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如果我说no-第1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济霆的这个计划的。
  散会后,简济英几步追上了简济宁。“知道你刚才错在哪吗?”见简济宁不出声,他又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你不该质疑爹地的理念,爹地这么好面子怎么能容得下你反驳他?”
  “但是济霆的计划的确有问题。”简济宁轻声说着。
  “有问题也是他的事;我们已经提醒过了,真出了事也得他自己担着。”简济英却十分轻松。在他看来,虽然济霆今天出了彩,可真要把一个项目搞起来千头万绪的事还多得很,到不急着在这一时半刻收拾他。最要紧的是今天不是他跟济霆起了冲突,爹地若是不满也怨不到他头上。但万一事情发展真不顺利,公司里又是谁都知道简济宁的先见之明就等于是他简济英的用人之能。顺手拍了拍简济宁的肩满意地道:“今天,做得不错!”
  简济宁的身体猛然一僵,目光缓缓地落在自己的肩头,简济英的那只手,很碍眼。
  简济英触到简济宁的眼光便有些讪讪地收回了自己的。不是怕他,却是觉得他那种眼神,恶毒狠戾又隐约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疯狂,让人心悸。如果非要让简济英形容一下的话,那就是简济宁变态地很彻底。只是,以往说这话的得意现在已渐渐被忐忑所代替。
  看着简济英惶恐逃离的背影,简济宁勾动嘴角微微冷笑起来。今天之所以回否决简济霆的计划自然不是为了简济霆,质疑简耀东一贯的经营理念更加不是为了否决而否决。这些,简济英不会明白,也不需要明白。简济宁没有回自己的办公室,而是直接去了财务部,把简济霆的那份计划书仍在了现在的财务总监Frank的案头。“能不能解释一下这里面的几个财务数据?”
  Frank眉头都没有动一下,只道:“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简先生。”
  “不明白?那么我说地简单点。投入2个亿,在半年内完成全部基建工程投入运营,真的可以做到吗?”简济宁仍是不紧不慢地问着,他没有气愤的感觉,只是觉得好笑,班门弄斧。
  而当简济宁不再愤怒,愤怒的就是别人,Frank暴怒地跳起来嚷道:“这只是一个财务处理手法,有什么问题?简先生,你是大老板的儿子,即便什么都不争也不会少了你的那一份。可你别忘了,这世上像你这么幸运的,毕竟是少数!”
  简济宁等的似乎就是这句话,了然地点点头,“所以,你就选择跟着济霆了?”
  Frank多少还是有点尴尬,他一直是简济宁的人,被简济宁一路提拔至部门总监,才几个月的工夫就改换门庭,的确是有些说不过去。可一想到Stanley和七部的下场,声音又冷了下来。“简先生,我不如你这么不食人间烟火,做人总要为自己多多打算的。”
  简济宁了悟地微微点头,提点道:“如果你觉得济霆可以信任,就去做吧。只是有一点,不要为他做假帐欺骗董事会,万一真的事发,只要他一天仍是简耀东的儿子,会被牺牲掉的就一定是你,我想你应该明白。”
  “简先生……”Frank彻底怔住了,还想说点什么,简济宁已经拿回那份计划书若无其事地走了出去。
  两个星期后,简济霆的那份计划书的第三稿终于得到通过,简济霆不日就将前往普吉岛监督工程运作。收到这个消息的简济宁楞了一下,随即把刚刚收到的广北航空最近一段时间的财务报告删除,习惯性地双手环胸站在自己办公室的落地玻璃窗前望着窗外暗沉的天空,许久才低声对自己说道:“既然事情改变不了,就开始着手准备补救工作吧。”
  
  




