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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说no-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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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唱片里的那首歌正唱到最后一句,单竟深奇异地觉得那句“Oh ooh”很想是野狗被石头打中落荒而逃时的惨叫。妈的,自己究竟在说什么啊!“我喝醉了!”他扑通一声直挺挺地躺在了地板上。
  简济宁忍不住轻笑出声,拿脚踢踢他。“起来吧!别耍宝了!”
  单竟深颇有些尴尬地从地上爬起来,讪笑着道:“忙什么呢?要我帮忙么?”
  简济宁心中微微一动,把笔记本的显示器转到他那个方向。“在看股市。”
  “哦?我看看。”单竟深调出简济宁正在看的几支股票。“咦?你对我们启远的股票有兴趣……”话未说完,他的神情已经渐渐专注,把笔记本整个捧到自己面前,动作熟练地操作起来。
  简济宁默默地看了他几分钟,见单竟深没有反应也就埋头继续自己其他的工作。简济宁并不担心让单竟深看出什么来,甚至隐隐还有些兴奋。况且严格来说,他算得上是单竟深在金融投资上的半个师傅。既然要开战,他这个当师傅的哪怕只是出于道义也不能太欺着徒弟。对感情,简济宁或许是一败涂地;但对金融投资,简济宁还是有这份自信和霸气的。
  大约是二十分钟后,单竟深终于开口道:“济宁,你觉不觉得好像有人在背后操纵我们启远的股票?”
  “你自己怎么看?”简济宁撑着头看着单竟深,问话的语气和神态跟当初单竟深到简氏财务七部工作时跟他讨论公事时一模一样。
  “只是感觉……”单竟深不太能确定,“可能最近竟辉说得多了,我也有点草木皆兵。”
  “感觉?你知道的,金融投资的技术和眼光到极限的时候,的确会有那种一闪而过的直觉,通常都很准。”简济宁看着他的眼睛慢慢道,“那么,你有没有到这个级数呢?”
  单竟深失笑,很坦白地摇头。
  “那就再看看吧。”简济宁下了结论。
  单竟深点点头,忽然用手一撑桌面,坐了下去,随手拿起搁在桌面的钢笔,笔尖指着简济宁厉声道:“我虽然没到那个段位,但要骗过我的眼睛,这世上也不多了。是不是你?快说,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简济宁双手环胸,眼睛从下往上移动,到单竟深双眼的位置,固定。“是!”
  “真的是你?”单竟深的目光瞬间狰狞,又把笔尖往前送了一点,离简济宁的脖子已经不到两公分。
  “是!”
  “臭小子!”单竟深气呼呼地搂过简济宁的脖子,在他的唇上狠狠咬了一口。他把钢笔拍回桌面,自己从桌子上跳下来,爬上床。“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他用被子蒙住脸,不再出声。心里悲哀地承认,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这句话真是太有道理了!
  简济宁也不吭声,仍是维持原状坐在位置里正对着窗户。因夜色而模糊的玻璃窗上,一个森冷的笑容一闪而过。就在单竟深问话的那一刹那,简济宁竟没有丝毫的慌乱,一种从未有过的冷静狠狠撞击了他,使他不再冲动也不再愤怒,所有的情绪都被完美控制隐藏。当简济宁把心完全关闭起来,他变得理智地不可思议,然后所有事情的发展尽皆在他掌握之中。单竟深,我可是实话实说了,信不信,在你。
  
  值得单竟深安慰的是,至少简济宁的身体状况真是不如他。没有被酒精摆平的简济宁却在第二天的饭局上被一道麻辣野鸭给搞定。看着简济宁在酒店房间里吐地死去活来,单竟深又急又气:“知道自己不能吃辣,为什么还吃?”
