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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说no-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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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祝会上的蛋糕

  数月后的一个周末,是简氏旗下第一间五星级连锁酒店正式开业的三十周年纪念日。简氏的连锁酒店产业是由简耀东年轻时一手创办,现在简氏的连锁酒店业已成为简氏的支柱产业,自然是要大肆庆祝大办特办一番。
  邀请启远参与庆祝会的请帖送到,单震洋拿在手上翻来覆去看了两遍,然后顺手扔给了刚从新加坡回来的单竟深。
  “单竟深有些意外,问:“你让我去?不怕我做什么出格的事?”虽说他这几个月在新加坡的表现不错,但他可不认为自己的爹地能这么快对他“刮目相看”。
  单震洋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如果你还想为你的言言讨回公道呢,就该明白什么叫在适当的时候做适当的事。”
  单竟深收下请贴,没有做声。却是单震洋意犹未尽,又道:“只是庆祝会上别又见色忘事便好。”无论单震洋怎么不乐意承认,他都明白单竟深喜欢男人的这一癖好是不大可能改地掉了。虽然知道他跟简济宁之间是欲大于爱,但只要一想到那些污七八糟的事单震洋仍是有些不太痛快。斜眼看了看另一个儿子单竟辉,如果他真有个万一……那么竟深肩头的担子就不再仅仅是继承启远这么简单,他必须为单家延续血脉,责无旁贷。
  单竟深对着别人或者还能维持绅士风度,可一旦对上自己的爹地从来都是炮仗脾气,一听到他这么说话忍也忍不住地就想跳起来。
  单竟辉见状赶紧岔开话题:“大哥,这次的庆祝会是简济英简济宁两兄弟一起筹划的。他们俩一向是最佳拍挡,这些年简氏的很多业务都是他们一起办下来的,你这次去不妨好好看看他们俩的能量。”
  “别人有三个儿子各个能干都能帮得上忙,我就两个还跑了一个。你这个做大哥的看着自己弟弟这些年撑这么辛苦,不知道心里有没有愧疚?”单震洋冷哼着道。
  单竟深不屑地撇撇嘴,刚想回一句启远又不是夫妻老婆店,还用兄弟齐上阵才能看住家业。但看到竟辉不太健康的脸色又把话咽了回去,只是默默地伸手拍了拍单竟辉的胳膊。
  
  一家连锁酒店开业三十周年的纪念活动,看似老生常谈,毫无新意。但简氏的连锁酒店又一向强调品质和特色,如果一应庆祝活动缺乏创意,不免让人笑掉大牙。而这一次,简氏设计出来的桥段在单竟深看来诚然是惠而不费,且功效十足。简氏只是仔细翻阅了多年来的住客登记簿,将曾经的现在的社会名流一一请到,邀他们重温简氏连锁酒店的优质服务检阅三十年来的人生得失就已经做到化腐朽为神奇,吸引各地传媒争相报道。虽然对简济英简济宁两兄弟多有不满,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单竟深也不得不承认他们俩的确能力过人。
  单竟深走上前去跟简耀东打招呼,看到简耀东的大老婆郑锦慧一身中式大红褂裙招摇过市,而小老婆何玉兰只能委屈地穿宝蓝色西式晚装,意识到这夫妻三人之中的暗涌激烈到如此地步,单竟深在好笑之余又不期然地想起了本该也出现在这里的简耀东的另一位小老婆、简济宁的亲生母亲高心屏。按说当年简耀东之所以能成立简氏的连锁酒店,全靠这位小老婆帮他搭通天地线,功劳不可谓不高。如果她今天仍在这,这女主人的位置是不是真由郑锦慧坐得稳如泰山还真是难说得很。再回头去看仍是一如既往只是陪衬的简济宁,单竟深虽已是怒其不争大于哀其不幸的心怀,却仍是轻轻地叹了口气。
  不一会,庆祝会进行到了一个小□。由简氏连锁酒店的金牌甜点师Golden王带领着一批员工推出了好几只6寸大的提拉米苏蛋糕,要让各位来宾们旧梦重温参与三十年前开业那天的曾举办过的吃蛋糕比赛。“从三十年前到现在,我的蛋糕一直都是我们酒店的招牌。三十年前,我们邀请了女士们来参与这个比赛,这一次,我们要请我们的男士们来共襄盛举!”