目标和布局

  广北航空自然是有问题的,既然这笔生意是单竟辉通过曲折的关系“不经意”间透露给简济霆的。“交易本身是绝对没问题的,包括广北航空之前做的基建。”单竟辉在得到简氏已与广北航空正式签约的消息后这么跟单竟深说道,“问题,在于他们的结帐方式。”
  “泰铢?”单竟深楞了一下,立刻就明白了。自从泰国发生政变,局势不稳,泰铢不断贬值,到简氏真正完成这项计划在普吉岛开辟出新航线的时候就会发现,现在他们看来物美价廉的收购将会使他们大大的亏损。简济霆以为计划通过一切就尽在他的掌握,却不知单竟辉早已在他不注意的时候掌握到了这个计划中最大的破绽。就像是用锥子在水袋上扎了一个小洞,到最后只能是白忙一场。“可是竟辉,你这么做除了削弱简济霆和简氏,对我们并没有好处。”
  “只有让简济霆真正感觉到危机才会急切地想要寻求帮助,锦上添花他是不会放在心上的,雪中送炭才能让我任由我们摆布。”单竟辉笑了笑宽慰单竟深,“大哥,我知道你很心急。但是……我们跟简氏,这件事急不得的。”
  “广北航空的这件事是你透露给简济霆的,他会不会事后……”单竟深仍不太有把握。
  “不会。”单竟辉斩钉截铁地答道,“因为我从来都不说谎,所以即便这次说了谎也不会有人相信有人怀疑。但是,这种办法这辈子只能用一次,毕竟谁也不是笨蛋。”单竟辉长叹了一口气,续道,“无论如何,大哥我帮你开了个好头,至于以后要怎么做,你必须自己把握。”单竟辉其实是很有些无奈的,刚刚告诫了单竟深不要用旁门左道,没想到一转眼自己反而先动了手。但转念一想,单竟辉真的情愿在生意场上用诡计设局套简济霆,也不愿意单竟深在感情上用诡计设局套简济宁。毕竟是自己的大哥,自己最清楚。单竟深看似任性妄为,其实心肠极软,很有点优柔寡断。这件事即便真让单竟深做成了,也难保他日后不会后悔愧疚,再跟简济宁牵扯不清下去。这对单家岂是好事?
  单竟深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拍了拍单竟辉的胳膊。一个星期前,竟辉去医院做了身体检查,发现他胃部的癌细胞有再度活跃的迹象。在做过一次胃部手术后的五年内再次复发,同样身为医生的单竟深很明白这究竟意味着什么。现在,进一步的检验报告还没有出来,单竟深很希望那会是虚惊一场,但如果事实真的无法转圜,他也就真的责无旁贷了。与简家战前来到香港后才发展起来不同,单家从来都是煌煌世家书香门第,早在二三十年代国内的金融中心上海,多少人听到单家的名号必然是垂手而立恭敬无比。这对单家的子孙是荣耀,更是负担。这些年启远的发展不如人意,竟渐渐被可说是小字辈的简家迎头赶上,单震洋嘴上不说什么,但心里必然不舒服。为维护启远维护单家,万一单竟辉力不能继,单竟深身为单家唯一的子孙,必然要一肩挑起。而这次,与其是说单震洋单竟辉看单竟深痴情一片,给了他这个替谢适言报仇的机会,不如说是一次磨练。成功自然是好,哪怕是失败了,一来,启远毕竟势大力足还输得起,有单震洋和单竟辉看着也不会有太大的损失;二来,在商场上跌一跤积累了经验教训日后的发展也必然会比永远一帆风顺好很多。这一点,到是可以参考当年贺承希的例子,如果没有那次的收购广嘉失利,恐怕也不会有日后的封刀大成,与政府合作搞新城市计划的风光。
  
  到了晚上,已明确为启远下一任主席的单竟深代表启远出席贺家每年都要办一次的宴会。单竟深到步时已经有点晚,但总算还没有正式开始。他一路与相熟的友人打招呼,向这场宴会的主角贺以枫走去,却猛然发觉正站在艳光四射的贺以枫身边与她相谈甚欢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简济宁。
