也很坏,但两人都睡不着,就一直紧紧的抱
在一起。
这是个多么奇特的世界,几个月前,两人都还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少爷家。
可是一下子就成了自己操持柴米油盐的小两口。今天又突然间面对了一场屠杀,生
离死别似乎就近在咫尺。
原来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可靠,那些信誓旦旦保卫国家民族的人们,就这么向手
无寸铁的国民开枪射击,那么还有什么可以相信,什么可以珍惜呢?
只有此刻怀中的人儿,到了天崩地裂时,自己想到的还是他,他想到的还是我,
也许有了这一点,一切的茫然与失落都可以不去管它了。
医院里的伤员逐渐复员了。“珍珠桥惨案”震惊中外,政府受到了各方的指责,
正在推卸责任,也没有功夫查谁传的假命令。陆续也释放了抓的学生。
月儿和子萱经常去医院看望他救起的那个同学,他叫赵平,是同济的。大家熟
了以后,就开始给他们分析国内国际形势,讲中国的出路,月儿听不大懂,子萱却
觉得忽然发现了一片新天地。不过不久赵平伤好得差不多出了院,就急急要回上海。
只约日后有机会再见面。
虽然一直在忧患着民族危亡,国家前途,但还是没想到战火一下子就烧到了家
门口。
1 月28日夜,日本第一遣外舰队陆战队开进闸北,与驻扎在此的国民革命十九
路军交火。战事一开,全世界的目光都集中向了远东最大的贸易港——上海。
战火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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