  Golden王的蛋糕单竟深自然也是知道的,造型美观像件精美的艺术品,口感甜糯香醇,的确是美味非常。但现在如果要让他,一个成年男人,天生比女人更不喜欢甜点的男人一口气把它吃完,却不是易事。这个活动与其说是纪念,到不如说是恶作剧多点了。想到这,单竟深的心头忍不住跳了一下接着便有些哭笑不得,相信在场的不少男士们都会有同样的感觉。
  很快的,七八位或被点名或被推出来当炮灰的男士们在这些蛋糕面前一字排开,还没开始就已经苦笑连连,都有点尴尬。但比赛仍未即时开始,还有一只蛋糕无人认领。被简耀东亲自点名的与简氏有长期合作关系的利通银行大班Josee周迫不及待地跳出来叫道:“还一只蛋糕让你们大老板亲自来吃!”
  Josee周的话音一落,立即受到众人的认同,场面一下子鼓噪起来。却是简耀东有些张口结舌,显然是后悔了适才点Josee周名的行为,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简耀东正为难,一直站在他身边没有做声的简济宁忽然凑过去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两句。简耀东一边听一边连连点头,显然是摆脱了困境。然后,简济宁笑眯眯地摘去眼镜、脱下西装外套、解开领带,卷起袖子站了出去,对着Josee周说道:“周Uncle,我来代替我爹地参加比赛如何?”
  Josee周对着一个笑盈盈的简济宁便是一楞。他,不,应该说在场的很多人都没见过简济宁如此不修边幅的模样,但这样的一个简济宁无疑是极吸引人的。笑容明朗灿烂,容貌纤秀漂亮,尤其是那双不再被古板的黑框眼镜所遮掩的美目,明澈清冷却有着空前强力的魅惑。Josee周这才意识到,一直在简氏默默无闻最近刚冒出头来的简济宁原来有着如此出色的外貌,甚至,俊美地有些过火了。待他回过神,简济宁已经在比赛的队伍中站定,正侧着头问侍应要餐巾。
  大家听到他有这个要求便“噗嗤”一声哄笑起来,连站在一边观战的简耀东也是好笑地连连摇头。Golden王忍不住出声提醒他:“简先生,这是在比谁吃得更快。”
  “我知道啊……”简济宁认认真真地把餐巾的一角塞进领口,又抽了手巾出来擦手,“我会得冠军的。可以开始了吗?”显然他比谁都兴奋。
  Golden王笑着点头,吹响口哨,比赛开始。
  其他男士们纷纷拿起了刀叉与面前的蛋糕搏斗,而简济宁却是把蛋糕碟子拉到面前,也不用任何工具,迅速把五指□蛋糕里,粗暴地抓起大概四分之一那么大,直接用手掌往嘴里推。
  单竟深看得呆住,胸中满是窒息的感觉,仿佛瞬间坠入地狱永不熄灭的岩浆中。如此的野蛮天真的热情,畅快奔放的享受,真是前所未见。现场先是一片沉默,接着便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大家都觉得这个平日里看起来无比严肃的简济宁,原来当他愿意不计形象投入到玩乐中去的时候,竟是这么的可爱和耀眼。
  才三五分钟的时间,简济宁陶醉痴迷地完成比赛,他随手扯掉餐巾兴奋地举起左臂,左手握拳在半空中用力挥了两下表示胜利,右手顺势抹去脸上沾到的蛋糕屑和奶油。
  单竟深没有笑,他静默地凝视着简济宁的双眼,流光溢彩动人心魄,他甚至有种冲动想走上前用自己的嘴代替他的手一口口帮他吃光他脸上的蛋糕渣屑。
  Golden王哭笑不得地把象征冠军的水晶奖座颁给像只花猫一样脸上仍没彻底擦干净的简济宁,说道:“简先生,您是第二个这么吃我做的甜点的人。”话一出口,Golden王便有些懊悔,第一个这么吃他做的蛋糕的人正是三十年前参加这个比赛的简济宁的亲生妈咪,高心屏。一个绝对不该在今天提起的人。
  “谢谢!”简济宁不理会他,高高兴兴地拿了奖座就冲下领奖台,把奖座随手塞给简耀东便抱着郑锦慧大笑起来,“妈咪,我厉不厉害?”