  “我不知道。”简济宁吐出漱口水,苦笑着接过单竟深递来的毛巾。“以前不会这样的。”
  单竟深一怔,想到简济宁那标准无比的饮食习惯。“那怎么会……”
  已经吐完胃里存货的简济宁白着脸躺回床上去,“可能是那次手术的关系吧。医生好像说过会有点影响。”
  “好像?”单竟深的心被揪紧了,他走上前把人从床上拖起来。“济宁,我送你去医院,或者让我看看……”
  “什么让你看看?”简济宁却忽然变了脸色,他猛地抽回自己的胳膊狠狠地盯住单竟深,“你已经不是医生了,还想看什么?”
  单竟深不知所措地望住他,半天才呐呐道:“济宁,我只是关心你,没别的意思……”他伸出手想去探简济宁的额头,“你是不是不舒服?”
  谁知手指还没碰到对方,简济宁已经一拳砸了过来。“别碰我!”他反感地吼出声,眉宇间满是厌恶,完全无法掩饰。
  单竟深猝不及防地被打了个正着,整个人从床上摔了下去。
  整个房间忽然安静了下来死一般的寂静。被打的和打人的都不再出声,同时意识到因为这一拳,这段时间以来刻意维持的一个“和平”局面已经被打破,彼此都不能再自欺欺人下去。
  单竟深跪在地板上,双手撑着地,低着头微微喘息,感觉到嘴角有点痒,他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血腥的味道满满地渗进嘴里。“这才是真实的……”他混乱地喘着气,“是你一直想做的,也是我,是我一直在等待的。”单竟深扶着床慢慢爬起身,坐到简济宁的对面。“济宁,你从来没有忘记。”
  “我做不到……”简济宁挫败地闭上了眼睛。
  “是我的错。”单竟深笑了一下,无比地苦涩。“这段时间,你对我越是顺从,我反而越觉得……你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的简济宁总是很小心翼翼,绝对不会容许他每晚都睡在自己的房间;以前的简济宁听到太露骨的调情话都会皱眉,绝对不会自己主动去说;以前的简济宁在床第之间总是羞涩,绝对不会对各种体位都跃跃欲试。这些,本来应该是他自己一直期待的简济宁,可真正得到,才发觉,那不是他想要的。
  简济宁没有出声,只是默默地看着他。
  “我可以强迫你重新跟我在一起,但我控制不了你心里想些什么,你忘不了就是忘不了。破镜重圆,听起来很好,但是,还是不同了。虽然是同样的东西,同一份感情,但这其中还是不同了。”单竟深呆呆地望住简济宁,觉得整个人都垮了下来,肩膀都塌了。“济宁,已经发生的事无法改变。我们是不是,无论怎么样都不可能再回到过去?”
  简济宁沉默地看着单竟深,这是第一次,单竟深给他一个姿态,他在为他们之间的问题而思考、感觉苦恼、寻求出路。只是,单竟深,你真的不觉得,已经太迟了么?
  “你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对你做过那么过分的事,怎么可能要求你再用原来的心态对我?”单竟深苦笑着,似安慰他又似安慰自己。“你仍在我身边,就已经是我的运气了。你好好休息。”他帮简济宁盖上被子,走了出去。
  晚上的时候,简济宁被剧烈的胃痛惊醒,出了一身的冷汗。一直守在他身边的单竟深冒着大雨亲自去买了胃药回来,完全忘了room service 这回事。只是药送到简济宁的嘴边,他却不肯吃,默不作声地看着单竟深。
  “济宁,相信我,就这一次!”单竟深苦苦哀求,语音几要破碎地带出泣声。“我不想你像竟辉那样……”
  简济宁的眼眶一红,默默地拿起那粒药丸吞了下去。一直以来,单竟深是他在绝望之境的救命稻草、是他求而不得的那块椰丝蛋糕、是他心中的感情圣地,他像一个孤注一掷的病态赌徒一样被眼前的好牌所蒙蔽,把自己的所有都投了下去,直到开牌才发觉,原来那张底牌竟然是最小的那一张。他以为他们之间会有永远,却到现在才明白,原来他们之间的永远竟是如此地让人无言以对。
  看着简济宁吞下药丸的单竟深却欣喜万分地狠狠拥住他,捉着简济宁的手在布满水汽的玻璃窗上画下“I ? U”的字样。在简济宁的耳边反复说着:“ I love you!再给我一次机会,济宁,I love you。”