  那不该是简济宁的位置!单竟深的脑海中第一时间闪现了这句句子,贺以枫的身边,那个位置不属于简济宁,太耀眼太张扬太引人注目,简济宁不该站在那。单竟深忍不住眯起眼上下打量他,即便目光已经挑剔到苛求,却也不得不无奈的承认,虽然不适合,但简济宁的确有资本站在那,迎接全场所有人对他们的注目。一身简洁的白衬衣黑西装还摘掉了眼镜,的确很迷人。气质再不同于以往的沉默温和,却是更为淡然优雅。不,并不是说他看起来像是个万人迷,花花公子什么的,在美酒和熏香中左拥右抱让人觉得心醉神迷,大有人生几何及时行乐的感叹。简济宁不同,他的气质更干净些,他就那么站在那,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然而在举止间无意渗出的青涩诱惑,却让人既想狠狠蹂躏一番看看他掩饰在外表下的“真实”,又让人想好好收藏起来,任何人不得染指。
  正是怀着这样复杂的心绪,单竟深走到他们身边,跟他们打招呼。
  “竟深,女士的邀请也敢姗姗来迟,自罚一杯吧!”贺以枫笑着招呼侍应给他端上了一杯酒。
  单竟深无异议地一饮而尽:“在聊什么?我能不能加入?”他在问贺以枫,目光却更长久地落在简济宁的身上。
  注意到简济宁不太自在地转过眼去,贺以枫的面上露出一丝若有所思的神情,随即便笑道:“没什么,只是谈了一点以前我大哥在英国念书时候的事。”
  “你大哥?”单竟深猜到了他们话题的中心,却仍是配合地露出惊讶的神色,“说起来,我真的是挺好奇的,贺先生真的退休了?他还这么年轻。”
  “我大哥……应该说,他人生的每个阶段都有他自己想要追求的东西,目标明确、心无旁骛。”贺以枫微微一笑,简单一句,却把站在他身边的两个大男人同时说地一楞。
  很快地,音乐响起,这是宴会上的第一支舞,照例应由主人贺以枫先开舞。站在她身边的简济宁微笑着伸手给贺以枫。
  贺以枫把手递给简济宁,转头对单竟深点头示意道:“那么,竟深,少陪了。”
  两人旋入舞池,简济宁到这时才开口道:“为什么要帮我?”
  贺以枫无所谓地笑笑,应道:“以前第一支舞总是大哥来开舞,无论他选谁都会有诽闻。那么现在轮到我肯定也不会例外,既然注定要传诽闻,当然要找个顺眼的。”贺家的宴会,向来是上流社会的风向标,今天贺以枫选择了简济宁开第一支舞,就已经注定了简济宁将会是这一整年的话题人物。至于他能做到一个“好”的话题,或是“坏”的话题,那就要看他自己。贺以枫,只是给了他一个站在公众视线下的机会。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简济宁要的却并不是这个答案。
  “那么,OK!”贺以枫沉吟了一会又道,“大哥特地从美国打电话回来,要我在力所能及的地方帮你一把,你知道我不会拒绝他的任何要求。”
  “有意义吗?”迎上贺以枫疑惑的眼神,简济宁低声问出了自己一直埋在心里的疑问,“在伤害已经造成且无可挽回之后再做出补偿,究竟有没有意义?”
  贺以枫微微变了脸色,换了一年前的她,可能已经狠狠赏了这个不识抬举不知感恩的简济宁一个耳光扬长而去。但是一年后的她,毕竟是比以前成熟太多。她认真地审视了简济宁一会,最终确定他真的有疑问,而不是嘲讽。于是道:“我知道很多事是很难弥补的,但总不可能因为不能弥补就什么都不做。”
  “那么做这些事,究竟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别人呢?”