  原本还有些生气Golden王胡言乱语的郑锦慧见简济宁如此聪明,在大家面前给足她面子也就配合地把刚才的话当成了耳旁风,笑着推着他的肩令道:“一身奶油!还不快去洗干净?妈咪的新衫要是被你蹭脏了,可要算在你的薪水里的哦。”
  “才不要!”简济宁却死缠着郑锦慧不肯松手,连声嚷着,“老规矩,亲一下才去!亲一下嘛!”郑锦慧莫可奈何,只得在简济宁的颊边轻轻碰了一下。简济宁这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大厅。
  见他们“母子情深”,大家俱是会心一笑。哪怕是熟知内情的人也觉得刚才Golden王的那番话已是烟消云散。
  庆祝活动仍在继续,单竟深却无心继续看下去,随手拉过一名侍应问明了最近的洗手间在哪,便跟着离开了大厅。刚走进洗手间,就看到简济宁两眼红红的从厕所门后走出来,打开水笼头簌口,显然是刚刚吐完。单竟深见他皱着眉十分辛苦的样子,便忍不住道:“何必要出这种风头,让自己难受?”
  “我……”简济宁苦笑了一下,刚开口说了一个字,又忽然用力捂住嘴再次冲进了厕所。
  单竟深急忙跟进去,一边拍着他的背一边问:“以前只是不能吃椰子味的甜点,难道现在连提拉米苏也不能碰了么?”
  刚刚翻江倒海地吐完一次,胃里已经全空了,简济宁根本什么都吐不出来,想吐只是因为觉得反胃而已。他摇摇头,推开单竟深回到洗手池边簌口洗脸。“谢谢你,我没事,就是有点反胃。”
  “反胃?”单竟深怀疑地盯着他摁着胃部的左手,显然并不信任他的说辞。
  简济宁低下头慢慢地蹙起好看的眉头,低低地说道:“胃痛……竟深,我胃痛……”
  看到这种与在众人面前不同的,神态哀婉动人的撒娇,单竟深的心跳不禁漏了一拍。但很快,他就笑了一下,走近简济宁的身边,伸出手指抹去沾在他脸上最后一点的奶油,放进嘴里,轻声说道:“以后……别让别的人看到你这个样子。”
  “什么样子?”简济宁茫然地抬起头。
  “知道吗,你比蛋糕看起来更好吃。”单竟深深深地看着简济宁,忽然笑了起来,“很漂亮很精致很……难形容,可以放进托盘里拿出去展览。然后……被人一口一口地吃掉!”
  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形容他,简济宁整个人都怔住了不知该做何反应。然而,没等他有所回应,身体已经被单竟深拥在怀里,重重地吻了下来,理智的最后一根丝弦就此断裂。
  




各自的计划

  当简济宁不由自主地伸出双臂勾住单竟深,任由自己毫无反抗地沉溺到这个吻中,单竟深却又忽然推开了他,浅笑着提醒道:“晚宴要开始了,你是主人可不能迟到。”
  目送着单竟深率先离开洗手间,简济宁怔怔地站在原地喘息片刻,等着因接吻而嫣红的脸色慢慢恢复正常。他知道,数月前发生的那件事单竟深并未原谅他。
  西式自助餐式的晚宴使单竟深很容易就找了今晚简家真正的“壁花先生”简济霆。相比简济英的统揽大局风头十足和简济宁的另辟蹊径一鸣惊人,一向与简氏的酒店业无涉的简济霆简直是斯人独憔悴。单竟深走上前轻轻地与简济霆碰了碰杯,“我们好久不见了,济霆。最近好吗?”