  简济宁仍没有回应,只是瞪大眼看着那句英文。玻璃窗上凝结的水珠顺着两人手指划下的痕迹慢慢滚落,像眼泪。
  
 
作者有话要说:他们听的那首歌:
Cold play 的The Scientist,同样是首很忧伤的歌。
还不错,值得一听。




Vincent•;J的出手

  将天津的前期事务处置妥当回港后不久,简济宁正式把Tony请来公司引荐给了简耀东和Philip。看着Tony交上来的这一个月内H?J基金公司辉煌的战绩,原本不甚放心把大笔资金交给公司以外的人运作简耀东和Philip也不得不承认H?J基金公司的确藏龙卧虎。
  到是Tony本人年纪虽轻却也并不居功自傲,笑着说:“这次我跟在简先生身边也着实学了不少。只是简先生,现在我们把启远的股票炒得这么热公司的意图恐怕瞒不了太久。”
  简济宁点点头,认可了Tony的说法。短置能够利用淡市赚大钱,只是风险高企,且需要操作人极精准的眼光和稳定的出手,并不是一般投资人能玩转的。而这,恰恰是简济宁的拿手好戏。这个月内,他三次安排Tony出手大量抛空启远的股票,由于金融危机后市场企淡,中小股民对股市的崩盘始终怀有恐慌,因此一看到有大户抛盘即会跟进,启远的股票随之下跌,而H?J基金就趁启远股价下跌的时候再将股票买回来平仓赚取差价。单竟辉不是长于股市运作的人,每每启远的股价有超出控制范围的波动几乎都会动用公司资金稳定局面,而这就给了简济宁一而再再而三动手的机会。只是即便单竟辉再不通股市,也还有单震洋在有单竟深在有启远其他有经验的主管在,H?J基金公司近期太过活跃,被人盯上只怕就在须臾之间了。想到这,简济宁忽然抬头对简耀东和Philip两人笑了笑,说:“爹地、Uncle,准备功夫都已经差不多了,我打算在两个月内解决这件事。你们怎么看?”
  Philip仔细想了想,向简耀东汇报说:“济英那边济霆已经渐渐稳定局面,天津的事务一直在你手上,各方的补充资金也已尽数到位,简氏这边已经没有问题。”
  简耀东了然地点头,问简济宁:“有把握么?准备怎么开始?”
  “爹地你放心。”简济宁微微而笑,转头吩咐Tony,“Tony,在正式出手前,帮我查清楚单竟辉目前的身体状况,只要拿到他的病历单,我立即会以Vincent?J的名义对启远点名。”
  H?J对冲基金公司的老板Vincent?J最出名的点名式攻击手法,多年前,这曾经是整个欧美金融市场的噩梦。因为跟他交手就意味着要承受的不仅仅是投资上的失利,更是精神上的折磨,无论你怎么运作,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就像是孙猴子在如来佛的五指之间。他甚至会在点名之时就清楚地说明他将在什么时间以什么方式做什么操作达到什么目的,而你,即便是知道了他的全盘计划也依旧是他的手下败将没有丝毫反击的能力,只能按部就班地按照他的计划走他给你规划好的道路迎接避无可避的失败。自从被自己的老板贺承希点名来协助Vincent?J,Tony其实一直期待着他真正出手,就像贺承希说的:如果不是亲眼见过,永远都不会明白到一个人可以把各方之“势”转借、运用、设计到什么地步,这已经不是简单的金融投资运作,而是一场完美的艺术。只是,听到简济宁说要调查单竟辉的身体情况,Tony却猛地坐直了身体:“简先生,金融运作用到这种手段是不是……”
  听到Tony的反对意见本在简济宁的预料之中,学长的属下大都跟学长一个样,即便是对其他公司产业进行绞杀式的狙击一切手段都仍是一派风光霁月,所谓阴谋算计鬼蜮伎俩是从来都是不屑一顾。而他简济宁则不同,早在成立H?J基金公司的时候,他Vincent?J的手段就已经无所不用其极,只要不触犯法律,Vincent?J对一切手腕都能接受。“Tony,”简济宁看了他一眼,如是开始,“你在H?J基金公司并不是成绩最好的操盘手,可是我向学长要求让他找个人帮我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向我推荐了你。知不知道为什么?”