  “何必要计较这么多?我做了,我心里的确舒服很多;如果大哥觉得他不接受他会舒服点,他完全可以不接受。”贺以枫微微皱眉,终究忍不住提点他,“济宁,其实你的问题不在于你做了会得到什么样的结果,而是你想不想去做,又想做到哪一步。”
  简济宁苦笑着摇头,“看来学长真的跟你说了很多我的事。”
  “大哥的毛病就在于对于自己真正关心的人,他永远不忍心去摆布他们,而是希望他们自己能有答案,将来不至于后悔。但其实有的人,”贺以枫低下头自嘲地笑了笑,“错了是一定是要指点出来,否则她会一错到底反而辜负了。而有的人……”她对着简济宁微笑,“济宁,在你没有清楚明白你想要做到哪一步、需要付出多少、让多少人受到多少教训、而做了这些事之后你又能获得多大的满足和平静之前,我建议你先不要这么着急。毕竟现在一切才刚刚开始。”
  “经验之谈?”简济宁很是好奇。
  “算是吧。”贺以枫仰头笑了起来,曾经以为用最少的代价换到了最珍贵的东西,后来才知道原来这笔交易根本就是得不偿失。所以,现在即便只是为了贺承希不要再烦心,她也不希望简济宁有事。“现在的话,先跟我跳完这支舞吧。”
  看着贺以枫与简济宁在舞池里相拥旋舞,耳边却不断传来类如“贺以枫和简济宁是不是有暧昧”之类的话题,单竟深怒气冲冲地把手里的加冰马帝尼一饮而尽,冰块咬咬地“咯咯”作响,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脸色活像一个打翻醋坛的妒夫。
  




崩溃的规则

  有贺家的保驾护航,简济宁在宴会上很是如鱼得水。而与由简耀东带着见识场面不同,由贺永智陪同着引见商场大佬,等于是给了众人一个明确的信号:恒嘉地产,是简济宁的盟友。简济宁很清楚,今晚的安排完全是出于学长的授意。即便他本人已经彻底离开了恒嘉地产,但他对恒嘉的影响力永远都不会消失。直到临近午夜,宴会终于结束。简济宁告别了贺家上下走出贺宅。司机早已等在车旁,简济宁却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微微摇头。“我想一个人走一走,你在山下等我。”午夜的凉风让他十分舒爽,从这里下山大约需要半小时的时间,简济宁想利用这半小时好好想一想以后的路要怎么走。正如学长所说,目标不同、手段不同。如果他再犹疑下去,还不如干脆忘记一切用自己一条命逼爹地放手。成功就去美国投奔学长,不成功就去死了算了。
  缓缓地走在公路上,简济宁轻轻地呼出一口气,随手扯下系在领口的黑色领结。他想到了他的学长,贺承希。简济宁很清楚贺承希之所以对恒嘉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并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家人对他有愧疚这么简单。更重要的,是他在恒嘉做出的成绩。彻底终结了恒嘉地产山头林立的局面,与政府合作的新城市计划则确保了恒嘉地产至少在未来二十年内不可能有第二家地产公司可以在香港压过恒嘉地产一头。而新城市一旦建成,人们更不可能忘记恒嘉地产忘记带领恒嘉地产取得新城市开发权的贺承希,哪怕终有一天恒嘉地产不复存在。这种在一家公司甚至一个产业绝对的至高无上的地位,非不世之功不可为倚仗,非不世之功难有此锋芒。相比之下,利用这次美国次贷危机帮恒嘉地产牵头在北美拓展地产业务反而是小事,甚至只会是继任者贺以枫的功劳,如果她真有那份能力的话。那么,是不是可以学习学长呢?像他一样,在简氏烙上擦不去也永远让人忽视不了的“简济宁的印记”,即便不可能得到简氏,即便自己以后会变得怎样地不堪,即便……爹地如何地不在乎他这个儿子,但只要简氏还存在一天,他就不得不记着自己这个儿子?简济宁的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这种想法令他兴奋。如果说简氏是爹地最在意的东西是简家其他人最想得到的东西,那么想要爹地别再像抛弃一件无用的垃圾一样抛弃他,想要其他人别再有机会在尽情践踏之后像抹去地板上一滩多余的水渍一样抹去他,或者这就是唯一的办法。让简济宁的影响和简氏再也分不开。
  正想地入神,简济宁的身体,忽然被一个强有力的横抱从身后蛮横地强行抱住,半拖半拽的强行将他向一辆车厢里拉去。简济宁这辈子没遇上过这种事,被拖着连退了几步才反应过来惊慌着要挣扎,只是手臂都被人拧住,几次挣扎却连转过身看清楚那人是谁都做不到。张嘴想求救,却又被人连嘴都捂上了。闻到他手上熟悉的在梦中在回忆中已经反复温习过无数次的气息,简济宁终于慢慢放松了下来,乖顺地被单竟深推进了车厢。“竟深?”