  单竟深居然会跑来找他说话,简济霆是稍稍有些讶异的,但也未到失态感激的时候。他无所谓地笑着,应道:“总是给人打工,不过如此。到是竟深你,听说在新加坡很是做出了些成绩,还未恭喜呢。”
  单竟深也不谦虚,笑道:“总是自家产业,敢不尽心竭力?”见简济霆不甚在意地撇撇嘴,他又似极无可奈何地补充,“累是累,但我和竟辉毕竟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两兄弟,就是想推良心道义上也过不去啊。”
  “上阵亲兄弟,是不是这个道理?”说这句话的简济霆感慨万千,更显意味深长。
  “就是这个意思!”单竟深大笑起来,“一母同胞血脉相连,怎能不亲?至于其他的……就未必真那么可信了。”
  简济霆闻言倏然一惊,猛转过头去看单竟深。可单竟深却已经状似无意地换了话题,指着不远处一位如火球般身穿大红低胸晚礼服年轻女子问道:“那位小姐是谁?”
  简济霆这才能确定单竟深刚才的那番话并无他意,看了一眼那名与简济英谈笑风生并不时笑倒在他怀里的小女孩介绍道:“信达电子丁朝年的掌珠,刚从国外回来度假。”简济霆向来自命风流,但至少与女人的一切关系都是在你情我愿的情形下发生,并无丝毫欺瞒哄骗。至于自己大哥居然无耻到对不知世事的小女孩下手,说实话,他是颇有些不屑的。
  单竟深可顾不了简济霆曲折的花花公子自负心思,只再接再厉感叹道:“济英今天可有些忘形了。只不过嘛,豪门望族内再放纵不羁的后生子女也仍是天皇贵胄,名分摆在那,我们到也不用替她操心。”
  简济霆的心又是蓦然一动。单竟深见已经落足了药,亦不再多言,信步向人群的中心,简氏主席简耀东那边走去。刚以启远总经理的身份与简耀东以及各位商界巨头寒暄了几句,抬眼就看到简济宁总算是收拾好自己,换了套衣服走出来一路与诸位宾客打招呼。站在简耀东身边的几位客人见简济宁出现,当即笑了起来,齐声道:“我们的冠军出场了!”简耀东无奈地笑着,扬手示意简济宁到他身边来。简耀东的这一举动并无他意,然站在他身边不远处,处于另两个人群中心的简济英简济霆兄弟俩却已齐齐变了脸色。他们想到的都是同一件事:以往,简耀东出席这种宴会场合是从来不需要自己的儿子跟在身边与其他商界大佬寒暄见礼的,这次却让简济宁作陪,莫非有什么深意?兄弟俩犹自揣测不休,而简耀东见简济宁只端了杯香槟在手里,什么都不吃却已笑着打趣他:“刚才的蛋糕吃饱了?”