  “因为我除了操盘手更是调查员。”Tony羞愧地低下头,简济宁在要求他承担他本职工作之内的事务,无论如何他都是不应该推脱的。只是一想到他从出道起就一直崇拜的Vincent?J或许会用上这种比较……卑鄙的手段来取得胜利,他心里仍不是很舒服。明明事情可以更简单地解决,只是需要多点时间而已。他不明白为什么简济宁会情愿让自己的履历蒙上污点都不愿多点耐心,他从来不是那种人。
  而Tony能想到的简济宁自然不会想不到,他只是无法对他和单竟深之间的悖德关系继续忍受下去罢了。至于污点什么的,难道他不是早已经在罪恶的泥潭里打滚了么?“我知道你不赞同,但这是命令。你可以把这里发生的一切同时汇报给你老板,这个我不会阻止。”
  Tony抬头看了简济宁一会,迟疑片刻后终于语气期艾态度又无比坚持地道:“对不起,简先生。”
  简济宁却并不在意他的冒犯,只是微笑着望住办公桌对面的那两个人:“爹地和Uncle还有什么需要补充么?”
  简耀东感慨地摇摇头,示意Tony先行离开。仅从简济宁今天的表现,他已经明白这个曾经让他最为担心的儿子已经成长起来。不需要争论,不需要渲染,不需要造势,不需要烘托,他已经拥有了真真正正的强者所必须的定力和坚持。“济宁,其他的事爹地都不担心。你很好,一直都很好。只是虽然你这次是以H?J基金公司老板的身份出的手,但你原来的身份,我简耀东的儿子、简氏的特别行政助理,这一点不会改变。闹太大的话,会不会……”
  “利用内幕消息牟取私利,经济犯罪?”听到简耀东再一次提起这个话题简济宁温柔地笑了起来,他知道简耀东是真心在关怀他的。这一笑竟大大改变了他最近一贯冷淡的气质,虽然目光仍显犀利苛刻,至少气度还是变地和煦起来。“我知道怎么解决,爹地。”只是说完这句,他就再无意解释什么,一如既往地保持着沉默。
  坐在一边的Philip也只是看着简济宁默不作声,自从简济宁挑明了他跟H?J基金公司的关系,一切针对启远的股市运作他都不再事先知会任何人,而仅仅只是在做出决定和成绩之后才把结果告知他们。虽说简济宁一向不爱夸夸其谈的个性很得他青眼,而且所谓沉默是男人的气度,内敛是男人的风度,他这样的处置更能让人觉得他的确是在埋头干实事的人。只是不知为什么,现在看着简济宁说“知道怎么解决”,Philip的心里还是一阵没由来的恐慌。于是,他问:“济宁,究竟你要单竟辉的病历……”
  简济宁睨了他一眼,卖起了关子:“这个嘛,等我掌握了切实的情况一定对Uncle和盘托出。”
  看着他有些顽皮的样子,Philip也不禁好笑的摇头,心说:所谓最可怕的不是无知,而是弄懂了以后干起坏事来无坚不摧。事实果然如此啊!但无论如何,至少刚才的担忧的确是消散了不少,简济宁如此轻松适意,想来也是胜券在握了吧。
  
  不得不承认,贺承希调…教手下的确很有他的一套,短短的一个星期,Tony就带来了简济宁要的答案。单竟辉在半年前被证实胃癌复发,在第一次因胃癌动手术后的五年内复发,几乎已经可以证实这个人已经是必死无疑。医生建议单竟辉进行放射疗法,单竟辉拒绝了,他选择了最保守的药物治疗。而从他用药的情况看,治疗癌症类的特效药正逐渐减少,取而代之的是更多的镇定剂和止痛药。——单竟辉已经病入膏肓命不久矣。
  简济宁并不开口说话,只是用半透明的修长手指轻敲了两下那份病历报告,然后把它推到了简耀东的面前。