  简济宁以为自己的乖巧至少能拿点分,谁知单竟深仍是黑着脸怒气滔天:“一个人走夜路,谁拉你你都会跟着他上车,你有没有脑子?”
  简济宁怔了一下,然后就笑了起来,目光满是温柔纵容,却什么都不肯解释。
  单竟深看到他笑就不高兴,满是醋意地追问:“刚才再想什么这么入神,在你身后按喇叭都听不到?贺以枫?一个很好的婚姻缔结者,是不是?”
  简济宁听到自己的心脏,忽然“砰”地一声,从万丈高空直坠无底深渊。大约隔了一分钟,简济宁才想起要呼吸,他伸出手摁住胸口平息错乱的心跳,简直不敢想象可能会有机会得到这么多,太多了。单竟深的那句话,是吃醋吗?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单竟深猛然伸手想扣住他的肩,又忽然在中途改变方向狠狠地砸在简济宁身后的沙发椅背上。
  简济宁的呼吸一下子凝滞了,眼神从单竟深的脸上移到他握紧的拳头,这是暴力?简济宁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他要好好整理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半年多以前,他跟单竟深相识,上床。回到香港,又见面,上床。几乎每次都只是上床,他们是性伴侣。可是单竟深却说是“朋友”。第二次逃走失败后,他真的像一个“朋友”一样关心他,甚至有可能是一个“恋人”或是“准恋人”。然后,他辜负出卖了他,单竟深收回他的关心。他对单竟深说“喜欢”,可单竟深说的是……“厌烦”。然后现在,“吃醋”和“暴力”?究竟什么才是真实的?简济宁被弄糊涂了。“竟深,我不明白……”简济宁迷茫地睁大眼,喃喃地道。
  “不明白什么?不明白……”不明白自己跟贺以枫是什么关系?不明白贺以枫能给你带来多大利益?不明白贺以枫有没有机会嫁给你?单竟深错愕地咬住自己的舌头,老天!他想问什么?脑海里翻滚的问题和怒火究竟是为了什么?单竟深侧过脸看着车窗上自己的倒影,这张扭曲的脸孔活像一个捉奸在床的妒夫,可笑!单竟深坐在了简济宁的身边,有些疲倦地道:“济宁,你我究竟是哪种人,大家都清楚。我不管你是听了谁的命令,但是,骗婚这种事……说实话,真的很缺德。而且,你别忘了她是贺以枫。”
  简济宁没有说话,只是慢慢地低下头用左手手指来回摩挲着额头以此来掩饰眼底渐渐崩塌的羞辱和无奈。“没有的事……”简济宁的声音有些虚弱,却仍是努力回了一个笑脸给他,“他们只是因为学长所以才……我,我要回去了……”简济宁慌乱地转过头去扳车门,他不能再跟单竟深呆在一个空间了。总是给他希望,然后再剥夺,最后是无情的指责。这种大起大落的刺激,他脆弱的心脏受不了太多,而他自己甚至没办法为自己争取公平一点的待遇。如果他不理解,那么就是不理解。一个人不可能只凭言语去改变另一个思想成熟的成年人的观点看法,那种努力是徒劳的。而假如他反驳或者惹怒他,结果只能让单竟深再次消失。
  一下子变得压抑古怪的氛围让单竟深感觉疑惑,他追下车去扯简济宁,毫无意外地看到他的眼睛又红了。“又哭了?”这种感觉很奇怪,烦躁,看什么都不顺心。