  简济宁猛涨红了脸,又急又气地喊了一声:“爹地!”无奈,众人已经笑了出来。
  “简伯伯,我是觉得你可以考虑一下把刚才比赛的那段录影剪下来……”单竟深满面诚挚的微笑,见站在身边的Josee周微微变了脸色,这才慢吞吞地把话补充完,“尤其是济宁吃蛋糕的那段,拿到电视台去播,保证全城轰动。大家即便只是为了尝一尝简氏酒店的蛋糕也一定会想来住一次的。”
  Josee周开怀大笑,拍着单竟深的肩直说:“竟深这个建议好……”他上下打量了简济宁一番又道,“简老板,你这宝贝儿子无论人还是蛋糕都是秀色可餐哪……”
  Josee周向来口无遮拦,这在香港商圈并不是什么秘密。但他的那句“秀色可餐”仍是让简耀东简济宁单竟深三个一起变了脸色。简济宁无奈地睨了单竟深一眼,显然是有些埋怨单竟深先挑起了这个轻佻的话题。单竟深却并未意识到自己刚才的那番话有什么错处,觉得不痛快只因为一句话,只许周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他单竟深挑逗简济宁几句可以,但若是让别人也有机会这么做,就好像是侵占了他的个人权益,让他极其不爽了。
  可能是想到简济宁刚才也是为了替他解围,简耀东没有任由Josee周再说下去,笑笑地转了话题,把身边的几个大商家介绍给了简济宁。简济宁极为得体地与他们见礼,含笑点头,话却不多,所有的应酬话都是左耳进右耳出,不比平时,任何场合都留心着结识的新旧朋友,从他们的对话中尽量榨取商业机会和资料。胃痛是原因之一,但与单竟深在几个月后再次会面却是更为要命的理由。简济宁知道自己这几个月来对单竟深的思念已经太过超出正常状态,到了“不正常”的水平,却并没有料到单竟深对他的影响力竟是如此巨大,让他完全无力招架。这重认知,无疑是让简济宁极其惶惶不安,甚至是无比恐惧的。若是让单竟深知道了这些,他会感动?吃惊?抑或不屑?想起数月前他曾对自己说过的那番话,简济宁忍不住苦笑了一下,一仰头把整杯香槟都咽了下去。然而,疼痛的胃部根本就承受不了酒精的灼烧,简济宁猛咳了两声眼睛再次红了起来。戴过眼镜的都知道,眼镜的镜片只要一碰到热气就会雾蒙蒙地让人什么都看不清。简济宁手上这副号称某某名牌防水隔热的产品效果却也并没有好上太多。于是,很快他就不得不摘下眼镜一边抹去镜片上雾气一边仰起头努力止住无声无息的眼泪。
  一个摘下了眼镜,红着眼眶眼睛水汪汪的简济宁,以一种近乎笨拙的姿态擦眼镜忍眼泪。到了这个时候,即便单竟深再怎么不痛快也阻止不了在场的所有人都深切意识到简济宁的确是非常地“秀色可餐”这回事。
  
  晚宴结束,简耀东仍在继续今晚对简济宁的格外青眼,在另两个儿子苦苦压抑的妒忌猜疑下他把简济宁单独叫进了书房。
  在书房里坐定,简济宁伸手给简耀东和自己分别倒上一杯普洱,问:“爹地还有其他的事要吩咐?”
  简耀东看了坐在自己对面的简济宁一会,忽然笑了起来。“今天为什么要这么做?”
  简济宁有些茫然,问:“爹地指的是什么?”
  “你今天,叫你大妈……妈咪?从小到大,你从没有这么叫过。为什么今天会改口?为什么偏偏是今天?”简耀东意味深长地望着简济宁。他觉得自己似乎有一点猜到了简济宁的心态,但他却并不希望济宁真是那么想的,为了形势所逼而改口,他不喜欢。
  听简耀东有此一问,简济宁放下手里的茶杯慢慢地靠在了椅背上。等了很久才轻声说道:“其实……早应该改口的,是我自己想不开罢了……我一直以为妈咪总有一天会回来的,到现在才渐渐明白,无论我怎么努力,她走了就是走了。不会再回头了。”简济宁勉强让自己笑了一下,“今天听到Gloden说那句话,我以为我会心里很不舒服。可不知为什么转身见了大妈就很想叫她妈咪,这才意识到,到了今天,对妈咪的那种感觉,思念,真的已经过去了。大妈早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替代了她的位置。所以不管信不信命,信不信上帝,有时候真的不得不要让自己想得开一点。这个世界就是这个样子,什么都不可能完美无缺,谁都一样。”
  简耀东听了这番话便是长久的沉默,然后慢慢地伸手替简济宁抹去眼角的泪痕,宽慰地道:“你能这么想,爹地就安心了。”
  简济宁没有做声,只听到自己的心,如冰晶慢慢碎裂,一片一片地,支离破碎。“那么爹地呢?”他令自己抬起头直视着简耀东的眼睛,嘴角勾起一丝恶虐的弧度,“爹地还想不想妈咪?”