  绝好的机会!简耀东看过这份报告脑海中第一个浮现的就是这个想法。“你打算怎么运作?”他抬起头问简济宁。
  “我刚收到消息,单竟深已经从天津回来正式接手管理启远的股票。这次我点名,对手就是单竟深。”简济宁语气阴鸷地道,每个字都冻人心骨。
  “单竟深不是你的对手,等他输过几回单竟辉必然要出马给自己大哥补票。到时候只要把这份病历报告抛出去,全世界都知道单竟辉的位置已经坐不久而单竟深又没有这个能力接棒。这场仗,兵不血刃就可以稳操胜券。”
  “不错。”简济宁冷酷的眼神直如碧水寒潭般吸尽一切世间温暖。
  在简耀东轻松爽朗的大笑中,简济宁慢斯条理地把自己的辞呈推了过去。
  简耀东接过那份辞呈就是一愣,许久才道:“济宁,人人都知道你是简氏的人,这么做是不是多余了些?”
  “对一个公司最重要的是声誉。这次我们弄垮了启远,有眼睛有脑子的都会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一些表面工夫还是要做一做的。否则,以后谁还敢跟我们简氏合作呢?”简济宁顿了一下,轻笑着补充,“况且,无论我在不在简氏任职,我永远都是爹地的儿子,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爹地你还在担心什么呢?”
  简耀东说不出话来,只是无言地看着面前的这个儿子。他那样的让人捉摸不透,所作所为表现出来的实力甚至令人心悸。他不说话,他惯于沉默,你甚至不知道他下一步的反应会如何,可是你看了他的反应后只会更加无言感动。“好,这份辞呈爹地收下了。”他点点头,坚定地道,“但是济宁你记住,简氏,真正的继承人永远都是你。”
  “为避嫌疑,我今天起暂时搬到别墅去住。爹地你派几个保镖保护我吧,我不想被无谓的人骚扰。等这件事解决,爹地,开诚布公地跟大哥和济霆谈一谈吧。父子缘分,有今生没来世,哪来什么隔夜仇呢?”想到自己居然会说这种话,简济宁都不免觉得自己坦诚地过于虚伪。他是言出肺腑,句句真心,只是事后又会有多少人相信他的真心?原以为经历太多,自己的心肠早已磨地冷硬如铁石,可事到临头,镇静如他,果敢如他,大大的弱点暴露人前——面对感情的无所适从,始终没有改变。“爹地,我这辈子,从来没有后悔过是你的儿子。”临走前,简济宁微笑着最后说道。不后悔是你的儿子,所以一切的委屈,无怨无恨;一切的承担,心甘情愿。
  三天后的周一,恒生指数开盘当天,自七年前卖盘给恒嘉地产贺承希的H?J对冲基金老板Vincent?J携重新收购回来的H?J对冲基金公司正式回归。七年后的第一次出手,即宣布点名狙击香港启远航运,预计两周内使启远航运股票大跌45%,一个月内启远航运申请破产保护。
  市场由此一片哗然,所有人都在等着看启远航运总经理单竟深的表现。
  
 
作者有话要说:更了,呼呼!
这章卡地好艰难~~~~~




All in

  而此时此刻,整个启远航运上下都在寻找他们的总经理单竟深的踪影。当单竟辉问明单竟深的秘书,知道他是在得知了简氏的特别行政助理简济宁递交了辞呈离开简氏的消息后才离开的公司,单竟辉起先没有说话,只是不住冷笑。下一秒,他暴怒地掀翻了整张桌子,吩咐惴惴不安站在自己身边的几个特别助理:“不论用什么方法,带他回来!”