  “不是。”简济宁急忙否认,还是清楚地记得单竟深离开简氏时是怎么厌恶地说看到他哭就“觉得讨厌”。“隐性眼镜,有点不舒服。”
  单竟深知道这不是理由,却仍忍不住出口讽刺。“为了贺以枫,你到是下足了血本。”
  简济宁的脸色白了一下,渐渐地竟也平静了下来。“单竟深,如果你满意了,那么我要回去了。”
  “可我觉得你似乎有很多话想说?”单竟深显然还不想结束。他知道自己有可能伤到简济宁了,不太确定,只是有可能。就像简济宁说的,很晚了,他该让大家各自回家。但就是因为这该死的,一点点的不确定,单竟深觉得自己无法放手。“从你们简氏酒店的庆祝会开始,你应该有很多话跟我说。”
  简济宁木然地看着单竟深,摇头,无论他的眼神看起来多么像是在……关心。他的确有很多话想说,可是什么都不能说。不能告诉他“喜欢”。当然也不能说“思念”。不能让他知道在他离开后反复回忆过往的结果是让他把那点滴的美好回忆渐渐放大到难以自拔的迷恋。不能说那一点点回忆就足够成为他的支柱,能让他接近就觉得满足,哪怕身份只是在酒会上的两个陌生人。更不能让他知道他的态度哪怕更恶劣,都会让他不厌其烦地出席一个个的宴会,满心欢喜地期待再见他一面。如果让单竟深知道,大概会建议他去看心理医生。
  “真的没有?”单竟深把他压在车门上,低声诱哄着。
  简济宁全身都绷紧了,他根本就拒绝不了。于是,伸手揽住的单竟深的腰,把额头轻轻地抵靠在单竟深的肩上,就像一个疲惫到了极点的人,借着轻微地触碰来得到一丝喘息的机会。
  从单竟深的角度望去,简济宁微闭着的眼睛、不断抖动的睫毛、柔和的面部线条、藏在衬衣下隐约的锁骨,所有的一切,一切的简济宁,都性感地不可思议。“这个……算是邀请吗?”单竟深轻声问着,嗓音低哑地把自己都吓到了。伸手托起简济宁的下颚,温柔而眷恋地吻上去。到这时,即便单竟深自己也不得不承认,他是有点思念简济宁的,至少是他的肉体。
  在热吻的间隙,简济宁不太确定地轻声呢喃。“性和爱……是两回事?”简济宁知道如果自己脑筋清楚的话就不该要求更多,但对着自己喜欢的人,总又忍不住想期待,无论这看起来有多荒谬可笑。
  单竟深的回答果然是在意料之中。“我以为这是我们早就制定好的游戏规则,而且,还是你自己的决定?”他把简济宁打横抱起来,塞回车厢。
  “我的司机还在山下等我……”简济宁低声说了一句,他没有听出单竟深话语中的试探,正如单竟深一样不曾听出简济宁的试探。
  单竟深没有说话,直接扔了一个手机过来。
  “能不能……”
  “一下车,二我决定一切!”单竟深忽然转过头怒气冲冲地瞪着简济宁。既然你决定了游戏规则,那么其他的就该由我支配,单竟深近乎愤怒地想着。
  简济宁顺从地闭上嘴,暗自告诫自己,这就该是最好的结果了,不能也不该再奢望更多。只有如此,胆怯的心才不会再多生妄想。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标题:
这个崩溃虽然是指那个游戏规则其实已经名存实亡,是崩溃的,但其实,我码这章也码地挺崩溃的。
唉……




恐惧的能量

  早上8点回公司上班,还没到自己的办公室,简济宁就被简济英请到了他的办公室。“昨天晚上你没有回去?”