  简耀东一下子被问住了,许久才挥挥手令简济宁自行离开。简济宁并无异议,他并不期待简耀东的回答,无论这个答案是肯定还是否定都不是他所想要的,更不是他所能承受的。而真正应该关心这个答案的,简济宁相信会另有其人。
  临睡前,简耀东将简济宁对他说的那番话如数告诉了郑锦慧,心满意足地道:“锦慧,你做得很好,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郑锦慧显然绝不会如简耀东一般乐观,这些年她是怎么待简济宁的,怎样遮住简济宁的头顶让他不见天日,简济宁又怎样被自己和自己的儿子济英一步步逼到崩溃屈服顺从,没人比她更清楚。能想象一个人会真心真意地感谢感激感恩害自己到万劫不复的仇人吗?郑锦慧心惊不已,可她却绝对不能揭穿简济宁的谎言,反而要配合简济宁把这段谎言完美团圆地继续下去。而简济宁无缘无故地要撒这个谎却又让郑锦慧担心之余更感觉有些捉摸不透,因此表现在脸上也就有点不太自在。
  “怎么了?”却是简耀东注意到郑锦慧不自在的神色忍不住追问了一句。
  “没什么,”郑锦慧越想越恐怖,只道,“济宁这孩子……我真是从小就看不透他。总是不说话,惯于沉默,你甚至不知道他下一步的反应会如何。那样的让人捉摸不透,令人心悸。”
  “捉摸不透?”简耀东斟酌了一下这个用词心头不禁微微一动,有些惆怅地说着,“是啊,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就像他……”
  “就像他亲生妈咪一样,是不是?”郑锦慧冷着声拉下脸来,醋意泛滥。“今天Gloden的那句话、济宁的那番话都让你心猿意马了,是不是?”
  五分钟后,简耀东跳下床,摔门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这章的标题应该是“各自的黑化”或许会更好点,爆!




目标:简济霆

  “我的计划是与简济霆结盟,拆简济英简济宁的兄弟档。”从庆祝会上回来,单震洋问他的打算,单竟深是这么回答他的。
  “目标明确,但知道要怎么进行么?”单震洋的问话却很务实。
  “简济霆在简氏孤立无援,若是我肯暗中出力推他上位,只怕他求之不得。”单竟深却并不担心简济霆会不愿配合他的计划,除非简济霆肯打消念头不与自己大哥争简氏。而这,又是绝对不可能的。
  单竟辉仔细想了想简济霆在简氏的位置与平日的行事作风不禁点了点头,他知道这事大有可为。“简济霆心思浅薄目光短浅,的确易于掌握。但简济英和简济宁这两兄弟一向是简氏的黄金搭档,要做手脚只怕并不容易。”
  “这两兄弟根本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么亲密,简济宁对他大哥只怕早就已经忍无可忍。之所以到现在仍乖乖听话受他控制,我想简济宁一定有什么把柄捉在简济英的手上。”单竟深满不在乎地说着。
  “大哥的意思,是要帮简济宁摆脱简济英的掌控?”单竟辉颇有些好奇。
  “我又不知道是什么把柄,怎么帮得了他?”单竟深却只是冷笑,经验告诉他简济宁这种人帮他只会害了自己。“这对兄弟矛盾重重,简济宁的心态又很有问题,只要再加一点外部压力这种联盟自然会解体,不需要我们操心。”而简济霆,正是单竟深要创造的外部压力。等简济霆强大到能够威胁到简济英的地步,再加上少许的“误会怀疑”,简济英自会如单竟深的意自毁臂助,完全不需要单竟深自己亲身上阵做这恶人的。
  “你别忘了外部压力也可能让他们更加团结。”单震洋轻声提点他另一个可能。
  “但如果简济宁知道他除了他的大哥之外还有别的选择,他就不会那么坚持了。”单竟深笑地很是意味深长。
  单震洋沉默了一会站起身,道:“既然这么有把握,这件事就交给你了。”说着便离开客厅安心去休息了。
  却是单竟辉看了自己的大哥一会,低声问道:“大哥,简济宁是不是真的喜欢你?”