  单竟深的确是在找简济宁,上天入地地找,只是简济宁就好像是彻底从这世上消失了一般,再无踪迹。单竟深早已从学长Martin那得知了简济宁Vincent?J的身份,只是他从未想过居然会有那么一天,简济宁会用这个“可怕”的身份直接向他向启远宣战。在办公室里收到了简济宁离开简氏的消息以及简济宁发来的邮件,单竟深就再也坐不住,非得见他一面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在天津的时候仍是好好的,一回到香港,不过是两个星期,一切都天翻地覆。只是再次失去简济宁的踪迹单竟深已经束手无策,他感到自己仿佛是又回到了不久之前,简济宁跟自己闹着要分手的那个时候,简济宁轻易消失,而他却无计可施。这一次,简济宁消失地比上一次更加彻底,而他却甚至不清楚简济宁的消失究竟是被迫还是自愿。简氏上下都对简济宁的行踪讳莫如深;简园的爱姐说简济宁自从三天前递了辞呈就已经已经搬出了简园。万般无奈之下,单竟深再次来到了简济宁的别墅打算守株待兔,却惊异地发现别墅的大门再次换了密码,并且别墅的外面站着好几个保镖。难道又被他爹地给看管起来了?那么这次以Vincent?J的名义出手狙击启远的或许并不是济宁?这个想法令单竟深兴奋,他想硬闯,结果很自然地被拦了下来。
  好在单竟深对别墅很熟悉,他很快绕到了别墅的另一头——正对着美丽海景的别墅露台。简济宁果然在那,单竟深看到他穿着便装夹克手里握着一只酒杯靠在露台的围栏上眺望着一望无际的海边,目光迷离神色苍茫。海风掀起了窗帘,白色的帷幔在空荡荡的房间里高高飘荡。和着海浪拍打海滩的声音,有明亮高亢的音乐声充满整个天地间。那是一首法语歌,Le temps des cathedrales。
  “济宁……”单竟深在凛冽的海风中大声叫喊简济宁的名字。
  简济宁似乎是听到了什么,他慢慢低下头,看着单竟深,面无表情。看起来像是一尊没有生命的石像,却是无比地凛然和坚固。数秒钟后,他收回目光,转身回到了房间。
  单竟深的心猛地一沉,几乎要绝望了。可是围在别墅外的保镖们却很快走了过来,说是简济宁邀请他进去见一面。
  跟着保镖们匆匆进门,简济宁站已经在客厅里等着他。那时的天色已经有些晚了,黄昏的斜阳慢慢侵入了整个客厅,给整个房间渲染上近乎凄厉的辉煌美好。而那个如刀裁斧凿的身影就这么冷冷地站着,仿佛这个房间里所有的一切,甚至是整个世界所有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一般。这样的简济宁让单竟深感到害怕,他忐忑许久才从喉咙口出声:“济宁……”
  简济宁从染上金黄的窗台前回神,转过头问单竟深:“邮件,收到了么?”
  单竟深默默地点头。“收到了。”
  “那就好好看看吧。那些……是我在H?J公司做金融投资时的手法和案例,你了解地越多越不容易输。”
  简济宁说地很是平静,单竟深却以为他这是在表达关心。猛然发觉自己全身的力量又仿佛是突然回来了,他几步冲上前,捉着简济宁的胳膊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你爹地知道了我们的关系,是他逼你……”
  简济宁冷嘲地一笑:“单竟深,你想太多了。回去好好研究一下我给你的资料吧,这一次,不会再有人对你、对启远,手下留情。”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单竟深的嗓音沉了下去,他意识到简济宁这次是当真的。
  “发生了什么事,单竟深,难道你还要我来告诉你?你们单家利用简济英、利用简济霆,侵吞我们简氏在国内的新航线,意图整垮我们简氏。你是怎么骗简济霆手上的股份的、你弟弟又是怎么暗中串通国内的小公司参与货运公司的投标、怎么收购简济英手上的股份的,你真当我是死人么?什么都不知道?”