  “哦,宴会结束已经很晚了,我去别墅睡了一夜。”简济宁淡淡地应了一句,“大哥叫我来就为了问这个?”简济宁有点不高兴,如果今天是简耀东来问他这个问题他或许还会有点羞愧,但既然问话的是简济英,那就只剩下厌恶了。
  “跟贺以枫很相配,有入赘贺家的打算?”一想到今天早上的报纸登载的贺以枫与简济宁相拥而舞的照片简济英就不太痛快总要讽刺两句才甘心,随手扔给他一份计划书说道,“这份计划书你看一下,我一会会在会议上交给爹地。”
  “大哥要拓展货运公司的运营规模?”简济宁低下头翻了翻手上的文件,故做诧异地瞪大眼,心里却冷笑着对自己说:果然仍是那几板斧。简济霆拓展了航空公司在泰国的业务范围,简济英就想着要拓展货运公司的规模,毫无意外毫无惊喜。“OK,我知道要怎么做了。”简济宁把计划书递还给简济英,站起身准备离开。
  “济宁,”简济英却忽然在他身后叫住了他,状似无意地提醒道,“回办公室记得换件衣服,把衬衣的衣领换高一点的。”
  简济宁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自己的头颈,却在手指碰到自己的脖子之前忽然醒悟了过来,转过身看着简济英慢慢道:“谢谢你提醒了我该换个司机。”
  简济英两眼几乎要喷出火来,恶狠狠地道:“果然是被人玩弄地越来越下贱了,廉耻都不顾了!”
  简济宁回应给他的只是满不在乎的冷笑,“大哥,如果你有证据……不妨到爹地那去告发我。”
  “你别忘了……”
  “那张DV?”简济宁轻声打断他的话,眼底闪过的冷芒恶毒地令人吃惊。“我收着呢,听你的话,收藏地很好。”就像一条不想再被人锁着喉咙的狗仔细地收藏起自己的狗链,他在心里把话补完。“据我所知,知道这张DV的存在的人只有我和你,或许还得算上大妈。如果这世上还有第四个人知道这件事,大哥,我想我只能一死以谢天下了。”
  “你这是在威胁我?”简济英真真切切地笑了出来,“你不觉得这很可笑?”
  “我何必威胁你?我只是告诉你一个事实。”简济宁的面色却和蔼地如同在教化门下子弟,“如果我因为这件事死了,你觉得爹地会怎么看待还活着的你?”
  “你……”简济英终于变了脸色,他知道简济宁说的是真的,这个变态是从来都不怕死的。
  “大哥,你知道我什么都做得出来的,你知道的……”简济宁深深地看着简济英,目光锐利冰冷如冰锥,偏偏说话的语气又是那么地温柔委婉,那是一种极度冷静的疯狂,看起来那么地无害可又仿佛下一秒就会跳起来给人致命的一击。然后,他笑了笑,神色逐渐恢复正常。“大哥,这张DV是把双刃剑,用起来千万要小心点。”说完这句,他再不去看简济英的脸色,打开门扬长而去。
  回到自己办公室的简济宁却迅速地拉下了窗帘,手忙脚乱地从抽屉里翻出了一个药瓶,倒出两粒药丸飞快地吞了下去。全身发着颤地在位置上僵坐了近十分钟,额上背上的冷汗才渐渐沁了出来,很快濡湿了衬衣。感觉到心绪已然平静,简济宁轻嘘了一口气,一边揉了揉脸颊让发青的脸有点血色,一边起身解开衣服向浴室走去,心里想着:这种镇定剂的效果不错,到是可以多买点放在身边,以后一定会有很多机会要用到。
  坐在办公室里的简济英彻底怔住了,已经三年了,这三年来自从他掌握了这个把柄,就把简济宁使唤地如同自己脚下的一条狗。他不需要有自己的意识和喜好,他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服从再服从。可是到了今天……简济宁,他居然在反抗?针对他□之外的要求的反抗?他、怎、么、敢?!回过神来的简济英勃然大怒。
  而简济宁的挑衅行为却并没有因为简济英可以预见的怒火而终止。就在两个小时后的常例行政会议上,当简济英递上了那份计划书,简济宁居然明确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