  单竟深楞了一下,随即便无所谓地笑了起来。“问这做什么?难道我跟他之间还能有什么?”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单竟辉显然并不满意单竟深的回避,疾言厉色地道,“我只知道,如果我有喜欢的人,我一定不喜欢他欺骗利用我对他的感情。”单竟深刚想说话,单竟辉又补充道,“大哥,虽然说商场如战场,想赢就要兵不厌诈。在商场上你可以利用任何东西去赢,但是这任何东西绝对不包括感情。不要用感情去算计权势,你总有一天会后悔的。鬼蜮伎俩,永远不会长久。”
  单竟深愕然地看着自己的这个弟弟,这还是竟辉第一次如此不客气地跟他说话。“竟辉,你想太多了。”
  单竟辉有些无奈地摇头,他知道大哥并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可他又能如何呢?一个外人、一个自己大哥,亲疏立现。只希望在商业上眼光精准的简济宁在感情上同样能带眼识人吧。
  
  简耀东却觉得,自己那个眼光精准的儿子简济宁在升职为简氏的运营总监后胆气也足了不少,居然敢在常会上质疑简氏一贯的运营模式,甚至可说是简氏的商业理念。
  事情的起因是济霆交上来讨论的一份计划书,他要在泰国普吉岛新开辟一条旅游线路。谁知却被简济宁一票否决。
  “太急进!”简济宁是这么评价简济霆的计划书的。“无论是选择开辟这条新线路的时间,或者……你想在半年内完成这件事,都太急进,完全不可取。”
  简济霆不悦地撇撇嘴,反驳道:“急进?我可看不出来。普吉岛是泰国著名的风景区,客源根本不需要我们担心。难得广北航空公司愿意承让,基建工程又都搞得七七八八了,我们简氏只是做一点收尾的工夫,半年内完成投入运营根本不成问题。”
  听简济霆如此一说,简耀东本人也颇为意动。仔细翻阅了一番简济霆的计划书,广北航空公司的确已做完了至少70%的事务,割售的价格也十分合理,的确是门好生意。可还未等简耀东出声发表意见,简济宁已经清清楚楚地例举不同意这项计划的理由。“全球金融危机,泰国又刚刚政变,现在的大环境这么差,你所说的客源我完全不抱希望。普吉岛真有那么好,广北航空也不会让出来。尤其广北航空公司在业内一向声名狼藉,他们能做出多好的基建工程来?只怕济霆你这是偷鸡不着蚀把米。”他把那份计划书随手扔到一边,慢慢道,“如果你真想做,就调查清楚了再来说话,这份计划书我是不会同意的。济霆,别说做二哥的不教你,做生意呢还是稳健点好,所谓财不入急门。”
  简济霆被简济宁的一通抢白逼地说不出话,怒急反笑:“不好意思二哥,我这是在说航空公司的生意,可不是财务部的预算。财入不入急门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们简氏的生意一向是这么做的,有人敢卖我们就敢买。这个道理,二哥只怕还不懂吧?”
  见这两兄弟越争越过分,简耀东有些不悦地伸手想阻止他们。然而,同样的,还未等发言,简济宁已经率先说出了一番石破天惊的话来。“即便简氏一贯不会拒绝收购的机会也不代表就不会有例外,更何况时代在进步,二三十年前的理论到现在是不是仍行得通,还得两说。”
  只这一句,简耀东也忍不住拉下脸。即便他涵养再好,也容不得自己的儿子这么不给面子地当众质疑他的商业手腕,尤其这个儿子还是刚刚被他一手提□的。“好了!你们是两兄弟,何必掐得跟乌眼鸡一样?就不能好好说话?济霆,你的计划书先放我这,这个项目做不做是小事,但是你以后还敢跟济宁这么说话,我饶不了你。你别忘了,在公司他是你上级,在家里他是你二哥!至于你,济宁,公司的经营政策,是你这个运营总监可以随意质疑的吗?”
  兄弟俩一起道歉,不同的是,简济霆是笑嘻嘻的,简济宁却沉下了眉。他了解自己的爹地,既然他说要把简济霆的计划书留在身边看一看,那就意味着他是赞同济霆的这个计划的。
  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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