  单竟深瞪大了眼看着简济宁,仿佛从来都不认识他。“所以,你要用Vincent?J的名义对我们启远发起狙击?济宁,家族恩怨,我知道你我都一样为难。可是,我毕竟是你男朋友,你难道从来就没有想过你这么做我们以后、以后……”
  “男朋友?”简济宁只觉得讽刺。“那么身为我简济宁的男朋友,单竟深,你又曾经做过什么?从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就知道我的身份,故意跟我发生关系;你借我们的这种关系进简氏让我不得不对你另眼相待;我离开家投奔学长,你出卖我;利用我对你的好感哄我做沙盘游戏刺探我的内心;爹地重病入院你第一时间让启远出手狙击我们简氏的股票;我跟家里人起冲突进医院,你把消息泄露给媒体扫我颜面;欺骗我答应你跟启远合作开发新航线;我说要分手,你强…暴我……到了现在,你居然还有脸以男朋友的标准来要求我?单竟深,你以为凭你的手段真能掩人耳目?有太多事都太经不起推敲,我就是再怎么不要自尊不要脸面,不听、不看、不想,你,还是不够级数!”
  单竟深整个人都僵住了,一个一直都在害怕恐惧的噩梦终于成为现实,他到现在才深深地发觉,他对所有的一切都是如此地无能为力。喉结上下滑动良久,才最终迸出一句:“无论你信不信,济宁,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
  简济宁满是不屑地冷哼了一声,看着单竟深充血的眼睛清清楚楚地问道:“那么对谢适言呢?”
  “你说什么?!”单竟深措手不及地呆住了,生平第一次发觉原来“谢适言”三个字也可以恐怖如斯。
  “你利用我、想整垮简氏,目的不都是为了想要给谢适言报仇么?”简济宁冷冷地看住单竟深,眼神又是鄙夷又是嘲讽。“现在呢?放弃了?因为,真心爱上了我,所以,放弃了?”
  “你怎么会知道?”单竟深抬起头慌乱地望着简济宁,那神色就好似望住了一个白日现身的鬼魅。
  简济宁没有回答,而是几步靠近了单竟深,在他的耳边轻声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谢适言是怎么死的么?现在,我就清楚明白地告诉你,谢适言,是我杀的!”
  如一盆冰水当头而下,单竟深铁青着脸抖着唇看着简济宁,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第二次说这句话,再没了第一次时的艰难痛苦,简济宁的心头有一种说不出的痛快。他轻轻地吐出一口气,退后几步满意地看着面无人色的单竟深,感觉一直压在心头的愤怒的烈焰到这时才略略降低了些焰头。“扰攘了三年的冤魂需要得到安宁,单竟深,我们在股市上决一死战吧!”他举起自己那只仍戴着戒指的左手,“我想,现在我要摘下这枚戒指,你应该不会再有反对意见了吧?”当着单竟深的面,一点点地用拇指把戒指缓缓褪出,任由它掉落地面,神态轻松地如同甩脱了一具束缚自己已久的沉重枷锁。简济宁冷笑一声,再不看单竟深一眼,重重地踩过那枚戒指,离开了客厅。
  直到简济宁的保镖们来请他离开,在原地呆立许久的单竟深这才渐渐回神,仿佛是瞬间就跨越了时间进入老年,他的目光无目的地在半空中游移良久才逐渐聚焦躺在地板上的那枚孤单的戒指,吃力地弯下腰想把那枚戒指拾起来,却最终脱力地跪了下去。整个客厅一片死寂,空气沉凝地如被胶水粘成了一团,再无一丝声响,只有隐约的乐声从楼上悄悄飘下:
  Il est foutu le temps des cathédrales……La fin de ce monde……Est prévue pour l'an deux…mille……
  信仰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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